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亚女性神话书写

摘 要：《肯尼亚女英雄及其神奇力量》收录了原本仅在口头流传的十位肯尼亚女性英雄的生平故事。她们最令人瞩目的共同点就是身怀“神奇力量”。本文结合肯尼亚的近代历史、本土宗教、社会制度，以及殖民运动的影响，试图探索这些女性英雄“神奇力量”的本质、肯尼亚本土沉重的父权制度下女英雄的真实生存情况，并阐明书写肯尼亚女性神话对当代肯尼亚的重要性。

关键词：肯尼亚 女英雄 神奇力量

一直以来，非洲女性多以“负重的牲口”“男性的奴隶”等受压迫、被奴役的受害者形象示人。然而，故事集《肯尼亚女英雄及其神奇力量》（Kenya Women Heroes and Their Mystical Power，1984）却为我们提供了一幅不一样的图景：19世纪以来，肯尼亚曾经涌现出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女性英雄人物，在人们口中，这些女英雄都拥有着神奇的力量，她们不但可以预言未来、占卜求雨，甚至还可以控制心智、疗愈病痛。本文将以“神奇力量”为引，介绍肯尼亚独特的部落宗教文化，探讨肯尼亚传统父权社会制度中女英雄真实的生存环境，并阐明书写肯尼亚女性神话对于重新构建肯尼亚近代历史、推动当代非洲女性平权的重要性。

一、肯尼亚女英雄及其神奇力量

《肯尼亚女英雄及其神奇力量》由肯尼亚女作家吕贝卡·恩加乌（Rebeka Njau，1932— ）和新闻记者吉迪恩·穆拉吉（Gideon Mulaki）悉心编撰而成。这是肯尼亚第一部以正面积极的方式描述其传统社会中女性成员的著作。这本书中描述的十位女英雄都曾在肯尼亚真实存在过、生活过，她们主要活跃在19世纪晚期到20世纪中期，与肯尼亚被英国殖民政府统治的时期大致重合。在这本书中，十位女英雄受到造物神的眷顾，拥有预言、求雨、疗愈等“神奇力量”（mysticalpower），两位编者花了大幅笔墨生动形象地描写了这些“力量”，充分体现了肯尼亚本土传统宗教的文化内涵。

这本书详尽地记录了女英雄们为肯尼亚人民做出的贡献。实际上，在肯尼亚民间，人们从来没有否认过女性在反殖民运动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女性是保卫土地、反抗白人压迫和剥削的中坚力量。然而，肯尼亚官方的历史记录中却很难找到介绍这些女英雄们生平故事的文字资料。a两位作者因此认识到为肯尼亚女英雄著书立传的重要性：女英雄们的故事不应该仅仅存在于人们的口中、心中、脑海中，还应该被记录、被留存。于是他们辗转肯尼亚各地，从当地居民口中搜集有关于女英雄们的故事。他们采访了殖民地时期肯尼亚各个历史重大事件的亲历者和女英雄们的子孙后代，甚至有幸拜访了几位尚在人世的女英雄，尽最大努力提高搜集到的素材的可信度和丰富性。最终，两位作者将搜集到的材料整理、编纂，汇集成册，完成了这部《肯尼亚女英雄及其神奇力量》。

书中描述的十位女英雄是肯尼亚近代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她们的功绩值得被人们记住。《肯尼亚女英雄及其神奇力量》一书对重新构建非洲历史，尤其是修正以往笼统的、扭曲的非洲女性形象发挥了重要作用。

二、“神奇力量”的本质

在《肯尼亚女英雄及其神奇力量》一书中，女英雄们地位崇高，她们可以拥有私产，部落在做出重大决策之前会询问她们的意见，她们在非洲传统宗教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女英雄们的职业各不相同，有先知，有巫医，有传统社会里天赋异禀的领导者，也有20世纪初昙花一现的政治家。她们是肯尼亚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不同的领域里发光发热。在人们讲述的故事里，她们也有着共同点——她们都拥有上天赐予的“神奇力量”。

