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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渝地区清代墓葬建筑折枝花卉雕刻艺术研究

2022-04-13罗晓欢殷梦弦

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学报 2022年1期
关键词:折枝墓葬枝干

罗晓欢 殷梦弦

折枝花是中国传统纹饰中的重要题材,在川渝地区清代墓葬建筑雕刻中也普遍使用,其灵活多变的造型和精雕细琢的工艺,成为川渝地区清代墓葬建筑装饰别具特色的部分。它们随墓葬建筑构件的尺度和形态的变化而灵活布局,在看似随意的构图中有其内在的严谨秩序,大胆变形又不失自然生趣,雕刻工艺巧拙并施,风格多变,代表了清代四川地区民间石刻艺术的基本状况,也是该地区墓葬美术和丧葬观念的集中反映。

清代墓葬雕刻;折枝花;墓葬美术

引言

一提到墓葬建筑装饰,人们更多想到的是地下墓室的壁画或雕刻,正如我们在川南宋墓中看到的大量折枝花雕刻。可见,折枝花卉作为“阴宅”上的一个装饰题材有着久远的传统。至明末清初,四川地区的葬俗因“湖广填四川”而发生了较大的改变,从注重地下墓室的修建转而重视地表仿木结构的石质建筑。地上的墓葬建筑成为了吸引后世和周边人们进行观看的对象,因此“观看”变得非常重要。在“丧不哀而务为美观”的前提下,动物、植物、戏曲人物和神话传说等众多精美繁复的雕刻装饰出现在墓碑上,当地百姓称之为“花碑”。其中花卉纹饰在墓葬建筑中随处可见,是出现频率最高、变化最为丰富的雕刻图像之一(图1)。而“折枝花”这一花卉形象又稍显不同,它从一副整体的风景图中跳脱出来,围绕花卉为主题形象进行各种变化。其数量不定,构图多样,为打造“花碑”提供更丰富的构图和灵活的适应性。这种形式的背后,不仅体现了匠师精湛的工艺,还体现了人们对于图像所赋予美好寓意的期盼。

图1 巴中市南江县马氏祠堂 殷梦弦摄

1.折枝花的构图形式

川渝清代墓葬建筑中的折枝花雕刻,不仅仅是模仿花卉外轮廓达到写实的效果,还有众多或抽象或夸张的图像。这需要匠师高度的概括和提炼的能力以及熟练的雕刻工艺,使折枝花更加具有变化性和可塑性。墓葬建筑上的折枝花构图形式多种,花朵的形状多呈现半开放或盛开的样子,也有许多花苞和花骨朵的形态。花朵的变化除了花卉种类的不同,还体现在雕刻方式的改变。比如花瓣叠加的厚度或花瓣上的线条,但通常变化最丰富的是折枝花的枝叶。扭曲缠绕的枝干和大小不一的叶片呈现方式多样,与花朵的互动以及边框对其不同程度的限制都让其呈现不同的构图形式。

对称式构图,即画面中的雕刻以中心物体或以一看不见的虚线为中轴,左右两边的构图形式对称分布。常出现于门套的两个平面或牌位的四周以及部分藻井和碑板上。因此墓葬建筑中基本不会出现两边如出一辙的情况,避免了在大量的雕刻装饰中使用绝对对称的图形造成的画面沉闷。在整体构图一致的情况下追求细微的变化,这样的构图在变化中依然拥有秩序感。位于龙王镇张文炳墓门罩一角的折枝花雕刻,以中间被遮掩住一半的花卉为中轴对称,左右有两朵牡丹花卉各居于匾额下方,只露出部分位置。虽然面积不大,但精细的雕刻和绚丽的色彩也着实加分不少。边缘有不规则的线条高低起伏,紧紧地包裹住折枝花,牡丹花被附着艳丽的红色,枝干部分可见淡雅的青色。左右两边的牡丹花瓣形态不一,争奇斗艳,一朵开放状态,一朵半开放的状态,细碎的枝干弯弯绕绕的布满整副画面。(图2)

图2 龙王镇张文炳墓 罗晓欢摄

连续式构图常具有延展性,使用二方连续式的花卉。即将同一纹样通过左右的平移延展,使雕刻内容出现规律性和连贯性的美感,常作为碑座和碑身上下两部分雕刻的“分隔符号”。(图3)除此以外,还有以一中心主体的花为主,左右两边枝叶舒展开来的构图形式。 这些构图多出现在墓碑或墓坊的额坊处,巨大的长条石块的空白留给折枝花来填补。如范公坟墓牌坊明间额枋上的折枝花装饰。该幅画面正中间有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最外面各有一对称的含苞待放的花苞,枝叶如同浪花一般向外缱绻舒展。其中花朵和枝叶都是以较高的浮雕凸出形象,造型饱满。在细节的处理上较为简洁,仅用两三条线对牡丹花的叶脉以及花瓣的分层进行处理,背景可以看出还有红色颜料打底,枝叶上的绿色也保存得较好。雕刻手法整体给人以厚实的感觉,使画面看起来更加平稳和严肃。(图4)

