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动因、历程和经验*

王志刚

(中国矿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自我革命是我们党为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依据党规党法,通过对党员干部以及党的组织进行约束、教育、调整而实现的自我完善和自我提升,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根本所在。回顾党的发展奋斗史,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由少变多、由弱变强,领导中国人民在各个历史阶段取得辉煌成就,就是因为我们党勇于自我革命、善于自我革命。习近平指出:“越是长期执政,越不能丢掉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色,越不能忘记党的初心使命,越不能丧失自我革命精神。”[1]529进入新时代,面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总结党的自我革命的演变历程和基本经验,有助于我们党在新的发展环境中将自我革命更加推向深入。

一、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逻辑动因

任何命题的提出,都是在继承与超越自身理论或经验的基础上形成的。纵览党的发展史,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勇于、敢于、善于自我革命,其内在的逻辑动因集中表现在理论、历史和现实三重维度上。

(一) 勇于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

马克思主义政党作为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代表社会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以实现共产主义为奋斗目标。而共产主义这一奋斗目标的实现,是建立在对客观世界的彻底改造之上的,而要改造客观世界就必然要改造主观世界。正如毛泽东所言:“无产阶级和革命人民改造世界的斗争,包括实现下述的任务:改造客观世界,也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改造自己的认识能力,改造主观世界同客观世界的关系。”[2]296这就要求马克思主义政党必须进行彻底的、坚决的自我革命,对自己“行动的不彻底性、弱点和拙劣”[3]474进行不断的自我反思和调整,“用认真的、切实的知识来丰富自己,养成用正确方法来批判地思考的能力,兢兢业业地致力于自我提高和自我教育”[4]381,如此才能有效推动社会革命。这种自我革命的精神品质源自于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品格。马克思指出:“辩证法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对现存事物必然灭亡的理解;辩证法对每一种既成的形式都是从不断的运动中,因而也是从它的暂时性方面去理解;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革命的和创新的。”[5]22这就决定了马克思主义政党能够始终抱着“扬弃”的态度正视自身存在的问题和缺陷,不断地在自我纠正中实现自我超越。马克思还强调指出:“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6]527“现存世界革命化”不仅意味着实现客体对象的革命化,还包括主体自身的革命化。这反映在中国共产党身上就是党在不断斗争中基于自我否定而实现的自我超越,是“主体在主动意义上和自觉意义上的自我扬弃,即事物发展过程中‘否定之否定’”[7]1031。中国共产党是用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政党，天然地带有反躬自省、检视自己的政治基因,所以能够不断地进行刀刃向内的自我革命,从而及时修正错误,永葆自身的先进性和纯洁性。

(二) 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

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从每次危机中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并能够根据革命、建设、改革等各个时期的不同情况适时制定、调整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就是因为党始终保持着自我革命的优良传统。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为了巩固革命阵地、赢得群众支持,坚决清除混入党内的投机腐败分子[8]348;对于党内存在的错误思想,通过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加强思想教育等方式来让全党提高认识并予以纠正。毛泽东曾强调指出:“批评的目的是增加党的战斗力以达到阶级斗争的胜利。”[2]90毛泽东还在延安整风和中共七大上特别强调了自我批评对党的自身建设的重要性,认为自我批评是“抵抗各种政治灰尘和政治微生物侵蚀我们同志的思想和我们党的肌体的唯一有效的方法”[9]1096。改革开放后,中国共产党将自我革命融入到党的建设全过程,坚持批评与自我批评,在不断的经验总结中增强执政能力。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更是提出全面从严治党的重大举措,将党的建设这一伟大工程推向更高层次。

中国共产党作为无产阶级的先锋队,以实现共产主义为最终奋斗目标,没有自身的特殊利益,这是我们党能够长期保持自我革命优良传统、历经沧桑依旧焕发生命活力的根本所在,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世界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纵观各国政党,真正像中国共产党这样能够始终如一正视自身问题,能够形成一整套自我约束的制度规范体系,能够严肃惩处党内一大批腐化变质分子的,可以说少之又少。”[10]591-592中国共产党一直保持的这一优良传统,使得我们党无论是面对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内存在的各式各样“左”的和右的错误,还是面对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存在的贪污浪费、官僚主义、宗派主义、骄傲自满、不思进取等思想作风问题,抑或是在改革开放时期面临国内外发展形势带来的严峻考验,都能一次次纠正错误,转危为安,一次次从胜利走向胜利。