女英雄们拥有的神奇力量不尽相同，其中最令人啧啧称奇的能力便是预言能力，本书记载的十位女英雄里有四位都拥有预言未来的“神奇力量”。坎巴族（Kamba）女歌手卡图露·瓦·吉拉特雅（Katulu wa Kilatya）曾多次在重要的政治场合献唱，她的歌声极具感染力，她本人也很热爱唱歌，在人们的传言中，她能够提前得知即将发生的事件。但卡图露自己却说，她只是能够知道今天的表演能否成功，或者是在哪些场合她能够得到献唱的机会。这种“预言”，与其说是神奇力量，不如说是卡图露多年舞台经验和演出经验形成的直觉。

卡图露歌唱事业的活跃期是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她是十位女英雄中距今最近的一位，所以两位作者能有机会听到她本人对“神奇力量”的解释。其他几位具有“预言”能力的女英雄业已去世，她们的故事则多了一分神秘色彩。

西奥吉茅（Syokimau）与娜吉恩古露（Njunguru）生活的年代比卡图露早一个世纪左右，她们是部落里的先知，在各自部落的宗教组织中地位超群。西奥吉茅和娜吉恩古露都曾预言了白人的到来，西奥吉茅还曾预言了肯尼亚-乌干达铁路的开通。四十年后，领导肯尼亚人民反抗殖民、保卫土地的女英雄西奥图娜（Syotuna）也拥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她曾成功预测了蝗灾和饥荒，帮助人们躲避天灾。这些预言初看时神秘莫测，但仔细揣摩之后会发现它们也并非不可以用科学解释，成功预言天灾可能是由于女英雄们对前人生活经验的总结以及对自然现象敏锐的观察力。19世纪初，英国凭借海军力量在东非沿海取得霸权，西奥吉茅和娜吉恩古露在19世纪中后期告诉族人会有白人来，某种程度上也算不上是“预言”。而且，我们也不能忽视故事在口头传播时，传播者对其进行的二次创作。更重要的是，哪怕没有“神奇力量”，女英雄们为人民做出的贡献也是真实存在的，“神奇力量”在她们的故事里不过是锦上添花。人民铭记她们、传颂她们的故事并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神奇力量”，更是因为她们对部落、对国家、对人民实实在在的贡献：卡图露是吉提托（Kithito）自助小组的领袖，她唱歌也是为了自助小组募集捐款；西奥吉茅帮助人民躲过了瘟疫和敌袭；娜吉恩古露会将她占卜所得的财物用来接济穷人；西奥图娜更是在1911年领导乌卢（Ulu）地区的人民进行了声势浩大的反抗活动，反对殖民者的土地侵占和强迫劳动。

女英雄身负的“神奇力量”大都与肯尼亚传统社会中的宗教观念有关。在肯尼亚本土的传统宗教中，人们认为，领导力以及相关的优秀品质就是一种“神奇力量”，这种力量是由非洲草原上的天神赐予的，而拥有“神奇力量”的人也因此在人们眼中变得崇高起来。一个人只要展现出领导者的特质，人们就愿意尊崇他为首领，无论他是男是女。换言之，在肯尼亚，人们对传统宗教的虔诚信仰可以超越男女性别的限制。故事集中，西奥卡拉因·巴伦古（Ciokaraine M’Barungu）在年幼时就展现出公正无私、勇敢无畏等可贵的优秀品质，她在部落中逐步积累威信，最终成为酋长。同理，肯尼亚传统社会中，人们也认为医术是一种神奇力量。在非洲，巫医一体，人们认为医生是因为“神奇力量”才能够治愈疾病，甚至连医生自己也这么认为。此书中描绘的马赛族（Massai）医生西吉兰（Sikinan），从没有受过现代教育或相关医疗培训，但她用自制的工具医好了儿子的眼疾，并在接下来的一生里用这套工具医好了许多远近部落的人，甚至有白人慕名而来请她医病。西吉兰认为她的“医术”是马赛族天神安凯（Enkai）的恩赐，殊不知她的醫疗手法实际上契合了现代医学前进的方向，即外科手术的应用。

