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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与叙事:论科学时代事实叙事的局限及其克服

2021-12-26苏振甲

理论界 2021年10期
关键词:场域感性理性

苏振甲

伽达默尔在《科学时代的理性》一书的中译本自序中写道:“我们生活于其中的工业革命时代同已形成的各种传统有一种独特的关系。极为不同的过渡是在这些传统中发展起他们的文化的。在某种意义上,这一时代是一个科学的时代,科学正把自己本身和自己的应用扩展于整个世界。”〔1〕叙事的领域亦然。它已经按照科学的基本要求与基本精神,将事实叙事作为科学时代表达真理的唯一方式。但这种叙事本身却始终无法窥见实际性生存的本质真相,反而在范畴框架中将事情本身区隔开来,丧失基本的存在论基础。

一、科学时代事实表达的实际性分析

近代以来,笛卡尔为自明性问题绞尽脑汁,他说:“如果我想要在科学上建立起某种坚定可靠、经久不变的东西的话,我就非在我有生之日认真地把我历来信以为真的一切见解统统清除出去,再从根本上重新开始不可”。〔2〕因此,试图找寻严格的逻辑起点构建知识,在经历长期的思量之后,逻辑起点不得不回归理性的自我认识,即理性率先将自我意识确证为起点,笛卡尔指出,“我发现,‘我想,所以我是’这条真理是十分确实、十分可靠的,怀疑派的任何一条最狂妄的假定都不能使它发生动摇,所以我毫不犹豫地予以采纳,作为我寻求的那种哲学的第一条原理”。〔3〕

斯宾诺莎沿着这条路线继续推进,直到伟大的怀疑论者休谟的出现让理性的科学论证成为不可靠的心理联想,因为论证最为基础的根据就是因果关系,在休谟看来,“原因的概然性有好几种;但是都由同一根源、即观念与一个现前印象的联结得来的。产生这种联结的那个习惯既然起于各个对象的恒常结合,那么它一定是逐渐达到纯熟地步,并且必然是由我们所观察到的每个例子获得一个新的力量”。〔4〕但这条路线并不是伴随休谟而结束,以便让理性回归生活的幽暗世界,而是由于康德的执意推动,理性重新确立起自身的界限,并进而为一种论证提供了合法性根源。康德的这种论证是先验论证,这种论证必须实现对经验世界的客观根据的奠基任务,因此,它们必定要完成概念自身的先验演绎。康德指出,“一切先天概念的这个先验演绎有一个全部研究都必须遵守的原则,这就是:我们必须被认作经验之可能性(不论是在其中遇到的直观之可能性还是思维之可能性)的先天条件”。〔5〕

如此历史处境,只是科学时代的理性必须完成的重要任务。通过严密的逻辑环节,让一个问题在阐明中自行显示。这个问题是依靠理性自身的推演而得到的。亚里士多德的三段论作为典范,从大前提、小前提到结论的演绎,毫无疑问是无可指责的。但作为论证起点的大前提却并非理性的结果,它的自明性来自不证自明,来自感性直观。亚里士多德指出,“直接前提的知识就不是通过证明获得的,这很明显并且是必然的”。〔6〕因此,对于事实来说,不管用何种方式何种策略展开论证,必须坚守一个基本立场,那就是不能违背人们在生活世界的基本共识。

但实际上,从当前事实的各种叙事模式来看,不管是自然科学还是人文社会科学,都基本按照这种模式来推进。李凯尔特区分了自然科学和文化科学的不同,他说:“我们只涉及那些研究感性世界的显示存在的经验学科;对于它们来说,重要的只是弄清楚在它们的叙述中的两种相互对立的基本形式,这些基本形式证明自然科学和文化科学的划分是正确的”。〔7〕但这种区分并没能阻挡科学理性对精神的深度影响。人文社会科学都在试图服务自然科学的基本研究方式,接着近代以来理性的成果,将问题在论证中向每个理性主体显明。

因此,事实只是按照理性预期完成了自身的一次思维经历,它在形式化的整体框架内被填充了各式各样的内容。但它做到了在形式框架内的内容的自洽。它们都以各种方式将基本的意义指向主题。它们仅在该主题所要扩展的范围内具有一定的效力,走出该主题场域之后,它们成为毫无意义的逻辑指代,它们只具备能指,却没有任何所指。能指与所指是索绪尔对符号的概念和音响之间作出的另一种区分性表达。这里主要指出脱离了事实叙事语境的文字只有音响,却无意义。索绪尔说:“我们建议保留用符号这个词表示整体,用所指和能指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形象。”〔8〕因此,当能指与所指无法汇聚在同一符号整体上时,生活的整体意义就这样被各类主题以种种方式彻底地撕裂了。事实恰恰在这种被撕裂的状况中展示了自身的无限力量。

