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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二里头遗址的多孔玉刀

2021-12-23郑晓娟

关键词:二里头墓葬遗址

□郑晓娟

二里头遗址,是二里头文化的重要遗址,不管从规模方面还是从布局方面来说,二里头遗址都已经具备都邑的性质[1]。它的发现和发掘,在中国早期国家和文明形成的研究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是探索夏文化的里程碑。二里头文化,是介于河南龙山文化和郑州二里岗文化之间的一支独立的考古学文化[2-3],因为二里头文化所属的时间段、分布范围以及它的典型遗址和出土遗物特征,与中国古代文献中所记载的夏代大致吻合,所以二里头遗址应该是夏代的都城遗址,这一观点在学术界已经基本形成共识。在距今3800—3500年前后,二里头文化的影响不断向外扩张,其他区域的文化和社会则逐渐衰退,中国也从多元的邦国转变成统一的王国。

二里头遗址位于洛阳盆地东部,北依邙山,南临洛河,东西两侧的平原土壤肥沃。从1959年徐旭生先生等到豫西调查“夏墟”开始发掘以来,至今已经62年。这期间,考古工作成果丰硕,发掘面积达数10万平方米,发掘了规模较大的宫殿基址和铸铜、制骨等手工业作坊遗址,获得了大量的珍贵遗物[4]。出土遗物中,玉器有90多件[5]。其中的多孔玉刀,是二里头文化的特色器物之一。关于多孔玉刀,曾有多位学者做过专门研究[6-8]。但不可否认,已有的研究仍存在一些问题,比如,他们要么进行宏观方面的研究,要么进行一些具体的分析,缺乏对多孔玉刀在整个演变过程中的比较探讨。因此,本文拟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近年来的考古新发现,对二里头遗址出土的5件多孔玉刀(82YLⅨM5:1、84YLⅥM11:4、72YLⅢKM1:1、87YLⅥM57:9、75YLⅦKM7:3)从器形特征、出土环境、文化源流等方面加以论述,以期能正确认识多孔玉刀的演变在中华文明形成过程中的作用。

一、器形特征

二里头遗址出土的这5件多孔玉刀,二里头文化三期有2件(82YLⅨM5:1、72YLⅢKM1:1),四期有3件(84YLⅥM11:4、87YLⅥM57:9、75YLⅦKM7:3)。根据其形制特点分为3型:

A型,1件。标本84YLⅥM11:4。一端残断,现存部分呈梯形,残断处有半个孔,另一端和它相邻的长边都磨成刃,转角处呈圆弧状,靠近短边中间有一圆孔,残长14.1厘米、宽4.8厘米、厚0.4厘米、孔径0.6厘米[9]。(图1-1)

B型,1件。标本82YLⅨM5:1。长条梯形,器体宽厚,两条侧边各有两个扉牙,扉牙较小,形如锯齿,装饰性强,无实用功能,刃部稍外弧,靠近背部有3个两面对钻的圆孔。刃长25.9厘米、宽11.5厘米、厚1.6厘米[10]。(图1-2)

C型,3件。规则的扁长梯形,体薄。依据其形制可将它们分为3式:

Ⅰ式,1件。标本72YLⅢKM1:1。两侧斜边无扉牙,材质近石质,呈灰褐色,表面磨制精细,有朱砂痕。背部和刃部都较为平直,近背缘处有3个单面穿透的圆孔,刃部宽而薄,背长47.5厘米、刃长52.3厘米、宽9.8~10厘米[11]249。(图1-3)

Ⅱ式,1件,标本87YLⅥM57:9。两侧斜边有扉牙,豆青色,器表有一层墨绿色的斑驳锈痕,直背,直刃,背部短于刃部,两侧各有4个扉牙,分两组,近背部有3个等距穿孔,孔径大致相同,约为0.4~0.5厘米。刃部长53.5厘米、宽8.8厘米[12]。(图1-4)

Ⅲ式,1件,标本75YLⅦKM7:3。器体比其他4件大,两侧斜边有多个扉牙,近背缘处有7个对称分布的孔,长边背磨制成刃,器体表面有网格形饰和斜线划纹,长60.4~65厘米、宽9.5厘米、厚0.1~0.4厘米[11]341。(图1-5)

图1 二里头遗址出土的多孔玉刀

上述3型多孔玉刀,器身由小渐大,边缘由弧线逐渐演变为直线,两侧扉牙从无到有,器体表面由朴素无纹到装饰平行或交叉的阴刻细线纹,这种变化不仅增加了玉器的美观性,而且强化了它的礼仪性。刘凤君先生曾指出:“许多玉器都有特定的寓意,并往往借助于造型、体量、尺度、色彩或纹饰来象征性地喻示伦理道德和社会等级观念,每件玉器几乎都代表了一定的政治和宗教意义。”[13]玉器,在当时有广泛的含义,它是指质地坚韧、温润、细腻并且原料稀少的真玉或石头,拥有者只能是当时社会的上层。二里头遗址出土的这5件多孔玉刀的形制变化,不仅体现了社会上层的需求,而且也反映了社会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制玉工具的改进,提高了制作工艺的水平,使得器体表面装饰线条深、直、细,力度凸显,器体大、薄、均衡、平整。