肯尼亚是多民族国家，大大小小各分支的土著族群不计其数，其中主要族群有43个。英国殖民者把基督教带到肯尼亚之前，人们普遍信仰本土的传统宗教。肯尼亚传统宗教的种类、数量和它们的族群一样众多，不同民族或族群信仰的传统宗教不完全一样，他们的天神有不同的名称，但非洲传统宗教的相似性很高。根据非洲本土传统的宗教信仰，人们相信领导能力、公平公正、勇敢无畏等优秀品质是由天神赐予的，酋长、先知、医生也是天神选中的人才能担任。因此，当一个女性展现出这些职业应有的品质或能力时，人们不会仅仅因为性别而轻易地否认她，否则的话，人们坚信，整个部落都会受到天神的惩罚。

三、肯尼亚女性神话的真相

身怀“神奇力量”的肯尼亚女英雄并不是猎奇性的、凭空捏造出来的故事，这是肯尼亚人民在没有文字的情况下记录的“历史”，其中蕴含了肯尼亚深刻的传统文化内涵。初看这些故事，我们会折服于女英雄们高尚的品格、卓越的贡献，但是当我们细细品味，会发现女英雄们虽然突破了性别的桎梏，却没有走出制度的牢笼。

肯尼亚国内的民族和族群众多，其社会结构和生活方式相似性很高，绝大多数族群是以家庭为单位的父权制社会，虽然有女性英雄的诞生，但肯尼亚的社会制度并没有因此发生改变。肯尼亚传统社会中男女分工明确，男孩女孩生长环境相对独立，他们会被分别教授与性别相对应的责任和义务。肯尼亚人的家庭观念极重，他们把结婚生子组建家庭视作人生的最终目标。男孩子会成为“一家之主”，他们的头等要务就是为家庭提供经济支撑。女孩子们则从小被教导要顺从丈夫，抚育子女，照顾家庭，种植粮食，还要去市场上进行交易，换取家用。由于肯尼亚传统社会中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相对落后，家庭需要尽量多的劳动力从事生产活动，人们渴望拥有尽可能多的孩子，便通过生育仪式、禁忌和信仰，让母亲的身份制度化b，拥有子嗣被赋予了一定的宗教意义。因此，非洲的早婚早育现象十分严重。而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旦成为母亲，就必须永远辛勤劳动，为一家人准备食物，只有到了晚年她们的儿子在男性主导的权力中心站稳脚跟，她们的处境才有可能改变。在有些社会中，女性甚至没有名字：出嫁之前，人们会称呼她为“某某人的女儿”；生下第一个孩子之后，人们会称呼她为“某某人的母亲”。换言之，女性只能通过父亲或孩子才能获得自己的身份。c

这些父权传统连女英雄们也不能免俗，《肯尼亚女英雄及其神奇力量》一书中，凡说明了婚育状况的女英雄成婚时都十分年轻，婚后子女众多（但活到成年的并不多）。另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书中凡是结了婚的女英雄，丈夫都早早离世，而且丈夫生前在部落中的地位并不低，有一定的财富积累；丈夫离世时子女年纪尚幼，遗孀因此有了全权处理丈夫遗产的机会，而女英雄们的故事通常也是在她们守寡之后开始。丈夫早逝，子女尚幼，对于有能力、有野心的肯尼亚女性而言，反而成了优势，她们可以因此成为丈夫财产和权力的实际继承者。

