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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研究

2022-03-12陈世香宋广强郭璐

原生态民族文化学刊 2022年2期
关键词:黔东南公共服务满意度

陈世香 宋广强 郭璐

摘 要:通过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的实证分析发现,在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的构成维度中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两个变量与其正向相关,客体质量对其影响程度最大,而公众期望与其负相关,对其影响程度最小;少数民族群众对其传统体育活动存在偏好。为此,提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提升的管理建议:一是要重视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质量建设,这是公众获得理想健身与体验效果、提升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水平的根本;二是要充分尊重少数民族群众的实际诉求和心理期望,推进以人为核心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事业,把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需要落在实处;三是要充分尊重少数民族群众的意愿和偏好,切实重视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传承与发展,突出体现其传统与特色。

关键词: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黔东南;公共服务;满意度

中图分类号: C9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 - 621X(2022)02 - 0133 - 13

一、引 言

少数民族地区一般地处偏远,交通不便,相对封闭,经济发展长期滞后。“十三五”脱贫攻坚取得决定性胜利之后,少数民族地区群众因病或自然灾害等因素致贫返贫风险依然存在,健康水平和质量亟待提升。满足少数民族地区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都离不开体育公共服务水平和质量的提升。全面摸清少数民族群众对传统体育公共服务的需求现状,是有效满足民族地区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体育健身需要的重要环节。

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有着特殊的指向人群,是区别于大众化体育的一种公共服务形式。少数民族体育的生存环境,不仅仅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地域性概念,而是整个民族生产生活、文化流动的空间表达[1]。它所表现出的语言、宗教、精神、道德、艺术、心理、民族气质等方面的特点,在体育文化全球化的今天显得弥足珍贵[2]。因而,要增加大众对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认同,防止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过分异化,提高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创新能力,促进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的健康发展[3]。周传志等[4]从“资源诅咒”视角研究民族传统体育的现状,探讨了如何从文化、制度、交流等方面破除“诅咒”、促进民族传统体育走出困境。王世春等[5]则从少数民族体育文化的社会认知、传播基础、商业价值等方面对少数民族体育文化空间的构建因素进行分析,提出了构建路径。

目前,民族传统体育的现有研究成果主要是从定性角度聚焦于少数民族传统体育的现状特征及其发展对策研究,或涉及民族传统体育的空间构建研究。对民族传统体育服务研究的价值取向在于增强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软实力(王世春等,2018),而相关的研究较少,需要加强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的状况进行定量研究与评价,以准确把握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服务需求的特点和价值取向。从而,促成蕴含普适性价值观的文化认同,拓展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社会功能,诱发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正向效应[6]。

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境内居住着苗、侗、汉、布依、水、瑶、壮、土家等46个民族,2020年末常住人口为375.86万人,其中少数民族人口的户籍人口比重为81.7%,在全国30个少数民族自治州中少数民族人口占比最高。该州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包括斗牛、苗族武术、侗族摔跤、龙舟赛等数十种,独具特色、丰富多彩,且活动开展较为频繁。经由问卷调查获取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相关信息数据的可操作性强,也易于对信息数据进行加工、比较与评价。因此,将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少数民族传统体育作为研究对象具有很强的代表性。

二、理論基础与模型建构

(一)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1.理论基础

公众满意度是以公众为核心、以公众感受为评价标准的一个概念,是对公众心理状态的量化与测量[7],是公众对地方政府服务的总体满意程度[8]。它的大小反映了公共服务满足社会公众自身需求的程度,是服务质量高低的评价标准[9 - 10]。公众满意度的影响因素是多元的,公众期望、感知质量和感知价值等三个前因变量是公众满意度的主要影响因素[11],借鉴顾客满意度指数(ACSI),将服务质量、感知价值、公众期望等三个变量作为解释变量,成功构建了适合中国国情的公众满意度(CPSI)测评有效模型[8]。关于体育场馆与公共体育服务对满意度影响的诸多研究成果表明,不仅体育设施对满意度的影响显著,而且服务质量的影响也非常突出,公众感知质量对公众满意度影响程度最显著[12],社会居民是社区体育公共服务绩效的最终评判者,体育公共服务必须反映居民的要求和期望[13]。基于上述研究成果,本研究将公众期望、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作为决定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模型的解释变量。

