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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流行语视域中的女性气质流变
——以2010—2021年反映女性气质的网络流行语为分析对象

2022-02-18彭书琳

视听 2022年1期
关键词:流行语气质

彭书琳

新媒介技术的发展和网络媒体的对外开放性,带给了网络流行语蓬勃发展的机遇与平台。网络的进步与发展使得每一个网民都能够通过使用网络媒体抒发自己的观点及情绪,而网络流行语则扮演着体现社会舆情和映照社会发展的镜子角色。我们不仅能通过流行语感知社会的皮肤——舆论,还能得知时代的转变及社会的发展。其中,伴随着社会和科技的发展,女性的话语权得到空前加强。通过对网络的使用,女性进一步从父权社会的压迫中得到解放。网络媒体具有匿名性、开放性、多样性等特点,赋予了女性以武器,使得女性能够在此平台中表现更加真实的自我。基于网络中女性话语权的增强以及表达渠道的多元化,本文以近年来网络媒体中有关女性气质的网络流行语为研究对象,对社会中女性气质之流变进行研究。

一、从时间维度梳理:纵向思维下的女性气质特征

本文以百度百科、新浪科技以及《咬文嚼字》《语言文字周报》编辑部发布的“年度十大网络流行语”相关文章为参考依据进行年度典型网络流行语的搜集,再选取不同年份反映女性气质的网络流行语作为研究对象。其中包括:2010 年的“萝莉”“御姐”,2011 年的“恐龙”“芙蓉姐姐”,2012 年的“白富美”,2013 年的“女汉子”,2015 年的“傻白甜”,2017 年的“小仙女”“猪猪女孩”,2018 年的“镇魂女孩”,2020 年的“浪姐”“飒”,2021年的“姐就是女王”。

(一)2010—2012年:女性气质相对单一化时期

2010年的“御姐”和“萝莉”都是当时形容女性的词语,它们来自日本动漫文化。“日本动漫在中国的广泛传播,首先不是一小撮人的阅读偏好问题,而是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社会文化现象。”①虽然从表面上来看,“萝莉”一词在中国的传播已经消除了日本动漫文化中的部分意义,但是实质上用这一词来形容女性,是把女性放到了一个“天真无害和软弱无能”的位置之上。而同为日本动漫文化的衍生词汇,“御姐”却是指年龄在22岁到42岁之间,在外表、身材、个性和气质上均成熟的女性。但是,在当时比起这种思想上的御姐化来说,大众对御姐的理解还停留于表面,即穿着成熟、妆容以浓妆为主且身材丰满的女性。2011年,女性歧视与偏见充斥于网络,其中“恐龙”“白骨精”“芙蓉姐姐”等用来指称女性的网络用语流行于网络。与上文的“萝莉”“御姐”不同的是,“恐龙”和“芙蓉姐姐”都是用来指代丑陋女性的网络用语,带有对女性长相的歧视和偏见。这两个词语反映了当时男性以丑化女性和嘲讽女性为乐的心态。到了2012年的“白富美”,再次体现了人们对女性的期待还是归结于外貌和财富上。“白富美”这一表征词代表的是社会上层阶级这一群体,无论是“白富美”还是“高富帅”都是指代富人的一种风格化词汇。处于社会利益分配“食物链”底层的青年亚文化群体,自知无法与富人阶层“对垒”,于是他们便利用互联网发明了新式的弱者武器——“风格化”的语言②。因此,“白富美”这一针对女性的形容词是一种对富人的偏见,也是穷人对自我的嘲讽,没有体现出女性地位与身份的转变,而是对上层阶级的女性的一种偏见。

(二)2013—2016年:女性气质逐渐走向多元化

2013年的“女汉子”这一称谓彻底颠覆了女性的传统形象与气质,可以说是女性对“温柔、贤惠”等话语的突破。它将标准的女性与男性气质相结合,颠覆了社会对女性的固有期待,可以说是对女性自身的解放,也增强了女性气质的多样性。2015年,《杉杉来了》的热播让大家喜欢上女主角薛杉杉的“傻白甜”形象。这一类型的女主角往往具有可爱无害的长相和软萌的性格。这类女性形象之所以会广受女性受众的喜爱,是因为她们满足了女性对梦幻爱情的幻想以及对男性的过度依赖感。之所以喜欢“傻白甜、霸道总裁”一类的叙述模式,是因为这种感情模式满足了女性对爱情的想象,希望通过另一半的经济支持获得美好生活。而处于社会底层的女性在现实中难以释放生活压力,只能在电视中寻求安慰和情感寄托。

