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中撤县设市琐忆
2022-04-13戴少华
戴少华
1994年撤县设市,在扬中发展史上是个精彩之笔。从开始启动到基本实现,前后只花了三个多月时间,全过程费用相比其他县级市仅是一个零头,可算是添写了从不可能到可能,时间最短,花钱最少,办成大事的“江洲传奇”。笔者有幸参与了扬中撤县设市的全过程,一些往事至今历历在目。
一、急迫启动
撤县设市作为议题正式提出是到了1993年底。由于扬中大桥即将于1994年下半年建成通车。扬中县委、县政府认为如果能够同时撤县设市,那么对扬中来说就是双喜临门。本着这样一个指导思想,撤县设市一事被正式提上了议事日程。首先遇到的一个问题是定什么市名。有人提出了用“江洲市”的建议,还有人说要重起一个好听响亮的名字。为此,我们以县政府办公室的名义在全县征集新名称,收集上来的意见多数仍赞成用“扬中”。我们将征集的情况向县领导作了汇报,建议撤县设市后继续沿用“扬中”之名。一是扬中之名从1914年改县以来,已沿用几十年,在全国有了较高的知名度,新起一个市名认可度要从头来起;二是扬中的含义取扬子江中之意,较为切合扬中的地理特征;三是扬中具“扬我中华”之政治隐义。领导同意了这一意见。从此,撤县设市工作正式启动。
当时,扬中县周边已有丹阳、靖江、泰兴三个县撤县设市。县领导指示我们组织一个小组赴三个地方先行考察。考察小组由我(时任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与民政局蒋茂军局长、孙玉生科长组成,先赴丹阳,再到靖江,最后一站到泰兴。印象最深的是在泰兴市。泰兴市政府办公室的蒋主任非常热情,他与我们同去的蒋局长同姓,年龄也差不多,加上蒋主任介绍他的母亲就是扬中人,旧社会家境贫寒,在一次外出割羊草时走失,辗转流落到了金坛。谈话相当投缘,不过蒋主任也说泰兴搞撤县设市搞了好多年,汽车轮子磨平了好几个,搞成功十分不易。我们听了蒋主任的话,感觉压力很大,但也并未失去信心。
争取撤县设市的时间显得非常急迫,一切工作都必须快节奏、高效率。1994年1月3日,刚结束考察回来,我立马起草了一份关于扬中撤县设市的请示,上午起草好,请陆朝银县长签发,吃过午饭就赶到镇江市政府。因与镇江市政府办公室的几位主任关系甚好,我径直坐到杨杏云副主任的办公室,请他当即将扬中上报的文件改过,以镇江市政府名义向省政府写一份请示。文件经市领导签发并打印盖章后,我又提出能否立马寄出。杨主任指派专人照办,赶在当天将6份文件寄出了。万事开头难,第一天第一关事情办得非常顺利。
事不宜迟,县政府随即组成了一个三人攻关小组,由王梅芳副县长、民政局施正纲副局长与我组成,集中精力赴南京攻关。
二、南京争锋
镇江寄出的文件到了江苏省政府,随即转给了省民政厅。分管这项工作的是姜永荣副省长,他的秘书是张海波。我们一行因为要直接向姜省长汇报工作,干脆就住到了姜省长所住的西康宾馆,这样容易碰到,汇报也方便。因为经常汇报,以至于后来我们与省政府办公厅的张海波、谢润盛等人都非常熟悉。但真正的难点不在省政府这儿,而在于省民政厅和镇江市的意见,且主要在于省厅的意见。到了南京我们才知道,镇江市有两家要求撤县设市,另一家是句容县。句容为此早于我们跑了三年,这次又先于我县提交了请示。句容、扬中近期只能有一家上,谁先上变成了令人心悬的问题。我们的目的就是千方百计要把扬中报上去。