就三个解释变量的内涵而言,公众期望是对地方政府提供服务的一种预期希望[14],感知价值则指公众在获得服务后对自身需要和所获得利益的主观感受[8],感知质量一般视为顾客实现消费后对质量的实际感受,感知价值则指顾客消费过程中对其所支付的成本和所取得的收益的体验[12],感知价值是顾客在权衡得失基础上对产品与服务形成的评价与偏好[15]。根据以上研究成果,本研究将三个解释变量分别界定为:公众期望是指公众根据现实状况和自己的认知与判断,希望在一定时间内达到目标或满足某种程度需要的一种心理期望。公众期望源于人的需求,需求激发期望,公众期望是满意度评价的重要内容。客体质量是指体育场馆、设施等硬件与健身指导、健身便捷程度、体育活动水平等软件方面质量的总和。它是客观的范畴,是开展体育公共服务的基础和根本内容。主体感知是指公众对其体验体育公共服务过程的主观感受及所获得健身效果的总体认知。公众期望和主体感知是主观的范畴。

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文化内涵丰富,运动形态多姿多彩,是独具特色的地域性文化资源[6],为少数民族群众所喜欢。因而,本研究将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偏好程度作为对其满意度评价的调节变量。

综上,提出本研究的基本理论架构(图1),公众期望、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是影响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的主要变量。同时,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偏好程度在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过程中起调节作用。

2.研究假设

汤志伟通过研究公共危机治理满意度发现,感知质量、感知价值对满意度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公众期望和满意度之间无显著相关关系[16]。应瑛等通过城市管理全民共享等问题的研究发现,公众期望越高公众满意度越低[17]。而梁昌勇等通过实证分析公共服务满意度影响因素则得出公众期望对其产生正向影响这一相反的结论[18]。基于这些研究结论,结合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的特点,本研究认为,首先,公众期望越高,相对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实际水平和质量的差距就越大,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就越低;其次,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作为一种特殊的服务类型,其硬件和软件质量是服务水平的核心基础,服务质量越高,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一般就越高;最后,作为体育公共服务的消费者,公众的主体感知直接影响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的评价水平,主体感知越好,对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就越高。为此,做出如后假设。H1:公众期望与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呈负相关关系;H2:客体质量与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呈正相关关系;H3:主体感知与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呈正相关关系。值得注意的是,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在一些民族地区成了地方体育活动的代名词,当地群众对其比较热爱。调研发现,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的“龙舟”“斗牛”等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特别受到域内外人士的关注和青睐。这种偏爱与关注的程度在对体育活动进行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常常会显著影响评价者的判断。因此,本研究提出有关假设如后。H4: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偏好程度,在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起到显著正向调节作用。上述四个研究假设共同构成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理论模型(图2)。

(二)模型建构

根据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理论模型的要求,结合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的现状和特点,构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计量函数:sj=α+βiXij+ε。其中,sj表示第j个样本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观测值,α为常数项,βi是公众预期、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三类解释变量的回归系数,xij表示第j个样本、第i个解释变量的观测值,ε表示模型的干扰项。

