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与Than的否定用法探析

李雨名

（吉林工业职业技术学院通识教育中心，吉林 吉林 132013）

1 引言

英语中表达否定的手法有很多。最为常见的就是使用否定词，如副词性否定词及半否定词not、never、nowhere、hardly、scarcely 等，代词性否定词nobody nothing、none 等，具有多词性属性的no、neither、nor、few、little 等；也经常使用具有否定含义的各类非否定词，如free 及其复合词carefree、disease-free 等，否定前缀形容词unhappy、dishonest、impolite、unchanged 等，否定前缀动词dislike、underestimate 等，这些否定手段都是比较容易识别和理解的。

介词性否定词及短语如beyond、past、except、save/save that、instead of、from 等，有时会给初学者造成一定困扰，如例句（1）—（5）：

（1）She is beyond this kind of thing.（他是不屑于做这类事情的）

（2）The injured man is certainly past praying for.（那个伤者无法救活了）

（3）She knewthat a holiday this year was out of the question.（她知道今年不可能有假期了）[1]

（4）His last statement was a far cry from his first story.（他上次所言与他最初所言完全不同）

（5）You’d better keep from bad company.（你最好不要与坏人为伍）

否定意义连词及连词性短语如or、or else、otherwise、save that…still less（much less）等，有时理解起来稍有些困难，如例句（6）—（8）：

（6）Instead of paying me the money he owed me，he wanted me to lend him more，if you please.（他没有还欠我的钱，他还想让我借给他钱，真是岂有此理）

（7）Little is known about his early life，save that he had a brother（除了知道他有个弟弟外，关于他的早期生活几乎一无所知）[2]

（8）Tony can barely boil an egg，much less（and certainly not）cook dinner.（这个孩子都不能走，更不要说是跑了）[3]

在英语中，笔者认为难度较大的是but 和than 这两个词，比前面提到的具有否定意味的介词及连词在英语中的使用更具复杂性。由于这两个词使用方式灵活多变，尤其是but 具有多种词性特征，且各种词性都可能具有否定意味，往往理解和掌握起来颇有难度。

2 But 表否定

2.1 作否定性介词

But 与不定代词搭配较为常见，其含义通常可以理解为“除了”，如例句（9）—（13）：

（9）He is nothing but a scholar in name.（他只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学者而已）

这里的but 意思是“除了”，具有否定意味。例句（9）可直译为“他除了是个名义上的学者外，他什么都不是”，即“他只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学者而已”。当然，也可将but 看作是否定词，与nothing 一起在句中构成双否定，成为（被强化了的）肯定。再如例句（10）：

（10）He is anything but a scholar.（他绝不是个学者）

例句（10）直译为“他除了学者外，他什么都（可以）是”，即“他绝不是个学者”。这里也可以将but 看成是否定词，将anything but 看成是强调的否定结构，译为“绝不”“绝非”等。

（11）Nothing remains but to die.（除了死，没有别的办法）[4]

（12）Nobody heard it but me.（除我之外，没有人听到）[4]

（13）Touch not a cat but a glove.（不戴手套别碰猫）[4]

2.2 作否定性连词

有时but 作否定性连词也可以理解为“除了”，如例句（14）：

（14）I wish her anything but she is.（真希望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里的but 与不定代词连用，而后边跟的是句子而非名词，因此是连词而不是介词。理解思路与例句（9）和例句（10）一致，也是具有否定意味的“除了”。例句（14）直译为“我希望你是任何（状态）除了她现在的状态（样子）”，即“我希望她不是现在这样”。Be 表示一种客观存在，即表示一种状态：was、were 是指过去的状态，而am、is、are 则表示现在的状态，如Can such things be？（可能有这样的事吗）这里be 就是表示“存在”。He is not the man（that）he was.（他与过去判若两人）

But 作为否定性连词更多时候是与前面的否定句构成双否定，如例句（15）—（16）：

（15）No man is too old but he may learn.（人要活到老，学到老）[5]

例句（15）中but 不再理解为“除了”，而是具有很明确的“不、没、未、无”等否定意味。例句（15）的理解思路应为“没有谁太老（以至）他不可以学习的”，即“人多老都可以学习”或“人要活到老，学到老”。

（16）He never speaks but she contradicts him.（他一说话，她就反驳他）[5]

Never（否定speak）与but（否定contradict）均为否定词，构成前后双否定，例句（16）可直译为“他没有说话她不反驳的”，即“他一说话，她就反驳他”。类似地，如例句（17）—（21）：

（17）Never a month passes but she writes to her old parents.（他每个月都给父母写信）

例句（17）中never 与but 的用法同上，直译为“没有一个月过去，他不给双亲写信的”，即“他每个月都给父母写信”。

（18）We never arrange a cricket match but it rains.（我们一安排板球比赛就下雨）[5]

（19）Who knows but that we may make a fortune?（谁知道我们就发不了财）

（20）No task is so difficult but we can accomplish it.[（没有什么任务是难到我们不能完成的）或（任何任务再难我们也能完成）]

