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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经济与我国高质量发展:动力转型与效率提升

2022-03-29黄南

唯实 2022年3期
关键词:要素数字化数字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经济发展平衡性、协调性、可持续性明显增强,国家经济实力、科技实力、综合国力跃上新台阶,我国经济迈上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更为安全的发展之路。但是,随着国内外经济发展形势复杂性、不确定性的增加,我国经济发展压力进一步增大,尤其是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紧迫性日益增强,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是我国实现第二个百年目标的必然选择。在新一轮科技革命深入推进的今天,基于新一代信息技术发展起来的数字经济正在加速我国经济社会的全面变革,数字经济不仅成为现代产业体系的主要组成部分,而且促进着我国经济发展驱动力的转型,推动了经济效率的整体提升,加快了高质量发展的进程。

一、数字经济背景下的高质量发展与动力转型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经济发展政策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到促进经济由高速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变,经济发展质量和发展效益不断提高。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政治经济形势,我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需要积极推进创新驱动型高质量工业化战略、区域优势互补的新型城镇化战略、以暢通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际国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战略,以及以稳增长与防风险的平衡为主线的宏观调控战略。[1]在这一过程中,数字经济作为当前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驱动力,也是推动创新效率提升、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畅通国内外循环体系、防范系统性风险发生的重要手段,在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过程中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

数字经济实现了价值共创下的创新效率提升。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降低了企业数据获取的成本和壁垒,提高了创新的效率和成功率。通过采集、处理和共享大量利益相关者数据,企业可以建构起规模更大、黏度更高的虚拟网络组织,而数据作为重要的生产要素,不仅参与企业价值创造过程,而且将以多种不同服务模式重构企业价值创新网络。[2]企业借助工业互联网的建设,链接产业链上下游企业,在互联网系统内部共享创新信息,缩短了创新信息传递的时空距离,减少了创新信息传递的时间,从而提高了产业链上下游的协同创新效率。同时,企业借助各类消费App平台,可以更加精准地了解消费者的消费情况,掌握消费者的消费偏好、消费动态、消费次数以及消费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更好地促进企业的产品创新,提高消费者对创新产品的接纳程度,从而提升企业的创新成功率。在数字经济的作用下,创新活动已不再是仅仅依靠企业内部资源进行的单纯技术创新行为,而是多元创新主体及其与环境之间相互联系和作用的结果[3],从而在价值共创的过程中大幅提升创新效率。

数字经济促进了优势互补的区域协同发展。促进资源要素在区域内自由流动,提高要素配置效率,是实现区域优势互补的新型城镇化战略的关键。数字经济的发展,突破了传统经济形态下资源配置的时空限制,降低了要素供求双方之间的信息壁垒。这有助于实现供需之间信息的精准对接,有效纠正要素错配的现象,提高了要素供求的匹配效率[4];有助于驱动生产要素在区域之间自由流动,从而最大限度地发挥各类生产要素的使用效率;有助于不同区域之间发挥自身优势,共同促进区域一体化发展。同时,数字经济的发展促进了区域一体化发展。随着数字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企业将其业务转向互联网,尤其是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进一步加速了企业的数字化转型,企业的市场范围不断拓展,加快了区域市场一体化发展。此外,数字经济有助于区域内不同城市之间形成协同发展的格局。借助数字技术的普及与应用,区域内不同城市能够在人才、资金、医疗、教育、社保等领域建立起一体化数字化体系,使不同城市的经济社会信息能够实现有效对接和畅通流动,进而促进了区域城市一体化程度的提高。

数字经济加速了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新发展格局的形成。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体系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我国立足国内国际发展环境、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所提出的重要发展战略。数字经济的发展,可以有效打通生产、消费、分配与流通环节,是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有力支撑。[5]一方面,数字经济的发展可以促进供给与需求之间的精准匹配,从而撬动国内需求,充分激发国内市场,挖掘内需潜力。同时,数字经济还促进了物流业的快速发展,保障了国内物流体系的畅通,推动了国内大循环体系的构建。另一方面,数字经济促进了国内市场与国际市场的有效链接,将国内、国际两个市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通过国内超大规模的市场吸引全球优质资源要素,提高国外产业对我国市场的依赖性,在促进全球经济发展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数字经济强化了系统性金融风险的防范与化解。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金融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防止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也应成为高质量发展的基本保障。[1]党和政府高度重视防范与化解金融风险的重要性,并将其作为三大攻坚战的重要任务之一。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全球经济受到巨大冲击,我国虽然较快控制住了国内疫情的蔓延,但由于全球疫情持续发酵,我国经济依然受到疫情的较大冲击,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压力依然存在。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等数学技术的发展,提高了金融监管能力,为金融体系防范系统性风险提供了坚实的技术支撑。借助数字化技术,金融系统可以更加精准地了解企业的发展情况,及时查找金融系统的潜在危机,构建起更加安全的信用体系,能够极大提高金融生产效率和金融监管能力,有效降低发生金融系统性风险的概率。

