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抽象”的批判与认识论改造
——浅谈《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的知识分子任务
2022-03-24罗茂轩
罗茂轩
“他们的思想和实践、思想和行动不统一,想是这样想,做却是那样做,做的事和想的东西不符合。这是理论和实践的分离。”[1]延安文艺座谈会结束五天后,毛泽东在负责延安整风运动的中央学习组会议上通报文艺座谈会的整体情况,指出座谈会规定的文艺方针内在于延安整风运动的整体逻辑之中,是面向文艺工作者的大规模思想改造运动。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作为城市小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群体已经被厘定为和无产阶级、农民阶级同等重要的“基本同盟者”,然而刚刚步入解放区世界的“亭子间”人,并不具备工农兵群体天然无产者属性,亟须完成由外来者到本土者的身份塑形。1939年中共中央《大量吸收知识分子的决定》提出应该使知识分子“革命化和群众化”。三年过后,逐渐熟稔延安风土和解放区生活的文艺工作者“大多数人的思想都变成了马列主义的思想,共产主义的思想”[2]。然而延安文艺工作者仍旧存在广泛的“忽视革命性”的偏向,毛泽东概括其为“理论和实践的分离”,意在说明当时延安文艺工作者主观上接受了为工农服务的原则,而事实上却并没有完成思想的落地。
一、党领导下知识分子的改造过程
在中央学习组会议上的报告清楚地表明,对于党内的同志和干部,毛泽东认为,纠正其过多注重文艺作品的革命性而轻视艺术性的偏向是当前的重点,目的是强化党内争取和同化知识分子的根本政策。文艺家代表的知识分子是无产阶级斗争中的重要有生力量。对此,毛泽东特别援引了斯大林在联共党(布)第十八次代表大会上中央工作的总结报告。报告中谈到,苏维埃党内正流行的一种错误观点:“以轻视和鄙弃的态度对待苏维埃知识分子,把他们视为对于工人阶级和农民是异己的,甚至是敌对的力量。”一个基于事实的判断是,十月革命以及苏维埃社会主义政权建立业已消灭旧的知识分子中最主要的有生力量,也就是彻底向着资产阶级的文人群体,这个过程被称之为“旧的知识分子的残余,已在新的、苏维埃的、人民的知识分子中”的“溶解”过程。[3]
毛泽东结合当前中国革命的现状,将中国的知识分子的“溶解”创造性表述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出身的文艺家和工人农民结合的过程”[4]。革命的形势与任务,催促着当时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去思考,如何孵化归属于中国工农的“新”知识分子群体,而且是在无产阶级彻底地夺取政权、建立专政之前。在毛泽东为新中国设计“国体”的《新民主主义论》中提到,先进的知识分子将和工人、农民一道构成未来无产阶级领导下的民主共和国中的决定性力量。毛泽东敏锐地察觉到在中国的知识分子“溶解”过程中存在的关键性矛盾。对于党而言,需要在新民主主义文化中,既要避免全面共产主义化,又要确立社会主义因素的决定性定位。对于知识分子而言,需要他们更为主动积极地向着新民主主义文化中的社会主义因素靠拢。“溶解”过程一方面需要党内主动接纳并教育知识分子,另一方面则需要知识分子主动清涤资产阶级思想残余,自觉站到工人和农民的统一战线之中来。
知识分子并非天然的马克思主义者,他们需要自觉地意识到自身的小资产阶级属性,投身于马克思主义的学习中。事实上,对于这些义无反顾来到延安的知识分子而言,他们已经自发地开始了自身的思想转型。因此,延安文艺座谈会的目的可以概括为,在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主导下,知识分子受到教育和引导去解决真正意义上“学习”马克思主义的问题,实现“溶解”到无产阶级领导的统一战线之中。在1945年的七大报告中,毛泽东总结延安文艺座谈会的根本目的,就是“用教育的方法去克服”党内外知识分子的小资产阶级思想,“逐渐使他们自觉”。[5]
1902年的列宁旗帜鲜明地反对经济主义中过分崇拜工人运动自发性、忽视社会民主党自觉作用的观点,认为单纯依靠无产阶级的自发斗争只会走入工联主义的歧路,知识分子需要自觉地成为社会主义意识的灌输者。列宁借用考茨基的一段话表达两者间的关系:“(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把这个学说(现代社会主义)传授给才智出众的无产者,后者又在条件许可的地方把它灌输到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中去。”[6]毛泽东继承和发扬了列宁对自发性和自觉性的关系界定,他进一步看到,“自觉性”并非天然产物,同样建立在知识分子自发性的基础上。对于中国而言,并不存在这样一个力量庞大、完全自觉的先进知识分子群体。因而首要任务还不是一步实现知识分子对无产者的意识灌输,而是催产能够完成这项任务的知识分子群体,在知识分子由自发向自觉转变中,引领角色由党来承担。
