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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时代背景与价值意蕴

2021-12-27原新金牛

老龄科学研究 2021年1期

原新,金牛

(南开大学 经济学院,天津300071)

十九届五中全会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上升为国家战略,预示着“十四五”时期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重要性和紧迫性。遵循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演变规律,在牢牢把握老龄社会中拥有长寿预期的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人口老龄化过程中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的基础上,客观认识到人口老龄化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有助于把握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时代背景;从人民、国家和国际的维度,梳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关于老龄工作的重要论述,有助于探赜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价值意蕴。在面向未来追溯历史、立足实践检验理论、放眼世界走向国际的思维逻辑下,阐述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时代背景和三重价值意蕴,对于丰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夯实“两步走”发展战略框架下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思想定力,以及提升实践能力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时代背景:人口老龄化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2018 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指出,“当前,中国处于近代以来最好的发展时期,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两者同步交织、相互激荡”,这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时代形势作出的重大战略判断。作为生育率和死亡率水平双双走低、平均预期寿命不断延长所导致的人口年龄结构变迁的规律性结果,人口老龄化正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世界人口发展形势上的深刻体现,正在演化出多元格局,构成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上升为国家战略的时代背景。

(一) 发达国家领跑世界人口老龄化进程

近代以来,发达国家率先经历蒸汽时代、电气时代和信息时代等重大技术革命期,物质基础扎实,医疗卫生进步,生产和生活方式巨变,不仅率先实现了人口再生产类型的现代化转变,也推动了社会形态向老龄社会迈进。1864 年,法国60 岁及以上老年人口比重超过了10%,成为世界上最早迈入老龄化社会的国家,西欧和北欧国家紧随其后,也相继步入老龄化社会。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发达国家几乎全部迈入老龄化社会阵营(原新,2017)。当前,发达国家是世界人口老龄化程度最高的国家群体,据联合国《世界人口展望2019》预测数据,到21 世纪中叶,发达国家仍将保持该纪录(UN,2019)。

(二) 发展中国家主导世界未来人口老龄化大趋势

发展中国家人口基数大,2019 年占世界总人口的比重为83.5%,在世界排名前十位的人口大国中九席为发展中国家,九国总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一半以上。在发达国家长期保持低生育率的情况下,发展中国家的人口增长相对较快,决定着世界新增人口的规模。2019 年,90.5%的世界新增人口来自发展中国家。随着发展中国家人们生育观念变迁,生育率水平下滑,高生育率时代出生队列的人口逐渐步入老年阶段,不断提速的人口老龄化步伐,决定着世界新增老年人口的规模(原新 等,2017)。联合国《世界人口展望2019》数据显示,在1951—2019 年世界新增老年人口中,来自发展中国家老年人口的比重由48.4%增至81.1%,2050 年将升至94.4%(UN,2019)。

(三) 中国人口老龄化在快速演进中实现追赶和超越

2000 年,中国老年人口为1.3 亿人,老龄化水平达到10%,进入老龄化社会,是世界老年人口数量最多的国家。2019 年,中国老年人口超过2.5 亿人,老龄化水平达到了18.1%。展望未来,联合国《世界人口展望2019》预测数据显示,2025 年,中国将进入深度老龄社会,届时中国老年人口将达到3 亿人,老龄化水平突破20%。从老龄化社会到深度老龄社会,中国仅用时25 年,比发达国家平均少用45~50 年。2041 年,中国将迈入重度老龄社会,届时中国老年人口将超过4 亿人,老龄化水平攀升至30%。从深度老龄社会到重度老龄社会,中国仅用时16 年,比发达国家少用14 年(原新 等,2020C)。2048 年左右,中国人口老龄化水平将达到33.4%,开始超越发达国家平均水平,步入全球老龄化水平最高国家行列(UN,2019)。

二、人民维度: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事关亿万百姓福祉

“以人民为中心”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首层价值意蕴。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宗旨,不随时间变迁和路线调整而改变。面对人口老龄化大变局,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有效应对我国人口老龄化事关亿万百姓福祉”,要求“积极看待老龄社会,积极看待老年人和老年生活”,切实回应“广大老年人过上幸福晚年生活的期盼”,实施健康中国战略,推动“构建养老、孝老、敬老政策体系和社会环境”,站稳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人民立场。

