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地区民汉合校70年的发展历程、问题与展望

胡玉萍

（北京市委党校 社会学教研部，北京人口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北京 100044）

民汉合校是在民族杂居地区，根据人口民族构成及其语言使用状况在普通中小学实行少数民族学生和汉族学生同校分班或混合编班使用多语种授课的办学形式。近年来我国多民族杂居地区加大了民汉合校的力度，希望通过各族青少年共同学习生活、加深相互了解，使其在促进民族团结和融合、改善双语教育环境、提高民族教育质量、提高教育规模效益等方面发挥积极的作用。本文以新疆为例，把民汉合校放在新中国成立70年的大背景下，梳理民汉合校的发展历程、多元化的实践特征，分析民汉合校未来发展的方向，以期能在现实中促进民汉合校的质量提升，促使民汉合校语言目标、文化目标和社会目标的实现。

一、新疆地区民汉合校的发展历程及阶段性特征

新中国建国以来，由于不同历史时期受社会发展状况、对民族教育特色的理解和民族地区教育发展主题变化等影响，新疆地区民汉合校经历了曲折发展的过程，本文在学者对新世纪之前我国民汉合校的发展阶段已有梳理的基础上［1］，结合民汉合校在不同时期的政策取向、实践特点、现实发展，把新疆地区民汉合校的发展大致分为六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过渡性的初期（20世纪50年代）。新中国建国前，新疆就是少数民族人口集中的地区，1953年新疆全区人口487.36万人，其中少数民族人口454万人，汉族人口只是极少数。加之解放初期，我国少数民族教育主要学习苏联的经验，从民族特点出发，大力发展少数民族中小学，这一时期新疆各级各类以本民族语言文字教学的民族学校蓬勃发展。尽管如此，由于新疆各地区人口结构和人口分布的民族复杂性，在一些多民族杂居地区，存在汉语学校附带少数民族班或民族学校附带少数汉语班，或者汉族学生上民语学校、少数民族学生上汉语学校和少数民族学生跨民族入学的现象，这是早期多民族合校的最初形式，也大多是零星的过渡性的。

第二个阶段是鼓励发展期（20世纪60-70年代）。这一时期国家加大了对新疆的支援力度，汉族迁入人口增长迅速，到1964年，汉族人口从1953年的33万人增加到232.12万人，汉族人口占总人比重上升至31.93%；到1982年，新疆汉族人口增加至528.40万人，占总人口比重进一步升至40.39%。［2］人口民族结构的变化使得各民族之间杂居状况进一步深化，为民汉合校提供了现实可能。1959年6月自治区召开教育行政会议，强调指出在多民族杂居地区出现的多民族混合学校是成功的，要作为经验予以推广。1960年4月自治区召开文教工作会议，明确要求把民汉合校作为教学改革的内容之一。1970年，自治区下发通知，要求有条件的民族中小学可以根据需要附设汉语班，汉语班也可以招收少数民族学生，肯定了多种形式的民汉合校。［3］到20世纪80年代初，在新疆民族杂居地区，各种形式的民汉合校已经比较普遍，1981年全疆中学民汉合校已经有165所。［1］

第三个阶段是受冲击的挫折期（20世纪80年代）。为了纠正文革时期急于消灭民族差别的左倾思潮的影响，1980年，党中央和国务院颁发《关于普及小学教育的若干决定》，指示对少数民族地区的教育事业应给予大力扶持。1981年第三次全国和新疆民族教育工作会议先后召开，要求民族教育继续清除左倾错误的影响，要尊重民族特点，对民族教育进行重点扶持。为照顾少数民族教育特点，恢复和新办了一批民族中小学，之前的一些多民族合校也被分开办学，单一民族学校得到快速发展，有些没有自己民族语言的少数民族，比如回民学校也纷纷出现，民汉合校受到冲击。到1985年底，新疆单一民族小学4919所，民汉合校486所，单一民族中学850所，民汉合校从1981年的165所缩减至88所。1994年新疆全区有中小学8947所，其中维吾尔族、哈萨克族、蒙古族、回族、锡伯族、柯尔克孜等民族中小学5559所，少数民族学校数量和在校生数分别占全区中小学总数的62.13%和60.15%。［4］除去原有的汉语学校，民汉合校数量非常有限。

