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时间:对学校控制时间的审视
2022-04-07王继峰丁凡凡
李 丹,王继峰,丁凡凡
解放时间:对学校控制时间的审视
李 丹1,王继峰2,丁凡凡2
(1.滁州城市职业学院,安徽 滁州 239000;2.宿州学院,安徽 宿州 234000)
学校通过钟表、空间布局、作息时间表等将学生放置在时间运行的系统中。学校控制时间的认知逻辑是学生缺少掌握时间的自律意识、成人的时间经验是学生的指南,其思维方式是简单的线性思维,目的在于最大可能溢出社会时间。学校需从以下三方面切入进行教育变革,解放时间,进而使人的个性发展成为可能:第一,反思时间归属权,寻求公共时间与个人时间的平衡;第二,审视时间与学业成就,提高时间利用率;第三,认识个人时间的独特性,提供个性化定制教育。
控制时间;解放时间;认知逻辑;教育变革;学校
教育是流淌在时间长河中的一种社会性活动,时间是教育赖以运行的维度。在学校场域中,人们对时间精细切分后,再将不同教育活动嵌入时间序列,学校教育秩序得以高效运行。近年来,反思学校控制时间的声音愈发强烈,研究较为深刻。本研究主要探讨学校是如何实现对时间控制的,何种观念与思维方式在操纵人们控制学校时间,以解放时间为视角教育应作出怎样的变革等问题,以期引起读者对学校与时间的关系进行反思。
一、学校对时间控制的体系建构
时间本为自然属性,学校通过搭建时间控制体系实现对学校时间的控制,这一控制体系使得时间的自然属性转变为社会属性。
(一)学校器物的运用
器物的本质属性是使用价值,但在学校场域中,器物的属性增加了社会文化价值。钟表是教室空间中的器件,代表着客观时间的均质流动,它一般高挂在教室的正前方,时、分、秒针不停地运转显示时间的运行,实现对时间的切分。就钟表在教室空间的悬挂位置而言,钟表与空间的结合使学生对时间产生敬畏感。教室空间并非是空的,而是实的,在教室空间的物体布置中权力贯穿始终。譬如,教室正面不偏不倚地挂着黑板,黑板作为传授知识的承载物体,向来具有极大的权威意义,“看黑板”成为教师的口头禅,也成为评价一位学生听课效果的依据。与此同时,教师站在讲台上,讲台比学生的位置要高出一截,学生的桌椅整齐排列,下面的一举一动都在教师的视野里,营造出一种安静而高效的教育氛围。在教室中,与黑板的位置相对比,钟表同样处在教室空间中间的位置。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空间的中间代表着尊重与敬畏,钟表摆放在教室的正中间是希望学生对钟表所代表的时间概念产生敬畏,时刻提醒着学生们珍惜学习时间。钟表和传授知识的黑板具有大致相同的地位,两者互相作用,共同促进教育的发生。
钟表指针的运转还将学生放置在一种“倒计时”的节奏秩序中。钟表时间可以宰制人,指针的一往无前会营造紧张的气氛,身处其中的个体被催促前行[1]。就教室中钟表的倒计时而言,主要是对上下课时间的倒计时。倒计时暗含着一种预见性,实现了对学生行为的规训。“三分钟后进行眼保健操”“上课前两分钟的预备铃”“下节课是英语课”,这类带有预见性的倒计时性话语表达实现了对学生行为的控制。“三分钟后进行眼保健操”的指令迫使学生抓紧入座,并做好眼保健操前期的准备,以最大程度节约时间成本。“上课前两分钟的预备铃”结合“下节课是英语课”的时间指令营造了一种紧张气氛,上厕所等行为也将是小跑完成,以免迟到。在这两分钟内,学生要准备好英语课所需要的课本、作业等,以便在教师踏入教室的那一刻可以顺利地进行教学,不耽误课堂教学时间。钟表的倒计时不仅实现了对学生的控制,也实现了对教师教学进度的控制。上课时,教师要根据教室的钟表计算距离下课的时间,再结合讲授的进度来规划课堂教学安排。下课时间将至而教学任务无法按计划完成时,教师会在倒计时制度的催促下加快教学进度,精选重要知识点进行讲授。相反,当时间充足时,教师可以针对重难点进行透彻讲解。
(二)学校空间的安排
