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对党的建设探索的历史贡献

聂勇钢

(东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南京 211189)

党的建设对于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来说，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毛泽东在总结中国革命成功的原因时，突出了三大法宝的作用和它们之间的关系，指出了“武装斗争和统一战线，是战胜敌人的两个基本武器。统一战线，是实行武装斗争的统一战线。而党的组织，则是掌握统一战线和武装斗争这两个武器以实行对敌冲锋陷阵的英勇战士。”[1](P613)因此，要恰到好处地掌握武装斗争和统一战线这两个基本要件，就必须牢牢掌握党的建设这个关键。以毛泽东为领导核心的一代共产党人，为了把党锤炼成为一个有广泛群众性、坚守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无产阶级政党，付出了艰辛卓越的努力和巨大的牺牲，正确地初步解决了党的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组织建设和作风建设问题，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相关建党学说进行了创新性发展，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做出了突出的历史贡献，为新中国的建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一、党的政治建设：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建设的根本定位

无产阶级政党的政治路线、政治原则、政治方向方面的建设就是党的政治建设。要旨在于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引，研判社会的经济政治情况，贴切地制定和实施党的纲领、方针、政策并确保其延续性与正确性，发挥党的政治优势，使全党的政治方向一致，确保党的执政地位的长远稳固性。党建设的根本是政治上建党，这直接决定着在政治领导上党的中枢位置，其他方面的党建都要以这个政治方向为中心来开展。

第一，厘定、明晰正确的政治路线是党政治建设最紧要的任务。党的自我建设要在贯彻政治路线的过程中得到强化和巩固。毛泽东吸取国内外的革命斗争教训经验，尤其注重党的建设过往经验，明确提出党的政治路线是同党的建设紧密联系着的，因为党的政治路线意义重大，党的巩固和发展由其决定，党建设的方向也由其决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期间，党的建设是“同党对于统一战线问题、武装斗争问题之正确处理或不正确处理密切地联系着的”[1](P605)，党是执掌两个中国革命基本武器即统一战线、武装斗争的中枢力量，这三者组构了中国革命的三件武器。[1](P606)同时，党的建设和党的政治路线的促进和影响是相互的。党的路线正确，党的巩固、发展和布尔什维克化就前进一步，反之，就要后退。党越发展巩固和无产阶级化，就能更有效地处理政治路线和坚决地执行政治方针。[2](P99)

第二，妥善开展党内斗争是党政治建设的“必需品”。制定和执行党的政治路线的保证就在于政治上巩固党的团结和发展党的力量。在抗日战争中，毛泽东针对当时党内存在的各种右的和“左”的歪曲倾向，为纠正右倾坚决抵制自由主义，为纠正“左”倾坚决抵制主观主义。解放战争期间，毛泽东也就党内错误歪曲倾向做出批示，指出“如果我们在全体上过高估计敌人力量，因而不敢推翻他们，不敢胜利，我们就要犯右倾机会主义错误。如果我们在每一个局部上，在每一个具体问题上，不采取谨慎态度，不讲究斗争艺术，不集中全力作战，不注意争取一切应当争取的同盟者(1)这里的同盟者指的是中农，独立工商业者，中产阶级，学生、教员、教授和一般知识分子，一般公务人员，自由职业者和开明绅士。，我们就要犯左倾机会主义错误。”[3](P1267-1268)这进一步澄清了党内各种错误认识，使中国共产党始终沿着一条正确的政治路线前进，从而为新中国的建立打下了坚实的政治基础。

第三，新民主主义革命中在党的政治建设中亟待解决的是政治领导权议题。在政治上建党的最终目的就在于党的政治领导权的确立和行使，这也是由毛泽东研判时机准确定断后倡议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后半期(2)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一般分为四个阶段：国民革命时期、土地革命时期、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在这里我们把后两个时期称为后半期，这也是毛泽东建党学说比较成熟的时期。，在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在进行革命战争的同时，依循“着重在政治上思想上进行建设，同时也在组织上进行建设”[4](P330-331)的建党方针，自觉进行自身建设。革命的成功极大地巩固了党的领导地位。可以说，革命取得成功的根本保证就在于党的领导，在中国，没有其他任何一种政治力量能够领导中华民族抵御外敌和建立新政权。

