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批判与“人”之革命:马克思主义的价值指向及当代回响
2021-12-31班伟,李平
班 伟,李 平
(黑龙江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从19世纪马克思和恩格斯成功破解资本主义的历史发展之谜,塑造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形态,到20世纪列宁将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论付诸实践,实现了科学社会主义从理论到现实形态的转化。可以说,马克思主义跨越时空并之于世界的价值引领力正是在于它“在本质上是批判的和革命的”,并且始终关注的都是“人的生存与发展”。如今,世界面临21世纪新变局,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的捍卫者和践行者,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实践性、批判性、人民性品格,科学把握马克思主义所具有的理论解释力和时代凝聚力,创见性地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新样态,从而为当今人类社会和全球共同发展提供了新的价值遵循。
一、逻辑起点:科学的解读“资本与人”
列宁曾指出:“马克思学说具有无限力量,就是因为它正确。”[1]的确,马克思主义正是在对资产阶级旧哲学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展开批判的基础上,揭示出了关于现实的人及其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既是一种对历史理论和现实世界进行总体性认知的思想体系,又是一种关于资本主义发展逻辑和人类历史演进规律的科学探索。
自16世纪“资本”降临人间以来,它就以一种新的生产方式在扩展生产力和创造现代国家等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18世纪法国大革命和英国工业革命的爆发又加速了资本的肆意扩张,使统治者变成了追逐利益、剥削工人的资本家,造成了社会泛滥性的群众贫困,并引起了早期社会主义者对资本主义罪恶的揭露和对理想社会制度的探索。然而,这种带有空想的、虚幻的社会主义只映射了现代资本压榨工人所面临的“现实苦难”,并没有找到最终战胜资本罪恶以及通往“理想社会”的现实力量和现实道路,“(所以)这种新的社会制度是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乌托邦的”[2]。随着19世纪自然科学的迅速发展、工业革命的高歌猛进、阶级结构的根本颠覆,欧洲进入了由资本操纵所导致的“人的生存状态全面异化”的社会,而空想社会主义因未能解决这一现实与理想的矛盾而走向了终结。但这种先进的社会主义思潮却引发了一个更为深刻的哲学问题,即“如何消除现实存在的人的异化”,同时这也成为了资本年代最为迫切解决的历史任务。
从19世纪3、40年代欧洲的总体来看,代表最高理论水平的德国古典哲学一直围绕探讨的是“抽象的人及其活动”的经院哲学,这种哲学理论深陷于“彼岸世界”的思维方式中无法自拔。而出生于同年代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则是以现实的历史与人的生存境遇为出发点,不断探索“此岸世界”中“现实的人及其社会实践”,并试图用自己的理论方式表征这个时代。在《德法年鉴》时期,马克思通过揭露天国中“神圣的异化面纱”,展开了对宗教神学和黑格尔法哲学的批判。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借助对现代国家政治与法的批判,进一步揭穿了世俗社会中“人的自我异化现象”。此外,受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影响,马克思开始了以哲学为前提的自我追问与自我批判,把研究的视野从“市民社会”转向到了“人类社会”,更是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深刻揭示了现实世界中的人类及其实践活动的二重性,从而以新的实践论哲学立场批判了从前的一切旧哲学。而同样受人道主义批判启发的恩格斯,则是通过对资产阶级社会内部和工人阶级生活状况的实地考察,把这种批判性思维深入到了现实的政治运动中。在《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中,恩格斯指责了国民经济学的诡辩和伪善,对剥削工人的“资本主义私有制”展开了前瞻性的批判,并以此开拓了在经济学领域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新方向。显然,此时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并没有止步于批判性的自我反思,而是“希望在批判旧世界中发现新世界。”[3]两人在合著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不仅清算了对全部传统哲学和唯心主义的理论信仰,而且还开创了一种具有批判性与建构性相结合的“现代唯物主义历史观”,这种辩证的历史唯物主义观作为一种科学批判的新方法,是以社会主体——“现实的人”及其实践活动为对象,既消融了以往虚幻理论存在的缺陷,又指向了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人类生存的真实境遇。
