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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社会历史文化资源在乡村振兴中的价值与开发利用

2021-12-31

内江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9期
关键词:家园文化遗产历史

曹 改 平

(吉首大学 历史与文化学院, 湖南 吉首 416000 )

乡村社会的历史是指在人类、国家、民族“大历史”“大传统”影响下的乡村聚落、家族、家庭乃至个人的独特历史进程与传统,是家园聚落历史的“镜面”。我们要以文化整体观、文化相对观的方式让村民找回家园情感,找回“回归故里”的尊严。围绕“人、文、地、产、景、史、神”的乡村建设是人类从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过渡阶段。人类借此重新认识自我的传统文化,把“人、文、地、产、景、史、神”作为新的航标,指引人类重塑全新的生活格局。人们在家园情景中把握“在这里”“到那里”“回到这里”[1],不迷失方向,体现出文化的自信。

一、乡村社会历史文化

(一)乡村社会历史

乡村社会历史是乡村社会的起源,也是文化在乡村社会运行的结果。何谓乡村文化?人们在日常的交往活动中形成的道德约束和规范。“设神理以景俗,敷文化以柔远。”[2]651南齐王融的这首古诗反映了神对自然环境的映射,而文化对人的思想产生深远影响。我国古代就对文化做出多种解释,“文化”是以语言文字承载的礼仪教化世人。因此,文化是一种长期的历史积淀,而乡村社会文化也是乡民集体智慧的结晶。

乡村社会历史是乡民长期共同生活和积累经验的文化载体,而乡村历史文化则是指引乡村振兴的航标。对乡民而言,文化的实质是一种精神传承,而优秀的乡村文化具有特殊的历史记忆和思想表达。我国至今尚有一些乡村依然保持着古色古香和乡风淳朴的优良传统,全赖于文化的熏陶。要实现乡村振兴,不仅要塑造外形,而且要铸就灵魂。因此,既要增加农民收入和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又要千方百计推动乡村文化的发展,并带动相关产业的同步发展。

(二)优秀的乡村文化

优秀的乡村文化具体表现为思想活动和物质生活等方面。因此,它是乡村社会发展的核心驱动力。它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既有保持乡村原貌的传统建筑,也有饮食、服饰、民间传统工艺等多种文化元素,还有长期形成的乡规民约、民间故事和传说、民俗节庆等文化事项。因此,我们要注重保护乡村社会的历史文化和民俗。民俗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而淳朴的乡风文明、简朴的伦理道德和和睦相处的邻里关系也是民俗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恰好是现代人的理想生活目标:人与人友好相处、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二、乡村历史文化资源在乡村振兴中的价值

(一) 乡村社会经验是乡村振兴的历史财富

村落是自然生态的空间,也是文化的空间,影响民族传统文化的产生、传承和变异。村落是特定人群生产生活和延续记忆的空间,为人们提供安身安心之处。民族传统文化是各民族在各自特定的乡村环境中,经过长期的历史积淀和优化选择传承下来的经验和智慧,对人们有着深刻的影响,也是他们认同的基础和标志[3]51-52。人类经过长期的生产实践积累起来的经验,是通过选择性的记忆,筛选出有价值的经验,使乡村社会得以延续。人类对过去的“记忆”是经历了无数次事件和实践活动留存在脑海中的印记。由此可见,它是文化的产物。人们在生活中积累的经验不论成功与否,都是人生的宝贵财富。人类依靠记忆把这些经验总结出来,并时刻提醒自己防止类似错误的发生,提高获取成功的概率。人类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获取的经验和教训中成长和发展,因此,它是人类智慧的源泉,其实就是历史经验的积累和合理运用。

历史经验的积累使乡村迈向远方。积累丰富的历史经验和教训以各种形式呈现,使乡村面对外在的力量,有鉴别力、吸纳能力和消化能力。今天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文化事实是该民族数百上千年文化积淀的结果,也是将历史上各个时期“文化要素”(如经济生活的狩猎采集、刀耕火种、游牧、农耕、商贸等)在演替中编串起来的结果[4]。它是乡村社会的安身立命之本,更是乡村振兴的不竭源泉。

家园是有生命的,有起点、有发展、兴盛的过程。家园是以聚落为中心,一个家庭不能成为家园,一群人才能构成家园。然而,现代的人看不到家园的起点,因为出生的时候都是完整的村落或者聚落,但是每个家园都有其起源,或者村落开创的传说和故事。家园,是一个应对所处自然环境而建构起来的地理空间的过程。家园,在文化的作用下,是一个应对所处社会环境而建构起来的文化空间的过程。家园聚落是一个具有漫长历史的人文空间,是一个让人们安身立命的人文空间。

