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两个结合”的逻辑、价值和进路研究

刘 敏 邹 望 曹福湫

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以下简称《决议》),强调要“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1](以下简称“两个结合”)。“两个结合”作为被实践淬炼、被人民检验、与时代相呼应的“方法论”,蕴含着思想智慧。在时代所驱、梦想所往、人民所望之际,体认“两个结合”新论断的魅力精髓以及贯彻“两个结合”的理念原则,对于党和国家事业的发展、社会历史进程的推进都有着不可或缺的现实意义。

一、坚持“两个结合”的内在逻辑

事物所蕴含的内在逻辑,通常是刺激或自然促成主体的思维外化于行动的思想动因。厘清新时代坚持“两个结合”的思想逻辑,以明理明势的思维体系在深刻把握“两个结合”内在规律的基础上建构“两个结合”的实践体系。

(一)历史逻辑:回溯中国共产党从“一个结合”演进到“两个结合”的实践历程

坚持“两个结合”,本质上是坚持“一个结合”在新时代的创新表达和衍生发展。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同志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指出:“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2]改革开放时期,邓小平同志在接见美国记者华莱士时指出:“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同中国实际相结合,所以我们才能取得胜利。”[3]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4]。党从“一个结合”到“两个结合”的探索历程,一方面体现了我们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进而引领于中国之治和中国行动的思维越发清晰、方向越发明确、方案越发有力,而这一过程结果主要归因于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理论上的深入认识和在实践上的理性尝试;另一方面,彰显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磅礴生命力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历久弥新的独特魅力。一言以蔽之,新时代强调坚持“两个结合”,不仅是对党由“一个结合”演化到“两个结合”探索历程的重温和回响,更是在总结历史经验的基础上如何更加科学有效地坚持“两个结合”的一种方法论的启示。

(二)理论逻辑:契合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根植中国热土的本质之需

一国的治国之道若要迸发出无限生机,必定要与该国的人文底蕴、价值观念、行动理念等元素相融汇,进而在与其碰撞、互动的过程中,不断被赋予新的时代特色和使命内涵。自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全面指导下,始终践行着为国效力和为民服务的初心使命、实事求是和与时俱进的行为准则、锐意进取和开拓创新的时代精神,衍生创造了中国价值、中国方案、中国智慧等以中国命名的一系列创意性表达,书写了一个又一个中国奇迹。《决议》指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二十一世纪马克思主义,是中华文化和中国精神的时代精华,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飞跃。”[5]这一全新论断,阐释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与马克思主义、中华文化、中国精神的深刻联系,是马克思主义含括的客观规律和科学真理,也是中华文化、中国精神富含的极具民族特色、民族力量和民族禀性的思想资源和精神力量。因此,就此角度而言,坚持“两个结合”,将一定程度上助力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汲取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智慧和理论力量,也将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丰厚滋养,进而以“新思想”回应“新问题”建功“新时代”。

(三)实践逻辑:遵循于以创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客观规律

在国家思想文化领域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一个拥有五千多年悠久历史且从未断层的思想文化体系,是海内外中华儿女情感样式、生活习性的集中表达,也是中华各民族交往交流、互嵌融合的思想荟萃,更是国家兴旺发达、强盛不衰的生命根系,以其博大的胸怀、精深的内涵、恢宏的气度和蓬勃的生机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稳奠了思想根基和人文底蕴,从而构筑起民族复兴的思想基盘。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不同场合高密度、多频次地强调要创新创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以时代元素激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可非议,强调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此语境充溢着浓郁的哲学韵味。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双创”发展,实际上就是对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原则的坚守与运用,具体主要表现在以辩证否定观的方法论对传统文化进行全面分析,对好的东西予以积极继承和发扬,对不好的东西应坚决抵制和剔除。可以说,我们党领导人民在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化”的发展过程中,实现了双重价值,一是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从“传统”向“现代”转型,不断使其契合于中国式的现代化发展道路、发展模式。二是在以“创化”优秀传统文化的过程中,马克思主义蕴含的理论方法必将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精髓相交汇,这就使得把马克思主义抽象的东西转变为具体的、民族的,并依附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躯体外壳生动立体地呈现在中华儿女面前,进而促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同时更加“化中国”。

二、坚持“两个结合”的时代价值

“两个结合”意蕴着从理论外化为实践、从历史展望未来、从“一元”转化为“多元”的思维脉络,丰蕴着理论源泉和精神动力。“四个伟大”作为当前我国所处历史方位所对应的具体任务、阶段目标的全景概括,要在“两个结合”中汲取丰厚滋养,使其成为进行伟大斗争、建设伟大工程、推进伟大事业和实现伟大梦想的“助推器”。

