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及影响因素分析
2022-03-13王小丽王遂意
王小丽 王遂意
宫颈癌是妇科癌症中第三常见的妇科癌症。据2012年研究报道[1],全球宫颈癌新发病例数估计为528 000例,死亡病例数为266 000例。近年来,宫颈癌的发病率呈现出年轻化的趋势[2-3]。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不仅要承受疾病痛苦、愈后未知的恐惧,还可能面临生育功能、性生活受影响的风险[4-6],因而可能存在较严重的心理负担[7]。有研究[8]显示,宫颈癌患者配偶亦存在较高水平的焦虑等负面情绪。二元应对(dyadic coping,DC)是疾病期间伴侣双方彼此支持的过程,关注患者与配偶的共同应对层面。有学者[9]指出,积极的二元应对对于提高患者及其配偶心理健康状况,减轻患者配偶照顾压力尤为重要。目前,我国关于二元应对的研究多集中于淋巴癌、乳腺癌领域[10-12],对于在宫颈癌患者中的应用较少见。因此,本研究调查了宫颈癌患者的二元应对水平,并分析其影响因素,以期为提高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提供参考。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采用整群抽样法,抽取笔者所在医院妇科2020年1-7月收治的宫颈癌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病理诊断确诊为宫颈癌;(2)年龄20~50岁;(3)未绝经;(4)认知能力正常;(5)已婚,配偶体健;(6)患者知情同意,自愿参与本研究。排除标准:(1)合并心、脑、肺等重要器官功能障碍;(2)既往有精神病史。根据影响因素分析,样本量为自变量的10~20倍,本研究纳入9个自变量,且考虑20%的样本丢失率,最终确定样本量为230例。本次发放问卷230份,回收有效问卷220份,有效回收率为95.65%。
1.2 研究工具
1.2.1 一般资料调查表
研究者自行设计一般资料调查表,包括患者年龄、病程、恶性肿瘤家族史、是否已育等。
1.2.2 二元应对量表
该量表由Bodenmann等[13]编制,我国学者Xu等[14]对其进行汉化,汉化后量表共包含压力沟通、支持应对、授权应对、共同应对、消极应对及应对质量评价6个维度,共37个条目。其中,压力沟通、支持应对、授权应对、消极应对维度涵盖个体感知的自我应对和个体感知的配偶应对,共同应对维度只涵盖患者感知的夫妻双方的共同应对,应对质量评价是患者对配偶参与应对总体质量的评价。采用1~5级评分法,消极应对维度中8个条目为反向计分,应对质量评价维度不计入总分,其余各维度得分相加为量表总分,量表总分范围为35~175分。量表总得分越高表示调查对象夫妻支持性应对越多。该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945。
1.3 质量控制
利用问卷星网络平台对患者进行调查。患者就诊时扫码自行填写问卷,如有疑问请经过培训的调查员进行解答。问卷说明中详细解释本调查的目的及问卷填写方式。设置每个网络IP仅能回答1次问卷,问卷中每个题目均为必填项,根据预调查测试的时间,问卷填写时间<200 s视为无效问卷,将被排除。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5.0对数据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用均数±标准差(±s)表示,采用独立样本的t检验,多因素分析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得分
220例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得分为(117.50±13.24)分,各维度得分见表1。
表1 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得分 (±s,分)
表1 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得分 (±s,分)
维度得分自我压力沟通13.01±1.98配偶压力沟通11.12±1.56自我支持应对15.35±1.82配偶支持应对15.12±1.45自我授权应对6.46±1.67配偶授权应对5.78±1.92自我消极应对14.49±1.57配偶消极应对13.03±1.10共同应对16.18±2.32应对质量评价6.95±1.24总分117.50±13.24
2.2 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单因素分析
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患者年龄、是否已育、病程、居住地以及家庭年收入是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的影响因素。见表2。
表2 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单因素分析
2.3 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多因素分析
以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项目为自变量(自变量赋值见表3),以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为因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患者年龄、是否已育、病程、家庭年收入为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的独立影响因素,解释50.1%的变异。见表4。
表3 自变量赋值
表4 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3 讨论
3.1 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有待提高
本研究结果显示,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得分为(117.50±13.24)分。该结果低于安慧颖等[10]对中青年淋巴瘤患者的调查结果。这可能是因为,一方面不同性别癌症患者其二元应对方式和应对感知存在差异,本研究中宫颈癌患者均为女性,而安慧颖的研究中有男性和女性患者。 另一方面,已有数项研究[15-16]报道了,宫颈癌生存者具有较低自尊和不良体像。对于确诊宫颈癌且重视生育功能的育龄期妇女,此问题尤为严重。而且宫颈癌复发率较高,害怕癌症复发可能会促使宫颈癌患者产生失控感和疾病不可预测感,这种害怕不仅影响患者自己,也会影响其配偶的应对水平。有研究[17-18]显示,高达四分之三的宫颈癌患者承认担心癌症复发的风险。这亦会影响宫颈癌患者应对能力和对配偶应对的感知。护理人员应重点关注育龄期宫颈癌患者的应对水平,积极探索有效的干预措施,如团体干预,指导患者采用日记、微博宣泄不良情绪等,必要时求助于心理学专家。
3.2 不同特征的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存在差异
3.2.1 年龄
本研究结果显示,年龄较大的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更低。该结果与蔡旭婷等[19]对肺癌患者的调查结果一致。这可能是因为年龄较大的宫颈癌患者身体机能下降,疾病预后较差,自身照护能力和疾病应对能力下降。而且其配偶大多年龄与其相当,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机能下降,来源于患者配偶的相关支持水平下降。因而呈现出较低的二元应对水平。建议研究者采用质性研究进一步探索其中原因。
3.2.2 病程
病程较短的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较低,该结果与安慧颖等[10]对中青年淋巴瘤患者的调查结果一致。这可能是因为随着患者病程的延长,逐渐适应患病状态,尝试以积极心态面对疾病。因此,护士应多关注刚刚确诊的育龄期宫颈癌患者,积极调动其家庭及社会支持。
3.2.3 是否生育
大多数未生育的年轻育龄期癌症幸存者希望最终有机会能够生育子女,癌症相关不孕不育会造成重大的心理社会影响,导致患者产生低落、悲伤、绝望等负性情绪。生育力问题是育龄期癌症患者治疗前咨询的重要内容。宫颈癌患者的治疗会影响其生育能力或妊娠结局。因此,未生育的育龄期宫颈癌二元应对水平更低。护理人员应关注年轻未生育的育龄期宫颈癌患者的心理状态,同时联合临床医生鼓励患者及其配偶共同决策疾病治疗与生育的问题。
3.2.4 家庭收入
家庭收入较低的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较低,该结果与安慧颖等[10]对中青年淋巴瘤患者的调查结果亦一致。宫颈癌治疗费用较高,家庭收入较低的患者经济负担较重,加重患者自我负担感,这会使得患者减少与其配偶的沟通。而且患者患病后,患者家庭经济负担加重,导致患者配偶压力水平较大,患者配偶负性情绪加重,亦降低了宫颈癌患者感知的配偶应对水平。护理人员应评估患者经济水平,对于经济条件较差的患者可根据患者情况鼓励其加入临床试验,以降低其治疗费用。
4 结论
育龄期宫颈癌患者二元应对水平仍待进一步提高,尤其是年龄较大、未育、病程短、家庭年收入较低的患者。然而由于时间限制,本研究仅选取一家医院作为研究地点,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建议今后的研究扩大资料收集范围。此外,建议将来的研究者开展纵向研究,动态观察育龄期宫颈癌患者的二元应对水平。同时,可开展质性研究,深入分析其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