二、出土环境

二里头遗址的这5件多孔玉刀,均出土于随葬品较为丰富的墓葬。属于A型的84YLⅥM11:4,1984年出土于二里头遗址Ⅵ区。该墓为不规则的长方形,墓坑南北长2米、东西宽0.95米、墓口距地面0.5米、墓底距地面1.1米。墓主人骨架已经腐朽,残留几颗牙齿。随葬品比同时发掘的其他墓葬丰富:铜器类,有铜爵1件、铜铃1件、兽面铜牌饰1件;玉器类,有玉戚璧1件、玉圭1件、玉刀1件、玉管状器1件、柄形饰3件;陶器类,有陶盉1件、陶爵1件、圆陶片4件;另有绿松石管饰2件,漆盒1件[9]。从发掘报告的描述看,漆盒位于人骨架足端,似可推测玉刀应位于墓主人身体的中部,它和3号玉圭相邻放置,下部叠压着5号玉戚璧。

属于B型的82YLⅨM5:1,1982年出土于二里头遗址九区中部的墓葬。出土玉刀的M5与同区的M4被扰乱。M4,有朱砂出土,随葬品有铜铃1件、玉管状饰1件、玉钺1件、绿松石饰2件。M5,墓主人俯身,头向北,面向下,随葬品除玉刀外还有1件陶盉。M4和M5,在此次清理的21座墓葬中,随葬品规格最高,推测其墓葬形制较大[10]。

属于C型Ⅰ式的72YLⅢKM1:1,为1972年当地村民挖坑取土时偶然发现,同时出土的玉器有玉铲1件、玉镯1件、玉戈1件,小绿松石片若干,涂朱圆形小陶片数枚。这些器物均出土于朱砂层[11]240-249,[14]。由于此件玉刀发掘经过不完整,通过考古工作者后期的工作,推测其出土于中型墓葬。

属于C型Ⅱ式的87YLⅥM57:9,出土于墓底中部。该墓是南北向的中型墓,墓葬底部有2~3厘米厚的朱砂,并发现白色木板朽灰,推知该墓应该有木质葬具。人骨已腐朽,仅发现一颗人的牙齿。根据墓葬中穿孔贝壳、绿松石珠出土的位置,以及周围的墓葬人体朝向,推测该墓的墓主人头向北。墓葬内随葬品丰富:铜器有铜爵1件、铜铃1件、铜牌1件、铜刀1件;玉器有玉戈1件、玉刀1件、玉柄形器2件、玉玲舌1件、月牙形玉器1件;陶器有陶盉1件、陶簋1件、陶盆1件、圆腹陶罐1件、圆陶片5件;另有石铲1件。墓底散落几件制作精细的小玉饰和大量绿松石片,墓葬北部有贝壳5件,绿松石珠2件,墓坑东壁还发现存有形似觚的朱红漆皮[12]。墓底中部和玉刀相邻放置的随葬品是2号铜刀。墓葬右侧边缘与玉刀位置相对应的是4号铜牌饰和21号玉戈。

属于C型Ⅲ式的75YLⅦKM7:3,1975年发掘于二里头遗址的七区,为当地村民取土时偶然发现。墓葬中的随葬品,有铜爵1件、玉钺1件、玉璋1件、玉刀1件、玉柄形器1件,还有绿松石饰和涂朱圆形陶片等[11]341,[15]。