图3 达川区石桥镇徐定国之妻汪氏 光绪二十六年(1900)

图4 四川仪陇高观庙村 范公坟墓牌坊明间额枋 光绪二十九年(1903) 卜如飞摄

均衡式构图的特点是不受轴线对称的限制,可以在固定板块内进行最大程度的想象发挥。这类构图多是位于面积较大和延展性较长的碑座和额坊处,结合折枝花枝干的线性和花朵饱满的特点,对折枝花的构图进行变化处理。四川省旺苍县郝占奎墓,是众多墓葬中的一个典型代表。该墓的雕刻和装饰极其繁复精美,拥有多种形态不一的花卉装饰图像。郝占魁墓碑座处有一均衡式构图的折枝花卉。这幅雕刻的枝干充满韵律感,婉转的线条占据了整个画面,枝干四处扭转延伸,使得花朵出现在画面的各个角落。从数量大小上来看,枝干占据较多的面积,起着画面动向的主导作用。这幅雕刻给人一种蓬勃向上的感觉,线条满密,似乎要挣脱出这规规矩矩的框架中,无数的生机从本没有生命感的石头中蔓延向上,富有生命力。(图5)均衡式中还有一类图像以三角形的边框开展雕刻,类似于门罩两侧的小折枝花,出现的位置通常在墓碑的碑座处,面积较大,附着于传统的包袱角。这类构图较为常用的方式是由倒三角的底部伸出花朵主干,向顶部两角展开枝叶,使画面更具平衡性和稳定性。(图6、图7)

图5 广元市旺苍县尚武镇郝占魁墓碑座 道光二十三年(1843)

图6 宣汉县白果村郑光武墓山门稍间碑座

图7 宣汉县东乡镇曾学诚墓稍间碑座 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

旋涡式构图以整个画面的中心点为主,或直或曲的枝干和叶脉向外延展至四角,形成旋涡状。巴中市平昌县李映元墓碑板上的折枝花即是以中心点为主,枝叶互相交叠旋转向四角展开,花朵生长在四个角落。这类构图最精彩的部分是枝叶的变化,具有流动感的线条走势,使画面更加具有冲击力。中心处有一小洞,似乎是给观者以暗示,这幅折枝花生长于碑板之下。其阴柔和力量的完美结合,展现了匠师精湛且巧妙的工艺。(图8)

图8 巴中市平昌县黑马山李映元墓 右次间碑板 清道光六年(1826)

综上四类是墓葬建筑中折枝花最具有代表性的构图方式。除了本身花朵和枝叶数量上的茂盛和结构上的多变,还有构图变化形态的多样。这样多变且精细的处理方式,结合该地区人们对“富贵”“吉祥”的追求和期盼,凸显了民间美术中墓葬雕刻折枝花的表现技法、结构样式和视觉形态的丰富性。川渝地区清代墓葬上的折枝花从具象到抽象的形态转型,通过对花卉不同布局以及本身形态的设计,使其在墓葬上精彩纷呈,向世人展示不同的创造力。(图9)

图9 折枝花构图样式分类 殷梦弦绘

2.折枝花的空间位置

宋元时期的折枝花卉写实性强,突出花,清代的则多是比较概念和抽象,不太注重写实,写意性更强,装饰意味更浓。清代时期地上的墓葬建筑中折枝花形态各异,不受大小和空间范围的影响,可以被放置在墓葬中的各个角落,无论主次。其枝干长短和花朵没有绝对的大小比例标准,因此极好调整把控而得以拥有大量在墓葬建筑上出现的机会。墓葬建筑群包括单体碑或多重组合形成的碑楼,还包括主墓碑、陪碑、牌坊、字库塔、茔墙、桅杆等附属建筑围合成的院落。在这些建筑中,折枝花主要以主要纹饰、适合纹样、点缀装饰等三种造型出现在墓葬建筑中。

作为主要纹饰展现在抱鼓中心、额坊、亡堂等形体结构较大的构件上时,其特点是留白更大,构图完整有序,占据视觉中心。位于巴中赤溪岳中河墓葬建筑的最外侧以及碑坊的柱子两侧的抱鼓,有大量以折枝花为主题的雕刻。其构图形式以单独的一枝花为主,比较符合传统宋代折枝小品的审美,充满写实性。(图10)

图10 四川省南江市赤溪县西厢村岳中河墓抱鼓嘉庆二十五年(1825)