二、党的思想建设：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建设的鲜明特色

党的建设理论的鲜明特色和基本内容就在于着重在思想上建党，注重加强党的思想建设，毛泽东党建理论的大体准则就在于此。党自我建设中最为鲜明的特征就是思想建设，这也是毛泽东建党理论的最基本、最重要的原理。这对于在当时中国特殊国情条件下建设一个具有广泛代表性群众性的政党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掌握思想教育，是团结全党进行伟大政治斗争的中心环节。如果这个任务不解决，党的一切政治任务是不能完成的。”[5](P1094)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对保持具有作为先锋队特质的无产阶级来说，党的思想建设无疑非常重要。这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从未遇到的全新任务，是由特殊的环境造成的：在中国农村窘迫的环境和长期严酷的战争环境下建设无产阶级革命政党责任重大，当时在数量上无产阶级人数较少，而农民和小资产阶级人数较多。中国革命的成败与这个问题解决的好坏直接关联。

革命初期，大部分党员从农民和小资产阶级中发展出来，党内工人很少，这是由独具的革命道路和中国特殊的国情决定的。但是党内最深层的危机也因此显露，即无产阶级与其对立面的思想斗争，马列主义和其对立面的思想矛盾。毛泽东指出，制约党的工作顺利进展就在于这个极端严重的矛盾能否得到解决。[6](P77)党的历史显示，党内历次重大路线错误，党的路线、方针和各项政策之所以在某些地区不能贯彻执行，都同党内非无产阶级的错误思想的弥漫有较大关系。因此，思想建设是中国共产党的建设中最主要的问题。思想上展开党的建设，就是凭借综合方式，中国共产党应该积极地坚定地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及时纠正党内全部不良思想。在这一过程中，无产阶级政党怎样保持无产阶级先锋队性质问题是首要任务。毛泽东提出“按照无产阶级先锋队的面貌改造党”[5](P876)，也就是要用马列主义对全党进行思想武装，摒弃旧世界观，使广大党员树立起唯物辩证法和唯物史观的新世界观。

第一，树立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是思想建设的首要任务。毛泽东为此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与努力。1935年底到1936年底，他结合过去政治策略上出现的挫折深入反思，在《中国革命战争中的战略问题》《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两篇文章中对土地革命战争的经验教训进行哲学认识论上的提炼总结，尤其批评了“圣经上载了的才是对的”这种把“本本”当“圣经”的错误思想，[6](P142-169)认为这是照搬照抄马列话语的方法，没有顾及中国的现实状况。为了明晰地提高党员马克思主义意识，对教条主义的危害进行清算，巩固党的思想建设，毛泽东在1937年先后写了《实践论》和《矛盾论》，从思想认识和实践方法上对中国革命的教训经验做了深刻的总结归纳，透彻地批判了主观主义尤其是教条主义的歪曲导向，科学地把握了无产阶级的认识论和方法论，助推了广大党员自觉树立起历史唯物主义的思想认识。1938年，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他向全党首次提出“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命题，吸引了党员同志的广大关注。1939年10月，他以准备充分的讲述，进一步提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践相结合”[1](P611)的命题，也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并把其作为主线阐释了党的全部历史。1941年5月，他在延安干部会议上做了《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汇报，阐明了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科学态度，并深入把这一思想提炼为“实事求是”，并做了详细释义。[5](P801)

第二，解决党员思想上入党的问题是思想建设的关键。这是由中国共产党所处的社会历史条件和党内的本质矛盾决定的。中国是一个中间大、两头小的类似“纺锤型”社会，即农民及小资产阶级人数最多，而工人少、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少。对于这一突出特征，毛泽东指出，“我们现在有大批的新党员所形成的很多的新组织，这些新组织还不能说是广大群众性的，还不是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都巩固的，还不是布尔什维克化的。同时，对于老党员，也发生了提高水平的问题，对于老组织，也发生了在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进一步巩固和进一步布尔什维克化的问题。”[1](P603)“有许多党员，在组织上入了党，思想上并没有完全入党，甚至完全没有入党。这种思想上没有入党的人，头脑里还装着许多剥削阶级的脏东西，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无产阶级思想，什么是共产主义，什么是党。”[5](P875)党员同志应当作为人民群众的学习榜样，这是党的无产阶级先锋队本质上的要求，党员先进性的集中体现就在于党的这一前进性。为此，就必须使共产党员清除自身的非马克思主义的腐朽落后思想，在党内清除各种非马克思主义思想，特别是小资产阶级思想，在实践中学习领悟无产阶级思想。