基于以上对多孔玉刀出土环境的认识,我们可知,出土多孔玉刀的墓葬均为具有一定规模的墓葬,这些墓葬随葬品种类丰富、数量多、规格高。墓葬内与多孔玉刀相邻或相对应一侧的位置,随葬有玉圭、玉戚璧、铜刀、铜牌饰和玉戈等。与多孔玉刀84YLⅥM11:4相邻放置的玉圭84YLⅥM11:3,乳白色,器体呈长方形片状,宽的一端两面有刃,靠近另一端的顶端有一圆孔,通体磨光,通长22厘米、宽3.7厘米[9]。玉圭,是传统的玉礼器,也是“六器”最重要的器类之一。被叠压在多孔玉刀84YLⅥM11:4下面的玉戚璧84YLⅥM11:5,器体表面颜色是乳白色与淡绿色相间分布,周边磨出两组扉牙,直径8~9厘米、孔径3.6~3.9厘米。先秦文献,把它与斧钺作为同类器物。林沄先生认为,不纳柲的斧钺是“王”字的本形[16],所以玉戚璧也应该是一种象征王权的礼器。石戈,一般作为战争的标志,多认为它是兵器;也有学者认为它与权力、祭祀和身份象征相关,是文明到来的标志[17]。目前,玉戈最早出现在二里头文化三期,关于它的用途,大部分学者认为应该归为礼器类[18-19]。铜刀87YLⅥM57:2和玉刀87YLⅥM57:9二者相邻放置。二里头文化时期,冶铜业的发展水平还不是很高,铜器的种类少,铜刀在当时亦属于贵重的兵器,它的拥有者应该是掌握社会权力的阶层。铜牌饰87YLⅥM57:4,圆角梯形,呈瓦状隆起,两侧各二纽,用青铜铸成镂孔的兽纹框架,镶嵌400余片长条形、方形和三角形的绿松石片,这些绿松石片厚0.2~0.5厘米,排列有序、镶嵌牢固、工艺精湛[12]。这件铜牌饰不可能是普通的装饰品,推测它最初的功用应是战争中使用的护臂,而这种镶嵌的工艺,也应是作为象征社会地位的礼器来使用的[20]。二里头文化时期,是多民族统一的过渡时期,这种统一是在战争基础上形成的,所以,与多孔玉刀同时出土的这些随葬品也都或多或少地带有兵器的属性。军队及其所配的装备是巩固权力的根本,因而,兵器对统治者有特殊的意义,多孔玉刀便是这种社会意识的物化形式。

三、文化源流

多孔玉刀,首先出现在长江下游的南京北阴阳营遗址[21],以及北阴阳营文化以东的金坛三星村遗址[22-23]。需要指出的是,新石器时代的玉器,是从旧石器时代选择坚硬的石料制作石器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属于石、玉不分的过渡时期。这里,我们把多孔石刀和多孔玉刀作为同种器类讨论。南京北阴阳营遗址和金坛三星村遗址所出的多孔玉刀、石刀,整体不及二里头遗址的形制规整,呈长条形,双面刃,刃部呈弧形,有3孔和7孔,刃部有使用痕迹。(图2)

图2 南京北阴阳营和金坛三星村遗址所出的多孔玉、石刀

南京北阴阳营遗址和江苏北部淮安市淮安区青莲岗遗址出土的磨光石器,与彩色陶器相同,同属于青莲岗文化。这一文化的显著特征是:炊具以夹砂质陶鼎为主,部分陶器的形制和纹饰分别受龙山文化和仰韶文化影响,扁平带孔石斧是其特色器物,石器制造和玉器工艺比较发达[24]。在江苏全境以及鲁南、浙北、上海等地,都发现了类似的文化遗存。由于分布地区的不同,这些文化遗存存在着明显的地域性差异。崧泽、马家浜等类型也属于青莲岗文化系统,它们和良渚文化同属于苏南浙北和上海地区的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存[25]。金坛三星村遗址,地处长江下游太湖原始文化区与宁镇原始文化区的交界地带,具有新石器时代遗址文化特征。金坛三星村遗址出土的鹿角靴形器,是马家浜文化中的常见器形[26]。陶钵形鼎、七孔石刀、石锄、陶尊与南京北阴阳营文化下层墓葬中出土的同类器相似[21]。

南京以西的潜山薛家岗文化遗址,出土了34件多孔玉刀、石刀,在数量上远超过南京北阴阳营地区。多孔玉刀、石刀多呈一端宽、一端窄的扁平斜梯形,器形体量较大,厚薄均匀,平刃,钻孔多为奇数且呈直线等距排列,甚至有的还沿穿孔施以朱绘花果纹[27](图3)。该地区所有随葬多孔玉刀、石刀的大墓,均随葬多件石质或玉质的铲或钺,而中型墓一般随葬1件或2件石铲,不随葬多孔玉刀、石刀,小型墓更是不见多孔玉刀、石刀的踪迹[28]。

图3 潜山薛家岗文化三期多孔玉刀

远古时期各种文化之间的交流和影响,是随着人口的流动和迁徙而产生的。薛家岗文化分布的地域,在大别山以东、巢湖以西的江淮之间,属于长江中下游地带。薛家岗遗址新石器时代遗存,可以分为四期,其中第二期、第三期最为丰富和典型,陶器以夹砂灰黑陶为主,多素面,有少量刻画纹、弦纹、镂孔和朱绘。马家浜文化东山村遗存出土的器物,与薛家岗文化早期遗存相近,演变趋势一致,而且陶器也有很多共性。比如,有较多的泥质黑皮陶,出现少量条带纹彩绘,推测薛家岗文化受马家浜文化的影响。同时,贯穿于长江下游太湖流域的崧泽文化、北阴阳营文化及良渚文化,也都或多或少地影响着同流域的薛家岗文化。受薛家岗文化影响的鄂东南和赣西北地区,也有多孔玉刀出土,其出土位置以及与之共存的随葬品均与薛家岗相似。由此可见,新石器时代的长江中下游流域,相互之间文化交流密切。

