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上海市联接式里弄住宅各类称谓的诠释

■ 周 俊 ZHOU Jun

0 引言

上海的里弄住宅体量大、数量多、容纳住户多，不仅充分体现其居住价值，也凝聚着时代的缩影。其石库门传统民居与西式风格小花园住宅的不同建筑风格交相辉映，不仅具有鲜明的中西融合的海派特色，也具有一定的历史人文情怀，是目前历史建筑保护保留的重要对象。

本市里弄住宅大致从1876 年开始成规模、大批量地建造，直到解放后，基本不再建造联接式（这里指的是由至少3 个或以上的建筑单元沿一条边线横向或竖向并列连接）的里弄住宅。在这70 多年的时间里，里弄住宅的建筑式样依建筑师的手法和应地制宜的因素，产生了较多变化，且因不同建筑式样、建筑风格、设备设施条件或人为因素，出现了许多叫法，如旧式里弄、新式里弄、石库门里弄、广式门面里弄、一级旧里或二级旧里等，容易给统计管理等工作带来不便，产生歧义。因此，需要对其进行解释，加深大家对里弄住宅的认识，以提高管理和保护工作的效率及准确性。

1 联接式里弄住宅分类

联接式里弄住宅通常分为两类，即：旧式里弄和新式里弄。根据相关规范，旧式里弄分为旧式里弄（1）和旧式里弄（2）。其中，旧式里弄（1）是指石库门或广式门面的联接式里弄住宅，后称“一级旧里”；旧式里弄（2）是指当时一些零星平房或楼房，以及老宅基房屋或郊区设备简单的小楼房，又称为二级旧里。新式里弄和旧式里弄是层级并列的两种类别房屋；石库门里弄住宅和广式门面里弄住宅是隶属于旧式里弄分类概念之下的房屋。笔者将从里弄的概念、场地分布、新式里弄的定义和旧式里弄的定义等方面，诠释这类联接式里弄住宅的名称定义。

2 里弄的概念

2.1 主弄与次弄

要厘清这些名称之间的关系，首先要弄清里弄的概念。里弄中交错的通道有主弄和次弄之分。每排建筑物的侧面（一般山墙一侧）常设主弄，主弄前又设置垂直交错的次弄，构成基本的丁字形里弄骨架。由于里弄住宅建造规模和用地规划的不同，里弄的呈现形式也有十字形、廿字形、井字形、口字形、田字形等多种形态。

对于旧式里弄的路幅宽度，主弄需符合当时的消防要求（一般4 m 以上）；次弄只求能通行人力车（一般2.5 m 以上）；后门相对的后弄一般为1.5 m。至于新式里弄，标准较高的已配有汽车库，因而里弄的宽度设置需按机动车行驶要求，一般主弄在6 m 以上，次弄在3.5 m 以上[1]。

主弄（图1）是里弄内的公共交通要道，一般布置在里弄内用地的中央或其它交通流量繁忙的位置。主弄与弄外街道的相交点是里弄的出入口，一般设有铁栅门，两旁有门柱，有的上方还有过街楼。弄内主出入口门头一般设有弄名标志，并配有一些水泥砂浆的装饰线条或花饰。

图1 新式里弄房屋的主弄

次弄（图2）较主弄相对狭窄，且与主弄相衔接。其中，有的一端与主弄衔接，另一端直通街道；有的两端与主弄相接；有的尽端为胡同，仅有一端与街道或主弄衔接。另外，少数次弄因地形或建造布局的关系，并非垂直而是曲折转弯的。次弄的两端一般分别正对两排里弄住宅的正门和后门，居民从正门出入房屋，灶间则设在后门处，当时生炉子等日常生活事项均在次弄进行。实际上，相对于主弄的公共交通功能，次弄更注重邻里交往、日常生活和小孩嬉戏的公共活动空间功能，功能比主弄多，因而次弄的路幅一般也不会太窄。

