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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与情感》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解读

2022-03-03阿苦有色

西昌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2年1期
关键词:埃利玛丽安理智

阿苦有色

(西南民族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四川 成都 610041)

《理智与情感》是十八世纪到十九世纪英国著名女作家简·奥斯汀的著作。作者从描述人物的感情生活入手,细致入微地刻画了当时英国中产阶级安逸而休闲的庄园田园生活,充分展现了当时英国的社会风貌及中产阶级的精神状态。《理智与情感》的人物塑造也引起了学者们的广泛关注,特别是对其中的女性意识展开了深入研究,然而,鲜少有人从生态女性主义这个维度来解读埃利诺和玛丽安这两个女性形象和自然意象及两者间的关系。因此,文本试图对这一空白进行填充,以给读者理解这部经典著作提供新的方向和视角。

一、生态女性主义理论的解读

生态女性主义这一理论术语最先是由法国女性主义者弗朗西丝娃·德·奥波妮在《女性主义·毁灭》一文中提出,之后便在西方发展壮大起来。过去,许多生态女性主义者因为强调女性拥有一种男性所没有的本性,一种与自然在生理和精神上的密切关系,从而被视为宣扬了本质论。为了避免这样的本质论,又有生态女性主义者声称是自然与女性在男性统治文化中受到的共同压迫,而不是其本质身份或生理构成了她们之间的紧密关系。“生态女性主义就是生态运动与女性解放运动相结合,它相信导致压迫与支配女人的社会心态是直接关联到导致滥用地球环境的社会心态,把对自然和女性的歧视和压迫紧密联系起来,并指出其‘失语’和‘缺场’的背后根源是当时的父权中心主义思想。”[1]5

生态女性主义吸收了生态伦理学和生态哲学的营养,借助女性主义理论,重新审视人类自身的文化系统,关注人类的生存和发展的各种问题。从本质上讲,生态女性主义既是一场“社会运动”,也是一种“意识形态”,它倡导一种基于持续性、多样性及平等性的女性组织原则,批判西方文化传统中理性和自然二元对立的思想,反对人类中心主义,反对一切形式的压迫及统治,主张人与人、人类与自然之间建立一种平等、和谐的关系。从批判西方现代世界观中的二元对立论和统治逻辑着手,指出这种男性中心、机械论的世界观如何造成西方男性同时对自然和女性的压迫和统治,并指出这种不同的压迫和统治怎样因男性统治和主导的心态纠结在一起,视女性及自然同为他者,因此,她们认为解放女性和自然的运动必须同时被认知与进行。

在《理智与情感》中,简·奥斯汀以女性的视角描述了生活在英国乡绅家庭两姐妹埃莉诺和玛丽安的两段复杂曲折的爱情故事。埃利诺是家里的顶梁柱,她的性情理性从容、温柔贤淑而克制:“年方十九,却具有洞察能力和冷静的判断力,从来是母亲的参谋,母亲也对她言听计从。”[2]8而玛丽安则活泼开朗,天真感性,和埃利诺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她们在对待感情时也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反应:姐姐埃利诺善于用理智控制情感,妹妹玛丽安热情感性和冲动地对待感情。在父权制的文化语境下,作者揭露和批判了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和统治的同时也成功地塑造了两位有女性自我意识和追求平等的恋爱关系的女主人公形象,说明了她对女性命运的深切的现实关怀;从她塑造的人物对大自然的由衷地喜爱也说明了作者对大自然的认可及关注。因此,在《理智与情感》中,简·奥斯汀既以女性的立场揭示和批判了女性和自然在男权社会所遭受的压迫和统治,同时又以期待和赞赏的笔调描绘出男性和女性、人类和自然之间平等和谐的关系状态,两相对照,体现出了鲜明的生态女性主义倾向,从而为当下建构良好的自然生态与人文生态提供了理想范式。

二、女性与自然的本质联系

“西方传统的观念认为人比自然高贵,男性比女性高一等。按照这种逻辑,人对自然的支配和男性对女性的压迫都合理,于是,人类与自然,男性与女性均形成了二元对立状态。”[3]11女性及自然均成为“失语者”和“他者”[3]10。简·奥斯汀在《理智与情感》中细腻地展现了女性和自然所共有的“他者性”。

