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民粹主义对大学生道德社会化的消极影响及化解路径
2022-03-18杨淑萍朱星辰张姮妲
杨淑萍, 朱星辰, 张姮妲
(1.辽宁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2.辽宁师范大学 海洋可持续发展研究院,辽宁 大连 116029)
高等教育综合发展水平决定了一个国家在世界高等教育发展格局中的地位和作用[1]。而衡量一个国家高等教育综合水平的终极指标是大学生的培养质量。大学生作为掌握新技术、新思想的前沿群体,是国家发展、建设、创新的主力军,是民族的未来和希望,其综合素质尤其是其道德品质直接预示着整个社会的道德发展方向和水平。人无德不立,育人的根本在于立德。大学生“立德”的过程即是大学生道德社会化的过程,是大学生通过接受有效的道德教育和自身的道德实践,不断将特定时期的社会道德规范融入个体道德意识,在接受社会主流道德价值观的检视中丰富其道德认知、升华其道德情感、提升其道德判断力与行动力的复杂过程。社会生活实践既是大学生道德社会化的途径也是其道德社会化的内容来源。而社会环境的自在性特征使其既蕴涵着丰富的德育资源,也潜隐着各种消极价值观,尤其是新媒体时代,互联网技术的迅猛发展极大地改变了人们的工作、生活和交往交流方式,在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便捷的同时,也为各种不良价值观的传播提供了可乘之机,西方民粹主义的网络传播即是这样一种产物。西方民粹主义借助互联网弱控性特点,通过触发网络热点事件、煽动网民情绪,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传播,对大学生的道德社会化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剖析西方民粹主义的当代特征,探究抵御西方民粹主义的有效策略,是促进大学生道德社会化、落实高校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迫切要求。
一、西方民粹主义的网络形态
作为一种反精英主义的社会思潮,西方民粹主义又称为平民主义,是一种将平民大众当作政治改革的决定性力量的社会思潮,它萌生于19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俄国。当时激进的民族主义者看到了掌握国家权力的精英团体的自私自利对平民的压制和对国家的侵害,希望通过动员平民的力量,通过平民化、大众化的政治运动和改革,使国家摆脱精英特权的操控而成为改善全民福祉和社会进步的积极力量,民粹主义由此而产生。但作为一种政治动员策略,西方民粹主义没有自己的核心价值,在强调平民大众价值的同时,又对平民大众实施全面的控制和操纵,试图依靠平民大众对社会进行激进改革,这些观点和主张无疑使其走向了极端民主主义而背离其民主的初衷,一度受到各种进步社会思潮的抵制而陷入低迷。近年来,随着全球反现代化思潮的兴起,西方民粹主义再次呈抬头之势,尤其是随着新媒体技术的普及,西方民粹主义借助网络的技术空间和话语优势,找到了力量集聚和宣泄的场域,衍生出极端民主主义的新样态。
(一)民粹价值传播呈“去中心化”之势
网络平台的开放性和主体隐匿性降低了网络信息传播的准入门槛,使“人人皆媒”成为可能。一方面打破了信息传播的固有流向序列,职业媒体人的权威地位受到挑战,普通大众既可以是信息的受众也可以是信息的发布者和传播者,这契合了西方民粹主义的大众化特性,普通民众再无须借助精英代表来表达自己的诉求,无形中弱化了现实社会生活中精英阶层的权威地位,使西方民粹主义有了可乘之机。另一方面网络强大的远程链接功能突破了信息传播的物理空间限制,改变了以往信息传播的单中心通道,使西方民粹主义有了更为广阔的传播场域,不仅便利了极端民主主义者之间的联系,也隐匿了普通网民与民粹主义者之间的边界,使西方民粹主义的辐射面在不知不觉中扩大。网络所创造的虚拟空间和信息的开放式传播使得现实中的权威中心结构在网络世界中被颠覆,每个普通网民均可以通过网络平台关注民生事件,批评当前社会中存在的种种问题,均可能成为广大网民心目中的“意见领袖”而获得大范围的支持。这种被关注和被重视而产生的心理体验对西方民粹主义的沉渣泛起产生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二)对网民的情感动员效用趋大化
