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网络追星中言论失范行为研究——基于偶像式生殖崇拜现象调查
2022-03-17李涛
李 涛
(河北科技大学 文法学院,石家庄 050000)
一、研究缘起
在互联网普及和社会交互式发展的时代背景下,各式青年圈群出现丰富了互动的形式和内涵。“饭圈”是粉丝圈的简称,具体是指喜欢某个明星或者组合的粉丝群体,是在青年网民群体中发展出的一种新型圈群文化。“饭圈”的出现不仅为网民群体和偶像之间的互动构建了桥梁,而且为粉丝自我价值的实现提供了平台。但是,受乌托邦式崇拜的影响,“饭圈”中出现了趣缘群体的非理性模仿以及各式失范现象。随着网络平台进一步扩展以及受众群体不断扩大,此现象逐步影响到更广泛的青年亚群体。
失范最早由法国社会学家涂尔干提出,指现代化过程中,因传统价值和传统社会规范遭到削弱、破坏乃至瓦解,所导致的社会成员心理上失去价值指引、价值观瓦解的无序状态。失范理论由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默顿提出并对涂尔干的失范内涵做出修正,在理想社会状态下社会结构为人们实现理想目标提供了比较充分的合法的制度化手段。[1]社会合法目标和制度化手段之间是协调的,而“失范”则是理想目标和实现手段之间的背离。失范并不单指个人行为,也涉及群体行为。粉丝群体受偶像才能、个人魅力等吸引采取了追星行为,在个人情感无法满足的情况下,便会产生言论冲突行为。
青年网民群体在追星过程中出现了多样化的行为方式,除自发形成的“饭圈”之外,还产生了一些非理性行为,并且很多学者对此展开研究。例如,陈骢认为饭圈文化中产生出偏执型的偶像崇拜、被扭曲的推广营销以及有组织的口水斗争;[2]栾轶玫指出“饭圈”失范表象主要有撕黑无休、氪金无度以及举报无边等方面;[3]而庞海因、万成云研究“饭圈”的异化,认为“饭圈”亚文化中呈现出一种异化的趋势,受资本影响和传播媒介作用不断放大使其实质上成为一种“消费文化”。[4]以上学者的研究多是基于宏观或中观的分析视角,在微观层面言论失范研究相对较少,而极端的言论失范研究更为欠缺。因此,文章基于2020年12月至2021年2月的访谈资料,对言论失范中偶像式生殖崇拜展开分析,从而规范网络言论,净化网络空间。
二、“饭圈”的异化和追星失范行为类型
“饭圈”是青年群体自我价值实现的需求性平台,在互联网商业和功利主义驱动下,粉丝和偶像逐步异化为牟利性工具。在此过程中,粉丝原有的现实心理需求得不到满足,从而产生各式失范行为。
(一)“饭圈”的异化
依靠流量明星走红的“饭圈”逐渐进入大众视野,而社交媒体发展及造星方式变革降低了青年群体网络追星的技术成本,更助推了粉丝的组织化。[5]“饭圈”的融入机制在于对偶像的忠实度,而追星的实践过程又进一步强化了这一机制。“饭圈”在有着内生性语言体系和组织秩序的基础上,依据粉丝对偶像知名度的贡献程度形成层层等级制度。会级较高的当属大粉、站姐以及管理后援会的粉丝,大粉说的话受很多粉丝附和,据访谈得知大粉是可以引发撕黑大战的一类人物;站姐则是专门负责拍图的粉丝,他们不会管理“饭圈”中的激烈言语冲突等;管理后援会的粉丝则可以直接联系明星工作室;最低的当属“小透明”,即类似于潜水的粉丝。“饭圈”作为一种情感社群,产生了线上集体活动、消费实践、集体应援活动等集体行为。[6]受资本以及大众传播媒介等影响,“饭圈”亚文化逐渐异化为一种消费文化,明星通过售卖自己的作品及周边来维持或吸引粉丝对自己的崇拜状态。[4]
在异化状态下,明星成为一种附庸在资本下的符号,为维持良好形象,通过魅粉行为贩卖幻想;粉丝也成为投资者谋取利益的工具,通过购买周边等产品被投资者所利用。进一步讲,“饭圈”群体逐步异化,粉丝和明星都沦为投资者谋取利益的工具,在此过程中粉丝群体自身现实情感得不到满足,由此产生诸多失范行为。
(二)追星失范行为类型
