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的两次历史性回答

杨 平

(陕西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陕西 西安 710119)

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党历史这么长、规模这么大、执政这么久，如何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毛泽东同志在延安的窑洞里给出了第一个答案，这就是‘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经过百年奋斗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新的实践，我们党又给出了第二个答案，这就是自我革命。”[1]如何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历程中一直毫不松懈、不断探索的重大课题，人民民主和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长期探索这一重大课题给出的两个答案，是总结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历程和历史经验的两个重大论断，因而也是两次具有重大历史性的回答。只有正确认识这两次历史性回答，才能准确把握中国共产党能够成功夺取政权、维护政权、巩固政权、发展政权的秘钥，才能在深刻理解过去我们为什么成功的基础上坚定探索我们继续成功的途径。

一、 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的两次历史性回答

1945年7月，毛泽东与黄炎培在延安窑洞有一次著名的谈话，被称为“窑洞对”。黄炎培提出：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见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能够跳出这历史周期率的支配力。面对跳出“历史周期率”的“黄炎培之问”，毛泽东回答：“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2]156-157。从此，如何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就成为中国共产党始终关注的一个重大课题。

历史周期率是历史过程中反复出现的由于统治集团违背社会发展规律，丧失民心，导致政权覆没的周期性现象。它不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但却受制于规律，表现着规律，是人类社会基本矛盾运动和人的社会活动的综合表现，是历史合力作用的结果。[3]跳出历史周期率，在本质上就是探索执政者更好地长期执掌政权、防止失去政权之道。然而，古往今来，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是一个被称之为人类政治史上“哥德巴赫猜想”的世界性难题[4]。正如习近平所言：“功成名就时做到居安思危、保持创业初期那种励精图治的精神状态不容易，执掌政权后做到节俭内敛、敬终如始不容易，承平时期严以治吏、防腐戒奢不容易，重大变革关头顺乎潮流、顺应民心不容易。”[5]中国共产党经过长期探索，得出的跳出历史周期率的两个答案构成了中国共产党寻求长期执政、寻求国家长治久安之道的两个关键点，解答了跳出历史周期率的一系列重大问题，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堪称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的两次历史性回答。

发扬人民民主、接受人民监督是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一次历史性回答。这次历史性回答解决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建立的国家政权的阶级属性问题，保证国家政权掌握在人民手中，实现人民真正当家作主，从而在理论上、实践上明确国家政权的人民性。按照马克思主义政治学的理论，政治的核心和根本问题是国家权力，一切政治活动都是围绕国家政权开展的。而国家政权是否稳固长久，关键是其能否赢得人民的支持。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人民群众才是历史的创造者。古今中外，“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是政权盛衰兴亡史上不变的逻辑。而能否赢得人民群众的支持，最根本的问题是一个政权能否保护人民群众的利益和权利。在中外历史上，一些政权建立初期之所以兴盛，就是因为它们能够比较好地代表和维护人民的利益，而后之所以覆亡则是因为它们背离了人民的利益，不能维护人民的权利，甚至肆意侵害人民的利益和权利。在历史上，代表剥削阶级利益的统治者的历史局限性和阶级局限性决定了他们不可能长久代表人民的利益，因而最终必会失去民心，从而失去政权，而中国共产党则能够始终代表人民的利益，最大程度地保障人民权利。也正因如此，毛泽东才确信中国共产党已经找到了跳出历史周期率的“民主新路”。1945年4月，他在党的七大上所作的《论联合政府》的政治报告中就明确指出：“国民党区域剥夺人民的一切自由。中国解放区则给予人民以充分的自由”[6]1 049。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实现了中国从几千年封建专制政治向人民民主的伟大飞跃”[7]。中国共产党坚持人民民主，保证人民享有管理国家事务、管理经济和文化事业、管理社会事务的各项权利，享有监督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的权利，形成了包括人民代表大会的根本政治制度，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民族区域自治、基层群众自治的基本政治制度等一系列保障人民民主的制度安排，为跳出历史周期率奠定了人民民主的制度基础。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坚持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相结合，制定新宪法，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尊重人权，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7]。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民主取得新的成就，进一步巩固了人民民主的政权。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健全全面、广泛、有机衔接的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构建多样、畅通、有序的民主渠道，丰富民主形式，从各层次各领域扩大人民有序政治参与，使各方面制度和国家治理更好体现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权益、激发人民创造”[7]。中国特色的“民主新路”越走越宽，有力证明了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一次历史性回答的正确性和科学性。