“如果说马克思将矛头指向资本主义,那么,在某种程度上,他的批判是有效的,这种批判很可能伴随资本主义存在的始终。”[4]毫无疑问,马克思关于经典资本主义的批判始于资产阶级旧哲学,但不仅限于此,他受恩格斯经济学研究的触动,早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就针对资本社会“当前经济事实”的问题进行了思考,并从“人的自我异化”这一哲学逻辑出发进一步阐明了私有财产与异化劳动的关系,实现了对资本主义异化现实的深入透视。因此,在一定意义上说,“异化劳动理论”正是马克思将思辨式的哲学批判引入到经济学领域的新诠释,也是对资本主义批判理论的进一步深化。而1847年的《哲学的贫困》则是马克思将已形成的辩证唯物主义历史观运用于经济学批判,进而实现双重批判逻辑内在统一的新成果。书中,马克思不仅批判性的否定了蒲鲁东理论的伪科学性和空想性,而且还通过对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劳动价值论”的重新阐释,发现了既是无产阶级贫困化的真正原因,同样也是资本家剥削工人奥秘所在的“剩余价值”,并把它作为自身政治经济学理论构建的核心要素。也正因如此,19世纪中叶后的马克思则以剩余价值为中心,在不断的同政治经济学的对话和资本社会经济危机的挑战中,形成了科学的资本主义批判理论新武器——《资本论》。他从商品出发并逐渐深入到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内部,展开了对价值、工资、资本等问题的详细分析,旨在通过这些碎片化的经济学概念论证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运行规律以及生产方式的基本矛盾,揭开“资本逻辑”宰制下的世界实质上已然是一个以“物化的人”取代“现实的人”的异化社会,进而揭露资本控制下社会关系的真正本质。而晚年恩格斯对《资本论》手稿的整理、增补与出版,则使两人对“资本与人”这一历史之谜的解析成果得以全面呈现。
由此可见,马克思恩格斯对资本主义剖析的方向、意旨和观点是高度一致的。两人既不同于以往空想社会主义者简单的否定,也区别于资本主义旧哲学家抽象的批判,而是以一种互补的方式和总体性的视角完成了对资本主义社会各领域的审视,揭露了现实的存在及其秘密、人的生存状态及其自我异化的秘密,并通过批判资本对“人的本质”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和把握,进而科学地预见到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趋势和人类社会的未来形态。
二、理论旨趣:“人之革命”的道路指引
“马克思主义不仅致力于科学‘认识世界’、‘解释世界’,而且更主要的是‘改造世界’、‘改变世界’。”[5]作为科学认识时代的思想武器,马克思主义的真理价值既体现在对现存实然的深刻批判,又蕴含在超越固然的社会实践中。凭借对资本主义的深入考察以及投身工人运动积累的现实经验,马克思和恩格斯撰写并发表了《共产党宣言》,由此标志着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正式诞生。而这一学说不仅诠释了无产阶级产生、发展与联合起来改造现实、创造历史的全过程,为全人类的无产阶级解放事业奠定了坚实的理论支撑,而且还在指导无产者改造不合理旧秩序的伟大实践中,进一步揭示了以理论批判通达具体实践的革命本质,为全世界指明了一条通往共产主义现实可行的道路。
“人是实践性的存在,实践是人的存在方式,人类存在的全部矛盾以及人与世界相互关系的全部矛盾,都根源于人类的实践活动。”[6]19世纪4、50年代,正当欧洲经历资产阶级革命洗礼的同时,马克思主义也迎来了首次实践的考验,马克思和恩格斯借此把已构建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作为指导欧洲工人运动的指南,不仅正确预测了1848年欧洲革命的形势,而且唤醒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斗争决心和革命热忱。尽管革命一再失败,但却是不可告别的,马克思和恩格斯仍高呼“革命死了,革命万岁”,不断的将普遍性的理论纲领与特殊性的实践运动相调和,并试图在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变“批判的武器”为“武器的批判”,进而使这种革命精神深深植根于实践的土壤中。
