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10周年回顾与展望

唐 刚

湄公河干流全长4909千米，发源于中国唐古拉山，在中国境内称为澜沧江，流入中南半岛后的河段称为湄公河。湄公河流经中国、老挝、缅甸、泰国、柬埔寨和越南6个国家，是东南亚第一大河流、亚洲最重要的跨国水系，享有“东方多瑙河”或“亚洲多瑙河”的美誉。千百年来，湄公河是沿岸各国日常交流和文化传承的重要纽带，在推动沿线经济社会发展、密切沿岸各国联系等方面发挥着巨大的促进作用。然而2011年10月5日的“湄公河惨案”发生之后，昔日的宁静被打破，湄公河的航运曾出现过短暂的中断。为应对湄公河沿岸复杂的治安形势，维护过往船舶和沿岸居民的安全，自2011年12月10日起，中国、老挝、缅甸和泰国（以下简称“中老缅泰”）四国在湄公河开展联合巡逻执法，并取得了一系列成效。站在联合巡逻执法第2个10年的新征程和新起点上，回顾10年来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取得的主要成就，总结所积累的经验并展望未来是十分必要的。

一、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10周年的主要成就

回顾10年来中老缅泰四国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的历程，主要实践及取得的成就如下。

（一）有效打击并遏制跨境违法犯罪活动

在四国联合巡逻执法之前，湄公河流域的治安形势十分严峻复杂，劫持商船、非法偷渡、毒品贩运、枪支贩卖、人口拐卖、绑架勒索、电信网络诈骗等各类违法犯罪活动频发①郑恒，庄成龙，李朋飞，等.命运与共 守望安澜：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机制成立十周年成果综述[N].云南法制报，2021-12-08(4).，严重威胁着沿岸民众和过往船舶与船员的安全。2011年10月5日的“湄公河惨案”发生后，为了更好地维护湄公河流域的航运秩序以及民众的合法权益，中老缅泰四国执法部门紧急磋商，召开部长级会议，共同商讨和研究应对湄公河流域严峻复杂治安形势的方法。同时，在中国政府的大力倡导下，中老缅泰四国决定自2011年12月10日起开展联合巡逻执法，联合打造崭新的国际水上执法队伍，合作打击跨国违法犯罪活动，共同担负维护沿线安全的职责，以确保湄公河流域的安全与稳定。

10年来，在中老缅泰联合巡逻执法活动中，四国执法部门累计派出执法人员17118人次，执法船艇843艘次，开展水陆查缉、分段巡航等各类联合行动182次②同①.，四国执法人员在湄公河沿岸及边境地区破获毒品案件36173起，缴获毒品136.93吨，破获人口贩卖案件66起③孙广勇.“联合巡逻执法为湄公河带来了安宁”[N].人民日报，2021-12-13(3).，抓获偷渡人员2659人，遣返“三非”人员4643人。此外，“湄公河惨案”主犯糯康等人被绳之以法④同①.。四国联合巡逻执法10年来，湄公河流域从未发生过江面劫持商船的严重暴力事件⑤杨文明，李茂颖.十年巡航共同守护[N].人民日报，2021-12-16（1）.。总而言之，四国执法活动有效打击并遏制了跨境违法犯罪，较好地维护了湄公河流域的安全与稳定。

（二）持续拓展流域内多元交流合作平台

中老缅泰四国加强执法联动机制建设，搭建交流合作平台，并在执法过程中根据实际需要不断优化执法合作方式，持续拓展流域内多元交流合作平台。例如，在执法合作之初，四国执法部门坚持“亲、诚、惠、容”合作理念，探索建立互联互通、参观见学、友好共建、基础援建等多种形式的交流合作，共同建成实时视频指挥和应急指挥通联系统，不断完善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年度总结会、船艇互访、遇事直连等一系列子机制⑥同①.，致力搭建高层往来、业务交流、实战演练等多元化合作平台。10年来，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队伍共召开双边例会220次、年度会议18次，开展情报信息交流104次、文体交流53次，中老、中缅一共开展各类警务培训18期（次），共培训200余人次①郑恒，庄成龙，李朋飞，等.命运与共 守望安澜：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机制成立十周年成果综述[N].云南法制报，2021-12-08(4).。