(三)变量度量

影响公众主观评价的并不局限于体育公共产品或服务质量本身,而是涉及更深层次服务战略的框架制定及有效执行[19],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不但要重视质量因素,而且还要注重体育公共服务配套建设与系统完善及其服务群众健身与体验的有效性。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解释变量的测度主要借鉴现有的成熟量表进行评价。首先,公众期望评价内容主要参照蔡景台等(2009)、张清华等(2010)、陈丽娟等(2015)、朱孟彬等(2016)、彭国华等(2015)诸多学者的研究成果,涵盖居所周边民族传统体育场地与设施、体育赛事与活动效果、体育组织与管理、传承人等软件和硬件水平的总体期望。其次,体育产品或服务质量的评估涉及对其结果和服务过程两方面的评价[19],主要参考范影影等(2015)关于城市社区体育公共服务绩效评价的部分量表,将客体质量测度内容界定为居所周边民族传统体育场地与设施的功能与质量、后勤保障、传承人业务水平、赛事组织等硬件与软件客体质量的总体状况。最后,感知服务质量是用以比较消费期望与实际感知消费后果的主观效果评价,是消费者的主观范畴[5],翁银等将影响满意度的主体感知因素概述为软服务,也即将场地、活动、指导、组织与管理等方面主观感受到的服务称为“软服务”[20]。据此将主体感知评价界定为包括公众对居所周边民族传统体育场地与设施的便捷程度及其可操作性、场地与设施的安全性、健身有效性等方面的主观感受及所获得健身效果的总体认知。

公众期望评价、客体质量评价、主体感知评价、偏爱程度评价等都具有主观性,根据定量测度研究一般采用李克特5点语义量表的通用做法,对问卷测项进行度量。其中,1表示非常不满意,2表示不满意,3 表示一般,4表示满意,5表示非常满意。

三、数据搜集与描述性分析

(一)问卷结构

根据所设定模型的要求,结合研究对象的特点围绕研究主题设计问卷,并经过相关专家论证、修正而最终形成。问卷主要分为六个部分:第一部分为背景资料阅读,主要包括问卷调研主题要求、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和大众化体育介绍及二者的对比介绍;第二部分为问卷调查对象人口统计特征测试题项,主要包括性别、年龄、来源地、学历、职业、收入等;第三部分为公众期望评价,主要涉及公众基于其居所周边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场地与设施、体育赛事、体育组织、传承人等方面实际状况和自身需求而作出的期望值调查;第四部分为客体质量评价,主要包括公众对其居所周边民族传统体育场地与设施的功能与质量、后勤保障、传承人业务水平、赛事组织水平等方面的总体评价;第五部分为主体感知评价,主要包括公众对其居所周边民族传统体育场地与设施的便捷程度、健身设施的可操作性、场地与设施的安全性、健身有效性等方面的总体体验效果评价;第六部分主要是关于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的调查,及其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偏爱程度(相对于大众化体育公共服务)的调查。

(二)样本构成与数据收集

选择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域内常住居民作为调查对象,受访者分布于黔东南州16个县市,年龄主要在18周岁以上,包括小学及以上到研究生学历,涵盖无业和其他各类职业及退休人员,涉及各类收入群体。

根据统计样本数量一般是测项数量10倍以上的要求,结合问卷调查的测项数目和研究目的,及可能比例的無效问卷,通过微信二维码、邮件、纸质版等形式共发放问卷718份,收回问卷696份,问卷回收率达96.9%以上。按照研究规范和专家建议对问卷信息与数据进行甄别、筛选后,得到655份有效问卷,有效回收率在91.2%以上。

(三)信度与效度分析

1.信度分析

信度(reliability)也即可靠性,主要依靠统计软件分析所采集数据的一致性和稳定性。通过计算克朗巴哈系数(Cronbach’α)来评价量表信度问题。α系数越大,表明数据结果的一致性和稳定性就越强,可信程度越高,测量的误差越小;反之,α系数越小,表明数据结果的一致性和稳定性就越弱,可信程度越低,测量的误差越大。当克朗巴哈系数小于0.7时,数据非常不理想,测量的误差较大,应该重新设计量表;当克朗巴哈系数大于0.7小于0.8时,量表数据勉强可接受,最好增加选项或改进语句表述的达意程度;当克朗巴哈系数大于0.8时,说明量表数据理想,误差较小。本研究运用Stata14.0 软件对收集的655份问卷进行克朗巴哈系数检验,得出α系数为0.9718,显著大于0.7,表示问卷具有非常理想的信度[9],可以进一步分析。

