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板印象威胁下价值肯定对任务表现的缓冲作用

王晨露 赵玉芳

摘 要 本研究考察了在多重威胁框架下，价值肯定干预对女大学生在刻板印象威胁下的认知任务表现的作用，并比较了群体价值肯定和自我价值肯定的影响差异。实验1发现在群体目标刻板印象威胁下，群体价值肯定降低了受威胁个体的任务表现水平，被试在任务中表现出更大的Stroop干扰效应;实验2发现在自我目标刻板印象威胁下，群体价值肯定和自我价值肯定都能缓冲威胁带来的任务表现下降。当前的研究验证了价值肯定在消除刻板印象威胁负面影响中的作用，以及价值肯定变式在实际应用时的条件，为刻板印象威胁的干预提供了新的思路。

关键词 多重威胁框架;价值肯定;刻板印象威胁;Stroop干扰效应

分类号 B844.5

DOI： 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22.01.005

1 引言

刻板印象威胁指的是当内群体存在消极的刻板印象时，人们担心自己会受到这种刻板印象的负面评价或对待。这种额外的压力会破坏目标群体的表现，使他们比未经历刻板印象的人更难成功。研究发现，与非刻板印象目标的同龄人相比，少数群体学生和女性成绩往往会比预期更低（Steele，  Spencer，  & Aronson，  2002; Walton & Spencer，  2009）。

受到刻板印象威胁后表现下降有多重原因。研究认为，经历刻板印象威胁的人会否定针对他们社会身份的负面刻板印象（Nussbaum & Steele，  2007）或避免确认负面刻板印象（Chalabaev，  Major，  Sarrazin，  & Cury，  2012; Sthl，  Van Laar，  & Ellemers，  2012），并形成壓力，进而可以通过三种机制破坏任务表现：过度努力、工作记忆消耗和对自动过程的有意识注意（Hoge，  2016）。压力情境会激活不适宜的优势反应（Jamieson & Harkins，  2007）;引发检测自我相关信息和失败迹象的生理唤醒，激发人们抑制相关消极想法，从而消耗成功表现所必需的工作记忆资源（Schmader & Forbes，  2008）;也有可能在不太依赖工作记忆取得成功的活动中错误运用有意识注意，削弱表现（Beilock，  Jellison，  Rydell，  Mcconnell，  & Carr，  2006）。

刻板印象威胁本质上是情境威胁。因此，采取恰当的干预措施能够成功地消除这些情境障碍，从而缓冲刻板印象威胁的消极影响（Spitzer & Aronson，  2015）。价值肯定是一种常用的简短社会心理干预，它在缩小成就差距方面得到了经验支持，对刻板印象威胁干预产生了巨大的影响（Miyake et al.，  2010）。标准的价值肯定干预要求个体反思其认为最重要的信念或价值观，使个体在应对威胁时能够恢复总体自我观，保护自我完整性不受刻板印象威胁，从而减少防御性反应并提高任务表现（Silverman & Cohen，  2014）。然而，价值肯定在群体为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的情境下并不会成功。有研究者认为价值肯定是一种维持自我完整和自我价值的策略，当一个人的关注点集中在内群体的声誉上时，仅仅肯定个体自我的价值是无用的（Shapiro et al.，  2013）。由于人们可能基于他们认为有价值的群体来定义自己，群体价值肯定也许可以与个体自我价值肯定有相同的作用（etinkaya，  Herrmann，  & Kisbu-Sakarya，  2020）。即在个体面对群体身份威胁时，肯定群体价值的方式可以提供一种心理资源来对抗刻板印象威胁带来的不良影响。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群体价值肯定可以缓冲刻板印象威胁对任务表现的消极作用。

性别刻板印象在不同文化中普遍存在，如认为女性在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领域能力更低，女性驾驶能力更低等，这些偏见导致女性在STEM专业有更少的领域归属感，在定量测试中表现得比男学生差，更有可能辍学（Cheryan et al.，  2020），性别偏见越突出的文化背景下这种消极效应越突出（Van Camp，  Gilbert，  & OBrien，  2019）。在职场中，性别刻板印象造成对女性专业和能力的广泛低估，这对她们的职业发展和收入水平产生重要影响，使她们获得更少晋升机会，并可能在一生中累积成严重的性别不平等（Buffington，  Cerf，  Jones，  & Weinberg，  2016; Ellemers，  2018）。因此本研究选取女性刻板印象进行研究。

多重威胁框架从刻板印象威胁的目标（自我或群体）和刻板印象威胁的来源（自我，外群体或内群体的他人）两个维度解析出六种不同的刻板印象威胁（Shapiro，  Williams，  & Hambarchyan，  2013）。从目标维度来看，在一个典型的刻板印象有关情境中，