(三) 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承担历史使命的必然要求

中国共产党只有通过自我革命才能很好地解决各个历史阶段面临的现实难题,才能承担起所负的历史使命。“一个马克思主义政党,要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实现崇高使命,必须‘以补过为心,以求过为急,以能改其过为善,以得闻其过为明’,一刻不放松地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10]590中国共产党在各个历史时期都面临着相应的历史使命。回顾历史,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由“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伟大征程,就是一个始终坚持问题意识,不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不管党处在哪个历史阶段,党自身的问题都是首要面对的问题,党内问题解决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党的事业的兴衰成败,也是我们党强调以党的自我革命推进社会革命的原因所在,因而两者是同时进行又相互促进、彼此影响的。中国共产党要肩负起自己的历史使命,就必须通过自我革命来达到历史使命目标的实践诉求。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要肩负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就要不断地进行自我“排毒”,始终保持自身的先进性和纯洁性,这样才能在变幻莫测、严峻的国内外发展形势中保持实践动力，找准自身定位，紧跟时代步伐,进而转变执政理念,强化执政能力,不断增强自身的创造力、凝聚力和战斗力。也只有如此,才能真正“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11]62。

二、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演进历程

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史,既是党领导中国人民争取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实现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的“社会革命史”,也是党不断加强自身建设,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和自我提高的“自我革命史”。

(一)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思想斗争保障政治革命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严峻的客观形势决定了中国共产党要想推翻“三座大山”、取得革命胜利,就必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将思想建设贯穿民主革命全过程。但这一时期,“党内存在着各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这对于执行党的正确路线,妨碍极大”[9]85。因此,与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作斗争、不断巩固和壮大自己以保障政治革命的胜利,是这一时期我们党进行自我革命的主要内容。

中国共产党的一大纲领提出“党的根本政治目的是实行社会革命”[12]1,社会革命必然要由代表无产阶级利益的中国共产党来领导才能实现。但受党内右倾机会主义错误思想的影响,我们党没有意识到争取革命领导权的重要性,一味妥协退让致使大革命失败。1927年,中国共产党在八七会议上批评了这一错误思想,并做出开展武装斗争和土地革命的决定,随后走上了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但由于对国内革命形势缺乏全面认识,随后党内又出现了在理论和军事上的“左”倾错误思想。对此,在1929年的古田会议上,中国共产党通过加强党内思想建设和政治建设的方式,强化了党的领导地位,为中国革命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政治基础。在1935年的遵义会议上,中国共产党通过解决党内最迫切的组织问题和军事问题,确立了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从根本上结束了党内“左”倾教条主义错误在中央的统治。随后,毛泽东所著的《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实践论》和《矛盾论》,更是从理论层面上清除了党内“左”倾教条主义和右倾机会主义的错误思想,我们党开始“着重从思想路线的高度总结党的历史经验”[13]452。1939年,毛泽东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首次将党的建设称为伟大工程,并创造性地提出思想建党原则,将思想建党置于党的建设的首要位置。1949年,对于党内可能存在的骄傲自满、持功自傲及贪图享乐等思想,毛泽东要求“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14]1438-1439,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奠定了良好的思想基础。

(二)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以作风整顿巩固新生政权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随着我们党由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向领导社会主义国家建设的转变,党的建设的形势和任务也有所改变。针对当时党内出现的部分领导干部思想懈怠、基层党组织思想政治水平低下、人民内部矛盾处理不善等问题,这一时期党的建设任务主要是保持党的先进性以及巩固和增强党的团结性。因此,加强作风整顿以巩固革命政权成为这一时期我们党自我革命的主要内容。

1950年,全党全军进行整风运动。针对党员干部开展“三反”运动,达到了惩治党内贪污腐败分子、教育广大党员干部的目的,有效抵制了资产阶级思想对党员干部的腐蚀。针对党的基层组织,“密切结合民主改革和恢复生产的各项工作进行整风、整党”[15]172,提升了党员的战斗力,巩固和加强了党与群众的血肉联系。1957年,为更好地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解决党自身的思想作风问题,党中央根据《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采取“开门”的形式,即在有党外人士参与的情况下,对党和政府以及党员干部进行批评教育,通过“整风和学习理论相结合”[16]250的方式,提升全党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水平,适应了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进一步密切了党群关系,巩固了党的政治地位。1962年,党的七千人大会通过发扬党内民主,以实事求是的态度总结经验教训,随后开始对各领域进行全面调整,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国民经济的复苏。即使在“文化大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始终以自我革命的精神保持着崇高的无产阶级理想,在不断的思想教育中强化党的领导地位。

