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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政治学方法论“模型化”的逻辑理路

2022-03-18褚尔康

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 2022年7期
关键词:客体对象特征

褚尔康

(天津师范大学 政治与行政学院,天津 300387)

马克思主义认为,虽然在主客体世界二元化的存在中,主体处在对于客体不断的追问中,但通过实践的中介性作用能够实现主客观世界的统一。现代技术哲学思想认为,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或人文科学之间所存在的差别,是一种基于研究对象形态的差异性,其并非是一种存在于普遍适用的方法论或本体论上的本质性的特征差别。因此与自然科学研究相类似,以政治学等为代表的社会科学外在形态的多样性构成同样也是其内在动态结构的一种外部“映射”。从这种映射关系角度看,社会科学家研究也像自然科学家一样,其主要目的和过程就是透过混乱与易变的表面特征和外在反映内容,去揭示现象背后所隐含的内在秩序规律。也就是说,通过对外部形态的反映对象分析,和自然科学家发现自然规律运行相类似,可以运用“模型化”的分析方法解释和分析社会与文化因素、关系与相互作用因果关系链条,从而为包括政治学在内的社会学研究科学化提供有效方法和视域对象。不可否认的是,虽然强调两者的相似性和可比性,但与自然科学相比,因为主体性价值要素的影响和介入,使得社会科学所表现出的方法论和本体论被不稳定性所困扰。这是因为“并非是说自然科学不涉及类似的背景实践。而是说自然科学无须把这些实践作为研究的对象来考虑”[1]。因此,如何从深入思考和把握社会科学的方法论特征入手,在政治学方法论研究中探索“模型化”适用的可行性,对于深化政治学理论研究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政治学方法论“模型化”的理论逻辑基础

从哲学本质理解,表征关系并不是外在模型或符号与本体世界之间的直接关系,而是强调在外在经验现象中嵌入某种抽象结构模型,更为重要的是,表征系统是对具体的客体认知内容进行编码储存,从而根据结构同构得以描述的一种状态。而在认知科学领域,特别强调表征是关于意识的外在表达方式,它是基于对象和解释过程的深度性结合,强调表征系统的同构或结构同态性。换言之,基于模型分析方法的过程是指认识主体通过构建某种结构化的认识图式,通过这种认知模式的结构化运作,使得外部对象信息能够有效同化整合到其认知网络之中。并且在此过程中,认识模型自身的结构性、系统性特征使得其能够对认识对象进行有效分析和规范化处置,从而使得两者信息之间形成有效的结构耦合性关系,达到体系化和结构化建构认识对象的目的。因此,上述过程不仅体现为一种信息分析和转换过程,更为关键的是,在这种转换过程中认识对象的体系结构被进一步挖掘和呈现出来,从而更加有利于进一步运用概念分析和解读等方式,对其结构体系和范畴关系进行剖析,进而达到对其本质特征进行认识改造的目的。

(一)政治模型结构的“同态性”特征

所谓“同态性”,本质是一种严格的结构主义基本研究范式,强调表征物与被表征物内容或意义的映射。也就是说,面对现实对象的复杂性特点,模型工具对现实客体的分析过程主要是通过对模型自身的结构简化,从而达到对目标对象的性质进行简化分析的目的。因此,正是基于这种同态性的逻辑前提,使得运用模型能够有利于对认识对象的分析和解读。也就是说,上述过程原理通过在对象与模型空间之间建立起某种具有本质相似的关系体系,从而能够在分析过程中实现对现实世界的状态及其动态演化过程的系统简化,进而对其某一方面的性质进行聚焦和解读。正是基于这种能动性特征,使得在分析过程中可以看出虽然同态性强调两种空间结构之间的体系相似性,但这种结构的同态关系究其本身并不是一种简单的等价性关系。也就是说,虽然强调两种空间之间的结构等价关系,但其并不必然强调两者在外部形态上的完全结构相等或完全相似。这是因为在两种空间形态的相互作用过程中,模型所分析和判断的对象是对现实对象原型特征某一方面或部分的分析和判断,是基于某种框架和条件基础上的体系化建构。因此,对于模型而言,其结构特征只是对原型系统部分特征的模拟与再现,是对其某些特征的反映与重构,并非是完全意义上的对客体性质属性及特征过程的复刻与映射。从模型构建角度理解,作为一门涵盖所有抽象符号学系统的科学,是可以对各系统对应类型的普遍分类加以利用的,即理论是世界的建设表征、模型是世界的虚构表征、思想实验是世界的理想表征。这均是基于表征对象与外在符号网络、符号载体和符号关系在符号活动相互作用的结果。这种表征过程的本质是意象图式(结构空间)被映射为相对应的抽象构架(结构概念),能够被用作一个隐喻来表达关于另一个相似结构。