女英雄们的名字也可以说明肯尼亚深刻的父权制度。十位女英雄中有四位的名字都是以“西奥”开头：西奥图娜（Syotuna）、西奥卡拉因·巴伦古（Ciokaraine M’Barungu）、西奥吉茅（Syokimau）和西奥姆贝萨（Syombesa）。“西奥”（Syo-、Sio-、Cio-）在肯尼亚土语中表示“某某人的母亲”。西奥吉茅的娘家名字在流传过程中已经流散，不再为人所知。其他三位的娘家名字虽然暂时没有消逝，但人们在讲述她们的故事时还是倾向于称呼她们为“西奥××”。由此可见，肯尼亚冠名的社会习俗已经在有意无意地将女性“除名”。

在父权社会中，女英雄哪怕已经走上了权力的顶峰，也很难保护和维持自己的地位。娜迪科·瓦·吉特乌拉（Ndiko wa Githura）成为部落的实际领导人之后，主持打通了她的部落和马赛地区（Massailand）的商路。通过贸易，族人的生活大大改善，她本人也因此收获了大笔财富，但她因自己的女性身份受到同族男性的排斥，最终被迫出走，离开故土。因此，哪怕女性成为部落的领导者，也并没有改变肯尼亚传统社会父权制的本质，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就是肯尼亚独特的“女子聯姻”（woman-marriage）习俗，此书中不止一位女英雄实践了这项习俗。所谓“女子联姻”，指的是肯尼亚部落中孀居且有钱有权的女性可以“娶”很多女子，并为这些女子选择男伴，她们生下的小孩冠的是遗孀亡夫的姓氏。除了生下的小孩和遗孀没有直接血缘关系外，这项习俗和一夫多妻制没有什么区别。女性上位者通过这种方式来为家庭增加人口，增加劳动力，保护自己的财产和土地。但这种行为本质上也是一种对女性的剥削，女性领导者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与父权制社会中男性大家长的角色没什么两样。

总而言之，肯尼亚女英雄虽然受到人们的敬重，在部落中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但受困于肯尼亚传统的父权制度，她们的权力地位没有想象中的牢靠，甚至当她们成为上位者之后，也在有意无意间成为底层女性的剥削者。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否认女英雄存在的必要，女英雄们带领部落人民反抗殖民、开通商路，为部落人民占卜天灾、疗愈病痛，这些贡献证明了领导者不应该受到性别的限制，女性领导者可以做得和男性一样好，甚至更好。

四、肯尼亚女性神话的重要性

《肯尼亚女英雄及其神奇力量》一书起到的作用并不仅仅只是记录。这本书出版之前，为数不多的描绘肯尼亚传统社会中女性的文献都是由殖民者写就，他们的文字充斥着欧洲中心论的傲慢与偏见，鲜有塑造出正面的、积极向上的女性形象。这本书通过搜集整理肯尼亚基层人民的口述材料，得到的是最鲜活、最真实的肯尼亚传统社会中女性的形象。这些故事体现的是肯尼亚独特的传统文化，对于重新构建肯尼亚历史有重大作用，而且，作为故事主角的女英雄们也会成为当代肯尼亚女性争取平权奋斗路上的精神榜样。

历史通常被定义为一门研究书面记录的学科，而大多数情况下，可靠的书面记录保存在档案馆里，写下历史的是特权阶级，而非社会底层人民。这种观点在今天看来无疑是片面的，根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历史是由人民群众创造的。大多数西方的历史系学者直到20世纪60年代才承认非洲有历史。每个民族都会以独特的方式保存记忆、记录历史，在殖民者踏入非洲大陆之前，非洲人民便是依靠记忆和口述的方式来保存自己的历史。如今，新一代的历史学家超越了殖民话语的局限，将非洲口头流传的历史和档案馆里记录的历史置于同等位置，他们认为普通人的生活经历和官方的记录材料同样重要。d口头的叙述材料纠正了非洲殖民时期殖民者写就的“历史”，也填补了后殖民时期非洲历史的空白。

