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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电影·剧本杀·悬疑风格:电影《扬名立万》的黑马特质解析

2022-02-18陈栓紧王俊赛

视听 2022年3期
关键词:三老谋杀案夜莺

陈栓紧 王俊赛

2021年11月,由刘循子墨执导的电影《扬名立万》成为当时电影市场的一匹黑马。该片口碑持续发酵,关注度不断提升,着实将国庆档之后这一“冷”档期炒“热”了。电影《扬名立万》将故事空间设定为民国,讲述的是大亨陆子野牵线组局,编剧李家辉、过气女星苏梦蝶、默片皇帝关老师、烂片导演郑千里、动作演员陈小达以及稚嫩警察大海等一众人物齐聚一堂,开剧本会,商论电影拍摄,以求“扬名立万”。电影以剧本杀的形式进行,呈现出案中案、封闭空间、密室逃脱、元电影、类型杂糅、反讽与戏仿等众多元素与特征。本文选取元电影、剧本杀以及悬疑的生成作为研究视角,破解《扬名立万》彰显黑马特质的密码所在。

一、元电影

学者杨弋枢曾指出,元电影是关于电影的电影,即直接引用、借鉴、指涉其他电影文本或关涉电影本身的电影①。电影《扬名立万》原片名为《一部电影的诞生》,简单而直接概括了《扬名立万》是一部关于电影的电影。《扬名立万》展现出“外戏与内戏”以及“媒介间性”的双重元电影特征,在电影银幕上创造出多个层次的空间,并以影像互文的方式让观众对影像产生思考。

(一)外戏与内戏

这里的外戏与内戏指的是电影在讲述过程中所表征的影像双重性以及多个层次空间的营造。电影《扬名立万》外戏与内戏的具体实践以“戏中戏”“案中案”“局中局”的方式展开。

“戏中戏”作为一种故事结构方式,改变了以往单一线索的叙事模式,拓宽了故事的深度和广度。《扬名立万》的剧本讨论过程与电影拍摄、上映形成了鲜明的戏中戏特征,观众在观看电影时就已经见证了“一部电影的诞生”,戏中有戏。在具体呈现方式上,电影本身就是一出戏,《扬名立万》的故事形态作为外戏展示,围绕着“三老谋杀案”而展开的剧本讨论、电影拍摄是内戏展示。戏中戏还表现在剧本讨论会上。当郑千里与关老师围绕“三老谋杀案”展开自己的创作想象时,枪战与爱情戏份的想象设计戏中有戏。人物激昂的状态、高速的台词、凌厉的剪辑风格呈现了一段让人目不暇接的喜剧桥段。

“案中案”以一个案件作为推理线索,真正的故事指向往往是蕴藏于其中的案子。“案中案”的出现是对推理成果的展示,且这个案件隐藏着故事真相,承载着导演的真正表达,是对复杂现实的一种银幕回应。电影《扬名立万》由“三老谋杀案”旧案作为故事起点,在众人讨论如何将现实中的谋杀案改编成银幕上的电影故事时,对情节的设定与犯罪推理趋近于故事真相。案件中另一人物夜莺的出现牵扯出另一桩案件,案中有案。此时的观众也不会再去关注作为线索和噱头的“三老谋杀案”,而将目光凝视于夜莺。夜莺的身世、走红、身殒如梦幻般残忍,案中案的设定呈现出现实的复杂性,让观众在思索外戏与内戏的关系时,也能对现实给予关怀和指涉。