(三) 改革开放时期:以改革创新精神提升执政水平

改革开放时期,中国共产党在总结以往党的建设经验和教训的基础上,坚持实事求是,勇于开拓创新,以提升党在改革开放时期的执政能力和执政水平作为推进自我革命的重要内容。“文革”结束后,针对党内长期存在的“左”倾错误及其带来的“两个凡是”教条主义束缚,以邓小平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全党开展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冲破了“两个凡是”的思想束缚。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重新确立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强调实事求是和解放思想相统一,并做出改革开放的伟大决策。通过指导思想上的拨乱反正、社会关系的调整、党风整顿等举措,使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通过加强党的思想建设、开展反腐倡廉、完善监督机制等措施,从思想和制度上加强了党内建设。1992年南巡以后,邓小平明确阐释了“三个有利于”的衡量指标,要求全党进一步解放思想,大胆地试,大胆地闯,以此作为评判改革成败的标准。党的这些重要举措,在促进全党思想解放的同时,也提升了党的执政能力,加强了党的先进性建设,为党的自我革命提供了重要的思想指引。在改革开放事业的接续推进过程中,以江泽民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提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以“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为基本问题导向,明确了党的自我革命的总目标是把党建设成“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能够经受住各种风险、始终走在时代前列”[17]43的马克思主义政党,要求把“提高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提高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的能力”[17]497作为党的建设的两大历史课题,使我们党积极适应了第三次科技革命浪潮、全球化趋势以及国内市场经济的发展形势,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全面推向21世纪。进入21世纪,随着我国经济持续高速增长,党围绕着“发展是为了什么,依靠谁来发展”的问题继续将党的自我革命推向前进。以胡锦涛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创造性地提出科学发展观,通过建设学习型、服务型、创新型执政党,不断提高党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水平,以便更好地服务于创新驱动战略的实施,推动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这为党的自我革命的推进提供了理论遵循和方法指引,大大提升了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

(四)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全面从严治党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

国家治理与政党治理密切相关,政党治理效能的提升是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必要条件,而要实现政党治理效能的提升,就要全面从严治党。就此而言,全面从严治党是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应有之义。进入新时代,面对我国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目标任务,必须要实现国家治理与政党治理的有效对接,以全面从严治党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

第一,加强党的政治建设和思想建设,确保国家治理现代化的社会主义方向。坚持和加强党的领导是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首要前提,决定着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前进方向。对此,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强调要增强“两个维护”的政治自觉,要求全党在思想、政治、行动上与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这是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关键。同时,习近平多次强调要把践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和坚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相统一,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筑牢信仰之基、补足精神之钙、把稳思想之舵,通过坚定理想信念,不断提高站位,拓宽眼界,开阔心胸。要求党员干部注重思想建设,树立正确的是非观、义利观、权力观和事业观,做到思想上不滑坡,行动上不松散,为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提供可靠保证。第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为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凝心聚力。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确保人民群众在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中的主体地位,依靠人民群众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为此,我们党领导全国人民取得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与脱贫攻坚的伟大胜利,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同时,将群众路线贯彻到治国理政全过程,保持与群众的血肉联系,积极引导、有效调动全国民众,以此汇聚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磅礴力量。第三,常态化推进反腐工作,为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扫清障碍。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将惩罚和预防、思想教育和制度建设相结合,着力构建一体推进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体制机制。按照“作风过硬”的要求,下大力气惩治“四风”问题,通过作风塑党实现质量强党。第四,加强学习教育,增强执政本领。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把提高治理能力作为新时代干部队伍建设的重大任务”[18]43。为此,我们党将建设学习型、服务型、创新型马克思主义政党作为重大任务深入推进,强调学习的重要性,着力提高广大党员干部的各项工作能力和水平,不断增强党员领导干部工作的科学性、预见性和创造性。

三、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基本经验

中国共产党通过自我革命推动了伟大社会革命,在取得辉煌历史成就的同时,也完成了自身的蜕变和升华,积累了丰富的自我革命的宝贵经验,为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深入推进提供了经验指导和方向指引。

(一) 坚持党的领导是党进行自我革命的政治前提

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是推进党和人民事业顺利发展的根本保证,也是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政治前提和重要经验。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自成立之日起就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政治主张和政治纲领。只有抓好政治建设,不断加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才能确保党的自我革命的顺利推进。“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领导首先必须是政治领导,然后才是思想领导和组织领导。”[19]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正是不断强调革命领导权、加强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才使我们党从根本上解决了政治路线上的右倾和“左”倾错误,引导我们党走向成熟。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党中央提出“一切主要的和重要的方针、政策、计划和重大事项,均须事先请示中央”[20]67,这才在最大程度上提升了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巩固了新生政权。改革开放后,党坚定不移地执行“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使得党在严峻的国内外发展形势中维护了党的团结统一和党中央权威,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改革成就。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注重以制度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从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战略高度,对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提出新要求。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面对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开启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新征程,党中央明确指出：“党的领导是全面的、系统的、整体的,保证党的团结统一是党的生命;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是党的领导的最高原则,加强和维护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是全党共同的政治责任。”[21]28面向未来,全党同志要不断增强“四个意识”,做到“两个维护”,在党的全面领导下自觉进行自我革命。