第三，学习是思想上建党的基础。解决前述党内最本质的矛盾最有效的措施就是学习。土地革命时期，毛泽东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提出着重从几个方面进行思想教育学习：第一，教育党员正确的政治路线，明确落实党的政治任务的主体是红军，这必须由共产党来领导；第二，要教育党员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让其学会使用马克思主义方法论来估量阶级势力和分析政治形势，注意社会调查研究和研究社会经济状况、斗争策略和工作方法；第三，要开展党的利益和阶级利益的学习教育，个人利益要服从党的利益的思想应该深入到党员心中，进一步纠正在思想上的小团体主义、个人主义、绝对平均主义和雇佣思想；第四，要教育党员以有束的组织纪律，让党员意识到党组织的关键性，从而克服无纪律无组织的涣散现象、祛除过度民主化的病症，增强组织观念。他还提出展开思想教育，而且开展积极的思想斗争是必须的，凭借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式，摒弃非马克思主义的思想。[2](P87)在延安期间，针对党内的现状，毛泽东也突出了三个方面的学习内容：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学习历史，特别是党史；研究国情、研究现状。

第四，思想上建党的最佳形式是整风运动。从党的建设具体历史实践中，毛泽东意识到，要改造大多数党员中所存在的非无产阶级错误思想，转变这部分党员的价值观，必须在全党领域内展开一场深入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学习教育活动，也即整风运动(3)整风运动，就是党在自身发展的一定历史时期内，在主观和客观条件具备时，针对党内存在的主要错误倾向，有领导、有步骤、有目的地学习马克思主义，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总结历史经验，纠正党内错误思想和错误倾向，达到统一思想认识，增强团结，提高党的战斗力的目的。质言之，整风运动是一个普遍的马克思主义的教育运动。。整风就是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在全党施行批评和自我批评。目的在于既要团结同志又要梳理清楚思想，去伪存真。中国共产党创造的整风运动是思想建党最好的形式。在延安时期，中共在全党进行了对后来思想建设影响深远的整风运动，其主要任务是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5](P812)中心要义还是反对主观主义。基于此，党员同志特别是党的领导干部扎实把握了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是怎样贯穿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的，大体上处理了长期以来党内存在的各类思想之间的冲突矛盾。更关键的是，它打破了把苏联经验和共产国际决议圣经化、党内把马克思主义本本化的定势思维，把广大党员从教条主义的思想腐蚀下解放出来。全党进行整风运动毫无疑问作用巨大，尤其对于巩固和加强无产阶级政党的思想建设。

三、党的组织建设：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革命胜利的重要前提

党的组织建设特指中国共产党在组织原则、党员层级组织和干部队伍等方面的建设。建设好各级党干部队伍和党的各级组织，充分发挥他们的中枢作用，能够保证党的政策、方针、路线的落实，从而实现党对国家的各个部门、各个领域的集中统一领导。提高党员素质，使每个党员都充分发挥先锋模范作用，就要按照党章要求教育管理各级党员。此外，不容忽视的是，充分发挥党的基层组织战斗堡垒作用就要把基层党组织建设好。

第一，党组织建设的根本原则是民主集中制。在这一问题上，毛泽东指明，首先，民主集中制是民主和集中的辩证统一，是民主基础上的集中，集中指导下的民主。其次，实行民主集中制的过程，就是落实群众路线的过程。毛泽东同志把党的领导方法和民主集中制关联起来，把民主与集中的统一思想转化为党群干群相联结的机制，也即深入党员群众中收集民意并集中归整，又回到党员群众中把体现民意的政策落实下去的制度，这也就是党内的群众路线，也是群众观点的表现。再次，党内贯彻民主集中制的实质在于发挥全党的积极性，它的基本原则是“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全党服从中央，下级服从上级”，实行民主集中制要使“全党的党员、整个党的领导机关和干部，深入地发挥他们的积极性”。[2](P100)