在发挥现有合作机制的作用基础之上，中老缅泰四国还根据变化发展的情势，不断拓展合作领域与共建模式。目前，联合巡逻执法模式已从单一的联合巡逻执法向联合扫毒、联合搜救、应急处突、政治交流、文化交流、能力互建、实战演习、船艇驻训、分段联巡、疫情防控等多元化合作模式延伸，探索完善中老缅泰四方遣返引渡、联合侦查、办案协作等制度协议，并将执法合作向打击恐怖主义、非法出入境、拐卖人口、网络犯罪等新领域拓展②同①.。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四国执法部门积极开展抗疫国际合作，制定预警、防疫、救治等工作措施和预案，建立多边、双边会谈机制及时通报疫情信息，共商防疫对策，分享防控有益经验，并相互援助防疫物资。截至2021年12月，四国共开展防疫工作交流20余次，相互援助各类防疫物资200余万元③同①.，有力地提升了湄公河流域疫情防控水平，保障了过往船员的安全以及联合巡逻执法活动的顺利进行，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三）较好地开展救助服务和帮扶援助活动

湄公河航道险峻，多激流、险滩、暗礁，被誉为“水上石林”，而且部分航道河宽水浅，船舶经过时稍不留意极易发生搁浅等事故。因此，中老缅泰四国联合巡逻执法在应对紧急事件、处理突发情况以及救助服务和帮扶援助活动方面的作用愈加凸显。在四国联合巡逻执法之前，如若过往船舶遇到紧急情况时，通常只能采取自救。而在四国联合巡逻执法之后，过往船舶一旦遇到紧急情况需要寻求救援时，执法队员会迅速赶到事故发生地点并及时给予救援和救助。例如，2016年5月24日，中国籍商船顺安15号行驶至湄公河挡板滩水域时突发机械故障，失控触礁，情况十分危急。驻班相果联络点的中老执法官兵在接到联合巡逻执法编队指挥所的救援指令后，迅速赶往现场开展紧急救援。经过近2个小时的努力，执法官兵焊接好脱落的操舵杆，避免了顺安15号商船发生沉没的严重后果，并将其带至安全水域作进一步检查和维修④杨静，赵家碧.中老缅泰第四十六次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圆满完成[EB/OL].（2016-05-27）[2022-07-29].http://www.gov.cn/xinwen/2016-05/27/content_5077381.htm.。此外，为更好地开展救助服务和帮扶援助活动，执法指挥部还为过往船员发放四国语言版本的警民联系卡，以方便不同国籍的船员使用。同时，及时公布执法联络点的电话，确保过往船舶在发生紧急情况时，能够在第一时间内联系执法队员并快速得到救助。

10年来，中老缅泰四国执法部门积极为湄公河领域民众提供帮助，共走访流域民众上万人次，向周边学校村寨民众援助生产生活物资总价值1000余万元，同时还成功救助遇险商船130艘、人员536人次，为数千艘商船护航，挽回经济损失近2亿元人民币⑤同①.。通过采取上述举措，四国执法队伍不仅有力地维护了沿岸民众和过往商船的安全，同时也有效地发挥了湄公河“黄金水道”的价值和作用。

（四）成功开创国际执法合作典型与示范

10年来，中老缅泰联合巡逻执法的主要任务是维护湄公河流域的安全稳定，打击流域内的跨境犯罪，为沿岸民众以及运营商船提供安全保障。自四国首次巡航以来，截至2022年7月19日，中老缅泰四国已成功开展了119次联合巡逻执法任务。目前，各国执法艇平均每月巡逻25天，见警率平均达到80%以上，重点时间节点见警率达到100%，湄公河沿岸港口货物吞吐量较10年前翻了两番，旅游人数年均增长超过20%①孙广勇.“联合巡逻执法为湄公河带来了安宁”[N].人民日报，2021-12-13(3).。四国联合巡逻执法有力地维护了湄公河流域的安全，为湄公河流域航运业的繁荣与发展增添了动力，也为沿线的经济社会发展带来了生机与活力。

在10年的联合巡逻执法中，中老缅泰四国秉承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精诚合作，共同打击跨国犯罪，共同担负维护湄公河安全的职责，联合开展执法专业队伍培训，加强执法联动机制建设，创新执法勤务模式与合作领域。同时，四国还合作开展水上救援、深入开展人文交流、携手共同抗疫，执法活动取得了显著成效。10年来，联合巡逻执法实现零差错、零事故，江面劫持案件零发生，且新冠肺炎疫情国际蔓延形势下联巡执法常态化开展和执法队员零感染②郑恒，庄成龙，李鹏飞，等.命运与共守望安澜：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机制成立十周年成果综述[N].云南法制报，2021-12-08（4）.。目前，“联合巡逻执法已成为守护湄公河流域稳定平安的正义力量，也成为不同国家开展执法安全合作的成功典范”③同①.。