此书记录的十位女英雄就曾被肯尼亚官方记录遗忘，她们是肯尼亚历史的一部分，也是整个非洲大陆历史的一部分，是属于那一代肯尼亚人的集体记忆。吕贝卡·恩加乌和吉迪恩·穆拉吉通过不懈的努力，重新塑造了肯尼亚近代史上的女性形象，肯尼亚女性是英勇的、智慧的、细心的、无私的、多才多艺的，“被隐身”的女英雄们第一次走上了历史舞台。肯尼亚的女性部落领导者、肯尼亚女性在抵抗运动中所做的贡献、肯尼亚女性的“神奇力量”第一次形成书面材料，对于纠正外界对肯尼亚女性的刻板印象产生了极大的积极作用，填补了肯尼亚近代史上、肯尼亚传统社会中女性参与的空白，对于重新构建崭新的肯尼亚国家形象也是积极有益的。

近些年来，世界朝着多极化方向发展的趋势愈加明显，非洲本土学者的研究也越来越受到学界的重视。根据非洲学者近些年来的研究，20世纪殖民者的到来实际上大大降低了非洲女性的地位。肯尼亚青年女学者柯莱丽丝·伽图丽·嘉丽乌淇（Claris Gatwiri Kariuki）经过调查研究，曾在2010年发表文章证明，在肯尼亚沦为殖民地之前，肯尼亚女性虽然没有继承权，但是由于她们肩负着照料子女、耕作农田、为一家人提供食物的职责，丈夫又时常外出，肯尼亚女性掌握了土地的实际所有权以及土地上农作物的经济收益，拥有一定的经济自主权。但是随着殖民运动的展开，欧洲殖民者夺走了肯尼亚人民的土地，肯尼亚的经济体制被迫转型。肯尼亚女性失去了土地，依附丈夫成了唯一的选择。这就导致以家庭为单位的父权制程度大大加深。同时，英国殖民政府为了巩固统治，也有意地在肯尼亚建立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体制。e肯尼亚虽然在1963年正式独立，脱离了殖民统治，可是这种有毒的父权制度却已经深入人心，一时间难以根除，肯尼亚女性至今还在受此制度的荼毒。

《肯尼亚女英雄及其神奇力量》一书中的女英雄们无一例外都掌管着自己的财富，或是土地，或是牲畜，或是钱财，这对当代肯尼亚女性争取同男性一样的平等权利无疑是具有启发性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若想为肯尼亚女性赋权，确保她们的经济独立是最基本的必要条件。肯尼亚的老一辈人依旧在通过讲述古老的故事向下一代传播智慧，这些女英雄的故事值得被肯尼亚的每一个人知晓，文字无疑是一种更方便快捷、超越时间空间的传播方式。除了故事本身，女英雄公平正义、勇敢无畏等高贵的品质更值得孩子们学习，这些在数十年前活跃于肯尼亚大地上的英勇女性在今天依旧可以成为指路的明灯，这将会是她们最伟大的“神奇力量”。

五、结语

《肯尼亚女英雄及其神奇力量》一书描写了肯尼亚十位女英雄的故事并着重描述了她们的“神奇力量”，实际上，所谓“神奇力量”不过是她们高贵的品格和傲人的天赋。她们在沉重的父权制度下留下了自己的功绩，为人民所记，代代传颂。铭记她们的故事不但可以重塑肯尼亚女性形象、重建肯尼亚近代历史，也能为当代肯尼亚女性争取平权提供精神榜样。肯尼亚女性神话有着自己的独特魅力，聆听女性的声音也会使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走得更远。

a Rebeka Njau and Gideon Mulaki.Kenya Women Heroes and Their Mystical Power[M].Nairobi：Risk Publicatons，1984：1.（本文有关该书引文均出自此版本，不再另注）

bc 劳雷塔·恩格克波：《非洲女人的母亲身份、神话与现实》，胡蓉蓉、姚峰译，见《非洲文学批评史稿》，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年版，第691—699页，第691—6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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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非洲英语文史”（19ZDA296），以及上海师范大学科研项目“肯尼亚与苏丹英语文学史资料整理与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作 者： 刘淘涛，上海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外国文学。

编 辑：赵斌 E-mail：mzxszb@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