(二)政治模型要素的“映射性”关系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结构的同态性本质上等同于两个集合之间的精确映射,这些集合保持了研究域中实体之间的关系。模型之所以与原型之间具有结构同态性,不仅是结构体系之间的相互耦合性特征的体现,更为关键是,在要素层面依据一定关系组成的集合体之间的相互反映与映射关系作用的结果。具体而言,在进行模型假设前一定要首先从本质层面对其要素组成进行分析解读,进而选择相对应的模型符号进行表征,即通过模型的符号的变量规律反映其运行规律。换言之,表征的模型与世界不直接发生联系,而是通过信息之间与模型之间发生联系。正如信息哲学认为,信息作为物质和意识之间的一种中介领域和对象,其本质是标志物质间接存在的哲学范畴,其重要意义不仅是对弈外部世界构成形态的一种新的世界观,更是分析事物发展规律的全新方法论与思维范式,同样也提供了一种认识和表征事物的模型方法。这是因为,信息能够对客体内在的本质特征进行外在表达,从而能够确保认识客体特征与主观认识模型之间实现“同态”运行。直接存在之物首先通过外化信息场来显示自身的存在,是一个具有内在结构和状态的物质的直接存在形式。正是通过内部结构的相互作用,信息才能在复杂的同化和异化过程中分解组合成新的形式。换言之,模型分析方法所体现出的认识过程,从某种意义上理解就是对信息符号的操作过程,是通过对模型信息符号的建构形成一种认识的图式,从而能够使主体对于客体特征分析不仅停留在感性特征的认识层面,而是能够借助信息系统的抽象性实现理性认知,从而实现对客体本质属性和规律的深层次把握。此时,模型的信息要素形态将客体的信息带入认识主体的认识结构体系之中,实现了客体信息要素的内化过程,主体也能够通过对信息符号的分析推理进一步把握客体,然后再将模型认知结论外化于认识对象。因此,信息是认识主体对客观信息的认识、理解和把握,因而以信息化为认识工具是解读现实性实体的关键,认识主体所获得的信息是否与客体的客观信息“同构”取决于主体的认识水平和能力。

(三)政治模型体系的“关联性”构建

所谓模型的构建,是人们对于客体所实施的一种结构分析过程,将事物的复杂外在形态通过最普遍的协调作用抽象出来,即从结构的汇集、赋序和找出对应关系等过程中抽象出来。此时,根据一般解释规则的方式被提取出来,模型是根据被表征对象的主要特征构建的,也就是抽取了它最重要的属性,包括结构和性质。因此从实验哲学角度看,以模型为工具的构建方式,其现实意义在于“从一个丰富的、复杂的世界到另一个世界转移,这个世界包含那能够被视为一致的、统一的以及稳定的对象和量”[2]246。卡尔纳普认为:“科学的一切对象都可被看作结构对象,科学的一切命题都可被看作结构命题并且可被转换为结构语句。”[3]268关系描述是整个构造系统的开端,因而也是全部科学的基础。而且,每种科学理论的目的,就其内容而言,都是要成为一种纯粹的关系描述。这种关系描述的对象是认识客体本质关系形态的形式特性,即在认识过程中无须过多涉及该关系的含义和具有该关系的对象的具体特征,而可以直接借助形式化符号对事物之间逻辑关系来加以定义。与此同时,如果一种关系的结构被逻辑化的符号所描述或表征,那么从逻辑学角度看其一切形式特性从而也就是被确定性的认知。因此,可以看出模型构建的过程其实质就是本质抽象特征,选择和创设出具有内在一致性的理念世界,按照不同的抽取获得现实世界的模型化构建。在现实世界和理论世界之间存在着信息传统和结构约束关系。如果两种关系具有相同的结构,那么它们在一切形式特性上就都是一致的。也就是说,通过彼此之间共相的描述,不是简单的反映论而是具有结构性特征的建构论。模型的获得通常需要采取类比和抽象方法,尤其是概念模型是科学家通过思维加工得到的,经过一系列的信息变换之后,模型滤去了真实对象的一些特征,同时又增补了一些特征,此时模型不再是原型的纯粹镜像式映射,而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独立成为可以被科学家研究的对象。

