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建党精神研究的四个视角

齐卫平

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提出“伟大建党精神”重大概念，并精辟地揭示了它的内涵，思想深刻，意义重大。这个重大概念一经提出，理论工作者立即跟进研究，从伟大建党精神的提出意义、形成逻辑、思想内涵及精神实质等方面进行了探讨，发表了很多成果。“伟大建党精神”是一个思想含量丰富、思想伟力强大、精神内涵深刻的概念，由此形成的重大命题为理论工作者创造了宽阔的研究空间。本文拟从定位、特征、功能和价值四个研究视角对伟大建党精神进行思考，以期从不同的侧面呈现伟大建党精神的历史承载和思想沉淀。

一、视角之一：伟大建党精神的定位

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奋斗实践，以丰富的革命精神谱写出一部绚丽光亮的精神发展史。在中国共产党人精神发展史上，许多体现各自内涵和表现形式的革命精神，都以单独的概念命名而永垂史册。那么，在已经有了提炼概括出各种革命精神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提出“建党精神”这个概念？建党精神与其他革命精神又构成什么样的关系？弄清楚这两个问题，需要从建党精神的定位上加以深入研究。

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告诉我们，思想来源于实践，概念作为思想表达的语言符号，同样是客观实际的反映。毛泽东指出，人们在实践中引起感觉和印象的东西反复了多次就产生了概念，“概念这种东西已经不是事物的现象，不是事物的各个片面，不是它们的外部联系，而是抓着了事物的本质，事物的全体，事物的内部联系了。概念同感觉，不但是数量上的差别，而且有了性质上的差别”。[1]这个科学界定对深刻认识建党精神富有启迪。基于概念的这个释义，建党精神重大概念的形成和内涵提炼，建立在中国共产党历史实践基础上，体现着中国共产党人精神本质、精神全体和内部联系的概念属性。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的时候提出伟大建党精神，历史沉淀的提炼和概括赋予这个重大概念以厚重的分量。

在文献资料中，历届党中央和领导人对中国共产党各种革命精神作出过丰富论述，形成的相关概念很多。大致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宏观的抽象，如党的伟大精神、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中国共产党人精神等等，这是笼统的概念。另一种是微观的揭示，如井冈山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抗美援朝精神、脱贫攻坚精神、抗疫精神等等，这是具体的概念。从概念关联上看，两种情况揭示和论述的精神有着内在的逻辑关系。宏观抽象的精神概念以微观揭示的精神概念为底本，各种革命精神构成笼统精神概念的实际表现，具体概念的革命精神包含在笼统精神概念的含义之中。

建党精神的重大概念属于第一种情况，但它与党的伟大精神、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中国共产党人精神等笼统概念又有所不同，具有微观与宏观相统一的意义。从微观意义上说，建党精神首先是个历史概念，即是说它与井冈山精神等具体概念一样，也体现特定的时空范围。习近平指出：“一百年前，中国共产党的先驱们创建了中国共产党，形成了坚持真理、坚守理想，践行初心、担当使命，不怕牺牲、英勇斗争，对党忠诚、不负人民的伟大建党精神。”[2]这里，明确了建党精神的形成时间定格在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的时期，形成空间包括中国共产党创建的范围。从宏观意义上说，建党精神又是个跨越时空的普遍概念，由4句话32个字构成的建党精神内涵渗透在各种具体革命精神所表现的内涵之中，是对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精神全体的精髓提炼。微观与宏观相统一的特点，决定了建党精神这个重大概念的定位。

2021年9月底，经党中央批准，中央宣传部梳理发布了第一批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谱系的名录。这个名录按历史发展的四个阶段排列了共46种革命精神，其中，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列上了16种，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列上了12种，改革开放时期列上了9种，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时期列上了8种，建党精神单独列出排在最前面，凸显出它的重要位置。这样的排列表明，建党精神具有统领性，它虽然形成于中国共产党创建时期，但又与以具体地名、人物、事件、会议或活动等命名的精神概念相区分，不归入哪个历史阶段，体现建党精神贯通历史、现实和未来。建党精神形成于中国共产党创建之时，但对党的全部奋斗实践具有跨越时空的穿透性和辐射力。从这个角度认识建党精神的定位，契合以上微观与宏观相统一的分析逻辑，建党精神是兼有具体概念和笼统概念双重属性的重大概念。建党精神在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谱系中具有特殊地位，它不仅放在首位，而且处于“上位”。

