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万有引力之虹》的特征、结构和表现手法

【摘要】随着世界经济水平的整体提升以及科学信息时代的全面到来，一些西方国家已经逐步进入后工业时期。生产力结构的骤变给一些西方国家的社会文化带来了非常大的影响，逐渐呈现出一种后现代的文化氛围。自此以后，后现代主义的西方文学在世界文学史中被正名。本文将以托马斯·品钦的《万有引力之虹》作为研究主题，探讨《万有引力之虹》的后现代特征。

【关键词】《万有引力之虹》；后现代；特征；表现手法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198（2022）02-192-03

【本文著录格式】刘明星.浅谈《万有引力之虹》的特征、结构和表现手法[J].中国民族博览，2022，01（02）：192-194.

前言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一系列战争与反战运动的兴起，以及社会在不断发展过程中，科学技术的飞速进步，都让一些西方作家们直观地感受到了后现代社会的迷乱和疯狂，在创作过程中，他们突然发现运用传统的写作手法已经无法全面呈现出世界发展过程中的迷乱与疯狂，因此，在随后的发展过程中，一些融入了后现代元素的小说与代表作家应运而生。在后现代主义小说的写作过程中，作者的主要思想是运用破碎的艺术来对抗癫狂的世界，因此在对后现代主义小说进行品鉴的过程中，我们不难发现这种类型的文学作品都具有比较明显的实验性。

一、托马斯·品钦及其代表作《万有引力之虹》

托马斯·品钦是当今世界上有很多争议的一个后现代作家，他的很多作品都被业界人士解读为对世界末日的隐忧。托马斯·品钦曾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是一名美国士兵，在离开空军部队以后回到大学继续就读，在大学就读期间，曾经受教于著名作家纳博科夫。托马斯·品钦为后现代最具有神秘色彩的作家，其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发表第一部小说以后，便受到了文学界的广泛关注，但在1963年，《炮》這部小说发表之后，他便开启了自己的隐居生活，不仅拒绝接受外界任何媒体的访问，对于文学界以及评论界给其颁发的所有奖项，以及自己所发表作品的内涵也从来没有过正面阐释与回应。因此，有关托马斯·品钦的个人生活，外界知之甚少。其自身的作品数量也相对较少，但数量有限的作品都成了文学界的经典，其中以《万有引力之虹》这部后现代文学作品最为经典。

二、《万有引力之虹》主题的后现代特征

（一）《万有引力之虹》的多主题

在托马斯·品钦为数不多的文学作品中，没有任何一个作品能用唯一主题来定义。《万有引力之虹》这部文学作品，便为社会大众呈现出了在一部文学作品中的多个并列主题。该部文学作品中不仅具有成为该作者标志的“熵管理模式”主题、“热寂”主题、反战主题，以及生态伦理主题，还有探索人类发展过程汇总自我救赎的探索主题，控制与反控制的主题，甚至是对世界发展史的真实与虚构等。

1.“熵管理模式”与“热寂”主题

基于大众和以往评论者视角，“熵”与“热寂”主题相比其他主题更受大家热议。在《万有引力之虹》中，无论是人物形象塑造，还是故事情节展开，又或是对文学表现手法的运用，都从多个不同角度直接或间接应用和阐释了文学范畴内的“熵”的物理学定律，也就是热力学第二定律。文学范畴下的“熵”的物理学定律，其表现方式较“隐蔽”，作者并未明说，但在部分章节中流露出了这一定律内容与实质。比如，在第一章里，“熵”的概念是通过一个场景和一段具体对话来被阐释的：

“你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来：……无偿的承诺……来反对（压低了声音）永动……‘熵管理’的思想。”

作者在这之后并未对“无偿的承诺”“熵管理”做详细解释，也并未对其所指的真正内容做阐述，读者只能从斯洛索普的个人经历中去慢慢体会和探讨。再后来，作者同样通过具体情境，准确地说是通过一连串事件描述了“熵管理”的典型悖论，即管理和干预得越多，对原有秩序的扰乱和破坏就会越多。

2.反战主题

《万有引力之虹》是以二战作为背景来进行故事叙述的，因此其发展主题和思想贯穿小说始终。但与战争纪实不同，《万有引力之虹》并未着力于具体战役，也未清晰展示战争场面，而是对战争中人们的心理感受进行了细致描写。比如，小说开篇对普伦提斯上尉的噩梦做了详细描写，意在让读者深刻感受战争带给人们的心理恐慌和负面影响。另一方面，小说明确了男性的主导地位，这一性别群体充斥在各个机构，无论职位大小，地位高低，无论好坏，无论善恶，对他们所遭遇各种不幸的详细描述恰恰表现了小说的反战主题。

