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时代中国学生数字素养的培育及提升①
2021-12-16郑彩华
郑彩华
一、数字化时代建设数字强国需要青年一代具备良好的数字素养
我国已经进入数字化社会,青年一代必须具有良好的数字素养才能在数字化社会中获得更好的生活与发展。随着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日新月异,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孕育兴起,以数据资源为重要生产要素、以全要素数字化转型为重要推动力的数字经济蓬勃发展,融入人们日常生活衣食住行与工作的方方面面。数字经济领域的快速发展加速了就业增长,促进了新就业形态不断涌现。2020年,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联合市场监管总局、国家统计局先后两批向社会发布了智能制造工程技术人员、工业互联网工程技术人员、网约配送员、区块链工程技术人员、互联网营销师等25个新职业[1],都与数字技术密切相关。习近平总书记在给2021年世界互联网大会乌镇峰会的贺信中指出:“数字技术正以新理念、新业态、新模式全面融入人类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各领域和全过程,给人类生产生活带来广泛而深刻的影响。”青年一代必须积极掌握必要的数字技术,形成正确的数字观念和素养,以适应这种变化带来的挑战。
建设数字强国向青年一代具备良好数字素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十四五”时期,我国的信息化进入加快数字化发展、建设数字中国的新阶段。《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了“加快数字化发展,建设数字中国”的目标,要持续从信息基础设施、数据要素、技术创新、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数字社会、数字政府、数字民生、数字化治理,以及数字领域国际合作等10个方面推进数字中国建设[2]。这些分布于各行各业基于数字技术的建设,如果要顺利开展与深入推进,无疑需要大批具有良好数字素养的建设者。2021年10月18日下午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就推动我国数字经济健康发展进行第三十四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提高全民全社会数字素养和技能,夯实我国数字经济发展社会基础。”[3]因此,培育出具备更高数字素养的大批青年人才,对于推动构建经济发展新格局、推动建设现代化数字经济新体系、构筑国家在新时期的竞争新优势,具有重要意义。
二、国际共识下的数字素养含义及其测评框架
(一)可持续发展目标视域下的数字素养概念
数字素养的概念是在一定的历史积淀与实践发展基础上形成的,以色列学者 Y.Eshet-Alkalai在1994年首次提出“数字素养”的概念后,不同时期的不同研究者都曾尝试给数字素养不同的阐释,比如,Paul Gilster于1997年在其著作中将“数字素养”作为术语正式提出并进行了界定。迄今,数字素养先后经过媒介素养、计算机素养、信息素养、网络素养发展阶段而形成了一个综合性、动态的、开放的概念[4]。
目前,数字素养已经有了一个在国际层面上适用于全球数字素养统计的定义。这个定义来源于联合国的《改变我们的世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TransformingOurWorld:The2030AgendaforSustainableDevelopment)(以下简称“2030年议程”)。数字素养全球框架项目组研究认为,数字素养不仅需要掌握必要的知识和技能,而且态度对于完成一项能力行为必不可少,因此,提出了具有广泛适应性又体现时代发展性的数字素养概念(1)“2030年议程”将全球发展目标整合到单个框架之中,其核心是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SDG),其中教育被单独作为一个明确的目标位列其中第四位(SDG4),该目标的内容是“确保具有包容性的、公平的优质教育,并为所有人提供终身学习机会”。可持续发展目标4(SDG4)的教育总目标下,包括了7个具体的结果目标,其中第4个具体目标的内容是:到2030年为止,具有相关技能(包括技术和职业技能)的青年和成年人数大幅度增加,使他们能够就业、谋求体面工作和创业。