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命运共同体话语演变及创新意蕴
2021-12-29高杨
高 杨
(1.辽宁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2.大连民族大学 国际商学院,辽宁 大连 116600)
“当今世界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1]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站在人类历史发展进程的高度,正确把握国际形势的深刻变化,顺应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时代潮流,提出并深刻回答了“建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如何建设这个世界”等关乎人类前途命运的重大课题,深刻阐述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话语体系,在此过程中,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内涵逐渐丰富。人类命运共同体新话语,一方面展现了中国对于人类命运的思考与把握,充分体现出中国追求合作共赢、为世界和平与发展作出更大贡献的崇高目标,体现了中国将自身发展与世界发展相统一的全球视野、世界胸怀和大国担当;另一方面,也成为中国外交事业的旗帜,引领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理论与实践创新,被越来越广的国际社会所认同和响应。本文以此为背景,分别从话语辨析、话语演变、话语创新、话语导向等方面探讨新话语的价值与功能。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话语逻辑及其生成
作为一种全新的时代话语表述,人类命运共同体与之前存在的共同体、命运共同体联系密切。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八大以来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论述,内涵更加丰富科学,它既是共同体、命运共同体的话语延续,又体现出了鲜明的时代特征。从话语的界定与生成角度来辨析不同话语的表述方式及其时代背景与内涵,对理解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当代意涵有着重要作用。
(一)共同体
一直以来,“共同体”这一话语被广泛应用于政治学、哲学、人类学、社会学等领域,尤其自20世纪80年代共同体主义兴起以来,它愈来愈多地出现在当代政治哲学中,成为其重要话语之一。一些学者长期致力于“共同体”话语的研究,我们可以从他们对共同体下的定义中发现其一般特征。例如,Bell和Newby(1973)对共同体下的定义:“什么是共同体?……我们将看到,这可以解析出超过90个共同体的定义,而它们之中的唯一共同要素就是人!”[2]共同体是对某一类事物的集体称谓,应从其整体去把握和理解;组成集体的个体在某种意义上具有同质性,这种集体就会被称之为共同体;马克思在谈到人与共同体的关系时也指出:“人的本质是人的真正的共同体”[3]394。
根据上述的分析,“共同体”这一话语最为典型的特征就是它的群体性。一方面,“共同体”这一话语可以用来描述当时情景中的社会关系;另一方面,也可以在抽象层面上泛指虚拟的、普遍的、想象的人类群体。基于其现实与抽象的双重意涵,共同体这种有机的联合体,一方面与人的内在本质相适应,另一方面能够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换而言之,“共同体”这一话语就当代来说,也许并不是一种实在的可视化的空间,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当下全球性危机的一种回应,是人类所期待的、理想的能够发展和实现人的本质的新天地,是人类社会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向往。
(二)命运共同体
“命运共同体”这一话语和“共同体”的不同,从话语表述上看,仅仅是在“共同体”话语前加了“命运”这个前缀,而这个话语前缀并不是唯一的,可以是丰富多变的,它既可以是民族、家庭,也可以是利益、政治等等。实际上,共同体的主体和导向是由这个前缀决定的,例如,政治共同体,即以共同的政治利益为导向的共同体;文化共同体,是指以共同的文化记忆、文化理念和文化精神生活为导向的共同体。因此,以命运为主体和导向的共同体就可以视为“命运共同体”。这只是从字面含义来理解命运共同体,但是“命运”一词内涵丰富,从一般意义上讲,我们把生命发展的规律,或是不同身心表现外显的具有规律性的因果关系称作命运,由此可知,“命运共同体”的内涵既包含了物理关系上的紧密相连,又包含了人们精神关系上的彼此认可。由此可以得出,以把握生命发展趋势为导向的共同体,即是“命运共同体”。共同体的一个典型特征就是具有极大的开放性,它并不局限于某一地域,也不局限于某些人群,而是具有很强的灵活性、开放性,“不管多大面积的共同生活,都可以称为community”[4]。由此我们可以进一步拓展命运共同体的前缀,即人类命运共同体——以我们生存的全部地球空间为单位,由全人类共同组成,以人类全体的前途命运和发展趋势为总关切的共同体。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
