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文化建设思想的生成动因、核心内容及现实启示

林文君 宁德业

文化建设是无产阶级伟大事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十月革命后，在领导苏俄人民巩固苏维埃政权、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过程中，列宁发现文化落后是俄国社会主义发展的重要障碍。基于此，他强调俄国要实现社会主义，必须“摆脱半亚洲式的不文明状态”。〔1〕进而在理论与实践的互动中，列宁阐发了科学完整、内蕴丰富、意义深远的文化建设思想。新时代深入研究列宁的文化建设思想，对于繁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来说，仍然大有裨益。

一、列宁文化建设思想的生成动因

任何一种科学理论或思想的生成都不是毫无缘由的，而总是基于一定的时代背景、现实需要和发展要求。列宁文化建设思想亦是如此，它不是凭空想象、主观臆断，而是有目的、有指向、有缘由的，其生成动因包括：巩固新生苏维埃政权、开展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以及建设完全的社会主义国家。

1.文化任务：巩固新生苏维埃政权的现实需要

十月革命后，新生苏维埃政权在纷乱的国内战争和激烈的国外敌视下诞生了，这意味着以列宁为代表的布尔什维克党初步完成了政治变革，实现了政权性质的变更。“在任何一次深刻的政治变革以后，人民需要用很长时间来消化这种变革”，〔1〕而消化政治变革不仅需要发挥布尔什维克党人的领导力，更需要人民群众具备一定的文化知识和运用知识的能力。然而当时的俄国，文化十分落后，人们文化水平普遍低下，“文盲”已然成为共产党人面临的第二个敌人，因此，要真正消化这种政治变革尤为不易。恰如列宁自己说的那样，“我们深深知道，俄国文化不发达是什么意思，它对苏维埃政权有什么影响；……这种文化上的落后却限制了苏维埃政权的作用并使官僚制度复活”。〔2〕也就是说，文化的落后成为新生苏维埃政权面临的最大阻碍之一。

无疑，巩固苏维埃政权需要一定的与之相适应的文化准备，包括文化事业的建设、人民文化水平的提高、无产阶级文化的发展等，这一点恰恰也是列宁高度关注的。俄国共产党人取得政权后，列宁指出，革命任务发生了转变，应当从之前的“革命、斗争、夺取政权”转变为现在的“组织文化工作”，也即“在解决了世界上最伟大的政治变革的任务以后，摆在我们面前的已是另一类任务，即可称为‘小事情’的文化任务”。〔1〕可以说，文化任务是摆在苏维埃新生儿面前的头等大事，只有解决好文化任务，才能更好地消化政治变革，更好地巩固和发展苏维埃社会主义。

2.文化建设：进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必要保证

一般来说，“几乎所有的国家在建国后，首先是如何发展生产力或经济的问题，文化发展则相对弱化，待生产力获得一定程度的发展后，再以生产力的发展反哺文化发展”。〔3〕与此不同，列宁从俄国文化落后的国情出发，阐述了文化建设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指出文化建设是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必要保证。他反向而行，创造出“文化建设——经济建设——政治建设”的发展进路，把文化建设置于整个国家和社会发展的空前高度，实现了文化建设的暂时性位阶转换。

列宁之所以把文化建设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是因为俄国国内战争结束后，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人开始着手恢复经济建设，相继实行了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和新经济政策。这一时期，列宁敏锐地察觉到，恢复经济建设的一个很大阻力在于人民文化水平低下。他指出，“我们所缺少的主要的东西是文化，是管理的本领……新经济政策在经济上和政治上都充分保证我们有可能建立社会主义经济的基础。问题‘只’在于无产阶级及其先锋队的文化力量”。〔4〕由于文化落后、人才匮乏，“摆在我们面前的首先是组织任务、文化任务和教育任务”。〔2〕因此，列宁强调大力推进文化建设，能够为社会主义经济发展提供相应的科技人才和管理人才，能够有力地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从而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提供必要保证。