第四个阶段是恢复发展期（20世纪90年代中期）。20世纪90年代以后，民族地区单一民族学校由于分散办学、生源稀少，受师资素质、社会环境等制约，教育质量难以提高，一些矛盾和问题日益突出，迫切需要整合教育资源，实现各民族共同进步。1992年，第四次全国民族教育工作会议召开，会议指出民族教育要从实际出发，坚持开放，扩大民族间、地区间交流，“在多民族居住的地区，提倡和鼓励不同民族学生合校分班或合校合班，特别是高中和大中专院校，要积极创造条件、合班上课。实现各民族团结互助，共同进步。”［5］为了合理利用教育资源，教育部门开始进行中小学布局调整，要求按照集中办学、就近入学的原则进行教育资源配置。民汉合校因其有利于资源整合而得以发展，但鉴于之前的教训，此期的民族地区民汉合校的发展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不再盲目推行。［1］民汉合校得以恢复发展，到2000年，全疆民汉合校达到461所，2004年为656所。

第五个阶段是快速发展期（2004-2012年）。在中小学布局调整的背景下，21世纪以来民族地区双语教育也进入全面、快速和大规模推进阶段，民汉合校的发展得到了双方面的极大推动。民汉合校在双语教育的推动下快速发展，2004年3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颁发《关于大力推进“双语教育工作的决定”》，该文件强调了民汉合校作为加强双语教育的重要措施应予以重视，明确要求在五年内，在少数民族人口比较集中、经济与教育基础比较薄弱的50个县各建立一所民汉合校完全中学。同年，自治区政府颁发《关于自治区中小学布局规划指导意见》，在中小学布局方面提出六个统一：“坚持就近入学和规模化办学的统一、坚持民汉合校和推进双语教学的统一、坚持办好走读学校和发展寄宿学校的统一、坚持城乡统筹和兵地融合发展的统一、坚持整体规划和分布实施的统一、坚持先规划调整和后建设的统一，”调整中小学布局，实行民汉合校。［6］仅2004年，阿勒泰地区实行合校、撤并的中小学就达到52个。从2004年开始，乌鲁木齐市的民语学校与汉语学校开始合并，到2005年底，乌鲁木齐市民族中小学已经基本实现民汉合校，民汉合校小学45所，民汉合校初中20所，民汉合校高中12所，［7］这一时期，新疆普通中小学原有单一民语学校快速下降，民汉合校得到了快速发展，截止到2009年底，全区有各少数民族语言中小学2362所，汉语中小学1121所，民汉合校中小学778所，全区中小学民语学校比重为55.43%，汉语学校占比26.31%，民汉合校占比18.26%。［8］到2012年时，全疆民汉合校达到了1100所。

第六个阶段是一体化质量提升期（2012年至今）。经过多年发展，民汉合校在新疆全区已经得到了很大发展，但是随着民汉合校学校数量的不断增加，各地在管理民汉合校中也存在一些问题。为了促进中小学民汉合校办学水平和教育效益，2012年自治区教育厅颁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强普通中小学民汉合校管理意见》，明确指出加强管理是民汉合校的关键，提出学校管理的“五统一”和“四个一”为核心的民汉一体化管理和民汉师生一视同仁的根本要求，并且提出原则上不再增加民汉合校。这一文件标志着民汉合校的发展从前期通过合并或新建学校追求规模和数量的增长的阶段进入了通过科学化和精细化管理增强民汉合校管理工作的规范化和实效性的质量提升阶段。2014年，教育部学习传达中央民族工作会议精神，明确要求积极稳妥推进少数民族双语教育。加强双语教师培养培训，加大双语教学资源建设。积极推进民汉合校、混合编班、混合住宿，各民族学生互学共融、共同成长。目前在新疆多民族地区中小学中民汉合校已经比较普遍，不再是早期与单一民族学校相对而言的概念，而且在多民族地区的中小学往往涉及多个民族，民民合校、多民族合校都不在少数，远非一个民汉合校能够概括，正因为如此，近年来在自治区的官方文件和统计数据中，很少再提及“民汉合校”，而新疆基础教育中双语教育的不断深化和推广，也为民汉一体化发展提供了可能。在多民族地区民汉合校中推行的民汉混合编班和管理上的统一要求都表明民汉合校进入了一体化发展阶段。