全面从严治党、推进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次历史性回答。这次历史性回答解决了执政党如何实现自我监督、如何始终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如何与时俱进提升自身能力等重大问题。事物的发展变化中起决定作用的是内因，外因通过内因而发生作用。一个政权的覆亡固然有多种原因，但统治集团内部出了问题则是根本原因。2018年1月5日，习近平在分析封建王朝的兴衰更替史时指出：“导致悲剧的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共同的也是极其重要的原因就是统治集团贪图享乐、穷奢极欲，昏庸无道、荒淫无耻，吏治腐败、权以贿成，又自己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搞得民不聊生、祸乱并生，终致改朝换代”[5]。中国共产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领导力量，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领导力量，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正如习近平所言：“只要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不出问题，社会主义国家就出不了大问题，我们就能够跳出‘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率。”[5]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和宗旨、先进性和纯洁性、初心和使命决定了党先天具有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禀赋和优势，但要长期保持这些禀赋和优势却并非易事。经过长期探索，我们找到了保持党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的根本途径，那就是自我革命。“自我革命精神是党永葆青春活力的强大支撑。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不是天生的，而是在不断自我革命中淬炼而成的。”[7]只有坚持自我革命，全面从严治党，敢于刀刃向内、刮骨疗毒，才能使党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中国共产党通过自我革命不断增强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能力，有力证明了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次历史性回答的正确性和科学性。

二、 两次历史性回答具有内在统一性和认识发展性

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的两次历史性回答是党在总结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共产党执政规律基础上，在长期的治国理政实践中作出的。两次历史性回答密切相关，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具有内在的统一性。两次历史性回答一脉相承，是继承和发展的关系，而不是替代关系，更不是否定关系，具有认识的发展性。

(一) 两次历史性回答具有内在统一性

中国共产党对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两次历史性回答都提出了破解历史周期率这一世界性难题的正确答案，两次历史性回答推进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开放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接续发展，两者始终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具有内在统一性。

首先，两次历史性回答都给出了跳出历史周期率的正确答案。虽然两次历史性回答的侧重点和关注点不同，具有明显的差异，但都是中国共产党在探索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过程中作出的正确回答。两次历史性回答的作出有其深刻的历史逻辑、实践逻辑和理论逻辑。两次历史性回答是中国共产党在肩负民族复兴伟大历史使命、不断探索人民幸福、国家富强道路的进程中，在建立国家政权、维护国家政权、巩固国家政权、发展国家政权的长期治国理政实践中，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超越了一切剥削阶级统治者的局限性，得出的被历史和实践检验的正确结论。正如习近平所言，“只要我们始终坚持党的性质和宗旨，不变色、不变质，就一定能够跳出这个历史周期率”[8]6。两次历史性回答在目的、领导力量、依靠力量等方面具有内在的一致性，都需要我们坚定不移地坚持和发展，同时两次历史性回答也意味着我们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与之相悖离的错误认识。

其次，两次历史性回答是接续贯通的。人民民主和党的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在科学社会主义的实践不同阶段上的正确认识，分别是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产物，同时又有力推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开放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接续发展。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基于局部执政特别是在延安时期局部执政的经验，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胸怀天下、胸怀人民，思考未来的新中国政权如何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魔咒，找到了依靠人民、发扬人民民主，由人民来监督政府的新路，并在这条新路上阔步前行，实现了中国从几千年封建专制政治向人民民主的伟大飞跃，建立起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政权，使人民群众实实在在享有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各方面的公民权利，有力地促进了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历史任务的完成，为人民政权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以永远在路上的清醒和坚定，把全面从严治党贯穿于党的建设各方面，持之以恒纠治“四风”，解决了一些多年未除的顽瘴痼疾，使党风政风和社会风气为之一新。坚持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惩治震慑、制度约束、提高觉悟一体发力，确保党和人民赋予的权力始终用来为人民谋幸福。以刮骨疗毒、壮士断腕的勇气，坚定不移“打虎”“拍蝇”“猎狐”，构建以党内监督为主导、各类监督贯通协调的机制，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为人民、为时代成功交上一份防止政权变质、变色、变味的答卷，对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郑重地作出第二次历史性回答。