图2 旧式里弄房屋的次弄

2.2 里弄住宅门牌号排列方法

里弄住宅的门牌号码是由公安部门按各建筑单元订立的，通常为1 个建筑单元1 个门牌号；单元的后门不论多少，概不单独计数。门牌号的排列方法为：由主弄的入口开始计算，分左右排列，靠近入口处的数字最小，弄左为单号，弄右为双号；若主弄两端为2 条街道或者一处里弄有几个出入口，民居的门牌只按开始的序号编排，无需对靠近另一个进出口的民居另起编排；若主弄在一侧时，编号不再分左单右双，按数字顺序排列即可。另外，沿街的店铺或民居大门面向街道的，均按街道门牌排列；通向街道的里弄也与店铺及沿街大门一样，按街道门牌数字排列，如“100弄”即是指街道的门牌数，也是弄堂的总门牌编号，并不是指各建筑单元或沿街房屋的门牌号。

相对于目前的高楼大厦，里弄实际上更贴近邻里生活，可以拉近每家每户之间的距离，对老一辈上海人而言，具有浓厚的历史情怀。

3 里弄住宅场地分布及规划

里弄住宅按其场地分布形态可分为两类：一类呈主弄次弄状（又称为行列式）排布，另一类呈列状排布。

3.1 主弄次弄状排布的里弄住宅

主弄次弄状排布的里弄住宅包括旧式里弄和新式里弄，其排列较为整齐，方便出入道路的规划。无论是旧式里弄还是新式里弄，由于成片大规模建造的特性，在设计建造时，一定会经过较为系统的规划，需要对房屋的方方面面进行周全的考虑，包括每幢房屋设置多少个建筑单元，组合时采用三开间、两开间或单开间的数量，等等。这些房屋各建筑单元建造时多为横向接连，1 幢房屋一般包含多个建筑单元，且分布型式基本统一；也有极个别存在前后衔接的排列。为了减少各建筑单元之间的干扰及争取日照条件，旧式里弄往往利用前天井围墙和厢房山墙面向次弄以获得安静，并从前天井和里弄的相邻空间争取日照，如石库门里弄；新式里弄多以屋前的小花园作为民居与里弄的间隔来求取安静；也有少数不设小花园，而采用提高底层窗盘高度、加阔里弄宽度的办法来满足安静条件。

需注意的是，目前分类表中对旧式里弄（2）即二级旧里的定义为“零星平房或楼等”，因此，二级旧里在当初规划建造时，只是因地制宜地按里弄内的土地空缺零星布置；其设计也不同于成片的里弄住宅，一般不考虑完整的居住功能，只需满足最基本的居住使用或作为附属用房。

3.2 散列式排布的里弄住宅

散列式分布的里弄住宅一般为花园里弄民居和公寓里弄民居。这两类房屋建筑精致、设备设施齐全、用地宽裕舒适、建筑密度不高，因其散列分布的特性，邻里之间基本互不相扰，采光充足且建造标准较高。由于这两类房屋原始设计中，花园住宅属于成幢独用的独立式或和合式房屋，公寓属于具有分层分户形态的房屋，因此不属于本文讨论的联接式里弄住宅范畴，这里就不再详述。

3.3 底层为店铺的沿街里弄住宅

联接式里弄住宅中，尚有一类沿街底层为店铺的类型。里弄住宅坐落于里弄内，是街坊的组成部分，为了提高这部分土地的使用价值，总会沿街建造房屋。这类房屋与弄内的联接式住宅式样相同，区别在于使用功能上，其底层是店铺，楼上则用于居住。当然，并非所有的沿街房屋底层都适合设置店铺，在一些偏远且人流量少的冷落地段，当时即便沿街，底层依然为居住。

如今，以城市更新和居住社区活化的角度去考虑，当时在建造这批底层为店铺的里弄住宅时，已经考虑到以此类房屋作为里弄居住小区的配套，即满足里弄内各住户的日常购买需求；同时，通过不同类型店铺在不同沿街部位的布置，加强了各不同街坊之间的互动，反映了当初进行成片里弄住宅规划时，构建邻里交互和社区协作的设计理念。

4 新式里弄

新式里弄是从石库门里弄住宅发展到花园住宅之间的中间形式，解放前被称为“接连式小花园洋房”，解放后改称“新式里弄”。

4.1 建筑式样

新式里弄多为3 层，少数为2层，也有假3 层和假4 层。其建筑式样继承了石库门里弄住宅的一部分传统做法，如正屋与附屋的层高差、封闭或开口的前后天井等；其前天井与次弄间的分隔一般采用矮围墙或镂空栏杆墙及竹篱笆等，便于邻里间沟通交流；也有少数同广式门面一样，不设前天井，主出入口直接面向次弄。同时，设计中借鉴了许多西方建筑的风格，如小花园、矮围墙及钢门窗等，每个建筑单元都有卫生间，标准较高的还设有汽车间（图3～6）。