局意味着圈套、欺骗,在戏剧中故事情节的设计过程等同于设局,电影作者(编剧/导演)请君入瓮般让观众入局,进行电影观看。“局中局”意味着圈套中还有圈套,在结构上形成环环相扣。从阴谋、圈套的设计来看,“局中局”分为布局和入局两个阶段,入局又可分为主动和被动两种状态。电影《扬名立万》中作为凶手的齐乐山出现在剧本讨论现场,看着众人对“三老谋杀案”进行推理和想象,犹如上帝般旁观着众人一一入局。案件中众多的谜团等待解开。震惊上海滩的密室杀人案是如何实施的?凶手是如何布局将三老杀害的?当这些谜团在编剧李家辉的推理之下被一一解开时,墙上画、通风管道等线索的发现让众人意识到“三老谋杀案”是一个骗局。殊不知,在这个骗局之中隐藏着另一个骗局。“三老谋杀案”中真正的被害者夜莺身在何处?夜莺的命运结局成为困扰众人的关键谜点。当众人将法国医生碎尸案中的后备厢女尸与夜莺产生联系时,一个凄美的故事生成了。当然,作为上帝的观众知晓这是另一个精心营造的骗局。影片结尾,当李家辉追逐夜莺时,“局中局”的特质完全显现出来。此时,哪怕角色知晓自己身在局中,也不忍心将这份“美好”破坏掉。

电影《扬名立万》呈现出的“戏中戏”“案中案”“局中局”等外戏与内戏的交融特征,拓宽了影片的内容表达空间。影片不断地制造反转、意外与惊喜,让观众对影像所展示的内容进行思考。

(二)媒介间性

电影收编其他媒介,除解构视觉框架、拓展叙事边界、质疑传统电影再现形式外,亦开启了多重艺术符号系统间的对话②。观众在观看电影时,不同媒介特征的出现、反复出现的多重文本提醒着观众对呈现影像进行反思。

电影《扬名立万》一开始,大亨陆子野就作为电影投资人在剧本讨论室内放置了一台摄像机,记录整个剧本的讨论过程,以作为日后电影上映时的卖点。在场的摄像机在彰显电影媒介特征的同时,又将舞台艺术的媒介特征记录下来。另外,摄像机的在场也记录了片中其他艺术元素的运用,如绘画、音乐、舞台剧、照片等。作为重要线索的油画《撒尔达那帕勒之死》中君王以权力僭越一切的野蛮和荒诞隐喻的是三老肆意玩弄夜莺的病态和邪恶。与这两重超现实与现实呼应的则是凶杀案本身的现实:夜莺被玩弄,三老被杀死,神秘的“大他者”隐而不显。“民国”这个腐烂的将死之地,正在摧毁生之本能,退向死亡的无底黑洞③。

此外,电影《扬名立万》还展现出元电影影像互文的特征,暴露出导演的迷影特质。观众观影时能够自动识别出该片对《闪灵》《无间道》《英雄本色》《共同警备区》等经典电影的戏仿、挪用片段,这是影像之间的互文。如剧本讨论会上郑千里与关老师想象出的情节段落中,在视觉风格上是对吴宇森枪战片和爱情片的挪用。此外,影像互文还表现在对经典台词的挪用上。例如,“对不起,我是警察”出自《无间道》,“我要告诉所有人,我失去的东西我要拿回去”出自《英雄本色》。

二、剧本杀

(一)剧本杀与剧本杀电影

观众观看电影《扬名立万》时,惊奇于其呈现出的剧本杀特质,故称其为华语电影第一部剧本杀电影。剧本杀是当下年轻人流行的聚会娱乐方式,脱胎于桌游。进行游戏前,不同类型的剧本供玩家挑选,游戏时每个玩家扮演不同的角色,通过围读剧本和交流的方式,推理出凶手或者还原出故事。因游戏过程伴随着推理、对抗,以及聚会所带来的欢乐,剧本杀成为年轻人喜爱的一种休闲方式。

虽然《扬名立万》导演表示在营销时并没有刻意突出剧本杀的概念,但对故事中自带悬疑属性的杀人案件开始讨论、推理时,现实中的剧本会已经自动生成为大银幕上的剧本杀。目前国内尚未有学者对剧本杀电影的概念与形式特征作出阐释与规范,那么观众是如何认同《扬名立万》是一部剧本杀电影的?电影《扬名立万》有意完成自己对于剧本杀电影的命名吗?

