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阅读”的问号拉直
2022-03-13常亚歌
常亚歌
一、读到自己不感兴趣但有用的书,就会读得很慢或者不想看了,怎么办?
这种现象很常见,特别是对于阅读积淀不够、教学经验不足的青年教师而言,更是如此。毕竟每个人的知识结构与阅读视野是有限的,而教育教学的复杂性又需要我们做个多面手,成为一个“杂家”。
十多年前,我和我的团队共读《给教师的建议》时就遇到此类问题。苏霍姆林斯基的书,大部分读起来是不太费力的,因为他极少通篇讲理论,但有些条目比较长,部分内容超出了我们的工作经验,理解起来稍微吃力。当时,我们的阅读是“君子之约”,每周必须共读批注一篇。为了完成这个约定,我往往要提前几周去反复阅读。同时,我还找来资料对照着阅读,比如马卡连柯、斯宾塞、佐藤学、杜威等。在多种著作的比较阅读中,我发现他们有些观点是相通的,只是表达的方式、实践的路径不同。有了这种比较性阅读与分析之后,你会发现,在阅读困难的时候坚持一下,有些书籍不一定有想象的那么难读。
专业类的书籍,我的观点是不要滥读,要精读。经典的代表性书籍要下功夫吃透几部,打好底子,其他的做一个拓展就可以了。阅读一定要给自己的思考留下空间,不能死读书,轻信书,弱实践。这样的阅读意义不大。
——《中国教育报》2022年1月5日
二、总是静不下心,对于文章的理解过于表面化,怎么办?
阅读需静气,浮躁无阅读。读书确实是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和平静的心态。因为阅读本身就需要我们借助文字与作者对话,引发思考,产生共鸣。
关于文章理解过于表面化的问题很普遍,背后的原因很复杂,比如对深与浅的理解,有没有标准答案,我看是没有的,至多算是看谁对文章的解读更为合理而已。
多年前,我在参加观课议课活动时,发现大家的很多分歧主要体现在文本解读上,后来,我就用《红楼梦》训练自己的文本解读能力。明清时期的文学点评很发达,四大名著都有点评版,脂砚斋、金圣叹、李卓吾、毛宗岗的点评都有经典,从他们的点评入手,你会学习很多有价值的阅读方法,如果再尝试动笔写写书评,那么对文本解读能力的提高是很有好处的。
——《中国教育报》2022年1月5日
三、有些名著距离我们现代社会有些遥远,以及用了一些句式语法和词语让我们有些读不懂,所以更加没有耐心去读,怎么办?
在我国五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文言文一直承担着记载中华文化与思想的重要使命。直到新文化运动之后,文言文作为“旧文化”的代表逐渐被边缘化。它们虽然仍在语文课本中出现,但比重很小,课程要求也不太高,几十年下来,我们阅读文言文的能力就很薄弱了,以至于现在文言文已经成为大众走进经典古籍的障碍。
但无论怎样,中国人对汉字的识读带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如果我们静下来,读一些浅显的文言文,大体意思还是明白的。现在不少出版社出版了带注音的经典古籍,帮助我们解决了发音的问题,这种设计就很好。
——《中国教育报》2022年1月5日
四、感觉读书有用,但是读了记不住,不能很好地理解其中的意義。是不是一本书得多读几遍?读书要不要做笔记?
记忆取决于价值。很多书的内容是不需要刻意记忆的,特别作为成年人来讲,记不住就算了,或许这些内容不是自己最感兴趣的,或者是在工作中极少涉及的。但凡能记住的,必定与自己的兴趣联系紧密,必定对自己的工作能给予很大帮助。从另外一个角度讲,成年人的阅读,很大程度上是通过阅读慢慢构建自己的知识体系,形成独立的思维方式。
读书就要动笔,我总把阅读与写作看作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简单的批注也是一种写作,比如《金圣叹批评本水浒传》,就是一种很高级的文学评论。另外,我们还可以写百字文训练自己的概括能力,比如写教师日记,也是不错的训练方法。
——《中国教育报》2022年1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