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党史学习教育的由来与历史发展

2022-04-06钟道邦

江汉论坛 2022年4期

摘要：中国共产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肇始于建党初期，1935年遵义会议召开后至新中国成立前走向成熟。新中国成立后，党史学习教育持续开展。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史学习教育在科学发展的道路上不断推进。中共十八大以来，党史学习教育守正创新，持续推进。考察党史学习教育的历程，可以发现中共党史上先后掀起了六次党史学习教育高潮，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中国共产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百年探索和实践积累了许多宝贵经验，为当前和以后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提供了重要历史镜鉴。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党史学习教育;历史发展;经验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党制度的创新发展及基本经验研究”（18BDJ004）

中图分类号：D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2022）04-0014-09

2021年2月20日，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全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是党中央为动员全党全国投身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作出的重大决策。当前，中国共产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历程与基本经验问题已成为学术界热点问题。然而，迄今为止，学术界對党史学习教育历程的考察尚不深入细致，未深刻揭示出党史学习教育的由来与发展的内在历史逻辑。有鉴于此，本文对学术界尚未深入探讨的中国共产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由来与历史发展问题作专题探讨。

一、党史学习教育之肇始

中国共产党是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起来的政党，十分重视历史学习教育，注重从革命斗争实践中总结经验和教训。中共一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第一个决议》提出应研究工人运动史，并强调“应特别注意中国本国的工人运动问题”。① 1923年11月中共三届一中全会通过的《教育宣传问题议决案》明确提出，应以党领导工人进行斗争实践的“中国实际经验”教育广大劳动群众。②

随着党的组织发展和事业发展，中国共产党很快认识到学习与研究党自身历史的重要意义。在安源、北京、上海等地先后成立的各级党校开设了“中国共产党略史”、“中国劳工运动与我党的发展”等关于党的历史的课程，旨在让越来越多的新党员了解、认识成立不久的中国共产党，提升他们的思想觉悟。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开始对其自身的历史进行研究总结。1925年底至1926年4月间，蔡和森在莫斯科东方大学中共旅莫支部作了《中国共产党史的发展》报告。这个报告被认为是“中国共产党的第一部党史”。③ 它也是中国共产党内最早的党史学习教育材料。蔡和森指出，一个共产党员必须亲切深刻地知道党的历史。④ 1927年1月，上海党组织以“社会科学研究会”名义编印的《中国共产党底历史与策略（讨论大纲）》是一份供党员内部学习讨论的材料，这本油印小册子是目前已知最早的中共党史学习读本。⑤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明确提出应“研究过去的革命斗争的经验与教训”，要求“党对于这些斗争中积聚的许多宝贵的经验与教训，应当加以充分的研究。”⑥ 这实际上是提出了开展党史研究与宣传的任务。在这种背景下，一批由党的领导人撰写的党史、革命史著作陆续面世。其中，瞿秋白的《中国共产党历史概论》影响很大。1929年，瞿秋白在莫斯科设立“中共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历史概论》就是瞿秋白在莫斯科列宁学院授课的教案。1930年，李立三撰写的《党史报告》开宗明义地指出：“党史对于目前政治路线和革命前途有绝大关系。我们必须有明确的认识。”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苏区普遍有组织地开展了党史学习教育。1933年3月，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马克思共产主义学校成立，学校的主体课程中设有“中共党史”，还设有与中共党史高度相关的“党的建设”和“苏维埃运动”等课程。上述中共领导人的著作不仅是苏区马克思共产主义学校、红军大学、苏维埃大学等学校的教材，而且也是莫斯科东方大学、列宁学院中国学员的学习教材或材料。此外，华岗编著的《1925—1927中国大革命史》1931年由上海春耕书店出版，成为进步青年参加革命的必读书。

从上可知，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初就高度重视历史学习教育，并很快认识到党史学习教育对于推进革命斗争和党的建设的重要性。党的早期领导人不仅撰写了一批重要的党史著作，还在党员和人民群众中组织开展党史学习教育，为党史学习教育的开展积极探索。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至1935年遵义会议召开前是党史学习教育的肇始阶段。这期间，由于党处在幼年时期，尚未形成成熟的领导核心，对一些关于革命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的认识也存在偏差，犯过严重的“左”倾错误。党的早期领导人撰写的党史学习教育报告、教材不可避免地夹有一些“左”的错误认识。同时，这期间的党史学习教育虽体现了一定的组织性，但还没有成为全党的自觉，也缺乏整体的科学规划。这只能从当时的历史环境和条件出发加以解释，而不应苛责前人。