苏东海先生是我国著名的博物馆学家,他认为生态博物馆将自然环境、社会环境、文化遗产加以保护,使人类、物、环境三者形成和谐统一的整体,创造一种新的发展理念。贵州梭戛生态博物馆包括箐苗12个村寨和1个资料信息中心(设在陇戛寨),总面积约10平方公里,总人口约4900人。资料信息中心主要储存箐苗文化遗产资料,同时也是箐苗的活动场所。生态博物馆以整体保护箐苗社区文化遗产为目的,原状地保护古朴的苗族文化,包括管理制度、生产生活、传统工艺、音乐舞蹈、婚丧嫁娶、节日庆典、宗教礼仪等[5]54。博物馆中展现的实物是苗族在适应民族生境的过程中创造出的文化事实,而这样的文化事实是在文化记忆当中经过有意识的筛查,保留下来的精华部分。

家园有“自然之景”与“人文之景”,这是“家园故事”的载体,也是乡愁的所在。家园之“景”是对家园故事的延续与再造,对乡愁的记忆与构筑,是对家园独特景观的一种创造,对家园生活环境的永续经营。家园聚落在生存发展和延续的过程中,随之建构的文化事实,包括流传在家园的舞蹈、音乐、仪式、神话、传说、故事、寓言、民谣、谚语等,更包括生计、社会组织、伦理观念、习俗等。民间信仰是家园的根,是聚落社会人们行为规范的一把“戒尺”——人在做,神在看。超越法律,甚至超越道德伦理,成为聚落社会秩序的核心机制。家园是达成生态、生计与生命的耦合体。

乡村蕴含着我们世世代代积累下来的人类智慧,它包括“因地制宜”“相生相克”的农业思想,以及物候等传统农业知识体系,还有代代相传的生计知识和人情世故的乡土情怀,更包括了人类不同文化下人群繁衍的“生活类型”,不同文化事实体系的人群“生活样式”。乡村的民间智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是为生存而内发的智慧。

(二)乡村人文脉络是乡村自信的历史坐标

从个人——家族——社区都有历史、经历和过程,这就是乡村社会的人文脉络,要对中国乡村社会的演变历程有一个清晰的轮廓,梳理中国传统乡村社会发展的脉络。李培林以广州市城中村——羊城村为调查对象,指出“村落就像乡土中国的活化石,这活化石不仅蕴含着历史文化的积淀,还隐藏着解读中国深层社会结构的脉络”[6]36。即便历尽沧桑,村落社会结构中最基本的社会关系、生活和交往原则,并未发生实质性的改变。

民间历史文献对重构乡村社会的时间和空间秩序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民间文献是指在民间社会保存和承载着文化信息的所有文献资料,包括产生于民间的原始文献和散失于民间的古籍和官方档案文献。乔福锦对我国乡村社会大量的历史文献进行搜集、研究和整理,认为“作为在生产和生活实际中产生的文字,民间文献是底层社会生活的原始记录,是历史当事人留下的现场资料,也是日常生活的具体记载。举凡生产、交往、礼仪、规范、教育、风俗、信仰等各个方面均有涉及,是经济、社会、政治、文化等全方位生活的反映”[7]。民间文献中的族谱、碑刻拓片、契约文书、乡民日志、田野调查资料等与乡民的日常生活紧密相连,对研究乡村社会历史文化有重要的史料价值。贵州黔东南地区的“清水江文书”,揭示了我国西南边疆基本社会历史的状况。有学者认为:“‘锦屏文书’主要包括林契和田契两大类,……还有官府文告、札委印信、保驾护牌、完粮执照、诉讼词、分家契、账簿等,内容非常广泛。”[8]“千年徽州契约文书”当中大量收录了合同文书和契约文书等,是了解徽州历史文化的重要文献之一。乡村社会历史文献是乡民寻求文化归属和精神家园的历史标记,也是中华礼仪之邦重建的文本依据。

三、利用乡村历史文化资源推行乡村振兴战略的策略

当下,国家推行乡村振兴战略,我们应当适时抓住机会,在时代的感召下,挖掘乡村传统文化的核心价值,充分发挥它的引领作用,为乡村振兴提供精神支持。对于文化而言,我们应当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为原则,积极弘扬文化正能量,有效抑制消极文化。此外,“乡愁”是乡村文化的核心,把乡土情结作为凝聚地域文化和民族文化的重要手段,增强乡村振兴的精神动力。因而,文化是民族得以延续的血脉,是乡村社会的灵魂。

