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壕村
2021-12-23邓万鹏
诗潮 2021年12期
让现在以车前子状态 全都伏在陕县
看车壕村的车辙
间歇性飘动
从以前的洛阳往西 怎么看也看不见长安
进山后 你的目光还会出土
从月亮的弓身上路 用一个零繁殖一百万
一千万小滑轮
滚动 围绕地球
领春木旋转黄土磁盘
大地 在太阳盖住月亮的地方开展
星光多么轻 织满
翅膀的夜
反复重复平原 风与伏牛山
拉着泡桐花 下雨的紫槐 从鞭梢甩下地雷
缩水的一捆闪电
晴朗的蟋蟀
飛溅 当然是一种河南的飞溅
泥浆是在什么时候凝固的 说啊
云朵是不是泥浆 水磨石 马蹄的模范
多深的陕州
多亮的水平线的黄铜阶段
车壕村滚动车轴
数也数不完 从车道沟飞出红轮
被重叠挡住的红轮 这早晨卷不完的丝绸
[卢辉赏评] 邓万鹏在河南诗坛是一个最接“地气”的诗人。说他接地气,是因为他一直把笔端搁在他所熟悉的山山水水、村村寨寨,这首《车壕村》也不例外。如今,人们一谈地域诗,自然就会想到诗人拥有多少“自然素养”:“晴朗的蟋蟀/飞溅 当然是一种河南的飞溅/泥浆是在什么时候凝固的 说啊/云朵是不是泥浆 水磨石 马蹄的模范/多深的陕州/多亮的水平线的黄铜阶段/车壕村滚动车轴/数也数不完 从车道沟飞出红轮/被重叠挡住的红轮 这早晨卷不完的丝绸”。可见,作为身处中原大地的邓万鹏肯定有与之俱来的“自然素养”,我把这个“自然素养”当成是他写地域诗的“第一客观”。细心的读者一定会发现,构成邓万鹏地域诗“第一客观”的物象有看得见的,也有看不见的,看得见的是“自然”,看不见的是“宿命”。也就是说,既要有地域诗看得见的“外环境”(“车壕村滚动车轴/数也数不完”),也要有自身看不见的“内环境”(“飞溅 当然是一种河南的飞溅”)这样的话,诗人将自然环境与人文环境交错在一起,形成了自然与时代的气象与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