西方民粹主义既是一种政治哲学又是一种政治行动策略,虽然“民众”是西方民粹主义的核心要素,但它与实质意义上的“人民民主”不同,作为一种对抗精英主义的政治哲学,西方民粹主义主要是通过对广大民众的政治动员来扰乱精英政治的。情感动员是其政治动员的最主要方式。在特定事件中,西方民粹主义者通过与民众激昂的情感互动,改变民众对事物的认知态度和评价过程[2]。网络为广大民众提供了宣泄和释放现实生活压力和情绪的开放场所,使网民们可以通过互联网平台进行自由、便捷、及时地对话与交流,在发泄对现实不满的吐槽、诉苦中产生某种情感共鸣,并通过网络分享、共享、无边界传播等功能将其转化为影响现实生活的强大舆论力量。但不容忽视的是,基于某种操控目的,西方民粹主义者在情感动员中,采取以情感、立场、态度遮蔽事实、理性、是非的误导策略,有意识地掩盖部分真相,使民众不能掌握事件的全貌,而展现出来的部分信息却强烈地刺激着民众敏感的神经,从而唤起民众不满与愤怒的情绪,以达到西方民粹主义者对抗、扰乱社会秩序的目的。另一种常用的方法是通过渲染和放大弱势群体所承受的苦难,罔顾事实地利用弱势群体的损失来凸显抗争的道德力量,使相对强势者不可避免地陷入道德舆论谴责的漩涡。事实与理性被舆论所蒙蔽,致使公共事件的走向被煽动起来的民众所肆意操控。
(三)以二元对立话语结构控制舆论制高点
“反对”是西方民粹主义的立场特点。“崇尚民众、反对精英”的道德价值定位使西方民粹主义天然地把社会划分为“他们精英”和“我们人民”两个对立的部分,并把二者的关系简单标签化为“强势方”与“弱势方”,以及“侵害者”与“受害者”。西方民粹主义者通过美化民众的底层叙事,将自身视作普通、可怜、任人摆布的社会弱势群体的代表,以博得普通民众的信任与好感,从而实现对民众的舆论操控。当社会事件发生时,他们会采用二元对立的话语模式,快速定义和简化事件框架,挖掘和放大事件中的冲突元素,使事件本身更具戏剧性和吸引力,并通过使用令人同情的话语方式来赢得那些真正处于社会底层民众的支持,从而使缺乏事件相关背景知识和思维能力的民众迅速通过网络参与其中,以寻求伸张“正义”,从而达到谋求舆论制高点、控制舆论风向的目的,使网络舆论陷入“谁弱谁有理,你强你活该”的困局,导致事件的真相变得无关紧要,只剩下“他们精英”和“我们人民”的势不两立,加剧了社会矛盾与冲突,威胁着社会稳定与和谐发展。
(四)线上线下联动急剧扩大社会事件的辐射面
西方民粹主义的“事件型”活动方式具有线上舆论带动线下行动的特点,进而使线上线下形成联动,扩大社会事件的影响范围。互联网可以实现舆论的实时生产和信息的及时共享,打破了线上和线下的分隔,使社会事件参与人数大幅增加。在线上诉求得不到有效满足的情况下,西方民粹主义者会转而采取联合线下的行动策略,引起广泛的社会关注,以期通过制造声势浩大的舆论迫使相关方及时给予回应。当然,这种“逼宫”性质的行动方式并非都是错误的。近年来通过网络舆论效应的确推进了某些司法不公正事件的解决,某种程度上也促使我国行政、司法体制的不断健全和完善。但不可否认的是,西方民粹主义者的目的并不是实现社会正义而是操控民意、反对权威,因而他们选取的事件往往都是社会负面事件,通过“悲情叙事”等方式将非利益相关者卷入其中,形成浩大的舆论声援阵容,线上线下形成“闹”的阵势,旨在质疑、抗议权力权威、知识权威和财富权威,以达成操纵者的谋利目的。而线上线下的联动效应也可能将一般性的社会问题“煽动”上升为政治问题,给社会的和谐稳定带来风险。
二、西方民粹主义加剧了大学生道德社会化的困境
当代大学生是伴随着新媒体成长起来的一代,网络成为青年大学生们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也是他们认识和了解社会的第一通道。但网络资源的参差不齐、良莠难辨也使大学生道德社会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复杂境遇,西方民粹主义的网络泛滥无形中加剧了大学生价值判断与价值选择的困境。
(一)“去中心化”的西方民粹主义价值观易动摇大学生对社会主流价值观的认同