(一)人类对自然的统治和支配

在人与自然二元对立思维方式下,人们仅仅把自然看作是人类的附属品,自然必须作为一个“奴隶”来“服役”,它将在“强制”中被“铸造”[4]186。“借助工艺和人手,就可以迫使自然脱离它的自然状态,被榨取和改造”[4]189。《理智与情感》中构建的庄园有诺兰庄园、巴顿庄园、惠特维尔庄园及艾伦汉姆庄园等,充分揭示了英国维多利亚时期的庄园文化,其中庄园主不仅拥有富丽堂皇的住宅,连同周围的自然景致和动植物也是其个人财产,任其统治和支配。如象征着财富的诺兰庄园周围的自然景观都是根据其庄园主的审美喜好设计的,修剪得整整齐齐,属“全人造景观”,毫无生气和自然。玛丽安与威乐比第一次相遇是在一个绿茵茵的陡坡上,当时玛丽安沿着陡峭的山坡飞奔而下,威乐比却带着猎狗和枪到处踩踏嫩绿的草地和捕捉鸟兽。在当时“启蒙”的状态下,人们为了利益和方便,统治和践踏着自然,没有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意识。

(二)男性对女性的压迫和统治

在当时父权文化的语境下,女性在经济上被迫依赖于男性。在《理智与情感》中,由于法定遗产传男不传女,亨利·达什伍德先生自身可支配的钱很少,在他身体又欠佳的紧急情况下,他只能把妻子及女儿们托付给儿子约翰·达什伍德,嘱咐儿子在他去世后一定要照料好他的继母和妹妹们。父亲的去世,象征着达什伍德太太和女儿们将过上落魄的生活,而约翰·达什伍德家的“价值”和《傲慢与偏见》里的达西先生的每年一万镑的收入不相上下,可以用“巨富”一词来形容。虽然约翰·达什伍德当时碍于情理答应了父亲的请求,可由于他自私、冷漠及唯利是图的本性,加上自私、冷漠的妻子范妮一直试图用她唯利是图的资产积极式的逻辑来说服他,说根本不需要也没有责任资助她们,他们最终把打算给她们资助的金额由原先的每人一千磅减为零,不久还堂而皇之地把她们赶出了居住已久的诺兰庄园。之后,当他们兄妹在伦敦相遇时,约翰·达什伍德听人议论米德尔顿夫人和詹太太都很富有,且处处照应继母一家时说道:“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她们都是有钱人,和你们又沾亲带故,按理是该对你们客客气气,提供各种方便,让你们能过得舒舒服服。”[2]183这让埃丽诺在一旁为他“羞愧”不已。“约翰自私得那么堂而皇之和无懈可击,完全地沉浸在约翰式的逻辑当中,可笑得似乎全然遗忘了他比这些人都亲,也可断定他更富有。在受害者埃丽诺视角的‘羞愧’中,让读者自己去体会其中意味深长的层层讽刺。”[5]身为地主世家的约翰作为乡村精明的资本代表,是处于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进程中的典型人物,代表了转型期金钱逻辑的“理性”,在更大程度上可视为资本的人格化。他把财产的增长当作自己的“义务”和“良心”,认为个人有增加自己资本的责任,而增加资本本身就是目的[6]。书中写道:“这位年轻人心眼并不坏,除非你把冷漠无情和自私自利视为坏心眼。”[2]2把反讽的利剑指向个人之外的整个世道。性别歧视使女性不能合法地继承父辈的遗产,也没有外出工作的自由,导致女性的生活模式只能是婚前依赖父亲、婚后依靠丈夫的被动局面。因此,到了适婚年龄的女性需找到一段能保障其物质生活的婚姻,而在这样的婚姻关系中,男性和女性的地位往往是不平等的。