(一)提升农村居民文化自觉与主体意识,挖掘乡村历史文化传承与保护的潜力

“文化自觉”在探索中国现代化的进程中产生,至今已有上百年的历史。费孝通认为:“文化自觉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来历、形成过程、所具有的特色和它的发展趋向,不带任何‘文化回归’的意思,不是要‘复旧’,同时也不是主张‘全盘西化’或‘全盘它化’。”[9]428依据上述材料,文化自觉的主体通常是指民族、国家、政党等,它既可以代表个人,也可以代表共同体。就这个意义上而言,文化自觉的主体应当是指国家和民族层面的文化自觉。然而,真正的文化自觉是对中华文化的历史做出客观公正的评价和认识,对其间的有利与不利因素要一分为二地看待,并做出科学的分析和判断。我们需要理性对待乡村振兴问题,才能把握好从文化自觉到文化自决这一历史过程。

提升农村居民文化自觉与主体意识,挖掘乡村文化的传承与保护的潜力。当下农民作为乡村振兴的主体,乡风文明建设自然也成为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自1992年我国实行市场经济体制改革以来,由计划经济逐步转向市场经济,市场经济获得长足的发展,城镇化推进和农民增收使乡村社会传统文化在不知不觉中消逝。青年一代不愿留守农村,原因在于他们对乡村缺乏归属感和认同感,于是乡村社会的不文明现象逐渐显露出来。为提高农村居民的文化自觉意识,首先要充分发挥“乡贤”的优势,积极引导农民增强文化自觉意识,关注当地文化保护与传承事项;其次,提高农民的文化教育水平,让传统文化保护与传承深入人心;再次,农民文化自觉性的提高有利于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为他们参与当地乡土文化建设创造更多机会。

在乡村社会里,故事与物象成为人们记忆的载体。人们依靠着一个个动听的故事和一个个显目的物象在昭示给众人,在强化着乡村社区众人的记忆。于是,这些故事与物象,也就成了乡村社区历史的证据与记忆,进而也就成了被乡村以外的都市人称为的“文化遗产”。这些所谓的文化遗产,还在被不断地赋予新的内涵,其功效不仅没有衰减,而且其间知识还存在着被替换、转移、延伸或强化等过程,依然在民间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由此可以看出,存留在乡村社区的“文化遗产”是活的,是富有生命力的,是仍然在影响乡村社区的文化事实。

(二)大力传承历史文化遗产精髓,推进乡村文化的可持续发展

乡村丰富多彩的历史文化遗产是乡村振兴的宝贵财富,是推动乡村振兴的助手,也是乡村振兴的内在动力。我们要把物质文化遗产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相结合,需要对传统的“形”与现代的“神”进行重新组合加工。只有大力传承弘扬历史文化精髓,才能更好地保证乡村文化的可持续发展。

社会—文化因素被认为既是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也是发展的最终结果。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发展定义为:发展就是转化成为文化的科学(技术、经济、环境等,总之是人类的一切活动)[10]1-3,强调了文化因素的重要性。由此可见,历史文化遗产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乡村社会发展的源泉,也是乡村社会发展的灵魂之所在。2017年初,联合国颁发了《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中共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依据文件精神,全面规划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和保护的具体实施方案。

乡村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发源地,乡村文化在经济社会发展中一直占有重要地位,它凝聚着乡土之味、乡愁之情和人文之美。历史上,中华各族儿女创造出了灿烂的农耕文明、采集渔猎文明、游牧文明,它们拥有各自独特的乡村风貌,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之一。物质文化遗产有民居、农耕工具、石刻、农家美食、刺绣、服饰、日常用品等类别;非物质文化遗产有方言土语、民间信仰、戏曲、舞蹈、民间歌谣等类别。王沪宁在《当代中国家族村落文化》中指出:“茶余饭后的口头文学是村落家族文化功能的一种基本形式,这种口头文学往往涉及家族的起源、家族的祖先、家族的传奇这样一些传说。”[11]140

花鼓舞是流传在湖南省西部地区凤凰、保靖等县的节日自娱性舞蹈,男女均可参加。鼓为扁圆形,舞时须将鼓直立,鼓面朝两侧,由两名鼓手,各站一侧,同时击鼓;另有一人立在中间,敲击鼓梆,其节奏多为混合拍。舞者围鼓而舞,舞蹈动作多模拟劳动生产及生活动作,男子动作幅度大而有力,女子动作小而柔和。还有表演性较强的双人花鼓舞和单人花鼓舞。双人花鼓舞多为两个男子或两个女子同跳,也有一男一女同时击鼓而舞。舞时两人动作对称,节奏一致。单人花鼓舞,将鼓直立,鼓面朝前,一般由两人敲鼓梆作伴奏,鼓手站在鼓前,边击鼓边舞蹈。动作有面对鼓面敲击,背对鼓面反手敲击或侧身敲击,双臂有上抡、下划、后甩等动作,下肢有吸腿、跳动、转身、前抬腿等动作。花鼓舞作为乡村艺术的一枝奇葩,是乡村生命的呈现,也是文化共同体的生命之源。可见,乡村艺术是乡村社区文化的不断流变的活载体。