西方民粹主义借助新媒体快速传播、开放传播等优势,伪装成代表“民意”、代表“弱势群体”的身份,制造出大量难以分辨真伪的信息,炒作社会热点事件,煽动不明真相的网民群体,谋求在网络舆论中占据道德制高点,混淆视听,弱化主流媒体话语的信任度。正是通过这种无门槛、“去中心化”的传播方式,西方民粹主义逐步解构了主流媒体的权威性,使民粹主义价值观迅速在网民中扩散,反权威、反精英的伪民主主义价值观遮蔽并弱化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作用力,易造成民众对公共权力的不信任、对社会现实的不满,进而影响着稳定和谐社会秩序的建构。正是在此意义上有学者忧虑地指出,新媒体这一越来越复杂的物理装置可能是造成人的心灵迷茫和精神世界失序的渊薮[3]。
大学生作为高知网民,是西方民粹主义的重点笼络对象,因为他们掌握着先进的科学文化知识,综合素质高,易于接受新事物,能熟练运用各种网络工具。可以说网络不仅是时下大学生认识和了解现实生活世界的主要渠道,也是他们生活世界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他们热衷于在网络世界里分享信息、交流想法、表达感情,也对网络中的各种信息或事件表现出较大的热情和持久的关注,自然也易于受到网络信息的蒙蔽和误导而产生激愤情绪。弥漫于网络之中的西方民粹主义针对权威的“戏谑式”“挑衅式”“悲情式”叙事方式无形中消解着主流话语权,给大学生的社会性发展带来困扰,使大学生对曾经认同的社会主流价值观产生怀疑,影响着其对政府的信心乃至对国家的认同,这种西方民粹主义情绪一旦在大学生中泛滥,其危害性难以估量。
(二)西方民粹主义的情感动员效应易弱化大学生的道德理性
理性是与感性相对应的,指涉的是认识和行为的合规律性和合目的性。道德理性是避免个体在道德判断和道德选择中陷入盲目性的重要依据,形成道德理性也是个体道德社会化的本然追求。通常道德意识强调的是以道德性视角来对待道德问题的自觉程度,而道德理性则更强调如何行动才更有助于道德行为的实现。因为人首先是感性的存在,道德情感是个体道德意识中的动机性因素。然而情感往往具有冲动性甚至盲目性,对其行为后果缺乏应有的评估或关照,可能产生损害性后果,因而需要以道德理性来引导。道德理性通过启动个体的理性思维能力,运用社会道德价值逻辑对道德意识发挥引领作用,提高道德认知能力、选择能力和判断能力,以避免个体被情感左右而做出盲目冲动行为。
大学生是具有较成熟理性思维能力的青年精英,其道德理性是在对各种社会道德事件的充分了解和分析中逐渐形成的。然而在西方民粹主义的唆使下,一些网络大V利用网络的情感动员效应,肆意放大社会变革中某些所谓的“不公正事件”,断章取义地夸大弱势一方的“受侵害”后果,催生社会民众的社会焦虑感和义愤情绪。为了释放这种焦虑和情绪,不明真相的网民们可能会“采取愤怒、同情与戏谑等情感交织的表达逻辑……进行情景身份和目标的话语意义建构,引爆舆论话题,引发阶层对立,形成集体行动”[4]。这种非理性情感动员效应极易使社会舆论形成一边倒的态势,使真相被淹没,致使人们不再关注事件本身,而是被舆论所牵制,甚至走向极端。置身于其中的大学生也不例外地易于被这种舆论环境裹挟而陷入迷惘。因为大学生虽然具备了较成熟的理性思维能力,但在西方民粹主义无孔不入的渗透中,富有热情但社会阅历尚浅的大学生易于被舆论氛围所感染,特别是在遇到与个人成长经历相似或相近的热点事件时,在所谓“意见领袖”们的鼓动下很容易引发情感失衡,甚至因感性完全压倒理性而产生偏激的情绪与价值判断,从而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帮助“弱势”的一方发声,且很容易被鼓动而发表一些不恰当的言论来发泄自己的情绪。个别大学生还可能会采用非理性的粗俗言语攻击他人,导致暴戾之气充斥网络,甚至发展为现实社会中的群体性事件。偏激的情绪一旦在大学生中蔓延,很可能对他们的道德社会化产生持续的负面影响,进而影响社会的道德风向。
(三)二元对立的话语模式干扰着大学生道德责任感的生成