二、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10周年的主要经验

10年来，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不仅取得了显著成绩，而且还积累了宝贵经验。

（一）从实际效果分析，充分激发各方的主动性

湄公河是一条国际河流，流经6个国家，流域面积81万平方千米，流域内总人口超过3550万。因此，湄公河流域的安全稳定与否，在很大程度上直接影响沿线居民的安居乐业，甚至对沿线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产生一定影响。从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所取得的成效来看，离不开各方积极的合作。10年来，中老缅泰四国一共成功开展100多次联合巡逻执法。四国在联合巡逻执法的过程中，迅速组建联合执法专业队伍，及时将部分地方民船改造为执法艇，向社会招募有经验的民船船长，向沿线居民和过往船只发放警民联系卡，公布指挥部和联络点以及执法艇工作人员的联系电话，及时获取有价值的情报和信息并做好研判工作。同时，还组织四国执法人员加强不同语言的交流和学习，破解语言交流上的障碍，为联合执法活动顺利开展和实效提升创造有利条件。通过采取以上措施，充分调动了各方的参与积极性和主动性，不仅激发了执法人员的内生动力，而且还确保了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的长效开展。

（二）从具体对策而言，根据实际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

在联合巡逻执法的10年中，不同阶段所面临的风险和挑战是不一样的，不同阶段的执法队伍综合能力、执法设备配置等也是存在差异的，因而不能采用一成不变的方式方法。根据不同阶段的风险挑战和具体任务，有针对性地采取联合巡逻执法对策，才能确保措施及时到位、精准有效。

在联合巡逻执法初期，主要任务是消除“湄公河惨案”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将犯罪分子及时绳之以法，并派遣武装力量护卫滞留船舶和船员安全返航，恢复湄公河以往的安宁和安静。尔后，开展联合巡逻执法的主要任务是共同打击违法犯罪、推动构建常态化的合作机制共同维护湄公河航道的安全。在逐步形成联合巡逻执法常态化机制后，鉴于湄公河航道艰险多变，过往船舶事故频发，提高突发事件的应急处理能力则成为联合巡逻执法又一项重要任务。

在全球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之后，针对湄公河流域犯罪案件大量增加的现状，联合巡逻执法队伍开展打击违法犯罪的“百日攻坚行动”，积极应对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与日俱增的非法偷渡、走私、跨国毒品犯罪、电信网络诈骗等违法犯罪活动，从而较好地防止疫情扩散或蔓延，有力地保障了湄公河沿岸的安全与稳定。

2022年7月19日，第119次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启动。此次行动针对当前湄公河流域涉枪涉爆犯罪严峻形势，四国执法部门将打击涉枪涉爆违法犯罪作为联合巡逻执法合作的重点任务，联合开展“缉枪治爆”行动，并在案件合作侦办、查缉收缴行动、边境口岸查缉管控、执法能力提升等方面加强交流合作①胡远航.第119次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启动[EB/OL].(2022-07-19)[2022-07-29].http://chinanews.com.cn/gn/2022/07-19/980722 2.shtml.。

（三）从关键环节探究，离不开参与方的赋能赋权

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是四个参与国政府间的合作，离不开参与方的赋能赋权。一方面，四国通过增进相互合作，加强执法联动机制建设，推动构建常态化联合巡逻执法机制等方式，进一步明确各参与方的权利和义务，以确保联合巡逻执法取得更好成效。另一方面，良好的联合巡逻执法合作机制作用的充分发挥，离不开沿线居民和过往船员的支持及参与。因此，在制度赋能的基础上，还需要进一步赋权，以调动更加广泛的力量参与，助力联合巡逻执法实效提升。例如，联合巡逻执法队伍向社会公开招募有经验的民船船长加入团队，向过往船员发放警民联系卡，同有经验的民船船员研讨水上搜救方法，组织执法队员与沿线百姓开展交流互动等，这些都是以赋权提高执法实效的生动实践和真实写照。

通过赋能和赋权，既推动联合巡逻执法机制的不断优化和完善，逐步建立起常态化的联合巡逻执法机制，又调动沿线居民和过往船员的参与主动性，也为进一步提升联合巡逻执法效果，更好迈向联合巡逻执法第2个10年的新征程创造有利条件。