当时男性难免会把女性作为他们的附属品而在感情中统治和压迫女性。威乐比就是这样的人,他挥霍无度、行为放荡,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来说,他是一个典型的有着双重人格的人:“他在人前有绅士风度而幽默风趣,是一个有自我甚至是超我人格占绝大部分的人,但其实在他本质真实的精神结构里本我意识占据大部分,只遵循快乐原则而忽视世俗的道德规范”[7],因而才会一再地玩弄女孩的感情。他认为当拥有丰厚的遗产继承权时,将会是一个富有的人,女孩子都应该向他趋之若鹜。他在感情中占据主导地位,他的情感和行为不以情感自身为坐标,而是以更复杂、更世俗化的价值为坐标,随时都可能会变心,而女性则在感情中处于被动地位,只能承受感情生变后的痛苦和折磨。他先是诱骗年轻天真的伊莱扎,让其怀孕后又冷漠地把她抛弃,让她遭受极大的痛苦。后又和玛丽安相恋,但因结识了富家女而变心,让她伤心欲绝。

即使埃利诺和玛丽安的恋情都是建立在男女平等的基础上的,最终也都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但是毕竟当时父权文化根深蒂固,已婚妇女失去了在经济生活中的积极合伙者作用,在生产中成为被动的依赖者,只能居家相夫教子,经济上不能独立。久之,男性在婚姻生活中还是会占有主导地位,而女性则只能越发依赖丈夫,而这可能也是简·奥斯汀刻意避开描写婚后生活的原因,她想构建一个“理想国”。因此,当时文化语境下的英国女性普遍受男性压迫,男性不管是在选择伴侣的取舍还是在婚姻生活中都占有主导地位,而女性则处于被动地位,选择自由也受到压制。

三、作者对和谐平等世界的渴求

简·奥斯汀的大部分时光是在十八世纪度过的,而启蒙运动正是这个时期最主要的思想运动。“启蒙,就是启迪和开导人们的反封建意识,传播新思想。启蒙运动的思想主张是‘理性崇拜’,宣传自由,民主和平等的思想,启蒙运动最初产生于英国。英国唯物主义哲学家约翰·洛克是启蒙运动的代表人物之一。”[8]他的认识论得到英国十八世纪主流社会的广泛认可,对简·奥斯汀也产生了影响。因此,她才能成功地塑造出像埃利诺和玛丽安这样的艺术形象。事实上,简·奥斯汀的六部小说中主要人物的主要活动就是学会如何认识自己、他人及社会,特别是《傲慢与偏见》。生态女性主义追求解放女性和自然,在人与自然、男性与女性之间建立一种和谐平等的新型关系。在《理智与情感》中,作者一方面揭露了当时男性对女性的压迫和人类对自然的任意支配与破坏;另一方面,她也试图在小说中打破二元对立的悖论状态,“重构一个男性和女性以及人与自然和谐美好的乌托邦式的‘理想国’”[9]。

(一)人与自然和谐共处

生态女性主义指出女性与自然间天然的亲密关系,号召女性起来保护自然,强调人类要与自然和谐共处,形成“天人合一”的境界,建立和谐美好的理想世界。《理智与情感》中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主要表现为两个方面:

1.人物对大自然的喜爱和认同感。古典草原景色梦幻般的美,人物沉浸在大自然的美妙中,享受大自然带来的乐趣。正所谓“诗意地栖居于大地”[10]。把舞会、聚会大都安排在自然界中举行,多次描写埃利诺和玛丽安到户外散步和登山。玛丽安第一次与威乐比相遇就是在登山途中,玛丽安完全沉浸在大自然的美好中,和大自然融为一体,她由衷地赞叹道:“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吗?玛格利特,我们至少要在这儿走上两个小时。”[2]35后来玛丽安乘坐威乐比的金色马车在乡间小径上兜风:“玛丽安一上车就显出从来没有过的快活。”[2]56当威乐比把她带到艾伦汉姆庄园闲逛后,她向埃利诺描述该庄园时着重说了庄园外面的自然景观:“那间屋子在宅子的一角,两面有窗户。从朝宅子后面开的那扇窗户望出去,能看到教堂和村庄,再远处就是我们经常赞赏的漂亮山丘。”[2]58可见,玛丽安是由衷地喜爱大自然,她的快乐莫过于与大自然亲近。埃利诺同样也喜爱大自然,刚搬到巴顿乡间时她为周边有自然美景而感到心情愉悦,她们随时出来散步和登山,享受大自然带来的乐趣,呼吸新鲜空气。埃利诺到巴顿后首次与爱德华相见就是在乡间小路散步时,她在拜访其他庄园时也喜欢在周边闲步。爱德华也喜爱大自然,他喜欢巴顿小屋是因为他喜欢周围的自然景观,他不喜欢诺兰庄园是因为人工设计的自然景观太阴沉。詹宁斯太太也同样热衷于大自然,她在给埃利诺描述布兰登上校的德拉福德庄园时重点描绘了优美的自然景观:“大花园四面有围墙,里面长满了最上等的果树,园子一角还长着偌大一棵桑树! 那儿还有鸽子窝,几处让人喜欢的鱼塘,还有一条非常漂亮的小水渠。”[2]274人物对大自然的喜爱和认同映射了作者对大自然的向往和认同。