3.文化革命：完全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充分条件

如同列宁所言，“世界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不仅丝毫不排斥个别发展阶段在发展的形式或顺序上表现出特殊性，反而是以此为前提的”。〔1〕苏维埃政权的建立完美诠释了这样一种特殊性，它并非走“先达到一定政治经济社会条件，后实现政权更迭”的一般路径，相反，俄国走出了一条“先武装夺取政权，后巩固发展”的特殊路径。

在初步取得了社会主义的政治前提后，苏维埃政权面临着向社会主义过渡的问题。列宁深刻考察国情后指出，“社会主义必须建立在高度发达的科学文化和深厚的物质基础之上，而不能建立在中世纪的蒙昧无知和落后的小生产基础之上”。〔5〕由于俄国发展路径的特殊性，带来的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其中摆在布尔什维克党面前的一个突出问题就是党内人士缺乏文化素养、人民群众文化水平普遍低下。因此，“为了过渡到社会主义……需要有全体人民群众在文化上提高的一整个阶段”，〔1〕就需要一场势在必行的文化革命。没有文化革命，就不可能实现社会主义，反之，“只要实现了这个文化革命，我们的国家就能成为完全社会主义的国家了”。〔1〕

二、列宁文化建设思想的核心内容

“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6〕同样，没有引起任何行动的理论，都不能称之为理论。因为理论的终极指向是实践，并在实践中不断丰富和发展。正是在马克思主义革命辩证法的科学指引下，列宁领导俄国十月革命取得了胜利，并在革命胜利后适时地实现了工作重心的转移，领导苏俄社会主义建设实践取得了巨大成功，尤其是列宁非常重视文化建设实践，并形成了有关文化建设的重要性、具体举措和价值意蕴等丰富内容的文化建设思想，进一步完善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文化理论。

1.保证党对文化建设的领导权

列宁认为，“对于应该有共产党的领导这一点，我们不能有任何怀疑”。〔7〕之所以如此强调党对文化建设的领导权，是因为：一方面，俄国国内文化发展落后的现状要求必须坚持党的领导。十月革命后，俄国文盲达3/4以上，人民的文化水平低下，国内图书馆、教育、医疗卫生等文化事业发展滞后，亟需无产阶级政党的集中统一领导。另一方面，保证党对文化建设的领导权有利于发展无产阶级文化，抵制各种腐朽思想的侵蚀。因为“只有工人阶级的政党，即共产党，才能团结、教育和组织无产阶级和全体劳动群众的先锋队，而只有这个先锋队才能抵制这些群众中不可避免的小资产阶级动摇性，抵制无产阶级中不可避免的种种行业狭隘性或行业偏见的传统和恶习的复发”。〔1〕

党对文化建设的领导权具体表现在：第一，坚持党对新闻出版事业的领导。列宁认为，国内的出版社、发行所、书店、图书馆、阅览室和各种书报营业所，“一切定期和不定期的报刊、一切出版机构都应该完全服从党中央委员会”，〔1〕都应该成为党的机构，对党负责，并向党报告一切工作情况。为了加强党对报纸的领导，列宁还提出了一个“党的出版物”原则，即“对于社会主义无产阶级，写作事业不能是个人或集团的赚钱工具，而且根本不能是与无产阶级总的事业无关的个人事业”。〔8〕第二，党对图书馆事业的领导。早在1905年，列宁就在《党的组织和党的文学》这篇论文中写道，党和工人阶级所关心的，是要有作为社会主义思想传导者的党的图书馆。建国不久，列宁推行“大图书馆实行国有化，国家征用私人图书馆”政策，对俄国图书馆事业实行集中管理。第三，党对教育事业的领导。教育是国之大计、党之大计，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发展振兴的根本事业。列宁强调教育事业必须紧紧掌握在无产阶级政党手里，并且“要运用全部国家机构，使学校、社会教育、实际训练都在共产党员领导之下为无产者、为工人、为劳动农民服务”。〔1〕