延安文艺座谈会召开之前的情况并不令人满意。华君武的讽刺漫画、王实味《野百合花》等一系列的文艺事件表明,知识分子的转变停滞在某个尴尬的节点上,左联过往的工作使得这些文艺工作者已经意识到并接受了无产阶级文学的基本理论,然而真正进入人民大众的语境之中时,这些知识分子反而无所适从,最终退回他们本来的小资产阶级温水区之中。理论和实践脱节的现象背后,存在两个导致它的原因。其一是党内依然存在严重的主观主义,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两个极端指向共同的问题——理论和实践的“隔离”[7],党内既然存在这样的问题,那么党指引下知识分子的蜕变也会陷入同样的困境。其二是对于初来延安的文艺界人士而言,过去接受的旧思想和所处的环境阻碍了他们顺利实现从理论到实践的马克思主义化过程。对此,毛泽东特别声明,延安文艺座谈会就是针对文艺界的整风运动,目的是“把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思想”“来一个自觉的破坏”[8]。
二、关于“抽象”的批判
在延安整风运动轰轰烈烈开展一年后,党内的作风整肃一新,文艺界的整风也呼之欲出。《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以下简称《讲话》)成为解决文艺界蔓延的主观主义问题的核心文件,开始催化延安知识分子的新身份的塑形过程。毛泽东意在催促半只脚踏入马克思主义大门的知识分子迅速完成主观世界的改造任务,实现向工人和农民的“溶解”过程。《讲话》中提到文艺工作者眼下的具体任务是“学习马克思主义和学习社会”,而且“不是口头上的马克思主义”,而是“在群众生活群众斗争里实际发生作用的活的马克思主义”。[9]
如何理解《讲话》在知识分子向工农结合过程中的规定性功能?一方面需要关注其中主张和倡导的基本立场和基本方法,如何解决文艺理论与实践中的基本命题;另一方面也应该关注到毛泽东所批判的对象,借此找到当时延安知识分子面临的困境。类似于数学上的反证法,分析《讲话》批判的对象,可以让目光集中到毛泽东主张的真正马克思主义认识论、方法论核心,以及还原延安文艺座谈会前知识分子无产阶级化的首要困难与解决出路。
《讲话》中反复使用“抽象”这一词语来形容所要批判的对象。对此引发的思考是,什么是“抽象的”?或者什么是“不抽象的”?“抽象”是仅仅作为单纯指责文艺工作者不注重现实的形容词,还是暗含了毛泽东一以贯之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法内涵?与“抽象”相对立的表述是否构成《讲话》方法论意义上的核心部分?在《讲话》中,毛泽东用不同的句子和表达,列举了包含“抽象”的三组相对关系。
第一组是关于抽象定义的批判。“我们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叫我们看问题不要从抽象的定义出发,而要从客观存在的事实出发。”[10]这组关系事实上反映了唯物论辩证法的本质要求,“抽象”被用于形容抛弃客观存在第一性的纯粹逻辑化命题推理。值得注意的是,“抽象的定义”指向将意识性的命题作为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与之相对的“客观事实”却绝不是简单地代指片面、孤立的社会现实,而是建立在具体社会事实基础上的事实总体。这组关系直接来源于列宁针对孟什维克的批判。“少数派把离开具体发展的死的抽象作为对象,造出了产生任意的主观的非唯物论的解释事实的地盘。”在《辩证法唯物论教程》的这段话旁边,毛泽东写下如下批注:“不从具体的现实出发,而从空虚的理论命题出发,李立三和后来的军事冒险主义与军事保守主义都犯过此错误,不但不是辩证法,而且不是唯物论。”[11]
第二组是关于抽象人性的批判。“但是只有具体的人性,没有抽象的人性。在阶级社会里就是只有带着阶级性的人性,而没有什么超阶级的人性。”[12]“抽象”指向对基本阶级社会现实视而不见的天真臆想,似乎人性具备普遍、共同的统一涵义,事实上内在已经被置换为资产阶级的内核。因此,文艺工作者如果执着追求书写和表现去阶级化的抽象人性,那么文艺工作势必要和无产阶级化的道路分道扬镳。
在1943年关于人性问题的批语中,毛泽东写道:“人是物质发展的一个高级形态,不是最终形态,它将来还要发展,不是什么万物之灵。人首先是社会的动物,资产阶级总是强调人的理性(精神),我们不应如此。”[13]抽象人性的批判表明,当时阶级社会的事实基础上,任何事物不可避免地具备阶级的烙印,这也就是列宁所说的“一般事实基础”。文艺工作者将诸如爱、自由、真理、人性的阶级内涵抽离出来而形成的抽象事物,事实上是断绝了辩证发展可能性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阶级社会必然消亡,在阶级消泯之后真正意义上的“普遍”,决然不同于当时臆想构造而出的“抽象”。