道德理性确保的是行动策略选择的合理性与可行性,强调的是个体在面对道德性问题时依据社会道德价值逻辑对行动策略选择的分析和判断能力,但并不必然驱动个体做出相应的行为选择,尤其是在需要牺牲个体某方面的利益以成全他人时。道德责任感则是激发人们最终做出利他性行为选择的意志力。由于道德责任感是基于对道德的自觉自愿追求而生成的一种强烈的主观责任意识,是一种与人生价值和自我实现密切关联的情感意义上的执着追求,因而往往表现为个体面对困境时的意志力,驱动个体做出符合社会道德要求的行为选择,是大学生道德社会化的更高阶段。
西方民粹主义者运用“平民与精英”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和话语模式,把自己装扮成平民“代表”,进而传播大量反智主义观点,以引发民众与精英权威的对立与斗争,破坏社会的和谐稳定。当这种伪装成替“弱势平民”发声的“正义”角色现身时,自然会迅速煽动更多网民的“正义”情绪,引发他们对精英阶层的敌视甚至仇视,尤其是当政府与民众、富人与穷人之间的矛盾凸显时,民众的敌意情绪就会迅速聚集并爆发。可见,西方民粹主义实际上是以“正义”之名而行网络暴力之实,且是一种多数人的暴力。在匿名的网络环境中,西方民粹主义者肆意操纵民意,混淆是非。这种多数人的社会暴虐比许多种类的政治压迫还可怕[5]。在这种“正义”情感的驱动下,大学生不明事实真相,极易被这种“正义”的声音所激发而趋于支持“弱者”。在西方民粹主义所营造的二元对立的话语情境中,大学生也易于形成简单的二元对立道德思维,盲目同情“弱者”。而当事件真相大白时,又会陷入被利用与被操纵的深深自责中,久而久之便会对自己的道德认知、道德判断力产生怀疑,甚或失去道德自信,缺乏践履道德义务的勇气,道德热情和道德责任感在真伪难辨的网络虚拟事件中也逐渐被消磨淡化,即便不再被西方民粹主义所诱导,也很可能对网络道德事件持冷眼旁观或麻木态度,这不利于其道德人格的形成和发展。
(四)线上线下联动的舆论效应可能误导大学生的道德行为
道德行为是个体道德社会化水平的外显指标,通常受到道德理性、道德意识及道德情感的综合影响,是在特定的道德情境中,个体启动道德理性,引领其道德意识生成一定的道德责任感,进而外显为某种利他行为的复杂过程。对于具有较成熟理性思维能力的大学生而言,道德理性、道德意识及由此生成的道德责任感固然可以从价值判断上主导其行为选择,但在特定的道德事件中,他们最终的行为选择仍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情境性因素的影响。尤其是在全球化时代,新媒体技术的普及为异质性价值观的并存与对话创造了更为便利的条件,多元价值观并存使得社会道德评价标准更为多元和立体,个人的权益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而成为个体行为选择的第一影响因素。西方民粹主义者正是利用这一包容性的社会价值环境,俨然一副“为民请命”的样子,通过线上线下联动效应,不断放大和催化某些社会事件,在唤起民众对“弱者”同情的同时,也引发其对自我生存状况的深度焦虑与不安。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教育也变得功利化了。无论学校还是家长都格外强调学习与学生自我生活环境改变、学生自我发展的关联。伴随这一观念成长起来的当代大学生自然会崇尚个人中心主义,上大学的直接动力源于找份好工作,能让自己未来生活得更好。他们大多能够坚守道德底线,即合理合法地追求自身利益而不侵害他人利益,把实现自我价值作为个体最大的目标,把实现自我需求作为个体最重要的需求。在长期的道德教育熏染中,他们虽然对“圣德”保有一种崇敬之情,但在实践情境中更多信守和遵从的是“常德”。与此同时,他们有知识、有热情、有情怀,关注国家与社会发展状况,尤其会对一些非常态的社会事件产生持久的关注,甚至参与其中。但由于他们的社会化水平相对不高,辨别是非能力还不够,“认同的非确定性与认同焦虑、价值相对主义与共识困境、人造风险的蔓延与非安全感”[6]等,使他们常常陷入价值选择困境。而西方民粹主义往往将平庸低俗包装成“颇具价值”的东西,不仅误导着大学生的价值观,也无形中加剧了他们对自我生存状况的焦虑与不安,使他们很容易被卷入为“正义”而抗争的漩涡中,稀里糊涂地成为西方民粹主义的助推者。社会心理学认为,“当个人进入群体,便容易受到群体情绪的感染和行为的裹挟,造成从思想到行动上的去个性化和非理性化”[7]。一些情绪激愤者甚至会加入网络暴力群体,做出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行为。