（四）从前景展望来看，仍需完善长效的协同措施

10年来，联合巡逻执法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但湄公河沿线治安形势依然不容乐观，联合巡逻执法仍然面临着严峻的形势。一方面，湄公河航道险峻，暗藏凶险，再加上暴雨、洪涝、泥石流等自然灾害带来的风险，联合巡逻执法船舶可能遇到搁浅、触礁、碰撞甚至是沉船等危险。另一方面，在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湄公河流域原有的非法偷渡、走私、跨国毒品犯罪、电信网络诈骗犯罪等有增无减，甚至呈现较明显的增长趋势。当前，四国联合巡逻执法面临的任务依然十分艰巨。因此，仍需完善长效的协同措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最大限度凝聚智慧和力量。例如，更加重视发挥现代科学技术的作用，注重沿线风险的预警预判和防范，调动沿线居民参与的主动性，不断优化联合巡逻执法体制机制，推动现有合作机制不断走实走深等，从而有效防范潜在风险，应对严峻挑战，维护湄公河流域的安全与稳定。

三、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10周年的前景展望

10年来，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取得了显著成效，不仅有力地保障湄公河流域的安全，还积极地推动流域内经贸往来与人文交流。然而，在公共卫生、跨境犯罪、信息网络犯罪等非传统安全威胁下，中老缅泰四国之间的合作仍需继续深化。站在第2个10年新征程的起点上，为推动四国联合巡逻执法达成更多务实的合作成果，今后的努力方向和着力点如下。

（一）加强警情研判和风险预警，注重犯罪预防

为进一步提升中老缅泰联合巡逻执法水平，防范潜在风险和威胁给过往船舶和船员以及沿岸居民带来不必要的损失，加强湄公河沿岸警情研判和风险预警，建立健全的风险预研预判机制势在必行。在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中，要更加注重增进相互交流，组织四国执法人员加强对湄公河沿岸地理环境、历史背景、文化传统、风俗习惯、政治环境、经济社会发展等基本情况的调查研究，掌握湄公河沿岸的自然、地理、人文和社会环境，有针对性地制定应对措施，为深入开展联合巡逻执法奠定基础。同时，要客观评估湄公河沿岸的安全状况，组织专业人员对潜在风险开展认真研判，分析沿岸偷渡、走私、跨国毒品犯罪、电信网络诈骗等犯罪活动发生的特点、成因及发展趋势等，做好风险评级和预测预警工作，有针对性地采取预防预控措施。在四国联合巡逻执法和风险预研预判过程中，注重深化情报信息交流，搭建情报信息共享平台，构建并落实共享机制，从而为深化联合巡逻执法提供可靠且丰富的情报信息①谈谭，陈剑峰.“创造性介入”与跨境安全治理：以湄公河惨案后续处理的国际合法律性为例[J].国际展望，2015（1）：90-103，155-156.。同时，在情报信息共享的基础上，就进一步深化四国联合巡逻执法合作提出有益的建议，注重增强联合巡逻执法的前瞻性②孔令杰.中老缅泰湄公河流域联合执法的法律基础与制度建构[J].东南亚研究，2013（2）：68-73.，提高风险防范能力和打击跨国犯罪实效。

（二）重视科技赋能，发挥现代科技的支撑作用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大数据和智能化建设越来越受到关注。在此背景下，中老缅泰四国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应重视科技赋能，发挥现代科技的支撑作用，推动现代科技与联合巡逻执法深度融合。

结合联合巡逻执法的实际需要，充分发挥移动网络技术、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作用，构建智慧智能检查核验系统，更加详细地了解过往船舶和船员等基本信息，实现动态联合巡逻执法与技防装备有机结合。例如，在案件查处和应急事件处置过程中，适当发挥无人机的作用，既能有效缓解执法人员不足的局面，降低一线执法人员的劳动强度，又能拓宽情报来源的广度与深度，及时获取更加详细、丰富、可靠的情报信息，助推四国联合打击跨国犯罪提质增效。目前，中老缅泰四国联合巡逻执法迎来了“新装备时期”。2021年12月9日，新型执法艇已正式投入使用；执法船艇将结合联合执法实际需要不断升级换代，水面救生机器人、无人侦察艇等高科技装备将逐步配齐③张敏娇，张铮.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十周年回望[J].现代世界警察，2022（1）：6-11.。通过现代科技赋能，四国联合巡逻执法的实战技能、应急处突能力等将得到显著提升。

针对疫情防控常态化给四国联合巡逻执法可能带来人员交流阻隔、地理层面隔离等不利影响④卢光盛，周洪旭.新冠疫情下我国与老越缅边境防控的问题及治理[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1）：132-144.，四国可拓展联合巡逻执法方式，发挥科技赋能的作用，构建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联合巡逻执法合作模式。可在计算机、5G移动通信技术、人工智能的支持下，及时组织视频会议，开展联合巡逻执法交流合作项目。四国还应注重信息共享和警情研判，及时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将疫情防控常态化给联合巡逻执法带来的不利影响降到最低点。