把握建党精神的定位，有助于深刻认识它的厚重分量。习近平在建党百年“七一”重要讲话中论述伟大建党精神时有两个核心观点：其一，它是“中国共产党的精神之源”。建党精神是中国共产党精神发展史的起点，是中国共产党各种革命精神形成的源头。党的百年奋斗中形成的各种革命精神都是在建党精神引领下演绎出来的成果，建党精神为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的生成提供了丰富滋养。因此，建党精神放在首位凸显了它在中国共产党精神发展史上具有肇始的历史意义。其二，它“在长期奋斗中构建起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谱系”。谱系构成的是系统构造，呈现纵横连贯起来的系谱图。谱系传递基因继承的脉络信息，从中可以把握遗传和发展的线路轨迹。建党精神具有“元精神”的意义，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中的各种革命精神都可以找到建党精神的思想因子，建党精神对中国共产党人革命精神的形成和发展发挥着“母体”的哺育作用。因此，建党精神处于“上位”凸显了它的统领意义。从这两个核心观点来认识建党精神的定位，既要从历史出发时的精神秉持深刻认识中国共产党是一个什么样的党，又要从全部历史实践中深刻认识中国共产党不懈奋斗的精神圭臬。

二、视角之二：伟大建党精神的特征

习近平指出：“人无精神则不立，国无精神则不强。”[3]人和国家需要精神支撑，政党的力量也必须通过精神来彰显。对中国共产党来说，精神是立党兴党强党的软实力，唯有精神上站得住、站得稳、站得牢，党才能在历史洪流中屹立不倒、挺立潮头、勇往直前。精神看似无形，但却无处不在、无时不有，软实力发挥出硬武器的作用。建党精神的内涵构成具有内在逻辑关系的统一体，以精髓的提炼揭示了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的整体性。建党精神的特征集中反映了中国共产党人百年奋斗的思想和实践风貌，广大人民群众从建党精神所表现的特征形成对中国共产党的认知和认同。

第一，建党精神体现中国共产党人的思想遵循。马克思主义成为党的指导思想，是鸦片战争后中国先进思想发展和嬗变的逻辑结果，当一批又一批先进中国人士向西方寻找救国救民道路的探索屡屡失败后，接受社会主义思想成为历史的必然选择。中国共产党顺应历史大势，高举起马克思主义旗帜，代表中国社会新的思想和新的组织登上历史舞台，中国革命面貌从此焕然一新。社会主义思想从西方到东方的演进，创造了中国共产党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相结合、同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实践场景。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建设、改革和新时代伟大实践的历史过程，就是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发展过程。“坚持真理、坚守理想”放在建党精神内涵的第一条，体现了铸魂立根的意义。习近平指出：“坚定理想信念，坚守共产党人精神追求，始终是共产党人安身立命的根本”，[4]“认识真理、掌握真理，信仰真理、捍卫真理，是坚定理想信念的精神前提”。[5]放弃真理、动摇理想，中国共产党人就丢掉了魂、失去了根。建党精神的重要特征就是追求真理的坚定不移和为理想而奋斗的不折韧劲，坚信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思想遵循。

第二，建党精神体现中国共产党人的人民情怀。习近平指出：“我们党来自于人民，党的根基和血脉在人民。为人民而生，因人民而兴，始终同人民在一起，为人民利益而奋斗，是我们党立党兴党强党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6]从建党后群众意识的形成到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确立为党的根本宗旨，从团结带领中国人民推翻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统治到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从把人民利益作为检验党的工作标准到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从改变一穷二白的落后面貌到为人民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建党精神指引中国共产党始终践行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初心。百年历史实践印证了中国共产党人不变的初心，党的伟大事业创造的辉煌成就正是弘扬建党精神的结果。“党的初心和使命是党的性质宗旨、理想信念、奋斗目标的集中体现，越是长期执政，越不能丢掉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色，越不能忘记党的初心使命，越不能丧失自我革命精神。”[7]建党精神体现人民情怀的特征，为中国共产党赢得民心从而成为中国人民的主心骨提供了强大的力量支撑。