2013年3月23日,习近平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发表演讲,第一次向世界传递了对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解,呼吁国际社会树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意识,首次阐释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5]。2015年9月28日,习近平在联合国成立70周年系列峰会上又一次向世界阐述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内涵[6]。2016年9月3日,习近平在G20峰会开幕式主旨演讲中,呼吁“树立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7]。2017年1月18日,习近平在瑞士日内瓦联合国总部发表题为《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主旨演讲,深刻阐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人类命运共同体,顾名思义,就是每个民族、每个国家的前途命运都紧紧联系在一起,应该风雨同舟,荣辱与共,努力把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的这个星球建成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把世界各国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变成现实”[8]。2017年2月10日,联合国社会发展委员会第55届会议协商一致通过的“非洲发展新伙伴关系的社会层面”决议,首次写入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9]。疫情发生以来,习近平出席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应对新冠肺炎特别峰会,以及第73届世界卫生大会视频会议开幕式,主持中非团结抗疫特别峰会并发表重要讲话,宣布重大抗疫措施,呼吁国际社会携起手来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2021年4月20日,习近平在博鳌亚洲论坛的主旨演讲提出“携手共克疫情,加强全球治理,巩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10]。
2017年10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十九大报告中提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11]。2017年10月24日,中共十九大正式将“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写入《中国共产党章程》。2018年3月11日,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又将“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写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习近平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话语,得到了国际社会的认同和响应。自2017年2月10日联合国决议首次写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理念以来,“人类命运共同体”一词频繁在联合国相关决议中出现:3月17日,写入联合国安理会关于阿富汗问题的第2344号决议;3月23日,写入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关于“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和“粮食权”两个决议;11月2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又写入联大“防止外空军备竞赛进一步切实措施”和“不首先在外空放置武器”两份安全决议等,足见其产生的国际影响力。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新话语理论渊源及其思想资源
新话语的出现不是凭空产生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新话语有着深刻的理论渊源及思想资源,都是对时代问题的回应。
(一)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指导
马克思的唯物史观要求中国外交实践是以人类社会的发展为着眼点和落脚点。新时代新语境下的唯物主义则是以人类社会为立足点[3]502。
共同体之所以采取国家这种形式,是因为共同利益和特殊利益的存在与斗争。共同利益只能借助于国家的外壳而独立存在,同时借用虚幻的共同体的形式来承载共同利益。但是,这种共同体的形成必须是基于个体、家庭和部落的现实联系的基础上才能完成。马克思指出阶级的产生是由于社会分工的不同,而不同的阶级都是通过分工决定的人群中产生的。由于不同的阶级其利益诉求不同,导致国家内部斗争不断,像不同政体之间的斗争、选举权之间的斗争等,这些都是普遍的虚幻的共同体的形式[3]536-537。由此可以看出,每一个想要夺取政权的阶级,首先在现实中要求把旧的社会形式消灭而夺取政权,才有可能把自身利益包装成共同利益。狭隘的阶级利益在政权更迭后被包装成共同利益,从而导致在开展外交活动中狭隘的特殊利益凌驾于真正的共同利益之上,这就需要共同体这种虚幻的共同利益来干涉和约束特殊利益。
马克思质疑民族国家外交的狭隘性与地域局限性,强调公民、国家与民族的解放,批判其所受到的各种压迫和剥削,意识到外交革命与实践批判活动的意义。阶级的存在使得特殊利益侵蚀真正共同利益的生存空间。要想消灭两者的矛盾,唯有消灭阶级,而这唯一的办法就是成立共同体。只有在共同体中,个体才能摆脱阶级的束缚从而获得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每个人也只有在自己的联合中才能实现真正的自我价值[3]570-571。
马克思提出的共同体超越了阶级界限,是真正的共同体,体现了真正的共同利益,揭示了人本质,表明了对个体自由发展的强烈关切,使马克思阐述了唯物史观的深刻内涵。“真正的共同体”这一话语的提出不仅仅是马克思关切个人自由问题的理论成果,而且也揭示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12]。因此,马克思的共同体话语也成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理论渊源,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继承和创新。