二、深刻把握数字经济发展的时代趋势

数字经济的发展虽然时间较短,但对全球经济社会带来了颠覆式变革。回顾全球数字经济的发展历程可以发现,在经历了最初的“互联网时代”以后,数字经济的内涵不断丰富,对经济社会发展的贡献程度不断增强,总体来看呈现出如下趋势:

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加速推进。数字经济的主要发力点最初集中在消费领域,淘宝、微信、支付宝等个人电子商务的快速崛起,促进了消费端数字经济的迅猛发展。但随着消费端数字经济的逐渐成熟,数字经济发展的重心逐渐由消费端向生产端延伸,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的融合不断加深,促使实体经济在生产要素、组织模式、创新体系、生产流程、业态模式等方面产生全新变革。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蔓延,进一步加速了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进程,产业数字化是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的主要体现。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相关统计数据显示,2020年在其所关注的47个国家中,产业数字化所占比重持续提升,全部超过50%。其中,德国产业数字化占数字经济的比重已经达到91.3%;英国、美国、法国、日本、南非、俄罗斯、中国、巴西、挪威等14个国家产业数字化所占比重也都超过80%;墨西哥、意大利、西班牙、韩国、泰国、印度等16个国家产业数字化所占比重超过70%;另有16个国家所占比重在50%—70%之间。[6]由此可以看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之间的融合正在不断深化,并将成为未来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领域。

数字经济平台化特征更加明显。数字经济的发展以海量数据的汇聚为基础。数字化平台能够聚合更多的数字要素和信息,为企业发展提供更加充足的数字资源、更具效率的数字服务、更为先进的数字技术。同时,面对越来越激烈的市场竞争以及快速变化的国内外环境,企业和政府部门需要及时应对,并根据现实情况制定更加精准有效的政策措施,这对数字资源的收集、处理、加工等提出了更高要求。数字平台可以提供更加标准化的数字服务,帮助企业降低数据收集、数据管理和价值挖掘的成本,同时促进数字资源信息的共享,降低数字资源流动的壁垒和分布的不均衡性,提高企业要素的利用效率。企业之间的竞争正从技术竞争、产品竞争、供应链竞争逐步演进为平台化的生态体系竞争,拥有海量数字资源和强大算法算力的数字平台成为决定企业竞争成败的关键,企业的平台化发展成为全球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趋势并呈现出更大的发展空间。

开源共享成为数字经济时代创新的主流。当今世界,科技创新复杂性的不断增强以及投入的不断增加,使创新的模式发生了巨大变化,开源、開放成为促进科技创新的重要模式,多主体参与、跨学科交叉、多链条融合成为科技创新的重要特征。科技创新呈现去中心化趋势,全球科学技术快速发展,成为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同时,数字经济的发展反过来推动了开源式、开放式创新的发展。随着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和广泛应用,信息获取和传递的壁垒大大降低,基于数字经济建立起来的各类App平台,可以实现创新信息、供需信息的共享,同时实现创新要素和资源在更广范围内的有效配置,使创新不再受到组织边界、行业边界以及地域边界的限制,为开源式、开放式创新的发展提供了更加坚实的支撑。

数字经济治理成为世界各国的关注重点。数字技术的快速变革及其广泛应用,促进了数字经济与经济社会发展的深度融合,数字经济在社会治理中的应用也在不断推进。运用数字技术提高社会治理的精准性,提升管理决策的准确性,加强社会的动态监管,实现科学性、及时性的信息数据处理,是现代化城市提升治理能力的重要路径。全球发达国家对数字经济的社会治理十分重视,通过制度的改革与完善为数字化社会治理提供了更加坚实的制度支撑,并以此作为提升国家竞争优势的重要途径。美国于2020年对《通信规范法》(1996年)和《数字千年版权法》(1998年)进行了修正;欧盟也于2020年推出了2001年《电子商务指令》的升级版——《数字服务法案(草案)》。数字经济的发展提升了社会治理过程中部门协同、决策应对、风险管控、监测预警的能力,引领社会治理向系统治理和源头治理推进。[7]

