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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故人书

2022-02-23张文欣

牡丹 2022年17期
关键词:文联作家小说

张文欣

塞风

塞风,又名李根红,原籍河南灵宝,著名诗人。认识他是在1983 年洛阳牡丹花会期间,《洛神》举办颁奖会和文学笔会,邀请他参加。瘦高个儿,大嗓门,直爽,热情,这是我对他最初的印象。

塞风前半生一路风雨坎坷。1937 年,卢沟桥事件吹响全面抗战的号角,16 岁的少年李根红,写了一首题为《弓》的诗:“面对东北角/早已义愤填膺/我拉圆/大地的弓”,一诗成名,开始受到诗坛的关注。这个渴望光明与自由的年轻人投奔延安,走上了革命之路。他的武器,就是他的诗,他的文字。诗人牛汉,苏金伞,都是他的战友和朋友。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先是参与筹备成立山东省文联,后又调任河南省文联组联部副主任,是河南省文联初创时期苏金伞、南丁的老同事。1955 年到1957 年间,有过一段极为艰苦酸辛的人生旅程,曾在黄泛区农场接受改造,也曾在济南街头拉过板车。1979年以后,任济南文联创研室主任、《泉城》副主编等职,后为济南市作协的名誉主席。

1984 年夏,我和《洛神》的同事赵团欣外出组稿,先后到了北京、天津、济南等地。在济南,李根红、李枫夫妇热情接待了我们,还在家里设宴,请了济南《泉城》编辑部和当地的许多作家作陪。我记得名字的好像有牟崇光、李安林等。李根红的好客、热情和爽直的性格再一次展现,他一开口真是声若洪钟,臧否人物,口无遮拦,所谓性情中人,大约都是如此。

他的夫人李枫相貌端庄秀丽,性格温柔,也是一位作家和资深编辑,从山东到河南,再从河南到山东,风雨同舟,几十年一直伴随他左右。后来,李枫给我们寄来了一篇小说,发在《洛神》。

我后来从洛阳地区文联到洛阳市文联,工作转换,和李根红老师的联系也时断时续,不太经常。1995 年牡丹花会期间,我们举办文学笔会,请了北京、河南多位作家与会,有一天中午,李根红、李枫夫妇突然来到笔会的驻地酒店,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道消息的。我很惊喜,就给主席汇报,想也让他们参加笔会,安排食宿。他们都是河南文学界的前辈,与会的省文联老主席南丁和他们夫妇都是老朋友啊,况且根红老师是全国著名的诗人呢。但是,我的建议没有被采纳。我感到尴尬,也有点生气。李根红夫妇来时是非常高兴的,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离开的情景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我心里那种歉疚的感觉却记得很清楚。我好像也提议由我个人负担他们的食宿费用,但都不可行,他们就这样走了。后来听南丁老师说,他们是由济南回老家灵宝,路过洛阳。

1997 年,根红老师给我寄来了他刚出的诗集《塞风诗精选》,扉页上写着:文欣方家乡兄指正。知道他是谦词,但如此更使我感到惭愧和歉疚。

书名是贺敬之题写,杨子敏写了序言,还有牛汉的一封信和张炜的短文。塞风的诗,题材大多与黄河有关,因此也被称为“黄河之子”。杨子敏说:“塞风真的是黄河的乳汁喂养的、黄河的砂轮打磨出来的诗人,是参透了人生奥秘的诗人”,张炜说:“他远离了浊流,成为一代清洁的榜样”

2003年,他又给我寄来了新出的诗集《弹唱人生》,附有他写自己人生经历的长文《诗之路》,选编者是他的夫人李枫,当时他已在病中。

2004 年6 月,塞风在济南逝世,享年84岁。

2018年6月

柳萌

柳萌是天津宁河人,生于1935年,比塞风小了十几岁,但也被发配到北大荒和内蒙古,在苍茫天地间体味过人世的迷茫和痛苦。后来的道路也有共性,被平反后复出,先后在多家报刊社担任编辑和部门领导,最后当了《小说选刊》杂志社的社长。

