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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界的心理学家:埃里克·弗洛姆与20 世纪中期的美国

2022-01-20谢天海

世界文化 2022年7期
关键词:弗洛姆人性

文 谢天海

在心理学界,埃里克·弗洛姆可谓是一名具有独特风格的学者,与西格蒙特·弗洛伊德、卡尔·荣格等前辈心理学者相比,弗洛姆的学术视野开阔,涉猎广泛,将心理学、神学、社会学、文化学熔为一炉。他不仅著作等身,而且将心理学引入了大众视野,从“二战”到20 世纪五六十年代,他的作品不断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引领并改变着美国人乃至整个西方社会看待世界的方式。本文主要介绍弗洛姆的生平、著作以及其对美国社会生活产生的影响。

欧洲生活:一个犹太知识分子的成长

1900 年弗洛姆出生于德国法兰克福一个传统的犹太家庭,是家中独子,父亲是一名红酒商人,曾祖父是犹太教的一名著名神父,是犹太教问题方面的权威,主张犹太人应该坚守传统,反对宗教改革和现代教会的新做法。弗洛姆成长过程中对资本主义对犹太传统的冲击感受格外强烈,也为他日后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反思打下了基础。

弗洛姆的父亲对他非常严格,因此他与父亲关系比较疏远。随着弗洛姆渐渐长大,他受到叔父伊曼纽尔的影响,阅读了大量德国文学经典作家包括歌德、席勒等人的作品,并养成了欣赏德国古典音乐的习惯。高雅文化对他的人格形成产生了重要作用,在他日后的工作和生活中,人文主义成为核心内容。另一方面,在叔祖父路德维希影响下,弗洛姆大量阅读了希伯来圣经中先知撰写的篇章,醉心于文中描绘的国家和平共处、人类和谐生活的理想主义世界。对他而言,宗教代表了现代主义商业生活方式的对立面,能让心灵获得安宁。这些思想也贯穿在他一生的研究和著作当中。

弗洛姆十几岁的时候,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他将“一战”称为“人生中最关键的经历”,在国内反战辩论的影响下,他意识到这场战争的非正义性,亲人的离世更让他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因此他向犹太神秘主义和启蒙主义观念寻求心灵的庇护,而宗教当中宣扬的爱、谦逊和正义的力量让他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因此他开始和他的心灵导师尼希米·诺贝尔一起在犹太人群体中宣扬这些观念。

中学毕业后,弗洛姆进入法兰克福大学学习法律,希望能成为一名律师,但他很快就意识到犹太宗教才是他的真正兴趣所在,于是转到海德堡大学。弗洛姆爱好广泛,不仅学习了历史、马克思主义,还对佛教、太极和冥想产生了兴趣。这为他以后触类旁通的心理学研究打下了扎实的基础。半年后,他转入了国家经济学系,师从于马克思·韦伯的兄弟,著名的社会学家阿尔弗莱德·韦伯。韦伯虽然讲授国家经济学,但他的课程中充满了对于人性的关注,让弗洛姆意识到文化是由不同历史时空当中单独个体相作用和互动形成的,这一点对弗洛姆日后心理学的发展影响极大,同时韦伯提出,任何一个信仰体系只要适应现实的实际情况就是合理的,这一点也令弗洛姆在日后的心理学研究中重视宗教对人性的影响。在韦伯的指导下,弗洛姆完成了有关犹太法学对离散犹太群体影响的博士论文,旨在探讨个体道德如何在社会发展过程中作用于群体思想的发展。弗洛姆顺利通过了答辩,获得了高分。

韦伯建议他在学术界发展,而弗洛姆似乎更喜欢和人打交道,他和比他大十一岁的心理医生弗里达· 莱赫曼结了婚。婚后,两人意识到在德国民族主义压力下,犹太人普通存在很多心理问题,于是在海德堡开设了一家心理治疗所,面向犹太家庭,帮助他们接受自身的身份并按照传统方式生活。他们的病人基本都是穷人,他们允许病人支付很低的费用甚至用劳动代替诊费。但没过多久,他们的事业和婚姻都开始出现问题,诊所入不敷出,弗里达不能生育,因此心情压抑,不得不接受心理治疗。在陪伴妻子治疗的过程中,弗洛姆迷上了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学,但他对心理分析的一些主要观点,例如利比多理论、俄底浦斯情结和父权假设都无法认同,因此经常与其他心理学家进行激烈的讨论。

