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定位巧妙迁移生发精彩——以《刷子李》教学为例

文|章文凤

五年级下册《刷子李》是一篇小说，精彩的活动场景、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丰满的人物形象深深地吸引着学生。本文所在的单元语文要素是“学习描写人物的基本方法”“初步运用描写人物的基本方法，具体地表现一个人的特点”。本课的教学价值可定位为：引导学生将《人物描写一组》中学会的写人方法，在阅读《刷子李》时再次巩固，习得新的写人策略，在仿写中运用并形成能力。

在教学时，笔者引导学生分三步走：（1）刷子李的奇特之处在哪儿？圈画重点语句，用简洁语言批注，明晰抓住人物的语言、动作、神态等描写，正面表现人物特点，巩固《人物描写一组》中的写人策略。（2）故事情节有趣吗？体现在哪儿？关注曹小三的出场，梳理曹小三心理变化的线索，绘制心理图示，明晰具体事件中旁观者的所闻、所见、所想，侧面表现主要人物特点，提炼不同的写人策略。（3）明晰为了突出人物特点，情节设置需要一波三折，恰当的“规矩”“误会”为人物“添彩”，运用写人的策略，尝试写写你身边的俗世奇人。

经过这一读写迁移的引导，学生的创作激情被点燃。此时推荐冯骥才的《俗世奇人》，那满含津味、幽默风趣的语言，“泥人张”“风筝魏”等个性十足的市井人物给学生留下了深刻印象，拓宽了学生的写作思路，丰富了写作素材。学生初步具备了“运用描写人物的基本方法，具体地表现一个人的特点”的习作能力，篇篇精彩的佳作应运而生。以下是我指导学生习作的一些策略。

一、正面描摹，特点鲜明

正面描写,也叫直接描写。《刷子李》中为了表现刷子李技艺之奇，对人物外貌、语言、动作等做了精细的正面刻画。如“只见师傅的手臂悠然摆来，悠然摆去，如同伴着鼓点，和着琴音，每一摆刷，那长长的带浆的毛刷便在墙面啪地清脆一响，极是好听”。“悠然摆来”和“悠然摆去”这两个刷墙动作词，细细读来，朗朗上口，节奏和谐，具有音乐美；随着那每一摆刷啪地清脆响，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浸在艺术境界中，敬佩之情也随着摆刷的动作跃起节奏的动态美。要想写出人物的特点，需要细心地体察人物的不同特征。如外貌特征是否再现了人物的风采，语言特征是否刻画了人物形象，动作特征是否表现了人物独特的个性。经过这样具体的指导，学生也敢于大胆地创作笔下的人物。

我班一位学生在《少将杨》中这样仿写道：“‘杀呀！’将军赵大声命令道，‘这次我们一定要赢！’只见他挥舞着长矛，一挥，人头落地；二刺，血溅八方；三扫，马就失去了前腿；四冲，敌人也就自然‘串’在了长矛上，死相惨不忍睹。但这些将军赵都不为所动，仿佛要将战场烧成灰烬！”学生刻画了战场上的英雄将军赵，抓住人物“挥舞”“一挥”“二刺”“三扫”“四冲”一连串奋勇杀敌的动作词，表现英雄“勇”的本色。面对这样的血腥场面，将军赵因为有了“不为所动”神态描写的定格，使得动作表现力更具有张力，一个所向披靡、横扫千军的勇者形象跃然纸上。

二、侧面烘托，凸显人物

侧面描写又叫间接描写, 是通过描写与之相关的人、事来间接表现描写对象。《刷子李》这篇小说最绝妙之处在于，安排了一个徒弟曹小三的角色。透过他的视角，所闻———刷子李的规矩奇、同行的“生气”，所见——刷子李的外貌装束、刷墙动作、刷墙效果，所想——关注刷子李刷墙时身上是否有白点的心情起伏变化。品读曹小三的心理，从而感受到刷子李的技艺高超。

要想写出人物的特点，既要对其有正面刻画，也要换个角度，透过次要人物的眼中所看、心中所想来表现主要人物，这样的描写方式极大地增强了小说的艺术感染力。如一位学生在《将军赵》中这样塑造徒弟杨云的形象，来凸显主要人物将军赵英勇无畏的特点：“①杨云早就听说师傅将军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回非要亲眼瞧瞧。那天训练场上……②杨云想：这只是稻草人又不是实战，胜败乃兵家常事，师傅不可能永远都打胜仗……③杨云被将军赵那一发冲天的气势深深地折服！④眼前，喊杀声阵天，尸横遍野，杨云心中有些害怕，手握着兵器，战战兢兢地畏缩在城墙根下。⑤这时，敌兵发现杨云，举着锃亮的大刀向杨云杀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将军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敌兵，手起刀落，敌兵一骨碌滚下马，身首异处。⑥向师傅看齐，成长为一名少将是杨云的梦想！”例文中，有哪些语句能感受到将军赵英勇无畏的特点？学生用了较大的篇幅描写徒弟杨云，聚焦他的一言一行，真是目之所至、心之所向，可以清晰地窥见他的心路历程“半信半疑（第①②句）、肃然起敬（第③句）、心惊胆战（第④句）、感激不尽（第⑤句）、心悦诚服（第⑥句）”。一波三折的精彩故事情节应运而生，奇异的铺排结构更是突出主要人物特点巧妙之所在。

