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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症

2022-04-16张隐

星星·诗歌原创 2022年2期
关键词:失忆症小老虎年少时

张隐

母亲走了以后,我就患上失忆症

左手食指上的疤痕,叫嚣年少时治疗的光景

柳家接骨医生,还在镇上讥笑

你小时候缝针,像小老虎一样挣扎出门

在卫生院哭喊着回家,摔破玻璃瓶

母亲说,要感谢多亏两个帮忙的成年男人

才能接回断指,制止踢翻病床的响声

可我早已記不住,二十年前

在幼稚的歌谣中奔跑,曾无数次辱骂过哪些乡亲

“你小时候开玩笑和捉弄的范围,覆盖全村”

唯独路过屋后的竹林,方又想起

多年前,母亲留予我

仍旧收藏在书房的,桃枝和竹根

而今,母亲已化作夜晚守护大地的一颗星

等月明星稀,又偷偷溜进我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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