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大党自我革命的历史进程与经验启示

王晨阳

全面深入推进自我革命是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中国共产党建党、治党、强党的重要内容，更是党作为百年大党得以永葆生机活力、团结壮大、实现长期执政的内在源泉。习近平指出，“越是长期执政，越不能忘记党的初心使命，越不能丧失自我革命精神”。〔1〕在一定意义上讲，中国共产党百年的辉煌发展史也是一部气势磅礴的自我革命史。系统梳理百年大党自我革命的探索历程，进而把握党自我革命的经验启示，这不仅有助于新时代坚持和改善党的全面领导，还对提升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和建设质量具有重大意义，从而为实现新时代伟大社会革命提供更加坚实的政治保证。

一、百年大党自我革命的历史进程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深刻指出，“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2〕百年大党推进自我革命是一个不断向前发展，不断进行自我否定、自我超越的历史过程。在不同阶段面对不同的形势与任务，开展了不同形式的丰富的自我革命伟大实践。百年来，党始终将自我革命摆在关键位置，在不断探索实践中，形成了富有自身特色而且符合自身发展建设规律的自我革命道路。根据不同历史阶段，党的自我革命采取了不同的策略方法，从而使得自我革命的伟大实践得以顺利推进。

1.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的自我革命奠定坚实基础

中国共产党作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领导者，要想实现革命的成功首先要进行自我革命。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新型的无产阶级政党，一经创建就带有“自我革命”的强大基因，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思想，将最终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行动纲领和奋斗目标，代表着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早在党成立之前，党的早期组织内就确立了严格的组织纪律，形成了强烈的自我批评意识，与此同时对无政府主义者进行清理，极大地提高了纯洁性，为之后建党打下坚实的组织基础。1921年7月23日，中共一大的召开宣告了中国共产党这一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正式成立，中共一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鲜明地指出在党内组织生活管理中要发挥“监督”的重要作用，严格的纪律和严密的组织要求也为党在复杂环境中进行自我革命奠定了组织与制度基础。陈公博、周佛海作为中共一大代表，曾在党的早期组织中参与过一些工作，但之后因严重违反党的纪律被清除出党，体现了党对内部纪律的高度重视，也是党保持自身纯洁性，彰显自我净化勇气的充分体现。1922年7月，中共二大制定并通过了第一部正式党章，并将“纪律”单独作为一章，进一步强调了党内纪律作风的重要性，坚决维护党组织的纯洁性，将自我革命贯彻到底，增强了党组织的战斗力。中共三大，陈独秀作为党的领导人不仅主动带头进行自我批评，“陈独秀由于对时局的看法不清楚，再加上他很容易激动，犯了很多错误”〔3〕，还对张国焘作出了批评。在党的工作报告中，党的领导人对自己和其他中央主要领导人进行批评，在党的历史上并不多见。这表明，党在幼年时期，就有着良好的批评风气，初步形成了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优良作风，拥有了刀刃向内的勇气与决心。

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宣告了第一次国内革命的失败，之后中国共产党召开了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但是并没有从根本上纠正右倾投降主义错误思想。直到八七会议召开，党通过自我革命这一思想武器彻底纠正了右倾投降主义错误，这充分表明了党内斗争成为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进行自我革命的重要路径。八七会议也成为党百年奋斗发展历程中第一次具有真正意义的自我革命。此后，出于对马克思列宁主义教条式的理解和国内革命形势的错误估计，党内先后出现了瞿秋白“左”倾盲动主义、李立三“左”倾冒险主义以及王明“左”倾教条主义三次较大的错误，直到1935年的遵义会议召开，中国共产党坚持以自我革命的精神，同党内存在的错误思想进行坚决的斗争，纠正了王明“左”倾教条主义错误思想，在军事和组织上初步确立了毛泽东的领导地位，也确立了符合中国国情的革命路线。