2.效度分析

效度(Validity)也即有效性,主要指一定的测量工具或手段能够准确测出所需测量事物的程度,或者指所测得的结果反映所考察内容的程度。两方面越是一致,则效度越高;反之,效度越低。效度一般包括内容效度、效标效度和结构效度。由于在问卷设计时注重借鉴现有研究成果和主流做法,对各个变量及其之间关系进行了有效的控制与消除,因此,这里着重对结构效度进行分析。

结构效度分析一般配合使用KMO值和Bartlett两种工具来检验。KMO值愈大,表明变量间的共同因素越多,变量间的净相关系数越低,越适合进行因子分析[21]。根据相关数据测得KMO值为0.964,Bartlett氏球体检验sig值为0,显著水平均小于0.01,说明变量适合做因子分析。

从收敛效度和区分效度两个方面来检测模型的结构效度。需要从标准化因子载荷、组合信度以及平均方差抽取量等方面进行收敛效度评价[22]。一般而言,因子负荷量应在0.5以上[23],平均方差抽取量AVE大于0.5,表示良好;在0.36和0.5之间也可接受(吴明隆,2011),同时,组合信度CR常需要大于0.6[24]。表一列出了相关数据,因子载荷值都大于0.5,表明问卷中测试题项对3个解释变量有很强的解释力;3个解释变量的组合信度取值都超过0.6的建议值,说明调查问卷中解释变量的测项存在较高的一致性;3个解释变量的平均方差抽取量都超过0.5的建议值,表明各个测项能够有效反映变量的特征。从而表明,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少数民族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量表具有良好的收敛效度。

就区分效度而言,可以依据平均方差抽取量是否大于解释变量的决定系数(determinant coefficient,r2)来判断其是否具有区分效度,若平均方差抽取量大于r2,则表明具有区分效度,说明测量指标有效反映了解释变量共同因素的潜在特质[25]。表2给出了解释变量的决定系数,其中,对角线上平均方差抽取量超过其对应的其他行与列的各个解释变量相关系数值的平方,并且都在1%水平下显著,可见,少数民族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量表的区分效度较高。

综上分析,可以判断,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量表具有良好的构建效度。

(四)描述性分析

1.基于不同人口统计属性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水平分析

表4的相关数据显示,人口统计属性常住地、性别、年龄、职业、学历、收入等因素在10%水平下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影响都不显著,说明人口统计属性对其不具有解释力。由此,就排除了由人口统计变量可能引起的对主要变量间作用的干扰。

2.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水平总体分析

由表4可知,R - squared=0.486,说明该模型具有较高的拟合度,预测效果较好。F值=24.675,且p值为0,说明模型观察结果有效,具有理想的总体代表性。描述性统计数据表3说明,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均值达到3.560,高于中数3的一般水平;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相对公众期望而言,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的影响程度较大。其中,公众期望变量的均值3.219最小,标准差最大0.089,而主体感知变量均值最大3.358,标准差最小0.019,公众期望和主体感知两个变量的均值与标准差分别相差0.139与0.070,差别较大;客体质量与二者对应差别不明显。不同变量的差异显著程度不同,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数据分析。

四、实证分析

(一)假设检验

为分析不同解释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使用层次回归分析进行实证分析,回归结果见表4。

1.自变量关于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的相关性分析

公众期望的相关系数都为负,且在5%水平下显著,说明公众期望显著反向影响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H1得到验证;客体质量的相关系数都为正,且在5%水平下显著,说明客体质量显著正向影响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H2得到验证;主体感知的相关系数都为正,且在5%水平下显著,说明主体感知显著正向影响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H3得到验证。