第二，把好党员入党关口和党员队伍建设是党组织建设的重要基础。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始党关切的问题就是如何在中国这样一个农民占主体和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积贫积弱的国家，打造一支工人阶级先锋队性质的党。党的一大对于入党条件没有成分上的严格要求。党的二大通过的新党章写明，“凡承认本党宣言及章程，并愿忠实为本党服务者均得为本党党员”，这里仍没有提出对社会成分的要求。党的三大通过的党章修正草案首次对入党人员类别做出了区分，即劳动者和非劳动者，但没有进一步说明非劳动者和劳动者归属范围。党的四大、五大与三大类似，只是党的五大上，把自由职业者、知识分子规定为非劳动者，把农民、工人、手工工人、店员、兵士等明确定为劳动者。之后，党中央认为受农民、小资产阶级的影响，国民革命失败。因此在加强无产阶级基础的号召下，吸纳工人入党过了头。导致某部分是工人成分但素质很糟糕的人提拔进党的最高层。与此迥然相异的是，毛泽东等从我国的实际国情出发，注重在农村发展，把党的工作和组织发展重心转移到农村，吸纳先进思想的农民成为党员。对这一思想，当时在党内的意志并未完全一致。[7](P172-173)针对这一状况，古田决议下达了三件任务进行整改：一是坚持党员正确标准，把主要发展对象定位于战斗兵，清除条件不达标的党员，以此改变党员质量低的状况；二是在军队中实行政治委员制度，建立健全党的各级组织；三是严格执行民主集中制，民主生活应在集中指导下进行。[2](P87)自遵义会议以来，毛泽东建党思想的正确性被党内大多数人意识到，在瓦窑堡会议上明确地提出把“能否为党所提出的主张而坚决奋斗”当作新进党员的“试金石”。伴随抗日战争来临，中国共产党为了补充党员和干部，大批吸收新党员，大量培养新干部，并大量接受知识分子入党。中共七大根据党的性质宗旨和党员身份的联系，在新的党章中对其他革命分子入党做了限制和规定，说明党在入党问题上严把关的思想趋于成熟。[7](P172-173)

第三，党组织建设的关键环节是干部队伍建设。毛泽东曾提出任人唯能唯贤的干部方针，把干部选拔最为关键的衡量标准落脚在“以能否坚决地执行党的路线，服从党的纪律，和群众有密切联系，有独立的工作能力，积极肯干，不谋私利”[1](P527)。党的组织要注意爱惜关心干部，不仅要关心党的干部而且也要关心非党干部，要善于发现干部，不但要看干部的暂时情况而且要看其全部经历，要善于爱护干部和对干部敢于放权，让他们减轻压力和降低阻力放手工作，给他们学习的时间和机会，帮助他们总结经验教训，对于犯过的错误要以说服的方法促进其改正，照顾他们的实际困难。毛泽东要求在党的各项工作中共产党员应该起先锋模范作用，只有这样才能动员举国力量，为战胜敌人、克服磨难，建设新中国而做好准备。[2](P93)

四、作风建设：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建设的主要标志

党员同志在生活工作、政治思想等方面严格执行党性要求的行为与态度步调一致就是党的作风。这是党的世界观、宗旨和性质在党的活动中的体现。这种作风的优良突出表现，主要是紧密联系群众、自我批评的作风以及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这“三大作风”作为主要标志，鲜明区别于其他政党，是中共党建的特色。在指挥领导革命的具体实践过程当中，毛泽东引领广大群众把中共建设的探索实践与马克思主义建党理论紧密接续，从实践上和理论上处理了一连串党风建设存在的疑难病症。毛泽东党风建设思想内容十分丰富，但其根基点就在于密切联系群众、理论联系实际。