2.大自然对女主人公精神的疗愈功效。山丘、小道、花园等是小说中时常出现的几个意象,象征着大自然,它们对女主人公的精神起到了重要的疗愈功效。每当玛丽安遇到烦心事,总是同姐姐一同到乡间小道去散步,在大自然的美妙中梳理思绪。当空间本位的转移(从诺兰庄园搬迁到巴顿小屋)时,最初她们时常想起诺兰庄园,好在周边的自然美景使她们心情舒畅,心灵也得到了抚慰和安放,她们很快就喜欢上了乡间淳朴自然古典的生活。威乐比匆忙告别后,玛丽安就一直沉浸在痛苦当中,她时常一个人出去溜达,在大自然的美好中慢慢减轻心中的伤痛。她不顾雨后冷湿的天气散步于乡间小道而得了重感冒。好在大自然的美好纯粹和突如其来的重感冒让她释然了,从前一段失败的恋爱中走了出来,性格也变得成熟稳重,不久就接受了布兰登的追求。埃利诺生性理智、克制而情绪不外露,需要释放情绪,大自然对埃利诺的精神同样也起到了疗愈的功效。刚到巴顿小屋时远离恋人又思乡而郁郁寡欢,后来由于她们姐妹经常漫步于乡间小道,美景使她豁然开朗;当她误以为爱德华和露西结婚而彻底绝望时,时常寄情于美景来减轻内心的苦楚。这些情节巧妙地佐证了大自然对抚慰埃利诺和玛丽安的内心起到了作用,治愈了她们的精神世界,使她们沉浸在自然界的美好中而心情愉悦,达到了“天人合一”的美好境界,也暗示了女性在自然中能够展现完整的自我人格。

(二)女性主义思想的萌芽

伴随着男权社会对女性和自然的压迫和统治,女性主义思想也在逐渐苏醒,受过教育的知识女性深受启蒙思想的影响,人类生来平等、自由的意识在她们心中生根发芽,追求人格独立,也追求自由平等的婚恋关系。

1.女性主义思想的萌芽表征为女主人公追求精神平等的恋爱关系。在当时的语境下,虽然女性在经济上无法摆脱对男性的依赖,但在精神上却是可以争取平等的。《理智与情感》中的两位女主人公都受过良好的教育,思想较开明,敢于和封建传统思想作斗争,追求平等的恋爱关系和人格的自由及独立。她们不像俗不可耐的露西·斯蒂尔,总是转战于社交边缘,伺机步入婚姻市场,只追求对方物质上的丰厚。爱德华被取消遗产继承权后,露西转移战略,勾搭上有遗产继承权的纨绔子弟罗伯特。从露西诉说她和爱德华的婚约时埃利诺所持的态度中可以看出埃利诺追求精神平等的恋爱关系:“即使将他对她爱情撇开不提,以他正直的为人、高雅的风度和博学的头脑,娶一个她那样无知做作和自私的妻子他能满意吗?”[2]115-116她认为爱德华当时年轻糊涂被露西的美貌和善良所蒙蔽。埃利诺的这些所思所想充分说明了她始终坚信她和爱德华才是精神层次对等的一对,只有他们才有共同语言。并认为露西向自己吐露了秘密婚约就是嫉妒她的表现。她也坚信爱德华是真心爱她,他也追求精神对等的婚恋关系。于是,她耐心地等待着事态的明朗。玛丽安对恋情也是追求内在精神上的平等,她最初的恋爱宣言:“趣味相投和情投意合,必须醉心于一样的书,一样的音乐。”[2]13觉得只有精神匹配的爱情才能获得幸福。虽然她的首次恋情因她洞察人性的能力不足而告终,但是生活总是沿着时间的线性坐标轴不断前行,她也必须勇敢地往前走,醒悟后的她变得成熟、理性,发现了布兰登上校身上理性、绅士、思想深邃、正直等诸多优点,而且布兰登上校可以以平等的方式和她相处。她最终选择和布兰登步入婚姻殿堂[11]。因此,不管是埃利诺还是玛丽安,在感情上都力求双方精神层次的匹配。