二、党史学习教育走向成熟

学术界目前一般将1938年召开的六届六中全会作为延安时期党史学习教育的起点或是开端。事实上，延安时期的党史学习教育是对此前党史学习教育的延续和发展。遵义会议之后，党史学习教育开始逐步走向成熟。1935年冬，中共中央决定恢复中央党校，这是遵义会议后正式组建的中央党校，董必武任校长。毛泽东在党校向党的高级干部作了《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的报告。⑧ 报告在回顾、分析党的革命历程的基础上提出了若干重要斗争策略。1936年5月，中共中央创办中国人民抗日红军大学，教员授课时充分利用党史史实作为教学材料。⑨ 中国人民抗日红军大学于1937年1月迁驻延安后，改称为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开设了中国现代革命运动史课程，张闻天亲自授课并主编教材。⑩ 1937年7月，全民族抗战爆发。随着中国共产党的快速发展，在广大党员干部中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成为党加强自身建设的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1938年5月，马列学院在延安成立，开设了中国现代革命运动史课程，张闻天亲自授课。{11} 这说明，党的六届六中全会召开前，党史学习教育一直有条不紊地进行，只是尚未上升到全党政治任务的高度。

1938年9月，毛泽东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的政治报告中发出了“来一个全党的学习竞赛”的号召，主要是“学习马克思主义”，“学习我们的历史遗产”。{12} 张闻天在报告中明确提出了学习党史的任务，要求高级党校开设“中共党史与党的建设”“中国革命运动史与中国问题”等课程。{13} 以党的六届六中全会召开为标志，党史学习教育成为全党的一项重要政治任务。随后，党中央制定《中共中央书记处关于干部学习的指示》《中共中央宣传部关于加强干部策略教育的指示》等一系列文件，对党史学习教育提出了更加明确的要求。与此同时，毛泽东主持编写了《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一书作为解放区各级学校的主要政治课本{14}，奔赴解放区投身革命事业的爱国知识分子、青年学生是重点教育对象。1941年6月，中共中央在《关于中国共产党诞生二十周年、抗战四周年纪念的指示》中要求各抗日根据地应分别召集会议，采取各种办法举行纪念活动，在党外深入宣传中共二十年来的历史，并强调党员应“学习党在二十年革命斗争中的丰富经验”。{15} 这说明，党史学习教育不仅是“全党学习竞赛”的重点，还是教育参加革命事业的知识分子以及广大抗日根据地人民群众的重要途径。

以上史实表明，在延安整风运动普遍开展之前，党史学习教育已经日益正规化、经常化。但是，延安整风运动之于党史学习教育的意义不可小视。正是延安整风运动掀起了中国共产党诞生以来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第一次高潮。

1941年5月，毛泽东在《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中明确提出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必须与“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和鸦片战争以来的中国近百年史” {16}相结合。随后，相继出台《中共中央书记处关于高级学习组的决定》《中共中央关于延安干部学校的决定》等文件，明确将党的历史作为整风运动的主要学习内容，强调必须增加“党的历史与党的政策的教育”，并要求学员以马列主义为指导学习研究党史，总结革命经验。{17} 值得注意的是，中共中央高度重视对军队干部开展党史学习教育，在对军队干部教育作出的指示中明确将党的历史作为主要课程。{18} 为了推动党史学习和研究的深入，中共中央数次召开会议，对党史学习教育进行周密部署。中共中央宣传部规定了整风必读的22个文件，中共中央书记处先后编印出版了《六大以来》《六大以前》《两条路线》等作为党的高级干部学习党史的材料。毛泽东专门就党史学习问题作了《如何研究中共党史》《学习和时局》等专题讲演。周恩来、刘少奇等也针对党员干部中存在的思想困惑与争议问题，深入研究党史，作了多场党史报告。随着全党对党史的认识逐渐统一，党中央认为系统总结历史经验，对一些历史问题作出结论的时机已经成熟。1944年5月至1945年4月召开的党的六届七中全会经过长时间的讨论，通过了《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19}，对中国共产党建立以来24年的历史做了深刻总结。