(一)为进行伟大斗争注入精神动力

进行伟大事业必然会面临着伟大斗争。仅从“斗争”这一视阈而言,它需要主体具备成熟的战略思维、辩证思维、底线思维,从而为斗争赢得主动优势。中国共产党在将“一个结合”容拓为“两个结合”的艰苦历程中,一定程度上也从中获得了许多智慧精髓和思想方法,这是坚持“两个结合”为进行伟大斗争注入精神动力的历史根据。坚持马克思主义同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即“第一个结合”,它要求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分析当前中国所面临的国内外的各种风险和挑战,而这一“要求”自带一种强制力和逼迫感,它激促党和人民具备斗争意识、提高斗争本领、发扬斗争精神,鼓励党和人民要敢于斗争、善于斗争,才能在现在或是未来的国际国内的各种纷繁复杂的斗争中取得进步、获得胜利。坚持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也就是“第二个结合”,它更加强调马克思主义的科学逻辑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等相融相通,不仅能让我们在斗争中科学系统地分析研判斗争局势,还能使我们的斗争意蕴着中华民族情理相容的禀性,也就是在斗争中彰显美美与共、和合共生、天下为公、世界大同等美好理念,这也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始终秉持的价值追求。

(二)为建设伟大工程永葆政治本色

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全党有无时刻保持和提高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事关党的前途命运、国家的长治久安、人民的幸福生活。但当前,某些党员干部出现了思想滑坡、精神病变的症候,党的外部环境和实践环境也面临着社会思想文化呈多元多变发展态势的现实困境,这就亟待以马克思主义举旗定向、坚定信念,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魅力永葆党的精神品格。中国共产党的政治本色可以用中国共产党“是什么”“干什么”“怎么干”来“模糊”概括,坚持“两个结合”虽然是新时代的全新表达,但它回答了中国共产党“是什么”“干什么”“怎么干”的党性问题,解惑了党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历史疑问,警醒着党要始终践行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初心使命。中国共产党作为“两个结合”的“创造者”“参与者”和“受益者”,必将会把从“一个结合”到“两个结合”的革新创新精神运用到党的建设伟大工程中,不断提升其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和自我提高的能力,进而使党防范化解“四大考验”和“四种危险”。此外,坚持“两个结合”作为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法宝,蕴含着党执政工作的价值基点、思维进路和行动轨迹,一定程度上有助于确保我们党不变质、不变味、不变色,从而牢记和践行党的初心使命。

(三)为推进伟大事业强化思想引领

思想是行动的先导。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作为国家层面极具战略性、系统性的体系安排,激促着党不断创新理论方针、谋划战略方案、强化思想引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带来机遇的同时,也带来了许多困难和挑战,推进如此极具难度、深度和高度的伟大事业就必将需要伟大的思想定心聚力,需要伟大思想引领伟大实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作为实现共产主义的关键一步,共产主义作为我们党的最终理想和最高目标,实际上仅从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这一紧密关系而言,推进伟大事业必然会从“两个结合”思想中蕴含的马克思主义为实现共产主义、实现人类解放的思想光辉中受到启迪,进而强化中国共产党推进伟大事业的思想引领力和政治判断力,这也契合了坚持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第一个结合”的最初规划和理想状态。此外,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需要始终坚持“四个自信”,而坚持“两个结合”,尤其是坚持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思想理念刚好与坚定文化自信的内在要求相耦合。可见,“两个结合”积淀着深厚的思想底蕴,我们党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中,必将沿着“两个结合”的思维进路图,坚定而笃行、行稳而致远。

(四)为实现伟大梦想提供行动指南

梦想通常神奇而美妙,而实现梦想需要真善美的思想理论与其相配适,指引梦想的实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新的历史时期,中国梦的本质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6],是“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梦,与包括美国梦在内的世界各国人民的美好梦想相通”[7]。因此,中国梦不仅是民族之梦,也是惠及世界的梦。但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境遇下,要实现中国梦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喊口好那么容易的事,它需要统揽伟大斗争、伟大工程、伟大事业,更需要14 亿中华儿女精诚团结、共同奋斗,还需要逻辑自洽的理论指南予以向导。“两个结合”本质上是普遍真理和古老智慧相交融的一种方法论集合,必将引领中国共产党在深入对国情、党情、民情的认识基础上,携手中华儿女筑梦、追梦、圆梦。此外,将视角聚焦到实现中国梦就是实现世界人民的梦这一语境下,坚持“两个结合”深度描绘的是“他国”话语与中国话语相交流、“他国”智慧与中国智慧相融合、“他国”方案与中国方案相交融、“他国”价值与中国价值相融通的这样一幅世界祥和的美好版图。因此,“两个结合”蕴藏的向上向善的价值观念,也将给予我们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宏伟征程中予以正向引导,进而在实现中国梦的同时也践行着世界人民的梦。

三、坚持“两个结合”的实践进路

坚持“两个结合”,既不能偏离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和脱离中华文化的立场,也不能回避中国的现实问题空谈“两个结合”。坚持“两个结合”,我们要始终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在夯实“两个结合”命脉根基的同时,以“两个结合”的历史经验启迪智慧、启示现实。

