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与新内生发展
2022-02-05文军
文 军
在城市文明高度发达的同时,“乡村发展”成为一个重要的时代议题。就中国社会而言,自计划经济时期“城—乡”二元结构形成之日起,尤其是改革开放后,城乡发展差距快速拉开。乡村成为制约中国社会整体发展的“短板”,城市反哺乡村的外生型发展道路也由此开启,但在带动乡村社会发展的同时,乡村内生动力不足、自主性不强等问题导致人们对乡村“内生型发展”的呼声也越来越高。随着内生发展实践的推进,“外生发展”与“内生发展”的二元张力呈现了关于发展责任和控制权的极化观点,由此又造成新的发展困境。于是,“新内生发展”应运而生。作为传统外生发展和内生发展的结合,“新内生发展”特别强调“上下联动、内外共生”的混合路径,能够将自上而下的政策实践和自下而上的地方实践有机嵌合,并提供了一整套重要的行动选择框架。当然,新内生发展理论作为西方舶来品,难以详尽解释中国乡村发展遭遇的诸多问题,尤其是当前中国的乡村发展正处于诸多不确定性情境之中,其本土化应用还有待深入。
本专题的三篇论文便旨在对乡村振兴时期新内生发展模式的本土化问题展开理论与实践层面的探讨。其中,吴越菲认为今天农村发展的核心问题已从部门生产力提升转向交互性的区域繁荣。因此,通过重建关系性的“地点”、再造区域权力关系、回应区域发展的空间正义价值,新内生发展模式提供了一套区域型发展政策框架下的行动指南。张晓溪基于乡村文化生活的主体性身体技术视角,探索乡村文化新内生发展的实践路径,认为城乡文化互动的特定场域空间与主体性身体技术的耦合、身体技术的多元主体关系聚合引力与韧性联结的形构、身体技术的反身性参与、生成与表达以及身体技术的社会认同,是乡村文化新内生发展路径的重心。文军和刘雨航则认为,“外生—内生”的实践张力引发了乡村振兴时期中国乡村发展的内生困境,要在树立新内生发展理念的基础上,从主体赋能、社区行动以及制度创设等方面入手,在乡村振兴的现实情境中推动新内生发展模式的建构,以此走出中国乡村的“内生”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