首先我们要把省民政厅各位处长的工作做好,向他们汇报扬中的经济发展优势、生态环境优势,大桥通车的同时撤县设市的强烈愿望。一开始,他们似乎不大愿意接待我们,有一位处长的回答比较直白,认为“不大可能”。我们又找到另外两位处长,他们的态度比较平和,但对扬中撤县设市不置可否。事情有点棘手。我们了解到姜省长的批示,说扬中小,情况特殊,经济发展较好,请省民政厅提出意见。因此,我们的主攻重点继续放在了民政厅。有时白天在办公室找不到人,就晚上登门拜访;晚上人未回家,就在人家门口等。当时正值年尾岁末,天气寒冷,即使刮风下雨,在门口苦等也是常事。他们逐步被我们的宣传和执着精神所感动。再则一一拜访相关方面领导,汇报扬中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和经济发展的地方特色,争取他们的支持。当时的民政厅厅长是张秉铎,刚从省民族宗教事务局局长位置上调任。张厅长为人谦和,待人诚恳,他对扬中表示支持,但过去对扬中不太熟悉,对句容则熟悉有加。因句容宗教事务多,与省局打交道比较频繁。我们此行是刚刚拜识,而句容派去专门搞撤县设市工作的正是原宗教局局长。权衡句容和扬中,确实给张厅长出了一道难题。由于王县长带我们多次的拜访和汇报,张厅长对扬中有了较深的了解。民政厅分管这方面工作的副厅长是军队老转业干部朱德功。他听了汇报,表示理解扬中的愿望,并说从县到市,“一字之易值万金啦”。当时王梅芳副县长身体不佳,生肝炎病刚好不久,为了保肝,将针剂随身携带注射。朱厅长了解这一情况后,甚为感动,说:“王县长,保重身体要紧啦!”其间我们还拜访了省政府秘书长刘坚,扬中在宁老干部施光前等老领导。施老先前在淮阴专区当过专员,朱厅长是其管辖内的乡党委书记;刘坚原来在省农林厅工作,与施老住过一个大院,施老一一与他们打了招呼。
虽说在到处争取,但当时的扬中确实有些方面存在差距。一次我们在与省民政厅一位处长交谈时,他说:“有的地方还想撤县设市,它那个县城连一个红绿灯都没有。”我们一听,是啊,扬中确实没有。随即陆县长指示在扬中大桥与前进路交叉路口装了一个红绿灯。难题不止一个,要撤县设市,国务院文件有一条硬杠子规定,即县城所在地建制镇“非农”户口要达8万人以上。之前我们到县公安局调查了一下户籍,1993年扬中全县(含乡镇)所有“非农”户口加起来只有3.6万人左右,差距非常大。这当口县委、县政府采取了一项措施,将三茅乡与三茅镇合并,很快便获得了省政府的批准。
在南京的活动,不分白天黑夜,年头年尾。1994年的春节来得较晚,春节后上班第一天,按照陆县长的要求,王梅芳副县长就带领我们直奔南京。因在年头上,多数饭店尚未开张,有时找一家干净一点的小饭店吃饭也成了问题,只好找一家路边小店随意吃点,把肚子混饱。这里不得不提到的是民政部部长助理李宝库同志,当时正在镇江挂职任副市长(回京后任民政部副部长)。在镇江,对句容和扬中就有一个选择,他的意见很重要,但不可能厚此薄彼。他对扬中的优势十分清楚,当时扬中除了经济相对句容较为发达外,大桥通车是一个机遇,他听过我们多次汇报,看得出对扬中非常有好感。另外,扬中县三茅镇人陈金罗,时任国家民政部社团司司长,他对家乡的事情十分关注,全力支持撤县设市。这期间,时任中央委员、民政部部长的崔乃夫同志携夫人考察了扬中,对扬中赞扬有加。崔部长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没有一点部长的架子。他喜欢书法,期间我有幸陪崔部长在他的房间写字。崔部长给县民政局题写了两幅字,我也为崔部长写了两张。第二天早晨用早餐,崔夫人对我说,我们一早起来就在看你的字,有的墨迹毛茸茸的,给人感觉真好。崔部长嘱咐镇江民政局鞠光如局长,要他把我写的字装裱后下次带到北京。