第一，作为加强党风建设的重大手段，倡导和创造了整风整党的有效途径。毛泽东思想党的建设理论的显著特色就在于重视党的作风建设。毛泽东意识到，一个政党，也像一个学校一样，像一个人，有本身的作风。有完全不同的作风就体现在不同阶级的政党身上。[5](P811-829)在马克思主义正确方法论的指引落实下，在中国共产党的长期革命斗争实践中，党的优良作风渐步形成和巩固。党教育团结人民取得革命成功的基本因素之一就在于党的优良作风作用的发挥。1945年7月，在党的代表大会上，毛泽东在整顿三风的发言中充分解释了党风建设的作用，形成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整风方法，开创了延安整风那样的建设党风新方式。毛泽东同志把这套优良的整风方法概括为：“理论联系实践，党密切联系人民群众以及自我批评。”[5](P1094)除此之外，中国共产党还形成了民主集中制的作风、艰苦奋斗的作风、谨慎谦虚的作风等等。解放战争期间也是党的建设巩固阶段。1947年至1949年春季，党中央通过“三查三整”并综合土地改革情况落实完成整党任务(4)三查即查阶级、查思想、查作风，三整即整顿组织、整顿思想、整顿作风。。与此同时，军队结合新式整军运动学习延安整风运动进行整党活动。“经过整党，农村的基层党组织在政治上、思想上和组织上都有很大进步，党同群众的联系更加紧密。”[8](P301)毛泽东同志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报告中发言：中国革命取得成功后党的工作更艰苦，更伟大，没有完成时，提出了著称于党内的“两个务必”方针，即“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3](P1438-1439)。为全党鸣起了克服精神懒散、杜绝意志衰退、抵制思想污染的警笛，成为党的作风建设的格言。

第二，作风问题是党与人民群众关系问题处理的关键。毛泽东指出，党风关系到共产党的性质宗旨问题，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教条主义、命令主义、经验主义、尾巴主义、官僚主义、宗派主义、骄傲自大的工作态度等弊病之所以一定不好，一定不能要，如果什么人有了这类毛病一定要纠正，就是因为它们脱离群众。”[5](P1095)他认为：“二十四年的经验告诉我们，凡属正确的任务、政策和工作作风，都是和当时当地的群众要求相适合，都是联系群众的；凡属错误的，反之亦然。”[5](P1095)人民群众从党的理论和具体实践上，从党风上判断共产党是否是为人民大众谋利益的。毛泽东还明确了党风与社会民风的关联：“只要我们党的作风正派了，全国人民就会跟我们学。党外有这种不良风气的人，只要他们是善良的，就会跟我们学，改正他们的错误，这样就会影响全民族。”[5](P812)中国共产党深情地受到全国人民群众的衷心拥护，原因就在于在革命战争年代中，我们党一直坚持理论联系实际，也就是把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与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紧密联系，一直保持着同百姓的密切联系，以民为本，从未脱离人民。

第三，毛泽东建党思想的一个突出特征就是把党风问题提到党性的高度来认识和解决。一个党员的作风好与坏，是有没有树立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问题，本质上是党性意识纯与不纯的问题。只有在世界观与党性的高度解决作风问题，才能树立优良作风，抵制不良作风。[2](P100-101)延安整风运动就为党的作风建设留下了充分的经验。这也标示了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高度重视党的作风建设。抗日战争期间，毛泽东多次发出警醒，全党务必对思想作风建设重视，要对由于党风腐败引起一些党组织和领导人的变质腐化提高警惕，告诫全党要继续保持戒骄戒躁、谦虚谨慎、艰苦奋斗的作风，[3](P1438-1439)抵制脱离群众的官僚主义。毛泽东再次指出，只有把党风提到世界观和党性的原则高度来解决，才能有力抵制党内不良风气。

2021年迎来了中国共产党百年历史辉煌时刻。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的这首个百年，就把一个积贫积弱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落后国家发展为世界上经济体量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华民族经历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跨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党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推进理论创新、进行理论创造的历史。”[9]自建党以来，中国共产党就开始着力探索自身如何长期生存、发展壮大的问题，党的产生、壮大及领导地位的形成、确立是历史发展的要求，也是中国人民的本真意愿，这是一条贯穿于党的创建和建设史的全过程的主线。站在党的百年历史关口，对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的建设事业的历史演进及其基本经验进行回顾和总结，可发现毛泽东思想党的建设学说是在中共建设的探索实践与马克思主义奠基人的党的建设理论相联系的历程中，在解决怎样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形势下，在工人阶级人数较少的不利社会条件下开拓建设马克思主义政党的过程中，在领导全国人民进行反封建、反帝、反官僚资本主义的斗争和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过程中产生和发展的。这是一段极其艰难复杂的历史，正是在这样的历程中，毛泽东对党的建设做出了原创性的突出贡献。这对于我们更好地把党的建设这个“新的伟大工程”在新时代继续向前推进，有着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