(一) 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积极老龄观

积极看待老年人。习近平总书记认为,“老年是人的生命的重要阶段,是仍然可以有作为、有进步、有快乐的重要人生阶段”,该论断奠定了“以人民为中心”的积极老龄观总基调。老年人历经了“中国站起来、富起来”的历史阶段,正在走向“强起来”的阶段,其为科技创新、国家发展和社会进步作出了重要贡献。我国已经取得的举世瞩目的成就离不开他们的辛勤付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宏伟目标也离不开他们的构想铺垫(邬沧萍,2016)。人人都会老,变老是不可逆转的自然规律;人人都尊老,尊老是薪火相传的传统美德。遵循“以人民为中心”的政治立场,将传统美德和现代文明相结合,打造全生命周期年龄平等的价值观念,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重要文化特色;坚持《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老年人权益保障法》,明确保障老年人的生存权、发展权、参与权、自主权和决策权,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重要法律特色。要积极看待老年生活。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为老年人发挥作用创造条件,引导老年人保持老骥伏枥、老当益壮的健康心态和进取精神,发挥正能量,作出新贡献”。该论断为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积极老龄观指明了方向。老年期是每个生命个体智慧、知识、技能和经验等人生财富的巅峰时期,积极看待老年生活是打开老年期财富之门的钥匙。“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促进老年人社会参与,创造家庭教育、社区工作、社会服务、科学研发等方面“老有所为”和“老有所学”的平台和机会;构建完善的养老服务体系,保证老年人安享晚年,实现“老有所养”是全社会的共同责任;将老龄时代的代际冲突转化为代际“传帮带”的正效应(王建军,2019),正视和开发老年价值,实现“老有所乐”,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广义追寻。

积极看待老龄社会。人口老龄化是人口转变的结果,老龄社会是经济发展、医疗水平提升、人民生活改善的社会形态,是经济社会文明进步的标志。基于“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积极看待老年人和老年生活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微观层面举措;积极看待老龄社会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宏观层面举措,机遇链条更复杂,风险防控更棘手。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国家战略思想将积极看待老龄社会与“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有机结合,为牢固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积极老龄观提供了政治保证、经济基础、文化支撑、社会依托和生态屏障,将积极看待老龄社会植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战略目标,融入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和全面从严治党的战略举措之中,彰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

(二) 充分认识到老年人问题的本质是重大民生问题

老年人是老龄工作的聚焦人群,积极关注老年人问题的民生本质是积极应对老龄问题和落实老龄工作的直接体现(原新 等,2020a),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在推动新时代老龄事业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中得以贯彻落实。

完善以养老、医疗和长期护理保险制度为支柱的社会保障体系。习近平总书记在民生调研时多次强调,“加强养老公共服务,内容上要多样,财力上要倾斜,全社会一起努力,把老年人安顿好、照顾好,让老年人安度晚年”“让所有老年人都能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老有所乐、老有所安”,这是中国共产党注重民生实践转化的生动写照。一则,推动养老保险制度改革,完善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和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制度,加快养老保险城乡覆盖和全国统筹步伐,鼓励发展职业年金、个人储蓄类和商业性质养老保险,增强老年人安度晚年的支付能力,降低年轻人对老年期基本生活来源的风险预期。二则,健全医疗保险制度体系,加快基本医疗保险城乡并轨和全国统筹步伐,完善大病保险制度,鼓励发展补充医疗保险和老年期商业健康保险,确保救助制度,缩小群体差距。三则,建立长期护理保险制度,系统总结试点城市经验,加快制定全国统一的评估体系和标准,为失能半失能老年人等特殊人群提供有针对性的民生保障,有效防控老年期护理风险。

构建居家社区机构相协调、医养康养相结合的养老服务体系。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尊老敬老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爱老助老是全社会的共同责任”,其体现了注重继承和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鲜明民族特色。《“十三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体系建设规划》将养老服务体系的基本方针修正为“居家为基础、社区为依托、机构为补充、医养相结合”,使养老充分回归中国养老文化传统;十九大提出“推进医养结合,加快老龄事业和产业发展”的战略要求,使养老充分遵循现实国情;十九届四中全会将医养与康养并列,凸显大健康发展方略;十九届五中全会在“改善人民生活品质,提高社会建设水平”的框架下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上升为国家战略。这种循序渐进的发展路径,彰显了结合人民群众老年期民生所需,在实践检验中不断优化和完善的探索精神。

