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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物流业和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测度及分析

2022-01-06李桂龙魏恒姝

科技和产业 2021年12期
关键词:州市区位物流业

李桂龙, 魏恒姝

(1.新疆财经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 乌鲁木齐 830012; 2.新疆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 乌鲁木齐 830012)

产业联动与融合发展是当前调整优化产业空间布局、促进区域经济协调、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其中物流业和制造业联动效应明显,受到国家高度重视。国家于2020年8月出台的《推动物流业制造业深度融合创新发展实施方案》,对促进物流业和制造业深度融合发展做出了重要指示和全面部署,为两大产业的联动发展提供了政策支持。

一方面,物流业作为制造业供应链中的重要环节,制造业为物流业提供了巨大的市场需求,进而物流业会随着制造业的集聚形成伴随性集聚。另一方面,物流业集聚会直接影响制造业成本,成为制造业选址和生产运营的重要影响因素。协同集聚成为物流业与制造业联动与融合发展的必然趋势。协同集聚的概念最早由Ellison和Glaeser提出,他们认为除了单一产业的集聚,更多的是多个相互关联的产业之间在空间上的集聚[1]。朱慧等对中国中部六省的物流业和制造业及其细分行业的产业集聚和共同集聚水平进行了测度,通过外部性理论解释了两大产业形成共同集聚的内在机理[2]。鄢飞、王铁山分析了中国物流业与制造业专业集聚、协同集聚对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3]。目前专门针对物流业和制造业协同集聚进行研究的相对较少,多是从更广阔的视角围绕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协同集聚开展研究。陈晓峰、陈昭锋通过对中国东部沿海地区进行分析,发现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的协同集聚有利于提升两大产业的互动与融合发展,进而提升各自产业的效率[4]。张明斗、王亚男研究了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对城市经济效率的影响[5]。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产业集聚水平、协同集聚指数的测度以及对经济发展、全要素生产率和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等的影响。物流业与制造业的协同集聚的正向影响已被很多学者证实,但通常以全国和发达区域作为研究对象,针对新疆等西部地区的研究较为欠缺。

新疆地处亚欧大陆腹地,在“一带一路”建设中具有重要而独特的区位优势,成为与周边国家互联互通的重要门户。一方面,发展亚欧大陆物流,建设物流大通道,新疆作为“新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具有无可替代的地位[6];另一方面,为振兴实体经济,制造业转型升级势在必行,新疆积极践行“中国制造2025”新发展理念,坚持走“大企业-产业基地-产业集群”的发展道路。因此,本文以新疆各地州市作为研究对象,通过2011—2018年数据测算新疆各地州市物流业和制造业的产业集聚和协同集聚水平,对了解新疆两大产业的空间互动情况、促进新疆两大产业的联动和融合发展、优化产业布局具有重要意义。

1 产业集聚和协同集聚水平测度

1.1 研究方法

鉴于新疆各地州市数据的可获得性和可操作性,本文选用区位熵(Rij)测度新疆制造业和物流业的产业集聚水平。区位熵是指某地区某一产业的区域值在该地区所有产业区域值中的占比与某一大区域范围内该产业的区域值在该大区域范围内所有产业区域值中的占比的比值。区位熵值越高表明该产业在该地区的集聚水平越高,专业化生产能力越强。区位熵概念中的区域值是产业增加值和从业人员数等[7]能够反映产业规模的变量。本文综合已有研究以及数据的可获得性和可操作性,采用从业人员数作为计算制造业区位熵的区域值,产业增加值作为计算物流业区位熵的区域值,计算公式为

(1)

式中:eij表示i地区j产业区域值;ei表示i地区所有产业区域值;Ej表示新疆j产业区域值;E表示新疆所有产业区域值。

关于物流业和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的测度,本文借鉴陈建军等的研究方法[8],构建物流业和制造业的协同集聚指数Θi,Θi越大,说明i地区物流业与制造业的协同集聚水平越高,计算公式为

Θi=[1-|Rim-Ril|/|Rim+Ril|]+[Rim+Ril]

(2)