2.调节变量关于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的调节性分析

因为自变量“公众期望、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因变量“少数民族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调节变量“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偏好程度”为连续变量。所以,用带有乘积项的回归模型做层次回归分析[26]。

层次回归分析过程主要分为两个阶段[26 - 27]:第一个阶段分为5个步骤。①将人口统计属性放入回归方程;②将解释变量(公众期望、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与调节变量(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偏好程度)放入回归方程;③将解释变量与调节变量的2阶交互作用放入回归方程;④将解释变量与调节变量的3阶交互作用放入回归方程;⑤将解释变量与调节变量的4阶交互作用放入回归方程。后三步的主要目的在于考察调节变量与解释变量的交互作用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的影响。第二个阶段中将调节变量分為高低2个水平,然后把第1阶段中4阶交互作用显著的变量进行第二次回归分析(见表5),整个过程分为3步: ①将人口统计属性放入回归方程;②将解释变量放入回归方程;③将公众期望、客体质量、主体感知三者的3阶交互作用放入回归方程。

第一阶段层次回归分析。从公众期望、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三个解释变量与调节变量(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偏好程度)对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回归分析的结果(见表4)可知:①在回归方程1中,人口统计属性常住地、性别、年龄、职业、学历、收入等因素在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在1%水平下影响都不显著,说明人口统计属性对其不具有解释力。由此,就排除了由人口统计变量可能引起地对主要变量间作用的干扰。②在回归方程2中,公众期望、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三个解释变量与调节变量对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影响的主效应在5%水平下达到显著,说明它们都是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进行评价时的重要变量,4个变量能够解释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中48.6%的变异。③就回归方程3而言,调节变量和公众期望、客体质量、主体感知三个解释变量中任何一个变量在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的2阶交互作用在10%水平下都不显著,说明调节变量不能单独和公众期望、客体质量、主体感知三个解释变量中任何一个在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产生2阶影响。④在回归方程4中,公众期望、客体质量、主体感知三者的3阶交互作用在1%水平下显著,能够解释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13.9%的变异;其他任何三个变量的交互作用在10%水平下都不显著,说明调节变量不能单独和公众期望、客体质量、主体感知三个解释变量中任何两个在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产生3阶交互影响。⑤在回归方程5中,公众期望、客体质量、主体感知三个解释变量与调节变量的4阶交互作用在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在10%水平下不显著,说明它们的交互作用在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没有影响。

第二阶段层次回归分析。为了进一步分析调节变量(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偏好程度)是如何在解释变量与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关系中起作用的,本研究将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偏好程度分高低2组(高于调节变量平均数和低于调节变量平均数),然后将第一阶段中4阶交互作用显著的变量进行第2次回归分析,这个过程分3步:第1步将人口统计属性放入回归方程;第2步解释变量放入回归方程;第3步将公众期望、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交互作用显著的变量放入回归方程(见表5)。

表5结果表明,在高偏好程度组回归方程1中,人口统计属性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影响在10%水平下不显著;在回归方程2中,公众期望和主体感知两个解释变量的主效应达到显著,总体变异解释量为14.7%,而客体质量的主效应不显著,说明在高偏好程度组客体质量在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不存在显著影响;回归方程3中,除公众期望和客体质量两个解释变量的主效应达到显著外,公众期望、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的3阶交互作用在1%水平下显著,3个影响显著变量能够解释高偏好程度25.3%的变异。进一步分析发现, 在低偏好程度组中客体质量在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的影响在1%水平下显著,且在低偏好程度组中系数的绝对值最大,表明客体质量在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存在显著影响,且程度最大;公众期望、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三个解释变量的交互作用在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在10%水平下影响不显著,说明三者在该组不能显著影响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的高低,同时,表4的4个回归方程中显示该调节变量的系数都为正,且在1%水平下显著,ΔR2都不小于零,由此说明调节变量在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起着显著调节作用。