《扬名立万》将剧本杀的核心要素以电影语言的形式展现在大银幕上,片中剧本会的参与者成了玩家,且观众作为上帝玩家沉浸其中,进行游戏。在形式上,剧本杀特有的元素映射在影片叙事结构之中:封闭空间/凶案现场、DM(主持人)/投资人陆子野、玩家中有凶手/凶手在现场、搜证环节/犯罪现场展示与现场还原、推理案件/犯罪推理、复盘真相/拍电影。犯罪小说/电影的历史久于剧本杀,剧本杀中最核心的元素剧本/案件从影视作品中汲取营养、借鉴内容。只不过在剧本杀中,观众的角色变成了参与者,形成了一种不同于观影的高度沉浸体验。

(二)剧本杀电影要素

作为游戏方式的剧本杀成为银幕上的剧本杀电影,离不开其要素的影像化展示。在此,笔者将《扬名立万》作为剧本杀电影的要素总结为封闭空间、犯罪推理及角色扮演。

电影中的空间为人物行为提供支点,为叙事和抒情提供了场所。《扬名立万》中别墅、剧本讨论室、凶案现场三个封闭空间是故事的主要生产空间。封闭空间自带的隔离属性能够让观众更好地投入剧情中。《扬名立万》的主体空间是一栋别墅,是故事中“三老谋杀案”的犯罪现场所在。别墅的空间特性展示出整栋别墅为封闭空间,其中一间间房屋构成小的封闭空间。封闭空间的主要特征在于封闭性。故事的开始,大亨陆子野破釜沉舟般将别墅大门锁住,将别墅人为地制造成了一个封闭空间。作为凶案现场的房间具有强安保特征,大门锁住后无法打开,构成封闭的空间,成为杀人密室。

电影《扬名立万》的故事起点是大亨陆子野组局准备将“三老谋杀案”改编成电影,众人围绕着案件进行推理、想象的过程基本等同于剧本杀中的犯罪推理。剧本杀中的玩家会根据掌握线索进行推理,力图还原案件过程,直至找到凶手。《扬名立万》中对案件的还原、对齐乐山犯罪过程的推理以及对齐乐山凶手本人的分析,在内容与形式上都彰显着剧本杀电影的风格特征。

剧本杀中的角色扮演指的是作为玩家对游戏角色的扮演,玩家需要了解游戏角色的人物设定、故事中的情节等,根据自己掌握的信息参与游戏。剧本杀电影在上映时作为大银幕的媒介连接了观众,此时的角色扮演分为片中角色进行的扮演以及观众的角色扮演。在剧本杀电影中,观众不再是信息的被动接受者,而是在主动地进行角色扮演,参与到叙事之中。影像空间与现实空间、角色与观众通过角色扮演实现了连接,可以让观众更好地去体验角色的心路历程。《扬名立万》中的角色在对犯罪进行推理时就已经开始了角色扮演,是案件的分析、真相的还原者。有所不同的是,由案件拍摄成的电影也是由这些角色进行扮演的。

《扬名立万》作为第一部华语剧本杀电影,在内容设定、形式风格上都具有实验和表率作用,为日后国产同类题材的电影创作奠定了基础。同样,悬疑电影的创作若想让观众更加投入、沉浸于剧情之中,可以使其由单一的观影者成为互动的参与者。且剧本杀电影与线下的剧本杀也可形成良性互动,观众在影院完成观影后,也可以在线下继续进行相应的剧本杀游戏。从剧本杀到剧本杀电影,既可以是电影创作过程的创新与实践,也可以是一种产业上的互动。