南京的工作在紧锣密鼓地进行。镇江方面,县委张学东书记、县政府陆朝银县长向钱永波书记、方之焯市长作了专题汇报。经过一段时间的辛勤努力、多方争取,虽然工作有了进展,各方面支持的信息总体有利,但省政府向国务院上报扬中撤县设市的方案仍然未有确切消息。从苗头来看,扬中很有希望,但谁也没有正式表态,而王梅芳副县长与我们一行仍信心满满地奔波在扬中与南京之间。
三、荣登百强
就在形势处于胶着状态的时候,扬中又有了一个极好的机会。1994年1月18日,国家统计局在北京召开1992年农村综合实力百强县发布会。县委张学东书记接到通知要赴北京参会,会议指定扬中发言。一次张书记用他的丹阳口音对我说:“戴少华,这次在北京发布会上的讲话,你要给我准备一个稿子。”我笑笑说:“你县委有那么多主任、秘书,还要我写?”他没吱声。我知道,这是一个5分钟的发言,但最好写成一个演讲稿。过了两天,晚上在外应酬,回家后已经10点多钟,心想书记已经讲了,不准备一个稿子看来不行。准备了,用不用由他。于是,我带着酒意坐在床上,二十多分钟,稿子写好了,自以为得意,暗忖:放在身上,等他问我要再说。会议前两天,一行人到了北京,住的是五洲大酒店,张书记和我共住一个标准间。吃过晚饭,洗了澡,两人分别坐在床上,他在看一份材料,我拿出相机给他拍了两张照片。突然,他用那丹阳口音问起我来:“戴少华,你给我写的稿子呢?”我一愣,回答道:“写了一个,不知道满意不满意。”我把稿子找出来,递给他。他丢开手中的材料,看了一遍,说:“不错,就用这个。”随即坐到桌前用笔改了几个字。我暗自庆幸,亏得之前准备了一个稿子。
18号上午,我们来到保利大厦会场,国家统计局发布了百强县名单,扬中名列第二十七位,这是扬中历史上值得骄傲的殊荣。轮到扬中发言,张书记上去演讲起来。霎时摄像机、照相机闪光灯闪个不停,其他县、市与会人员有些愣住了,不少人带着疑惑不解的表情,扬中咋就这样牛呢?晚上,央视新闻联播出来了,张书记在上面亮了一个大大的特写。看得出,他对自己当天的表现非常满意。
吃过晚饭,张书记记挂着撤县设市的事,就给有关领导打电话,先打给民政部李宝库同志,后打给另外一位领导,他感到领导对扬中的态度仍不明朗。第二天,去拜访费孝通先生。费孝通先生是著名社会学家、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他的小城镇建设理论很出名,当时已到过扬中两次,对扬中的经济发展和河豚美食很是赞赏。扬中在北京开过经贸洽谈会,费老应邀到场,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费老对我们的到访十分欢迎,张书记把在百强县发布会上的演讲稿念给他听,费老谈兴愈浓。谈到撤县设市,费老说,他已给民政部阎明复副部长写了一封信,希望对此有帮助。随即我向费老的秘书要了一份复印件。大约第三天,民政部在北京召开了一次汇报会,听取句容、扬中两县的汇报,省厅、镇江市局以及句容、扬中的相关领导、民政部相关司长参加了会议。由于刚得了百强县第二十七位,张书记在会上似乎当了主角,说话的底气和神态都不一样,有一点理直气壮、志在必得的气势,气场明显占了上风。而句容相对比较逊色,尽管也提出了不少理由,似乎一直比较被动。事后,民政部的一位领导对我们讲,“百强县”很管用,比你们再多的口头宣传都有用。
四、费老的信
费孝通先生的信写在两张印有“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办公厅”栏标的信笺纸上。经辨认,内容如下:
明复同志:
