“双循环”新发展战略下的居民消费研究
——基于状态空间模型
2022-04-18李丽芳韩媛媛王广辉
■ 李丽芳 韩媛媛 王广辉
(中国人民银行西宁中心支行 青海西宁 810001)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使全球经济遭受巨大冲击,加上中美博弈加剧、逆全球化浪潮渐起等因素,中国经济面临较大压力。中国居民消费因此受到阶段性强冲击,消费能力有所削弱,消费支出大幅下滑。受收入放缓、负债水平攀升等因素,提升我国居民消费面临着长期挑战。中央适时提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双轮驱动”的新发展战略,这是应对全球经济变化、加快培育我国内需体系的需要,也是构建中国新发展格局的必然要求。作为推动经济内生增长的主引擎和实现国内经济大循环的关键环节,中国居民消费重要性凸显,居民消费倾向在新冠肺炎疫情前后的变动情况和未来走势也格外引人关注。
一、文献综述
长期以来,很多学者研究了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因素。一是经济增长。徐凤等(2009)通过协整理论证明,自改革开放以来,居民消费就对我国经济增长具有长期、稳定的促进作用。白云等 (2018)发现居民消费受经济增长带动;二是收入水平。储德银和经庭如(2010)立足于城乡比这一视角,建立协整方程和误差修正模型,研究得出在我国居民消费需求影响的诸多因素中,收入水平影响最大,收入分配和政府支出影响的绝对程度基本相同。祁毓等(2010)在理论分析基础上,通过省际面板数据研究了不同来源收入对中国居民消费的影响。王吉恒等(2012)指出在影响居民消费水平的众多因素中,国内生产总值与收入影响最为明显;三是城镇化。胡日东和苏桔芳(2007)建立反映城镇化水平和消费增长动态关系的VAR模型,运用脉冲响应函数和方差分解分析方法,指出城镇化发展对居民消费增长有促进作用,特别是城镇化发展对农村居民消费增长的累积效应大于城镇居民,并且正向拉动效应的持续时间更长、更稳定。潘明清和高文亮(2014)从劳动力流动视角分析了城镇化影响居民消费的内在机制,基于省级面板数据并采用动态GMM估计方法,检验了劳动力流动、城镇化进程及其交互作用对居民消费的影响并证明了城镇化积聚效应大于外部成本效应,城镇化促进居民消费增长;四是消费习惯、社保等其他因素。田青等(2008)利用各省份数据分析发现,消费习惯和收入是居民消费的最主要影响因素,收入波动及利率的影响并不明显。王秀兰等(2015)指出我国国内生产总值、社会保障支出与消费存在正向协整关系。江晓(2018)指出,人口年龄结构等因素对居民消费也有一定影响。刘金宇等(2019)证明我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人均收入以及三大产业生产总值的增加值对居民消费水平有正向影响。
综上所述,已有研究大多将居民消费与各影响因素间的关系假设为常数,忽略了改革推动、制度变迁、居民预期和居民消费意愿等不可观测变量对居民消费的影响。本文的创新之处:一是通过疫情后当季数据的实时展现以及疫情期间全年数据的对比,分析疫情后我国居民消费倾向变化及影响因素,尤其关注疫情这一特定外部因素对居民消费产生的心理、预期和政策影响;二是通过状态空间模型对居民消费影响因素的动态变化进行定量描述。
二、受疫情冲击居民消费呈现新变化
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居民生活的传统模式有所改变,继而对居民消费产生强烈冲击,表现在:居民消费意愿减弱,消费支出呈断崖式下降,线下消费几近暂停,消费升级及超前、透支消费动力减弱。
(一)居民收入负增,消费支出断崖式下降
1.新冠肺炎疫情对居民收入和CPI形成冲击。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2020年第一季度,我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同比增速降至0.8%,剔除价格因素后实际同比下降3.9%,首次出现负增长。其中农村和城镇居民收入同比分别增长0.5%和0.9%,较2019年末分别下降9.9和7.5个百分点。与城镇居民相比,新冠肺炎疫情对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冲击更大。同时,新冠肺炎疫情导致部分供应链节点中断,市场供给出现暂时性不足,导致前2个月CPI指数同比增长5.3%,创下2016年以来最高水平①根据统计制度,我国CPI每五年进行一次基期轮换。当前对比基期从2016 年1 月开始使用。,对国内商品价格形成冲击。