再次，两次历史性回答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中国共产党人在艰苦的革命斗争和局部执政条件下，作出了通过民主、通过人民监督政府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一次历史性回答，依靠人民建设民主政权，依靠人民从外部对党进行有效的监督，保证根据地革命政权的人民性，保证党在人民群众的拥护下夺取全国政权并有效巩固和发展人民民主的政权，找到了保证人民政权长治久安的一个关键点。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中国共产党又作出了通过全面从严治党、进行自我革命以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次历史性回答，面对新时期执政面临的“四大考验”和“四种危险”，持之以恒正风肃纪反腐，扭转了一段时期以来管党治党宽松软的局面，使党风政风和社会风气得到根本转变，党的面貌、国家的面貌、人民的面貌、军队的面貌、中华民族的面貌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从而找到了保证人民政权长治久安的又一个关键点。这两个关键点内外协同、共同发力、相辅相成，保证了社会主义中国的巨轮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远航中行稳致远，增强了我们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自信。同时，这两次历史性回答又是相互促进的。第一次历史性回答保证了我们社会主义政权的人民性，保证了人民能够有效参与国家和社会各项事务的管理，能够有效对国家政权的运行进行监督，增强了国家政权的群众基础，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说“江山就是人民，人民就是江山”。第二次历史性回答保证了执政党始终保持初心和使命，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能够及时医治损害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病症，祛除滋生在党的健康肌体上的毒瘤，永远保持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始终同人民想在一起、干在一起，风雨同舟、同甘共苦，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说共产党人“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人民监督政府和执政党自我革命，两者相互促进、相得益彰，有效解答了如何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千年难题。

(二) 两次历史性回答具有认识发展性

中国共产党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对跳出历史周期率的两次历史性回答在行动主体、产生环境和解答方式上具有一定的区别，这种区别并不意味着我们强调后者就要忽视甚至放弃前者。恰恰相反，两次历史性回答的价值意蕴、本质属性和目的要求是一脉相承的，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认识的与时俱进和持续深化。

首先，从行动主体来看，第一次历史性回答侧重于发挥国家政权外部行动主体即人民群众的作用，使国家政权成为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权，强调充分调动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让人民群众去监督执政者，使执政者不敢懈怠，更好地为人民服务，长久地赢得人民的支持，最终达到长治久安的目的。第二次历史性回答侧重于提升国家政权的直接管理者——执政党的自身能力，要求执政党进行自我革命以实现自我监督，全面从严治党，及时清除自身的病毒，保持自身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不断提高治国理政的能力和水平，通过良好的治理长久地赢得民心，最终达到长治久安的目的。正如习近平在十九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的讲话强调：“一百年来，党外靠发展人民民主、接受人民监督，内靠全面从严治党、推进自我革命，勇于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勇于刀刃向内、刮骨疗毒，保证了党长盛不衰、不断发展壮大。”[9]549-550从注重人民监督的民主新路到对人民监督和自我革命并重、内外协同发力，表现出中国共产党对监督执政者行动主体的认识更加全面、更加深入、更加系统。