我是在全国作协北戴河创作之家休假时和他认识的,是在2000 年夏天那一次吧。他带着他的夫人,他的夫人身体不好,似乎精神上也有点毛病,因此他就常常陪伴在左右,还说,老伴老伴,老了就要陪伴嘛。他曾是名刊的领导,我当时兼着地方刊物的主编,就想从他那里取取经。他平易,家常,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派头,和他聊了几次,觉得很投缘。

后来就和他有了联系,他是中国散文学会的领导层,听说我也喜欢散文,就主动介绍我加入了中国散文学会,还把他的散文集《柳萌散文》送给我。

柳萌出版过多本散文集,他的散文里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也没有那么多被华丽辞藻包装的废话空话,却有许多对生活对历史的思考和感悟。他是一位勤奋的作家,更重要的,他是一位出色的编辑家和出版家。《小说选刊》在文学界的巨大影响自不待言,他还有一件巨大的功绩,就是在20 世纪80 年代中期,他作为主要策划人之一,推出了“作家参考丛书”,把世界社会科学各种流派有代表性的著作陆续介译到国内,包括《理智之年》《爱情心理学》《自卑与超越》《梦的解析》等等,这套书在中国文学界曾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2003年冬,我到北京开会,下榻的酒店离他家不远,就抽空去他家里看望了一次,这似乎使他很感动,并把他刚出的诗集《夜梦与昼思》签名送给我。后来我们联系的更频繁了,我记得他在电话里曾告诉我,他应邀在财经网开了一个散文专栏,让我有时间的时候可以看一看。大约在2011 年春节吧,我们打电话互致问候,不久,他还给我寄来一张他写的条幅“笔书岁影纸留月痕”,字和辞,都很雅。

我从2015 年策划河流丛书的考察写作开始,进入了极为忙乱的几年时光,和他也断了联系。2017 年6 月,突然得到他去世的消息,这一年,他82岁。

他其实十多年来一直在和病魔斗争,他早就参透了生死。他家里挂着诗人牛汉给他写的条幅:“得大自在。”以他的达观,在那边也该一样的平静和从容,自诩“得大自在”了吧?

2018年6月

杨志广

今天下午上网,才看到杨志广逝世的消息。这时窗外正飘着雪花,更感到从心底浮上来的凉意和悲怆。

我从1996年在《中国作家》发表中篇报告文学《大路歌》时就和志广结识,他在1997 年还应邀来洛阳参加过我们《牡丹》创刊四十周年的活动。

志广为人谦和平易。他是名牌大学毕业,是《中国作家》这种大刊名刊的资深编辑、副主编,人又长得帅气,这些似乎都是他可以张扬的资本,但他在很多场合都显得低调。我们后来交往并不是太多,有时会有电话和书信的联系,不过每年春节前夕,我都是要给他寄一张问候和祝福的贺卡的。

2006年我去北京时,想邀他聚一聚,原想他那么忙,不一定会赏光。谁知一打电话,他马上愉快地答应了,“我们很久没见了,应该聚一聚的。”记得那天晚上的饭局,人并不多,去饭店的路上还堵了很长时间车,但席间气氛却颇为热烈。想不到,这竟是和志广的最后一面。

这几年听说他身体不好,我曾多次给他发短信问候。2007 年底去北京参加《中国作家》的笔会,见到萧立军副主编,我说想去看看志广,立军说这时候去对他的心情身体怕有些影响,就没有成行。今年在《文艺报》和《中国作家》上上几次看到他参加一些文学活动的消息,心中感到欣慰,觉得他好像已经没事了,康复了,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

志广的音容笑貌似乎还在眼前,可如今和他竟已是阴阳阻隔,那么一个富有活力和才华的好人,转眼之间已化作几缕青烟,融入苍穹。志广的英年早逝,使人再一次感到人的生命是如此脆弱,真的是命若琴弦,无常狰狞啊!