3.生态伦理主题

在《万有引力之虹》中，生态伦理观表达主要是通过作者对小说事故情节的精心设置和人物形象的准确塑造来实现的。地球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栖息地，这是基本常识，但人类无休止的欲望却在肆无忌惮地践踏着这片土地，甚至不惜以剥夺其他生物生存权利来满足自己的野心。科技发展最初目的是保护人类，但当科学技术足够成熟后，人类却用它来毁灭其他生灵，从而导致生态失衡。《万有引力之虹》将反战主题与环保主题融合在一起，从宏观角度来阐释地球生物圈中各生物及事物间所具有的相互影响。

对于阅读过该部作品的读者来说，有一大部分读者在阅读完作品之后，都没有清晰地梳理出该部作品中的人物之间的关系，也无法找到作品中不同的故事情节之间存在的逻辑关系。这种特点，也是美国后现代文学的一个实验性的特征。由此可见，美国后现代主义的文学作品在其创作过程中，只是将当时社会发展过程中的原貌以文字的形式全面呈现出来，但作者却无意将这些不同的社会现象或社会事件进行整合与归纳，因此在这类作品的品鉴与欣赏过程中，无法实现对作品的写作主题的精准归纳与拣择。

（二）《万有引力之虹》主题的后现代呈现方式

在《万有引力之虹》这部文学作品中，作者描写的故事情节在发展过程中，经常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割裂，或者出现高度相似的重叠，以及没有任何参考依据的闪回等。因此读者在阅读《万有引力之虹》这部文学作品的过程中，经常会出现阅读线索突然中断的现象。在阅读到某一故事情节时，还没有把握住故事情节的主题及其所表达的含义，就会被突然介入的一个全新的故事主题所吸引，这也为读者造成非常多的迷惑与不解。并且，整个作品都存在不同主题故事情节之间的断裂与闪回过程，因此读者在其阅读过程中，很难对作品有一个直观清晰、富有逻辑性的阅读感受，也无法归纳出对该部文学作品的阅读结论。这种写作方式为读者带来了最大限度的神秘与迷惑，这也有力彰显出了美国后现代主义小说的一个典型特征。

除上述所说的间断性展示外，多主题间的彼此印证也是《万有引力之虹》的后现代呈现方式。

小说所展示的多个主题并不是以孤立的方式出现的，它们在故事的展开过程中总是相互印证和加强的。在《万有引力之虹》中，作者通过精心塑造故事人物，精雕细琢故事情节，使多元化的价值观念相互交织在一起，其实是对环境现状的一种表达和展示。不同主题的相互叠加、纠葛，甚至是提升，其实就是后现代主义表达方式的精髓，关于这一点，后现代主题作家们是一致认同的，并且他们会在各自作品中有意和无意地进行体现。在后现代主义写作风格和创作思想影响下，人们在对历史事件影响力和意义进行评价时，已不再以时间长短和信奉人数多少来作为评价标准，更不会轻易用主流价值观的优势部分去贬低边缘价值观的劣势。

三、《万有引力之虹》的结构艺术

（一）迷宫

托马斯？品钦是一个设置迷宫的高手，其发表的每一部文学作品都可称之为是一个迷宫，主要表现在作品中的人物关系非常复杂，难以梳理，故事情节中的线索总是断断续续，没有逻辑，并且故事情节的结局也是以一个碎片化的形式来呈献给读者的。以上种种因素的影响，往往使读者对托马斯·品钦作品的阅读过程中，变成一个挑战。