个体如果担心表现会反映所在群体的能力，就会感受到群体为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如果担心表现会反映自己的个人能力，就会感受到自我为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由于两种威胁的目标不同，不同自我目标的价值肯定的作用也可能有差异，但是还缺乏实证研究的支持。本研究假设群体价值肯定对于群体为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缓冲作用更大，而个体价值肯定对于自我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作用更大。

本研究考察以女性群体为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情境中，群体自我价值肯定的缓冲作用，并基于多重威胁框架，分析群体与个体自我价值肯定对不同目标类型刻板印象威胁（以群体为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和以自我为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的影响差异，为深入理解多类型刻板印象威胁提供科学依据，开发更有效的干预措施来减轻性别刻板印象威胁对女性群体的不利影响。

2 实验1

2.1 目的

本实验在刻板印象威胁情境下，检验群体目标威胁对个体在Stroop任务中表现的影响，以及价值肯定的干预作用;同时考察在不同威胁操纵下，群体价值肯定和自我价值肯定的方法在作用和效果上是否存在差异。

2.2 方法

2.2.1 被试

共招募118名本科女大学生（非心理学专业），平均年龄为20.93±1.52岁。被试均身体健康，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没有参加过类似研究。

2.2.2 实验设计

采用2×3的被试间实验设计，自变量为刻板印象威胁类型（群体目标威胁、无威胁）和价值肯定（群体肯定、自我肯定、无肯定），因变量为Stroop干扰效应。

将被试在Stroop不一致任务（字色不同）上的反应时减去Stroop控制任务（字色相同）上的反应时，就可以得到 Stroop 任务的干扰效应。Stroop干扰效应指的是在不一致条件下，被试的反应时间比控制条件下的时间更长的现象。Stroop 任务要求被试以字体颜色为目标的同时，抑制阅读汉字的倾向，因此 Stroop 任务被认为是需要注意调节的任务（Engle，  2002）。研究表明，在威胁情境下，受到刻板印象威胁的个体担心受到别人以刻板印象的观点评价和对待，同时担心自己的表现会印证这种刻板印象，这样的额外压力会减弱自身的注意管理，使受刻板印象威胁的被试在注意调节方面更困难（Inzlicht，  McKay，  & Aronson，  2006），从而产生更大的Stroop干扰效应。

2.2.3 实验材料

采用刻板印象威胁的外显启动范式。被试在实验前输入有关刻板印象威胁的信息，包括以群体为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启动或无威胁启动。接下来主试以书面启动指导语的形式告知被试本次任务存在表现上的差异（Pennington，  Heim，  Levy，  & Larkin，  2016）。

群体目标威胁组材料内容为一段关于男女群体差异的新闻摘要，指导语为“本研究将通过一项认知能力测试来衡量男女学生的能力水平，你在这项测试中的表现将被用来分析男女学生的能力表现的差异”（etinkaya et al.，  2020）。无威胁组材料使用的是一段景观描述，两组材料字数匹配，阅读难度匹配。

价值肯定的操纵是令被试阅读一份价值观清单（如运动能力、擅长艺术、创造力、当下生活等）（Cohen，  Garcia，  Purdie-Vaughns，  Apfel，  & Brzustoski，  2009; Covarrubias，  Herrmann，  & Fryberg，  2016）。然后，要求她们选择 “对你的性别群体最重要”（群体肯定组）、“对你自己最重要”（自我肯定组）或“对你最不重要”（无肯定组）的一个价值并写出原因。

2.2.4 实验过程

将被试随机分配到实验组与控制组（群体为目标的威胁组或无威胁组），在安静的独立实验室隔间里进行实验。所有的操作均在电脑上完成，实验程序采用E-prime 2.0来实现。被试首先阅读威胁启动材料，阅读完以后完成威胁操作检验和价值肯定的操作（群体价值肯定、自我价值肯定或无肯定）。最后完成Stroop任务。Stroop任务共2个block，每個block包括36个trials的一致性材料和36个不一致材料。完成测试题以后，向被试解释实验目的，说明材料的虚假性以消除威胁感，并酬谢。

2.3 结果与分析

2.3.1 威胁操纵检验

对控制组和实验组被试威胁感的得分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发现在威胁感上的实验组得分（n=58， M=2.59，  SD=1.43）显著高于控制组（n=60， M=1.41，  SD=0.83），  t=5.53，  p<0.01，Cohens d=1.01。使用威胁相关情绪词检查威胁操纵情况（耿镭莎，2019），在焦虑、压力、紧张上的得分结果均显著（详细数据见表1）。结果表明威胁操作有效。