2.居民消费支出大幅下降。在收入下降和物价上涨双重因素夹击下,居民购买力严重削弱,居民消费呈断崖式下滑。2020年第一季度,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同比减少8.2%,剔除价格因素后实际同比减少12.5%,为2014年来首次负增长。前2个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减少20.5%。从城乡角度看,2020年第一季度乡村和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同比分别减少5.4%和9.5%。考虑到乡村居民收入和消费仅占城镇居民一半,且恩格尔系数更高,因此实际上新冠肺炎疫情对乡村居民影响更大(见表1)。
表1 全国居民当季人均消费支出
(二)居民线下消费受限,消费支出明显低迷
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少出行、少聚集、多居家”的特殊生活方式导致居民线下消费活动明显减少甚至全面暂停,相关行业收入急剧下降,其中对餐饮业冲击最大。2020年前2个月全国餐饮业收入同比减少43.1%,降幅显著大于同期商品零售额降幅,为2014年来首次负增长。第一季度,全国居民交通通信、衣着、教育文化娱乐等线下消费支出同比分别减少17.0%、17.8%和36.1%,线下消费陷入低迷。
(三)居民消费结构产生分化,消费支出趋于保守
1.消费结构被动调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居民消费结构产生极大分化:一是“宅经济”带动食品、药品和居住等必需品消费维持较高增速。全国居民人均肉类、禽类、蔬菜类和蛋类支出分别增长36.5%、17.2%、12.1%和10.5%;医用酒精、口罩等人均消费支出增长2倍;人均居住支出增长3.2%;人均水电燃料支出增长4.1%。二是受益于新冠肺炎疫情的体育娱乐用品和通讯器材等消费保持稳定增速。人均购买健身器材支出增长5.2%,人均通信服务支出增长6.2%;三是可选消费转负。如餐饮(-16.6%)、原油(-14.5%)、服装(-6.6%)、金银珠宝(-4.7%)和汽车(-1.8%)等消费(见图1)。
图1 2020年中国居民消费结构高度分化
2.消费支出趋于保守。中国人民银行的储户问卷调查显示:2020年第一季度,分别有31.5%、29.4%和17.1%的城镇储户选择增加教育、医疗保健和保险三类支出,同比分别上升2.6%、1.9%和1.6%,而选择增加旅游、大额商品、购房支出的储户分别占19%、18%和19.2%,同比分别下降10.7%、2.8%和2.3%,表明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我国居民消费支出趋于保守,消费升级意愿减弱。
(四)居民消费和储蓄意愿此消彼长,超前和透支消费动力减弱
受传统文化影响,多数居民家庭对未来有较强的忧患意识,消费习惯偏向保守,储蓄率长期处于较高水平。新冠肺炎疫情加强了居民对未来就业和收入的负面预期,居民风险意识和储蓄意愿空前提升。中国人民银行的城镇储户问卷调查显示:2019年第四季度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前,选择“更多储蓄”的中国城镇居民占45.7%,2020年第一季度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时这一指标升至53%,上升7.3个百分点。同期选择“更多消费”的中国城镇居民则由28%降至22%。同期统计数据也呈现出这一趋势:中国住户贷款2020年第一季度同比少增33.15%,为2016年来最低。其中短期贷款减少509亿元,为2013年来首次减少。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促使居民储蓄意愿急升,消费意愿快速下降,超前消费和透支消费动力减弱(见图2)。
图2 新冠肺炎疫情前后居民意愿变化
三、新冠肺炎疫情倒逼居民消费转型带来发展机遇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我国居民消费倾向持续下行、收入放缓、负债水平攀升等短板掣肘均长期制约消费提升。另一方面,疫情对居民消费的强大冲击也倒逼居民消费转型,加速居民消费升级步伐。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更加强烈,以新业态、新模式为特征的新消费迅速发展,居民消费的形态、方式、习惯和意识等均呈现出提质、升级、创新等新特征。