其次，从产生环境来看，第一次历史性回答是在中国共产党将要进行取得全国政权伟大斗争的时刻，基于革命根据地特别是延安时期局部执政的经验和自信，基于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和宗旨，作出的依靠人民、通过人民民主来监督政府以跳出历史周期率的历史性回答。作出这一历史性回答，与当时的历史环境密切相关，在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我们只有调动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取得革命的胜利、争得人民民主，建立起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政权，依靠人民监督执政党和国家机关的工作，才能够建立起人民民主的国家并有效巩固政权，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第二次历史性回答是在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和平条件下，在带领人民取得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伟大成就的基础上，在领导全国各族人民意气风发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宏伟目标共同奋斗进程中，为更好回应人民群众在追求美好生活的过程中对执政党提出的更高要求、为有效应对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对执政党提出的更大挑战，而明确作出的通过加强党的自身建设、勇于进行自我革命以跳出历史周期率的又一次历史性回答。从政权创建之初对政权的群众基础的高度关注，到长期执政条件下既高度关注政权的人民性又高度关注执政党自身建设，体现出中国共产党对执政条件和环境变化的精准把握和认识的不断深化。

再次，从解答方式来看，第一次历史性回答侧重于发扬人民民主，通过建立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制度，使人民对国家生活和社会生活有更多的参与权、知情权、决定权特别是监督权，通过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这一全过程人民民主来保证国家政权能够服务人民群众，得到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拥护，从而维护国家的长治久安，达到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目的。第二次历史性回答侧重于加强执政党的建设，通过全面从严治党、推进自我革命，以政治建设为统领，加强党的思想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组织建设，加强反腐败斗争，勇于刮骨疗毒，并把制度建设贯穿于党的建设始终，不断提升执政党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能力，把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转化为优秀的治理效能，从而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达到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目的。从依靠人民民主、人民监督来提高治理水平，到既依靠人民民主又依靠全面从严治党、自我革命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展现出中国共产党对治国理政主要途径的认识更加成熟。

三、 两次历史性回答的重大现实意义

跳出历史周期率作为一个重大课题，在中国共产党还未取得全国政权以前就得到党的领导人的高度重视，这是与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和宗旨分不开的。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自觉接受人民群众监督，敢于刀刃向内、勇于自我革命，在艰辛探索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百年历程中对这一重大课题进行了两次历史性回答。正确认识这两次历史性回答，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一) 跳出历史周期率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政治发展目标

“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的一切奋斗、一切牺牲、一切创造，归结起来就是一个主题：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9]4对于中华民族而言，没有什么比实现民族伟大复兴更重要的事情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一个高度综合的目标，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而成功跳出历史周期率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重要的政治发展目标。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必须实现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这一重要政治发展目标，否则就会迟滞甚至中断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为此，中国共产党经过百年艰辛探索，为解答这个关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世界性难题作出了两次历史性的回答。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必须建立在牢固的人民政权基础上。民心是最大的政治，民心是影响一个政权能否跳出历史周期率的关键因素，只有建立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权，才能得到人民群众真诚的拥护，从而使人民政权拥有坚实的民意基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需要调动绝大多数群众的支持，只有实行人民民主的政权才能够保证人民享有充分的知情权、参与权，也只有实行人民民主的政权才能调动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画出最大同心圆，使广大人民群众投身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中去。要保持人民政权的人民性，就需要广大人民群众能够享有真实有效地对党和政府的监督权，使执政党和政府更加关注民生、保障人民的各项权利，从而增强政权的合法性，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稳固的政权保障。

只有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才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而要保持党的坚强领导就必须把党自身建设好。只有通过自我革命实现执政党的自我监督，才能规范公共权力的运行，从而确保依法执政，有效防止对权力的滥用。只有通过党的自我革命来引领社会革命，才能不断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不断提升国家治理的效能，开辟“中国之治”新境界。[10]只有通过自我革命才能有效预防和不断清除腐败，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使党始终成为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只有通过自我革命不断增强党的政治领导力、思想引领力、群众组织力、社会号召力，才能够使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始终有政治上和思想上的主心骨。

(二) 跳出历史周期率是保持国家长治久安的关键

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必然要求国家的长治久安。一个政权建立起来后，要保持兴旺发达、长治久安是很不容易的，如果不自省、不警惕、不努力，再强大的政权都可能走到穷途末路。因此，“我们党作为百年大党，如何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永葆青春活力，如何永远得到人民拥护和支持，如何实现长期执政，是我们必须回答好、解决好的一个根本性问题。”[11]178我们必须紧紧抓住人民民主和自我革命两个关键点不放松，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通过国家治理的现代化为国家的长治久安奠定坚实的基础。