这个目标下面包括3个具体测量指标,其中第二个测量指标(即4.4.2指标)的内容是关于数字素养的,即“数字素养技能方面已经达到最低熟练水平的青年或成人的比例”。为了能够客观科学地测量出这个指标的内容,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所(UIS)为此专门设立了一个数字素养全球框架项目组,在全球范围内开展了广泛深入专业的调查研究。,即:数字素养就是为了就业、体面工作和创业,通过数字技术安全适当地获得、管理、理解、整合、沟通、评价和创造信息的能力,它包括以各种方式提到的素养如计算机素养(computer literacy),ICT素养(ICT literacy),信息素养(information literacy)和媒体素养(media literacy)[5]。
上述数字素养的概念包含如下五个要点:一是数字素养是任何人在成功就业、体面工作和创业中必须具备的素养;二是需要掌握特定的数字技术;三是能够运用数字技术安全且适当地获得所需要的信息,并且能够对信息进行安全管理、适当理解、整合、沟通、评价,进而创造信息;四是数字素养在不同的情境中可能有不同的称谓,比如有时被称为计算机或ICT素养,有时被称为信息素养,或者被称为媒体或媒介素养,这些不同的称谓都是数字素养外延的组成部分;五是数字素养包括了知识、能力、态度及价值观三个基本的维度。
(二)数字素养与信息素养等相关概念的关系
国际共识下,数字素养是广义的综合概念,其定义中包括了以各种方式提到的素养如计算机素养,ICT素养,信息素养和媒体素养,因此,数字素养也被认为是以往所有相关概念的综合性概念。
传统认识中,信息素养与媒体素养通常被视为互不相同的领域。但是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与新媒体的发展迭代,媒体与信息日益密不可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早在2008年组织的国际专家研讨会上提出将媒体素养和信息素养这两个不同的领域结合成一个涵盖性术语,即媒体与信息素养,强调了解媒体与信息素养这一综合概念作为当前人们学习、生活和工作所必需的综合能力(知识、技能和态度)的重要性。他们认为,媒体与信息素养包含了无论采用何种技术的所有的媒体形式和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互联网、电影等其他信息提供者;媒体与信息素养综合了传统认识中已经出现的不同形式的素养,如信息素养、媒体素养、数字素养、新闻素养、互联网素养、社交媒体素养、电影素养等等,以及这些不同素养与全球公民教育、健康卫生素养、财务素养等社会素养之间的关联。
教科文组织执行局在2018年10月3日第205届会议上把“媒体和信息素养”作为“临时议程项目34”专门进行了探讨。该议程提交的解释性说明中指出:“媒体和信息素养关乎批判性思维,是所有民族和个人在寻求公民和社会参与、网上自我保护、自我表达、优质教育和经济发展时应具备的二十一世纪的知识、技能、态度和道德价值观,而且在由媒体和技术左右的世界中要打击虚假信息。因此,媒体和信息素养是在个人和集体背景下实现社会团结和公正社会的促进因素。”教科文组织邀请参与研究的国际专家组认为,媒体与信息素养包含了一整套能力,其中有:使人们能够进行搜索、批判式地评价、明智地使用和发表信息和媒体内容;增强对自身网络权益的认识;了解如何应对网上的仇恨言论、虚假信息和新闻及网络欺凌;了解围绕信息的获取和使用产生的伦理问题;作为信息和媒体内容的生产者运用媒体和信通技术,促进平等、自我表达、多元化媒体与信息、文化间/宗教间对话及和平[6]。
综上,与数字素养一样,媒体与信息素养也是包含了与信息获取与运用的相关知识、能力、态度和价值观三个维度在内的一整套能力,只是数字素养更加突出特定数字技术的掌握与运用为基本的前提与关键,以适应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社会中更好地生活与工作的需要。因此,强调数字素养并不是排斥信息素养等,而是要在社会发展进入数字时代和数字文明的新阶段,在理论观点、观念认识等方面的与时俱进。
(三)适用于全球范围的《数字素养全球框架》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所(UIS)数字素养全球框架项目组以欧洲委员会的数字框架(DigComp2.0 framework)作为项目研究的参考起始框架,因为这个框架在当前这一领域具有领先性和代表性,呈现了经济发达国家关于素养领域和素养所应该涉及内容的综合观点。通过对全球7个地区包括了高、中、低收入水平的47个国家英语版的数字素养框架的广泛比较研究,综合考虑全球范围的适用性,项目组设计了一个能够在全球范围内都适用的测量框架(见表1)。
表1 《数字素养全球框架》