健全面向全生命周期的以预防为主的健康管理体系。习近平总书记要求“适应时代要求创新思路,推动老龄工作向主动应对转变,向统筹协调转变,向加强人们全生命周期养老准备转变,向同时注重老年人物质文化需求、全面提升老年人生活质量转变”,尤其强调老年人问题仅是老龄民生问题的一部分,老龄民生问题涉及全生命周期。这些论断拓宽了化解老年人民生问题的创新思路。在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健康中国战略,强调“坚持预防为主,深入开展爱国卫生运动,倡导健康文明生活方式,预防控制重大疾病”,同时突出食品安全战略和中医药发展事业对推进健康中国战略的重要意义,为健全健康管理体系明晰了核心要点。健康管理体系是社会保障体系和养老服务体系的重要外延支撑,具有立体化和广义性的特征。

三、国家维度: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事关国家发展全局

安国兴邦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第二层价值意蕴。发展是中国共产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是解决中国所有问题的关键,生动诠释了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伟大进程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人口是发展的基础性、全局性、长期性和战略性要素,人口老龄化大变局是人口发展规律的惯性结果,是新时代不可逆转的常态现象和基本国情。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到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再到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战略周期内,面对人口老龄化持续加速,老龄社会不断深化,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有效应对我国人口老龄化事关国家发展全局”。十九届五中全会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上升为新时期的国家战略,是中国共产党经受重大风险考验,践行发展是执政兴国第一要务的重要彰显。

(一) 充分认识到老龄社会问题的本质是发展问题

2016 年,在十八届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二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坚持应对人口老龄化和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相结合,坚持满足老年人需求和解决人口老龄化问题相结合”,明晰了老龄社会的发展本质。2019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长期规划》,提出夯实应对人口老龄化的社会财富储备,改善人口老龄化背景下的劳动力有效供给,打造高质量的为老服务和产品供给体系,强化应对人口老龄化的科技创新能力和构建养老、孝老、敬老的社会环境等五项中长期国家战略任务。这是中国共产党从国家发展维度策应人民民生维度,强调老龄社会发展本质的重要体现。

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老龄事业。老龄事业是民生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必须多谋民生之利、多解民生之忧,在发展中补齐民生短板、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在幼有所育、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上不断取得新进展”(习近平,2017)。这既从全生命周期廓清了民生问题的基本脉络,又为有效化解民生问题开出了“发展”良方。具体而言,一方面,要坚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经济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平稳转型,由粗放式增长向集约型和创新型发展有效转变,从数量型经济向质量型经济转变,提升综合经济实力,为满足老年人需求和解决老龄民生问题提供坚实的公共财政资源。另一方面,要坚持经济发展和民生建设良性互动的可持续模式,循序渐进地开展民生建设,调动全民参与经济发展活动的积极性,积攒经济发展后劲,为建立以社会资源为补充的老年社会救助服务体系奠定基础。

在积极应对中发展老龄产业。人口老龄化在带来养老等民生压力的同时,也因消费需求结构和生产要素投入基础的变化,而蕴藏着发展活力和巨大机遇。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培育老龄产业新的增长点”,在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激发“银发经济”发展活力,促进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一方面,要紧跟年龄结构变迁所致的消费需求变化,瞄准产业体系战略定位,加快发展新兴老龄产业,打造发展新引擎。老龄产业是名副其实的朝阳产业,据测算,我国老龄产业具有超过100 万亿元的经济价值,是世界老龄产业市场潜力最大的国家(党俊武,2018)。遵循“两步走”的战略部署,秉持新理念,利用物联网、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5G等新技术,研发新产品,孵化新业态,凝结新模式,促进老龄产业领域“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蓬勃发展(李志宏,2020)。另一方面,要把握生产要素投入基础变化,从人力资源主导型投入模式向人力资本提升型投入模式转变,提高生产要素投入的质量和效率,开发健康、低龄老年人力资源和人力资本,激发全年龄周期各类人才的创新活力,在“两个一百年”的战略机遇下,产学研一体培育老龄产业竞争力,助推新时代经济高质量发展。