另外,比较表4中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偏好程度和公众期望、客体质量与主体感知三个自变量系数的绝对值,可以看出,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偏好程度的绝对值小得多,且均在5%水平下显著,因此在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其偏好程度的调节作用显著,但是相对三个自变量而言调节作用程度有限。

综上得出假设H4成立。

(二)稳健性分析

为了考察本研究假设H1、H2和H3是否源于公众期望、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三个变量,我们对其进行指标分解。公众期望分解为对居所周边民族传统体育场地与设施期望、体育赛事与活动效果期望、体育组织与管理期望、传承人期望等方面指标;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也做类似分解。篇幅所限,这里以公众期望为例探讨关于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对其分解变量回归和对三个变量的分解变量总体回归,各个分解变量的回归系数都为正,其sig值在0.1水平下显著。无论是使用单个变量的分解变量数据,还是使用三个变量分解的总体变量数据,都表现出和本研究假设的高度一致性。

五、结论与建议

基于655份的样本数据,使用层次回归分析法,研究了人口统计属性、公众期望、客体质量、主体感知和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偏好程度对少数民族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的影响,得出如下结论。一是主要变量与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具有相关性。客体质量、主体感知与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分别呈正相关关系,而公众期望与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呈负相关关系;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偏好程度,在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起到显著正向调节作用,但是调节程度有限。二是自变量关于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作用具有差异性。比较均值與标准差,公众期望的均值最小而标准差最大,表明少数民族群众普遍脱贫之后健身诉求开始增强;主体感知的均值最大而标准差最小,应归于少数民族群众“十三五”脱贫攻坚期间所普遍获得的巨大社会经济福利。比较三个自变量回归系数的绝对值,客体质量的回归系数和主体感知的回归系数绝对值比公众期望的回归系数绝对值大得多,说明客体质量指标和主体感知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的贡献较大,尤其是客体质量的贡献最大。这和第二阶段的层次回归分析中,在低偏好程度组中客体质量在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的影响在1%水平下显著,且在低偏好程度组中系数的绝对值最大,从而得出客体质量在公众服务满意度评价时显著影响程度最大的结论一致。主体感知次之,公众期望对满意度评价相对最弱,且为反向显著影响。三是调节变量关于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的作用显著。通过带有乘积的第一阶段层次回归分析所得的表4中,4个回归方程中调节变量的系数都为正,且在1%水平下显著,ΔR2都不小于0;同时,通过带有乘积的第二阶段层次回归分析,所得表5中的低偏好程度组显示,公众期望、客体质量和主体感知的交互作用不能显著影响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的高低,即调节变量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起着调节作用。由此得出,少数民族群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偏好程度在其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时正向调节作用显著。

综上,笔者提出提升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的三点建议。

一是要重视少数民族体育公共服务质量建设。客体质量包括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场地与设施的功能与质量、后勤保障、传承人业务水平、赛事质量及其组织水平等方面。按照本研究关于客体质量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评价贡献最大的实证结论要求,应将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质量放在推进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事业的首位,切实为少数民族群众获得理想健身效果打下坚实基础,进而提升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满意度水平,满足少数民族群众日益增强的美好生活需要。二是要以人为核心推进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事业。脱贫攻坚取得决定性胜利之后,少数民族群众对其传统体育活动水平和质量方面开始提出更高的期望,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场地与设施的便捷程度、健身设施的可操作性、场地与设施的安全性、健身有效性等方面是主体感知的最主要内容,也是公众期望改进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的主要方面,要充分尊重少数民族群众健身的实际诉求和心理期望,推进以人为核心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事业。三是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要突出民族传统与特色。根据少数民族地区公众对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存在显著偏好的实证结论要求,在提升少数民族传统体育公共服务质量过程中,要充分尊重少数民族群众的意愿和偏好,切实重视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传承与发展,突出体现其传统与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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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刘兴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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