2.发展国民教育、科学技术和文化事业

（1）发展国民教育，提高人民文化水平。据俄国人口识字普及程度报告书显示，“1897 年俄国每1000 个人中有223 个人识字，识字率为22.3%；1920年每1000个人中有319 人识字，识字率为31.9%”。〔1〕可见，当时俄国的文盲数量十分庞大。而文盲是站在政治之外的，在一个文盲的国家里何以谈社会主义？鉴于此，列宁在诸多场合多次强调发展国民教育对于“无产阶级在人口中占少数的俄国尤其重要。这个任务在俄国应当提到首位”。〔1〕关于如何发展国民教育事业，列宁实行了如下有力措施：第一，扫除文盲。1919 年至1923 年，列宁通过签署扫盲法令、开展扫盲运动等举措，有效提高了人民群众的识字能力和文化素质。第二，重视教师，提高教师的地位。列宁对教师及其地位表现出高度重视，他要求把“国民教师的地位提到在资产阶级社会里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的高度。……最最重要的是提高他们的物质生活水平”。〔1〕第三，增加教育经费投入。即使在经济非常困难的时期，列宁还是强调，国家预算“首先应当削减的不是教育人民委员部的经费，而是其他部门的经费，以便把削减下来的款项转用于教育人民委员部”。〔1〕

（2）发展科学技术，吸纳技术和管理人才。“社会的劳动生产力，首先是科学的力量。”〔9〕作为一种强有力的生产力，科学技术对于任何一国的经济发展和综合国力竞争都有着不言而喻的重要意义。列宁强调：“要建设共产主义，就必须掌握技术，掌握科学，并为了更广大的群众而运用它们。”〔10〕至于如何发展科学技术，列宁作出了以下努力：第一，建立全国科学技术网。建国初，在苏维埃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全国有计划地组建全俄科研机构网，在各机关部门设立管理科学技术活动的组织部门，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下设专家委员会，后又成立科学技术研究部，逐步建立起了由中央到地方的科研所体系。第二，普及科技教育。对于俄国而言，发展生产力、恢复国民经济的重要基础就是电气化，而实现电气化有赖于科技教育的普及。由此，列宁指出教育人民委员部在新时期的任务就是普及科技教育，“在最短期间从工人农民中培养出各方面的专家”。〔11〕第三，吸收资产阶级专家为我所用。建设社会主义需要各领域、各方面的技术和管理人才，尤其是具有专业知识和科学技术才能的人，但这些人才很难在短时间内培养出来。由此，列宁提出要吸纳资产阶级专家，“在我们没有旧的资产阶级专家的经验和科学素养、自己力不胜任的那些建设领域内，利用他们”。〔2〕

（3）发展文化事业，繁荣社会主义文化。十月革命后，俄国的经济低迷、文化萧条，新闻、电影、博物馆、图书馆、文学艺术等文化事业丧失了转动轴，几近瘫痪。列宁高度重视文化事业的恢复和发展：关于图书馆事业，他提出要建立统一的图书馆网和阅览室网，集中管理图书馆事业。十月革命前，列宁就曾想过，要使广大人民群众拥有几十万册或几百万册藏书的大型的公共图书馆。十月革命后，列宁在书信、报告、文章、讲话中时常谈及图书馆事业的建设和发展，多次强调要建立有计划的、统一的、有组织的图书馆网，集中管理图书馆事业。关于新闻出版事业，列宁提出党的出版物要宣传党的思想，接受党的监督，为人民服务。十月革命后，列宁虽然没有很多时间亲自出版和编辑报刊，但他非常关注、也十分重视新闻出版事业，常常在会议上讨论报刊工作和报刊发展的问题，还对新闻出版事业的性质、目标、原则、宣传任务等有过详细的探讨。此外，列宁还关注电影和公益性文化事业，提倡在城市和农村大力建设文化设施和文化机构，诸如图书馆、博物馆、文化馆、农村阅览室、俱乐部等。

3.批判地吸收全人类一切优秀文化成果

列宁说：“马克思主义这一革命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赢得了世界历史性的意义，是因为它并没有抛弃资产阶级时代最宝贵的成就，相反却吸收和改造了两千多年来人类思想和文化发展中一切有价值的东西。”〔1〕这直接体现了列宁对待人类文化遗产的科学态度。