2.女性主义思想的萌芽表征为以女主人公自身为中心的生活态度。受启蒙运动所宣传的理性、平等和自由等思想的影响,《理智与情感》中女性的精神和行为有鲜明的“自我”意识和姿态,“其中两个女主人公的行为和努力都是为了寻求幸福为出发点的。埃利诺的理性、克制及隐忍都是为了能够获得幸福的婚姻。”[12]当她冷静分析了她和爱德华的爱情,坚信爱德华深爱着自己,并意识到精神上匹配的爱情才是真正门当户对的爱情时,她选择坚定地等待。玛丽安对威乐比的热情奔放的爱情也是为了获得幸福,只是因为她的认知出现了问题,导致她走了感情的弯路。实际上,布兰登上校并没有那般年老体衰、无趣和缺乏激情;威乐比也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他只是伪装得无懈可击罢了。也就是说,玛丽安当时的认知处于认识的低级阶段,基于感性认识。她的过度自信和比较感性的性格使她不能把感性认识放到理性认识的高度去考虑和检验,导致玛丽安的思想变得极端和偏执,看不到事物的多面性和复杂性,不理解认知是个长期的、反复的、辩证的过程。好在玛丽安是知书达理的年轻人。当她看清了威乐比的真面目,也更深入地了解了布兰登上校之后,学会了如何全面地评估复杂的人和事。这个不断学习和认知的过程绝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几经反复,呈现螺旋式上升的态势。她也认识到姐姐性格中的理性、沉稳等可贵的部分。有了一定阅历和认识升级后的她性格变得内敛、理性,她的努力蜕变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沉稳理性,尽早找到自己理想的婚姻,并意识到布兰登上校才是她最终的归宿。因此,他们成功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在那个年代,女性有这样以自身为中心的生活态度是很难能可贵的,这是当时女性为了摆脱男权制的束缚所做出的努力,体现出了当时的女性为了获得幸福而勇敢突破传统思想束缚的全新的人生观和婚恋观。”[13]

四、结语

生态女性主义质疑、批评、解构和颠覆了父权制文化,倡导和谐的两性关系,生态女性主义者对自然、生命、女性充满了爱护、博大的伦理情怀。文本从生态女性主义视角揭示了《理智与情感》中的文化压迫与自然歧视间的紧密联系。从对女性命运及自然万物深切现实关怀的维度深刻揭露了当时多重文化语境下社会对自然和女性的歧视和压迫,并指出这种歧视和压迫的根源在于当时盛行的男权中心思想,从而批判了男权中心文化的独裁和利己主义以及社会秩序的荒唐和残酷。同时,简·奥斯汀又借助书中人物表达了她对大自然的热爱,试图构建一个没有男性压迫女人及人类统治自然,人类享受大自然给予的一切,到处都是和谐美好的温馨场景的理想社会。生态女性主义为唤醒人们的男女平等意识和生态整体意识,呼吁我们重新解读人类历史,构建一个两性和谐、人类社会与自然万物和谐相处、协调发展的社会,一个包容生物多样性和文化多样性存在的生机勃勃、丰富多彩的世界,期待着这个世界将是一个平等和谐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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