由此可见，党史学习教育既是延安整风运动的发端，又是延安整风运动的一项重要内容。整风时期开展的党史学习教育，是中共历史上第一次在中共中央统一领导下开展的集中性党史学习教育活动，具有空前的计划性、组织性、参与性，历史意义重大。从推进革命事业的角度上看，党史学习教育使全党正确总结了历史上正反两方面经验教训，明晰了中国革命的正确方向，同时对推进军队思想政治建设，团结与教育知识分子和广大人民群众起到了重要作用。从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角度看，党史学习教育，增进了全党团结和思想统一，在总结历史经验的基础上推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次历史性飞跃，为中共七大确立毛泽东思想的指导地位和毛泽东的领袖地位奠定了重要的思想理论基础。

当前相关的研究论文对解放战争时期的党史学习教育往往一笔带过甚至未予以探讨。然而，整风运动的胜利结束并不意味着党史学习教育的停歇。党史学习教育事实上是解放战争时期对旧国统区的人民群众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对曾经服务于国民党当局的各类人士进行思想改造工作的重要途径。1946年6月，国民党大举进攻解放区，解放战争全面爆发。中共中央认为，对待“仅仅是思想上反动的人”，应当“以具体生动的事实，启发他们认清解放区与蒋占区之光明与黑暗及真理之所在”{20}。所谓“具体生动的事实”，也包括了党领导中国革命的光辉历史。因此，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高等学校如华北联合大学、东北大学、中原大学等学校，相继开设了“中共党史”“中国革命史”或“中国革命运动史”等课程。一些地区专门针对知识分子设立的培训机构也把党史作为重要教育内容。同时，中共中央还高度重视中小学的党史教育工作，中宣部在给毛泽东的报告中提出，编写中学历史教科书，须明确“五四”运动以来的历史应以中国共产党为中心。{21} 由此可见，党史学习教育是新解放区教育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共中央高度重视。

与此同时，党史学习教育一直是教育广大党员的重要途径。1948年6月发布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宣传部关于纪念“七一”和“七七”的通知》要求各级党委应召开纪念会“简要地报告党的二十七年的历史”，意在通过党史学习教育加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克服各种不良倾向。{22} 1948年7月，中共中央在《关于创办高级党校（马列学院）的决定》中，将“毛泽东思想与中共党史”明确列为党校的主要学习内容。{23} 之后，中共中央在《关于党校教学材料的规定》中，将“党的历史”“党的建设”“新民主主義（或中国革命基本问题）”列为党校的主要课程，并规定了学习党史的参考文献。{24}党的各个地方局也提出了学习党史的任务，要求党员干部学习党的历史上的一些重要文件和著作。

由上可见，遵义会议后的党史学习教育逐步走向成熟。相比于遵义会议前，遵义会议后的党史学习教育消除了“左”倾思想的影响，并逐渐实现制度化、常态化与普及化。延安整风运动掀起了第一次党史学习教育的高潮，不仅历史意义重大，还为日后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提供了重要经验与借鉴。毛泽东等领导人在此期间发表的关于党史学习教育的一系列论述，直到今天都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解放战争时期，党史学习教育的学习主体更加广泛，教育的规模继续扩大，党对党史学习教育的认识也进一步深入。可以说，1935年遵义会议召开后至新中国成立前这段历史时期党史学习教育已经走向成熟。

三、党史学习教育的蓬勃发展

新中国成立，中国进入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成为全国范围的执政党，在思想意识形態领域，中国共产党面临除旧布新的重要历史任务。新中国成立初期，党史学习教育的一个重要任务是解决全党全社会对中国共产党领导地位和执政地位的认同问题。1951年，适逢中国共产党诞生30周年。以此为契机，掀起了新中国成立后党史学习教育的第一次高潮。这次党史学习教育，主要以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30周年和学习《毛泽东选集》第一卷为中心。