1871年,法国的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展开了捍卫革命权的武装较量,成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巴黎公社。虽然公社仅有72天短暂的生命期,但它的诞生却具有极其深刻的历史意义。一方面,巴黎公社的伟大实践验证了《共产党宣言》中关于“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7]293的正确性和无产阶级采取暴力革命的必要性;另一方面,根据巴黎公社的革命过程和革命原则,马克思从理论上分析了革命性实践活动自身具有的普遍意义与无产阶级现实性之间的矛盾,并从中探索到了推动社会主义向现实飞跃的强大力量,即:“在资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之间,有一个从前者变为后者的革命转变时期。同这个时期相适应的也有一个政治上的过渡时期,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8]然而,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高潮的来袭,资本在世界范围内不断的扩张,资产阶级的实力也随之日益壮大,而在西方资本时代孕育而生的马克思主义,由于对资本和现实无情的批判遭到了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围剿,因此,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实践浪潮在西方世界日益退却。
与此相反的是,东方世界由于资本的入侵不仅打破了闭关锁国的状态,而且打开了封建思想的枷锁,促使革命运动蓬勃发展,这一革命形势的转变让马克思和恩格斯将研究的视角扩大到了东方社会,并展开了对东方俄国特有的“农村公社、土地公有、专制国家”的深入剖析。根据俄国当时的历史条件,马克思提出了:俄国特有的农村公社和农民大军可能促使它直接跨越资本主义阶段的“卡夫丁峡谷”,走一条不同于西欧的社会主义发展之路。但同时,他认为要想“跨越”成功,必须借助于一场俄国革命。因此,在给查苏利奇的回信中,马克思疾呼“如果革命在适当的时候发生,如果它能把自己的一切力量集中起来以保证农村公社的自由发展,那农村公社很快地变为俄国社会复兴的因素,变为使俄国比其他还处在资本主义制度压迫下的国家优越的因素。”[9]随着俄国革命运动的涌起,马克思恩格斯又在《共产党宣言》的俄文版序言中进一步指出:“假如俄国革命将成为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号而双方互相补充的话,那么现今的俄国土地公共所有制便能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起点”[7] 251可见,正是把东方俄国发展实际同西欧的无产阶级革命加以联合考察,才使得马克思恩格斯对东方社会发展道路的问题有了更为全面的认知,并从而创立了与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相辅相成的东方社会理论,推动着马克思主义进入了科学理论到现实革命的活化阶段。
20世纪初,世界经济政治发展的不平衡性日益突出,资本主义发生质变进入了帝国主义阶段,资本的高度集中和垄断使各国内部阶级矛盾不断加深、资本大战席卷全球,革命面临着向何处去的难题。而在此处境下,东方俄国的革命领导人列宁则根据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形势的转变,选择了将马克思主义与新历史时期下的俄国实际相结合。一方面,他践行了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形态,将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想付诸实践,开启了伟大的十月革命“俄国道路”,建立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由马克思主义政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另一方面,他在继承马克思恩格斯的东方社会理论基础上,根据世界历史的形成与变化,开创了“一国胜利论”的新思想,强调东方社会无产阶级革命在一定历史条件下的“灵活性”运用。
随着帝国主义的殖民扩张以及对东方落后国家的不断掠夺,列宁对这种寄生的、腐朽的“帝国主义”展开了深入的分析与批判,并把它看作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前夜”,同时,列宁也深刻意识到了从世界历史的视角来审视俄国等东方国家生存与发展的重要性。在他看来,东方民族不能再以传统的农民公社作为自己革命运动的基础, 而必然以世界范围内的民主革命运动作为其无产阶级革命的基础。因此,在领导俄国实现首个落后国家跨越“卡夫丁峡谷”进入社会主义的现实飞跃后,列宁进一步丰富与发展了自己的“一国胜利论”,不仅使“俄国道路”超越国界发展为了“东方道路”,推进了民主运动由西方向东方的转移,而且还成为了世界革命的“突破口”,激励了全世界无产者和被压迫民族联合起来共同推进世界性的革命斗争。可以说,正是在列宁革命思想的指导下,众多沦为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国家和民族才得以觉醒,备受长期被压迫的人民才得以获得自由和解放的新希望。由此,“国家要独立、民族要解放、人民要革命”成为了新的历史潮流,社会主义突破一国范围辐射到多国,标志着同资本主义世界相抗衡的社会主义阵营得以形成。