三、抵御西方民粹主义对大学生道德社会化不良影响的多维路径
西方民粹主义之所以盛行,一是社会不公平现象尚未彻底消除,尤其是经济社会发展不均衡造成社会贫富分化而引发社会底层的某种“仇富”心理,正好契合了西方民粹主义崇尚“草根”的平民文化诉求;二是民众的有效维权渠道尚不畅通,这为西方民粹主义提供了可乘之机;三是互联网的低门槛参与导致文化信息生产与传播的良莠混杂,为西方民粹主义的传播创造了条件。因而应对西方民粹主义对大学生道德社会化的负面影响需从清理其滋生土壤着力,政府、高校、网络媒体多主体协力合作,提升大学生的价值甄别能力及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信仰力,以从源头上扼制西方民粹主义的消极影响。
首先,以先进文化占领网络阵地,以学校文化建设引领大学生的智慧与德行生成,以免被西方民粹主义的民意表象所误导。
网络平台是西方民粹主义得以肆意传播的平台基础,因而加强网络平台建设,以先进文化占领网络阵地,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凝聚价值共识,让公平正义、诚信友善成为网民的普遍坚守,避免被西方民粹主义所误导。为此,政府应加大新媒体建设力度,做大做强微博、抖音和微信公众号等官方媒体,及时发布政务信息和澄清网络谣言,用正面声音和先进文化占领网络阵地,以优秀文化资源丰富网络空间,挤压西方民粹主义的生存空间,以积极的文化价值理念引领大学生。
高校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培养基地,应正视西方民粹主义的影响,把对不良倾向的抵御纳入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中,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人才培养全过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本质上就是一种“德”,是个人的德,也是国家的德、社会的德[7]。高校既要为学生立德,更要为学校立德,建设德行学校,无论领导权威还是教师权威皆以其道德权威为根基,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学校的各项工作,凝聚价值共识,推进智慧与德行共生,提升大学生自觉辨识和抵制西方民粹主义不良影响的能力。“在价值多元的社会中,坚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涵养青年的价值观,积极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青年价值选择的引领作用,增强广大青年抵制错误价值观念的能力,引导广大青年选择正确的价值观,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8]为此,一是要在“以生为本”思想指导下,不断完善体现自由平等、公平正义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学校制度建设,为大学生创设优质的学习生活环境,切实保障大学生的各种利益,杜绝校园中的“特权”现象,消除学生的不公平感;二是要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解读与对西方民粹主义等社会思潮的批判结合起来,融入课程思政与思政课程之中,在不同价值观的比较中强化大学生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三是要建设优质的校园网络平台,采用大学生喜闻乐见的叙事方式宣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优秀文化濡染中提升大学生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认同度,