青年群体在追星过程中出现了失范行为,主要包括行为失范和言论失范两个方面。行为失范主要有氪金无度、举报无边,在互联网普及程度进一步提高的基础上,狂热的粉丝群体中呈现出求爱偶像、骚扰偶像、自残行为、非理性消费等新形式的行为失范。言论失范体现在“饭圈”中除撕黑无休外,一种新形式的、更高程度的言论失范现象产生,即偶像式生殖崇拜。
偶像式生殖崇拜是极端的言论失范现象。生殖崇拜是对生物界繁殖能力的一种赞美和向往,崇拜的主要部位包括生殖器、乳房和臀部等。偶像式生殖崇拜是指粉丝群体在追星过程中超越言论自由限度,在网络上呈现出一种涉及到生殖崇拜内涵的,违反网络言论规范并对现实社会造成危害后果的评论。偶像式生殖崇拜具体表现为“我可以”“阿姨,我不想努力了”“老公”“生猴子”“帅得我合不拢腿”等,这种话语在粉丝群体日常生活中均有表现,后泛化到其他群体。
三、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的影响因素
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影响因素很多,粉丝群体的群众非理性、偶像魅粉行为及大众媒介均为其发生提供了条件。同时,偶像式生殖崇拜背后存在资本的运作逻辑,这种逻辑贯穿在符号化偶像及粉丝群体的生产、消费到再生产的过程中。
(一)粉丝群体的群众非理性
粉丝群体在网络追星的过程中并未意识到自己成为非理性的个体,信息时代社会观念的变化将言论自由内化到新生代群体中,受粉丝群体影响,当粉丝个人处于相对理性的环境中则会产生前后差距相对较大的话语改变。
“我觉得叫‘老公’或者‘生猴子’这样的话是很正常的,在生活中也会和朋友这样说,但是‘帅得我合不拢腿’并不会在生活中跟朋友说。我觉得现在社会这么开放,跟以前是不一样的,可能偶像式生殖崇拜就是因为人们观念转变的原因。”(A-W-1204)
通过对A的访谈,可得知社会观念变化影响着人们的话语表达,受社会观念影响,青年群体较易接受这种话语表达。然而,这种话语表达在不同情境中也有差异,同辈群体间使用频率相对较高,隔代交流则较低,且偶像式生殖崇拜常发生在个体融入群体时。
“放假回家我不会称呼朋友为‘爸爸’,在学校叫别人‘爸爸’是出于某些原因。在追星时称呼别人‘爸爸’或涉及到偶像式生殖崇拜也是分情况的。追我自己爱豆的时候,在网上我觉得说那些(偶像式生殖崇拜)无所谓,但是当面我肯定不会,我觉得会带来不好影响吧。”(A-W-0215)
当一个人处于群体之中,意识不到自己处于非理性状态,而当自己处于个体环境中,则会产生不同于群体的理性观念。
“一个人在网络追星过程中肯定会受到其他人的影响,不管是言论还是行为都会或多或少受到影响。此外,男生也经常会发生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但前提是跟自己熟悉的人,长辈则不然.”(E-M-0215)
勒庞在《乌合之众》中指出,当个人结合为群体,则会遵循群体心理同一律。自觉个性的丧失、思想和感情对准明确的方向是形成有组织群众的首要特征,这些特征产生的原因在于:数量使得人们屈从于本能、传染以及由传染引起的暗示。在此基础上,群体的个人变成了类似于机器一样不受自我意志支配的个人。[7]青年网民群体在追星过程中由个体结成“饭圈”群体,群体非理性取代了个体理性,而粉丝个体并未意识到自己处于非理性状态,从而导致高额消费行为或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行为发生。
(二)偶像魅粉行为赋予合理可能性
青年群体在网络追星过程中出现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并非绝对发生在粉丝群体中。从关系主义角度来看,偶像行为也会对粉丝群体产生较大影响,偶像魅粉行为则是偶像式生殖崇拜的合理解释。
“除了我们的原因,偶像也会对我们贩卖幻想。偶像会把粉丝都当作女朋友,从而采取一些魅粉行为,例如对我们说他们很爱我们。他们为了知名度讨好我们,让我们觉得彼此就像处于一种恋爱关系中,可能偶像式生殖崇拜也是这个原因。”(B-W-1205)