学校功能的空间安排无不渗透着对时间控制的逻辑。校园由各类功能区组成,如学习区的教室、办公区的办公室、生活区的卫生间、活动区的操场等。各类功能区协调搭配,遵循预设的空间逻辑组成校园功能系统。观察发现,不同学校功能区的空间布局惊人相似,也就是说功能区的空间布局可能依照一致性的构建逻辑,节约、控制时间就是其中的一条逻辑。在教学楼中,生活区的卫生间总是安排在两条垂直走廊的拐角,或是一条长走廊的中间,如此安排,是为了两条走廊的学生可以最短的距离到达卫生间,从而节约了往返时间。再如活动区的操场,在学校的空间布局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四面教学楼,中间为操场的布置,另一种是靠近在教学楼的一侧。第一种布局实现了节约土地与控制时间的双赢,体操铃声响后,教学楼四面八方的学生能够以最节省时间的方式到达操场集合。第二种布局突破了“围剿”时间的空间设计,但也总是被放置在教学楼的一侧,如此,学生也可以实现最短时间到达操场进行相关活动。
学校遵循功能秩序布局功能区,合理化控制时间。夸美纽斯提出“秩序”概念,认为所谓秩序就是按照地点、时间、数目、大小和重量把先来的和后来的、高级的和低级的、大的和小的,相同的和相异的种种事物加以合适的区分,使每件事物都能好好地实践它的功用[2]。乍看来,学校功能区的布局以设计规范、方便学生、节约成本为构建理念。卫生间布局方便了学生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自身生理需求,被教学楼四面环绕的操场节约了大块学校用地,也可使学生快速集合。不同功能区经过排列组合,确实使各个功能区发挥了最大作用。但其实质目的却是学校对学生时间的控制,学校尽最大可能减少学生与学习无关的时间支出,帮助学生将更多时间投入到学习中。
(三)学校制度的管理
时间制度化指一定部门依据实际制定整套关于使用时间的准则体系,并要求成员遵守[3]。制度意味着管理合规化。学校围绕时间所制定出台的一系列校规校纪制度,意在减少学生支出与学习无关的时间,以实现时间制度化。学校时间制度化被浓缩在一张狭小的作息时间表中,作息时间表即是时间制度化的器物佐证。学生一天的时间安排被精确到分、秒,时间不再属于自己,而是一种被规定的纪律[4]。学生踏入校门,遵循学校时间作息表,实践着对自我时间的控制权,学生的自我时间相对而言,大部分交给了学校,学生则按照作息时间表中时间的划分来开展自我活动。作息时间表是学生在校园中活动的时间顺序依据,表上对进入教室时间、课堂节次时间、就餐时间、午休时间、放学时间等进行无缝隙衔接式切分。时间切分的单位越小,控制的精度就越高,对学生行动的控制就越严密[5]。因此,可以看出从学生进入校园开始,一项项活动的接续,是时间制度化的体现,更是教育管理制度化的表现。
在作息时间表中,学校还通过预备铃制度来实现对时间更深层次的切分,以促进学生对时间的遵守从预备状态到正式状态的顺利过渡。预备铃是指上课铃响前约2分钟的铃声,顾名思义,预备铃旨在让学生做好上课前的准备,停止与学习无关的活动,取出课本,端正地坐在座位上,等候老师的到来。预备铃时间制度引人深思,短暂的十分钟课间休息时间被细分成8分钟、2分钟,可见,学校对时间管理和掌控非常精细。
二、学校控制时间的认知逻辑
(一)学生缺少掌握时间的自律意识
学生在进入学校权力场域后,存在着时间归属权的转变:学生时间的个人性质转变成公共性质。在未进入学校之前,学生的时间属于自己,对时间有支出与使用的能力和自由,一旦踏入学校场域,就默认同意将自我的时间控制权交给学校,从此,学生需要按照学校的作息时间表按部就班地完成一日学校生活。学校通过时间规定,实现了对时间的控制,学生被围困在时间的模具中,只能按照学校规定的时间样式统一发展,束缚了个体发展的可能性。在学校生活中,每一位学生都应有使用自我时间的权利与自由,学校中的学生个人时间景观应是差异化的五彩缤纷,学生可以利用自身的时间实现自我可能性的发展态势。学生时间个人性质到公共性质的转变是学校对学生浪费时间的担忧,更进一步说,是学校认为,学生是没有掌控自身时间能力的个体,对学生使用时间的自律意识持否定态度。学校又以“为你好”“能够取得好成绩”等说法为理由,说服学生主动上交时间控制权,并认同学校的时间控制规则。
(二)成人的时间经验是学生的指南
在学校中谁来制定规则控制时间?是学校管理人员与教师。首先,学校管理人员与教师对自身受教育生涯的历程进行回顾,总结反思其教育生涯的时间经验。他们将自身受教育过程中的成功或失败归结于对时间利用的优或劣。他们认为自身取得的优秀学业成就皆因自身对在校时间的充分利用;他们还反思,自身在求学道路上走过的弯路与歧途,多是因为对在校时间的荒芜。随后,管理人员与教师通过集体商讨等方式,以管理者的姿态制定了时间制度。但是应该清醒认识到,管理人员与教师采用自身过去的、可能不合时宜的时间经验去培养指向未来的学生,本就是与时代进步和发展对所需人才的培养要求相矛盾的教育行为。