读《中国作家网》上艾克拜尔·吉米提主编写的《杨志广生命中的最后十天》,深深感动,几次落泪。志广在生命的最后时日,有这样一位重情重义的主编关怀着他,有这么多好领导好同事陪伴着他,关怀着他照料着他,他应该感到温暖和慰藉。

志广,一路走好!

2009年11月15日

孙方友

河南作家孙方友猝然逝世,使文学界的朋友,也使喜爱他的读者感到悲痛和惋惜。我和方友最后见面,是在今年年初在郑州召开的省作协理事会上。中午吃饭,我们还同坐一席,互相敬酒祝福。方友说话一口浓重的周口乡音,声音洪亮,面色红润,根本不像有病的样子,谁知这次见面竟成永诀!

我和方友的交往,始于20 世纪80 年代初期,我在《洛神》当编辑的时候。那时候他在家乡淮阳的一个乡文化站工作,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勤奋,隔一段时间,他就有稿子寄来。当时河南有一批像他这样身处基层的农村作者,但经过岁月的淘洗,真正能写出来,走出来的并不多,方友靠着自己的坚韧和执着,也靠着他深厚的生活积累和对文学的独特的感悟,终于一步步从淮阳,从周口走出来,走向河南,也走向全国的文坛。

小小说创作的繁荣及其广泛的影响,是新时期文学的一道亮丽的风景。在全国小小说作家的方阵中,孙方友大约是起步最早,坚持时间最长,作品也最多的一位。他的《陈州笔记》系列,《小镇人物》系列,刻画了千姿百态的人物群像,描绘了“文学陈州”的万千风情,也以此在小小说领域和文学界赢得了声誉。

我在担任《牡丹》主编期间,曾发过方友的多篇小说。除了在文学会议、活动中的相逢交集,我们也有一些通信和电话的往来,他的坦率和热情,还有他的谦逊,都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其实在作家队伍中,也不乏所谓“人一阔,脸就变”的人。但方友无论是在家乡农村,还是在省会郑州,还是在文学院当专业作家,都始终保持着他的低调和谦虚。

方友逝世前几天,他刚刚参加了家乡周口举办的文学活动,在座谈会上有一番精彩的发言;逝世的当天,他还在伏案写作。如正在弹奏中的一调长曲,曲未终而猝然弦断,留下余音袅袅,还有无尽的悲伤和感慨。了在不了处,结在不结间,方友最后用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作为自己人生的结尾,虽然对家人和朋友们来说未免残酷,但也算是干脆和洒脱吧。

听说方友的骨灰昨天由胞弟作家墨白等护送,回到家乡,叶落归根,魂归故里,他将永远融入家乡的土地。没来得及和方友告别,我就用这篇小文,为方友送行吧,愿他在天国路上的行走,轻松而洒脱。

2013年8月5日

黄浦生

黄浦生的名字,现在河南文学界的人会感到陌生,就连开封如今的文学青年是否还知道他,也不一定。但对这位兄长,我还思念着他。

黄浦生曾是开封市的作协主席兼秘书长,我们是在1987 年首届“郑汴洛三市笔会”时认识的。他原来是在开封地区文联的刊物《中岳》杂志当编辑,后来区划调整地市合并,他进入开封市文联,但没再当编辑,而是负责作协工作,当驻会的秘书长。这个轨迹和我几乎一样,似乎也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我们一见如故,很投缘。

后来我们来往渐多,我去过开封,他也来过洛阳多次。浦生写作刻苦,在下乡驻村条件极为艰苦的环境中,他也没有中断过写作。他眼睛高度近视,一只眼睛的视力只有0.1,我记得有一次他告诉我,由于视网膜脱落,差一点就双目失明。1990年,他的中篇小说集《月缺月圆》出版,随即就给我寄来了一本。

浦生兄对文学可谓执着痴迷,这其中既有他自己的创作,也有他对文学组织工作的倾力投入和对业余作者们的热心帮扶。为帮助一个农村基层作者,他可以坐公共汽车加步行,长途跋涉,去和这个作者见面谈创作,帮助解决具体问题。他的朴实、善良、真诚、热情,还有他说话时那种轻声细语的样子,在开封文学圈里竟获得了一个绰号:黄妈妈。