二、当前新疆地区民汉合校发展中存在的几个问题

新疆地区实行民汉合校在改善少数民族双语教育环境、提高教育教学质量、营造多民族共居共学共乐校园环境、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但是在当前民汉合校的实践中还存在认识不到位、管理不规范、办学质量不高和办学实效性不明显等问题，影响了民汉合校作用的切实发挥。

1.认识不到位，地区之间民汉合校规模和分布差异明显

多民族杂居是实行民汉合校的现实基础，而新疆地区民族人口、语言使用状况、教育发展水平迥异，在民汉合校建设的过程中也形成了不同的区域特点。在民汉人口相对均衡、经济较发达的城市地区，民汉合校较为普遍；而少数民族人口相对集中地区，民汉合校数量和规模都有限。2012年，乌鲁木齐市就在全市有条件的区域100%实现了民汉合校，小学民汉合校达49所，占学校总数的34.50%，在校少数民族学生占全市小学在校生总数的26.4%；初中民汉合校41所，占学校总数的51.25%，在校少数民族学生占全市初中在校生总数的27.3%；普通高中民汉合校17所，占学校总数的31.48%，在校少数民族学生占全市普通高中在校生总数的26.3%。［9］但在少数民族人口相对集中地区，只能在县域内有条件的地区兴办为数不多的民汉合校，比如在和田市只有两三所能够实现民汉合校的中小学。地区之间民汉合校规模、分布和办学质量差异一方面受地区人口构成、教育发展水平等客观因素制约，另一方面也与民汉合校的实践缺乏明确的政策依据有关，在实践中存在瞻前顾后、犹豫不前的现象，与民汉合校发展进入质量提升阶段不相适应。

2.办学实效性不强，学生民族成分普遍一边倒且寄宿制学校较多

由于新疆地区各民族大杂居、小聚居的分布特点和中小学实行的就近入学政策，加之少数民族与汉族学生学业成绩客观上仍然存在差距的影响，造成很多多民族地区民汉合校学生民族属性一边倒。一般来说，在多民族地区由于汉族学生大多选择以国家通用语为授课语言的普通汉语学校就读，实践中民汉合校中汉族学生和少数民族学生比重不均衡，汉族学生比重不但低于本地区汉族人口比重，也远远低于学校少数民族学生比重，在很多学校少数民族学生都在80%-90%以上；在另一些原有规模较小的民语学校以民语班级形式并入汉语学校的学校，汉族学生比重又明显高于少数民族学生比重。但是在少数民族人口集中地区，原本比较集中就读于为数不多的汉语学校的汉族学生在实行民汉合校后，成为民汉合校汉族学生的主要来源，汉族学生比重往往反而高于地区汉族人口比重，相比多民族地区民汉合校，民汉学生比重也相对均衡。民汉合校学生民族属性一边倒直接影响了民汉合校在促进民族团结、提高教学质量和扩大优质教育资源等方面的作用的发挥。此外，新疆地区民汉合校是伴随着20世纪90年代基础教育资源整合和布局调整快速发展起来的，除部分新建外，主要通过合并原有汉语学校和民语学校的方式进行，与其他学校相比，民汉合校寄宿学校和学生比较多，比如伊犁州州直中小学由2004年的829所调整到2012年的541所，其中民汉合校由2004年的133所增加到257所，民汉合校占学校总数的47.50%。寄宿制学校173所，其中民汉合校寄宿制学校84所，占寄宿制学校总数的48.55%，对学校管理、教职工队伍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3.民汉合校办学质量不高，教师结构性短缺较为普遍