管理人员与教师在制定时间制度和精细的时间控制体系时,假设学生是没有自我发展能力的个体,或即使有自我发展能力,也会误入歧途的个体。因此,学生需要在成人的时间经验指导下方能成长成才。在如此学生观的影响下,学校为学生制定精细的作息时间表也不足为怪。但,如此假设却与当代普遍认同的学生身心发展规律格格不入。夸美纽斯认为学问、德行、虔信的种子自然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人身上,教育的作用在于唤醒其沉睡的状态。杜威认为人处于一种未成熟的势态,这种未成熟的势态蕴含着一种积极的势力,一种向前生长的力量。总的来说,学生并非是没有发展能力的个体,每一位学生都有其独特的生长态势与发展力量,学校管理人员与教师无需过度控制时间,将学生塑造成他们想象的“小大人”。
(三)陷入时间迷思的简单线性思维
学校制定时间控制规则存在一种简单的线性思维。线性思维往往只考虑事物的纵向联系,而忽略横向联系,甚至将事物的联系简单地归结为因果联系[6]。学校控制时间的简单线性思维包含着一对公式:时间投入越多学业成就越好。正如张国玲所言,学校教育存在一种“时间迷思”,学生在学业上投入的时间越多,学生的学业成就就会越高[7]。
继续沿着上文逻辑进行深入剖析,学校陷入“时间迷思”的简单线性思维后,会尽可能扩大学生的学习时间,挤压其他时间。其目的是在客观自然时间长度的限制下,最大可能使社会时间溢出。时间有两种属性:自然时间和社会时间。自然时间是客观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像太阳东升西落、涨潮退潮、斗转星移等用以测度自然事物的运动顺序。社会时间所表征的是社会事件的发生和发展,可以说是完全在人的安排下进行的[8]。社会时间的一个显著特征是时间溢出。社会时间溢出是指人们通过对社会事件的排序,加快其发展节奏,使得社会时间溢出自然时间,在一定自然时间内获得更多的社会时间,获取更多的利益[8]。学校也认识到时间的双重属性,无法对自然时间进行控制与规划。因此,只有从社会时间入手,通过制定作息时间表,加快学生在校学习节奏,以溢出更多社会时间。
学校通过控制时间、加快节奏等手段,往往会使人产生社会时间溢出自然时间的心理感觉,这种心理感觉是真实的吗?我想答案是否定的,因为社会时间是以自然时间为基础,社会时间再怎样被巧妙地安排与计划,也只能在自然时间的框架内运行,社会时间不可能忽略自然时间而单独存在。
三、指向解放时间的教育变革
“时间实际上是人的积极存在,它不仅是人的生命尺度,而且是人的发展空间。”[9]学生置身于学校制定的层层嵌套的时间模具中,使时间对人的积极个性发展作用成为“乌托邦”。最终,学生被塑造成为时间控制下的流水线“产品”:一个没有个性的人。因此,学校场域急需一场以时间为切入点的教育变革,来解放被控制的时间,进而使人的全面发展成为可能。
(一)反思时间归属权,寻求公共时间与个人时间的平衡
学校通过场域的结构与规则使学生上交个人对时间的控制权,时间完成了个人性向公共性的转变。学生进入学校后,是否就应该完全交出自身的时间控制权?学校的教育总是指向未来,学校教育总是计划将学生培养成想象的模样,因此,学校已成为纯粹为未来生活做准备的场所,忽视了自身是学生当下生活的主要场所[10]。所以,学生在学校中无法享受片刻“现在”体验的幸福感,学生也在时间的恐慌文化中焦虑地度过,这并不是我们想要见到的教育图景。综合而言,学生在进入学校后,不应该完全交出时间的控制权。而学校要求学生完全交出时间控制权,其实质是学校时间制度失德:用以学生全面发展的时间,被精细规约的安排走向了知识本位和分数追逐,导致学校教育时间内含的“成长”被遗忘[11]。