适合纹样的折枝花,更为巧妙的将图像与构件造型完美结合。旺苍县木门镇杜泽黉牌位处的折枝花,三朵花围绕在牌位的周围,以顶部的花朵为主,两侧花朵为辅,这样近乎对称的造型,只为突出“中”,即牌位的重要性。(图11)“中轴对称的形式在中国文化具有极重要的象征意味。这种轴对称不仅仅是有‘二’,更是要突出‘一’,体现‘中’,这才是中国文化中的对称形式在礼仪中的真正用意。”除此之外,牌位处的折枝花相比其他构件上的雕刻工艺和造型更为精致和复杂。这样费心的处理,也是为强调该构件的地位有别于其他。门罩的曲折横长亦是折枝花的最佳构图位置,左右两边呈矩形、多边形和弧形板块,适合花朵部分的雕刻。通常在这样的类似三角形构图中,会将主要的花朵放置在两角的位置,枝叶顺势向另外两角蔓延填满整个板块。整体而言,折枝花在该构件出现的频率居多。(图12)

图11 旺苍县木门镇杜泽黉牌位图

图12 广元市旺苍县索氏墓门罩

点缀装饰是以填充为主,出现在墓葬建筑的任意角落,甚至是图像与图像之间的空白位置。其特点是小巧、随意、灵活,无论在哪儿都能迸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在最基础的墓碑样式——神主碑碑帽与匾额的空隙中,雕刻一朵被精心设计过的牡丹花为墓碑增加吉祥富贵的气息。(图13)小巧精致的特点在郝占魁墓抱鼓上的雕刻体现得更为淋漓尽致。花盆繁复的雕刻本已令人吸睛,底部仍增添多支折枝花,为本已成为装饰性的构件进一步点缀。(图14)贡布里希说过:“不管是诗歌、音乐、舞蹈、建筑、书法,还是任何一种工艺都证明了人类喜欢节奏、 秩序和事物的复杂性。”这种将各种图像、纹样等极力填满每一处空间,形成满密丰富的装饰手法,无不体现了人们对事物的追求和占有,以此展示自己的财力和人力等。

图13 巴中市赵德礼墓

图14 广元市旺苍县尚武镇郝占魁墓 左侧抱鼓道光二十三年(1843)

由此可见,折枝花卉在墓葬建筑中的运用非常广泛,不仅出现在建筑的主体构件中,在一些角落里也使用很多。即便不作为雕刻图案中的主角出现,也能恰到好处地融入不同的画面中,起到陪衬和装饰作用,为雕刻建筑的大面积空白处进行填补,从而使得建筑本身显得更加丰富。

3.折枝花的雕刻工艺

这一时期的折枝花雕刻工艺不同于以往,仅仅是减地平雕不能满足追求“热闹”“喜庆”人们的需求,需要更加多元的工艺为墓碑增添光彩。

深浅浮雕在墓葬中是最为常见的雕刻手法,四周减地雕刻以凸显深浅不一的雕刻细节,通常还会结合线刻以勾勒叶脉和花瓣的细部。这样的雕刻方式是最扁平化的一种,基本接近于绘画的形式,因此重点不在于表达立体凸显,而是强调雕刻内容的“绘画性”。(图15)

图15 宣汉县白果村郑光武墓次间碑座

透雕即将主体部分的折枝花保留,其他多余部分雕凿去除。这样的雕刻手法能更加清晰地将视觉中心集中到折枝花的本身,没有背景的限制,枝干和叶子相互交叠处也都清晰可见,对叶子的镂空部分处理更加细致,对枝干部分的处理更加多变,其难度也可见一斑。雕刻工艺巧妙的匠师,甚至能将一整块石条中心镂空,前后雕刻为一个整体的折枝花卉。李在明墓明间上额坊的雕刻,正面是三朵盛开的花朵,构图对称,叶子将四周的空间占据,从背面观看则全是对枝干和叶脉的刻画,中心部分镂空,只保留前后衔接的形态进行雕刻,如同真正的折枝花从后向前生长了出来。(图16)

图16 巴中市平昌县黑马山李在明墓 清乾隆五十年(1785)

高浮雕在一众雕刻中十分出彩,近似于圆雕,在四周减地或被框定出的一个平面里,将主体物雕刻成现实中呼之欲出的立体形态。这样一种雕刻方式,具有从二维的平面空间向三维空间的穿透力,增强对主体物的强调。四川省南江县马氏家族墓的顶檐碑板处,有一以中间最大的高浮雕花朵为中心、两朵较小的高浮雕花朵和浅浮雕叶脉组成的均衡式构图花卉图案。花瓣充满了厚重感,层层叠加,使每一朵花都十分立体地凸显出来,最大的花朵呈现盛开的生动形象,在它的正上方有一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枝干部分的雕刻并非生硬的展开,左边花朵的枝干绕过中间的花朵,以扭曲的身姿引导画面呈“S”型的走向,极具动感。通过对花朵和枝干部分的雕刻对比,使观者重点关注到雕刻更有层次的花朵形态。(图17)