2.3.2 价值肯定差异检验

将被试在不一致任务上的反应时减去控制任务上的反应时，就可以得到 Stroop 任务的干扰效应，差值越大，表明干扰效应越强。

对Stroop干扰效应进行2（威胁：群体目标威胁、无威胁）×3（价值肯定： 群体肯定、 自我肯定、 无肯定）两因素方差分析，结果发现威胁主效应不显著，

F（1，116）=0.71，  p=0.4，η2=0.01;价值肯定主效应显著，  F（2，115）=3.26，  p=0.04<0.05，η2=0.06;威胁和价值肯定的交互作用不显著，  F（5，112）=0.63，  p=0.54，  η2=0.01。

对价值肯定进行事后多重比较发现，群体肯定组的Stroop干扰效应大于自我肯定组和无肯定组，群体肯定组与自我肯定组之间差异边缘显著，  p=0.06;群体肯定与无肯定之间差异显著，  p=0.02<0.05;自我肯定与无肯定之间差异不显著，  p=0.59。在群体目标威胁情境中，群体肯定组的Stroop干扰效应大于自我肯定组和无肯定组。

实验1考察了群体为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情境中价值肯定对任务表现的影响，结果表明，群体价值肯定增加了个体在任务中的Stroop干扰效应。根据多重威胁框架，从刻板印象威胁的目标出发可以分为群体为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和自我为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实验2考察自我为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情境中价值肯定对任务表现的影响。

3 实验2

3.1 目的

研究在刻板印象威胁情境下，自我目标威胁对个体在Stroop任务中表现的影响，以及价值肯定的干预作用。假设自我目标威胁会导致个体认知能力下降，即女性在遭遇自我目标威胁以后，Stroop干扰效应会增加，而价值肯定的干预措施可以缓冲这一负面影响，并比较群体价值肯定和自我价值肯定在自我目标威胁下的作用差异。

3.2 方法

3.2.1 被试

共招募115名本科女大学生（非心理学专业），平均年龄为20.73±1.34岁。被试均身体健康，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没有参加过类似研究。

3.2.2 实验设计

采用2×3被试间实验设计，自变量为刻板印象威胁类型（自我目标威胁、无威胁）和价值肯定（群体肯定、自我肯定、无肯定），因变量为Stroop干扰效应。

3.2.3 实验材料

自我目标威胁材料和无威胁材料：自我目标威胁组的材料参照前人文献（etinkaya et al.，  2020），内容为一段新闻摘要，及指导语“本研究将通过一项认知能力测试来衡量个体的能力差异，你在这项测试中的表现将被用来分析你的能力水平”。无威胁组材料和价值肯定材料均与实验1相同。

3.3 结果与分析

3.2.1 威胁操纵检验

使用与研究1相同的方法检查威胁操纵。对控制组和实验组个体威胁感的得分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发现实验组（n=55， M=1.81，  SD=1.00）显著高于控制组（n=60， M=1.41，  SD=0.83），  t=2.38，  p=0.02<0.05，  Cohens d=0.44。使用威胁相关情绪词检查威胁操纵情况，在焦虑、压力上的得分结果均显著，在紧张上的得分边缘显著（详细数据见表2）。研究发现威胁感、焦虑、压力等是群际威胁的核心指标（刘明红，  徐建秀，  赵玉芳，  2017; Spencer，  Logel，  & Davies，  2016），结果表明威胁操作有效。

3.2.2 价值肯定差异检验

对Stroop干扰效应进行2（威胁：自我目标威胁vs.无威胁）×3（价值肯定：群体肯定vs.自我肯定vs.无肯定）两因素方差分析，结果发现威胁的主效应不显著，  F（1，115）=0.08，  p=0.79，  η2=0.01;价值肯定主效应不显著，  F（2，114）=1.66，  p=0.19，η2=0.19;威胁和价值肯定的交互作用显著，  F（5， 111）=7.30，  p=<0.01，  η2=0.12。

对威胁和价值肯定的交互作用进行简单效应分析，结果表明，在群体肯定条件下，自我威胁组和无威胁组之间的差异边缘显著，  p=0.06;在自我肯定条件下，自我威胁组和无威胁组之间不存在显著差异，  p=0.62;在无肯定条件下，自我威胁组与无威胁组之间差异显著，  p<0.01。

以上结果表明，在自我目标威胁下，群体价值肯定和自我价值肯定的干预方式都缓冲了威胁带来的不利影响，且两种方法的缓冲效果没有显著差异。

4 讨论

基于多重威胁框架，考察群体目标威胁与自我目标威胁对女性注意控制能力的影响，并探索价值肯定的干预方法对威胁负面影响的缓冲作用。结果表明，在自我目标威胁情境中，威胁降低了被试的注意控制能力，无论是肯定群体价值还是肯定自我价值，都削弱了威胁对注意控制能力的消极影响。但在群体目标威胁的情况下，价值肯定干预没有影响任务表現。