三、细笔勾勒，事例具体

《刷子李》这篇小说具有文学魅力，是因为选择典型事例——刷子李刷墙，并具体地描述了这个事例。如何将事例写具体？如“刷子李一举刷子，就像没有蘸浆。但刷子划过屋顶，立时匀匀实实一道白，白得透亮，白得清爽”，句中用词准确、精练，“匀匀实实”叠词的运用，韵律十足，墙面刷得既均匀又厚实，厚实得恰到好处，显得“透亮”又“清爽”，可见，技艺非同凡响。接着，作者运用比喻手法，将刷过去的墙面写成“一面雪白的屏障”。比喻的语言艺术彰显技艺之奇，这不能不算是极佳的“写具体”了。

要想写出人物的特点，需要在典型事件的具体描绘中去塑造人物。作者融入真实的情感，传神的语言勾勒出人物细节，运用多种表达方式使人物有情有义，事例也变得详尽而有趣。如一位学生在《肉贩徐》中这样仿写道：“肉贩徐憨憨一笑，取出三大块鲜肉，只听‘当当’几声，刀工均匀、肥而不腻的鲜嫩肉馅便递到了顾客手中。别家剁肉都是‘匡匡’直响，肉沫横飞，顾客连连躲闪，而在肉贩徐家买肉，不用为飞起的零星肉渣退后，如果是老顾客，还会拿到肉贩徐赠送的猪肝杂碎儿。”仿写中多处运用了对比的手法。剁肉声音的对比：“‘当当’几声”与“‘匡匡’直响”。剁出肉馅的对比：“刀工均匀、肥而不腻的鲜嫩肉馅”与“肉沫横飞”。顾客反应的对比：“连连躲闪”与“不用为飞起的零星肉渣退后……还会拿到肉贩徐赠送的猪肝杂碎儿”。对比的语言艺术详述了肉贩徐精湛的刀功，画面丰满而具体。

四、见缝插针，巧设伏笔

《刷子李》这篇小说具有可读性，关键在于还巧设了一些“规矩”“误会”，为故事的发展埋下伏笔，“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推动故事走向高潮。如穿着规矩奇“一身黑衣黑裤，一双黑布鞋。穿上这身黑，就好像跟地上一桶白浆较上了劲”，干活规矩奇“每刷完一面墙，必得在凳子上坐一会儿，抽一袋烟，喝一碗茶”，这些规矩为后文美妙的误会——裤子上出现一个白点做了铺垫。误会解开，让曹小三对刷子李的高超技艺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想写出人物的特点，可以在文中适时地添加类似“小插曲”样的伏笔，它既衔接情节连贯自然，又增加情节逻辑严密性，有利于凸显主题，人物特征更突出。如一位学生在《少将杨》中这样去安排徒弟杨云对将军赵的“误会”：”敌军四面埋伏的军队冲出来了。①此时的杨云有些招架不住，不禁悲叹：完了，师傅是不是已经退回营里了，不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吗？还师傅呢，见死不救？将军赵的威严形象早已被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冲灭。杨云怒气冲冲，只能拼死搏斗。②‘咦’？‘杀啊——’，远方传来呐喊声，师傅正手提长矛，驾快马带突击队员飞来。看着英勇的将军赵，杨云像是注入了无穷的力量勇往直前，击杀了敌军主将，大获全胜！从此，士兵们尊称杨云为‘少将杨’，只有杨云知道——师傅，谢谢您！有了您的鼓励，才有我杨云今天！”

仿写中，第①句大篇幅的心理独白，感受到战场上惊慌失措的杨云对战争的惧怕，更有对师傅将军赵的深深怨恨——见死不救，这为第②句中将军赵不像杨云所想不顾徒弟的死活，反而奋勇迎救埋下伏笔。将军赵的侠肝义胆，激起杨云内心的斗志，立下赫赫战功。这样“误会”安排精当，为成功塑造少将杨添色几分。

在习作单元教学中，教师可从经典的文本中有效落实语文要素，找准习作迁移的生发点，切实提高学生的习作能力。习作教学要为培养学生谋篇布局能力服务，引导他们整体观照阅读文本；习作教学要为学生遣词造句的能力服务，引导他们欣赏品味语言；习作教学要为学生习得传情达意的技能服务，引导他们探究赏析高效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