实现国家长治久安的一个关键点是保持公共权力的人民属性。公共权力只有为人民服务，才能得到人民的支持，才能维持执政党长久的执政地位。中国共产党由小到大、由弱到强，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执政党，其根本原因就是始终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始终为了人民、依靠人民，与人民心连心，由人民当家作主，充分发扬人民民主，使党的治国理政各项活动最大限度地得到多数人支持，有效地防止公共权力异化为谋取私利的工具。正是由于“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与人民休戚与共、生死相依，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从来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团、任何权势团体、任何特权阶层的利益”[9]9，才使得中国共产党能够始终坚守人民立场，坚持人民民主，自觉接受人民的监督，从而增强了人民群众对党和政府的认同度以及政治参与的效能感，巩固了人民政权的合法性基础。同时，中国共产党还不断地总结社会主义民主的经验，不断地完善人民当家作主的各项制度，通过民主的制度使党和政府的治理活动都有法可依，在法治的轨道运行，从而提高国家治理规范化、程序化、科学化水平，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并把我国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更好地转化为治理效能，不断巩固人民民主政权的根基。

实现国家长治久安的另一个关键点是公共权力行使者保持政治清廉和增强治理能力。在总结世界上一些执政党失去政权的教训时，习近平指出：“我们党作为世界第一大党，没有什么外力能够打倒我们，能够打倒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12]531这就必然要求党不断自我革命，提高自身的执政能力，确保党长期执政、长期执好政，有效应对各种风险挑战，及时消除各种影响国家长治久安的隐患。早在延安时期，毛泽东就指出，自我批评是我们党和其他政党互相区别的显著的标志之一。自我批评的实质就是自己检视问题、进行自我监督，其内在意蕴与自我革命是相通的。习近平指出：“在百年奋斗历程中，党领导人民取得一个又一个伟大成就、战胜一个又一个艰难险阻，历经千锤百炼仍朝气蓬勃，得到人民群众支持和拥护，原因就在于党敢于直面自身存在的问题，勇于自我革命，始终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不断增强创造力、凝聚力、战斗力，永葆马克思主义政党本色。”[13]打铁还需自身硬，中国共产党只有不断进行自我革命，提升治国理政的本领，才能对国家进行有效的治理，实现良政善治。事实证明，以党的自我革命带动社会革命是引领国家顺应时代、永不落后的不竭动力，只有国家拥有了这种顺应时代、永不落后的动力，才能够使各项事业发展欣欣向荣，从而实现富有生机和活力的长治久安。

(三) 跳出历史周期率是人民幸福安康的保障

古今中外，多少政权的更迭都伴随着百姓的流离失所、生离死别。堕入历史周期率的魔咒固然是执政者的悲剧，但历史周期率在这些失去政权的执政者身上的应验也往往给人民带来暂时或长期的苦难。从世界范围来看，不少国家长期执政的政党失去了政权，一些国家甚至发生颜色革命，导致政权更迭、民不聊生、社会混乱。因此，保持政权的稳固，跳出历史周期率，还直接关乎芸芸众生的安全和福祉。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使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遭到严重挫折，这一事实提醒我们，马克思主义政党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必须在治国理政的实践中，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始终依靠人民，保障人民管理国家事务、管理经济文化事业和社会事务的各项权利，特别是保障人民群众对国家机关和工作人员的监督权。必须在治国理政的实践中，勇于自我革命，保持自我革命的精神，善于创新自我革命的途径，不断提升党的执政能力和执政水平，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为人民的安全和幸福提供基本的保障。