（21）I could hardly believe but that it was all real.（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一切不全是真的）[4]

例句（21）中的but 仍然是具有否定意味的连词。口语则经常省略掉其后面的“that”。

2.3 作否定性关系代词

作关系代词时，but 几乎没有例外地都是明确的否定词，而不仅是具有否定意味。这样使用but 的句子，其结构都比较单一，全部都是双否定结构，如例句（22）：

（22）There is no rule but has exception.（凡规则均有例外）

例句（22）中的but 是否定性关系代词，相当于who…not、which…not，直译为“不存在没有例外的规则”，即“凡规则均有例外”[4]。再如例句（23）：

（23）Nobody knew him but respected him.（认识他的人无不尊敬他）

2.4 作否定性副词

作否定性副词时，but 多用于固定搭配的成语中，如all but、cannot but 等，见例句（24）：

（24）She all but fainted when she heard the news.（她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就昏倒）

在例句（24）中，all 和but 在成语all but 中都是副词。all but 中的all 和but 实际是相互矛盾的，all 表示“全部”“彻底”，but 表示的否定意味却弱于all 肯定意味，因此all but 相当于almost，即nearly but not quite（很接近但还未达到完全彻底的程度）。这从根本意义上说，还是否定的，如例句（25）：

（25）The game was all but over by the time we arrived.（我们到达的时候，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6]

在例句（25）中，马上就要结束了，实际上还是没有结束。因此，but 还是否定了over。由于all对over 表达肯定程度太深，而but 对over 的否定相对较弱，因此这对相反含义的副词组合对over 的修饰应该更接近all 的含义，但还未达到all 的程度，即比赛（game）非常接近结束（over），却还没有结束（over），例句（25）前半句则可翻译为“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同样的思维方式可用于例句（26）—（27）：

（26）He was all but drown.（他差点就淹死了）

（27）He couldn’t（choose）but take the offer.（他只好接受了这个提议）[5]

笔者认为，张道真先生在《A DICTIONARY OF CURRENTENGLISH USAGE》中对cannot but中的but 界定为连词似有不妥。如果此句省略choose，其含义不变，此时but 则无论如何不能确定为连词，而只能是副词词性；如果不省略choose，将but 理解为连词用来连接两个动词choose 和take the offer，则是完全可以的。

陆谷孙在《英汉大词典》中对于例句（12）的but 是这样描述的：如果but 后边连的是me，but就是介词；如果but 后边用I，则应将but 看作是连词。在实际生活中，me 和I 都有人在使用，这样其词性属性也要相应变化才对[4]。

再如，张道真先生在《A DICTIONARY OF CURRENTENGLISH USAGE》中对于cannot but给出的例句（28）—（29）：

（28）We could not but be impressed by their warm concern.（他们的热情关心不能不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29）He couldn’t but feel annoyed.（他不禁感到恼火）

很显然，从句义上而言，这两个例句中couldn’t 后边并不是省略了choose，而是根本就不应该有choose，否则在句义上说不通。这里的could not 后边的but 只能是否定性的副词，could not but 或cannot but 就理解为“不能不……”，即“只好……”

3 Than 表否定

3.1 与rather 搭配表否定

一般than 只有连词和介词两种词性，而具有否定意味的than 都是连词属性，下文不再赘述。Than 与rather 搭配出现的情形复杂些，在句中有时分开rather…than…有时又连在一起rather than…。大家熟知的would rather…than…就是拆开来用的，表示“宁愿……而不……”，如例句（30）：

（30）He lay rather than sat in his chair.（与其说他是坐在扶手椅里，不如说他是躺在里边）[7]

rather…than…具有“宁愿……而不……”含义（大多以would/had rather…than 形式出现），但不是任何情况都可以这么理解。Rather…than…结构中的than 具有否定意味，常译为“而不”。rather 和than 连一起，用作…rather than…时，一般译为“而不……”。如果rather 和than 分开用在句子中，rather 后面的结构在含义上是肯定的，than 后面的结构在含义上是否定的，如rather和than 在一起或分开使用的例句（31）—（35）：

（31）Rather than cause trouble，he left.（他离开了，而不愿意引起麻烦）[7]

（32）He is a writer rather than a teacher.（与其说他是个教师，不如说是个作家）

（33）Choose a wife rather by your ear than by your eye.（靠耳朵而不要靠眼睛来选择妻子）

（34）I rather deserve a promotion than he does.（我应该得到升职，而不是他）

（35）A：I’ve got a meeting in New York Monday morning，but then I’ve got to fly straight back to China for another meeting on Wednesday.B：Rather you than me.（甲：我周一上午要到纽约去开会，而后我还得飞回中国来参加周三举行的另一个会议。乙：幸亏是你，而不是我呀）

在例句（35）中，Rather you than me 是口语中的固定表示法。在被别人告之他们不得不做一件很困难或很不顺意的事时，可以用该句表示同情或自我庆幸（庆幸不是自己去做这事），也可译为“换了我，我才不干呢”。

