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记（外一首）

柳文龙

临近五月，摘下最后的玫瑰

几片浮想的花瓣

飘出窗外开阔水域

脚步不再迟疑，春光无限

让我对前程了然于心

岸边荆条羁绊，不在于退避

草茎承受劲吹的东风

还原一颗纯净心灵

它们穿过谷雨后的田塍

熟稔的种子——万物生长

远方的桑火，纷扰世事

我无暇顾及河岸临近

人生易老，水声使人联想

晚风将吹散心田的涟漪

昏鸦匆匆收紧羽毛，缄住口

我眼前水势或将陡涨

没有一艘小船载我归去

没有一首棹歌把人遗忘

我不知道春水的最后流向

无数次包容我的桨声

——轻轻举起。这波痕倒影

这柳枝不朽的凄美，让我惊喜

春雨

从时间缝隙漏下的沉寂

花瓣上诺言——季节

想放弃什么？大地让我倾听雨声

彼此感念滴答与默契

天气凉了，凉得如此急切

水滴流进叶脉，注入植物栖身地

青草执着的摇曳似歌唱

唱响清新、纯真。我们

就成了一群被降伏的甲虫

吮吸一颗颗雨滴——多么强大的

能量，弯曲的田塍出现幻觉

慢慢惊叹风向陡转

蚯蚓似泥做的宿命，多愁

却善感雨水之恩，溶入河流

——迎著细雨的呼唤，作物们

齐刷刷昂头，抬起一个花开的春天

一些传奇呼之欲出

拦不住流水漫过草地

当雨水集聚到一定力量

倾泻、欢腾……我的水乡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