1951年5月30日，《中共中央关于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三十周年办法的通知》提出：“在党的支部中和劳动群众中进行关于党的历史的宣传。”“在党所领导的报刊上，由六月中旬起即应陆续大量刊登对于党的斗争历史的各种回忆”。{25} 从6月起，群众性的党史学习教育在全国范围内陆续开展。6月22日《人民日报》发表胡乔木的《中国共产党的三十年》， 6月底出版的单行本被中共中央确定为“党史初步读物”。{26} 7月1日，《人民日报》刊登的《毛泽东选集出版委员会通知》指出：“有系统地学习党史，将极大地加强全党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从而使全党的干部和党员在今后中国人民革命事业和建设事业中增加极大的觉悟性和信心。学习党的历史的基本材料，应当是毛泽东同志在中国革命各个时期的主要著作。” {27} 在《毛泽东选集》正式出版前，《人民日报》选择毛泽东1925年以来所写的几十篇最重要的著作陆续发表。10月，《毛泽东选集》第一卷出版发行，党史学习教育转向以学习《毛泽东选集》第一卷为中心，并迅速掀起高潮。

1951年掀起的党史学习教育高潮是新中国成立初期党史学习教育蓬勃发展的一个重要标志。此后，中共中央从多个方面推进党史学习教育的深入开展。

第一，将中共党史纳入党内教育体系。1954年12月印发的《中共中央关于轮训全党高、中级干部和调整党校的计划》和1955年7月印发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高级干部自修马克思、列宁主义办法的规定》等，都把中共党史作为马列学院、中级党校和在职自修的高级干部学习的主要课程。1955年4月，中共中央宣传部提出“干部理论教育制度需要进一步正规化”的要求，再次明确中共党史、党的建设为党校干部理论教育的主干课程。{28} 1956年2月，中央制定文件调整了初级党校的课程设置，党史和党的建设课程占全部教学时间的比例为31.82%。{29} 同年，邓小平在中共八大作的《关于修改党的章程的报告》把学习“党的历史和党的政策”作为广大党员思想入党的重要举措。

第二，在党内部署、发动了若干次党史学习教育活动。例如：1953年7月，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直属机关各部和各特种兵的高、中级干部开展了集中性的党史学习教育，学习材料包括《毛泽东选集》《中国共产党的三十年》和军委总政治部宣传部编写的《中国共产党党史教学大纲（初稿）》{30};1956年6月，党中央发布了《中央关于学习〈改造我们的学习〉等五个文件的通知》指出，鉴于部分党员对党的宝贵历史经验领会不深刻甚至已经遗忘，要求深入学习《改造我们的学习》《整顿党的作风》《反对党八股》《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等五篇文章。{31}

第三，进一步推动党史学习教育大众化、普及化。1952年4月和1953年4月，《毛泽东选集》第二、三卷相继出版发行，1960年9月，《毛泽东选集》第四卷出版发行。《毛泽东选集》每卷出版发行之时，中共中央均号召广大人民群众深入学习，从而掀起群众性的党史学习教育热潮。群众高昂的学习热情导致《毛泽东选集》供不应求，中共中央为此专门下发文件指出：“广大群众热烈学习毛泽东同志的著作，这是很大的好事，他们的要求必须尽量予以满足。”{32} 除此之外，中共中央还以重要节庆活动为契机对广大人民群众开展党史学习教育。《中共中央关于1956年国庆节纪念办法的通知》《关于盛大庆祝建国十周年的意见》《中央关于一九六四年国庆节纪念办法的通知》《中央关于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二十周年的通知》等一系列文件，均强调要大力宣传党领导人民取得的巨大成就，总结和阐述党领导我国革命和建设事业的重要经验。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的党史学习教育，对巩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和执政地位，坚定广大党员的党性和消除党内开始滋生的党员干部意志衰退等消极现象，推进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的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需要指出的是，从60年代中后期开始，由于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左”的思想影响，党史学习教育在坚定广大党员党性，提高广大人民群众政治觉悟和鼓舞士气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左”的错误的发展。