正如恩格斯曾指出: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历史的产物,它在不同的时代具有完全不同的形式,同时具有完全不同的内容。”[10]俄国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把诞生于西欧资本年代的马克思主义传播到了东方国度,建立了一条从西方无产者到东方被压迫民族联合反对世界帝国主义的革命战线。列宁作为马克思主义一个划时代的贡献者,不仅实现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与无产阶级革命实践的辩证统一,进一步将其发展成为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而且还极大地促进了社会主义建设理论与实践的探索,真正为现代人及其生存方式开辟了一条走向民主和自由的道路。
三、当代使命:以“人民立场”践行共享理念
“马克思主义尽管诞生在一个半多世纪之前,但历史和现实都证明它是科学的理论,迄今依然有着强大生命力。”[11]习近平总书记的话透彻的表明了马克思主义始终占据真理和道义的制高点上并不断为人类社会发展进步指明方向。的确,从不断得以建构的理论形态到革命道路的实践应用,马克思主义在成功破解现实人异化之谜的同时,也不断寻求实现人类解放的新路径。虽然面向的时代境遇有所变化,但其本质都是围绕“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这一价值核心问题,并已逐渐内化为了马克思主义最根本的立场,即“人民立场”。时至今日,这一立场不仅发挥了自身潜在的凝聚力和影响力,使马克思主义关涉全人类解放的神圣使命延续至今,而且还被与时俱进的理论及其实践创新赋予了更高层级、更加惠普的“共同体”价值内蕴,使之成为了当今世界关注的聚焦点和人类共同追求的新理念。
作为始终关注人类命运的思想家,让人民获得解放是马克思毕生的追求。通过早期对资本社会的无情批判以及对无产阶级生存状况的关切,马克思对人及其本质有了最初的科学认知,他认为:“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7] 56因此,无论日后是以资本为线索继续探讨“私人利益”与“公共利益”的对立性矛盾,还是辩论从工人劳动价值“私人所有”或“共同享有”的合法性问题,马克思都是以社会关系的角度去考察现实的人及其实践活动的。但随着时代从资本逻辑到世界历史范畴的转变,马克思和恩格斯则站在世界视域下全面审视了人存在方式的变革及其社会发展形态的演变,并进一步指出了:“人的本质是人的真正共同体”[12],“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共同体中才可能有个人的自由。”[7] 119显然,这一论断反映了两人对作为历史主体——“人”的真正把握,即“把理想的共同体作为总和的个人生存与发展的必然前提”,也体现了两人对世界历史演进规律与人的发展程度辩证统一的价值取向。然而,马克思和恩格斯并没有活到帝国主义时代,作为其解放事业的继承人——列宁,则在革命高涨的境遇中高扬人的主观能动性,进一步把指导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和带领东方社会主义国家人民求解放、求生存、求发展的行动作为帝国主义时代的核心任务。为此,他提出不但要在一个国家内实现无产阶级的自身团结和统一行动,还要在此基础上建立最广泛的国际统一战线,实现“全世界无产者和被压迫民族联合起来”[13],从而促进以世界革命为目标的国际联合与社会主义新发展。由此可知,“真正的共同体”和“自由的联合体”才是马克思主义贯穿两个时代、跨越两个坐标的终极目标。
随着20世纪末冷战的结束,21世纪的世界发生了深刻的历史性变化。一方面,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和文化多样化进一步发展,国与国之间的相互依存愈益加强,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共生点不断增升,国际关系命运交融的程度持续深化;另一方面,当代资本主义和当代社会主义的对比态势发生了逆转,发展不平衡、地域性冲突、战乱和贫困等社会动荡此起彼伏,这不仅给国际秩序带来了极大的威胁,也危及到了人类的生存与安全,使世界陷入了全球性危机。然而,尽管当今我们所处的境遇同马克思、恩格斯以及列宁所处的时代相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从世界社会主义500年的大视野来看,我们依然处在马克思主义所指明的历史时代。”[14]即一个体现人类社会发展必然趋势的“大的历史时代”、一个全世界人民趋于共同发展的新时代。因此,“世界怎么了、我们怎么办?”这一具有普遍意义的全球性危机就成为了人类目前最为迫切解决的问题,同时也成为了马克思主义面临的新命题。而在21世纪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关切中,身为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则勇于承担起了这一时代的责任与担当,秉持着以人民为中心的原则向全世界贡献了一个独特的新方案——“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实现共赢共享”。这一理念的提出不仅解答了当今世界共同面临的难题,展现了中国共产党在应对全球时代危机的担当精神,而且还实现了马克思主义“共同体”思想在新时代的穿越,彰显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对推动人类文明发展与进步的楷范性意义。