(三)2017—2021年:女性气质中反抗与剥削同在

2017年“小仙女”一词的流行,反映了女性在社会中的定位发生了改变。“小仙女”原指长得很漂亮又很可爱的女生。但是由小仙女一词衍生出来的梗——“你要记得你是仙女,只能喝露水的”,则变相体现了社会对于女性身材的要求之严。同为2017年流行语的“精致的猪猪女孩”一词,表面上反映了女性对自我生活品质的追求提高,但实质上这并不是女性经济水平的提升带来的结果,而是社会比较和消费主义的驯化而催生的产物。2018年,随着电视剧《镇魂》的播出,“镇魂女孩”一词流行于网络。这个词的出现反映了中国年轻女性深受耽美文化影响的社会现象。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医生、护士等工作人员让人们看到了他们面对疫情不畏死亡的勇气以及自我牺牲的奉献精神。“飒”这个字体现了女性也能像男性一样帅气果敢,既带有对女性利落、有力量的行为的赞美,也有对其在工作上认真负责、敢闯敢拼的崇拜之情。因此,“飒”的流行表明,女性的独立自强、敢闯敢拼的气质成为这一年中女性的主流气质。此外,2020年6月12日,芒果TV推出了“真人秀”综艺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让“姐姐”“乘风破浪”以及“浪姐”等流行语红遍网络。2021年,王莎莎演唱歌曲《姐就是女王》中的“我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这句歌词在网络中的流行以及《司藤》这部电视剧的热映,让一股“女王风”席卷网络。“她经济”开始崛起,表明了在网络消费群体以及社交媒体使用者中女性占据了绝大多数。基于此,近年来,电视剧创作者与短视频创作者逐步创作出与过去不同的“大女主”“霸气女王型女主”形象来迎合广大女性的需求。

二、女性气质的流变趋势

女性与男性的区分首先是从生理上进行区分的,但是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性别是被社会话语建构的产物。而女性气质也同样是社会话语所塑造出来的,指的是对女性的身体、思想和行为的社会建构③。

(一)趋势一:女性气质从单一走向多元化

女性气质会在不同的社会背景下规训成不同的样子,也就注定了女性气质会随着时间改变,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转变路径就是社会对于女性的外在更具有包容性。社会审美是影响社会价值取向与风气的重要因素,而在网络用语这一符号中,我们能清晰地看到当时社会中的标准女性气质以及对女性的审美取向是怎样的。所以通过梳理流行语中女性气质的转变,能够得知社会审美趋势,研究发现,大致的趋势是从单一到多元化。

2010年的“萝莉”“御姐”以及2011年对不符合女性标准气质的女性进行污名化,还有2012年的“白富美”等流行语都体现了社会审美对女性标准气质的界定取决于外貌是否美丽。相比2010和2011年的网络流行语,2012年的女性气质则变得更加多元化,比如从外貌上的美丽到不仅要白与美,更要富有,体现了社会对女性的要求不再局限于外貌,更延伸到一种社会阶层的划分上。而在2013年以后,对女性的审美逐渐转移到了女性的性格上,比如女汉子拥有男性一样的性格,突破了之前“萝莉”和“御姐”的女性特征明显、性格女性化以及外表美丽等单一化审美,将女性气质与男性气质相混合。2015年的“傻白甜”一词也可以表现出大众对女性的审美不再是外在的,而是在于女性的性格和内在,因为电视剧中的“傻白甜”女主角并不是标准化的美女,反而是性格乐观开朗的普通长相的女性。2018年以后,女性气质就从外貌、性格等的评判转向对女性内在独立性、思想自主性的注重。比如“镇魂女孩”对于异性恋霸权的反抗,疫情下大众认为女医生很“飒”,而“飒”不是来源于外貌而是来自大众对女护士及医生敬业精神的赞许,而“浪姐”都是提倡30岁以上的女性重新寻找自我价值与自信,“女王”更是女性对于自我能力的追求与肯定,反映出女性的自信不再来源于男性的肯定,而是来源于自我。