图3 典型新式里弄房屋的沿街立面

4.2 设备设施条件

图4 典型新式里弄房屋的小花园

图5 典型新式里弄房屋的矮围墙及阳台

图6 石库门风格新式里弄房屋的阳台

与旧式里弄相比，新里民居的设备设施条件较好，特别是卫生间的配置标准明显高于旧里。新里民居通常设有两套及以上卫生间（“三件一套”大卫生和“二件一套”小卫生）。一般情况下，底层设小卫生1套（台盆及冲水马桶），供访客或工友使用，也有的在后天井内，加设1只马桶，专供工友使用；二楼设大卫生1 套（台盆、抽水马桶、浴缸），供主人使用；三楼设小卫生1 套。此外，少数标准较低的新式里弄民居没有大卫生间，只在底层设1 套小卫生。

4.3 平面布局

新式里弄各建筑单元多为单开间、间半式或二开间；也有少数三开间的，如新式石库门类型的新式里弄即为三间两厢房。相较于旧式里弄，其开间和进深布局有利于居室的采光通风。

4.3.1 单开间

单开间新里的平面布局一般采用前、中、后三段组合。其中，前、中段为正屋，其屋顶大多是坡顶，极少数为平屋顶，也有利用坡顶空间增设阁楼，以增加使用面积；后段为附屋，层数一般同正屋，少数高出正屋一层，其屋顶都是平屋面，作为晒台使用。

在居住功能方面，前段底层为起居室、餐室，二、三层为卧室。中段一般划分成二部分，其中，一部分为楼梯，设双跑或三跑梯段，楼梯平台的高程相当于附屋楼层的楼面，便于前后接通；另一部分为后天井和卫生间，后天井的功能主要是供后段房间采光通风，同时也能为厨房分担一些面积。后段底层为厨房，二、三层可用作小卧室。

4.3.2 间半式

间半式新里民居（图7）是一个大开间类似单开间，分成一宽一狭两部分，因狭的正好是宽的一半，称为间半式。其宽的部分为主要房间，狭的部分是走道及楼梯间。在平面布局组合上，只有前后两段，其中，前段为正屋，后段为附屋。

图7 新里间半式平面布置示意图

底层楼梯间连同走道至主要出入口，穿过楼梯间可到达后段的厨房与后天井。宽的一间前段与主要入口并列处为平台，平台前设台阶踏步，平台后为起居室与餐室；二、三层前段平台上方为阳台，后段为卧室；也有些新里因房屋深度太浅或为了避免影响主要房间采光，不设平台、阳台。后段的附屋约为正屋宽度的一半，建于楼梯间后侧，另一半则作为后天井。附屋底层为厨房，与正屋餐室相连，且有门通向后天井；二、三层房间为小卧室，平屋顶作为晒台。

间半式新里设有“三件一套”大卫生间，通常设在主要入口上方的二、三层空间，靠近卧室方便使用；有些后天井内增设了单件小卫生间，供访客或工友使用。厨房内设置狭小楼梯，直上附屋小卧室，不占用主屋楼梯通道。

4.3.3 二开间

二开间新里大致分为2 种：一种是在二间一厢房的石库门里弄住宅内添装卫生设备，包括一些三间两厢房的，也属于新式里弄；另一种是具有西式风格、质量标准较高的住宅。

前者又称为新式石库门，其外观与石库门民居十分相似。当时的观点是赞成提高建筑功能，反对改变传统的平面和立面，因而出现了一种形似石库门民居的新式里弄民居。此类新式里弄居室多、面积大，但由于形式陈旧，多坐落于成片的石库门旧式里弄群落中，居住其中的多是当时经济条件较好的。这些新式石库门住宅多为2 层，其底层为客堂、书房、餐室等，二楼有3～4 个卧室，卫生间设在主要卧室的后侧；楼梯布置在中间后段，行走较石库门民居舒坦；厨房、工友卧室，汽车库等辅助用房均设在后段。

后者的建筑平面一般分前后两段，其前段为2 个主要房间，后段布置则随楼梯位置的变化而不同。楼梯布置在一侧的，在前后房间之间留出一条短内廊，用作楼梯与房间穿梭交通的缓冲地。楼梯布置在后段中间的，各房间环楼梯间出入；也可利用楼梯中间的平台，在后段设层高较低的小卧室，小卧室的平屋顶则兼作晒台。