提升其自觉抵御西方民粹主义消极思想的能力;四是要通过开展丰富多彩的校园文化活动来丰富大学生的业余文化精神生活,使其不仅在理论上认同而且在实践中切身体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深刻内涵,鼓励大学生积极投身到社会志愿服务活动中去,在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过程中产生自豪感和荣誉感;五是要建立开放畅通的对话交流平台,及时回应大学生的质疑、困惑和关切,不断增进大学生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理解,自觉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其道德人格发展,以理性应对西方民粹主义的侵扰。
其次,畅通利益表达—反馈渠道,使大学生在积极的对话体验中增强道德理性,避免被西方民粹主义所蛊惑。
网络是民意表达的便捷场所。近年来,网络事件频发的教训告诉我们:民众利益表达渠道不畅通不仅会催生出基于底层抗争的非制度化利益表达方式[9],还会加重民众的不公平感和被剥夺感[10]。大学生是社会知识精英群体,他们大多生活阅历不深,社会化程度不高,在长期的受教育过程中形成了较理想的道德认知,在真实道德事件中所获得的直接体验往往成为他们确证其道德认知的重要依据,直接影响着他们的国家认同、制度认同及文化认同,也必然影响着其道德信念和社会参与行为。因此,建立畅通的大学生利益表达—反馈机制,完善表达程序,实现大学生利益诉求表达社会管理机制的法治化和有序化,对增进大学生合法维权意识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政府和高校都应充分利用互联网技术,构建广泛的网络疏导平台。第一,建立在线回复机制。畅通大学生的利益表达渠道,让大学生群体在网络或现实社会中遭遇的不公平、不公正事件能够通过正规的渠道合理地表达出来;相关部门应认真对待,及时予以解决,使大学生的合理诉求和合法权益得到及时回应和保障。第二,建立在线访谈机制。通过网络视频访谈服务,主动了解大学生的利益诉求,诸如就业问题等,在深入对话中,拉近与大学生之间的心理距离,竭力帮助他们解决相关问题。第三,建立网络调查机制。通过大学生网络民意调查系统,定期发放调查问卷,及时收集大学生的意见和想法并进行科学的分析,以便实时掌握大学生的思想动态,为他们提供适切的支持与帮扶。
价值观的生成是一个交互影响的过程,应鼓励、支持大学生在公共生活中的平等、积极互动,这种互动越广泛、深入,其人性的展示就越充分,对个体价值观所产生的影响就越深刻[11]。大学生在“表达诉求—有效反馈”的良性互动中,真切体会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国家认同和文化认同得以强化,理想的道德认知沉淀为道德理性,使他们逐渐学会全面辩证地看待社会问题,在特定情境中能够自觉依据道德理性调节自身的情感和言行,避免被西方民粹主义所蛊惑。
再次,加强对网络环境的法律和制度监管,在正面引导和制度监管中生成主观道德责任,避免被西方民粹主义所牵制。
优质网络环境建设是抵御西方民粹主义滋生的基本保障。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本着对社会负责、对人民负责的态度,依法加强网络空间治理,加强网络内容建设,做强网上正面宣传,培育积极健康、向上向善的网络文化。”[12]加强网络环境建设应从监管着手,首先要推进网络治理的法治化,依法治理网络空间。我国立法机关应尽快完善网络立法工作,就具体信息内容制定专门化的法规,并提升相关法律层级和法律约束效力[3],从中央到地方建立起完备的网络法律法规体系,为处理西方民粹主义网络事件提供必要的法律支持。其次要规范网络实名制,实现网络社会真实身份管理,以消除网络虚拟身份所带来的风险。作为一种以用户实名为基础的互联网管理方式,网络社会真实身份管理成为保护互联网用户合法权益的重要手段[13]。此外,要建设一支高素质、高效率的网络执法队伍,加强网络执法,对违反网络法律法规的行为坚决予以打击。高校应当设立专门的网络信息管理部门,通过加强网络信息制度管理,规范大学生的网络行为。对大学生网上发布的信息,尤其是对以大学生为主体、活跃度较高的网络论坛和微信、抖音等新媒体平台发布的信息或视频进行监督,防止带有西方民粹主义情绪的不良信息在大学生中传播。