三、悬疑风格

电影《扬名立万》在类型上呈现出喜剧与悬疑的杂糅特征,观众在观看过程中享受欢声笑语的喜剧体验时,也沉浸于影片自带的悬疑风格,与剧中人物一起推理、解惑。就一般意义而言,喜剧与悬疑两种类型较难融合。悬疑会破坏喜剧的节奏,喜剧会消解悬疑的氛围,而《扬名立万》巧妙地找到了二者之间的平衡点。笔者重点论述《扬名立万》悬疑风格的生成方式。在戏剧技巧上,电影悬疑风格的生成主要依靠悬念的制造。悬念是指叙事中某些“悬而未决”的戏剧性因素,这些因素能使接受者因好奇、焦虑、不安或同情而产生对以后部分的期待心理④。

(一)谜一样的人物

电影中的人物是故事主要讲述者和动作的完成者,谜一样的人物设定为观众布下诸多谜团,等待观众去拆解人物身上的神秘外衣,触碰真实的人物本身。

电影《扬名立万》中,大亨、编剧、过气女明星、动作演员、导演等都有着鲜明的角色定位与性格特征。而作为特别嘉宾出场的齐乐山的神秘身份成为一个谜团,等待着观众去挖掘。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剧本会?他与“三老谋杀案”有何关系?他是谜一样的人物。编剧李家辉通过推理揭穿齐乐山的谎言,他当过兵、上过战场,不是想象中的江洋大盗。这样的人物前史设定让观众看到了齐乐山身上新的谜。他与夜莺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杀三老?他究竟有没有将夜莺杀死并分尸?他的动机是什么?他在其中又得到了什么?齐乐山作为神秘人物出场,为观众带来了诸多谜题。当谜题被编剧李家辉一一揭晓时,覆盖在齐乐山身上的层层面纱就被一一揭开。此时,没有人在乎齐乐山作为凶手的杀人身份,更多的是为他的过往、他的选择和付出感慨万千。

影片中另一个谜一样的人物当数夜莺。在“三老谋杀案”的故事讲述中,凶手齐乐山与被害者三老构成加害与被害的关系。随着推理的深入,接近于故事核心时,另一层加害与被害的关系浮出水面。夜莺作为三老实施暴行的受害者身份出现在观众面前,故事中的受害者也曾是加害者。在这两层关系中,人物关系的相交点在夜莺身上,所有的前史故事或者更具体地说“三老谋杀案”真相的关键都在于夜莺。夜莺的故事被齐乐山隐藏,或者说作为故事讲述者的导演刻意让观众在最后时刻才知晓真相。夜莺是美丽与纯真的化身,也是那晚花魁的当选者。夜莺身上具备多重身份属性,如将门小姐、纯真少女、当今花魁、被害对象等。多重身份属性加上扑朔迷离的案件真相让夜莺成为谜一样的人物。夜莺的女性角色命运归途何在?是死亡还是留有希望?这样的谜团深深吸引着观众。

(二)不断反转的情节

电影中的情节作为故事的内容主体,承担着叙事的功能。情节间的因果关系成为故事的重要推动力,情节间的相互作用使叙事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结局推进⑤。电影《扬名立万》在讲述故事时,情节不断反转。观众刚刚建构起来的认知立马被推翻,情节进行反转;当观众再次认定时,情节再次反转。不断反转的情节让整个影片悬念丛生,观众对故事产生了新的期待:会不会还有反转出现?

电影《扬名立万》情节的不断反转主要依靠“发现”与“突转”两种手段来实现。所谓“发现”是指“从不知到知的转变”,所谓“突转”是指“行动按照我们所说的原则转向相反的方面”⑥。电影的悬疑风格使得“发现”具有双重属性,既是片中角色的“发现”,也是观众的“发现”。如对齐乐山凶手身份从不知到知的转变、对别墅作为案发现场从不知到知的转变、对齐乐山的作案过程乃至杀人动机从不知到知的转变等,“发现”的产生触发情节不断进行反转。“突转”的产生主要依靠新的事实或线索的插入,使情节出现反转,朝着另一个方向行进,如杀人凶器弯刀、案发现场的挂钩、夜莺的投票等。整个故事不断打破之前的建构,直至接近案件真相。当然,观众也可以选择相信其中的某一个版本与解释。