但不论怎么说,事实总是要被阅读,要按照论题基本的指向被接着论证,有些事实具备这样的衍生性力量,它们不断地被后来者引用,加以阐发并将意义进行拓展。但有些事实在浩如烟海的论题中成为历史的尘埃,并被历史埋葬。事实只是科学时代理性傲慢的产物。它只是属于它自身的主题范域,它用其自身烦琐的文字在阐发一个事实命题。尼采曾说,他以“十句话说出别人用一本书说出的话——别人用一本书也没说出的话”。〔9〕他的这种对抗性的语言同时也揭示事实的本质。

的确,时代需要事实来填充,需要事实的不断叙事来展示观念力量的真理性。但正如马克思所批判的那样,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10〕观念通过事实不断展示的理性力量不能代替实际性领域的事物运动自身对自身的克服。事实只是一种观念意义上的理性论证型叙事,这种叙事破坏了叙事本身的含义,并将叙事整体纳入理性叙事的领域。维科最早提出与理性不同的诗性概念,并试图以诗性为基础构建全部科学,在《新科学》这本书中,它描述了各类诗性的学科。他说:“这一切也全是诗性的”。〔11〕但诗性没有在维科的奠基之下展开自身,它永远没有获得实质性的表达力量。事实的叙事,是自我意识的自我言说,它包含极富支配力量的话语,这种力量是理性对自然真正的侵入与损害的毁灭性力量。赫拉克利特说,自然喜欢躲藏起来。〔12〕但这种隐藏作为最初的神秘性事物,它在事实主题以及理性论证的范围内,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的事物了,附加于其上的各种神秘已经被理性全然祛魅。这种情况造成的现代局面,正如胡塞尔所批判的,“单纯注重事实的科学,造就单纯注重事实的人”。〔13〕

总之,对事实的叙事来说,它是理性自身的科学主张,并通过这种主张,获得把握实在的力量。因此,事实自身构筑了一个理念场,在这个场中,理念与个性相互结合,并以概念范畴抵达真理的彼岸。

二、遮蔽存在的研究与感性力量的缺席

理性的研究,就是概念对事物本身的一次固定构型,就是对生命本身的一次绝对忽视。这种基本的研究姿态与叙事诉求,让整个事实叙事成为遮蔽人的存在的空域。孔德为科学研究的实证化开辟了独特的道路,他说:“这一段必然的漫长开端最后把我们逐渐获得解放的智慧引导到最终的理性实证状态”。〔14〕

因此,自从实证主义的基本要求成为主要的时代命令后,依据自然科学的研究范式来构建社会科学的模型通过量化与事实论证的方式而得以完成。理性的力量终于在事实叙事的总体场域中排除了感性力量的实质性影响。叙事被区分为可通约的叙事与感性情绪表达。但作为对生命的基本张扬,感性的表达具有事实命题陈述所无可比拟的力量。虽然感性存在部分的偏见,但这种偏见构成了理解的前提。海德格尔说:“解释向来奠基在先行视见之中,它瞄准着某种可解释状态,拿在先有中摄取的东西‘开刀’。被领会的东西保持在先有中,并且‘先见地’被瞄准了,它通过解释上升为概念”。〔15〕伽达默尔也认为任何一种对事物的观察和理解都拥有一种特定的视域,都秉持一种前见,“个人的前见比起个人的判断来说,更是个人存在的历史实在”。〔16〕但在理性自身的事实主张中,这种前见作为感性因素被隐藏起来,或者说被完全地遏制在文学和诗歌表达的基本叙事处境中,而事实叙事中绝对不能掺杂任何一种哪怕一点点的价值偏见。这样一来,作为事实叙事的主体的人,只是思维了事实之间的逻辑关联。

理性研究忽视了一个问题:即便事实之间的逻辑关联,背后仍然有一个巨大的视域范围。事实之所以被如此构建,事实之所以成为如此这般的事实,难道不曾有构建事实的人的感情参与吗?理性作为一种逻辑力量,何以能主动参与构建事实?康德已经指出,被范畴规整的感性因素,是知识的开端。他说:“尽管我们的一切知识都以经验开始,它们却并不因此就都产生自经验”。〔17〕这即是说,承担着事实内容的是基本的感性因素。缺乏感性的直接性,任何范畴都无法构建一种事实命题。完成可通约的事实命题的重组,本质上完全触碰不到存在。对存在来说,它是生命的活的运动,是生命交往的历史性运动,这种运动,时刻处于不停的摇摆与动荡中,正如赫拉克利特所言,我们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12〕运动,甚至基本交往关系的展开是生命存在的本质性要求。但在事实的叙事场域中,规范性的力量将生命的本质性当作影响事实客观性因素的主观性力量一一排除。这种场域规范的权力,是科学时代的理性必定要持有的价值偏见。

