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态输入对二语写作中内容创造的影响探讨

陈睿殷 闫秀娟 马英超

摘 要：多模态输入方式能有效将写作教学从语言应用层面，提升到创造能力引导开发层面，从本质上提高学生二语写作的思维活跃性。文章通过定性、定量研究分析输入模态对大学生二语写作内容创造的影响。研究在使用测量指标的情况下，对比分析“文本+视频”、视频、文本等三类输入模态下大学生写作内容中的创造力，发现多模态输入下的作文内容创造力在流利性、新颖性、灵活性及丰富性等方面均优于单模态输入下的作文内容创造力。

關键词：多模态;输入模态;二语产出;协同效应;英语教学

中图分类号：G642 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3561（2022）01-0114-03

近年来，多模态输入模式在二语习得领域引起广泛关注，一些研究围绕多模态输入对二语写作的影响展开。本研究旨在调查输入模式对大学生的二语写作创造力的影响，顺应了这种趋势。读后续写是一种新兴的写作练习模式，其操作方法是将一篇短文的结尾抹去，让学生阅读截留部分，并要求学生在理解截留部分的基础上续写，以补全内容，使短文完整。笔者将多模态输入方式与读后续写有机结合，通过不同输入模态（单模态输入、多模态话语输入）来对比输入模态对二语写作中内容创造的影响，以期找到最有利于学习者的多模态输入方法，从而为大学英语教学提供有参考价值的调研信息。

一、关于多模态输入和读后续写的研究概述

1.多模态输入

对于“多模态”一词的定义，顾曰国教授认为，模态即人类通过感官（如视觉、听觉等）跟外部环境（如人、机器、物件、动物等）之间的互动方式。用单个感官进行互动的叫单模态，用两个感官进行互动的叫双模态，用三个或三个以上感官进行互动的叫多模态。人类利用三个或三个以上的感官与外部环境互动就称作多模态互动方式，而多模态互动教学法则由多模态互动方式衍生而来。王炤教授提到，多模态的概念产生于现代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的背景下，指的是在教学过程中，通过教学主体与客体、客体与客体之间的相互作用来实现教学参与对象之间的多向互动，如师生互动、生生互动等。吴玲娟老师在文献中提到，模态是以媒介为物质基础的，多模态教学模式必须与多媒体学习相结合才能实现效益最大化。在多模态互动教学中，教师需通过多媒体设备，综合利用语言文字、图像、声音、动画、色彩、表情及其他符号资源，来激发学生的视、听、触觉多种感官协同运作，能更有效地提高学生的阅读、听力和口语等语言水平。戴劲教授在其研究中提到，听力和阅读是两种最主要的语言输入模式，也是接受性语言技能最基本的教学和训练形式。就话语理解而言，听觉提示固然很重要，但听者同时还需要借助一些非语言性提示，因为语言信息与非语言信息通常是相辅相成的。视听教学法的特点是在提供听觉语言输入的同时，还为学习者提供视觉输入，这便是其优势。综上所述，在视觉输入、听觉输入等多种信息源的协同刺激下，外语学习者的学习积极性会有所提升。本文主要探讨多模态输入方式对激发学生在二语写作创造力方面的作用。

2.读后续写

20世纪90年代末，外语界首次提出外语写长法（王初明2000）。随着“学伴用随”原则（王初明2015）提出后，读后续写的理论意义逐渐被外语学者及教师所认识，其应用价值被重新挖掘。读后续写被视为促学外语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因为读后续写使得学习者必须与阅读材料及其作者互动，从而向本族语者学习并在本族语境中学习地道表达（王初明 2012）。但读后续写同时也具有不足之处，这是因为阅读材料是静态的，动态特征不如双向互动的对话明显，不能有效地向学习者提供即时反馈，所以这对学习者的学习自主性要求较高（王初明，2012）。以往有关读后续写的实证研究大都停留在单模态输入及双模态话语输入，鲜有多模态输入。本次研究的创新之处在于通过不同输入模态（单模态输入、多模态话语输入）来对比输入模态对二语写作中内容创造的影响。

二、多模态输入对二语写作中内容创造影响的实验设计

1.测试的对象

本次研究的被试（测试的对象）是广州某高校商务英语专业三年级的5名学生。他们都通过了大学英语六级考试，且成绩都在500分以上。这5名学生通过不同模态输入，先后经历了两次英语读后续写，即多模态输入读后续写和单模态输入读后续写。

2.实验过程

本次实验采用线上写作与线下采访相结合的方式。线上写作任务在批改网完成，这5名被试先后完成2次续写任务。其中，故事一是一篇魔法小说的节选，被试在看完文本后再看一个小视频（与故事一内容完全一致）;故事二则是世界名著《金银岛》的节选片段，被试在看完文本后直接写作。这两篇故事难易适中，故事情节引人入胜，生词较少，适合被试当前英语水平。这两篇英语故事篇幅为370词～ 385词，被试续写词数要求不少于220词，不限时间完成。