中国共产党始终坚守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带领人民取得了革命、建设、改革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成就，并对跳出历史周期率作出了两次正确的历史性回答，为人民的幸福安康提供了稳定的政权根基和有力的治理保障。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历程表明，由于我们成功建立并不断巩固社会主义的人民民主政权，有效实行人民群众对党和国家机关的监督，建立并实施各项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根本制度、基本制度和具体制度，确保党和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能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真正做到以人民为中心，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不断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从而为人民的幸福安康奠定了坚实的政权基础。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历程表明，以党的自我革命带动社会革命是推动中国各项事业进步的必由之路。党只有不断进行自我革命，始终保持自身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及时有效清除自身机体的病毒和毒瘤，才能够提升党自身在各方面的能力，并赢得社会各方面的拥护和支持，获得团结统一的力量去应对不同类型的风险和挑战、完成不同阶段的历史任务，推进国家和社会治理的现代化，实现长久的政通人和，为人民幸福创造良好的环境。

四、 两次历史性回答彰显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杰出能力

“跳出历史周期率”不仅是一个重大的理论问题，也是一个重大的实践问题。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两次历史性回答有其深刻的历史、现实与理论逻辑，充分彰显了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杰出的历史自省、实践自为和理论自觉能力。

(一) 两次历史性回答彰显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历史自省能力

从历史上看，能保持国家长治久安的统治者大多善于自省和提升自身能力。相反，失去政权的统治者往往和自身能力不足、吏治不清密切相关。对此，中国共产党有深刻的历史自省，善于从历史中寻找经验、教训，从而对跳出历史周期率这一重大课题作出正确的历史性回答。

五千多年的中华民族文明史中蕴含着丰富的治国安邦智慧，也有历代王朝“政怠宦成”“求荣取辱”“人亡政息”的深刻教训，这些智慧和教训为中国共产党探索跳出历史周期率提供了丰富的传统历史文化资源。当然，历代王朝政权与中国共产党建立的人民政权有着本质的不同，历史上的剥削阶级政权未能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有其必然性。但是，如果不始终保持人民政权的人民性，不始终保持执政党自我革命的精神和能力，人民政权也会变色、变质、变味。

五百多年的社会主义发展史中蕴含着人类对美好社会制度的憧憬和不懈的追求，从空想到科学、从理论到现实、从一国到多国，社会主义在人类发展的历史上留下了绚丽的色彩并向着更加辉煌的明天迈进。但社会主义的发展不是一帆风顺的，当年苏联共产党在有20万党员时建立苏维埃政权，有200万党员时打败了法西斯保卫了政权，有2 000万党员时丢掉了政权，未能跳出历史周期率。中国共产党在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指导下，经过28年浴血奋战，建立起社会主义的新中国，经过接续奋斗，成功探索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从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失败的教训中不断慎思，不但使科学社会主义在21世纪焕发出蓬勃的生机和活力，还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共产党执政规律有了更加清晰和不断发展的认识，找到了共产党长期执政和国家长治久安之道。

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历史，也是持续探索“如何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历史。新中国成立前夕，毛泽东就告诫全党要牢记“两个务必”，要“进京赶考”，考出好成绩。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建立起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等一系列有利于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治制度，为跳出历史周期率的民主新路奠定了坚实的制度基础。针对党内出现的少数党员干部贪污腐化、堕落颓废、违法乱纪等问题，我们党高度警觉，及时开展了整风、整党及“三反”运动，处决了刘青山、张子善等腐败分子，为跳出历史周期率的自我革命之路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改革开放以来，党中央作出了把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的重大战略决策，在经济建设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不断健全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公民权利得到更加有效的保障，人民群众参与国家事务、社会事务的途径不断健全，政治文明建设取得显著成就，进一步巩固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民主政权。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勇于纠正错误、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开展整党运动，开展“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教育、“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学习教育活动、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等集中性学习教育，出台一系列党内法规，这些举措为管党治党提供了较为系统的保障，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进一步完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人民代表大会的作用发挥得更加充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进一步健全，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不断完善，基层群众自治制度不断创新，全过程人民民主焕发出勃勃生机，各领域多层次的协商民主广泛开展，全面依法治国稳步推进，彰显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优势。面对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和艰巨繁重的国内改革发展任务，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建设面临新的挑战，党中央将“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之中，开创了自我革命的新境界。通过连续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党史学习教育等教育活动，不断改进党的作风，严明纪律，大力惩治腐败，党内政治生活呈现出新的气象，党的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不断增强，以自我革命对跳出历史周期率这一重大课题作出了第二次正确的历史性回答。