(一)居民收入水平提升潜力大将对消费形成强支撑
根据凯恩斯绝对收入理论,总消费与总收入呈正相关关系。目前我国消费倾向较高的低收入群体(月收入1000元左右)人口占全国四成以上,平均收入水平仅为全国的1/3左右。假设这部分群体人口收入翻番,按照2020年我国居民0.66的平均消费倾向计算,每月将增加约4000亿元消费。当前,我国中等收入人口已突破4亿人,预计2035年将实现倍增达到8亿人。按照平均消费倾向0.66、年收入中位数30万元计算,2035年仅新增中等收入阶层每月就有望增加逾6万亿元消费。居民收入提升带来的潜在购买力将为我国消费市场注入强大的动力。
(二)存量消费市场增长空间巨大
一是最终消费率潜在增长空间较大。2020年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下,我国最终消费支出降至不足40万亿元,消费对GDP增长的贡献率降为-22%。当前发达国家最终消费率平均水平保持在75%左右。即使按照2019年58.6%的贡献率,我国居民消费也仍有较大提升潜力。按照近10年0.4%的年均增速,2035年我国居民消费率将超过60%,消费市场规模将超过100万亿元。2050年将超过65%,消费市场规模将达200万亿元;二是居民消费率提升潜力较大。当人均GDP达到1万美元时,我国居民消费率为39.08%,日本和韩国分别为67%和54.4%,美国、德国、英国则分别为61.2%、68.8%和54.6%,可见我国居民消费率明显偏低。假设我国居民消费率达到对比国家中居民消费率最低的韩国水平(54.4%),消费支出将增加约17万亿元;若能达到对比国家中居民消费率最高的德国水平(68.8%),则将增加消费支出约31万亿元。因此提升消费率对于开发我国国内市场、扩大内需的促进效果明显。
(三)人口年龄结构变动改变消费增长领域
生命周期假说认为,人口年龄结构变化会对消费产生影响。若社会人口中少儿和老年人比例高,则社会边际消费倾向上升。从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看,目前我国人口年龄结构显示出这一特征。
1.少儿人口占比上升,育儿消费需求增长。一是少儿抚养比上升。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见表2):全国0~14岁少年人口占比17.95%,较2010年上升1.35个百分点。2020年少儿抚养比26.2%,较2010年上升3.9个百分点;二是育儿消费支出上升。《2020母婴消费洞察报告》显示:我国家庭月收入中近3成、超5000元用于母婴育儿消费。天猫报告表明:我国1995年后出生的新手爸妈近3年学前亲子消费投入增长超过60%,且比例持续增加,未来家庭亲子消费增长后劲十足。
表2 我国人口年龄分布和各抚养比 单位:%
2.老龄化加速,养老消费发展潜力巨大。一是我国社会老龄化加速。2020年我国65岁及其以上人口占13.50%,较2010年上升4.63个百分点。预计“十四五”期间中国将进入中度老龄化阶段,2035年前后进入重度老龄化阶段;二是养老消费发展潜力巨大。老年抚养比由2010年的11.9%上升至2020年的19.7%。我国将成为全球老年市场潜力最大的国家。
3.城乡发展潜力提升消费增长潜能。第一,城镇化、市民化加速拉动城市消费需求。城镇化方面,与2010年相比,2020年我国城镇化率已提高14.21个百分点,达到63.89%。但与发达国家80%以上的平均城镇化水平仍然相距甚远。研究显示:城镇化率每提高1%,就有约1400万人从农村转入城镇,这部分人将极大提升城镇消费需求。市民化方面,程杰等(2020)提出,一旦实现流动人口市民化,2030年将直接带动约8万亿元的消费增长,相当于4.7个百分点的GDP。第二,乡村振兴推动释放乡村市场消费潜力。一方面国家主导的交通建设项目向进村入户倾斜。2012~2019年,贫困地区新改建旅游路、资源路和产业路达5.9万公里,补齐了农村物流短板,建设了便捷高效的“工业品下乡”和“农产品进城”双向渠道,为农村消费提升奠定了坚实基础;另一方面企业加紧布局,快递进镇进村速度加快,有效解决了低线城市和农村地区在线消费所面临的困境,将有力地提升农村地区甚至社会整体消费需求。