由于民族地区少数民族学生实行双语教育，且新疆地区双语教育又分为不同类型，在多民族的民汉合校存在不同的按教学语言区分的多种班级类型，汉语班、双语模式二、双语模式一和普通班并存。在班级类型和教学模式上各地、各学校可以根据当地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双语教师队伍建设、教育教学基本条件、学生家长教育意愿等情况，选择适当的教学模式开展教学工作，一般来说，在国家通用语较为普及的城市地区，学校采取汉语班和双语模式二教学，而在少数民族母语较为普及的民族集居区，学校除了汉语班，还有双语两种模式班；在多民族地区，甚至在一所学校还存在不同民族双语班，比如维汉双语班、哈汉双语班。近年来，随着少数民族地区双语教育的大力推进，完全民语授课的普通班比重开始下降，但在少数民族聚居或没有条件开设双语教学的农村地区还有一定的需求。各地区和学校之间的体现不同教学语言的班级类型组合对教师规模和结构都有着特殊的要求，而民汉合校教师队伍难以满足教学需要，突出表现为双语师资短缺、农村教师结构性短缺和教学水平不高等问题普遍，成为影响民汉合校办学质量的主要因素。调查显示，民汉合校对双语教师的需求远高于纯民文教师，双语教师短缺更为严重，特别是在少数民族相对集中的南疆地区、乡镇以下中小学以及中学一些理科课程中表现更为明显。［10］根据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双语教育目标，2020年接受双语教育的少数民族中小学生占到少数民族中小学的90%以上，双语师资需求持续增大，教师队伍结构性短缺问题持续存在。

4.民汉合校管理不规范，名合实分仍然存在

尽管2012年自治区教育厅就提出了以民汉合校“五统一”（领导班子统一、财务管理统一、教学管理统一、班级管理统一、教科研统一）和“四个一”（一个制度、一种管理、一样要求、一视同仁）为核心的民汉教育一体化管理和民汉师生一视同仁的管理要求，但在实践中，由于各地区民族人口构成和教育基础不同，与此同时民汉合校又涉及不同教学语言班级、不同民族师生等比单一语言学校更复杂的情况，学校管理上如何组织不同教学语言班级、如何设置不同教育模式的课程方案和课程标准、如何平衡不同民族师生机会、待遇和分配问题、如何处理不同民族间的关系等问题都需要一个不断完善和逐步推进的过程，因此在实践中长期存在民汉合校的不同管理模式和办学方式并存的问题。有些学校已经按照“四个一”“三个在一起”的要求实现了民汉统一管理、统一要求的一体化管理；有的学校虽然在形式上实现了合校，还存在着民汉教学中汉语和民语分别设部的分民族或按语言进行管理的名合实分的现象；有的学校的管理模式则处于从分民族或按语言进行分别管理到民汉一体化管理的过渡阶段。而民汉合校多种管理方式对学校跨民族交往交流的深度和广度都有着直接的影响，在促进民族团结政策目标上有着不同的效果。

三、新疆地区民汉合校高质量发展的展望

新疆地区民汉合校的发展历程业已证明多民族地区采取民汉合校的学校组织形式对于提高少数民族学生主流社会适应能力和竞争力、促进地区民族团结、社会长治久安、增强统一国家认同等意义重大。而新疆各民族杂居的区情、民族教育发展的成就以及各民族的教育意愿也为民汉合校发展提供了现实基础和发展动力。未来新疆地区民汉合校的发展必须着力全面提高民汉合校的教学质量和办学水平，不断增强民汉合校的规范性和实效性。