埃里克·弗洛姆

年轻时期的埃里克·弗洛姆

1927 年,两人的诊所正式宣布破产,弗洛姆希望更加深入地进行心理训练,于是两人搬到了柏林。在柏林心理分析研究所,弗洛姆得到了汉斯· 萨荷斯的指导,萨荷斯是一位正统的弗洛伊德心理学家,弗洛姆通过他了解了很多正统的心理分析知识,同时,1920 年代正值马克思主义心理分析在柏林盛行,这一心理学分支立即吸引了社会学专业出身的弗洛姆,使他开始向一名社会心理学家方向过渡。两年后,弗洛姆完成了心理学深造,开始在柏林行医。同年,他加入了法兰克福心理分析研究所,该研究所与法兰克福社会研究所共用一所大楼,社会研究所的成员们以后就成立了著名的法兰克福学派,弗洛姆经常被邀请参加社会研究所的会议,渐渐成为其中一员。

此后几年中,由于患上了肺结核,弗洛姆放弃了在柏林的心理分析师工作,渐渐成为一名社会批评家,也就是后来的公共知识分子。受到其他法兰克福学派学者的影响,弗洛姆将马克思主义与精神分析联系在一起,发表了《政治与心理分析》《心理分析性格学与社会心理学的关系》等文章。同时,他还加入了社会研究所开展的德国工作调查,研究德国工人阶级存在的权威主义社会人格,他敏锐地指出,“工人们需要权威,他们想要一个强大的领袖,而他们革命的对象就是另一些父权形象。”这些话明显是指向当时正在崛起的希特勒和纳粹政权,而这一观念也演变成为他著名的《逃避自由》的核心论点。

《逃避自由》:对极权主义与资本主义自由的批判

《逃避自由》

1933 年,德国国内反犹主义势力不断增涨,法兰克福学派日益感到威胁,在弗洛姆和同事兼情人卡琳·霍尔奈访问美国时,社会研究所主任马克恩· 霍克海默让弗洛姆在美国选择一个地点开设分院,弗洛姆最后选定了纽约哥伦比亚大学。虽然美国的反犹呼声也很高,但哥大校长穆雷巴特勒顶住压力,向这群远在德国的学界精英发出邀请,为他们提供了办公室、薪金和各项服务,可以说弗洛姆为法兰克福学派进入英语世界并走向全球起到了关键作用。但是,当法兰克福学派众人迁到纽约之后,一方面由于资金紧张,另一方面弗洛姆对于弗洛伊德心理学的看法与学院诸多学者存在很大差异,最终他和学院解除了合同,在获得了相当于四年薪资的分手费后,离开了学院。

离开了法兰克福学院,弗洛姆在美国学术圈里依旧如鱼得水。他性格外向,很快与纽约的一批文化人格研究的顶流学者,例如爱德华·萨皮尔、路丝·本尼迪克特和玛格丽特·米德打成一片,同时他也重新拾起了他的心理咨询的老本行,和一批心理医生交往甚密,其中包括著名的斯塔克·苏利文和克拉拉·汤普森。弗洛姆发现,美国读者对心理学与社会政治的关心不下于欧洲读者,而对宗教心理学的关注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开始为美国大众撰写文章。弗洛姆不但英语熟练,而且文风优雅,深受美国启蒙主义思想家拉尔夫·爱默生、教育家约翰·杜威和哲学家威廉·詹姆斯的影响,很快就拥有了大量忠实读者。这种做法进一步加剧了他与法兰克福学派的矛盾。

埃里克·弗洛姆

1937 年,弗洛姆完成了他重要的学术论文——《对分析性社会心理学方法与目的贡献》,其中表达了弗洛姆对社会典型人格的思考以及对正统弗洛伊德学说的反思,然而这篇文章受到了霍克海默的严厉批评。弗洛姆反复修改后仍然被社会研究所拒稿,此时弗洛姆意识到,已经到了和法兰克福学派彻底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因此,他转向了美国学界,同上文提到的诸位美国学术精英开创了“文化与人格运动”,这一运动让弗洛姆更加熟悉美国文化,也使他的作品更加符合美国读者的文化体验,他联合苏利文和霍尔奈开始在美国进行心理咨询,通过将近两年的努力,完成了著名的《逃避自由》。

早在1932 年,受到威廉· 莱希的《法西斯主义大众心理学》的启发,弗洛姆就萌生了撰写此书的想法,而他那篇被法兰克福学派拒绝的学术论文变成了本书的第一部分。弗洛姆在前言中直言不讳地指出,自己的“社会典型人格”理论要比弗洛伊德的推动力理论更有解释力,也更符合人性。