式中:Rim表示i地区制造业的区位熵;Ril表示i地区物流业的区位熵。

1.2 数据来源与说明

以新疆各地州市为研究对象,选取2011—2018年为研究年限,相关数据来源于《新疆统计年鉴》以及各地州市统计年鉴。其中,由于中国国民行业经济分类中没有物流业这一分类,没有专门的统计数据。鉴于交通运输、仓储、配送等占据物流业的主要部分,故本文借鉴前人做法,将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的统计数据代表物流业的情况。

2 测度结果与分析

2.1 新疆各地州市制造业集聚水平

2011—2018年新疆各地州市制造业区位熵值见表1。

表1 2011—2018年新疆各地州市制造业区位熵值

根据表1的测度结果和变化趋势可以看出,新疆多数地州市的制造业已呈现出一定程度的集聚水平。乌鲁木齐、克拉玛依、吐鲁番、昌吉、石河子等地制造业区位熵值相对较高,这些城市主要位于天山北坡经济带,这一地带是新疆生产力高度集中的地区,资源、交通等基础条件优越,生产总值占全疆的40%左右。其中克拉玛依和石河子发展平稳,吐鲁番市和昌吉制造业区位熵呈上升趋势,说明这几个地州市制造业集聚水平较高,专业化生产能力较强。乌鲁木齐制造业区位熵值在1左右,2014年之后下降趋势明显,乌鲁木齐作为新疆最大的制造业中心,制造业区位熵值并不显著,可能原因是进行产业升级后,制造业中部分劳动密集型行业外迁,逐步被高新技术产业替代。巴音郭楞和阿克苏在近年制造业集聚水平有所提高,基本在1左右,而哈密、伊犁、博尔塔拉、克孜、喀什和和田的制造业区位熵值较低,说明这几个地州市产业集聚水平低,专业化生产能力较弱。

2.2 新疆各地州市物流业集聚水平

2011—2018年新疆各地州市物流业区位熵值见表2。

根据表2的测度结果和发展趋势可以看出,新疆各地州市物流业集聚发展水平相对不高,而且各地州市发展差异较大。乌鲁木齐、哈密市、博尔塔拉物流业集聚水平大于1,其中以乌鲁木齐最高,均值达2.49,乌鲁木齐作为综合性的国际物流中心,物流基础设施建设相对完整,公路、铁路和航空运输条件便利,而且拥有多个一二类港口,对物流需求较大,所以物流业集聚水平较高,但制造业结构调整影响物流业集聚水平略有下降趋势。吐鲁番市在2015年之前大于1,但近几年开始下降到1以下。虽然这4个地州市的物流业集聚水平相对较高,但都呈现一定程度的下降趋势。其他地州市的物流业区位熵均小于1,没有形成一定程度的物流业的规模集聚。克拉玛依、巴音郭楞等传统资源型城市,物流业等集聚发展明显滞后于制造业等发展,未对应形成伴随的物流集聚,喀什、和田、克孜和阿克苏等经济欠发达地区,物流业集聚发展水平相对落后。

2.3 新疆各地州市物流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水平

2011—2018年新疆各地州市物流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指数见表3。

表2 2011—2018年新疆各地州市物流业区位熵值

表3 2011—2018年新疆各地州市物流业与制造业协同集聚指数

根据表3的测度结果和发展趋势可以看出,新疆各地州市的物流业和制造业形成了一定程度的协同集聚,但各地州市之间发展不均衡。其中乌鲁木齐物流业和制造业的协同集聚水平最高,历年两业协同集聚指数在3.5以上;吐鲁番、哈密、昌吉、石河子的两业协同集聚水平相对较高,达到3左右;克拉玛依、伊犁、博尔塔拉、巴音郭楞、阿克苏等地的两业协同集聚指数在2左右,协同集聚发展水平略显不足;克孜、喀什和和田地区的两业协同集聚水平明显不足。