这几年,我还是在“行行复行行”,各地的农村都发展得很快,特别是我的家乡苏南一年一个面貌。最近扬中县的领导来找我,又听到了远处在长江中心的小岛上近三十万人的新人新事。扬中在镇江、扬州之间的江面上。去年我到镇江,知道他们正在建一大桥,联通扬中,我很高兴,这样扬中就联了苏南,一定可以再跃进一步。我还想得远一些!哪一天从扬中打一隧道通到扬州(当时泰州属扬州管辖——笔者注)。苏南苏北在腰部联结起来,江苏可以大变,这算是我的一个梦,但或者可说是有实现可能的梦。来人也告诉我,希望通苏南的大桥今年上半年可以筑成,准备秋季通车。他们更希望通车时可以由扬中县升格为扬中市。论规格他们是已够得上,但申请得稍稍慢了一点,怕赶不上双喜临门。实际上是有了这块新招牌,称了市,在吸引外资上可以力量大一点。扬中的地位好,人也能干,而且市容也干净漂亮,加一把力,我认为可以成为一个环保模范市。小平同志不是称赞过新加坡整洁繁荣的么?我看扬中是有条件赶上去的。如果能早一点撤县建市,对他们是一个鼓励。我知道他们已见过你,当面请求过民政部长早日批示,他们要我写信给你,表达我的支持。我是乐于帮他们一把。因为我在过去十年中已去过两次,确实有很好的印象,尤其是近年来他们接受我的建议,开展和西部少数民族地区联营合作,取得了成绩。四川凉山冕宁的一家稀土企业就是由扬中帮当地兴建的,现在已成了该县最大的企业。我认为这是开发少数民族地区一条可行的路子。我向他们出了个主意,吸收外资,更新这个小岛上的产业结构,向技术密集型企业发展,而同时把已有的劳动密集型企业扩散到中西部地区,在缩短当前沿海和中西部地区的发展差距上作出先导。我向他们表示,如果条件许可,愿意在大桥通车时去参加庆祝,并且把上述两条建议重申一次,一是建立环保模范市,二是向西部扩散乡镇企业。为此我写信给你,表示支持他们,请求早日批准“撤县建市”。
此致
敬礼
费孝通
1994年1月16日
五、一锤定音
上报扬中撤县设市的方案虽未最终敲实,但胜算已经比较明显,因此我们的工作重点转移到了北京。先前先是陆县长两次带我们拜访民政部崔部长,镇江民政局鞠局长已将我写的字装裱好送到北京,记得崔部长会见时对陆县长说:“小戴是个年轻的书法家,要好好培养。”我心里明白,这是领导在鼓励年轻人好好上进。之后,陆县长又拜访了阎明复副部长,自然又是一番汇报。趁他们谈话之际,我取出随身携带的“傻瓜”相机,留下了他们亲切交谈的身影。王梅芳副县长也带我和蒋茂军局长、施正纲副局长拜访民政部相关领导,陈金罗司长的儿子陈继红在其中帮我们穿针引线。他们父子俩为扬中的撤县设市操了不少心。
终于,3月11日省政府签发了上报国务院的文件。文到北京,眼看大功即将告成,我们一行再到民政部拜访。民政部告诉我们,呈送上来的文件有一处内容不符合国务院规定要求。我把文件带到崇文门宾馆,商量着回南京请省政府修改后重新上报。此时我对县领导说,不要来回再跑了,随即我给在江苏省政府政策研究室工作的潘君同志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在北京将文件修改好,用特快寄给她,请她将文件带到省政府重新办好,用特快寄给我。潘君不负所托,两天后我就收到了文件。我们真应该好好谢谢她为扬中撤县设市作的贡献。