可见，中国共产党善于从中华文明历史、社会主义发展历史、党的历史中总结经验和教训，在不断探索中，从历史纵深回答跳出历史周期率这一重大课题，彰显了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深刻的历史自省能力。

(二) 两次历史性回答彰显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实践自为能力

从现实看，“当今世界，要说哪个政党、哪个国家、哪个民族能够自信的话，那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民族是最有理由自信的”[14]36。我们之所以有这样的自信，是因为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西方国家在政治、经济、社会治理等方面呈现出整体性的衰败，中国之治和西方之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中的奥秘之一在于我国的人民民主政权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人民至上，把人民的利益放在最高位置，各级国家机关都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作为根本宗旨，及时回应人民群众的利益和诉求，主动接受人民群众监督，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特别是在应对全球范围的新冠肺炎疫情过程中，党和政府始终把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放在最高位置，以“生命至上、举国同心、舍生忘死、尊重科学、命运与共”的伟大抗疫精神和抗疫取得的巨大成就向全世界昭示我国人民民主政权的制度优势。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人民民主政权不仅创造了一个个的中国奇迹，也对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世界性难题作出了第一个历史性的回答。中国之治的奥秘之二在于中国共产党始终保持伟大的自我革命精神，以自我革命推动社会革命，能够始终成为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复兴伟大事业的中流砥柱，在百年历程中，形成了坚定理想信念、从严管党治党、经常性教育和集中性教育相结合、党内监督和人民监督相结合、保持党的纯洁性等自我革命的宝贵经验。[15]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以猛药去疴、重典治乱的决心，查处周永康、薄熙来、孙政才、令计划等严重违纪违法案件，领导完善党和国家监督体系，推动设立国家监察委员会和地方各级监察委员会，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党的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显著增强，管党治党宽松软的状况得到根本性扭转，反腐败斗争取得压倒性胜利并全面巩固，消除了党、国家、军队内部存在的严重隐患，党在革命性锻造中更加坚强，党的执政能力不断提高。自我革命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对巩固党的长期执政地位、维护国家长治久安的作用日益凸显，成为我们有效应对“四大考验”“四种危险”的一个重要的法宝，对跳出历史周期率这一世界性难题又坚定作出了一个历史性回答。

可见，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的两次历史性回答都是建立在治国理政实践基础上的，并通过治国理政的实践不断丰富人民民主和自我革命的内涵和途径，使两次历史性回答不断为实践检验、丰富和发展，充分彰显了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有力的实践自为能力。

(三) 两次历史性回答彰显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理论自觉能力

古今中外的思想家都从不同方面研究了统治者如何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这一重要问题，并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们几乎共同把关注点放在了公共权力如何正确行使和运行上面。其中，近现代资产阶级思想家提出了一些有影响的理论。有些思想家高度重视对权力的监督和制约，提出“分权制衡”学说、“人民主权”学说等作为解题的答案。有些思想家高度关注统治者执政能力的提高，提出了治理理论、国家能力学说来试图应对历史周期率问题。但是，这些资产阶级思想家都不能够脱离其阶级局限性，认清国家的阶级本质，尤其没有认清资本主义国家资产阶级专政的本质，没有正确认识人民群众在影响国家治乱兴衰中的决定性作用，没有认清资产阶级政党本质上是为少数人服务的阶级本质，从而无法从理论上真正找出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正确答案。