(二) 在全局框架中积极应对老龄社会问题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老龄工作,通过一系列顶层设计、完善法律政策、全面改革等系统性的创新举措,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上升为国家战略,在全局框架中积极应对老龄社会问题。

谋划积极应对老龄社会问题的顶层设计。其一,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遵循“及时、科学、综合”应对的老龄工作原则,要紧抓“及时”机遇期,提高“科学”精准度,增强“综合”协同性。其二,提出了“坚持党委领导、政府主导、社会参与、全民行动相结合”的老龄工作方针,明确了党对老龄工作的统一领导,厘清了政府、市场、社会、家庭和个人在积极应对老龄社会问题艰巨工作中的责任与分工,营造了统一战线和共同应对的思想氛围。其三,形成了“向主动应对转变,向统筹协调转变,向加强人们全生命周期养老准备转变,同时向注重老年人物质文化需求、全面提升老年人生活质量转变”的老龄工作思路,创新了新时代老龄工作思想观念。其四,确定了老龄工作规划——“到2022 年,我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制度框架初步建立;到2035 年,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制度安排更加科学有效;到本世纪中叶,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相适应的应对人口老龄化制度安排成熟完备”(中共中央 国务院,2019) ——勾勒出了老龄工作的中长期目标和蓝图。

完善积极应对老龄社会问题的法律政策。十八大开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以来,涉老的国家法律、中央决定、政治局专题学习会议精神、国务院专项规划等各项法律政策密集出台。2015 年和2018 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奠定了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上升为国家战略的法律基础; 《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养老服务业的若干意见》(2013 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实施全面两孩政策改革完善计划生育服务管理的决定》(2015 年)、十八届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二次集体学习成果(2016 年)、《“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 (2016 年)、《“十三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体系建设规划》 (2017 年)、十三部委局办《“十三五”健康老龄化规划》 (2017 年)、十四部委局《关于开展人口老龄化国情教育的通知》 (2018 年)、《国家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中长期规划》 (2019 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推进养老服务发展的意见》 (2019 年) 等,构建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政策体系。

推进积极应对老龄社会问题的全面改革。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统筹好生育、就业、退休、养老等政策”,指明了除养老领域外,推进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全面改革还应关注的重点领域。一方面,要完善生育政策。实施全面两孩政策,从税收、教育、医疗、住房等多层面,完善生育支持和幼儿养育等家庭发展配套政策,调整和提振育龄妇女的生育意愿,提高生育率,保持适度生育水平,减少人口老龄化对年龄结构和劳动力供给等人口安全的远期冲击。另一方面,要完善就业和退休政策。消弭劳动力市场的性别和年龄歧视现象,提高女性地位,以保障女性平等就业和职场晋升空间;开发健康和低龄的老年劳动力资源,引导弹性延迟退休方案有效实施,延展人口机会窗口期,纵深化收获人口红利。此外,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国外人才和智力引进的重要论述和实践,也为积极应对老龄社会问题提供了创新思路。例如,习近平总书记在与外国专家座谈时重点指出:“在大力培养国内创新人才的同时,将更加积极、更加主动、更加开放地引进国外人才,特别是高层次创业创新的人才。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实现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保障改善民生提供强大的人才智力支撑。”2018 年,国家移民管理局成立,更是迈出了通过实施更加有效的人才引进工作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问题的重要步伐。

四、国际维度: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事关人类命运共同体

世界大同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第三层价值意蕴。人口老龄化是世界人口发展的必然趋势,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人口领域的重要体现,正在改变世界发展的人口基础。当前,发达国家已然先行步入老龄社会,发展中国家紧随其后,中国更是实现了超越,探索出了与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高度交织的应对战略,倡导世界各国树立共同、综合、合作和可持续的安全观,为积极应对事关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老龄问题,促进老龄社会背景下的全球治理体系变革,分享中国智慧,贡献中国力量,展现中国担当。

(一) 人口老龄化是深刻持久地影响人类社会的世界性问题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人口老龄化是世界性问题,对人类社会产生的影响是深刻持久的。”在人口老龄化对人类社会产生重大影响,以及不断塑造世界新格局的过程中,挑战和机遇并存。