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英年早逝,他于1995 年11 月去世,当时只有52 岁。浦生兄的为人和为文,都是我的榜样。

2022年4月5日 清明节

马其德

马其德曾是郑州作协的驻会秘书长,我和他也由郑汴洛三市笔会结缘,后来过从甚密,成为好朋友。当时郑汴洛这三个城市的作协关系密切,经常互动交流,这似乎与我们这三个作协秘书长关系友好密切有关。我们三人中,其德的年龄好像比黄浦生稍小一点,我年龄最小,居三,相处如同三兄弟。

马其德面孔白皙,大眼睛,但瘦削,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他是中国人民大学毕业,学金融的,名牌大学热门专业,毕业后分配到外贸部门工作,也可谓得其所哉,前面是一条风光无限的人生路。但是,他却一门心思要写小说,自己要求调到文联这个清贫的地方来。很多人都不理解,说他傻。但是我理解,人一生最有意义的,或是最幸福的,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

其德也当过一段《百花园》的主编,但后来还是回到作协秘书长这个位置上。我和其德关系好,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我在《洛神》当编辑期间,曾和当时郑州的多位作者都有联系,并编发过他们的小说,比如寇云峰、原非、曾平、金备等人,寇云峰曾是作协的副秘书长。

他对写小说很痴迷,观察生活,积累素材,研究写法。他的小说生活气息浓郁,人物性格鲜明,内蕴丰厚。中篇小说《赵家屯今日有好》曾被《小说月报》选载,产生了很大影响。为了写好农村宴席的情节和场面,他还专门找到对宴席菜品有研究的赵富海聊天讨教。

其德心地善良,对人诚恳热情,我们开会相逢,就必会在一起痛快聊天,俗语所谓“喷喷”。有一次,他还邀请几个朋友到他家里吃饭,热闹得不行。后来开会,却未见他参加,听说他病了,还是那种不好治的病。我打电话给他,说要去看他,但他不允,说没事,好多了,不用担心。

大约是2003 年吧,我约他给《牡丹》写稿,不久他寄来了一篇中篇小说,但我觉得不太理想,因为是老朋友,我的感觉就实话实说了。他很理解,很快又寄来一个中篇《牛蛋山》,农村题材,涉及扶贫和乡村现状,思想性艺术性俱佳。我在2003 年《牡丹》第5 期发了他这篇小说,并亲自向《中篇小说选刊》的主编推荐,《中篇小说选刊》随即选发。其德收到样刊时恰逢他60岁生日,他给我打电话说:“谢谢老弟,这是你送给我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啊!”

其实,应该感谢的,应该致敬的,是其德老兄啊。当时他的病情已很严重了,小说也是在病床上写的,他真的是把文学融入自己生命的人。但他也是最不善于经营自己的人,我知道他在生命的尽头曾表达过自己的遗憾:写了那么多小说的他,竟没有出一本自己的集子,自己的一本书。

2005 年1 月,马其德逝世,年仅62 岁。当时我可能在外地吧,没去郑州和他做最后的告别,仅以市作协和我个人的名义发了唁电。后来,我又约请郑州的作家陈铁军写了一篇纪念其德的文章,在我即将退居二线时,在《牡丹》2006 年第1 期发出,总算了却一件心事。

其德兄已远行17年了,也算“木已拱矣”,但我还常常想念他。

2022年4月5日 清明节

董陆明

董陆明是渑池人,我洛阳师院中文系的学弟,低我一届,但在学校时并不熟悉。他是1960 年生,比我小很多,我们78 级大年龄的较多,79级基本上已没有大年龄学生了。

2001 年初春的一天,他突然来到办公室找我,并拿着我的老师叶鹏先生的便函,说是希望我看看董陆明的小说。他带的是中篇小说《荒地村事》。他这些年一直在报社当记者,似乎最近境遇不太好,想写小说,但不知道走这条路行不行,想请我把把脉。后来的事我在几篇文章里都提到过,就是我不仅把《荒地村事》在《牡丹》发了头条,还推荐给《小说选刊》,《小说选刊》竟然也发了头条。董陆明一篇成名,大出风头,成了河南文坛的一匹黑马。