3.作文内容创造力测量

由于外语界对于创造力的定义说法不一，经研究人员讨论，本次实验将分别从以下四个测量指标统一对被试作文内容进行创造力评判。

（1）流利性：过程视角的写作流利性主要理解为产出语句的轻松自如程度，作文内容的流利性将通过每篇作文中包含的情节个数来评判。

（2）新颖性：写作新颖性是指内容创造的“前所未有性”。在本次评判中，内容创造的新颖性将侧重每篇作文中包含的新的人物和场景个数。

（3）灵活性：写作灵活性是指安排写作内容的方式、方法及艺术性，具体测量指标将通过每篇作文中包含的新的人物关系及不同视角的数量来评判。

（4）丰富性：词汇丰富性对二语学习者写作评分具有显著影响。本次评判将从每篇作文所包含的形容词与副词的数量来测量内容创造的丰富性。

三、多模态输入对二语写作中内容创造影响的数据分析

对于流利性、新颖性、灵活性三个方面的创造力指标，本次评判采用两位统计员分别人工点数的方式统计，最终个数取两位统计员点数数值的平均值。而对于丰富性这一指标，研究小组借助工具Tree Tagger与AntConc3.4.4.0进行词性统计。最后，统计员再应用描述统计和定性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对大学生不同输入模态下对英语续写任务的看法进行评判。

四、多模態输入对二语写作中内容创造影响的实验结果

1.实验工具

本次研究先使用工具Tree Tagger（词性标注、词型还原的工具）对被试作文进行词性编码，再使用AntConc3.4.4.0（语料库检索软件）处理被试作文文本。

2.结果分析

（1）两组作文的流利性对比分析。多模态组所包含的情节个数平均值为3，而单模态组所包含的情节个数的平均值为2.6。由此可见，在多模态输入的影响下，被试能够想象出更多的故事情节，使得其所完成的作文内容相对丰富。相比之下，单模态输入影响下被试所输出的内容情节较为单一。这说明多模态输入有利于作文内容、故事情节的创造。另外，多模态组中有80%的学生采用对话形式作为续写的开头，这一点延续了视频中人物的对话，而单模态组学生的作文开头则各式各样。由此可见，多模态输入为二语写作的内容创造提供了良好的情境背景，有利于学生较为轻松地完成写作任务。

（2）两组作文的新颖性对比分析。多模态组中有2名学生引入了新的场景，1名学生引入了新的人物;而单模态组中只有2名学生引入了新的场景。由此可见，两组新颖性都有所欠缺，但是相比较而言，多模态组略胜于单模态组。

（3）两组作文的灵活性对比分析。多模态组包含的新的人物关系数量为8个，全部采用第三人称视角续写，这与故事一的叙事视角相吻合。单模态组包含的新的人物关系数量为4个，其中有80%的学生延续了故事二的第一人称视角，只有1名学生采用了第三人称视角。实验数据表明，多模态组在作文内容创造的灵活性方面明显高于单模态组。多模态输入通过把故事人物角色的动作、语言和神情形象化、可视化地表现出来，为被试提供了更多写作内容的细节，帮助他们较快建立角色关系，从而帮助被试更加清晰地了解文章的主要内容。

（4）两组作文的丰富性对比分析。多模态组所包含的细节个数平均数为41.4个，而单模态组所包含的细节个数平均数为38.2个，多模态组略高于单模态组。因样本数量较少，该项仍需日后深入研究。

（5）两组作文整体对比分析。总的来说，多模态输入下的作文内容创造力在流利性、新颖性、变通性及丰富性等各方面均优于单模态输入下的作文内容创造力。

五、多模态输入对二语写作中内容创造影响的讨论内容及结论分析

主观上的“创造”和客观模型所规定的“创造”不具有同一含义，人的标准、心智的标准，和机械的标准、罗格斯式的标准有非常大的差异。受试者在采访中表达出强烈的创造欲望，对于文章续写有着独特的视角。特别是他们提到，视频有助于学习者从文章中学习到新的词汇含义，理解人物形象，提供新的解读视角，发挥想象力写作，这些想法与实验理念是一致的。这说明多模态输入对于激发学生的创造性有所裨益。另外，实验中对结论产生负面影响的与灵活性和丰富性有关的人称视角和情节处理不一定适用于创造性续写。

根据讨论内容，本篇依次得出以下分析结论。1）在教学中仍然要以人文的标准为主，尽量从人的角度看待创造性语域和创造力范畴。2）多模态输入对发散性写作的影响应试行更积极的标准，打开写作教学中关于“创造”的视野。3）在实际教学的早期阶段，仍有必要把学生词汇的充分使用和场景的丰富化作为学生创造力发展的标准。这一点可以通过词汇问卷、阅读问卷等方式在教学中实现量化可控的研究。4）在教学中要体现实验理念的多模态输入对学生写作创造力激发的四个标准，还需要更多样的训练方法和更开放的写作手段。5）在实际教学中，创新教学依然要和传统教学一样有必要的奖惩机制，比如要求写作和平时成绩挂钩，以课堂限时的方式完成，随机抽取人员上台介绍自己的写作想法等，以此提高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和主观能动性，减少学生的抵触心理。这种做法应该能为后续的研究带来更理想的结果。

综上所述，多模态输入对于激发学生的写作创造力有积极的影响，教师在实际教学中应继续采取多模态输入的写作教学方法，来提高学生二语写作中的内容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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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ation of the Influence of Multimodal Input on Content Creation in Second Language Writing

Chen Ruiyin， Yan Xiujuan， Ma Yingchao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510000， China）

Abstract： Multimodal input can effectively promote writing teaching from the level of language application to the level of creative ability guidance and development， and essentially improve students' thinking activity in second language writing.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nfluence of input mode on college students' second language writing content creation through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research. Using the measurement indicators， this study compares and analyzes the creativity of college students' writing content under the three input modes of "text + video"， video and text， it is found that the creativity of composition content under multimodal input is better than that under single-mode input in terms of fluency， novelty， flexibility and richness.

Key words： multimodal; input mode; second language output; synergy; English teac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