四、党史学习教育的拨乱反正

“文化大革命”发生后，中共中央仍然高度重视党史学习教育。但是由于党的指导思想错误，导致对党史的认识出现严重偏差，党的全部历史被归结为党内两条路线斗争史。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党史学习教育不可避免地走入误区。粉碎“四人帮”后，党史学习教育重新逐步走上正轨。1977年5月，《中共中央关于办好各级党校的决定》提出，各级党校要“认真学习党史，总结党的历史经验”。{33}1977年10月9日，叶剑英在中央党校复校后首个开学典礼上发表讲话。他指出：“在我们面前摆着一个重大任务，就是研究和编写党史”。要求“把被歪曲的历史重新纠正过来”，“写出一部好的党史来”。{34} 叶剑英的讲话是党史学习教育开始拨乱反正的一个重要标志。随后，主持中央党校日常工作的副校长胡耀邦提出，中央党校要按照实事求是的原则开展党史研究，并主持创办了《党史研究》刊物。1979年10月，中共中央决定由邓小平、胡耀邦主持起草《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35} “决议”几易其稿，其起草、修改的过程，事实上就是一场党史大讨论。

1981年6月，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1981年7月1日，中共中央主席胡耀邦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6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提出：党的历史，就是为民族解放和人民幸福而前赴后继、英勇奋斗的历史，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经过反复实践而愈益结合的历史，就是党内正确纠正错误、光明面战胜阴暗面的历史。讲话还论述了毛泽东的历史功绩，强调了毛泽东思想的指导地位，并向全党提出了学习研究党史的任务。{36} 同日，中共中央宣传部发出《学习〈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的通知》，提出“认真学习《决议》，是全党下半年的中心任务之一”，要求全体党员干部“通过学习，认识党中央对这个《决议》的指导思想：树立毛泽东同志和毛泽东思想的历史地位;实事求是地评价建国以来三十二年的是非功过;在上面两条的基础上，统一认识，团结一致向前看。”{37} 新中国成立后第二次党史学习教育的高潮由此掀起。为了让广大党员干部和群众更深入地学习“决议”，《人民日报》《红旗》杂志发表了一系列关于学习“决议”的文章并汇编成册出版。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组织编写了《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注释本》，对“决议”所涉及的重要史实和理论观点，以历史事实为依据进行阐释。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党史学习教育成为全党开展的一项重要的常态化工作。1980年5月，中共中央批准成立了中央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1980年7月，中央党史研究室和中共党史学会正式成立。1982年2月，中共中央决定设立中共中央党史工作小组，与此同时，各地也纷纷成立党史研究室、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和党史学会等机构。1983年，中共中央颁布《关于实现党校教育正规化的决定》，各级省、市委党校把党史学习教育正规化作为推进党校教育正规化的重要举措，纷纷成立了党史党建教研室，设立相关课程。全国各地积极组织广大党员、干部、群众广泛地开展党史学习教育，一大批党史读物和教材相继出版。{38} 在党史学习教育实践的过程中，党进一步深化了对党史学习教育的认识。1982年9月，胡耀邦在党的十二大报告中，将“加强祖国历史特别是近现代史的教育，加强党的纲领、党的历史和党的革命传统的教育”作为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重要任务提出。{39} 1987年2月，邓小平把加强党史学习教育作为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的重要途径，指出：“我们要用历史教育青年，教育人民。”{40} 与此同时，中共中央负责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人强调结合党史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不但会有理论的重大意义，而且会有实践的重大意义”。{41}

上述表明，1981年以学习“决议”为中心的党史学习教育高潮是党史学习教育实现拨乱反正的重要标志。首先，在指导思想上完成了拨乱反正，恢复了实事求是、尊重历史事实、尊重客观真理、理论联系实际的学风。其次，在对党史的认识上实现了拨乱反正，不仅彻底走出了把全部党史归结为两条路线斗争史的误区，还引导全党全国正确认识毛泽东的历史地位、毛泽东思想的科学涵义和科学体系，正确认识党的历史发展规律。这些拨乱反正的成果为上个世纪80年代直至今天的党史学习教育沿着正确的方向推进奠定了重要基础。应强调的是，这次党史学习教育高潮不仅是党史学习教育实现拨乱反正的重要标志，而且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共中央全面推進拨乱反正工作中的重中之重，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开创与发展和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飞跃发挥了重要作用。