人是名副其实的社会动物,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独立的动物[14]。这标识着人与社会之间天然地存在着相互依存关系——个体发展必须依赖于一定的社会条件,同时个人作为社会关系的存在,也必须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就我国的国情而言,一方面社会主义制度决定了我国是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每个公民都是“我们”中的一员,没有特权也不存在“我们”与“他们”的差别待遇,西方民粹主义的二元对立思维模式难以成立;另一方面“我们”中的权力精英、知识精英和财富精英都是在某一方面代表着“我们”的利益,因而应有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和承担社会公共责任的意识。即便在此过程中有冲突与矛盾,也属于人民内部问题,应采用合理合法的手段予以解决,而不是敌对与仇视。基于人民共同利益维护的制度安排应是具有普遍约束力的。对于大学生而言,首先要正确认识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性质,理解人民的内涵及其手足情谊,避免因受西方民粹主义“我者”与“他者”对立思维的诱导而产生误解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其次要意识到自觉遵守国家的法律制度就是对自我利益最大的维护。当然,在隐含不同价值诉求的繁杂网络信息中,要求青年大学生做出完全正确的判断与识别并非易事,因而也需要以一种“刚性”要求来规范大学生的具体行为[15]。网络环境监管是采用法律法规的强制手段把网络道德责任以法律条文的形式加以明确并固定下来,在互联网空间中为所有网民划出一条“红线”。作为具有一定法律意识和理性分辨能力的高知人群,大学生在明确的网络法律法规“坐标系”指导下,不仅可以养成良好的网络行为习惯,而且可以将这种客观道德责任转化为自觉追求的主观道德责任,对网络事件能够理性分析,客观评判,避免被西方民粹主义所牵制。
最后,建立规范与激励相结合的大学生道德行为防控与教育机制,引导大学生形成稳定的道德人格,避免被西方民粹主义网络舆论暴力所裹挟。
立德树人的过程实质上是教育助力道德生活主体的道德人格生成与发展的过程。因而,引导学生认识人性的复杂结构,鼓励学生在不断地自我反思与追问中实现自然人向道德人的转变与发展,是学校道德教育的应有之意[16]。大学生作为国家建设的栋梁之材,不仅要恪守道德伦理底线,更应有崇高的道德境界和道德信念。这不仅是高校人才培养目标的内在要求,也是实现公序良俗社会的必然追求。无数事实证明,大学生的不良行为所产生的恶劣社会影响远超其他社会人群。因而,高校应建立促进大学生道德社会化良性发展的长效机制,将保证道德底线行为与激励更高境界道德行为相结合;在防控不良行为的基础上,引领大学生不断追求更高的道德境界,即在确保道德底线的前提下去追求道德的更高水平。高校应依据道德规则、道德原则和道德理想的层次和特点建立不同的规范和激励机制。一是要建立完善的高校学生管理制度,以规约大学生的言行,确保他们坚守伦理底线,严格遵守纪律。二是要建立道德行为评价机制,引导大学生普遍形成“利人利己”的基本道德共识,激励他们自觉追求更高的道德境界。三是要建立崇高道德行为奖励机制,对大学生中涌现出来的典型道德事件和道德模范人物,要从物质上到精神上给予双重奖励,以彰显对利他性道德行为的倡导和赞扬。在制度约束和激励引导中,大学生的道德人格逐渐得以完善,从而能够自觉遵循社会道德规范,具有较强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以及坚定的政治信仰和敏锐的价值辨识力,从而避免被西方民粹主义网络舆论暴力所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