抗日战争爆发后，为更好地应对日本帝国主义全面侵华的现实情况，党提出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然而，王明在此时却提出“一切服从统一战线，一切经过统一战线”的右倾错误口号，给党领导抗日作战带来了不利影响。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面对这一时期党内出现的“左”倾、右倾错误思想，更加坚定了整顿党内思想问题，端正思想路线的决心，由此开启了延安整风运动。在延安整风运动中，中国共产党秉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指导思想，以反对党内存在的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为重点，纠正了党内部分同志的错误观点。以延安整风运动为代表的党内集中教育活动是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主要方式，通过自我革命纠正了错误思想，增强了党的先进性、纯洁性和凝聚力。解放战争期间，虽然“左”倾错误思想偶尔露出苗头，但都得到了及时的纠正，中共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提出“两个务必”思想，以及之后提出的“赶考”命题，都充分体现了共产党人的艰苦奋斗精神、居安思危意识和对于自我革命的践行与坚守。

2.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的自我革命在探索中前进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实现了从局部执政到全国执政的转变，党面临的内部外部环境发生巨大变化。党不仅要应对经济风险，更重要的是要应对执政能力的考验。在党的威望不断提高的同时，其组织规模也迅速发展，党员数量也在快速增长。到了1951年年末，其队伍规模更是扩大到580万人，中国共产党的基层组织也达到25万个。〔4〕随着党员人数的增加，党员干部的素质问题日益暴露。老党员和老干部大多农民出身，文化素质不高，甚至部分党员思想滑坡，革命意志消退，脱离群众，官僚主义、主观主义作风日易滋生。在新发展的党员队伍中，许多党员并没有完全符合党员标准。这也导致党内思想不纯、作风不纯的现象尤为突出。更有极少数党员骄傲自满，贪污腐败，违法乱纪，极大地破坏了党的形象。

为更好地解决这些突出问题，中国共产党坚决推进自我革命，以组织整顿为核心，自1950年的整风运动开始，先后组织多次整党整风运动，包括1950年的整风运动、1951年开始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1957年开始的整风运动等。1950年下半年的整风运动，初步解决了党内存在的作风问题，尤其是对领导干部的整顿，效果显著。但是，思想作风上的错误没有得到根本纠正。1951年党中央决定开展一次整党和“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这一次整风运动是一次全党范围的深刻的自我革命，提高了党的自我净化能力，增强了党的领导力。伴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中国共产党面临新的执政考验，要求党持之以恒地推进自我革命以适应国内国际形势发展变化。1957年的整风运动针对当时党内存在的官僚主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进行整治。党中央通过发动群众，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等方式整顿党内突出问题。整风运动对改进党的作风，端正党员态度，推进社会主义建设发挥了积极作用。这表明，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以自我革命精神锻造自身，在自我革命中巩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地位。

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以制度治党继续推进自我革命，坚持从严治吏，加强党风廉政建设。1949年11月，中国共产党成立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随后各地党组织逐步开始建立地方纪律检查委员会。1950年5月党中央发布《关于发展和巩固党的组织的指示》，1951年发布《关于接收新党员手续的规定》，这些制度规定的颁布进一步加强了党的组织建设的规范性，有利于提高党的先进性、纯洁性。1954年，全国人大决定设立国家监察部，使党的纪律检查系统和国家监察系统可以相互协同，完善了对党员干部的监督，为进一步推进这一时期党的自我革命提供了坚实的制度和组织保障。

3.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党的自我革命深入推进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拉开改革开放的序幕，我国进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中国共产党的执政环境发生新的变化。我们党坚持与时俱进，始终保持自我革命精神，深入推进自我革命。改革开放初期，“左”倾错误思想尚未得到彻底清除，受“两个凡是”思想和“以阶级斗争为纲”错误方针的影响，党内思想僵化的问题逐渐突出。只有先端正党的思想路线，才能从根本上端正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中国共产党人深知只有进行彻底的自我革命，加强自我完善能力，实现自我革新，才能把党建设成强大的执政党。针对思想僵化束缚的问题，党把推进思想解放摆在关键位置，邓小平明确提出“解放思想”的执政要求，推动了全党思想解放，从而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了政治保障。