《逃避自由》篇幅不长,主要针对没有心理学背景的读者写作。弗洛姆有意识地避免了德国心理学家那种冗长细致的分析和繁琐细致的注解风格,开宗明义地指出:“自从文艺复兴及资本主义民主发端以来,现代人从前个人主义中解放出来。前个人主义让人既感觉到安全,又限制了个人自由。而被解放的个人并没有获得积极意义上的自由,不能发掘自己在智力、情感和感觉上的种种潜力。自由虽然带来了独立和理性,但令现代人孤立,从而引发焦虑和无力感。这种孤立感使现代人难以忍受,因此要么转向新的依赖与服从,要么进一步前进,按照个人的特征实现积极的自由。” 弗洛姆把自由分为“做”和“不做”两种自由,前者主要指的是人们能够自主行事,实现生命的意义,而后者则是指不受到强制、限制、阻碍的自由。极权政府同时破坏了人们“做”与“不做”的自由。相反,在以美国为代表的民主国家,人们会因为被某些强力所同化而失去自由。尤其是受到资本和市场的辖制,不得不被强迫劳动、节衣缩食、节制欲望,成为受到各种职责奴役的工具人,因此获得自由不仅要对抗极权主义国家,还要和内心以及制度当中的同化作用对抗。

在同极权主义和同化作用对抗的过程中,弗洛姆反对弗洛伊德的生物学决定论,强调人性本身的能动作用,他指出:“人性并非由生物学和一些内驱力决定,也不是对特定文化模式的消极反映,而是一个进化的过程,遵从特定的规律和法则。” 弗洛姆专门强调自爱与自尊是实现自我的强制条件,自我不能屈服于任何来自外界的压力,否则消弱自我,会产生贪婪、自恋或者自私等消极情绪。因此,“现代人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学会自然地、充满活力地运用自己的自由,通过一些独特的行为增强自己的快乐以及对自我的感受,并与他人分享。否则就只能依附于强权和习惯,受到他人的震慑与同化。”

在全书的结尾,弗洛姆做出了积极的预测:“人性将在未来自由发展,而资本主义的同化作用会逐渐消失。”表达了他对于美国未来的积极看法和人性自由发展的信心。某种意义上说,《逃避自由》带有某种自传性质,在书中弗洛姆记叙了自己如何离开法西斯德国并帮助自己的亲属逃脱大屠杀,来到美国的经历。在这部充满学术思考的作品中,弗洛姆选择了“离他心灵最近的事情”作为主题,使全书不仅是一部剖析人性与权力的心理学力作,也成为记叙那一时代个人心灵成长的作品。

《爱的艺术》

本书的出版不仅令很多普通读者受益,而且其中的观点对美国学术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20世纪四五十年代出版的一系列学术著作,都可以看到弗洛姆对自由思想的解读。同时,这部书出版于1941 年纳粹德国即将开始全面屠杀犹太人的前夜,七十年之后再读此作,我们不禁惊叹于弗洛姆深邃的思想和伟大的预见性。

《爱的艺术》:反文化运动的思想基石

《逃避自由》的出版令弗洛姆声名大振,也给他带来了一些批评。书中的一些观点被美国学界视为带有“社会主义”“修正主义”特征。为了避免麻烦,弗洛姆和美国学术界保持一定距离,加之身体原因,弗洛姆选择一年绝大多数时间在墨西哥从事心理咨询和教学工作,这种距离感既使他能够保持学术的客观性,同时也可以避免作为在美国工作的德国人带来的一些不便之处。

在墨西哥的工作和生活虽然很成功,但弗洛姆的个人生活却遭受了很大挫折。1952 年,他第二任妻子亨妮因不堪风湿病的折磨在墨西哥自杀,同年,他长期的合作伙伴和知己霍尔奈也因病去世,这一系列的不幸令弗洛姆深受打击。好在弗洛姆很快认识了安妮丝·弗里曼,与弗洛姆的两任妻子相比,安妮丝美丽而魅力四射,两人于1953 年结婚,安妮丝彻底改变了弗洛姆的生活,使他对生活充满了热爱,他开始享受音乐、美食,甚至重新翻盖了房子。这段新的浪漫关系也为弗洛姆的新作《爱的艺术》奠定了基础。

《爱的艺术》写作时间不到两年,只有120 页,文字非常优美,与弗洛姆以往的风格完全不同。美国读者倾向于将此书与本杰明·弗兰克林的《自传》或者戴尔·卡内基的《如何赢得朋友和增加影响力》等书相提并论,视为教人如何生活的“自助类图书”。弗洛姆本人虽不认同,但他也承认,本书的确旨在教会人们如何发现并实践爱情,让读者自我提高。虽然此时弗洛姆还未结识禅宗大师铃木大拙,但在书中却包含了很多类似于东方佛教中提升自我修养的方法。