(一)固本培元:巩固和加强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

强化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是实现“两个结合”的根本保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首先要提高自觉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执行力。学好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是我们认识马克思主义的逻辑起点和学理基础,全党全员特别是广大党员干部和青年大学生,“要把读马克思主义经典、悟马克思主义原理当作一种生活习惯、当作一种精神追求,用经典涵养正气、淬炼思想、升华境界、指导实践”[8]。其次要强化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问题的行动力。理论具有空想性、滞后性,理论的生命力在于实践、在于创新。我们仅学好马克思主义理论还远远不够掌握马克思主义的内在精髓,唯有常于、善于将马克思主义观察时代、考量社会和融入生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实现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的良性互动,才能真正将马克思主义往心里走、往深里走、往实里走。最后要增强对各种非、反、伪马克思主义的辨析力。当前,中国在马克思主义思想光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派派生机勃勃、热气腾腾的新气象,一些西方国家为此感到“眼红”,恣意散播一些恶化、丑化马克思主义的言行,抑或是借“创新”之名,对马克思主义进行补充和更新。在信息技术的发展缩短了国与国、人与人之间交流半径的同时,各种非、反、伪马克思主义思潮就会“原滋原味”的显露于人民面前,甚至渗透于人民的骨髓里。倘若党员干部及人民群众的政治立场不坚定,这极会动摇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指导地位,也不利于我们对“两个结合”的遵循和坚持。因此,我们就要拆穿这些言行背后所隐藏的政治陷阱和逻辑圈套,提高对各种非、反、伪马克思主义的科学预判力和有效抵制力,从而在坚持和强化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的同时体认“两个结合”的时代内涵、秉承“两个结合”的价值旨趣和发扬“两个结合”的经验优势。

(二)古为今用: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是实现“两个结合”的必要条件。创新创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一要更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丰富内容。我们要立足于新的时代方位,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符合社会发展的部分进行剔除和摒弃,对于其适应于时代发展的部分要进行再造、重造和创造,使之反映人民的意愿、推动国家的发展,从而更好地服务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各项事业。二要创新中华文化优秀传统文化的表达方式。文化囊括着强大的经济、政治和宣传等功能,而要实现这些功能所隐含的价值旨趣,进而被社会和人民所“吸收”和“消化”,就要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以人民群众喜闻乐见、通俗易懂的形式呈现出来,着力打造融通古今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从而增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吸引力和感染力,进而不断丰富人民的精神世界、满足人民的精神需求。三要革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播途径。传播渠道和手段是连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世界各国人民的桥梁,如果传播途径不畅通,内涵再丰富、形式再新颖的文化终将会被旁落甚至遗忘。因此,我们要利用好人工智能、5G、VR 等科学技术,使其赋能赋形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而不断增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作力、扩大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播力、提升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影响力。一方面要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血液流淌于中国的每一个角落、厚植于中华儿女的内心,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回应人民的心理诉求中互动、在规范社会成员的思想行为中传承、在开拓中华民族的复兴大业中持守;另一方面要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走向世界、面向未来,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进而向世界展现一个丰富立体、堪当大任的大国形象。

(三)观照现实:以“两个结合”的历史经验启迪智慧、远瞻未来

以“两个结合”观照现实是实现“两个结合”的必经之路。“两个结合”作为兼具理论性和实践性的理念范畴,从实践中来必定也要回归到实践中去,经过“认识到实践再到认识”的方法论的验证后,才能最终经得起实践、人民和历史的考验,这也是保持“两个结合”内生力和延拓“两个结合”价值力的本质之需。当前,就国内而言,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日益尖锐,政治、经济、文化和生态等领域伴随着社会前进的步伐而日益显露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致使社会发展的整体运行系统出现病灶。在国际方面,国际格局发生严重变化,呈现“东升西降”的态势;受新冠疫情影响,经济全球化遭遇寒潮;民粹主义、单边主义、霸权主义仍然威胁着世界的和平与发展。这些“变数”、困局就是当前中国所面临的现实境况。基于此,我们就要充分利用中国共产党在百年辉煌历程中探索、总结和提炼出的坚持“两个结合”的经验优势,一要始终以“两个结合”的思想武装头脑、推动实践。明晰“两个结合”“何谓结”“为何结”“如何结”“为谁结”的逻辑体系,使之启迪智慧、砥砺品格,在指导我们完成时代给予的一张又一张答卷的同时,也为其他国家“解题答题”提供更多范式和选择。二是要始终以“两个结合”的精神铭记历史、聚焦当下、远观未来。历史给予警醒、当下给予清醒、未来给予唤醒。走好新的赶考之路,我们要将“两个结合”的大理论、大方法运用于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具体领域、具体事件中,指导十四亿中华儿女在变局中破困局、立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