批判与继承是列宁对待人类文化遗产所一直秉持的态度。在列宁看来，要建立和发展无产阶级文化，就必须批判地吸收全人类一切优秀文化成果。一方面，要批判地继承俄国文化遗产。早在1897年，列宁就在《我们拒绝什么遗产？》一文中，批判了民粹主义分子“反对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小资产阶级的反动的思想，赞扬了学生们（19世纪90年代马克思主义者的代称）保存遗产并勇于揭示俄国社会矛盾的做法，他高度赞扬“学生们是比民粹派分子彻底得多、忠实得多的遗产保存者”。〔12〕十月革命后，列宁又提出：“必须取得资本主义遗留下来的全部文化，并且用它来建设社会主义。”〔2〕另一方面，要批判地吸收国外先进文化和科学技术。1918 年初，列宁提出了一个著名的公式：“乐于吸取外国的好东西：苏维埃政权+普鲁士的铁路秩序+美国的技术和托拉斯组织+美国的国民教育……=社会主义。”〔7〕一言以蔽之，可以学习和借鉴资本主义的先进技术、管理方式、教育方法等，并用来建设社会主义。

4.加强共产主义思想道德教育

苏维埃政权建立不久，有很多问题和任务摆在布尔什维克党人面前，其中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培养一代社会主义新人。列宁非常重视对人民尤其是青年的共产主义思想和道德风尚教育，他认为共产主义思想教育是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应该使培养、教育和训练现代青年的全部事业，成为培养青年的共产主义道德的事业”。〔1〕并且，列宁在《青年团的任务》中详细论述了青年与共产主义的关系、如何培养和教育青年以及共产主义教育的内容等，进一步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培养自由全面发展的人的科学思想。

“真正建立共产主义社会的任务正是要由青年来担负。”〔1〕在布尔什维克党人完成政治变革后，建设和发展苏维埃社会主义社会的任务自然应由青年一代接任，因此，加强对青年的共产主义思想道德教育尤为重要。具体来说，一方面，青年要学习共产主义。列宁号召青年学习共产主义，他尖锐地指出“资本主义旧社会留给我们的最大祸害之一，就是书本与生活实践完全脱节”。〔1〕因此，他特别强调，要在实践中学习，把理论学习与实践生活联系起来，而不是仅仅停留在学习口号、学习书本、学习小册子上。另一方面，要加强青年的共产主义道德教育。列宁强调，“共产主义道德不仅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和对群众进行教育影响的一种重要形式，而且是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革命、无产阶级专政以及关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建设规律的学说的一部分”。〔13〕而共产主义道德教育的基础就是教育青年献身共产主义事业，为巩固和完成共产主义事业而斗争。作为反映俄国无产阶级意志的、为苏维埃政权巩固和建设服务的一种意识形态，共产主义道德有利于战胜资产阶级道德及旧社会余毒，是俄国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重要力量。

三、列宁文化建设思想的现实启示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高度重视文化建设，从最初的“两手抓”到“三位一体”到“四位一体”再到如今的“五位一体”，文化建设如一条红线贯穿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之中。同时，我们也应看到，我国文化建设事业仍然面临着来自国内外的一些重大考验与挑战：西方意识形态渗透花样百出，文化霸权主义、文化帝国主义影响远未消解，我国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多种价值观念和思想文化样态交互激荡。如何应对、处理这些挑战与考验，事关我国文化安全、事关我国文化事业兴衰成败。新时代，学习和借鉴列宁的文化建设思想仍然对我国加强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1.文化建设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

毋庸置疑，列宁是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他认为建设社会主义必然离不开无产阶级文化的建设，而文化建设又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中的指导地位。诚然，马克思主义似海上之灯塔，山间之明月，给社会主义国家提供方向指引，也为社会主义国家进行文化建设提供理论基础和实践遵循。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马克思主义是我们党的指导思想，共产主义是我们党的远大理想，没有马克思主义信仰、共产主义理想，就没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14〕综观近代以来的中国，可以发现，马克思主义是贯穿于我国革命时期、改革开放时期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全过程的根本理论和指导思想。同时，我们应当看到，国际上关于“马克思主义失败论”“马克思主义过时论”等言论并未消失，西方国家也从未停止对中国意识形态渗透的步伐，并且其渗透的方式更加多样、渗透的途径更加巧妙，不仅危害我国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和价值观养成，也给我国文化建设带来一定的阻力和负面效应。可见，能否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中的指导地位，直接关系到我国文化安全、关系到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兴衰成败。因此，文化建设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任何时候都不能偏离马克思主义的方向。