五、党史学习教育的科学发展

20 世纪80 年代末90 年代初，国际国内形势严峻复杂。国际上，苏东剧变，东欧各国共产党先后失去执政地位，苏联解体，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陷入低潮;国内，1989年政治风波发生后，党内外一部分人一度出现思想混乱，中国共产党面临前所未有的重大考验。在此背景下，1990年3月，全国党史工作部门负责人座谈会在北京召开，时任中顾委副主任、中共中央党史领导小组副组长薄一波，中顾委常委、中共中央党史领导小组副组长胡乔木在会上郑重强调，写出一部好党史意义重大，必须加强党史学习教育以教育青年、教育人民、教育全党。时任国家主席、中共中央党史领导小组组长杨尚昆在会上提出推进党史工作刻不容缓。{42} 中共中央决定以1991年建党70周年为契机，在广大党员和人民中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由此形成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三次党史学习教育高潮。

1991年7月1日，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7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回顾了党的奋斗历程，阐述了当代中国共产党人的庄严使命，是一篇指导党史学习教育的重要文献。7月4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学习〈毛泽东选集〉第一至四卷第二版的通知》，要求全党“组织学习中共党史”，“把学习毛泽东著作同学习和研究党的历史经验结合起来”，通过学习党史“把毛泽东思想的学习和研究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43} 同年7、8月间，中央党史研究室编著的《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卷和《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相继出版，中共中央宣传部发出通知，要求党员干部认真学习。

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中共中央不断把党史学习教育推向前进。江泽民多次强调，要努力学习中共历史和中国近现代历史，这对于把握中国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发扬党的优良传统、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具有重大意义。{44} 1996年10月，中共十四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若干重要问题的决议》明确提出，中国近现代史、中共党史是新时期爱国主义教育的主要内容。随后，中共中央发布《关于在全党深入学习邓小平理论的通知》《关于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的若干意见》《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作风建设的决定》等一系列文件，将党史学习教育作为加强党的思想建设、作风建设和开展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途径。2001年7月，江泽民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80周年大会的讲话中把党的奋斗历程与基本经验归结为“三个代表”{45}，对党史的认识进一步深化。这一阶段的党史学习教育为全党全国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反对西方和平演变，深入学习马克思主义发挥了重要作用。

进入新世纪以后，中国共产党一以贯之地重视党史学习教育。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反复强调要重视学习历史知识，注重用中国历史特别是中国革命史来教育党员干部和人民。{46} 为此，党中央制定的一系列关于党的建设和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文件，包括《关于推进学习型党组织建设的意见》《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党委（党组）中心组学习的意见》《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等等，都强调要认真总结和深入学习党的历史经验，并做到把党史学习与开展理论学习，推进党的建设，服务改革发展稳定大局相联系。2007年，胡锦涛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郑重指出，改革开放伟大事业是以建立新中国、取得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伟大成就以及艰辛探索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取得宝贵经验的基础上进行的，强调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的建立，为当代中国一切发展进步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47} 这个重要论断客观上阐述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不可分割的有机联系，深化了对党史的认识。2010年6月，中共中央印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史工作的意见》指出，必须引导广大干部群众正确认识和对待党的历史，增强党史宣传教育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并把组织党史学习教育、扩大党史宣传、普及党史知识、搞好党史纪念活动作为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史工作的主要任务提出。{48} 2010年7月，中共历史上第一次以中央名义主持召开了党史工作会议，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书记习近平发表重要讲话。他指出：“中国共产党的历史是一部丰富生动的教科书。用党的历史教育党员、教育干部、教育群众尤其是教育青少年，是党史工作服务党和国家大局的重要内容。”{49} “意见”的印发与习近平的重要讲话推动了党史学习教育的广泛深入持久开展，由此开始形成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四次党史学习教育高潮。

2011年1月，《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出版。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联合下发《关于认真组织学习宣传〈中国共产党历史〉第二卷的通知》，要求广大党员干部通过党史学习，做到“准确把握党的历史发展的主题和主线、本质和主流”，“进一步加深对党的认识，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心。”{50} 2月，中组部、中宣部等六个重要部门联合下发《关于在党员、干部、群众和青少年中开展中共党史学习教育的通知》。各地转发了这个通知，并按照通知提出的要求和各地的特点进行部署落实。2011年7月1日，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将党的历史集中归纳为“完成和推进了三件大事”，对中国共产党90年发展历史和经验作了高度概括与深刻总结。随后开展的学习胡锦涛“七一”重要讲话精神将这场持续一年多的群众性党史学习教育活动高潮进一步推向前进。