在科学场的话语体系中,理性自主地决定了整个事实叙事达到客观世界的方法论体系,但在这个纯粹的世界,作为奠基研究的整个人的存在问题却永久地缺席了,人们不断通过反思理念世界的纯粹性而获得了纯粹真理。但胡塞尔发现,作为理念而存在的科学,植根于感性的生活世界。它“也只有在这种由前科学的生活而来的永远是预先存在的世界的基础上才能提出问题”。〔13〕当把人的存在作为真正的对立面消灭后,科学便丧失了永久的生存论存在论基础。海德格尔也指出这种无人境况,他说:“人们甚至连写书也根据这样的道听途说,这个‘常人’就是‘无人’,它像一个幽灵一样在实际性的此在中传播着,它是任何实际生活都要付出代价的一种命中注定的实际性的方式”。〔18〕

因此,科学时代的理性以及围绕着它的事实,成为一个不可穷尽的叙事自身的增殖过程。这种增殖作为科学时代的理性引以为傲的知识,成为远离真相的无意义叙事。即便理性沉溺于观察实验、实际测量或是建基于文献自身的相互论证,也无法触碰到生存于如此境况中的人的实际性生活本身。叙事只能被导入单纯而又狭隘的科学偏见中。

在这种偏见中,事实叙事成为对叙事场域的基本界定,这个场域是理性自身的真理。这个场域只能由理性来安排基于事实观察的事实叙事。因此,事实叙事便被赋予了指证正确与错误的本质性权力。这种权力对事实叙事来说是一种夯实自身单纯增殖的绝对保证,却是对具有丰富意义的叙事本身的毫无回旋余地的绝对性破坏,因为当理性把人之存在作为敌人湮灭时,支配理性的存在是不存在的,理性是唯一存在。没有任何事物是高于理性的。理性是最高的本质性绝对。它是被黑格尔主张的绝对精神,因为“精神已获得了它的特定存在的纯粹要素,即概念”。〔19〕理性在科学时代实现了自身把握事实规律的理想。任何一种试图对抗和背离理性的做法都是注定行不通的。因此,事实叙事成为唯一具有话语力量的叙事规范,它在权力话语的支配下,试图将自身的叙事主张表达为叙事本身的主张。

因此,事实叙事仅仅是一种凭借理性的话语力量展开的基本叙事模式,当理性话语被证明为一种偏见时,事实叙事自身所诉求的真理就成为可质疑的了。这是因为存在性“不是抽象地设定起来的,而是自身完成的具体的东西”。〔20〕事实只不过是在文献中来回穿梭而拼接的无数个事实,如此而已。

但是,实际的存在本身还是要在感性的生活世界中真切地发生,因为“社会生活本质上是实践的”。〔10〕人与人的交往的真实性,不能依靠理性力量达成统一共识,而是必须进入感性的实践中获取基本的存在性。即便是理性时代,对人的存在来说,永远无法面对的也是自身存在的被遮蔽和被抛弃。人是感性的生存主体。事实叙事作为理性时代展开真理表达的叙事,一旦造成存在缺席的空境,也会成为人的感性实际性所不能容忍的对象,因为“人的实体是生存”。〔15〕叙事本身对人来说是一种感性的冲动力量。

对周遭的领会当被表达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与真理打交道了。事实叙事的规范性并不能构成对真理的唯一性展开依据,因为作为事实所依备的科学本身,“乃是一种通过实际生命而到其时机的、在观察之际照料的与世界的交道方式”。〔21〕事实叙事作为叙事之一,它必须将人的存在唤回自身的叙事场域中来,科学时代的理性必须找到自身的根基,必须找到自身的生存论基础。

三、存在问题的揭示与面向存在的叙事

任何一种认识,都不可能一开始就已经达到了对事实真理的揭示程度,而是首先包含感性表达的基本张力,也就是说任何一种真理都并不能一次性获得,而任何一种感性表达都已经作为通向真理的行动展示了真理的本质要求。对于事实叙事来说,感性表达是实际性的表达的基本处境,它并不能从一开始就排除掉感性因素的参与而直接运用理性的逻辑力量捕获真理。人类知识推论的第一个大前提并不是推论所得,而是感性直观。从这点看,理性的命题真理是奠基于感性基础之上的,缺乏了感性基础的理性命题无法展开自身的本质内容。