(二) 坚持严管党的干部是党进行自我革命的关键抓手

党的干部作为党和国家事业的中坚力量,既是我们党推进自我革命的领导者和组织者,也是我们党自我革命的对象和客体,直接关系到党自我革命的效能。一方面,党的干部尤其是领导干部是党的自我革命的关键。我们党向来注重培养和提升党的领导干部学习、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水平和能力,不断整顿党员干部的思想作风,改善思维方式,以确保党的事业不断向前发展。正如毛泽东所强调的那样:“领导伟大革命斗争的党,没有多数才德兼备的领导干部,是不能完成其历史任务的。”[22]526另一方面,党的领导干部发挥着带头示范作用。“从严管理的要求能不能落到实处,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带头非常重要。”[23]351党员干部坚持自重、自省、自警、自励,在遵纪守法、廉洁自律、服务人民等方面以身作则、率先垂范,能够对其他党员起到很好的模范带头和示范作用。可见,党员干部是党推进自我革命的关键抓手,抓住党员干部就抓住了我们党推进自我革命的主导力量和核心要素。新时代,党的领导干部推进自我革命,要从思想上正本清源,不断增强拒腐防变、抵御风险能力,用好自己手中的权力。

(三) 坚持走群众路线是党进行自我革命的基本路径

群众路线是我们党在长期革命斗争和建设中的制胜法宝,我们党之所以能够时刻以自我革命的精神永葆自身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就在于我们党始终坚持群众路线。纵览党的建党史,党的群众路线经历了从工作方法到政治路线,再到党的建设核心以及当前全面融入治国理政四个阶段[24]35-70。伴随着党对群众路线认知的不断深化,我们党也更加注重发挥人民群众在推进党的自我革命中的作用。一方面,强调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将实现人民群众的利益作为党自我革命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这既是党推进自我革命的动力来源,也是检验党自我革命效果的衡量指标。另一方面,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将人民群众的监督作为管党治党的常态化工作机制,“对党内的一些突出问题,人民群众往往看得很清楚。党员、干部初心变没变、使命记得牢不牢,要由群众来评价、由实践来检验”[1]533。人民是衡量党一切工作的最高标准,中国共产党只有始终坚守人民立场,以人民的利益检视自身,以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为价值指向,才能以正视问题的自觉和刀刃向内的勇气,更好地推进自我革命。

(四) 坚持推进伟大社会革命是党进行自我革命的重要目的

中国共产党推进自我革命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更好地进行社会革命。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是党自身的使命,而要很好地领导人民进行社会革命,党就必须进行自我革命,这是由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内在的辩证统一关系决定的,也是党积累的成功历史经验。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正是党勇于总结革命过程中的经验教训,才得以在遵义会议上独立自主地解决了党内存在的“左”倾教条主义错误,确立了毛泽东在党中央和红军的领导地位,使中国革命转危为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正是党勇于对党内存在的各方面问题进行全面整治,才有力地推动了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的进程,巩固了新生政权,促进了我国社会主义的发展;改革开放后,正是党敢闯敢试、不断创新思维,才能够以开拓创新的改革精神不断推进我国改革事业向前发展；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事业取得了历史性成就,发生了历史性变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这既得益于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的伟大社会革命,也得益于党的自我革命,同样,也只有在党的自我革命的持续推进中,才能推进党和国家事业继续向前发展。面向未来,我们党在带领人民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新征程中,必然会有更多更严峻的困难和挑战,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一条通过核心力量的自我革命来推动伟大社会革命的道路”[25],这就决定了我们党要坚持以自我革命为保障,不断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向前发展。

(五) 坚持制度治党是党进行自我革命的根本保障

在党的建设过程中，制度建设具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的特点,只有坚持制度治党,才能使我们党在最大程度上保障自我革命成果、发挥自我革命效能,并将自我革命推向深入。回顾历史,党的一大纲领规定了在全党建立统一、严格的组织和纪律,党的二大通过《中国共产党章程》,对党员条件、党组织建设和党的纪律做了具体规定。“截至党的十九大,一共累计对党章进行了十七次修正”[26],每次修正都是对我们党的制度谱系的完善和丰富,充分体现了党的制度建设的与时俱进。延安时期,毛泽东对“历史周期律”的回答强调了现代民主制度对一个政党、一个政权的重要性。改革开放后,党总结正反两方面的经验教训,更加重视自我革命的制度建设,提出制度建党。正如邓小平所言：“我们过去发生的各种错误,固然与某些领导人的思想、作风有关,但是组织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问题更重要。”[27]333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我们党又创造性地提出将制度建设贯穿在党的建设全过程。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提出制度治党,强调要“完善全面从严治党制度”[18]9,从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战略高度推进党的制度建设。同时强调坚持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有机结合,要求党的自我革命既要补精神之“钙”,又要扎制度之“笼”,坚持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同向发力。综合来看,党从制度建党到制度治党的转变,既反映了党重视自我革命的制度化建设这一事实,也说明只有坚持制度治党,才能不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