文件办好了,民政部需拟文呈报国务院。不巧负责这一事务的女处长那两天生病了,在家休息。王县长带领我和蒋茂军、施正纲一行登门探望。女处长是个博士,人很文弱,见到我们甚是感动。文件很快呈报到国务院,主管领导是国务委员罗干,只要他一签字,一切就成功了。时任国务院副秘书长的刘济民同志分工这一条口。刘秘书长原来在中央工作,先前被派到无锡市委任副书记,与我县前任县委书记、时任无锡市委副书记的王家骏同志非常熟悉。出发去北京前,陆县长请王书记给刘秘书长写了一封信。北京安顿下来后,我在崇文门宾馆与刘秘书长办公室联系,接电话的是他的秘书吴湘仁。吴秘书问了情况后说“没空”,第二天又打电话回答仍是“没空”,第三天再打,吴秘书说:“明天下午三点从中南海西北门进来,谈话只能五分钟。”他问几个人,我说只有陆县长与我两人。陆县长听我报告后非常高兴。来日下午,我们两人坐出租车到了中南海西北门。看到我们走近,执勤哨兵老远打了一个拒行的手势,我对哨兵说刘秘书长要见我们。他问联系了没有,我说联系好的。他打了个电话,得到里面确认后让我们去门口登记。进入中南海后,向前走几步左拐,看到吴秘书已在一幢不是很大的皇家老建筑门口等我们,他把我们引到刘秘书长的办公室。办公室不算大,二十平米左右,陈设简朴,靠北的一面墙是一排书橱,办公桌靠西边的窗口摆放,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书橱上挂着一个镜框,为周总理的标准像,非常突出。陆县长隔着办公桌落座后,简要说明了来意,起身交给他王家骏书记的信。趁他们交谈的当口,我拿出相机,拍下了他们交谈的情形。刘秘书长中等身材,微黑皮肤,热情而又持重平和,他询问了扬中的情况,又谈到与王家骏书记共事的情形,谈到经济发展,说“扬中要重视发展旅游业”,“旅游业是无烟工厂”,“工业要发展,但生态环境要保护”。陆县长一一点头,表示赞同,并提出尽快批复扬中撤县设市的请求。刘秘书长表示会尽快呈请罗干同志签字。说好谈五分钟,结果谈了半个小时。谈好后刘秘书长将我们送出了办公室。
六、北京制印
1994年5月19日,经国务院批准,民政部下达了同意扬中撤县设市的批复。准备庆典只差最后一项工作——刻制印章。这一任务交给了我和办公室的殷立虎同志。带国徽的印章涉及四枚,市人大、市政府、市检察院、市法院。能制这种印章的,全国只有两处,一是上海,二是北京。当时获悉上海不制,只能到北京了。我们负责的是三枚,县法院另外指派了专人去制印。带着事先准备好的省人大、省政府和省高检的介绍信,跑到了北京前门大街附近的“中国人民造币总公司(北京印钞厂)”。说明了来意,递交了介绍信。接待我们的公司办公室主任说,这还不行,必须到最高人民检察院出具介绍信。当时正是盛夏时节,北京气温很高,我们决定下午3点人家上班时去。到了最高检,门卫告诉我,这里已经下班了。我一脸疑惑,怎么下午3点就下班了呢?他告诉我,高温季节属特殊情况,一般中午不休息,下午3点下班,50岁以上的老同志甚至可以在家办公。我提出能否让我们进去找找人,他领我们上了楼,巧得很,负责开介绍信的同志还在,我们顺利地拿到了介绍信。
为了加快制印的进度,我们三天两头去催办,造币总公司的车间主任被我们的精神所感动,终于在8月10日把制好的印交给了我们。屈指数来,我们已在北京待了8天。印章总共4枚,元章两个,市人大、市检察院各一枚;套印两个,市政府正印副印各一枚(副印没有印把,为印刷布告等用)。另外交给我一张印纸,印有市政府印模,要求我们带回后直接交到省政府。我问为什么,他说这里面有暗记,如果将来印章被假冒,可以到省政府去甄别。
带国徽的印章带回来了。大约一个星期左右在镇江开会,扬中市委的印章我也给带回来了。市委的印章为全铜材质(包括印把),由省委统一制发。当我把印章交到张学东书记手中的时候,张书记拿起来在一份报纸的边沿上先盖了一下。从此,扬中由县到市,翻开了历史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