二、政治学方法论“模型化”的体系逻辑构建

在模型的表征过程中,意义的实现过程是模型与对象之间相互实践作用的运行结果。模型结构的实现和建构也渗透着主观因素。这种主观因素的介入与运行,主要体现在相应运用的领域中具体学科知识体系、发展历史以及文化背景等方面的建构性影响。模型化方法应用的意义在于可以构造出所有现实领域的认识对象,即技术、经济、法律、政治、语言、艺术、科学、宗教等的产物、性质、关系、过程、状况等。换言之,对于社会领域的问题和现象“只有通过进一步的构造我们才能对这些领域作出区分并对各个领域的特点作出描述”[3]261。而对于社会科学领域特别是政治学方法而言,模型的意义实现不简单是对认识对象的表征和模拟,更重要的是通过对模型的构建达到一种模拟现实运行的效果。这关系到社会系统的那些具有充分的协调性或内在一致性的要素结合在一起所产生“整体性”或“功能统一性”的集中体现,更关系到社会现实活动中各个要素之间结构运作的整体有效性。

(一)政治学模型分析对象的“编码化”构建

从前文分析可以看出,人类通过构造一个个不断逼近原型的模型来逐渐认识事物。通过模型逐步认识事物,那就说明模型本身可以成为研究对象。模型和有机体的运作应该有“同样的方式”,或者说,它们运行着同样的过程。模型体系与现实对象之间的结构耦合性是由社会过程来维持的,这个过程是由个人的活动、个人之间的相互作用以及他们联合起来构成的有组织的团体活动及其作用过程所体现的。从模型对现实对象的表征过程可以看出,模型连接每个层次(理论与数据之间)以及每个层次之间的共有结构的关系,为了把数据与现象连接起来,我们必须使它们的模型具有相同的结构。具体而言,在科学研究领域中认识主体在进行相关认识的过程中,如何实现对认识对象的量化分析成为模型构建的基础。这就需要在具体运行过程中从业已形成的概念和范畴体系出发,对现实对象的特征进行量化和结构性处理,从而在此基础上形成体系化的信息搜集和加工基础环节。经过上述环节的要素形态转换,形成以数据结构化体系为特征形态的模型空间结构。此时,对于认识对象而言,其外在特征被进一步“量化”处理成为可被分析的结构化信息空间体系。因此从模型运行的意义看,此时“行为就可根据特定规则(逻辑的、启发式的、联结性的规则等)视作与代码的表征内容合理地相关联”[4]。因此,从模型构建角度看,模型空间所进行的编码抽象程度越高,越要求认识主体对认识现象的因果本质有更深的洞察和理解。简言之,通过这种特定形式将认识对象的过程进行抽象化符号编码,政治行为实现了权力的运行秩序的符号化转换。此时,在具体政治行为活动中实际运作的各因素不仅实现了符号中的转换,同时这些符号运行过程实现了对认识对象具体细节活动的解释与分析,从而达到以模型分析认识对象的目的。