黄河流域的青海齐家文化、陕北的延安芦山峁[29-30]和神木石峁[31]、晋南的襄汾陶寺和芮城清凉寺[32]、山东的日照两城镇和临朐朱封[33]等遗址,均有多孔玉刀、石刀出土,而这些地区与二里头遗址同属于黄河流域,它们在文化上的影响与渗透也是显而易见的。

二里头文化之后的二里岗文化,已经是一个不使用多孔玉刀的文化时期,部分商代二里岗文化时期的器物,可能是由二里头文化时期改制而成。盘龙城杨家湾PYWM11中,出土的有刃“铜饰件”(图4),就属于这种改制的器物。它可能是模仿二里头文化三期、四期两侧装饰扉牙的多孔玉刀而制作的,除了两侧的扉牙,它还充分利用青铜熔点低、可塑性强的优点,在器身中部设计出连续相对的镂空龙形图案,更加凸显了其礼仪功能。如果不考虑器身上镂空图案,它的造型和两侧的扉牙与多孔玉刀极为相似。

图4 盘龙城杨家湾PYWM11出土“铜饰件”

另外,盘龙城北部童家嘴采集的标本PTZ:0328[34],由白色带黄斑的蛇纹石制成,呈扁平的斜梯形,背短刃长,背长16.5厘米、刃长22厘米、中宽8.2厘米,近背部两个较大的圆孔略有高低变化,右下侧有一个小圆孔。(图5)这种穿孔布局常见于龙山时代晚期的多孔玉刀上,而两侧边缘各雕饰的两组扉牙则是二里头文化多孔玉刀的风格[35]。由此可见,多孔玉刀是从具有劳动工具属性的石刀发展而来的,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它的材质经历了由石料到玉料再到青铜的变化,器表也从无纹饰到阴刻细线纹再到连续镂空纹饰,这一切再次强化了它作为礼器的象征性意义。

图5 黄陂盘龙城童家嘴采集的标本PTZ:0328

四、结语

综上所述,二里头遗址出土的二里头文化四期的3件多孔玉刀,不管是质料还是制作工艺都优于二里头文化三期出土的2件多孔玉刀,这似乎与二里头遗址从中心聚落到兴盛阶段再到持续繁荣的发展趋势息息相关。从具有明确出土位置的二里头遗址2件玉刀84YLⅥM11:4、87YLⅥM57:9,以及北阴阳营墓葬出土的M131:9和金坛三星村出土的M609:5来看,二里头遗址出土的84YLⅥM11:4、87YLⅥM57:9由于墓葬人骨腐朽,只能根据附近墓葬中,墓主人的朝向和墓葬内随葬品的摆放位置作考察,推测其应该位于墓葬中部。而北阴阳营墓葬出土的M131:9和金坛三星村出土的M609:5,根据墓葬人骨的位置可以看到石刀分别位于墓主人的股骨和髋骨处。基于出土环境观察,多孔玉刀应是墓主人生前较为珍爱之物,死后将其与其他贵重器物一起带在身边,以便于在幽冥中使用,因此多孔玉刀也被赋予了权威和等级身份的内涵。

新石器时代,作为生产工具使用的小型石刀,大多数取材于当地的石料,形状大多不规则,长度约10厘米,刀背或近刃线处钻一孔或二孔,便于人手的掌握。此类石刀出现的时间甚早,大约在仰韶文化早期就已非常普遍,而以庙底沟期最为盛行,一般出土于居住区或灰坑,大多有明显的使用痕迹或损伤。然而,与二里头文化长度一般不超过10厘米的铜刀、石刀、骨刀和蚌刀相比,体形硕大的多孔玉刀,似乎已经不属于实用领域,而是被应用于特定的礼仪场合。多孔玉刀极有可能是在生产力水平提高、物质资料较为丰富的情况下,由单孔或双孔石刀演变而来。它在形制、材质和制作技术上进一步改进,并且脱离了最初的实用功能,成为一种象征军权礼仪功能的兵器,象征着拥有者在战争中的胜利与凯旋。

夏王朝,经过长期血雨腥风的征战,才得以建立国家,兵器便是战争与征服的标志,也是巩固新生政权和强化军权的利器支撑,同时还是显示社会地位尊卑的观念象征。“玉兵”一词,出自《越绝书》风胡子对楚王的一段话:“黄帝之时,以玉为兵。”意思是说,随葬入土的玉石质兵器,比同形制的实用工具、武器选材讲究,被赋予了精神性的含义[36]。总之,二里头遗址所处的时期,是从史前时期向历史时期的重要转折点,礼仪性兵器的出现推动了国家文明的进程,也开启了后代青铜兵器之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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