《数字素养全球框架》代表了当前关于数字素养研究的最先进理念、借鉴了迄今最前沿的研究成果、考虑到了全球不同经济情境中的差异性及普遍性适用,而且应用于全球范围的可持续发展目标4中指标的监测。因此,这一框架为不同情境下培育本地数字化人才提供了重要的参照基准,对于我国学生的数字素养培育具有重要的参考与借鉴价值。
三、我国学生数字素养培育中的主要问题
虽然我国已经进入数字化社会,各行各业对数字人才的需求急剧增加,但现实显示,目前我国数字人才供给缺口大。2017年11月22日由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互联网发展与治理研究中心联合职场社交平台LinkedIn(领英)发布的《中国经济的数字化转型:人才与就业》报告发现,虽然上海、北京、深圳、广州、杭州等十大城市数字人才分布最多,但是大数据与人工智能领域人才缺口明显;目前中国85%以上的数字人才分布在产品研发类,而深度分析、先进制造、数字营销等职能的人才加起来还不到5%,相关人才存在较大缺口。从需求看,虽然大量职位仍集中在产品研发和运营类,但技能需求已不再强调单一编程技能,更看重技术、管理和领导力等的综合技能[7]。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于2021年9月29日在杭州举行的“十四五”数字经济战略与发展研讨会上发布的《数字经济就业影响研究报告》指出,由于我国教育体制以注重培养专业化人才为主,导致现阶段既了解传统行业技术、业务流程与发展需求,又能够掌握和应用数字技术的复合型人才严重缺乏,有融合实践经验的高素质人才更是紧缺。调查数据显示,到2020年我国数字人才缺口接近1100万,且伴随全行业的数字化推进,需要更为广泛的数字人才引入,人才需求缺口依然在持续放大[8]。造成我国数字人才紧缺的重要原因在于目前我国学生数字素养培育方面还存在如下问题,应该予以足够重视并尽早解决。
(一)对数字素养的概念及其内涵还没有明确共识
虽然多个研究报告指出,我国数字人才不能满足数字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但是,目前各级各类学校还未把培养学生的数字素养作为学校育人目标的重要内容之一。数字素养的概念及其内涵还没有统一的权威界定是重要原因。
一方面,我国关于数字素养的观念亟须更新。数字素养一词还没有在我国的相关文件中成为具有明确界定的核心概念,多数是基于传统沿用信息素养、计算机技术等术语,数字素养还没有普及成为数字化时代数字经济社会中的核心概念。另一方面,政策指引还不到位。由于缺乏相关研究成果,导致目前没有指导学校开展关于数字素养培养的专门性政策文件。因此,不同的人对数字素养的认识与理解不同,对数字素养对于人才的重要价值与意义认识不足,这不利于各级各类学校根据学生发展阶段,集中各种资源,聚焦学生数字素养开展有目标、有计划、有针对性的基础性普及教育。
(二)关于中国学生数字素养及其评估的研究还不足
虽然数字素养已经成为学生综合素质发展必备的核心素养之一,但是,一直以来学生数字素养的培育与提升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究其原因,除了应试升学压力、家校环境中软硬件设施设备不完善等因素外,缺乏基于我国现实的相关研究成果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数字素养不仅包括数字知识和数字技能,还包括态度和价值观的内容,学校要培养出能够满足中国数字经济社会发展的数字人才必须要基于我国国情现实开展相关研究,形成具有我国社会主义特色数字素养的基本认识。虽然国际上关于数字素养的研究日益丰富,国内也正在积极学习借鉴国际上的最新研究成果,但总体看来,对于国外研究成果宣介多于借鉴运用,关于我国学生数字素养的研究及其评估的研究明显不足,还不能给予学校教育足够的指导,也不能为政策决策提供基于实证研究结果的咨询服务。
(三)多方协力培养数字人才的局面还没有形成
数字人才的培养,虽然离不开各级各类学校的基础性和专业化的系统培养,但家庭和社会的作用也不可或缺。尤其是在如今知识和技能更新迭代日新月异的终身学习时代,社会应为所有人(包括学生)不断更新完善自己的知识结构,学习新的技术能力提供条件,满足人人时时处处可以学习的需求。
但是,整体上看,学校、家庭、社会等还没有形成育人合力。一方面,学校培养的数字人才还不能够非常契合地满足社会对数字人才规格的需求,对可迁移性的基础性的数字素养的培养重视不够;另一方面,家庭和社会没有还没有充分发挥应有的育人功能,在引导学生正确的数字素养意识、提供必要的条件环境等方面,还没有形成与学校育人的呼应合力。
四、培养学生数字素养的基本举措