除了不断反转的情节,电影《扬名立万》设置了分悬念与总悬念以保持观众对电影剧情的投入。总悬念贯穿剧情始终,分悬念是指剧情发展至某一阶段出现并得到解决的悬念。总悬念与分悬念在电影中的最早实践可追溯到奥逊·威尔斯导演的《公民凯恩》。报业大亨凯恩死前留下的“玫瑰花蕾”作为总悬念在影片开始便建构起来并贯穿全片。在记者的走访调查中,凯恩的发家史、与妻子的关系、童年往事等作为分悬念一一出现,丰富并加强了总悬念,也为“玫瑰花蕾”这一总悬念的解开做铺垫。电影《扬名立万》的总悬念“三老谋杀案”在故事一开始便建构起来并贯穿全片,在故事的讲述过程中分悬念不断出现并逐一解开,如特别顾问齐乐山的真实身份、凶手作案过程、杀人动机、夜莺是否身死等。这些分悬念的出现使总悬念“三老谋杀案”的内容变得丰富,让观众知晓“三老谋杀案”背后的真相。

另外,在电影《扬名立万》中也有希区柯克炸弹理论的应用。炸弹理论的最初实践是在桌子下方放置炸弹,炸弹何时爆炸让观众对情节产生期待心理。只要炸弹不爆炸,观众就一直忍受着煎熬。这里的炸弹本质上是指危险事务,能够给片中角色带来危险,并让观众产生期待。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导演的《大白鲨》中海滩那段戏中,得知那片海域可能会有大白鲨出没,警长坐在沙滩上注视着海面。此时,炸弹化身为大白鲨,桌子成了海域。老头的黑色泳帽、突然下沉的女士,紧张气氛逐步蔓延,大白鲨何时出现?影片牵动着观众的神经。当大白鲨出现时,整片海域被鲜血染红,这颗“炸弹”终于爆炸了。电影《扬名立万》中杀人凶手齐乐山作为“炸弹”出现在剧本讨论会上,当编剧李家辉低头捡东西时意外地看到了齐乐山戴着脚铐,瞬间便知晓了其身份。此时,对于这颗“炸弹”,除了编剧李家辉已知,其他人员都是未知。李家辉与齐乐山看着众人肆意地想象剧情,这颗“炸弹”折磨着李家辉与观众。当其他众人知晓齐乐山真实身份后,会产生惊恐和慌乱。作为“炸弹”的齐乐山在继续折磨着角色与观众,他会不会再次行凶?悬念再次产生。

四、结语

作为首部华语剧本杀电影,《扬名立万》在大银幕上展开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剧本杀,观众作为玩家跟随片中人物的推理参与到这场剧本杀中。故事的讲述完成了一部电影的诞生,指涉了元电影的特质,以“戏中戏”和影像互文的形式丰富了影片的内容。悬疑风格的生成让观众沉浸在剧情之中,不断反转的情节对观众保持着吸引力。《扬名立万》能够得到观众的喜爱,还在于其内容对于现实的指涉。电影行业的沉浮、电影创作者的真实状况以及女性在社会中遭遇的不公等都能够引起观众的共鸣。

注释:

①杨弋枢.电影中的电影[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2:5.

②黄天乐.元电影的三副面孔[J].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20(07):36-45.

③安燕.《扬名立万》:现实作为超现实的症状[J/OL].电影艺术:1-4.(2021-11-25).http://kns.cnki.net/kcms/detail/11.1528.J.20211124.1017.002.html.

④⑤周涌,何佳.影视剧作艺术教程[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2:37,13.

⑥陈瑜.电影悬念的叙事分析[D].上海:上海大学,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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