1.以政策和法律体系建设为重点确保多民族合校的健康稳定发展

新疆地区的民汉合校在促进民族团结、改善双语教育环境，提高教育的规模效益等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是目前我国国家层面有关少数民族教育的立法和政策文本中尚未涉及到民汉合校，少数民族地区有关民汉合校的论述也大多是在双语教育相关政策中才有涉及，比如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有关民汉合校的要求基本都是在落实少数民族双语教育中提出的，且迄今为止，自治区唯一的有关民汉合校的政策文本还是2012年发布的《关于进一步加强普通中小学民汉合校管理工作的意见》。整体来看，民汉合校尚未获得足够的政策地位和法律支持，这使得民汉合校的实践一方面受社会环境变化影响较大，经历了曲折的发展过程；另一方面造成民汉合校实践缺乏政策依据，存在认识不到位、管理不规范、办学质量不高、办学实效性不明显等问题。［11］伴随着民汉合校进入质量提升阶段，必须给予多民族合校应有的政策和法律地位。

2.以学校管理为抓手助力民汉合校质量提升

民汉合校是让各民族师生在学校这个共同的活动空间里学习和生活，通过营造各民族师生共居共学共乐的互嵌式校园环境，最终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实现，这是一个需要民汉师生长时间相互接触、交流、适应、学习、合作和竞争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学校管理决定着人财物的配置和教育教学工作的运行，是推动学校各项工作的关键力量。民汉合校的管理不同于一般学校的管理，它在学校的教育理念、办学思想、培养目标、课程设置和运行模式等多方面都有自身的特点，要管好民汉合校就必须遵循民汉合校的办学规律。［12］在新疆地区民汉合校的实践中，各地州、各学校的管理做法不尽一致，但伴随着质量提升的要求，要把学校管理规范放在重要的日程上。从新疆区情和民汉合校发展的现状来看，多民族学校高标准和高水平的管理工作要确保有利于各民族师生的交往交流交融的实现，要能够体现在多民族校园环境中各民族师生之间的文化融合、心理融合和情感融合。实践已经证明民汉一体化管理模式是民汉合校的管理要求和发展方向，但是这种一体化的组织管理模式也对学校日常管理、教师资源及配置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新疆地区民汉合校管理工作要在充分考虑到语言、文化、教育基础各方面实际的基础上，统筹处理好民汉合校的规模、质量和结构关系，积极探索有利于各民族师生交往交流交融的管理模式、教研活动和校园文化活动的开展，努力推动民汉合校质量提升再上新台阶。

3.以整合优质教育资源为手段提升民汉合校吸引力

2012年新疆教育厅在中小学多民族学校管理工作会议上，提出不论是合并原有学校还是新建民汉合校都采取审慎的态度，既要求广泛征求学生家长和社会各界意见，也要考虑当地各民族人口分布的特点和教育发展的趋势，综合考虑农村城镇建设、城市发展规划、学校布点适当集中和有利于推进双语教育等多方面的因素，科学合理地布局民汉合校，在民汉合校建设中不搞一刀切，这一要求是符合新疆地区教育实际和民汉合校发展规律的，也是民汉合校发展过程中的必然要求。针对现实中民汉合校学生民族属性一边倒，影响了民汉合校在促进民族团结、提高教学质量和扩大优质教育资源等方面的作用的发挥，在政策取向上可以作出一些调整，可以借鉴国际上打造磁石学校、优先选择计划等做法，在民汉合校建设中整合优质教育资源，探索将优质学校打造成民汉合校、民汉合校与优质汉语学校的组团发展等方式，提高民汉合校的教育质量和影响力。在充分尊重家长教育选择权的基础上，加强学校吸引力和各级政府的积极引导，把更多的各民族生源吸引到民汉合校，使民汉合校真正成为各民族实现深度交往交流交融的广阔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