与此同时，为更好地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提升党的执政能力，中国共产党大胆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对领导制度的改革更是彰显了中国共产党人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和决心。党的十五大、十六大和十七大都强调了廉政制度建设的重要性。这表明中国共产党在任何时期都秉持自我革命精神，推进自我净化，加强自身建设，以适应不断变化的执政环境。

改革开放新时期，中国共产党不再单纯依赖“整党整风”的方式推进自我革命，转而以常态化的集中教育作为自我革命的主要途径，如1983年整党，1998年至2000年“三讲”教育（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2002年“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学习教育活动等。这些教育活动突出解决党执政过程中遇到的实际问题，采取“先试点，后推广”的方法原则，步骤得当，层次有序，阶段推进，促进了党的组织建设，增强了党的战斗力、凝聚力和领导力。

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国家逐步将战略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层面，但伴随着经济发展而来的贪腐问题日益严重，给党的执政建设带来挑战。腐败问题一定程度上扰乱了市场经济秩序，损害了党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形象，同时也在挑战党和国家的公信力。党内腐败问题出现的原因主要是对党员干部的监督不够充分。因此，针对改革开放进程中党内出现的腐败问题，务必要全面落实“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的方针，加强作风建设，加强反腐败斗争，提高党员干部的自我净化、抵抗风险诱惑的能力，这是市场经济条件下推进自我革命的重要举措。新时期，党中央将自身建设作为“新的伟大的工程”，而后又提出加强党的先进性建设，党的十七大将反腐倡廉建设与思想建设、组织建设、制度建设、作风建设一同纳入党的建设格局中，充分体现了党对反贪污腐败高度重视，“四大建设”向“五大建设”的转变也充分体现了党在自我革命过程中不断进行自我提高、自我革新，实现自我完善。

4.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全面创新发展

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全面深入推进自我革命是基于当前世情、国情、党情发生深刻变化作出的科学研判和战略选择。当今国际形势愈加复杂多变，党面临的外部环境考验更加严峻；国内经济发展进入战略转型期，改革更是进入“深水区”，改革发展稳定的任务更加艰巨；党内依然存在一些老问题亟待解决，新考验、新风险也给党的执政能力、执政水平带来考验。面对新情况、新使命，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将“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之中，全面推进自我革命伟大实践，实现了党的自我革命的创新发展。

首先，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更加重视理想信念教育，重视党内法规制度建设。从“活动”到“主题教育”，党内集中教育活动向制度化不断迈进，建立全党理想信念教育的长效机制，将集中性教育与经常性教育有机融合，提升了党内学习教育的规范化和制度化水平，这也充分展现了党推进自我革命的韧劲、卓识远见与气魄。这一系列主题教育旨在加强思想建设、作风建设和纪律建设，提高党自我净化和自我完善的能力，增强党的执政能力和水平。与此同时，新时代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党内法规制度建设，以此为自我革命提供坚实的制度保障。党内法规制定和颁布的步伐明显加快，先后制定和修订了180多部中央党内法规。一批标志性、关键性、基础性法规制度的制定和颁布，使得总体上实现了有规可依，为形成健全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奠定了牢固基础。

其次，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更加注重作风建设，强调监督问责。党的十八大以来，加强作风建设成为党推进自我革命的主要发力点，有利于提高党的自我净化能力。党中央以“八项规定”为切入口，持续深入纠正“四风”问题，将日常监督与专项监督充分融合，协调推进，整治了党内出现的私发津贴、收送礼金等违规违纪现象，提高了党的纯洁性。与此同时，党内实行精准、严格的监督问责，以此净化党内政治生态。2019年党中央修订《中国共产党问责条例》，通过不断完善问责程序，进一步提高问责的精确性和实效性，既有利于防止问责不力，也有利于防止问责泛化。作风建设和监督问责的协同推进，体现了党勇于自我革命的高度行动自觉，党的自我革命机制更加优化和高效。