上述史实表明，在以江泽民、胡锦涛为主要代表的党中央领导集体的努力下，党史学习教育实现了长足的科学发展。其科学发展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第一，党中央进一步深刻阐明党史学习教育的重大意义，将其明确作为党的各方面建设和推进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途径，并上升到了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战略的高度。第二，江泽民、胡锦涛等党的重要领导人提出的关于党史的一系列论断，深化了对党史的认识，为党史学习教育的科学开展指明了方向。第三，党史学习教育制度化程度显著提高，中共中央出台的一系列制度性文件对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原则、要求、目的、方法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明确的规定，有效推动其有序开展。第四，党史学习教育的学习主体进一步扩大，形式更加丰富多样，实现了常态化学习与集中性学习相结合。

六、党史学习教育的守正创新

2012年11月召开的十八大向全党发出了“学习党的历史”的号召，特别强调学习两个历史问题的决议。十八大要求全党通过党史学习，“坚定理想信念，坚守共产党人精神追求”。{51} 以十八大召开为标志，党史学习教育守正创新，持续推进，在实践和理论两个层面上实现了重大发展。

从实践层面上看，党史学习教育已贯穿于整个党内教育与国民教育全过程。从党内教育的角度看，十八大以来开展的历次党内集中教育活动均高度强调党史学习教育。2013年开展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2015年开展的“三严三实”教育、2016年开展的“两学一做”活动均把党史学习作为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2019年开展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更是强调学习党的历史，中央主题教育领导小组为此专门印发了《关于在“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中认真学习党史、新中国史的通知》。与此同时，中共中央和中央有关部门制定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校工作的意见》《2013—2017年全国干部教育培训规划》等重要文件，把党史学习作为党员日常学习的一项重要任务。从国民教育的角度看，党中央不仅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改革开放40周年等关键时间节点上领导广大人民群众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活动，还通过制定《关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见》《关于新时代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等重要文件，把党史学习教育纳入国民教育体系。与党史学习教育的持续推进相适应，2019年10月召開的中共十九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把加强党史学习教育作为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凝聚人民精神力量、开展理想信念教育的重要举措，将党史学习教育上升到国家治理层面的高度。{52}

从理论层面上看，习近平总书记发表了大量关于党史学习教育的重要论述，其蕴含的重要思想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重要论述主要从两个方面为党史学习教育提供了根本思想遵循。

一是对中国共产党历史的认识更加深刻。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关于中国共产党历史的一系列重要论断，举其要者：2013年明确提出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不能相互否定”重要论断;2016年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首次提出党的三个“伟大历史贡献”和三个历史性“伟大飞跃”重要命题;2017年在党的十九大上全面论述“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2021年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首次阐述伟大建党精神，并提出了若干关于百年党史的新论断。除此之外，习近平总书记在《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在纪念胡耀邦同志诞辰10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在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等重要讲话中对党的历史上的一些重要人物、重大事件、重要会议作出了更加深刻和客观全面的历史评价。