第三组则是关于抽象标准的批判。“我们不但否认抽象的绝对不变的政治标准,也否认抽象的绝对不变的艺术标准,各个阶级社会中的各个阶级都有不同的政治标准和不同的艺术标准。”[14]可以看到,“抽象”同样代表反阶级的空洞的命题,同时还具备恒定不变的意义。在读到《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讨论“德波林派”的段落时,毛泽东反复在原文旁写下“中国主观主义者正是这样”“中国正是如此”等批语,主观主义者的缺陷在于“不注意具体特点,妄把主观构成的东西当作特点(抽象的特点、没有客观实在性的特点)”。[15]
这三组面向“抽象”的批判,不同程度地表露了“抽象”一词中非具体、非现实的内涵,实质共同指向知识分子彻底改造自身认识论的根本任务。尽管《讲话》作为具体政策的指导性文件,并没有对马克思主义核心的认识论问题作出理论的探讨,但依据三组对“抽象”的批判所共有的意涵可以得出,毛泽东并非打算仅仅在文艺家中传播简单明了的文艺原则和马克思主义话语,而是希冀延安文艺工作者意识到根深蒂固盘踞在自身中的小资产阶级认识论,更迭以马克思主义认识论,这也是知识分子“溶解”过程中,最关键的、最棘手的问题。没有彻底改变认识事物、认识世界的根本方法,仅仅盲目记忆马克思主义著作中的命题和论点,这是毛泽东指责部分文艺工作者理论和实践脱离的真实含义。
在其他著作中,毛泽东更加详细具体地描述了真正马克思主义者的认识事物过程。在具体的实践过程中,人初步得到关于事物的各种感觉和印象,随着实践的深入,理性加入认识过程之中,由此事物的本质、总体、内部规律被精准地把握,形成正确的理论,最后理论回到实践之中,指导更科学的实践。即具体现实—抽象理论—实践检验三个环节构成的认识过程。理论的形成也就是理性思维抽象的过程,毛泽东借用列宁的话称之为“科学的抽象”,与《讲话》中所批判的“抽象”不同的是,“科学的抽象”重点在于“科学”,也就是先要立足于现实实践中充分的感性认识,然后通过理性化思考得出合乎实践的结论。
因此,知识分子的问题在于,他们习惯性地跳过从具体现实中积累感性认识的阶段,下意识地从他者抽象的理论出发。在《实践论》中毛泽东指出,知识分子“否认了这个感觉,否认了直接经验,否认亲自参加变革现实的实践”[16],完全背离了唯物论的认识方法,陷入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之中。其根本的缺陷在于“他们所谓真理,是主观的部分的真理,没有客观性与全体性”[17]。
三、新民主主义文化领导权
在重点针对王明为代表的党内“左”倾路线的政治路线和思想路线进行深入批判的长文中,毛泽东称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应该懂得“从改造中国中去认识中国,又从认识中国中去改造中国”[18]。显然这是针对教条化搬运苏联革命经验的“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他们单纯具有改造世界或中国的主观意愿,然而并非在马克思主义认识论下诞生的理论,自然也无法产生科学的理论指导具体的实践。由此开展的延安整风运动旨在整肃党内主观主义的风气,解决政治上理论和实践相互脱离的弊病。
对于内在于延安整风运动的文艺座谈会来说,它指出知识分子的主观主义问题和文艺界人士彻底改造认识论的需要,与整风运动的目的高度一致。毛泽东在《讲话》一开始就圈定座谈会的目的是“使文艺很好地成为整个革命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19]。实质上,从更宏大的视角来看,在毛泽东亲自完成新中国国体的设计和历史生成之后,中国革命机器就借助抗日战争形成的统一战线力量,向着全新的人民民主专政国家持续发动。因此,包括文艺座谈会在内的整风运动同样可以视作面向共和国的筹备工作。整风运动直接目的是清除刚加入革命队伍中的党内新干部的“小资产阶级个人主义思想残余”,从而保证在实现人民民主专政的将来,各革命阶级的联合下无产阶级的领导地位。
因而,延安文艺座谈会并非如某些研究中认为的那样,是毛泽东刻意填补自己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家缺失的文化理论空白,强化自身党内理论身份的手段。[20]这种狭隘化的理解会将延安文艺座谈会以及《讲话》降格为争夺党内理论权威的政治斗争。这也无法解释毛泽东将延安文艺界的思想斗争定性为“一个无产阶级对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斗争”[21]。斗争意味着领导权的争夺,《讲话》表明,需要培养出从工农兵的土壤中自为生长出的知识分子群体,确保新民主主义文化的联合体中,社会主义文化的中枢地位,这也是无产阶级文化领导权的核心保证。和党内的新干部一样,新来延安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对于蓬勃发展、欣欣向荣的无产阶级文化而言却是“旧”的,旧的知识分子群体不经过彻底的改造,就无法承担创造未来新民主主义文化的重任。