最后，新时代党坚持反腐败高压态势，充分保障了自我革命的长期性和有效性。腐败问题是党实现长期执政的巨大威胁，全力推进反腐败斗争，坚持“刮骨疗毒”，展现了党自我革命的勇气和决心。为高效反腐，中国共产党推进纪检监察体制改革，构建党统一领导的国家反腐机构，保证监察全覆盖，这也使得党的自我革命效率得以提升。与此同时，反腐败斗争坚持“不定指标、上不封顶，凡腐必反，除恶务尽”的原则，反腐对象不仅包括国家级干部，还包括基层“两委”干部，反腐领域从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到国有企业、军队，构成了“打虎”“拍蝇”“猎狐”的反腐败全新格局。反腐败范围之广、力度之大前所未有。这一系列举措，充分彰显了党推进自我革命的坚强信心和必胜决心。

二、百年大党自我革命的经验启示

中国共产党成立百年来，始终坚持推进自我革命，以党的领导为根本保证，以人民群众为坚定立场，以党员干部为模范先锋，以批评与自我批评为锐利武器，锻造了全党自我革命的优良品格，为百年大党在新时代新形势下进一步深入推进自我革命提供了经验启示。

1.党的自我革命要坚定和强化党的集中统一领导

在百年奋进历程中，党的领导是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取得成功的根本保证，也是党自我革命的领导核心。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中国共产党，始终秉持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初心使命，始终坚持代表最广大人民的利益，没有党的坚强领导，就没有今天的辉煌成就。因此，在自我革命过程中，必须坚定和强化集中统一领导。纵观党的百年发展历程，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同党内错误政治路线展开斗争，正是在党的坚强领导下，才得以规避右倾投降主义、“左”倾教条主义等错误思想的干扰；新中国成立后，推进“三反”“五反”等整风整党运动，正是在党的坚强领导下，才得以有效整治个人主义、宗派主义、官僚主义等不良作风；改革开放后，面对“两个凡是”的思想禁锢，正是在党的坚强领导下，才得以“拨乱反正”，祛除僵化思想，从而提升了党的先进性和凝聚力；进入新时代，复杂多变的国内国际形势，为党的自我革命带来更多的风险和挑战，没有核心领导力量，就无法实现自我革命。对政党进行彻底的自我革命从而实现长期执政，以此推进社会革命，这是一条从未有政党实现过的“新路径”，只有在此过程中充分发挥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作用，坚定和强化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才能发挥自我革命的强大力量推进社会革命。正是在党的坚强领导下，才得以“刮骨疗毒、壮士断腕”，净化党内政治生态，增强了党的领导力、向心力。中国共产党百年发展历程充分证明，要为自我革命注入内生动力，就务必坚持党的领导，维护党中央的权威。只有如此，才能从根本上践行自我革命精神，以达到自我革命从自发到自觉的彻底转变，从而为实现中国伟大社会革命提供强劲动力。

2.党的自我革命要站稳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立场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不仅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也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立场。人民是阅卷人和评判者，党的自我革命要站稳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立场。党的自我革命百年进程中，不断取得管党治党新突破，党的执政能力和水平不断提高，其原因在于符合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得到了人民群众的认可和拥护。1944年，毛泽东在张思德同志追悼会上提出中国共产党人要有“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我们的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5〕1945年，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一文中深刻指出：“共产党人的一切言论行动，必须以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为最高标准。”〔6〕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邓小平反复强调改革开放要为改善人民生活服务，“群众是我们力量的源泉，群众路线和群众观点是我们的传家宝”，〔7〕要致力于最终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江泽民强调党要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明确了党的执政基础是人民群众。胡锦涛强调科学发展观的核心是以人为本，党不断发展的目的在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新时代，党继续推进自我革命就要广泛听取人民群众的意见建议，尤其是要解决好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自觉接受人民的监督。习近平再次强调：“时代是出卷人，我们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8〕“人民是我们党的工作的最高裁决者和最终评判者”〔9〕。因此，中国共产党要想做好这份答卷，就务必在自我革命过程中保持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实现党内监督与人民监督的有机融合，让人民群众的监督落到实处，为自我革命提供坚实的群众基础，更好地推动党实现自我提高。让人民群众感受到党的自我革命不仅是为了党自身的建设发展，更是坚守初心使命的选择。