(二)趋势二:女性气质中的消费文化色彩越来越浓厚

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提出了语言与符号暴力的理论。在他看来,语言不仅仅是沟通的手段。而在福柯看来,人们的思想和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受到话语的规范和支配。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综艺节目中的符号都是资本用来规训女性气质的工具,目的是让女性消费。女性意识的觉醒使女性不再轻易成为资本剥削的对象,所以资本需要营造一种女性自信独立的氛围让女性自愿消费。比如2010到2013年,网络流行语旨在打压女性个性、塑造女性身材,但是从2015年的“傻白甜”一词开始便发生了转变。由于电视剧女性市场以及女性消费能力的逐渐增强,电视剧越来越多地去迎合女性审美以及满足女性的幻想。特别是“精致的猪猪女孩”这一流行语表现出了女性被现代消费主义影响,沦为自愿被剥削的消费机器,沉迷于自己的攀比及虚荣心理而不自知的状态。2019年的“浪姐”与“女王”都是电视及综艺节目的产物,也注定了它们对于女性受众的迎合并不是在真正倡导女性独立自信。消费社会下,人们不再满足于物质消费,而是越来越痴迷于符号和精神的消费。这也可以反映出为什么那么精致的穷女孩越来越多,但是我们必须看清话语背后所隐藏的权力。

(三)趋势三:女性气质的反抗性逐渐强化

由于女性经济地位的增强以及社交平台的开放性,女性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主表达的权利,能够在网络上发表自己的观点,甚至利用网络舆论的力量与男性和资本对抗。女性不再是割裂的、分散的,而是互相帮助,容易组成群体的状态,这也是女性的反抗力量不断加强的原因。从单一战斗到群体战斗,是女性真正崛起和强大的标志。

在2012年以前,女性在网络中大多是男性审视与贬低的对象,在这个阶段,女性还没有完全团结起来。这一现象可以从2010年的“萝莉”“御姐”以及2011年的“恐龙”“芙蓉姐姐”等流行语中看出。如果说2010年与2011年的网络流行语反映了男性与女性的对抗,那么,2012年的“白富美”就是不同阶层之间女性的对抗。在2018年以后,女性开始对男性的审视以及贬低进行反抗,如2018年的“镇魂女孩”就体现出女性对异性恋霸权的反抗,甚至将男性变换为女性审视的对象。而2021年的“女王”更是反映出女性对“傻白甜”女主形象的反抗与厌恶,希望自己撑起一片天,拥有和男性同等甚至高于男性的地位,试图对女性的“他者性”地位进行反抗。

三、女性气质流变之反思:内部觉醒与外部操纵双管齐下

(一)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从注重外在到展现真实自我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女性都生活在父权社会的压制之下无法喘息。因为没有表达自我的平台以及受教育的机会少等原因,女性的思想无法得到解放,声音被埋没在近距离社交中,无法让社会大众都听见,传播质量和数量都无法让女性拧成一股绳,发挥其最大的力量。其次,女人在父权制社会中一直是附属于男性的“第二性”,长期藏匿和压抑,因此被迫放弃作为人的独立自主性。女性被男权社会制定的规则绑架,导致女性将符合男性审美的形象当成是标准的女性气质,表现在穿衣、外貌和性格等方面。