4.新冠肺炎疫情加速境外消费回流。新冠肺炎疫情暴发至今,欧美国家旅游业基本停摆,为推动境外消费回归提供了机会。2020年前5个月,我国国际货物和服务贸易支出同比增速由增转降,且降幅呈扩大趋势,反复波动后8月降幅继续扩大,体现出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我国境外消费总体大幅减少。与此同时,海南免税店2020年销售额同比增长127%,2021年元旦期间销售离岛免税品66.9万件、销售金额5.4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200%和195.2%,再创历年元旦假期新高。当前,受德尔塔变异毒株影响,境外新冠肺炎疫情未出现稳定迹象,我国居民境外消费将进一步减少,向境内免税企业的线下渠道和网上零售平台转移,同时更多其他国家公民的产品和服务需求也将更加依赖于中国,进而拓宽中国消费市场的国际空间。
四、基于状态空间模型的中国居民消费影响因素分析
(一)样本数据选择及相关处理
从前文分析看,居民消费倾向变化与经济金融发展状况及居民收入、储蓄状况密切相关。结合数据可得性,通过选取1999~2020年全国城乡居民人均收入(cxsr)、人均消费支出(cxzc)、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人均国民生产总值(rjgdp)、公共财政支出(ggcz)、城镇化率(rcz)、社会总抚养比(zfyb)、住户存款(cxck)、商品房销售额(spfw)、个人住房贷款(zfdk)的年度数据为样本数据,采用居民消费价值指数对除城镇化率和社会总抚养比以外数据进行平减并取对数,以减少异方差。以上数据来源于wind网站和国家统计局网站。
由于各样本数据时间序列均具有上升趋势,属于非平稳的时间序列。对所有数据采用ADF方法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显示:在5%或10%的显著性水平上,各变量经过一阶差分均是平稳的,即都是I(1)序列,属于同阶单整序列。
(二)可变参数模型的状态空间模型构建
图3给出了1999~2020年居民消费和收入的变化趋势。随着中国城乡居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的消费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居民收入与消费之间的差距逐渐拉大,即中国居民的消费函数发生了显著变化,固定系数的消费函数已经难以刻画居民的实际消费情况,会产生较大误差。因此,本文采用能反映变量间相关系数动态变化的时变状态空间模型来对消费函数的消费倾向进行分析。由此构建的可变参数状态空间模型为:
图3 1999~2020年居民收入与消费的变动趋势
其中,Yt和Xit分别代表居民消费水平和各变量水平,αit为可变参数,代表边际消费倾向。
(三)可变参数的状态空间模型估计
将所有变量划分为宏观和微观两类,分别考量其对消费的影响②受限于数据可得性,个人住房贷款数据为2006~2020年。。运用软件EViews9.0分别对中国城乡居民消费与两部分变量关系的状态空间模型进行估计,估计结果如下:
1.宏观环境因素空间状态模型
注:式(3)下方括号中数值为t统计量值,*表示方程参数在5%水平下显著,下同。
检验方程残差不存在单位根,说明残差平稳、状态空间模型可靠。分析式(3)输出结果显示:在各宏观环境变量对全国城乡居民消费的弹性测算中,城镇化率参数(α3t)在5%水平下不显著,说明当前城镇化率对拉动居民消费需求影响不明显。而人均GDP(α1t)、社会总抚养比(α4t)、政府公共财政支出(α2t)及物价指数(α5t)对消费的影响都非常显著。从消费弹性变化看,公共财政支出消费弹性从2016年的0.06升至2020年的0.38,物价消费需求弹性从-0.3微升至-0.28,人均GDP消费弹性从0.52降至2020年的0.48,总抚养比消费弹性从0.55降至0.42,可见增加政府保障性支出及物价调控政策对于提升居民消费倾向有着明显的促进作用,尤其是政府公共财政支出的保障作用在2020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大环境下表现得更为明显:2020年人均GDP消费弹性提升37.14%,公共财政消费弹性提升26.66%。
图4 各宏观变量消费弹性变化图
2.微观居民因素空间状态模型
图5 各微观居民变量消费弹性变化图