5 新式里弄与旧式里弄的区别

要明晰新式里弄与旧式里弄的区别，就一定要区分这里的“新”和“旧”究竟代表了哪些因素。笔者认为，“新”与“旧”主要体现在以下3 个方面。

（1）小区布置的差别：标准较高的新式里弄具备汽车间，其弄堂的宽度比一般旧式里弄开阔，可以容纳汽车出入，但这不是主要因素。

（2）建筑风格的差别：西式风格的联排住宅拥有小花园、矮围墙，且不再设厢房及客堂，与之相比，传统石库门或广式门面里弄住宅的建筑风格显得陈旧而缺乏新意，这是主要因素之一。

（3）设备设施的差别：新式里弄代表了一部分西方的文化和居住需求，其住宅中均配置有独立卫生设备甚至兼有采暖设备，居住条件较好，这是最主要的因素。

随着时代的发展，各个建筑式样均在其所处的时间断面上具有重要的代表意义，故笔者认为，建筑式样无所谓新旧之分，主要的区别还是落在房屋最主要的居住功能上。西式风格的里弄住宅内具有卫生设备，可明确定义为新式里弄。那么，对于一些同样具有卫生间且居住条件较高的传统石库门房屋，或者是具有中西融合风格的房屋，若定要将此类建筑归入旧式里弄，显然并不妥帖。原因在于：从建筑面积换算的角度分析，具有单独卫生间的传统里弄住宅，在平面布局中除满足客堂、厢房、楼梯间、前后楼、亭子间及灶间等，还需具备空间与功能上独立的卫生间，因而在建筑面积换算中，其系数比不具备卫生间的传统里弄住宅要高。因此，无论从提升居住功能、满足居住需求的角度，还是从建筑面积换算的角度，在不考虑建筑风格差别的情况下，可将其归为新式里弄。

6 旧式里弄

传统意义上的旧式里弄一般分为石库门（图8）和广式门面两类。各建筑单元可分为三间两厢房（即三开间）、两间一厢房（即二开间）和单开间三类。实际设计建造时，同一幢里弄住宅中会出现多种建筑单元联接组合的形态。

图8 石库门风格的旧式里弄

6.1 石库门里弄住宅

石库门里弄住宅的建筑平面大多呈矩形，且左右较狭、前后较长。住宅前后各设一个出入口通向弄堂。有些建筑平面随不规则地形而变化，往往会呈现出一边或两边倾斜的平面形状。其中一些房屋为当时营造里弄的老板自用的往宅，开间多达5～7间，进深也大，通常配有卫生设备。

6.1.1 建筑外形

相对而言，三开间及二开间的旧式石库门里弄的建筑外型比较朴素，也较单调。其前立面由天井围墙和厢房山墙组成，在高达5 m 以上的大片白色石灰粉刷墙面上设有2 扇窗和1 扇石库门。附屋虽为平房，檐头不高，但其单坡屋顶是向后天井内倾斜的。后围墙保持与前围墙等同的高度，墙面上也只开设1 个后门。屋面是灰黑色的蝴蝶瓦，檐口挑出墙外，露出其底面的清油木椽子和石灰刷白的望板砖。当几个单元连成长排后，显得高大而有秩序，黑白对照的传统色调给人以稳重的感觉。

6.1.2 三间两厢房基本平面布置

在三间两厢房的格局中（图9），正面入口处是一堵高约5.4 m的围墙。大门镶嵌在围墙的中间，为双扇内开石库门。门内为天井，一般正对客堂、侧对厢房。客堂后侧通常设有楼梯间，两侧的居室则为厢房；厢房深度为天井、客堂加楼梯间的总和，通常用作书房、卧室或起居室。客堂、厢房、楼梯间为石库门里弄的正屋部分。

图9 石库门里弄住宅三开间及二开间平面布置示意图

客堂面向天井，设统排落地长窗，臼式铰链。需要时，可通过卸下落地窗，敞开石库门，来打通客堂、天井和原来公用的弄堂，形成室内外融通的大空间，进出方便且采光通风良好，可适应大量人流集中活动。