3.2 与other 搭配表否定

与than 和rather 的搭配使用相比较，than 与other 的搭配要复杂得多，不仅形式变化多端、可分可合，还可与no、none、nothing 构成双否定来表达强调肯定的意味。

（36）The result was quite other than what we had expected.（结果并不是象我们想的那样）[8]

在other…than 中，than 具有否定意味，可以理解为“除……之外”，因此other than 可以理解为“除……之外，别的”，than“除……之外”不能换成前文的but，更不能替换成except，如例句（36）可直译为“事实是除你想的那样之外的别的”，即“事实并不是象你想的那样”。再如例句（37）—（38）：

（37）There is nobody here other than me.（这除了我之外，没有别的什么人）

（38）I have used every other tool than this one in our workshop.（本车间里的工具除了这个没有用过，别的我都用过了）

Than 当“除了”讲时，一般都是在else…than…及other…than 的组合中，其含义相当于except，即than 后的名词或代词的相关情况对整个句子而言是个例外，而不是相当于besides（“除了……还……”），即包括所“除”的事物在内，如例句（39）—（40）：

（39）I have used every other tool besides this one in our workshop.（这个车间里的工具，除了这个，别的我也都用过了）

（40）It’s none other than the manager.（正是经理本人）

None other than 是双否定（不是除……之外的别的），也是强调式肯定，译为“正是……，恰恰”。

（41）It was for no other reason than lack of money that they cancelled the plan.（正是因为缺钱，他们才取消了这个计划）

在例句（41）中，It was…that…是个强调结构，被强调部分是状语for no other reason than lack of money，其中for no other reason than 是由no 与other than 构成的双否定结构，类同于述的none other than，理解为“不是除……之外的别的原因”，即“正是因为……”。

（42）Your failure was due to nothing else than your own carelessness.（你的失败完全是由于你的粗心大意）

例句（42）可直译为“……除了你自己的粗心不是别的什么”，nothing 与than 构成双否定。

（43）He performed other than perfectly.（他的表演远非尽善尽美）

例句（43）可直译为“他的表演是别的而不是尽善尽美”，即“他的表演远非尽善尽美”。

有时候than 与else、otherwise 搭配表否定，其理解思路类同于than 与other 搭配，如例句（44）—（45）：

（44）How else can we come than by train?（除了坐火车之外我们还可以坐什么来呢）[9]

（45）She couldn’t do otherwise than love him（她唯有爱他）

3.3 与more 及anywhere 等副词搭配表否定

这种than 与more 及anywhere 的搭配其实并不少见，只是与人们习惯的用法有些不同而已，如例句（46）：

（46）He was more lucky than clever.（他是幸运，不是聪明）[10]

这里的than 仍然是比较连词，只不过是两种性质的比较。与通常所见的不同主体进行某一种性质比较大不相同，这种比较并不能用luckier这样的比较级形式，只能采用more+A 性质+than+B 性质这种形式。Lucky 的性质比clever的性质更多些，因此例句（46）也可译为“与其说他聪明，不如说他幸运”。究其根本，其否定的还是than 后连的clever 这一性质。《Cambridge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 of English》在more 词条下给出了例句（47）—（49）：

（47）It’s her voice I dislike，more than what she says.（我反感的是他的声音而不是她说的话）

（48）She was more of a singer than a guitarist.（与其说他是个吉他演奏手不如说他是个歌手）

例句（48）也是两个角色性质的比较，需要注意的是，of 在此句中是不可或缺的。

（49）You won’t find such freedom anywhere than in the U.S.（这样的自由你只能在美国看到）

例句（49）中的than 是不与other/otherwise/else 搭配，而是单独出现却表达出except 含义的较为罕见的用法，实际上这里用except 替代than 是更多人的选择。

4 结语

除本文介绍的若干种否定表达之外，否定的表达手段还有更加隐蔽的方式，如使用特定的句式及特定短语等的例句（50）—（55）：

（50）This is the last thing I’d like to do.（这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

（51）It’s years since I enjoyed myself so much.（我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52）Sometimes I travel at an hour’s notice.my brothers expect me when they see me.（有时我一接到通知一个小时内就要出门旅行。我的兄弟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11]

（53）Like hell I will.（我绝不会）

（54）A fat lot of good that did me!（对我根本就没有好处）

（55）Maybe you understand it，but it’s as clear as mud to me.（也许你懂，可是我一点也不明白呀）[12]

使用特定的句式及特定短语的否定，其表现形式十分丰富。其中，有反语型否定的，如例句（53）和例句（54）；也有具有一定幽默色彩的矛盾型比喻否定的，如例句（55）；还有更加隐蔽的通过句子结构展现出的委婉型否定的，如例句（50）—（52）。

由于but 和than 这两个词所展现的否定句式，足以对英语学习者造成较大困惑，笔者希望通过此文，在一定程度上帮助英语学习者对于英语中否定的表现手段有个总体认识，并且对较难掌握的but 与than 的否定用法起到一定的借鉴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