通过对B的访谈可得知,偶像魅粉行为是偶像式生殖崇拜的重要因素。偶像魅粉指偶像为维持粉丝对自己的关注状态采取讨好粉丝的行为。偶像在粉丝行为选择方面产生深刻影响,某明星在公开场合采取抖胯魅粉行为对粉丝言论影响很大。粉丝群体在社会化过程中,受偶像行为刺激会内生出偶像式生殖崇拜“合理”的观念,即便评论失范性言论也不足为奇。此外,偶像魅粉行为本质上是贩卖一种幻想,粉丝群体消费的也是一种幻想。粉丝幻想偶像为自己的男女朋友,随着社会观念转变,男女朋友或夫妻间谈论两性内容被赋予一定合理性。青年网民群体受偶像贩卖幻想影响,内在认为评论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是合理的,不具失范标准。
偶像魅粉行为多发生在舞台、采访等情境。随着互联网资源普及,各式综艺节目逐渐壮大,为偶像魅粉行为提供了更为直接的渠道。其中,偶像养成类节目成为互联网用户参与度极高的奇观社会文化现象,表演节目相对戏剧化,对流量的追求形成严重的恶性竞争。[8]这类节目强调练习生的情感表达以引起粉丝共鸣,并通过粉丝投票缩短与偶像间的相对距离,增加互动频率。练习生为获取更多票数多采取讨好粉丝的行为,这加剧了偶像魅粉行为造成粉丝内化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的程度。从偶像角度来说,粉丝群体中出现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是由于偶像魅粉行为贩卖幻想,使偶像式生殖崇拜在青年网民群体中内化为合理性言论。此外,现在的偶像养成类节目戏剧化的表现形式更加剧了这种趋势。
随着现代社会内卷化越来越严重,越来越多的人受竞争及压力的影响正逐步沦为生产流水线上的工具,偶像魅粉行为实质上是内卷化趋势下采取的一种工具合理性行为,更多考虑的是利益。
(三)大众媒介的技术理性及资本逻辑影响
在传播社会学视域下,我们所接收到的信息为“传播把关人”所操纵。微信、微博、今日头条等应用会收集我们的喜恶并相应增加或减少推送内容。一方面,青年群体在网络追星过程中更易受技术理性影响进而形成两极化状态,喜好的会更喜好,反则反之。另一方面,网络社区的匿名性决定了粉丝言论发表的自由程度,并为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提供了条件。
“基本上我每天打开手机软件都是偶像动态,或者其他的偶像,我在评论的时候也不会考虑太多,所以我觉得偶像式生殖崇拜可能跟网络的匿名性有关,他给予了我们一定的自由。除此之外,我觉得其他原因还有我们常看的电影或者综艺,现在看的明星基本上都是浓妆艳抹的,或许是因为很好看,也不管有没有演技,就是流量明星来演。”(C-W-1206)
通过对C的访谈得知,网络追星过程中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是由于网络匿名性或大众传播媒介为受众呈现的内容引起。
网络为粉丝与偶像互动搭建了平台,匿名性则为青年群体在互动过程中不加理性思考提供了技术支持。网络匿名性增加了个体中本我的支配力,这是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的主要原因之一。此外,大众传播媒介为青年网民群体提供了获取偶像信息、参与偶像活动的信息途径,满足了人们与偶像达成互动的条件。由此,粉丝对偶像的崇拜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呈现出“祛崇高性、平民化走向、主动参与性增强以及粉丝社群崛起”的新特点。[9]大众传媒祛崇高性为偶像贩卖幻想提供了现实可能。进一步讲,大众传媒为人们呈现各式影视作品及分析人们喜好并推送相关信息。互联网时代受技术理性操控,人们接收的信息都为人操控。此外,具备祛崇高性等新特点的大众传播媒介为人们呈现的内容通常是浓妆艳抹的流量明星。影视作品中露肉、抖胯的情节满足了受众群体的幻想心理,这一现象背后则是资本的逻辑。