围绕着存在问题的叙事必须成为叙事完成的任务,并且围绕人的存在的叙事必须摆明人在宇宙中的整体序列,从而重审科学时代关于人的未来命运。这一任务是艰巨的,乃至于它必须从被遮蔽的阴影中走出来,走进真理本身的澄明之中。而这首先就得澄清“人是什么”这个古老的话题,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开篇指出“求知是所有人的本性”,〔22〕在《政治学》中指出“人天生是一种政治动物”。〔23〕卡西尔指出,“人的突出特征,人与众不同的标志,既不是他的形而上学本性也不是他的物理本性,而是人的劳作。正是这种劳作,规定和划定了‘人性’的圆周”。〔24〕为什么人如此难以定义,为什么人无法拥有单一本质?为什么对人的叙事总是达不到人应该成为的东西?这是因为人的存在是一个开放的结构,它永远在成为其自身的路上。“人是自己造就的,他不是做现成的。”〔25〕

存在是一切叙事的重心。如果存在被再度遗忘,那么一切事物的真相将永远无法得到揭示,它们将永久地陷入虚无与黑暗中。人对自身存在的叙事构成了叙事的基础,这是一种反思意识的强有力的先验推进,从而便超越了事实叙事达到存在论意识自觉的叙事。

因此,这种叙事在强调和引导存在回归的同时,将人的存在问题作为叙事的本质向度予以展开。而人的存在需要不断克服科学时代的单向度人的局限,进一步展示人作为人的全面自由发展的终极指向。从这个维度上讲,对人的存在的叙事必定是一种本体论叙事,它面对人的实际性的存在处境,面对人的未来命运,以更加切近的姿态展开叙事。面对这样一种对叙事本身的领会,科学时代的理性,必须完成一个对自身的深度反思。这一反思就是要触及理性作为先验主体的本相,从而为感性生存场域的构建准备思想基础。

一直以来,感性是被压制着的。柏拉图是反对感性世界的存在性的,这是因为感性世界无法真正解决易变与流逝的问题,对永恒的渴望让叙事本身成为一种基于逻辑法则的论证模式。叙事成为一种更加靠近理性的事物。但柏拉图时代的叙事在预先肯定一个永恒世界存在的前提下,让人物出场后面对永恒事物而驳倒易变之感性事物。感性事物的存在成为一种羞耻,它无法面对永恒。

海德格尔指出,“伟大的东西从伟大开端,它通过伟大的东西的自由回转保持其伟大”。〔26〕以往被尊为伟大的事物,其伟大性在于它不停地在追溯这种使其伟大的根据。这种根据越是没有人的干扰,越是没有人的感性力量的介入,越是朝向唯一理念,就越是纯粹,就越是能够拥有成为根据的资格。但是对感性的弃绝并不能够完全达到叙事的真理这一度。

科学时代的事实叙事,作为对范畴固定好的事物的静止性事实陈述,始终无法明白这种叙事本身所叙述的事实的实际性场域。它只能提出在其范畴领域与概念框架之内的问题,并试图通过这种理性的叙事模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但当真正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该问题背后被遮蔽的真相已经滑入历史之中。即便历史学陈述了这个已经滑落的事实,但它无能于解决曾经的问题。事实链条在叙事中不管构建得有多长远,但“真相为何”这个问题却始终不能予以解决。它受到自身概念研究的束缚而根本无法解决问题,也就是说它提出了一个镜像版的问题,但实际性的存在活生生地成为被遗忘的问题。马克思曾批判资本生产的秘密,胡塞尔指出了现象学应该思考的难题,海德格尔曾提出人们遗忘了存在问题。这几位思想家都在以不同的方式指向同一个问题,就是存在领域这一度的问题无法依靠单纯的事实研究而澄清。存在领域的问题的解决,正如马克思所言,是一种需要被另一种物质力量来摧毁的物质力量。〔10〕这种实际性的生存处境,科学时代的理性以及自身所倡导的事实叙事根本无法提出有深度有意义并有实际内涵的问题以及解决策略。

因此,面对存在问题不断紧逼,如何实现这种实际性问题的叙事,如何将科学时代理性的事实叙事引向对实际存在问题的关注,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实际性的存在处境及其场域逻辑呼唤着一种叙事方式的到来,这种叙事方式,是对科学时代单纯陈述事实的理性叙事的本质性扬弃。这种叙事是一种直接触碰到存在一度的叙事,它是真正地具有克服事实问题叙事的叙事模式。

面向存在的叙事把握到了存在性。它是对存在命运的无情的揭露与展示,是对事实性处境的积极克服,是对人类自由存在的高度推崇。这种叙事触动着作为总体的社会机能,并时刻将科学理性依然推崇的事实叙事遮蔽掉的存在内容展示出来。

因此,面向存在的叙事的出场是对科学时代理性事实叙事必然要展开的批判,是对感性的实际性处境的高度赞赏。在存在性领域,感性的力量是一种决定性力量,它比理性的逻辑力量更为根本和彻底。完成对这种存在性领域的叙事,就是完成对感性事物的感性命运的实际交代,就是对个体生存论叙事的不断推动,就是对时代命运与人类未来的积极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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