3.党的自我革命要发挥党员领导干部“关键少数”的引领作用

在党和国家政治生活中，党员领导干部能否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发挥示范引领作用是党实现自我革命的关键因素。党员领导干部是自我革命过程中的带头人、领导者，抓好“关键少数”是推进自我革命的突破口，要充分发挥其正向引领作用。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百年间，始终高度重视发挥党员领导干部的积极带动作用，根据时代要求不断创新干部队伍培育形式，着力锻造一支高素质的干部队伍。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及新中国成立初期，党自我革命的主要方式是开展整风整党运动，整风整党运动则主要以党的高级领导干部为主体，提升领导干部的自身政治素质和党性觉悟，要求其发挥引领作用，而后由点及面向全党开展运动。改革开放后，为加快提升党的先进性，实现自我革新，自我完善，邓小平提出完善党内法规以加强对党员尤其是领导干部的约束。党的十二大提出干部队伍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和专业化，这进一步体现了领导干部在党自我革命过程中发挥的关键作用。而后在党的十五大、十六大、十七大都相继提出了加强领导干部队伍建设的要求，要求领导干部廉洁奉公、艰苦奋斗，发挥表率示范作用。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强调要把党建设好，就必须抓住“关键少数”。领导干部必须在自我革命中担当“领头羊”。新时代，党更加注重改进党员领导干部的执政方式，加强对党员干部的日常监督。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强调：“各级领导干部要增强民主意识，发扬民主作风，接受人民监督，当好人民公仆。”〔10〕党员领导干部是自我革命的关键因素，党要更加注重提升党员领导干部的党性修养，推动党员干部以上率下，营造风清气正的党内政治生态，以此保证党的肌体健康，实现党的自我净化、自我提高。

4.党的自我革命要坚持运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锐利武器

批评与自我批评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和独特优势，也是衡量党员党性觉悟的重要标尺，更是增强自身战斗力、提高先进性纯洁性、实现自我革命的强大武器。马克思深刻指出，无产阶级革命政党与其他任何一个革命政党最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它“经常自我批判”，〔11〕并靠着这一经常性的自我批判而更加强壮起来。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中国共产党，在其奋斗的百年间始终坚持运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推进自我革命。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陈独秀在中共三大上主动进行自我批评，党内初步形成了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优良作风。1945年，毛泽东在中共七大上详细阐释了“自我批评”，认为自我批评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改革开放新时期，邓小平反复强调自我批评的重要性，指出“不搞批评和自我批评一定不行。批评的武器一定不能丢”。〔12〕新时代，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优良作风被传承创新，习近平将自我批评提升到新的高度，指出“坚持自我革命精神，关键要有正视问题的自觉和刀刃向内的勇气”，〔13〕强调自我批评时不仅要有自觉性，更要有彻底性和政治勇气。当前党内存在一些顽瘴痼疾，必须有自我批评的魄力和勇气，要进行有深度、有力度的批评与自我批评，要“出出汗，红红脸”，不能将这一方法变为形式主义的工具，敷衍了事。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不仅促进了党员对自身问题的反省反思，同时有利于党内形成自我净化、自我提高的良好氛围。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进程中，必须利用好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一强大武器，才能打造良好的党内政治生态，增强党的凝聚力和领导力。

三、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的接续推进

百年的辉煌奋斗历程充分表明，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够永葆生机活力，实现长期执政，最为关键的原因就在于始终坚持推进自我革命。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要想始终走在时代前列，始终得到人民的衷心拥护，始终经得起各种风浪的考验，始终朝气蓬勃、向前发展，就必须深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总之，中国共产党基于不同历史条件深入推进自我革命，留下了不同的时代印记。持之以恒地推进党的自我革命不仅是中国共产党进行百年自我革命的经验启示，更是历史赋予的庄严使命和时代给予的重大任务。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奋斗新征程已然全面开启，中国共产党所面对的世情、国情、党情不断发生着变化，全面深入推进自我革命的任务及使命十分艰巨。值此关键时刻，中国共产党人更要发挥自我革命精神，赢得自我革命的伟大胜利。面对新阶段的目标任务，要以党的建设带动伟大社会革命，以伟大社会革命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坚定地带领中国人民走向光明前景、走向辉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