(二)新中国外交方针政策的坚守
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时代话语不仅仅是对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继承和创新,也是对当代中国外交话语的继承和发展,包括以下中国外交原则。
1.秉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
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最早是为了解决中国和印度两国的领土争端提出的。随后,周恩来代表中国政府在1955年的万隆会议上,提出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一方面为中国的初期发展创造了相对和平稳定的外部环境,另一方面也对第三世界国家争取民族独立的信心有着极大的鼓舞作用。尤其是在20世纪60年代,亚非拉民族独立解放运动频频取得胜利,殖民体系崩溃。这些都直接促成了后来的“不结盟运动”,自此也初步形成了国际反帝国主义和反霸权主义的统一战线。时至今日,中国的外交政策依然坚持的是独立自主,并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基础开展与世界上所有主权国家的友好合作。
2.把握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
邓小平在20世纪70年代科学判断当时的国际局势后,指出和平与发展是当代国际社会的主题。这不仅对中国的发展建设有着重要的思想理论指导,也对外交政策如何继续进行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主要是基于战后的国际环境。二战结束后,世界上几个主要的国家研制出了核武器,其威慑作用让几个主要国家形成了相互限制的局面,爆发新的世界大战的可能性已经极大的降低。因此,世界各国都把关注的焦点从战争转移到发展本国综合国力上来,经济发展变成了各国的主要基调。和平与发展的论断让中国更加集中地发展国家实力,与此同时,中国还同世界各国开展友好合作,这既让中国经济发展保持健康稳定,又促进世界各国的共同发展,让世界人民共享当今世界的发展成果。世界各国如何缩小贫富差距、均衡发展已经成了新时代的新问题,这需要新的时代话语来引领,人类命运共同体应运而生。新话语的提出既从主观展示了中国智慧和中国力量,又从客观推动了世界的一体化进程。
3.建立国际新秩序
江泽民准确把握世纪之交的形势,一方面继续坚持新中国成立以来奉行的外交原则和方针政策,另一方面又结合国际、国内形势提出了“建立国际新秩序”的新论断[13]。从话语的内容上来看,“建立国际新秩序”与人类命运共同体有很多相同点,可以说,“建立国际新秩序”是话语的前身。在旧的国际秩序中,中国虽然有参与权,但是没有话语权,于是有了国际新秩序的倡导。而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其继承与发展,已经被许多国家的人民所熟知和认同,这既表明中国在国际话语中的参与能力的提高,也表明了中国在推动全球一体化过程中话语权的逐步提高。
4.建设和谐世界
胡锦涛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指出,要建设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并从政治、经济、文化、安全、环保五个维度来进行阐述[14]。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继续对“和谐世界”的含义作了进一步的阐发,并且指出“合作共赢,就是要倡导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这是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话语第一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它只是作为注解来解释“和谐世界”。在此基础上,习近平系统阐释人类命运共同体新理念、新话语。
(三)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滋养
人类命运共同体新话语是中国话语,体现了中国智慧,反映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
人类命运共同体新话语源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深厚积淀,是中国人特有的“天下观”与追求“和”的最高境界。追求“天下观”的最高境界,一是“天人合一”。唯有秉持民胞物与、悲天悯人的胸怀,时刻关切人类前途与命运,才能使自身实践活动符合宇宙内在规律。二是“天下为公”。强调公共事务由众人共同决定,少数服从多数,集体利益优先于个人诉求,实现全民共有、共治、共享。三是“天下大同”。只要彼此仁爱互助、讲信修睦,四海之内皆兄弟,就能家家安居乐业、世上太平无虞。追求“和”的最高境界,一是“和而不同”。认为“和实生物,同则不继”,推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处世之道,主张“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二是“以和为贵”。讲究求同存异,反对征战杀戮,相信“有反斯有仇,仇必和而解”,事物的对立面总会转化为统一面。三是“协和万邦”。强调自身首先要“克明俊德,以亲九族”,在治理好本国的同时善待其他国民,崇礼尚义,兼爱非攻,以德服人,柔以怀远。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是中国立足和发展的精神命脉,是我们面对错综复杂的世界的精神灯塔。在深邃丰富的中华哲学思想基础上,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站在人类价值观的峰巅,将为国际社会思考未来前途提供有益的参考方案和重大启迪。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新话语的创新维度
人类命运共同体新话语坚持问题导向和目标导向,回应“时代之问”“世界之问”,体现了理论创新。
(一)是对马克思共同体思想的继承和发展