第三，建党精神体现中国共产党人的使命担当。历史使命是社会的托付，使命自觉是政党精神生成的动力。中国共产党从诞生之日起就肩负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的一切奋斗、一切牺牲、一切创造，归结起来就是一个主题：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8]。这个主题就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使命。说起来，复兴中华民族的觉悟并非始于中国共产党，从1840年鸦片战争到1919年五四运动的近80年里，中国许多先进人士就为中华民族复兴作出了不懈努力，孙中山先生心揣“媲美于欧美”的志愿，响亮地喊出“振兴中华”的口号。然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征程只是在中国共产党诞生后才走上正确的轨道，才迎来不断走向胜利的光明前景。历史比照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没有先进政党的领导，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难有成功的可能。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征程上，“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的密钥就在于对历史使命的高度思想自觉，并持之以恒地以此为担当不断推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建党精神体现使命担当的特征，从践行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初心出发，到担当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使命，成为中国共产党人围绕百年实践主题而不懈奋斗的精神写照。

第四，建党精神体现中国共产党人的实践品性。“坚持真理、坚守理想”和“践行初心、担当使命”落实到行动上就是“不怕牺牲、英勇斗争”的建党精神。中国共产党从事的伟大事业在奋力打拼中向前推进，无数中国共产党人用鲜血和生命诠释了建党精神。“世界上没有哪个党像我们这样，遭遇过如此多的艰难险阻，经历过如此多的生死考验，付出过如此多的惨烈牺牲。”[9]在进行英勇斗争的百年实践中，共产党人有在遭敌人逮捕后枪决、绞刑而牺牲的，有在烽火前线上血洒战场的，有勤奋工作积劳成疾而病逝的，有为抗击自然灾害而献出生命的，有为保卫祖国而壮烈牺牲的，有为捍卫和保护人民利益而付出生命的。无论是在战争时期的残酷环境下，还是在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和平环境下，中国共产党前进道路上都充满艰险，无时无刻不遭遇各种风险挑战。“不怕牺牲、英勇斗争”的建党精神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与敌人血战到底的气概和不惧困难的斗志，以舍生取义、视死如归、大公无私、挺身而出的英勇表现，谱写了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的历史画卷。作为实践品性，“不怕牺牲、英勇斗争”建党精神的特征，展示了一代代中国共产党人坚韧不拔、宁死不屈、迎难而上、披荆斩棘、克敌制胜、担当作为、顽强拼搏的风采。

第五，建党精神体现中国共产党人的党性立场。忠诚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把忠诚于党与忠诚于人民相统一，代表了中国共产党人忠诚观的思想升华。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组织严密性，要求其成员以对党组织绝对忠诚为准则。中国共产党除了人民利益没有自身的利益，对党的忠诚就是对人民的忠诚。“党性和人民性从来都是一致的、统一的。我们党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来自人民为了人民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从本质上说，坚持党性就是坚持人民性，坚持人民性就是坚持党性，党性寓于人民性之中，没有脱离人民性的党性，也没有脱离党性的人民性。”[10]忠诚于党是中国共产党人首要的政治品质，忠诚于人民是中国共产党人首要的政治立场。百年历史实践中，始终把人民利益放在心中最高位置，为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人民利益而不懈努力，由此形成的凝聚党心民心的强大力量，为“对党忠诚、不负人民”的建党精神作出了注脚。把对党忠诚与不负人民相联系，体现建党精神鲜明的党性立场特征，是中国共产党对中华优秀传统美德的继承和创造。

三、视角之三：伟大建党精神的功能

所谓功能，简单地说就是事物所具有的作用。任何事物都因其固有的功能而存在，没有作用或作用得不到充分发挥，就失去了事物存在的意义。从功能角度认识建党精神，就是要研究它作用于中国共产党历史实践产生了哪些影响和具有什么样的意义。研究建党精神就要深刻认识它在实践中体现了哪些功能、发挥了什么作用。