价值肯定对自我目标威胁的作用与前人的研究结果一致。威胁启动后，个体可能会感觉到唤醒的增强（Ben-zeev，  Fein，  & Inzlicht，  2005），抑制自我对负面刻板印象的思考，并感到被消极想法和担忧情绪淹没（Cadinu et al.，  2005），这些反应都会对个体的自我调节资源产生损耗，消耗程度决定了自我控制失败的程度（Inzlicht et al.，  2006） 。当刻板印象领域内的自我评价信息在与刺激威胁无关的领域被肯定时，其威胁性会降低，个体因此表现出更少的防御性偏差（Derks，  Laar，  & Ellemers，  2009; Schmader & Johns，  2003），降低了自我调节资源的损耗（Shapiro et al.，  2013）。因此，价值肯定是一种成功的刻板印象威胁干预。

群体肯定能够保护女性被试免受群体目标刻板印象威胁的影响（etinkaya et al.，  2020），但本研究没有证明群体价值肯定的积极作用。受到消极刻板印象威胁的个体承受着成功的压力，并产生推翻刻板印象的动机（Jamieson & Harkins，  2007; Spencer，  Logel，  & Davies，  2016），这种动机对任务表现的促进或削弱作用取决于环境。Voisin和Brick（2018）的研究发现，完成任务的动机越强，刻板印象威胁导致的优势反应或认知控制资源的调用越能提高任务表现。而价值肯定可能使个体认为当前情境对自我完整性的威胁较小，这样的感受减少了否定消极刻板印象的动机，并使个体恢复到无威胁状态的优势反应（Voisin，  Brick，  Vallée，  & Pascual，  2018）。因此当个体经历群体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后，群体价值肯定削弱了被试反抗刻板印象的动机，导致被试在随后较为简单的任务中表现不佳。

本研究從多个方面推进了刻板印象威胁和价值观肯定干预的研究。首先，研究为多重威胁框架的实验证据提供了更多的支持，证明刻板印象威胁不是单一的构建，为了减少不同形式的刻板印象威胁带来的不良影响，选择更有针对性的干预措施是必要的。 其次，本研究验证了价值肯定在以自我为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方面的积极作用，同时也证明了价值肯定的边界条件。这为对刻板印象威胁的干预措施的实际应用提供了科学依据，在现实情境中，要深入甄别威胁的类型并全面了解威胁的对象，选择更具有群体适应性的措施，这样才能使干预效果最大化。

本研究考虑了“情境特定目的”对肯定女大学生自我或群体意识的影响，以及提升其表现的重要性。 然而，目前的研究关注的是威胁在个体认知表现上的作用，因此测量了价值肯定在女大学生中的有效性。未来的研究应该检验群体肯定是否有助于减少现实情境中的成就差距（如性别、种族、社会经济地位等）。此外，也应探索价值肯定的干预措施在多类型刻板印象情境（如年龄刻板印象、地域刻板印象）等其他威胁情境中的应用效果。其次，与已有研究一致，价值肯定的作用效果取决于情境，当任务时间较短、任务难度较低时，群体目标的刻板印象威胁下进行的价值肯定会损害任务表现。因此在未来的研究中，将使用能够造成个体认知资源耗竭的、较为困难的实验任务，如心理旋转任务，或者模拟真实情境的数学测试来验证价值肯定的干预效果。 最后，本研究只关注了刻板印象威胁的一个维度——刻板印象威胁的目标，未来的研究将继续探索刻板印象威胁的来源和不同干预来源的含义。

5 结论

本研究基于多重威胁框架评估了两种刻板印象威胁干预方法（即自我肯定和群体肯定）的有效性。 当个体经历群体目标威胁，群体价值肯定的干预措施会降低个体的任务表现。当个体经历自我目标威胁时，群体价值肯定和自我价值肯定的干预措施都能够缓冲威胁带来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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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This study examined the effects of value affirmation intervention on female college students mental task performance under stereotype threat following multi-threat framework， and compared the effects of group-affirmation and self-affirmation. In experiment 1， the subjects who wrote the group-affirmation had lower task performance under group-as-target stereotype threat， and showed greater Stroop interference effect. In experiment 2， both group-affirmation and self-affirmation can buffer the effect of self-as-target stereotype threat. The current research has verified the effectiveness of value affirmation in eliminating the negative effects of stereotype threat， and the conditions of value affirmation intervention， providing new ideas for stereotype threat intervention.

Key words： multi-threat framework; value affirmation; stereotype threat; Stroop interference eff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