弗洛姆指出,要想学会爱别人,首先要学会自爱。通过安静、耐心、专注和聆听自我内心的声音,就可以像禅宗的冥想一样,和自己的内心真实身份进行沟通,从而发现自我的创造力,改变人生以及周围的世界。在这一基础上,人就可以理性而客观地审视自己爱的人,像进入自己内心世界一般,洞悉他人的内心世界。这种心与心之间的交流会让爱情发生得自然而然,甚至可以帮助人毫不费力地融入周围的群体,对于人性的爱是爱情发生的先决条件。但弗洛姆警告读者,这种爱的方法在当时的社会很不容易得到,因为人们热衷于追逐物质享受满足感官的快感,弗洛姆指出,性的快乐只是一时的欢娱,“只有两个人理解了自己存在的本质,才能发现彼此,融为一体,而非相互逃离,才会激发出真正的爱。”最后,弗洛姆总结道,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是造成人与人之间异化,阻碍爱情产生的最大障碍,社会必须改变,人们不应坐等资本主义制度破灭,而是应该积极地改变自我,寻求人性的解放。

《爱的艺术》出版后大获成功,成为1950 年代麦卡锡主义泛滥时期对抗制度化社会,反对迫害人权的良药。到了20 世纪60 年代,美国社会反文化运动兴起,新一代“婴儿潮”的年轻人成年后表现出新的社会政治诉求中,对人性之爱和友谊的追求,反对资本主义市场化、制度化造成的人性扭曲,这其中《爱的艺术》都起到了启蒙性的作用。截止到1999 年,这本小册子在全世界卖出了两千五百万册,被翻译成三十二种语言,广泛出现在药店、火车站和机场,成了名符其实的畅销书,而弗洛姆也凭着这本书获得了全球性的影响力,成了最早的一批为大众写作的左派美国学者。

《理性社会》:重新思考人性的意义

《理性社会》

埃里克·弗洛姆

在《爱的艺术》成为社会热点的同时,弗洛姆并没有忘记他作为一名公共知识分子对社会的责任。继《逃避自由》之后,他又针对“二战”后资本主义社会的变化,出版了《理性社会》一书。在书中,弗洛姆深入发展了《逃避自由》的主要观点。《逃避自由》讨论的更多的是极权国家,而《理性社会》更多的是针对民主国家中的“自主同化”现象。弗洛姆认为第二次大战后“自由世界”的人们仍然生活于对自由的恐惧当中,因此愿意投票给高度同化的权威政府以获得安全感,本书还对“二战”后资本主义社会的冷战文化、消费主义和民主恶化的局面进行了深入剖析。在书中,弗洛姆剖析了资本主义非理性社会产生的根源主要是因为资本运作自身的规律。资本不以满足人的需求而运作,而是以追逐最大利润为目标,市场规则超越了人性追求,导致了人的个体性消失。弗洛姆认为这种非理性最终会导致核战争和人类的灭亡。只有积极推行民主、不结盟运动和社会主义人性才能让世界和平,这就是他所说的“理性选择”。在谈论理性社会的同时,弗洛姆也列举了个人“理性生活”的几大要素,包括与他人团结,在个性独立的基础上与他人分享自己的理想;不断创造,改变被动的环境,避免陷于破坏欲;拥有归属感,就像妈妈给予新生儿那样的安全感;拥有独立的人格,将自己的内心变为获取力量的源泉,从而避免被他人同化。本书中弗洛姆既受到马克思主义的影响,将工作视为人性获得快乐的源泉,又明显受到东西方宗教思想的启发,强调自我提高对于人性的作用。各种思想学派在这一作品中融会贯通。

20 世纪50 年代的弗洛姆还是一个静心写作,以思想影响大众的心理学家。20 世纪60 年代以后,他开始积极地参与到改变社会的各项活动当中。作为一名生活于欧美两大洲之间的思想家,他幻想着能够在一个极化的世界中寻找到“第三条道路”,建立一个人性能够充分发展的自由王国。他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在铁幕的两侧进行着各项工作。他参与到支持社会主义国家、支持国际大赦机构、反对越战等各项活动中,他有关社会主义人性论的观点在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等国被广泛传播。

然而,随着20 世纪60 年代美国民主运动愈演愈烈,弗洛姆的观念被视为过分理想主义,盲目乐观而不合时宜,随着70 年代后现代主义兴起,在质疑一切、消解理想与崇高的姿态下,弗洛姆乌托邦式的理想受到了全面质疑,其观点也渐渐被社会淡忘。1980 年,这位对20 世纪四五十年代无数人产生巨大影响的心理学大师,在落寞中与世长辞。

结语

纵观弗洛姆的一生,我们不仅看到他深刻而丰富的思想,而且感受到他对于社会和人性的爱。他的研究并非出于一种抽象的学术兴趣,而是一种真切的对于全社会乃至全人类共同命运的关怀。他不仅提出了很多富于启发性的思想,而且身体力行地为他的理想努力着,展现出人文主义学者广阔的胸怀。在目前社会日趋专业化,消费主义抹杀文化多元性,人类蜷缩于数字茧房的时代,重温弗洛姆的人本主义理论,有助于我们理解社会对人性的影响,消除人类由于制度、发展水平和偏见带来的隔阂,建立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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