(二)政治学模型分析流程的“数学化”构建

从科技哲学角度看,数学能够担当表征现实世界的功能,并且正是对现实世界中抽象出的各种理想化的形式模型进行的研究。而数学的方法意义在于,通过“精确计量”可以更加深刻地把握事物本质特征,即能够通过数字空间转换而为现实空间认识提供更加有效的工具[5]。也就是说,数学认知的是涉身世界(The embodied world)、过程概念世界(The proceptual world)和形式世界(The formal world)[6]因此,数学模型指示了世界的某些现象。通过数学模型的构建,使得目标对象所展现的属性之间的相互映射关系能够经由抽象和同构将抽象过程映射到数学程序隐喻建模,从而实现对现实世界真实过程、对象或关系的数学化模型“表征”,并通过对数学模型输出的精密度和准确度取最大值而从中筛选出理论上的最佳解决途径。“在这种意义层次上,根据我们现在的计算规则或思维规则,因果解释就依赖于能够决定存在着这样一种可能性,它在极为理想的情况下能够以数字形式宣称——在某种意义上总是可计算的——一种给定(明显的或主观的)可观察事件,将会伴随着另一事件的发生。”[7]这个过程同时也是以工具为中介形成的抽象空间展现的实在过程,数学模型本身不仅仅是表征,它也是两个事物间的替代关系的中介形态。这是因为,量化和特征化实现在实际中运用计算,随后将输出重新整合成与人类认知、表征和话语相似的世界[2]227。根据所抽象出的客体对象信息、要素,以及所存在的结构性关系,用抽象的数学语言表述现实问题,得到所需要的数学化的抽象表征形态。正如柏拉图所言,数学是“把灵魂拖着离开变化世界进入实在世界的学问”[8]。这就是说,数学是由可见世界进入可知世界的阶梯。从数学模型的构建与应用角度看,“各种类型系统从无序到有序的自组织转变建立了一套数学模型和处理方案……用来解释在各种不同类型系统(如物理、生物、社会、认知系统等)中出现的无序—有序、有序—无序、有序—混沌转变过程”[9]。

(三)政治学模型分析方法的“算法化”构建

模型不仅是探索自然规律的工具,同时也是社会科学解释分析的重要途径。因为模型不仅是结构,它也承载了内容或语义,这些内容或语义就是对自然现象的解释或说明。从认知工具角度看,模型作为目标现象的一个概念表征,也是一种解释方式,通过形成一个认知框架,以这个认识的工具框架表征目标系统。“实际科学必须能够把各种不同的东西区别开来;这首先大部分是通过利用其他事物标示其特征来做的,但最后则只是通过结构描述来标示其特征的。”[3]22此时,模型不仅以其正确的方式说明特殊的问题,同时通过对表征的实体分析实现对研究对象的深层次解释,进而通过对模型的处理达到对实体对象进行现实处置的跨越。正如数学模型可以明确分析出事物的逻辑关系,它通过自身结构与逻辑的自洽性排除了表征对象的混乱表现,从根本上揭示了由各个部分、阶段和步骤组成的间架结构。数学体系在日常生活之外得到发展,它超脱于充满含糊、模糊和无数复杂事物的客观世界之外[10],通过虚拟的模型或相似物来表达,在这种表达中,理论的高度理想化的含义是可以计算出来的。因此,严密的科学理论之所以必须以数学形态表达其结构特征,“选择量和数字,即以符号和数码的操作为基础的认知方式,据称能够减少对人类的其他能力的依赖,例如对模式的解释和对结构的构建形式”[2]231,其原因是其自身体系中所蕴含着的理性因素与本质属性。而模型在数学化的基础上,则进一步通过算法的运行,将原有具体事物的运行过程转化为以数据要素集合和函数关系为特征的处理过程,从而通过数据集相对应的参数值进行模型处理,实现对模型数据的不断优化,实现思维形式化、数量化、公理化。

三、政治学方法论“模型化”的工具逻辑选择

技术哲学基本原理认为,之所以要在表征过程中使用工具空间对现实进行模拟和标志,其根本原因在于人类认识活动中,对于认识主体而言单纯的基于分析或逻辑方法难以从根本上对认识客体进行分析,这就必须借助于某种分析工具即中介对认识对象进行剖析。也就是说,以工具对象所抽象形成的空间结构所表征的世界不是表征世界本身,而是表征另一个抽象的符号化结构体系。这两种空间结构之间存在着某种结构耦合性关系,即被表征的认识对象与表征中介体之间存在着结构的相似与同构性。从动态角度理解,被表征的对象通过表征模型将其内部要素的结构关系呈现给认识主体,从而在这种外部的表征作用过程中达到有利于认识主体认识活动的目的。在此过程中,这种结构的耦合性使得两种对象之间形成某种映射关系,使得客体信息能够在主体的建构过程中得到进一步全面、完整、系统的呈现。那么,对于这种表征过程所体现出的认识论原理,现代技术哲学思想认为,正是基于模型分析方法的解释学路径特征,使得模型的构建能够以符号化的形态呈现出认识对象所特有的结构关系,从而达到表征的目的。因此,在政治学方法论“模型化”的路径选择过程中,应当严格基于模型与对象之间结构关系的等效性原理,使如何在建构模型过程中对认识对象特征进行有效分析和测量,进而对其结构特点形成系统性、结构性构建成为关键环节和因素。在两者“共用结构”的耦合形态中,使其与现实对象之间的关系形成有效对应与拟合,从而在现实对象与模型结构之间形成结构体系与因果运行过程的有效对应关系,并进而达到运用模型进行对象分析的目的。