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的指导，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运用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民主理论、政党理论科学分析影响国家长治久安的关键性因素，先后提出了依靠人民民主和进行伟大自我革命两个答案，对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作出了两次历史性回答。马克思主义理论认为，国家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国家“在一切典型的时期毫无例外地都是统治阶级的国家，并且在一切场合在本质上都是镇压被压迫被剥削阶级的机器”[16]193。在资本主义国家中，无产阶级是被排除在“民主”“自由”“平等”之外的，“极少数人享受民主，富人享受民主，——这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民主制度”[17]189。只有无产阶级建立的国家，才能实现社会普遍的民主。要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政权，必须让人民成为国家制度的制定者和国家权力的拥有者，“必须使国家制度的实际承担者——人民成为国家制度的原则”[18]72，同时要采取各种措施防止国家和国家机关由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而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必须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19]413。无产阶级政党要想巩固社会主义政权，就必须加强自身建设，依靠人民群众，正如列宁形象地指出：“只靠共产党员的双手来建立共产主义社会，这是幼稚的、十分幼稚的想法。共产党员不过是沧海一粟，不过是人民大海中的一粟而已。”[20]96中国共产党人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与中国实际相结合、与中华文化相结合，创造性地提出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理论、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理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理论、协商民主理论、全过程人民民主理论、党的建设特别是党的自我革命的理论，等等，极大地丰富了马克思主义的国家理论、民主理论、政党理论，以极其清醒的理论自觉总结古今中外经验教训，创造性地对跳出历史周期率作出了两次历史性回答。

可见，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的两次历史性回答是建立在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世界谋大同的初心和使命基础上的，是建立在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正确理论指导基础上的，也是建立在党始终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基础上的。这就使中国共产党人能够超越一切剥削阶级统治者的阶级局限性、思想局限性、境界局限性，从而找到破解这一人类政治史上“哥德巴赫猜想”的正确途径，充分彰显了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高度的理论自觉能力。

五、 结 语

始终坚持人民性是中国共产党鲜亮的底色，正是由于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坚守人民立场，始终为了人民、依靠人民，密切联系群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建设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权，由人民来监督政府，才使中国共产党成功找到了一条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民主新路。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正是由于中国共产党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敢于自我革命，从不讳疾忌医，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刀刃向内、自剜腐肉，不断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不断探索长期执政条件下保持人民政权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的规律，才使中国共产党成功找出一条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自我革命新路。

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两次历史性回答不仅明确提出了民主新路和自我革命新路的两个正确答案，也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党的执政理论。“党的执政理论就是一个关于党 ‘为何执政、如何取得执政地位、怎样执政’的理论体系。”[21]对跳出历史周期率两次历史性回答始终立足于“中国共产党是什么、要干什么这个根本问题”的价值立场，从人民民主和自我革命这两个关键点阐明了中国共产党“如何取得执政地位”的历史逻辑和“怎样执政”的现实逻辑，在执政党执政价值理念的指导下，实现了执政理论的历史逻辑与现实逻辑的统一。不仅如此，两次历史性回答聚焦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这一重大课题，对党长期执政的执政基础、执政监督、执政体制、执政方式、执政能力等问题有了新的认识，也对党的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的实践提出了新的要求。

古今中外，许多有智识的统治者和思想家都不懈探索保持国家长治久安之道，希望能够打破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魔咒。跳出历史周期率也是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夙愿，然而中国共产党探索跳出历史周期率的动机并非出于对政党自身利益的考量，而是为维护和发展民族、国家和人民利益而作出的政治抉择。如果不是为了民族、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不能大公无私，就无法做到实事求是。而中国共产党恰恰能够始终坚持实事求是，一切从客观实际出发，为了民族、国家和人民利益坚持真理、修正错误。[22]正因如此，在人类历史上，没有哪一个政党像中国共产党那样，能够始终保持初心和使命，始终代表人民利益，建立起人民当家作主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国家政权，从而得到人民衷心拥护。当今世界，也没有哪一个执政党敢像中国共产党这样大规模、大力度、坚持不懈反腐败，刀刃向内、自剜腐肉，不断清除损害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因素，不断清除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从而把制度优势转化为卓越的治理效能。在百年锤炼中，中国共产党也以强大的自我革命能力，把自身建设成为推动人类文明发展的不竭动力源泉。[23]因而，中国共产党对跳出历史周期率的两次历史性回答也为人类社会国家治理贡献了中国智慧、提出了中国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