第一，建党精神锤炼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品格。这是习近平强调的观点，他指出，建党精神“锤炼了鲜明的政治品格”。精神与品格直接相关，品格是精神的转化，政党品格的形成与政党精神相匹配。品格就是一种德性，德性包括很多方面，含义宽泛。党中央领导人直接提到党的品格的也不少，如与时俱进的理论品格、求真务实的思想品格、勇于自我革命的政治品格、敢于担当的政治品格、艰辛创业的奋斗品格以及艰苦朴素的工作品格等等。此外，毛泽东以三大优良作风作为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也是党的品格的呈现。研究中国共产党鲜明政治品格不难发现建党精神的融入，建党精神内涵揭示的四个方面都对中国共产党人的品格铸造具有实质性的作用。如光明磊落，批评和自我批评，勇于发现、承认和纠正错误，心系人民，贯彻执行党的群众路线，实干苦干，无私奉献，严守党的纪律和规矩等品格的表现，都折射着“坚持真理、坚守理想，践行初心、担当使命，不怕牺牲、英勇斗争，对党忠诚、不负人民”的建党精神。“共产党人拥有人格力量，才能赢得民心。”[11]建党精神锤炼的鲜明政治品格发挥出中国共产党人占领道义制高点的重要功能。

第二，建党精神塑造中国共产党人的先进形象。百年历史印证了中国共产党是个什么样的党，建党精神为中国人民提供了观察、认知和评判中国共产党的窗口。当今世界有4000多个政党，近代中国也建立过很多政党，政党树立怎样的形象对其生存和发展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政党形象是实实在在的观感，形象先进不先进由社会来检验。形成政党精神是塑造政党形象最有力的途径，人们很大程度上是通过中国共产党表现出的精神才萌生对其形象的感知。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是中国共产党始终不渝的追求。百年历史实践中，中国共产党始终没有停止过对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这个根本问题的探索，坚持从严管党治党，坚决清除一切损害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因素，清除一切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确保党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贯彻“打铁必须自身硬”的要求，在广大人民群众中树立自己的先进形象。建党精神以“真理”“理想”“初心”“使命”“牺牲”“斗争”“忠诚”“人民”等八个核心词揭示的内涵，为中国共产党形象打下了先进性的鲜明烙印，成为中国人民拥戴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基础。

第三，建党精神形成中国共产党人的激励动能。习近平指出：“我们党之所以历经百年而风华正茂、饱经磨难而生生不息，就是凭着那么一股革命加拼命的强大精神。”[12]中国共产党对精神力量的认知觉悟和重视程度为任何政党所不可媲美，建党精神在长期奋斗中构建起的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在全世界独一无二。读懂中国共产党就要读懂建党精神，因为中国共产党人所作所为秉持的就是建党精神，因为近现代中国发生开天辟地、改天换地、翻天覆地、惊天动地的变化，就是建党精神指引着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不断从胜利走向胜利。建党精神是中国共产党人不懈奋斗的强大动力。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是激励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前进的根本动力”[13]。与“践行初心、担当使命”一样，“坚持真理、坚守理想”“不怕牺牲、英勇斗争”“对党忠诚、不负人民”的建党精神同样成为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前进的激励动能，为党的事业发展壮大提供了源源不竭的精神力量。

第四，建党精神存储中国共产党人的红色记忆。在时间光谱上，100年光阴似箭，留下的只是短暂一刻的印痕，但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以艰苦卓绝的奋斗，谱写出中华民族发展史上和人类社会发展史上绚丽多彩的历史篇章。百年奋斗实践构成中国人民难以忘却的集体记忆，这个记忆以红色为最鲜亮的底色。中国共产党百年发展中，“每一个历史事件、每一位革命英雄、每一种革命精神、每一件革命文物，都代表着我们党走过的光辉历程、取得的重大成就，展现了我们党的梦想和追求、情怀和担当、牺牲和奉献，汇聚成我们党的红色血脉。红色血脉是中国共产党政治本色的集中体现，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力量源泉”。[14]“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就是因为红色基因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行”，就是因为红色基因赋予中国共产党无比强大的能量。建党精神揭示了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的内核，精辟的内涵提炼把中国共产党红色历史留存于党员、干部和人民群众的心中。弘扬光荣传统、赓续红色血脉、继承和发扬光大伟大建党精神，是红色记忆永不磨灭的保证。