2.文化建设必须强调党的领导作用，坚持党对文化事业的领导

党的领导作用始终是与自己的历史使命联系在一起的。“无产阶级在完成自己历史使命的整个过程中，无论是进行夺取政权的斗争，还是在夺取政权以后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都需要自己革命政党的领导。”〔15〕1917年，俄国布尔什维克党领导人民推翻了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的统治，建立了苏维埃社会主义政权，在夺取政权后的社会主义建设中，列宁强调文化领域的领导权必须由无产阶级政党掌握。同样，作为社会主义国家的中国，也高度重视党的领导。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16〕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和最大优势，也是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根本保证。从具体实践来看，首先要在文化建设的顶层设计环节凸显党的领导，凝聚共产党人的智慧，在制度层面确保文化建设的方向、目标、要求等。其次，要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文化建设的引领作用，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贯穿于全民教育、公共文化事业、文化产品创造等的全过程。最后，要在文化建设的实践操作层面强调党的领导，发挥共产党人的先锋示范、带头引领作用，推动文化建设良性发展。

3.文化建设要批判地继承历史文化遗产，坚定文化自信

关于如何对待人类文化思想遗产，列宁给出了很好的答案：要批判继承人类一切优秀的文化遗产，吸收资本主义有益的文化成果。这启示我们，“任何一个文化与另外任何一个文化接触时，它不可能站在文化基线的零点上。无论怎样，它不可能不站在它与该另一文化接触以前自己既有的文化累积上”。〔17〕换言之，任何时代的文化都离不开对文化传统的继承，都不可能抛弃自己民族的文化传统而重新开始。因此，我们不能割裂文化建设与历史文化遗产的关系。同时，我们又要坚定文化自信，自觉认同、保护、弘扬本民族的优秀文化，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文化自信是当代文化建设的核心理念。换言之，文化建设的一个关键钥匙就是要对本民族优秀文化、对本阶级所信仰文化的自信，就我国而言，文化自信就是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自信。这种自信不仅表现为正确对待文化遗产，繁荣发展反映时代要求、符合人民需求的社会主义文化，不断赋予文化新的内涵，还表现为与外来文化的交流互动中，学习、借鉴有益成果，以我为主、为我所用。因此，文化建设要坚持不忘本来，坚定文化自信，弘扬中华优秀文化；要吸收外来，与外来文化聚同化异、交流互鉴，吸收借鉴一切文明成果为我所用。

4.文化建设要厚积文化动能，强化国家治理的文化底蕴

基于俄国的现实国情，列宁大胆提出将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文化建设上来的战略决策，他认为文化建设有利于巩固苏维埃政权，有利于发展社会生产力。这进一步揭示出：文化建设对社会发展、国家强大、民族复兴的重要意义。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16〕在新时代，不断厚积文化动能、强化国家治理的文化底蕴是文化建设的新要求。一方面，要强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动能，进一步释放文化优势，促进文化力量转化为物质力量。正如马克思所言：“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18〕文化亦如此，它作为一种精神力量，通过人类实践可以转化为物质力量。因此，要强化文化动能，充分发挥文化优势，在实践中释放文化的物质力量。另一方面，要深入挖掘中华文化底蕴，为国家治理提供深厚文化支撑。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上谈道：“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广泛凝聚人民精神力量，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深厚支撑。”〔19〕中华文化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创造力和凝聚力，为中华民族克服困难、绵延发展提供了强大精神支撑，其内含的一些优秀思想理念诸如“以德治国、以文化人”“出入相友，守望相助”“德不孤，必有邻”等无形中生成了人们日用而不觉的价值观，造就了中国人民独特的精神世界，为国家治理和社会治理提供文化支撑、精神动力和有益参考。新时代，要进一步挖掘国家治理的文化底蕴，不断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