图17 巴中市南江县朱家乡百坪村魏祖母碑顶檐碑板 嘉庆二十五年(1825)

除了雕刻装饰和纹饰,雕绘结合的折枝花在墓葬中的运用最为广泛。施以彩绘的折枝花雕刻为打造“花碑”的目的更为鲜明。运用这类方式的雕刻能够使折枝花更好地融合到整体的墓葬,充满细节感。位于巴中市南江县的魏祖母碑,藻井被打造得相当精美,折枝花位于顶部和碑板衔接的梯形斜面上,每一块斜面又被分为三份,中间是外方内圆的小景构图,两侧则安排了角隅适合的折枝花从角落里生长出来。以极浅的减地雕刻勾勒出花朵的外轮廓,辅之以线雕进行细节补充,使画面充满书卷气息。这些折枝花被雕刻得十分雅致,既有对现实折枝的真实写照,又区别于一味地模仿再现,枝干在限定的三角形空间里恣意横生,充满趣味。(图18)

图18 巴中市南江县朱家乡魏祖母碑 嘉庆二十五年(1825)

正所谓“独不闻三分匠、七分主人之谚乎?非主人也,能主之人也。”墓主人或后代给匠师提供一个主题或内容,对于折枝花的具体处理上匠师再根据主题进行不同的变化。如此多变的工艺手法,可知在当时的匠师对雕刻的技法掌握娴熟,才能从石头中生出柔美的折枝花。尽管呈现在“阴宅”上,这些总体上给人一种生动鲜活、热闹欢快的图像,仍旧充满了生活气息。

4.结语

“折枝”本是一个动作,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种随意的行为,源于世俗生活,又充满了古典雅致的文人情怀。从唐朝朱景玄的《唐朝名画录》中就已提及到边鸾的部分作品为“折枝”。随着时间的推移,宋朝开始独立出来的花鸟画,对折枝花的高度写实也影响到宋代墓葬的折枝花雕刻。同样是写实的手法,推进到清代后更是出现各种形式的雕刻。折枝花不再是仅仅追求对具体事物的再现,多变的形态和构图使其慢慢向抽象形态变化。从纸本绘画到墓葬雕刻上的转变,其服务的对象也有所不同,折枝花所蕴含的意义也不同。对于文人墨客的墓主人,具有托物言志的意象,“正如比兴形式出现的唐诗,把大量天地间的‘鸟兽草木’看作是其题咏抒发的对象,并把大自然中的生命看作自家生命的一部分。”而对大多数偏爱装饰丰富的墓主而言,通过追求繁复满密的折枝花,以精湛的雕刻展示自己的财力,同时打造了喜庆祥和的氛围。人们寄寓在折枝花上的期盼愈来愈贴近生活,以表达他们所期盼和追求的吉祥寓意,使得雅与俗互相交融。

吴融有《折枝》诗:“不是从来无本根,画工取势教摧折。”在川渝地区清代墓葬中,折枝花这一个单一的主题却能盛开出多样的形态,变幻无穷。折枝花的雕刻工艺在传承的过程中,对图像运用不同的构图形式,将其成为在墓碑建筑上“随遇而安”的图像,不仅具有高度的独立性,而且还是其他雕刻内容的最佳配角。折枝花从直观图像来看,给人以枝繁叶茂、花开富贵、生机盎然、喜气洋洋的意象,其文化内涵更多的是表达了人们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它不但是作者进行作品创造时的形式框架,而且也为欣赏者提供把握作品内涵和进入审美情结的重要参照。”无论是单支或多支,都是打造繁复精美的“花碑”所不可舍弃的部分。折枝花的图像在该地区最为普遍和常见,不仅说明人们对该图像的喜爱,还表明了其图像的重要性。通过对小小的折枝花卉的研究和探讨,可以管窥该地区墓葬建筑雕刻的丰富性、多样性,以及背后所蕴含的观念信仰。

注释:

[1]罗晓欢:《四川地区清代墓碑建筑稍间与尽间的雕刻图像研究》,《中国美术研究》2015年第4期,第51-62页。

[2]张家骥:《园冶全释 世界最古造园学名著研究》,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1993年。

[3]刘娅萍:《“蜀国”与“江南”:唐宋花鸟画的图像样式生成》,博士学位论文,中国艺术研究院,2017年,第17页。

[4]张东华:《格致与花鸟画》,博士学位论文,中国美术学院,2012年,第276页。

[5]高阳:《折枝花卉的审美特质》,《艺术百家》2007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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