(一)基于数学模型的原型基础

数学模型与现实世界原型的同构性,并不是因为其所采用载体的相似性,而是因为其表达关系的相似性。模型建构和数据产生、处理、试验分析程序之间的辩证关系的复杂性,需要创造出一个能够表征科学数据多样性的模型基本功能。在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人们首先认识的是名数,它与事物的质相联系;然后才从不同的具体名数概括或抽象出其共同的数量特征,出现抽象的数概念。但这时的数都是一些不变的量,数学家称之为常数或常量;随着研究运动物体的数量关系的需要,数学家又揭示出量的新的表现形式——变量,从而发展成函数思想。自19世纪中叶以来,现代数学进一步深入研究量的运算及其性质,揭示出量的又一新的表现形式——结构。特别是随着统计学的发展,这种理性思维更加严格按照公式、模式、形式进行思维活动,以变量分布及均值、方差、相关等为基本概念和命题,遵守统计规则和方法进行推论,形成特殊的模型演绎系统。这种分析方法不仅广泛运用于自然科学理论研究,同时也被运用于社会科学领域,从而成为具有“普适性”意义的分析方法。

(二)基于统计模型的现实选择

在政治学模型构建过程中,对于复杂概念的分析可将其具体化为统计指标,通过指标体系对现实事物进行测量,然后综合起来从整体上全面反映概念的内容。此时,用于统计指标的原始数据和所形成的指标之间保持着必然逻辑联系。正是基于上述原理,自20世纪政治行为主义兴起之后,以统计为工具的数学模型设计成为计算政治学研究的主流。从政治学研究角度看,基于数学模型分析本质就是允许人们从要素中建立新的结构。在对现实政治事实进行理论概括时,需要通过复杂的抽象化思维方法来探寻原始事实本身所蕴含的必然的内在联系,从大量事实、事件或许多情境中析取或抽象出它们共同具有的性质或标志。这种过程反映在模型构建体系中就表现在统计指标的确定与体系构建中,经过比较、分析、综合等一系列理论思维和逻辑概括形成对客体认识的概念,然后再将所形成的概念具体化为统计指标。这些统计指标具有体系性和层次性,使得能够有效表征客体的内部结构和外部关系的指标随着现实社会发展而动态变化。也就是说,模型的改进是通过对模型统计指标形成新指标和改进旧指标的系统改进而实现的。随着政治行为对象的现实变化,统计指标也必然随之而经常不断地补充、修订和更新。

(三)基于数据模型的发展趋势

随着人类认识世界、改造世界能力的提升,对于政治现象分析的模型也随之而发展变化。基于现代统计方法的政治学模式分析,不仅针对简单独立分布数据进行分析,更针对复杂数据、非线性数据和高维数据进行建模分析。这是因为数据模型源于直接观察的经验性参数或者原始数据,对这些数据模型化就是对其进行修正、矫正和系统化组织。换言之,一个抽象的结构本身不存在任何东西,它能够决定的相关数据模型由理论来匹配,基于某种积聚信息的方式被建构,通过某种具体相关标准被选择,在一个实际试验或观察的环境中,按照某个目的设计。强调从数据角度进行统计分析,突破了以模型分析为基础的统计分析观点,实现了模型的可编辑性与实验性。这种基于符号表征形态的“计算”理念本质上就是通过形式化的运算给出一个“政治性”的结果。因此,虽然从形式上看也许政治学研究并非采取的是形式意义上的计算机数字运算过程,但实质上这一过程的关键点在于分析统计方法的应用条件与客体属性特征的耦合性问题。即“一个概念框架,被精心设计出来以指导实验研究,并揭示那些要不然就会被认为是没有关联的观察材料之间的联系,抽象验算规则和解释模型,成为理论系统的逻辑框架,使得抽象验算与具体的观察材料联系起来”[11]。基于算法和数据结构构成的程序具有一个因果结构,这些反映事实能够揭示认知对象特征的本质,从而使得对象空间与表征客体之间形成强调表征模型、理论、图解、模拟与目标系统真实现象、客体之间联系的客观性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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