(三)着力发展乡村生态文化,实现文化和生态环境、社会、经济的协调和可持续发展

乡村历史文化遗产是乡村社会的一笔精神财富,成为乡村振兴的无形推手,也是乡村振兴的内在动能。在“传统”与“现代”的博弈中,“传统”依然式微。作为传统文化之精髓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现代化的浪潮中,虽然其生存状态已经有所改善,但仍处于劣势。近些年,在乡村发展的路径上,有人认为乡村的“老房旧俗”是过去岁月留下的破烂摊子,是当下实施乡村振兴的绊脚石,要勇于“标新立异”,大刀阔斧地开展工作。然而,这样一来就会把乡村原来的历史文化遗产、乡村原有风貌和地方文化特征等,全都一扫而光,也就等于割断了乡村的历史文脉。由此可见,实现乡村振兴,要充分重视历史文化遗产的传承与保护,使我国传统文化继续发扬光大[12]。

民族生态文化村始建于20世纪90年代,在美国福特基金会和云南省委省政府的支持下,由云南大学尹绍亭教授发起,在云南省少数民族地区实行。他们将“民族文化生态村”界定为“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在中国进行现代化建设的场景中,力求全面保护和传承优秀的地域文化和民族文化,并努力实现文化和生态环境、社会、经济的协调和可持续发展的中国乡村建设的一种新型模式”[13]2。

传统村落中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记录了村落发展的历史,并在当今村落社会生活中依然具有活力。一个村落的延续和发展,由具有共同观念体系和生产生活方式的村民来维系。离开村落文化土壤,单一的物质文化遗产也会失去生存的活力。贵州“千户苗寨”拥有丰富的民族文化资源,与其他地方的苗族相比,具有明显的竞争优势。当地苗族通过服饰、银饰、建筑、苗族古歌、饮食习惯、传统习俗等展现原生态民族文化,成为外界认知苗族社会的窗口。西江“千户苗寨”依托当地民族、历史文化遗产形成了以旅游业为主导的产业集群。

历史文化资源是一个长期不断积累的过程,它既有物化的形式,也有现实的载体。在乡村社会历史发展的长河中,当地乡民创造了独具特色的历史文化遗产。这些丰富的原生态历史文化遗产是一项可持续利用的资源。历史文化遗产不仅是乡村社会不可或缺的物质生产基本要素,而且是聚落社会深层次的核心驱动力。站在新的高度,要以新的视角进一步挖掘和利用乡村历史文化遗产,使乡村历经千年积淀的历史文化遗产与乡村现代化进程有机结合,落实乡村新的经济增长点。历史文化遗产是乡村振兴的竞争优势,有利于乡村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失去文化的指引和“乡愁”情节,加之乡村社会人力和物力匮乏,缺乏吸引力,鲜有企业落户。因此,乡村的文化振兴要牢记历史文化遗产要素。

充分挖掘、保护与利用乡村历史文化遗产。费孝通指出:“中国经济生活变迁的真正过程,既不是从西方社会直接转渡的过程,也不仅是传统的平衡受到干扰而已,而是传统力量与新的力量共同作用的过程。”[14]3充分挖掘、保护与利用历史文化遗产是乡村振兴的核心任务之一,力争实现乡村社会的资产价值最大化和促进乡村的内源性发展。将“自下而上”的当代农村社会史研究视角与政府“自上而下”的管理模式相结合,在乡村振兴过程中,让历史文化遗产的传统特质得以彰显。

四、结语

当前,我们应该注重不同区域历史文化遗产与地方特色文化相结合,并针对区域性历史文化遗产和地方性文化特征做出系统性研究。经过综合比对研究,区域性历史文化遗产和地方主义文化特征在乡村振兴中成为活态传承文化基因和乡村居民的生活情趣。在这一过程中,要防止现代文明与传统文明出现断层,为当地独特的历史文化发展营造良好的氛围,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探寻活态文化要素。我们既要延续过去的优良文化传统,也要面向未来,使它们成为具有竞争优势的内生动力,为乡村的可持续发展贡献绵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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