据此也就不难理解,王实味在文艺界整风中成为批判典型的原因。《野百合花》中的错误立场和认识,抽离了知识分子向人民大众“溶解”过程中党领导教育地位的合法性基础。而王实味认识延安的方法中,又恰恰忽视了社会的一般事实基础,只通过个别的孤立性事件总结出自己的认识,由此他主张的“暴露黑暗”思想,事实上已经进入主观主义的话语体系之中,而且在延安文艺界产生广泛的消极影响。更为重要的是他撰写的《政治家 艺术家》一文,其中写道:“怎样团结、组织、推动和领导革命力量,怎样进行实际的斗争——政治家在这里比艺术家优越。但艺术家也有他底优越性,就是:自由地走入人的灵魂深处,改造它——改造自己以加强自己,改造敌人以瓦解敌人。”[22]尽管王实味并不否认文艺工作者改造自我的任务,但是他将改造的能力从政治家上剥离,也就是说在艺术家自我改造的过程中,并不需要政党的理论指引,而全在于艺术家的自觉。可是正如前面所述,知识分子的自我改造正是一个由自发向自觉的过程。所以实质上不具备自觉性的自我改造,加上丧失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引,会使得知识分子内在地用小资产阶级思想同化马克思主义的话语,最终导致“新”的知识分子降生失败。将政治家与艺术家并列处理,也就意味着没有外在的导引者解决知识分子自发性问题。哪怕王实味最后照旧呼唤艺术家深耕于“灵魂底改造”工作——“它不仅决定革命成功底迟速,也关系革命事业底成败”,[23]依然无法解决党的教育缺失下,知识分子最终彻底资产阶级化的问题。王实味主张下孵育出的“新”知识分子,将沦入错误的意识形态场域,被资产阶级的认识论和实践意旨褫夺原有的进步性,反而试图夺取新民主主义文化中无产阶级的文化领导权。
毛泽东敏锐地察觉到,在知识分子思想中,仍然存在以马克思话语的外衣包裹的非马克思主义内核,而恰恰是这个内核决定了“新”知识分子如何生长。因此,《讲话》的目的,在于借助文艺外部的力量,暴露并摧毁这个潜藏的内核。毛泽东甚至说:“革命的或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知识分子的最后的分界,看其是否愿意并且实行和工农民众相结合。他们的最后分界仅仅在这一点,而不在乎口讲什么三民主义或马克思主义。”[24]这个论断和卢卡奇界定“正统马克思主义者”时的标准达成了惊人的一致。没有根本的马克思主义方法论和认识论的奠基,“旧”知识分子无法成为真正的无产阶级同盟,“新”知识分子也无法从工农兵群体生长,甚至会导致工农兵向“封建阶级、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高度’”去调整。
《讲话》回应的是作为社会主义新人的知识分子群体如何诞生的问题,对此,“旧”知识分子必须在先进的党的引导下,实现自身革命性由自发向自觉的转化,本质上是用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取代小资产阶级的残余思想,确保在新民主主义文化建设中,知识分子群体的纯一与坚定。《讲话》以及延安整风运动的成功也表明,经过全面彻底的改造运动后,中国共产党和一切反帝反封建的人民大众已经做好准备,满怀期盼地迎接“新中国航船的桅顶”在地平线上凸现。
注释:
[1][2][4][5][8]毛泽东:《毛泽东文艺论集》,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年版,第91页,第87页,第93页,第119页,第89页。
[3]斯大林:《在第十八次党代表大会上关于联共(布)中央工作的总结报告》,外国文书籍出版局,1950年版,第67页。
[6]列宁:《怎么办?》,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40页。
[7][9][10][12][14][19][21]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53年版,第777页,第815页,第810页,第827页,第826页,第805页,第832页。
[11][13][15][17]毛泽东:《毛泽东哲学批注集》,中央文献出版社,1988年版,第9页,第773页,第423页,第34页。
[16]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3年版,第264页。“知识分子”一词出自1937年毛泽东写就的《辩证法唯物论(讲授提纲)》中《实践论》部分。而在后来出版的选集中,《实践论》此处的“知识分子”一词改为“知识里手”。
[18]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44页。
[20]此观点可参考〔美〕雷蒙德·F·怀利:《毛主义的崛起——毛泽东、陈伯达及其对中国理论的探索(1935—1945)》,杨悦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140-150页。
[22][23]梁向阳等编:《延安文学作品·散文》,陈忠实、李继凯主编:《延安文艺档案·延安文学》,太白文艺出版社,2015年版,第296-297页,第298页。
[24]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53年版,第52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