朱迪斯·巴特勒在其性别表演理论中提出:“主体的社会性别身份是制度、话语、实践的结果。被创造的主体在操演性别化的自我时,都是对所在社会中可辨识的性别规范的演绎,是一种被规约的行为,而非个人内在真实的呈现。”④网络流行语作用于女性气质,以符号化的形式将经济、政治、文化话语灌输给女性受众,从而对女性的思想和行为产生一种规训的效果,但这种现象只是一种性别表演现象,而非女性真实的内心表现。当我们意识到这种“标准化”并不标准时,就会产生个性上的转变,而这种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是社会的进步所带来的,体现在女性经济实力、女性受教育程度和女性社会地位的提高上。从国务院2019年发布的《平等发展共享:新中国70年妇女事业的发展与进步》白皮书中可以看出,女性在近年来从经济、学历、社会地位上都已经能与男性比肩,这些社会因素的变化也带给了女性反抗的勇气与权利。无论是从物质基础、思想觉悟还是拥有的权利上,女性都具备了觉醒的条件。这些社会现象的变化通过网络用语投射到了网上,形成了大众舆论,网络用语体现出的女性气质从注重外貌转变为注重提升内在自我和展现真实自我。比如,“女汉子”“女王”“镇魂女孩”都体现了女性对传统意义的标准女性气质的反抗。“女汉子”一词不迎合父权社会下的男性审美,选择撕破女性标签,展示真实自我。“女王”一词打破了女性的“第二性”地位,也不再处于男性的附属地位,而是从他者变成了主体,拥有自己的原则、个性和想法,选择成为最骄傲的自己。“镇魂女孩”是“青年亚文化”与“女性主义”的共同产物,带有天然的反叛性,其反叛表现在从被男性审视的对象到审视男性的主体的转变上。

(二)“她经济”下的女性向节目成常态:电视剧和综艺节目迎合女性需求

进入21世纪,女性逐渐摆脱传统角色的桎梏,实现了经济独立和社会地位的提高。现代女性消费能力的增强,使电视剧及综艺节目女性受众成为消费群体中的一支逐渐崛起的中坚力量,消费势头强劲,这与“她经济”的发展密不可分。在“她经济”背景下,女性消费者的消费对象已经不局限于商品使用价值和价值的二重属性,也催生了商品的符号价值,成为消费社会中独特的文化现象⑤。女性对节目和电视剧的消费变得越来越看重文化产品背后所塑造的女性气质以及价值取向。在这种社会背景下,许多女性向节目、满足女性需求的偶像剧以及大女主戏成为资本的逐利场。

各种因综艺节目和电视剧衍生出来的网络流行语的传播正好反映了这一社会变化。从2015年的电视剧《杉杉来了》让“傻白甜”爆红网络,到2019年的爆火女性向综艺《乘风破浪的姐姐》中“浪姐”女性形象的深入人心,再到2021年爆款玄幻剧《司藤》中塑造的女王型女主,大众所向往的女性气质发生了不小的转变。从迷糊、单纯到独立、自信,从依附男性到让男性依附,都反映了女性越来越具个性,越来越不惧失败,越来越拥有面对挑战的勇气。流行语的转变实质上反映出女性自我的解放。无论是女王还是浪姐都是一种“大女主”的形象,从“小女人”到“大女主”不仅表现出女性经济实力和消费水平的提升,使得市场越来越注重开发女性需求,也表明女性内在的成长与蜕变。

另一方面,综艺节目和电视剧衍生出来的流行语的流行并不是单纯靠受众的传播,更在于资本的幕后操纵,无论是电视剧还是综艺节目都是为了吸纳更多的受众,实现流量变现。资本介入后,流行语的实质和目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乘风破浪的姐姐》将女性独立自信以及30岁以上的女性逆风翻盘当作吸引受众的噱头,但在这种独立背后仍然离不开对女性身材、外貌的关注和营销。女性并没有活出自我的个性,所谓独立的标签只是资本诱导女性受众消费的噱头。而《司藤》中的霸气女王型女主的塑造也摆脱不了高富帅男主角的怪圈。女主角的一切花销都是依靠男主角,且最后也是依靠男主角的力量才得以复活,最终没能摆脱依附男主角的命运。