（三）注重人文交流，调动沿线居民参与积极性

当前，四国联合巡逻执法面临的最大障碍是语言不通。为破解这种困局，四国联合巡逻执法队伍应坚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则，推动合作、互利、共赢⑤杨泽伟.国际法析论[M].5版.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2：65-75.，进一步加强四国联合巡逻执法能力建设，打造高素质的执法队伍。过往船员和沿线民众对湄公河流域的基本情况有更加深入的了解，部分民众在船舶航行、情报信息获取、沿线安全形势研判等方面积累了相对丰富的经验。因此，四国联合巡逻执法人员要增进与他们的交流互动，深入民众当中，调动沿线民众参与积极组。10年来，执法队员除了向过往船员发放警民联系卡，公布联系电话，及时救助过往船舶，还与沿线百姓互动。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活动是，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驻班相果联络点的队员使用流动放映车，为沿线民众播放译制成老挝语的中国电影①王向群，李政林.江水不断，合作不断！四国联手执法，铸就合作典范护卫湄公河[EB/OL].（2022-07-11）[2022-07-29].http://news.sohu.com/a/566325254_121119257.。这在增进与沿线民众互动、深化人文交流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

此外，为更好应对湄公河流域相对严峻的安全形势和潜在风险，在增进人文交流的同时，还需进一步打造高素质的专业联合巡逻执法队伍。例如，可依托警官学院的资源优势，培养专业基础扎实、责任心强、拥有较强实践技能且熟悉四国语言的专业化人才。应优化培训课程设置，完善培训体系，加强联合巡逻执法队员的理论水平、实践技能、外语能力等培训，制定并发放疫情防控手册和联合巡逻执法手册，构建常态化教育培训机制，增强执法队员的安全防护、案件侦查、风险预研预判、应急救援和事故处置能力等，从而更好地胜任联合巡逻执法日常工作。同时，应建立执法联络点的四国语言常态化学习机制，进一步破解语言交流障碍，密切执法合作，提高执法实效。总之，应以灵活且丰富多样的培训方式，提高执法队伍实践技能、语言能力、交流沟通技能，打造高素质执法团队，从而推动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达成更多务实成果。

（四）深化合作机制，共筑联合巡逻执法共同体

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扎根于现实需要，在先进理念指引以及规范的制度约束下持续深入开展。为更好应对湄公河沿岸相对严峻复杂的形势，中老缅泰四国应继续秉持“创新、合作、法治、共赢”理念，不断增强联合巡逻执法意愿，筑牢合作基石。具体而言，四国在联合巡逻执法中应相互尊重、平等互信，不断深化联合巡逻执法合作。应充分认识联合巡逻执法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树立安全共同体意识，合力维护湄公河流域的安全与稳定。还应加强执法人员与过往船员、沿岸居民的友好交流和协作，使之相互形成合力，夯实互信互利、合作共赢的基石。

在制度约束方面，应在发挥现有执法联动机制作用的基础上，及时回应湄公河流域安全防控和联合巡逻执法的现实需要，推动联合巡逻执法机制守正创新。例如，探索构建专项联合巡逻执法合作机制、定期会谈会晤机制、案件通报制度、联合执法机制、多边会晤机制等，推动建立常态化、制度化的合作机制②丁丽柏.澜沧江—湄公河跨界联合执法的机制化探析[J].政法论坛，2013（4）：91-100.，从而更加有效地应对湄公河流域的新情况和新问题，推动联合巡逻执法不断取得新成果。

四、结语

10年来，中老缅泰四国精诚合作，联合巡逻执法取得丰硕成果，也积累了宝贵经验，不仅成功地开创了国际执法合作典型与示范，而且是推动构建澜湄国家命运共同体的真实写照。2021年12月13日，第112次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行动取得圆满成功，这是四国联合巡逻执法第2个10年的首次联合巡逻执法③杨静.第112次中老缅泰湄公河联合巡逻执法行动圆满完成[EB/OL].（2021-12-13）[2022-07-29].http://www.gov.cn/xinwen/2021-12/13/content_5660582.thm.。站在四国联合巡逻执法第2个10年的新征程和新起点上，四国执法部门将进一步密切合作，更加注重警情研判和风险预警，重视科技赋能，增进与沿线居民的人文交流，推动合作机制不断走深走实，共筑联合巡逻执法共同体，为沿线经贸往来和人文交流保驾护航，共同将湄公河打造成和平、友好、合作、发展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