二是系统地阐述了“为什么学习党史、怎样学习党史”这个重要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把党史学习教育提高到“必修课”的战略高度，指出：“学习党史、国史，是我们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把党和国家各项事业继续推向前进的必修课。这门功课不仅必修，而且必须修好。”{53}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中国革命历史是最好的营养剂，科学把握党的历史发展的主题和主线、主流和本质等一系列重要观点。2021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中首次明确提出“树立正确党史观”，集中阐述了党史学习教育的重大意义，提出党史学习教育是“牢记初心使命、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伟业”，“坚定信仰信念，在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永葆党的生机活力”的必然要求。明确要求全党“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学史力行”，“学党史、悟思想、办实事、开新局”。{54} 这篇重要讲话集中国共产党百年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经验之大成，是全面推进党史学习教育的光辉文献。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以2021年2月中共中央召开的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为标志，掀起了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五次党史学习教育的高潮。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在全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通知》就党史学习教育作出部署安排。它将习近平《论中国共产党历史》《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关于中国共产党历史论述摘编》《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问答》《中国共产党简史》确定为学习材料，将《中华人民共和国简史》《改革开放简史》《社会主义发展简史》等列为重要读物。7月1日，习近平总书记发表 “七一”重要讲话，提出了一系列关于百年党史的新论断，郑重强调了“以史为鉴、开创未来”的根本要求。以“七一”重要讲话发表为标志，全党全社会掀起了新一轮党史学习教育的热潮。11月8日至11日，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召开，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决议”总结了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强调大力弘扬伟大建党精神，勿忘昨天的苦难辉煌，重申了以史为鉴、开创未来的根本要求，为党史学习教育的进一步开展提供了重要指引。“决议”通过后，全党掀起了新一轮的党史学习教育热潮。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史学习教育事业迈上了新的台阶。第一，进一步坚持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发表重要讲话为党史学习教育指引方向，并亲自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对党史学习教育进行部署。中共中央和中央有关部门制定了多部重要文件，领导编写重要学习材料，建成中国共产党历史展览馆，以推动党史学习教育的开展。第二，进一步坚持科学理论武装。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一系列关于党史的新观点新论断，从不同层面与角度深化了对党史的认识，并提出了包括“树立正确党史观”在内的一系列重要思想，构建了科学的党史学习教育理论体系。这些为党史学习教育的不断推进发挥了重要指导作用。第三，进一步坚持务求实效。十八大以来，党中央采取了一系列新举措以充分保证学习教育的效果，包括：召开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对党史学习教育作出部署，成立各级党史学习教育领导小组、各级党史学习教育督导组以指导、督促学习的开展，检验学习的成效。这些举措在党的历史上均属首次。十八大以来的党史学习教育意义重大，为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飞跃，为全党牢记中国共产党是什么、要干什么这个根本问题，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自信自强、守正创新发挥了重大作用。

七、结语

通过梳理建党以来中国共产党领导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史实，可以发现：党史学习教育贯穿于党的整个百年奋斗史之中，先后掀起了六次高潮。每一次党史学习教育高潮的历史背景不同，其重点解决的问题也有所不同，但其根本目标是一致的，即深刻认识党的光辉历史和伟大历史贡献，认真总结党的历史经验，坚持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道路，推进党和国家的事业。

考察党史学习教育的由来与发展，我们可以明晰其逻辑理路。从理论逻辑上看，党史学习教育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程中具有重要影响。它不仅是与各种非马克思主义、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与行为作斗争的重要武器，而且推进了党的理论创新，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性飞跃发挥了重大作用。从实践逻辑上看，党史学习教育为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进行伟大社会实践起到了重要鼓舞作用，党员干部和人民群众从党史中汲取智慧和力量，增强理想信念，提高思想认识水平，增长干事创业的本领。同时，党史学习教育是加强党的建设的重要举措，贯穿于政治建设、思想建设、作风建设等各方面建设。从价值逻辑上看，党史学习教育是践行党的初心与使命的重要途径。在不同历史背景下，党史学习教育的目标与实践形式不尽相同，但价值旨归是一致的，即贯彻党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

中国共产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百年探索和实践，积累了许多重要经验。第一，坚持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是扎实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根本保证;第二，学习、宣传、贯彻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创新理论是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重要任务;第三，坚定共产党员的理想信念，传承党的优良传统，是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本質要求;第四，服务党的中心工作，从党的历史中汲取智慧和力量，是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重要目的;第五，坚持正确的党史观是科学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基本原则;第六，实现教育科学化是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重要举措。这些宝贵经验值得我们认真学习、深入研究，从而更好地开展党史学习教育，把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断推向前进。

注释：

①② 《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5—6、353页。

③ 李永春：《蔡和森年谱》，湘潭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213页。

④ 《蔡和森文集》下卷，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786页。

⑤ 《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与策略（讨论大纲）》油印小册子目前有两份原件存世，一份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一份藏于中国国家图书馆。

⑥ 《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5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0年版，第270—271页。

⑦ 《中共中央报告选编》，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2年版，第204页。

⑧ 《董必武传（1886—1975）》（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第290—291页。

⑨ 陈士榘：《记忆中的中国人民抗日红军大学》，《党史博览》2016年第4期。

⑩ 《张闻天文集》第2卷，中共党史出版社2012年版，第384页。

{11} 吴介民：《延安马列学院回忆录》，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版，第15页。

{12}{13} 《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5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650—651、70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