(三)社交平台助推流行语传播:女性气质转变的主要推手

社交平台的出现满足了孤独的个人找寻群体的需求,让每个人都在网络中找寻到自己精神的寄托和归属。大众也通过寻找和传播网络流行语这种特殊的符号,来寻找并鉴别出自己的“同类”。但是随着微博平台的发展与赋权,用户更多依据趣缘、业缘、学缘等实现人群的分化,聚集成圈层⑥。这种圈层化现象加强了网络话语的多元化,也代表了意见的分化,增加了微博的管控难度。且因为圈层的形成需要严格的圈内秩序和强烈的群体归属感,这种封闭式的环境极易形成单一化的群体意见,最终形成信息茧房,不同的少数意见会由于沉默的螺旋效应而最终趋于沉默。微博的圈层化特点导致身在圈层中的网民无法获取相反的意见,而成为“单向度”的人。在这种网络环境中,网络流行语的流行就不仅仅是人自由传播的产物,也可能成为平台操控下引发的流行,且人们难以发掘网络流行语流行的真相,更无法追溯其源头。

由于微博自身易形成信息茧房的特点,青年亚文化日益蓬勃发展,形成一个又一个的阵营,而其中一些亚文化孕育而生,如“动漫文化”“粉丝文化”“耽美文化”“丧文化”。这些文化在以往都是无法见光、不受主流倡导的,但是自从微博平台诞生后,各类非主流文化群体纷纷集结,形成圈层和阵营。而网络流行语是传播青年亚文化的有效途径,比如××女孩的流行,“猪猪女孩”是“丧文化”的产物,“镇魂女孩”是“耽美文化”的产物。这些网络用语因为女孩一词又展现了女性气质的转变:从“猪猪女孩”到“镇魂女孩”反映了女性的个性以及自我意识不断加强,从受“消费文化”的控制和资本的影响到不畏世俗眼光,从被男性注视的、在意外貌的“猪猪女孩”变成审视和主导男性的“镇魂女孩”。需要注意的是,虽然“镇魂女孩”体现了女性思想的前卫和进步,但是“猪猪女孩”和“镇魂女孩”都无法摆脱平台的控制。“镇魂女孩”每日都会在微博上为两位男主角打榜刷流量,而最终的受益者仍然是平台方和电视剧投资方,女性最终将为此买单。女性在点赞与转发中享受着看似免费的午餐,但背后付出的代价却是巨大的。

四、结语

在网络社交媒体平台的赋权下,人们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表达权,特别是女性走出以前的失语状态,逐步拥有了表达自我并争取女性权利、实现性别平等的勇气。网络流行语的传播,为女性表达自我、打破大众对女性的刻板印象提供了符号武器。我们研究和分析与女性相关的网络流行语的目的是挖掘出其背后所隐藏的女性气质,以及引发女性气质转变的原因,从而探索社会中女性地位和权利的改变。但是,在看到女性气质转变积极方面的同时,也要看到这个进步背后是否存在资本的控制和平台的推动,发掘女性进步的实质及其变化带给社会的影响。我们不能否定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这一因素促发了女性气质的转变,但是更要看到“她经济”下资本想要赢取更大的消费者群体,扩大消费者版图的野心。为了掩盖这一意图,资本刻意迎合消费者的趣味与需求,通过电视剧、综艺节目等文化产品收割消费者的流量,但实质上没有实现女性对个性与特色的追求,还是局限在女性外貌上。同时,也要注意到社交平台易形成圈层化现象的特点,而不同文化的出现也对女性相关网络流行语的传播起到促进作用。总之,女性气质的转变是外因和内因合力促成的结果。而对女性相关网络流行语进行研究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它是洞察女性气质演变的窗口。女性气质的转变不仅体现了女性的进步,更体现了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的进步。

注释:

①陈奇佳,宋辉.日本动漫影响力调查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3.

②胡溢轩.从“高富帅”、“白富美”到“土豪”:风格化的“集体诉求”[J].中国青年研究,2014(08):77-81.

③董金平.话语与女性气质的建构——二十世纪以来中国女性气质变迁分析[J].江淮论坛,2007(02):146-150.

④ BUTLER J.Gender trouble:feminism and the subversion of identity(2nd edition)[M].New York and London:Rout-ledge,1999:10.

⑤周晓丹,潘丽霞.“她经济”视域下女性体育符号消费思考[J].合作经济与科技,2021(14):85-87.

⑥董浩,骆正林,冯迪拉.社交媒体时代舆论引导的圈层化困境及其破解之道[J].传媒观察,2020(03):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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