检验发现方程残差平稳,状态空间模型可靠。分析式(4)输出结果显示,是在各微观居民变量对全国城乡居民消费的弹性测算中,商品房销售额参数(α3t)和个人住房贷款参数(α4t)在5%水平下不显著,说明当前购房对拉动居民消费需求影响不明显,这可能与目前居民购房支出尚未纳入消费支出统计有关,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α1t)和住户存款(α2t)对消费的影响都非常显著。从各消费弹性变化看,居民收入消费弹性从2016年的1.09升至2020年的1.21,而储蓄消费弹性则从-0.19降至-0.23,尤其在2020年,居民收入消费弹性就从2019年的1.14升至2020年的1.21,而储蓄消费弹性则从-0.20降至-0.23,超过前4年整体增幅,表明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居民的安全意识和预防动机增强,居民更愿意增加储蓄以防患于未然,居民消费行为更加理性,尤其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收入减少的居民,其消费意愿及消费倾向下降更多。
(四)小结
从全国城乡居民消费宏观影响因素的弹性测算结果来看,人均GDP、社会总抚养比、政府公共财政支出及物价指数对消费的影响都非常显著。从消费弹性变化看,公共财政支出消费弹性和物价消费需求弹性近5年呈上升态势,尤其2020年政府公共财政支出的保障作用在新冠肺炎疫情大环境下表现得更为明显。这说明在各项宏观政策中,增加政府保障性支出及严格物价调控政策对于提升居民消费倾向有着明显的积极作用,是今后拉动国内居民消费的一大努力方向。
从全国城乡居民消费微观影响因素的弹性测算结果来看,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和住户存款对消费的影响都非常显著。从各消费弹性变化看,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居民的安全意识和预防动机增强,居民们更愿意增加储蓄以防患于未然,居民消费行为更加理性。因此,提升居民收入是促进消费的重中之重。
五、多方合力、多措并举提升居民消费
(一)转变消费观念,围绕需求布局
由于投资率下降而导致的消费率上升,或是消费增长的提速等数据层面上的消费增加已不再能满足目前的发展需求。本文认为,高水平“双循环”格局背景下实现消费引领,应当落脚于消费对国内投资的带动上,要围绕满足居民消费需求来布局一国产业结构,这就要在坚持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的基础上,充分释放国内消费市场巨大潜力,推动居民消费倾向提升。
(二)提升消费能力,推动居民敢消费
一是多方增加居民收入,提升居民消费能力。瞄准“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做好“绿色生态、循环经济、数字平台、养老产业”文章,走实走稳新经济发展道路,以乡村振兴带动农村居民增收。创新就业形态,推动创业升级,鼓励发展新个体经济、“微经济”“宅经济”等,推进经济多元化发展,拓宽就业渠道,增加收入,推动居民能消费。二是缩小居民差距,提高消费倾向。要增强社会保障托底作用,适当加大财政资金对特定地区和特定人群(如低收入人群)定向支持和帮扶力度,为中低收入群体创造就业岗位、增加就业机会,缩小收入差距。三是增加社保投入,改善居民预期。通过不断完善、优化和创新医疗、教育、住房、养老等社会保障服务体系,推动相关产业发展,解决居民后顾之忧以降低社会预防性储蓄,引导资金流向消费领域,推动居民敢消费。
(三)提升供需适配性,激发消费潜力
一是加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重点促进制造业升级,提高服务消费供给能力,着力给予居民更多个性化消费体验。对标国际先进规则,加大国内市场特别是服务市场开放力度,以市场供给扩容对冲消费倾向下行。二是依托新金融新基建新消费畅通消费循环,激发消费潜力。提升消费信贷供给能力,助力居民消费升级和消费潜力释放;构建“互联网+”“智能+”消费生态体系,加快建设“智慧商店”“智慧街区”等智能化消费设施,推动消费场景的数字化、无接触和虚拟化转型,畅通消费循环,增强消费市场韧性和抗冲击能力。
(四)加快产业升级,吸引境外消费回流
从政府层面看,一是扩大免税限额、免税品种类别,增设免税店,提升国内商品消费便利度,吸引境外消费回流。二是有针对性地支持居民境外消费热衷的美妆、药品、智能设备等相关产业发展,提高商品质量标准,满足高端化居民消费需求。从企业层面看,一是大力开展高端品牌建设,加快产业升级及商品创新,提升“中国制造”技术含量,满足消费者变化的需求。二是提升国内消费品质量标准,消除对国内消费者的产品歧视,助推境外消费回流。通过宏观政策和市场主体双重努力,在国内构建起消费与生产相适应的强大内循环,实现居民消费国内优化升级及消费需求国内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