相关产业发现粉丝追星过程存在较大经济价值,通过采取有效策略引导粉丝行为将粉丝裹挟进明星产业链。[5]简言之,粉丝、偶像明星和投资者之间存在资本链条,三者呈现彼此依存而又制约的三角关系。投资者是“粉丝经济”的生产者与经营者。而偶像明星由过去的实力派转变为以流量派为主,并作为一种符号化流水线产品,被购买和消费。偶像明星作为一种被包装化的产品,主推人设作为标签,其本人即是作品。资本利益驱动下,明星成为投资者获利的工具和手段,他们在流水线上被生产,同时相关产业推动粉丝进入偶像文化生产,大大提高了粉丝的参与程度,使粉丝在情感抒发基础上形成集体情感劳动从而助力偶像发展。[5]粉丝则是链条中的消费者,同时又承担着再生产功能,通过疯狂转发偶像动态为偶像提供流量上的增量。从这种角度看他们又是生产者,为包装化的偶像提供生产和知名度的推广。产品生产与再造的参与过程为消费者提供了成就与满足感。这样三者就处于一种互相制约的关系之中,不可避免地存在某种程度的冲突。[10]进一步讲,利益驱动下投资者更加重视明星所带来的经济效益,而社会效益则被忽略,促使偶像为获取更多利益采取不合理行为,从而导致粉丝产生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
四、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的解决路径
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多发生在“饭圈”亚文化群体中,“饭圈”以偶像为中心向粉丝扩散,改善这一现象需从粉丝群体、偶像及大众传播媒介出发。同时,还需要积极引导“饭圈”亚文化适应于主流文化,促使青少年培养正确的价值观。
(一)形成群体内部理性改变沉默的螺旋
发生在“饭圈”内部的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现象究其根本,应将理性纳入其组织内部运作过程。网民群体具有亲和性、交往空间大和自由度较高的特点,这使得粉丝在互动的过程中极易出现网络群体极化现象。群体极化是指群体成员中一种观点或态度从原来的群体平均水平加强到具有支配性地位的现象。当某一个观点占据一定地位,在群体中进行讨论使成员对该观点倾向性更强,而其他持否定观点的粉丝则不敢发声。只有在一种逻辑严密、论证合理的新理论观点出现的情况下才会产生极化的拐点,类似于传播学中“沉默的螺旋”理论。该理论基于这样一个假设,大多数个人会力图避免由于单独持有某些态度和信念而产生的孤立。因为害怕孤立,他便不太愿意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11]粉丝处于个体环境中会适当表述自己的观点,但在群体之中会将自己不同于多数人的观点保留,从而使多数人的观点进一步强化为自己的观点。由此,粉丝社群中多数粉丝形成的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一致性观点逐步内化为自己所认同的观点。
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是群体非理性在极端言论上的表现形式。需要在“饭圈”群体内部扩大理性粉丝影响力,给予其更多的话语权,从而改变“沉默的螺旋”或群体极化现象。同时引导和规范“饭圈”内部不同等级的职位承担者行为,使亚文化群体真正成为提升青年网民群体凝聚力的另一实现形式。
(二)偶像需规范自我行为,积极承担社会责任
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行为发生主体多为粉丝,浅层起因在偶像,深层根源于资本。改善这一情况仍需从偶像方面落实,主要包含偶像行为及偶像形象两个方面。