基础设施由“万物互联”向“万物智联”升级。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对基础设施建设提出了更高要求,由“万物互联”向“万物智联”升级成为数字经济基础设施建设的重点。超高速率、低延时、海量设备链接是实现“万物互联”的基础,促进了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之间的相互链接,而算力与算法的创新和提升则进一步提高了数字经济的智能化水平,推动了“万物智联”的实现。此外,无服务器计算、边缘计算等对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也产生了深刻影响,引导着数字基础设施向智能化方向发展。同时,数字技术也在积极改造着传统的基础设施,交通、水利、电力、能源等传统基础设施的数字化升级加速推进,全球主要国家都将传统基础设施的数字化升级作为发展数字经济、提高国家治理能力、提升经济全要素生产率的重要举措。

三、在数字经济实力提升中推动高质量发展

集聚数字经济发展要素,赋能企业效率提升。一是促进数字要素汇聚。鼓励企业尤其是行业龙头企业打造面向消费者的消费App,及时收集消费者的消费信息、故障反馈、兴趣爱好、未来需求等,为产品创新和服务质量提升提供精准的数字信息支撑。二是以数字化平台集聚生产要素。聚合数据、人才、资金、技术等企业发展要素。一方面,利用数字经济赋能生产要素价值,提高生产要素的配置效率和生产要素价值,发挥数字经济的赋能、放大、叠加等效应。另一方面,通过集成人才、资金等要素,为平台内的企业发展提供更加充足的要素支撑,帮助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解决发展过程中面临的人才、资金短缺等问题,促进平台内企业的快速发展。三是促进数字经济人才要素集聚。加强与高校院所的人才培养合作,将数字经济紧缺人才纳入我国急需引进人才目录,推动高等院校、重点职业学校开设数字经济相关课程。构建柔性引才引智机制,打破国籍、户籍、地域、身份、档案、社保、人事关系等人才流动中的刚性制约,采取市场化、契约式管理等方式加快集聚数字经济人才。创新人才评估机制,激发人才创新热情。通过搭建数字经济人才共享平台,为数字经济人才提供更加灵活的就业渠道。四是加大金融业对数字经济的支持力度。加快金融业改革与创新,推出适应数字经济发展需求的产品和服务,鼓励银行等传统金融机构优化信贷结构。发挥多层次资本市场作用,拓展市场主体融资渠道。加快金融业数字化转型,运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手段发展金融业新业态、新模式,提升金融服务数字经济发展的效率和水平。

提高数字经济创新能力,提升综合竞争实力。一是促进数字经济技术全面创新。围绕数字经济的发展重点,加快大数据、云计算、边缘计算、区块链、人工智能、物联网、智联网、行为互联网等数字技术的创新发展,促进数字经济的技术创新,超前布局6G、量子通信、分布式云、隐私增强计算、虚拟现实等前沿数字技术。明确数字经济“卡脖子”环节及突破重点,确定这些重点环节的科技创新路径。促进数字经济绿色发展,加大对数字中心绿色发展的技术研发与创新。二是加快整合数字经济科技创新资源。整合高校、科研院所创新资源,鼓励高校、科研院所与企业加强协同创新,降低高校与科研机构的行政壁垒,围绕数字经济的重点领域开展跨学科、跨领域协同创新。三是加快推动算法创新。整合科技创新资源,构建算法创新平台体系,支持基础算法理论研究,开发量子算法与应用软件,促进算法前沿关键技术突破。加强算法应用创新,聚焦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点问题,打造一批算法转化示范产品及项目,发展算法市场。四是以开源软件及其生态构建吸引创新企业集聚。支持重点工业软件企业构建专业化开源社区,鼓励更多的软件企业、科研院所和开发者参与开源项目建设。组建开源生态企业联盟,建立开源软件企业与产业链上下游的协同发展机制。加快开放原子开源基金会等组织建设,吸引国内具有一定原创性、前瞻性的高价值开源软件公司加入基金会。五是建设基于数字经济的技术共享平台。在平台中整合行业技术创新资源,为企业创新提供数字信息、技术工具、企业消费信息、技术解决方案、企业安全以及信息分析处理等服务,帮助企业提升创新能力。