厢房前段向前天井开窗，中段、后段向客堂及楼梯间开门，且后段向后天井开窗。这种设计造成了厢房前段的采光通风较好而后段较差，是大进深房屋的通病。在整个建筑单元独栋使用的条件下，此问题比较容易解决，可以将采光通风好的部位用作工作、学习或活动场所，条件差的部位可布置家具、安放杂物或作为休息之用。

楼梯大多采用单跑梯段直上二楼，且二层楼梯间向前楼（客堂楼）及两侧厢房开门，并向后天井开窗；楼梯间兼作楼层过道，平面紧凑。前楼与两侧厢房前段开门相通，并沿天井开设统排窗。

正屋后段是附屋，为单坡斜屋顶平房，宽度与正屋平齐，用作厨房、杂屋或储藏室。前段正屋与后段附屋之间为一统长天井，称作后天井，它将正屋和附屋完全分开。附屋向后天井开窗以采光通风，且附屋屋顶上设有木晒台。

6.1.3 单开间基本平面布置

单开间旧式石库门里弄的建造年代基本比三间或两间晚，其正面特别明显的是一扇扇石库门井列在围墙中。一般8～10 个建筑单元为一排，每排中间的建筑单元都是单开间，左右尽端单元大多为二开间。正面前天井围墙高度与二层窗盘平齐，外墙面多为清水墙，少数有做粉刷墙面的，上部压顶，下部勒脚用水泥砂浆粉刷。石库门门框采用砖砌，外粉水刷石面层，门头上的花饰较三开间的简化。老式的花鸟虫兽图案已很少见，多数采用西洋花纹，更有几何状划块划格的。背立面水泥勒脚以上及晒台栏杆墙以下部分的墙体与前面和侧面的相同。有的晒台栏杆墙采用实砌砖墙，也有的采用水泥混凝土直条栏杆。栏杆形状采用西洋凹凸线脚，或用砖块砌成各式民间漏花；栏杆压顶一般用水泥混凝土捣制。晒台落水通常沿挑出墙面的钢筋混凝土明沟流入水落管排放。

每个建筑单元的厨房在墙角2 m高处向后弄凸出一座砖砌烟囱，并高出晒台2 m 左右，相邻两个单元的烟囱并在一起，形成一条凸出墙面的很显眼的砌体。

正屋客堂前为统排落地长窗，二层是统排连四扇或连六扇平开摇梗窗。窗下部外墙有的用砖砌墙或板条墙，更多的是用企口板做外墙。砖墙或板条墙一般做混水外粉刷，有做水刷石的，也有做拉毛水泥的；外墙裙板的表面均刷油漆。檐口的处理从采用滴水瓦头，发展到用木封檐板和镀锌铁皮水管；屋顶防水层也从采用蝴蝶瓦逐渐发展到采用机制或土窑平瓦。具体平面布置见图10。

图10 石库门里弄住宅单开间平面布置示意图

6.1.4 附屋的变化

为了改善单开间和二开间房屋开间少的特点，一般会对其附屋部分进行些修改。

单开间附屋上部增加1 层或2 层用作小卧室，俗称亭子间。亭子间屋顶采用钢筋混凝土平板，周围砌筑栏杆墙，并架设晒衣架，作为晒台使用。

二开间附屋的变化有2 种。一种和单开间一样，增设双亭子间和大晒台。另一种是在其中一间增加亭子间和晒台，另一间则将厢房向后延伸，且延伸部分的层高同正屋；其底层可用作储藏间或卧室，二层为卧室。屋顶则采用坡屋顶与正屋屋顶衔接。整幢房屋的横向轮廓线体现出前高后低、主次分明的格局。

6.2 广式门面住宅

广式门面住宅基本上均为单开间的旧式里弄住宅。其区别于石库门里弄住宅的特点主要有以下2 个：①不设前天井，有的甚至不设后天井；② 没有中间连接的楼梯间，只是将附屋紧靠正屋建造。

7 结语

在历史建筑保护与更新的时代背景下，对里弄住宅的各项管理和保护工作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鉴于这类住宅规模庞大、数量繁多，笔者认为，应首先明晰其定义，做好基础信息资料的清理工作，避免在政策规划、数据统计时产生歧义，这是围绕里弄住宅开展各项工作的基本前提。本文是笔者在实际工作中的积累和理解，借此抛砖引玉，希望能令大家更好地认识具有上海特色的里弄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