四、视角之四：伟大建党精神的价值

概念是否重要取决于价值的分量，价值分量轻重决定概念含量大小。建党精神之所以成为一个重大概念受到关注，正是因为它的价值分量很重和含量很大。作为中国共产党百年实践的精神承载，建党精神就像一座金矿，是党和国家的宝贵财富，值得百倍珍惜。习近平指出：“党的伟大精神和光荣传统是我们的宝贵精神财富，是激励我们奋勇前进的强大精神动力……全党同志要用党在百年奋斗中形成的伟大精神滋养自己、激励自己，以昂扬的精神状态做好党和国家各项工作。”[15]深入研究建党精神蕴含的价值，有助于深刻认识这个概念提出的重大意义。

第一，建党精神具有科学研究的理论价值。建党精神思想深刻、内容全面、含义丰富，在党领导革命、建设、改革和新时代伟大实践中具有历史穿透性、影响覆盖性、效能持久性的思想伟力，为理论工作者提供了宽阔的研究空间。研究建党精神应与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发展史的研究紧密相结合，形成建党精神研究的大历史观。可以在建党精神与中华民族精神的关系、与时代精神的关系、与党的理论创新和创造的关系、与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谱系的关系、与中国共产党人政治品格的关系、与党内政治生态和政治文化的关系等重大问题上深入挖掘，对建党精神作出学理阐述。

第二，建党精神具有行动指南的实践价值。精神的价值在于实践的力量转化，建党精神不仅是理论命题，更是实践命题。建党精神建立在中国共产党实践基础上，深深打上实践的烙印。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反复强调共产党人必须做到知行合一，要求把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弘扬党的伟大精神落实到行动上。他指出：“每一名党员、干部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都要把理想信念作为照亮前路的灯、把准航向的舵，转化为对奋斗的执着追求、对本职工作的不懈进取、对高尚情操的笃定坚持、对艰难险阻的勇于担当”[16]，“把崇高理想信念和道德品质追求转化为具体行动”[17]。这些重要论述揭示了建党精神的实践指向。建党精神的实践价值要求从力量转化的角度加强研究，从而增强弘扬建党精神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

第三，建党精神具有永葆先进的党建价值。党的建设是永恒的课题，永葆先进性是永恒课题中的永恒诉求。一个建党时仅有50多名党员的弱小政党能够发展壮大为9500多万名党员的强大政党，依靠的法宝就是党的建设。党的建设以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为主线，建党精神正是党的建设伟大工程不断深入发展结出的标识性成果，在百年历史实践中发挥了重大作用。把全面从严治党不断向纵深推进，必须注重建党精神引领党的建设健康发展的价值，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

第四，建党精神具有思想引领的社会价值。弘扬建党精神的重要意义不囿于党的范围，在社会层面上也有着重要意义。精神犹如流淌于人们血脉中的晶体，去不掉，打不破，灭不了。建党精神不仅体现中国共产党人的红色基因，而且深深融入中华民族血脉之中。中国共产党凭借建党精神团结带领广大人民群众在改造中国、改造世界的拼搏中迸发出排山倒海的历史伟力。建党精神促进“中华民族实现了从自在到自觉的伟大转变”，[18]是中国共产党勇立时代潮头、引领中国社会发展进步的强劲引擎。

习近平指出：“伟大事业孕育伟大精神，伟大精神引领伟大事业”，“当今中国正处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关键时期，国家强盛、民族复兴需要物质文明的积累，更需要精神文明的升华”[19]，“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华民族迎来了历史上最好的发展时期。同时，面对复杂的国内外形势，我们更要团结一致、凝聚力量，确保中国发展的巨轮胜利前进”。[20]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在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后，正意气风发向着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深入研究和发扬光大建党精神，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再创辉煌的必然要求，做好建党精神这篇大文章具有战略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