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既蕴含了马克思主义政党以人民为中心、为人民谋利益的价值核心,是一种马克思主义人民立场在新时代的赓续;亦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具有的世界视野和人类情怀,是一种新时代对马克思主义“共同体”价值理念的集成创新与发展。面对当今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的新时期以及纷繁复杂的国际新局势,习近平总书记对此提出了“为了世界的和平发展,我们应该增强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这一倡议不仅表明了中国始终不渝地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坚定决心,而且还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强烈共鸣,成为了各国人民的“共同话语”。可见,新时代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区别于关照资本尺度和国家尺度的“虚幻共同体”,而是在现实中联通各国共同利益和共同责任的当代创设与实践。一方面,它所坚持的人民立场已超越了阶级、国家和民族的界限,并提升到了世界坐标的精神高度,对人的价值给予的最高肯定;另一方面,它所蕴含的“类意识”聚焦的是世界共同应对全球风险这一客观事实,关照的是全人类的生存境遇和命运前途,追求的是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人民观与“为世界谋大同”的世界观融会贯通的共同理想。正如党的十九大报告所指:“中国共产党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政党,也是为人类进步事业而奋斗的政党。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作为自己的使命。”[15]
作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关于解决人类命运归属之问的伟大构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不仅饱含了促进人类共同发展的中国精神和世界胸怀,而且在长期实践中所形成的“共同价值观”更是具有普惠共赢的意义,它不断为世界的协同发展打造合理的实践模式、不断为人类的变革思路提供明确的价值导向。当下,涉及人类共同利益的全球治理议题覆盖全世界,而自从习近平总书记基于人类社会整体观和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之上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构想引发了全球的共鸣后,便在国际社会舞台产生了“同频共振谋治理”的重大影响,极大地促进了“中国梦”与“世界梦”的对接。特别是近年来“一带一路”倡议的践行,在有效推进新时代中国构建全面开放新格局的同时,带动了众多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发展,成功的为中国同世界各国共同发展注入了新动力,并成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最生动而又广阔的实践平台。与此同时,作为解决现阶段全球性问题的有效途径和推动世界共同发展的中国逻辑,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种不同于近现代西方资本主义制度及其追求的个体中心本位的全新思维方式,它旨在践行当代马克思主义“与人民同行、与世界共进”的价值立场,凝聚人类的共同利益、共同意愿、共同理想,进而构建世界共性的价值观。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中,习近平总书记曾明确指出:“中国人始终认为,世界好,中国才能好;中国好,世界才更好。”[16]417身为负责任、有担当的大国,中国积极参与和引领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的进程,长期致力于思考如何构建更加公正合理的世界秩序,并在实践中形成了以“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和以“共商、共建、共享”为原则的全球治理观,实现了对人类社会普遍交往已进入当代全球文明新格局的科学预判。可以说,这一关乎全人类共同价值建设的理念既是中国共产党对历史唯物主义人类解放理论的建构性运用与发展,亦是中国对融入世界文明进程、协同全球共同发展的文明觉识。
“世界命运应该由各国共同掌握,国际规则应该由各国共同书写,全球事务应该由各国共同治理,发展成果应该由各国共同分享。”[16] 422实践证明,进入21世纪新时代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立足于全球发展的视野,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历史意识指向未来世界与人类生存的新样态,进而提出了全人类共同的价值取向,这既是站在马克思主义真理制高点上回答“世界之问”、“惠普全球”的建构性方案,也是马克思主义人民立场在当今的历史使命和时代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