陆明当然很感激我,说我是他的“伯乐”云云,但我哪敢应承,上面还有我的老师呢。但我对他那一天的“感激”,记忆尤为深刻。就是他的小说刚上了《小说选刊》之后吧,有一天他过来见我,表示感谢,中午刚好还有别的客人,我就请他们一起吃饭。人多,热闹,气氛热烈,在一片“祝贺、感谢”的吆喝声中,我随身带的皮包却被小偷拿走了。损失惨重啊,里面有上午刚领的工资、报销的费用,大约三千多块吧,还有身份证、记者证等各种证件。所以,这是我难忘的一天。

以后他和我的联系也更为频繁,写信,电话,见面,《牡丹》后来又发了他的小说,我也推荐他的作品上过《莽原》。文学创作是需要禀赋的,他具有这种禀赋。他写过多年新闻稿子,但小说语言却很有特色。他很努力,读名著,也善于观察和思考。我支持他走文学创作这条路。我也曾想调他过来,但洛阳文联当时没有专业作家的编制,他是一门心思想当专业作家的。后来费了很多周折,没去成省文学院,最终落户在郑州市文联当了专业作家。

他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理想,从2003 开始,我陆续收到他送来的长篇小说《黑白之间》《荒地村》《拉锯战》和《地坑人家》,《拉锯战》被别人改编成电视剧《刀客家族的女人》,并为此打了一场署名权的官司,胜诉并获得赔偿。他个人的生活却并不顺利,曲曲折折,风波不断,最后总算又组建了家庭,夫人在北京的一家出版社。后来这些年,他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北京,生活相对平静,心情也渐渐好起来。我的邮箱里至今还保留着他给我发的多个邮件,其中多是谈他的创作。其中一封信说到他正在修改的一部小说,说已经体会到打磨文字的快乐。最后感慨:我是从老兄这里起步的,老兄助人有成而无所图,难得。

陆明很勤奋,也很注意学习和思考,他总想不断超越自己,他也不断有新的想法。有时候他给我打电话,能聊一个多小时。这是一种积极的人生状态吧,但是我注意到他经常处于这种亢奋状态,过犹不及啊。我知道他有高血压,提醒过他,要注意身体。他生活中是个很强势的人,特立独行,似乎是一张总是紧绷着弦的弓。这就很容易和环境,和他人,包括和自己,形成紧张的关系。

《地坑人家》出版后不久,他很高兴地告诉我,说要改编电视剧,再后来,大约2018 年底吧,说剧本受到好评,可能最近在三门峡开研讨会,请我一定参加。地坑院是当地的文化遗产,当地政府态度积极,这是好事。另外我也知道,当地的县委书记曾是我的学生,和他也是朋友,这都是拍电视剧的有利条件。

2019年元宵节,2月19日,我突然接到陆明同班同学的一个电话,说陆明去世,明天在三门峡举行告别仪式。我极为震惊,前几天,他还经常给我发微信,我查一查,15 日凌晨2点多,他还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后来才知道,他那些天一直住在三门峡,住在“地坑院”宾馆里张罗他剧本的事。18 日早上,服务员进房间做保洁,才发现这时候的陆明早已失去了生命体征。大家判断,很可能是因为突发心梗。

我当时正生病发烧,没能去见陆明最后一面,心中却满是悲伤和感慨。他才59岁,对文学创作而言,正是盛年。恰如一曲弹唱,正激越处,弦断了,曲却未终啊!

弦绷得太紧了,就容易断,这是物理的规律,也是人生的规律。

但愿天堂里的陆明,能够放下,一路轻松走好。

2022年2月15日 元宵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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