加快數字场景有效供给,促进与经济社会的深度融合。一是加大数字化应用场景的精准供给。围绕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问题和瓶颈,如智慧城市建设,公共卫生医疗体系建设,工业互联网建设,智慧政务建设中的信息收集、共享、处理等,精心设计“场景应用清单”,推动数字经济应用场景建设,促进数字经济与经济社会发展的深度融合。二是加强数字场景组织的竞争性和创新性。避免数字场景建设中的垄断性问题,以市场化机制进行数字场景建设的公开招标,降低对企业规模等方面的约束性门槛,吸引更多企业尤其是具有较强创新能力的民营中小企业参与应用场景建设。不断激发企业的创新能动性,构建起“政府‘搭台’—企业‘出题’—企业‘答题’”的发展架构。三是强化数字场景应用的示范性。将“具有示范作用”作为应用场景设计和建设的重要考虑因素,对已经取得明显成效的试点项目,要加快形成可推广、可复制的经验,在各省市、各大园区进行复制,并通过共建等形式在省市间、园区间进行推广和应用。四是促进传统业态的数字化转型。推动传统业态与数字经济的融合发展,促进企业线上场景与线下业态的紧密结合,突出线上场景“屏对屏”的体验便利性与线下业态“面对面”的体验真实性的各自优势,实现线上场景与线下体验之间的相互促进。

整合产业链上下游企业,激发数字经济发展动能。一是加快推动工业互联网发展。利用工业App整合产业链上下游企业,突破产业链上下游的时空界限,建立全球网络产业体系。发挥龙头企业在工业互联网建设方面的引领作用,构建基于数字技术的弹性上下游网络体系,整合上下游企业资源,促进产业信息在网络体系中的流动与共享,形成产业链上下游对创新、物流、生产、维护等的快速反馈与整体集成,提高产业链整体效率。二是促进数字经济企业的空间集聚。打造数字经济生态群落,加快推进我国数字经济园区建设,促进数字经济企业向园区集聚,提高数字经济企业的集聚程度,发挥园区的外部效应,吸引数字经济企业及其生产要素向园区集聚,为企业的发展提供更好的要素支撑。三是促进数字化服务平台建设。构建面向中小企业的数字化服务平台,为中小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提供技术培训、解决方案、处理工具、免费开放试验工厂以及云平台研发中心等服务。继续推动“上云用数赋智”行动,支持中小企业开放企业运营、产品和服务、产品创新等数字化信息,促进中小企业融入产业链数字化网络体系。推动数字化转型促进中心建设,帮助中小企业解决好转型所需的人才、资金等要素问题。

加快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筑牢数字经济发展根基。一是进一步加大5G等基础设施建设。充分发挥我国5G发展的基础优势和前瞻优势,强化主要城市基础设施优势地位,加快IPv6规模部署,夯实数字化根基。同时,加快农村地区的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缩小城乡之间发展差距,以数据基础设施支撑智慧中国的发展。二是加强算力基础设施的布局和建设。将算力基础设施作为未来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的重点,统筹主要城市群、都市圈的算力资源,提高我国算力能力;加强边缘算力能力部署,构建“边—云—网”架构体系,有效发挥数字经济的赋能作用;推动跨区域算力一体化协同发展;促进传统数据中心节能降耗。三是完善数据中心建设和布局。进一步优化数据中心的布局和建设,发展云计算数据中心,充分发挥国家超算中心等数据平台的作用。利用虚拟化技术、绿色节能技术及自动化技术,推进数据中心绿色化发展。

参考文献:

[1]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中国经济报告(2020)》总报告组.全球经济大变局、中国潜在增长率与后疫情时期高质量发展[C].经济研究,2020(8).

[2]张亚斌,马莉莉.大数据时代的异质性需求、网络化供给与新型工业化[J].经济学家,2015(8).

[3]张昕蔚.数字经济条件下的创新模式演化研究[J].经济学家,2019(7).

[4]李宗显,杨千帆.数字经济如何影响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J].现代经济探讨,2021(7).

[5]黄南.数字经济助力双循环新发展格局[N].中国社会科学报,2020-10-28.

[6]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全球数字经济白皮书——疫情冲击下的复苏新曙光[C].2021(8).

[7]中国电子学会,中国数字经济百人会.全球社会治理数字化转型趋势研判(2020年)[C].2020(10).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新经济发展与中国产业动能转换的路径选择与机制研究”(19BJY093)的阶段性成果〕

责任编辑:刘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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