公共时间与个人时间两者之间冲突、张力的协调与平衡,是学校时间制度德育功能回归的重要保证。在以时间为切入点的教育变革中如何平衡两者关系,使得公共时间不夺时,个人时间不荒芜?研究者认为,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变革。其一,以学生为立场。以学生为立场要求教育者要革新不合时宜的学生时间观。在时间长河的流淌中,每一位学生并非被动地随波逐流,反而是具有利用自由时间促进自我积极向上“生长”的能力,因此,要充分相信学生对自我的规划与未来勾勒。其二,变革时间表,保证个人自由时间。作息时间表、课程表的制定忽视了学生的自由时间,学生的学校生活被首尾相接的公共时间安排充斥,即便作息时间安排了休息时间、锻炼时间,课程表安排了科学活动时间,也常被教师以追赶教学进度为由占用。因此,要以学生的身心发展规律以及教育学、心理学等知识为依据,变革时间表,处理好学习时间与自由时间的结构关系,同时可用督查等方式,保证休息时间、科学活动等自由时间的落实。
(二)审视时间与学业成就,提高时间利用率
不可否认,投入时间进行学习是获得优异学业成就的其中一个因素。但学业成就还与学校经费投入、个体学习投入、教师教学投入等因素相关。很明显,学校靠精细切分的时间控制规则,实际上是孤立地看待学业成就,陷入了时间万能的陷阱中,将学业成就简单地归结于时间投入的多少。这种简单的线性思维是无法保证学生获得较好学业成就的。学生学业成就还与其它横向因素相关,受其它因素的作用。一言以蔽之,时间的投入是取得优异学业成就的必要条件,但并不是取得优异学业成就的充分条件。
因此,在时间投入与学业成就的关系上,学校管理者与教师应把握两点。第一,审视梳理时间投入与学业成就之间的关系。时间的投入是学生获得学业成就的其中一个条件,学生的学业成就还与学校、教师、家长等因素相关。进一步说,管理者和教师不应孤立地看待学业成就,应以系统性和整体性思维来对待学业成就。第二,由注重时间量向注重时间质转变。即改变以往仅注重时间投入量而不注重时间利用效率的思维。就心理层面而言,时间的长短是无法用客观的钟表等计时器衡量,相同的时间内,当学生学习投入时,会有白驹过隙的感觉,反之,会有度日如年的煎熬。所以,学校要引导学生提高时间利用效率,传授学生掌控时间的方法与技巧。当学习效率提升时,学业自然会取得优异的成果,同时,时间利用效率提升,能够更多地溢出自由时间,使自我个性、全面发展成为可能。
(三)认识个人时间的独特性,提供个性化定制教育
令人不安的是,学生进入学校后,一个“不等的”时间“等式”就悄然形成了。无数学生个性化利用时间的方式在适应学校时间制度化后,都被简单粗暴地简化为单一的作息时间表运行方式,导致学生的个性化培养无从谈起。学校用统一的作息时间表培养差异化的学生,也使得因材施教成为空谈。每个学生都有其独特的时间利用方式,并非所有学生早晨学习状态都好,也不是所有学生中午都要午休。面对学生的特殊化时间需求,学校场域将可能面临一场翻天覆地的教育变革。
有研究者认为学校应从同一时空走向个性时空,从单一时空走向多元时空[11]。个性时空中,学校能根据每一位学生的身心特点、时间利用规律制定个性化学习方案,使时间能够更好地服务学生的全面、自由、个性发展。多元时空,一是指学生可以不受当前学制逐级而上的线性时间顺序限制,二是指学生可以根据自我兴趣爱好越级选择不同阶段文化知识进行学习。学生可以自由选择学习的时间,不会局限在时间表中。互联网时代到来,改变了教育传播信息的时间顺序,“泛在学习”等新的教育模式也对教育时间安排进行了重新划分[12]。依托大数据、云计算,可实现对定制化学习的评价与反馈。我们也期待在学校场域以时间为视角的教育大变革得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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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40-01
A
1672-4437(2022)04-0046-04
2022-08-30
滁州城市职业学院教研重点项目(2019jyxm08);宿州学院专职辅导员思政教育精品培育项目(szxy2022fdyxm013)。
李丹(1991―),女,安徽滁州人,滁州城市职业学院教育学院助教,硕士,主要研究方向:教育社会学;王继峰(1992―),男,安徽淮北人,宿州学院美术与设计学院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教育社会学;丁凡凡(1992―),女,安徽淮北人,宿州学院音乐学院助教,硕士,主要研究方向:学前教育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