在形象方面,偶像需要避免赋予偶像式生殖崇拜合理性的行为,将重心落实在夯实实力上,着力从流量小生向实力派偶像转变。受利益驱动,偶像在综艺节目上频出抖胯事件及过分露肉行为,使粉丝群体赋予偶像式生殖崇拜合理地位。另外,高颜值在影视行业固然重要,但即便高颜值偶像没有坚实的演技必然会遭人诟病。因此,树立良好形象,规范偶像行为,引导偶像行为符合社会规范迫在眉睫。从长远发展来看,社会需要的不是流量小生,而是实力派演技,而推动偶像从流量派向实力派的转变是减少偶像式生殖崇拜的重要途径。
在行为方面,偶像需要积极承担社会责任,发挥引导带动作用。青少年在社会化过程中需要符合社会规范的行为引导,而偶像所发挥的社会影响和作用不容小觑。在当下的互联网交互式发展时代,偶像应塑造良好的社会形象,积极承担社会责任,发挥好在青少年社会化过程中的引导性作用,助力青少年形成良好的价值观,从而使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遏止在青少年阶段。与此同时,还需要对青少年进行适当的性教育,培养起合理的性别观念及自我保护意识。
(三)明确发挥多主体的“把关人”角色
大众传播媒介的发展加剧了偶像式生殖崇拜现象的发生频率。网络平台的匿名化为粉丝言论自由提供了技术支持,但自由不具绝对性。出于隐私我们无法改变网络平台匿名化,只能从多方主体入手,严格做好大众传播媒介的“把关人”角色。大众传播媒介“把关人”涉及主流媒体、社交平台和意见领袖三方主体。
第一,主流媒体应做好参与式把关,[12]积极发挥“饭圈”的正功能,维系粉丝与偶像的良性互动,加强群体间的凝聚力,引导粉丝以理性方式对偶像进行情感抒发。“饭圈”在粉丝群体中起到组织动员作用,通过主流人物的带动引领,提高“饭圈”的理性程度。此外,应适当调整大数据时代的技术理性,减弱“信息茧房效应”,避免形成两极化趋势。
第二,社交平台需做好监督式把关。[12]微博等社交平台是粉丝与偶像互动的实现路径,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也多发生在微博等社交平台。发挥社交平台的监督作用是改善偶像式生殖崇拜的重要途径,通过监督,规范粉丝的言论及行为从而渐进式改变网民群体的价值取向。
第三,意见领袖应做好引导式把关。[12]作为网民的意见领袖,微博大V深受粉丝关注,其转发的动态及评论所传播的信息在某种程度上引导着舆论走向,由此可见,微博大V在引导粉丝行为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倡导意见领袖对自己所发表的内容进行缜密思考有助于改善群体极化现象,有利于降低粉丝非理性行为和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发生的频率。
(四)积极引导亚文化适应社会主流文化
“饭圈”文化作为一种亚文化,不仅是粉丝心理压力的发泄处,而且是与偶像互动的重要途径,具有正功能,应引导这一亚文化积极适应社会主流文化。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多发生在“饭圈”中,畸形的“饭圈”文化会对社会公序良俗产生冲击。
当“饭圈”亚文化适应社会主流文化的发展方向,其成员也会相对减少偶像式生殖崇拜的失范言论,这一过程发挥作用涉及偶像和粉丝两个主体。偶像应发挥好引导作用,规范自己行为或言论降低粉丝内化偶像式生殖崇拜的合理可能性;粉丝应以理性态度崇拜偶像,避免网络平台中失范言论的发生,极端的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自然相应减少。从两个维度积极引导亚文化适应于社会主流文化的发展,促使青年网民群体形成理性追星的合理价值观,是解决偶像式生殖崇拜言论失范的当下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