社会保障和劳动力供给问题首当其冲。一则,随着人口老龄化尤其是高龄化加剧,养老金支付压力和医护资源紧张已成为世界性难题。多数发达国家早在老龄化社会来临前就已建立了比较完善的养老保障和医疗保障体系,并于20 世纪80 年代陆续建立了长期护理保险制度,其社会保障体系起步早、程度高和覆盖广;但在日趋紧张的人口老龄化大变局中,这些国家依然压力重重,多数国家已经或将要遭遇养老金赤字和高福利保障难以为继等问题。发展中国家更是任重道远,尤其中国是在社会保障体系尚不健全时迈入老龄化社会,这一局面倒逼社会保障体系改革,未富先老、未备先老和未康先老的压力不言而喻。二则,人口老龄化对经济最直接的影响体现为劳动力冲击。在生育率下降的“少子化”常态下,人口老龄化程度攀高导致总人口中的劳动年龄人口占比下降,即生产性人口占比缩减,对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带来了挑战。2005 年之后,发达国家劳动年龄人口的比重开始下行,2008 年之后劳动年龄人口的数量开始走低,而其中的高度发达经济体,诸如西欧国家和日本的生产性人口缩减趋势开始得更早。聚焦中国而言,2012 年以来,劳动年龄人口的数量和比重连续出现双降,2018 年末,全国就业人员总量也首次出现下降,2030 年前后将出现人口负增长,但中国生产性人口基数庞大和区域间差异明显等国情特点所提供的腾挪空间,在一定程度上缓冲了人口老龄化大变局中的劳动力冲击。

人口老龄化产生新需求,呼唤新供给,不断重置传统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重塑经济社会创新和效率发展的新视角,带来消费、科技、资本等诸多领域的变革活力,萌发新产业、新业态和新模式增长动力,蕴藏着巨大的发展良机。一方面,生产性人口数量和比重的下行,推动人口红利的定义向宽度延展和向深度挖掘,经济模式从数量增长向质量发展转变,从整体推进向结构优化转变,从粗放投入向集约效率转变,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和转换增长动力成为一项系统工程(原新 等,2020b),科学技术进步得到不断推动,生产要素的利用效率得到提高。另一方面,人口老龄化带来老龄消费需求扩张和升级,促进老龄金融、老龄用品和老龄服务等产业发展,将形成经济发展的新增长点,引发全龄人口需求结构变革;在人的主观能动性的中介架构下,甚至将触发一场全新的经济社会思潮,颠覆人类社会生活和生产方式,变革劳动聚集场域和供需对接模式,演绎出全新的文化价值观念。

(二) 解决人口老龄化问题要借鉴国际经验和贡献中国力量

当今时代,人口老龄化与政治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文化多样化和社会信息化等全球化潮流交织重叠。置身此间,任何国家都难以自我封闭,难以单独应对老龄社会问题,各国只有在人类命运共同体中才能实现生存与发展,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已是时代之选。

在交流中借鉴有益经验。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强老龄科学研究,借鉴国际有益经验,搞好顶层设计。”这是将我国人口老龄化问题放置于国际视野,在全球“整体”中研究其“部分”特征,实现整体和部分有机统一的重要体现。具体而言,发达国家的人口老龄化起步较早,在应对老龄社会问题方面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例如,通过推迟法定退休年龄和延长法定养老金缴纳年限缓解养老金支出压力,通过社会化养老模式改革激发市场活力和优化供给,通过建立长期护理保险制度保障老年期特殊人群的康养需求,通过吸纳国外移民、鼓励生育、提高老年人经济社会参与积极性等举措,化解人口老龄化背景下的劳动力匮乏问题。这些有益经验,均为世界各国提供了参考样板,在和平、发展、合作和共赢中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

在担当中贡献中国力量。中国是世界老年人口最多的国家,中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是解决世界老龄问题的关键,事关世界人权事业的进步和发展。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在国际担当中运用中国思路,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中国方案。例如,将老龄工作与脱贫攻坚工作相结合,确保贫困老年人同步进入全面小康社会;与健康行动相结合,创造性地提出医养结合和康养结合理念;与区域发展相结合,开展老年知识分子智力援助西部和创新老有所为的“银龄行动”等。在国际和区域合作中贡献中国力量,积极参与联合国、欧盟、金砖国家和“一带一路”国家的老龄事务,以更加开放的姿态展现大国风采。在乱象丛生和变局四起的国际社会中分享中国智慧,展现大国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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