结合图1和图2可以明显看出,乌鲁木齐、哈密、博尔塔拉物流业集聚水平高于制造业,位于图2的第Ⅱ象限,属于低制造业集聚-高物流业集聚。乌鲁木齐协同集聚指数呈下降趋势,并不代表乌鲁木齐的协同集聚水平低,而是乌鲁木齐作为综合性的国际物流中心城市,物流集聚水平较高,制造业的产业结构转型和导致形成低制造业集聚-高物流业集聚;沿着连霍高速公路进入新疆的第一座城市便是哈密,优越的资源禀赋和地理位置优势推动了哈密物流业的发展,目前哈密拥有29家物流园区和248家物流企业,已成为新疆东部重要物流基地;博尔塔拉拥有中国西部地区最宽、最平坦的口岸——阿拉山口,成为全国过货量最大、发展速度最快的口岸之一,推动了博尔塔拉物流业的发展。

图1 2018年新疆各地州市制造业和 物流业产业集聚情况

图2 2018年新疆各地州市制造业与物流业 产业集聚分布象限图

克拉玛依、吐鲁番、昌吉、巴音郭楞、阿克苏和石河子制造业集聚水平高于物流业,位于图2的第Ⅳ象限,属于高制造业集聚-低物流业集聚。这些地州市的物流业集聚水平滞后于制造业的发展。究其原因,一方面,新疆多数大中型制造企业仍采取传统的“大而全”“小而全”的运营模式,选择自营物流,没有向第三方物流企业充分释放物流需求;另一方面,随着制造业生产的日益复杂和精细,制造企业对物流服务的要求越发严苛,但新疆物流现代化水平不高,为制造企业提供的服务多以基础物流服务为主,缺乏为制造企业提供供应链全程服务、增值服务的能力。

伊犁、克孜、喀什和和田地区的制造业和物流业集聚发展水平均比较落后,位于图2的第Ⅲ象限,属于低制造业集聚-低物流业集聚。这几个地州市受经济发展水平、特殊地理位置和资源禀赋差异等因素等影响,未形成一定程度的物流业集聚和制造业集聚。

3 结论与管理启示

3.1 结论

通过研究发现,新疆多数地州市的制造业已呈现出一定程度的集聚水平,而物流业的集聚水平相对不高,而且各地州市之间发展差异较大。新疆大部分地州市的物流业与制造业已呈现不同程度的协同集聚水平,乌鲁木齐、吐鲁番、哈密、昌吉和石河子的制造业和物流业的联动发展水平较高,克拉玛依、伊犁、博尔塔拉、巴音郭楞和阿克苏的联动发展水平略显不足,克孜、喀什和和田地区的两业协同集聚水平明显落后。低制造业集聚-高物流业集聚、高制造业集聚-低物流业集聚、低制造业集聚-低物流业集聚的现象在新疆各地州市同时存在,但各地州市仍未形成高物流业集聚-高制造业集聚的最佳联动形式。

3.2 管理启示

新疆地形复杂多样,各地州市资源禀赋差异较大,各地州市应结合自身的发展现状和基础条件,借助新疆在“一带一路”中的区位和政策优势,抓住发展机遇,因地制宜地制定不同的物流业与制造业协同发展路径。

1)对于高制造业集聚-低物流业集聚的地州市,一方面,制造企业要顺应现代市场的发展,改变现有营运模式,不断优化企业供应链流程,推动物流业务外包,逐步向第三方物流企业释放物流需求;另一方面,物流企业应努力实现优化升级,不断提高服务的专业化和现代化水平,积极嵌入到制造企业供应链内部,与上下游制造企业形成密切的伙伴关系。

2)对于低制造业集聚-高物流业集聚的地州市,一方面,可以依托本地州市优越的地理位置和交通基础设施,建设大型综合性的物流园区,采用“物流业中心-制造业外围”的发展模式,利用当地的物流业集聚带动制造企业的降本增效,吸引制造企业选址建厂,进而促进当地制造业的集聚分布。另一方面,新疆资源丰富,但缺少具有高新技术、高附加值的产品,当务之急是借助现代技术充分利用自身资源禀赋,努力发展高效、节能的现代制造业。

3)对于经济发展欠发达的地州市,尚未形成有效的制造业集聚和物流业集聚,处于低制造业集聚-低物流业集聚阶段,这些地州市当下应积极承接经济发达地区的制造业转移,并依托本地的主导产业发展物流业,逐步形成产业集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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