人类命运共同体新话语与马克思社会理想相切合。根据唯物史观的观点,人类文明是人类认识世界改造世界过程中所创造出来的文明成果的总和。在当今社会,文明的多样性表现出来的并非是各文明间的矛盾与对抗,而是各文明间频繁的交流与融合,这种非对抗性的矛盾表明各个文明之间有着共同的利益。国际社会要认识到目前的一体化进程和共同面临的全球性问题,各国要共同维护国际社会共同利益。人类命运共同体之所以是对马克思共同体话语的创新,最主要的就是其立足点是整个人类社会。只有各个国家共同维护国际社会共同利益,以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国际社会构建的新理念,才能推动国际社会的和谐稳定发展。
人类命运共同体新话语的提出是马克思关于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思想的新拓展。在马克思的观点当中,共产主义是一个由自由人联合而组成的共同体社会,在共同体中,每个个体都将获得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而每个人价值的实现又是共同体发展的条件。中国提倡构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旨在以人类社会共同利益为出发点,团结国际社会,共同造福于全人类。因此,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话语当中,无论是区域性的合作,或是全球性的交流与合作,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人类社会的和平与发展,为了人类社会的共同利益。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新时代的话语,终将得到世界各国的认可,也终将会团结各国人民,实现人类的解放事业[15],每个人都会得到最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二)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光大
中国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中国历史上始终弘扬“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天下大同”的美好理想,这是中华民族的共同追求,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提出,是中国为世界做出的贡献。中国的发展举世瞩目,国际社会也期待中国为国际社会贡献更多的中国力量。改革开放至今,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中国具备了为世界的和平与发展贡献中国智慧的能力[16]。
在新的国际形势之下,中国强调的“和”不是一团和气进行无原则的妥协。在面对单边主义、保护主义、民粹主义等的威胁与困扰时,中国一向摒弃西方传统的霸权思维、零和博弈等旧思维,坚决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倡导开放包容、共同发展的新理念。中国始终坚定维护联合国的地位和作用,坚定维护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坚定维护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8]276。
(三)具有方法论意义上的创新
人类命运共同体新话语是维护人类社会共同利益的思维,为人类提供社会治理的新目标、新举措。
1.维护人类社会共同利益的新思维
21世纪以来,人类社会共同面临的全球性问题愈发地突出,恐怖主义、环境问题、贫富差距、人口膨胀、疾病等等都威胁着人类社会的持久和平与健康发展。因此,在面对这些威胁的时候,需要全世界各国人民携起手来共同应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5]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作为新的时代话语,能够让各国人民了解全球协作的积极意义,也能促使世界各国的发展进入更高的境界,使人们明白人类社会只有通力协作,才能实现共赢。
2.提供人类社会治理的新目标
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新话语分别从伙伴关系、安全格局、经济发展、文明交流、生态建设各方面提出了人类发展的新目标:坚持对话协商,建设一个持久和平的世界;坚持共建共享,建设一个普遍安全的世界;坚持合作共赢,建设一个共同繁荣的世界;坚持交流互鉴,建设一个开放包容的世界;坚持绿色低碳,建设一个清洁美丽的世界。
3.提供人类社会治理的新举措
习近平人类命运共同体新话语分别从共商、共建、共享方面提出了人类发展的新举措。共商,就是任何带有全球性的问题,都需要世界各国共同协商,不搞某一国家的“一言堂”;共建,就是各国都要参与到全球化的进程中来,不能将任何一个国家排除在全球化之外;共享,就是各国共同分享全球化这块蛋糕,不能由某个或某些个国家来主导全球化发展红利,真正做到发展依靠世界各国,成果应该由各国共同分享。
2020年以来,世界遭受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的严重冲击,人们越加切身体悟到休戚与共、命运相连,进一步凸显了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性、必要性和迫切性。习近平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划时代的伟大意义和价值引领作用,必将随着中国和世界的发展进一步彰显。人类命运共同体新话语科学阐述了这一具有鲜明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重大理论创新,对于我们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高举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伟大旗帜,努力为世界和平发展与人类进步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