迷宫这一概念，在建筑领域中的含义是一种出口和通道非常多的建筑，人们在这类建筑内非常容易迷路。而美国后现代主义作品中的迷宫，其主要含义是作者在创作作品过程中，在对故事情节的建构以及人物形象的建构过程中，运用不同的文学技巧将故事主线隐藏起来，使读者在阅读作品过程中，感觉小说扑朔迷离，在作者描述的众多故事线索中迷路。并且，作者通过一系列写作技巧以及气氛烘托，作者通过将传统语言进行变形与生造，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无法清晰地找到一条能解释故事情节的线索，作品内多种偶然事件的叠加，最终使读者在眼花缭乱的故事线索中陷入无路可寻的境界。另一方面，作者通过对不同的写作技巧的使用，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无法运用传统的逻辑思维来挖掘故事情节在未来发展中的发展趋势以及故事發展主线；各种偶然事件的叠加，使得读者在纷繁的线索指引下陷入无路可寻的境地。在《万有引力之虹》这部小说中，作者对迷宫结构的设置显然具有非常深厚的现实基础，比如人类科技文明蒸蒸日上得发展；比如，世界大战的不断升级；比如，各国家间国界的逐渐模糊等。这些都给读者造成非常强烈的迷惑感。此种写作方法和表现手法也被之后的大部分后现代主义作家用于作品创作中，并被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与传统文学作品不同，后现代主义作品的迷宫结构并未按照固有故事完整性和有序性的原则来展现内容，甚至完全背离了这两项基本原则，很多其他传统文学创作标准也成为后现代文学创作过程中首要放弃的目标，后现代文学的写作结构打破了读者对作品的阅读期待，打乱了读者的思维。

（二）拼贴与蒙太奇

《万有引力之虹》这部文学作品中广泛运用了拼贴、越界与蒙太奇的写作技巧，这三种写作技巧的应用，大幅度增强了该部文学作品的表现力，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能感受到来自不同维度的立体画面感，使其出现眼花缭乱的阅读映像。作为美国后现代作家应用最为广泛的一种写作手法，拼贴将除文学艺术之外的其他艺术技巧应用得淋漓尽致和恰到好处。在《万有引力之虹》这部作品中，作者在单一的文学语言中穿插了很多非文学类的语言，这也是该部作品的一个最大文学特色之一。

蒙太奇其本意是指电影画面的剪接手法，在《万有引力之虹》这部作品中，主要是指将故事情节片段化，情节脱离实践体系，以作者内心对世界的感悟来安排故事的讲述顺序。

四、《万有引力之虹》的后现代表现手法

（一）“反英雄”人物黑色幽默

《万有引力之虹》这部小说在表现人们生活中各种痛苦时采用了很多较独特的方式，其中最为人们所熟知，也是最常用的两种表达方式是“黑色幽默”和“戏仿”。前者的兴起被看成是社会变迁过程中对新文学表现方式的一种独特呼唤手段，受“快速发展”思想影响，人们深刻感受到了新社会发展的复杂与混乱，并逐渐对未来美好的实现，以及传统信仰所能发挥的作用和能力失去了信心。“黑色幽默”既是一种富有喜剧意味，又会使人毛骨悚然的幽默小说。作为一种新模式小说方式，“黑色幽默”最早兴起于二战结束前后，在这个较敏感时期或时间段内兴起这样一种具有一定颠覆性的事物，很大程度上源于当时人们背离感的产生，是基于社会情感的背离感，人们的心灵受到了严重创伤，特别是在日益悬殊的力量对比下（个人与社会）。

（二）戏仿

与“黑色幽默”相类似，“戏仿”这种后现代表现手法也具有鲜明质疑和否定特征。原因在于，后工业社会中，原本的社会价值体系遭到了破坏，而新的价值体系建立又过于快速，人们在情感上还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感，并且更为重要的是，新的社会价值体系并未得到充分验证，其有效性难以判断。加之二战后的人们还未从曾经的创伤、阴影中走出，由创伤感扩展出来的，所谓的崇高和伟大，会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人们的憎恶，无论它是否真的伟大和崇高。

“戏仿”这种后现代表现手法主要是在传统体裁和故事内容的支持下，来对显而易见的形式进行带有明显滑稽性的模仿（包括内容），已达到消解传统文学崇高的目的。在《万有引力之虹》中，“戏仿”这种表现手法被作者应用得较为频繁，意在突出该表现手法的实用性和普适性，通过对传统文学进行借鉴，实现外在形式的全新表达，以及获得相应内容的新感受。

五、结语

《万有引力之虹》这部小说，是美国后现代主义文学领域中一个经典代表作，无论是文章结构还是作者运用的写作手法与技巧，都全面呈现出了作家文学实验的立场。读者在阅读该部作品时会发现后现代主义小说独特的风格，并最终折服于作者极具魔力的文学创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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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明星（1979-），男，河北邯郸，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英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