要想如期实现“到2025年,伴随数字经济不断壮大,国民数字素养达到发达国家平均水平,数字人才规模稳步扩大,数字经济领域成为吸纳就业的重要渠道”的目标[9],确保我国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中建设数字强国任务的如期顺利实现,我们必须从现在起重视青年一代数字素养的培育与提升,在各级各类教育中强化数字素养的教育教学,充分学习借鉴国际上已有的关于数字素养的研究成果,研究探索中国学生数字素养的培育和提升措施,并进行系统的监测与评估的研究与实践。
解决培育学生数字素养中的问题,培育提升学生的数字素养,一方面要充分考虑我国的育人目标要求和经济社会发展对人才的现实需求,即培养可靠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特别是我国在培养人才的数字素养方面的规定要求等;另一方面需要多方协力,共同为数字化人才培育发挥作用。
(一)政策引导,明确我国学生数字(信息)素养的培育目标及要求
我国多项政策文件中从不同角度对学生应该具备的数字素养或信息素养提出了目标要求。虽然有的用的是信息素养,有的用的是数字素养,但其目标指向基本一致。比如,2012年3月,教育部颁布《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2011—2020年)》,这是近年来中国教育信息化发展的纲领性文件。全文虽没有明确出现“数字素养”或“信息素养”的表述和培养途径,但从态度和技能两个维度表达出对培养学生数字素养的方向性要求。
2016年发布的“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中,把“信息意识”作为中国学生发展必备的核心素养之一,认为具有“信息意识”的学生能够自觉、有效地获取、评估、鉴别、使用信息,能够主动适应“互联网+”等社会信息化发展趋势,具有网络伦理道德与信息安全意识,具有数字化生存能力等。这些方面的要求,体现了数字素养的定义中所涉及的核心要点,可以认为是对数字素养的不同表达。2018年,教育部印发的《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中提出:“加强学生信息素养培育。加强学生课内外一体化的信息技术知识、技能、应用能力以及信息意识、信息伦理等方面的培育,将学生信息素养纳入学生综合素质评价。”这一要求表明,我国正规教育中会日益加强学生信息素养的培育。
2018年4月,教育部面向各级教育主管部门和各类中小学校印发了中小学数字校园建设与应用的指导性文件《中小学数字校园建设规范(试行)》(以下简称《规范》),其中提出建设目标之一就是全面提升学生的信息化学习能力,并从学习态度与思想意识、学习方式与技能两个方面对学生基本信息素养进行了规定。该《规范》提出,数字校园建设应该促进学生形成如下学习态度和思想意识:具有正确的信息意识,对利用信息技术持积极态度,具有利用信息技术解决学习和生活中实际问题、进行创新性学习、分辨信息及信息保健的意识等,了解信息安全知识,能积极维护信息安全。在学习方式与能力方面,学生应该能够完成以下任务:利用网络获取、筛选、储存、处理、管理、应用和评价数字化学习资源,利用媒体终端进行学习、分享和交流,利用信息技术制订自己的学习计划并按需调整,对信息资源及学习获得过程与结果进行综合评价,发现并解决学习中的问题,进行高效知识管理并构建互惠的人际网络等[10]。
随着《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的逐渐深入推进,各级各类学校的数字化校园建设日益完善,数字素养作为学生综合素质中的必备素养和关键能力,学生具备较好的数字素养不仅成为学生全面发展的重要内容,成为教育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贯穿于学生成长过程的每一个学段,而且会得到循序渐进的系统化培育、训练和考核评估。
(二)多方协力,共促学生数字素养提升
培育及提升学生的数字素养,需要学校、家庭和社会多个方面协力共进,各方都应该利用各自不同的优势和便利来培养学生的数字素养,为他们在数字化社会更好地生活和发展奠定基础。
1.学校要把国家关于信息化与数字化的相关政策要求落实落细到课程教学中
学校作为育人的专门机构在促进学生数字素养提升方面承担着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任务。
我国2017年颁布《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强调实施全民人工智能教育,在中小学阶段设置人工智能相关课程,最新修改的课程标准中也都对于学生应该具备的数字素养提出了明确要求。因此,学校一方面应该按照国家规定要求开齐开足信息技术的相关课程,配备相应的数字教学设备和专业的任教信息技术课程的教师;另一方面要注重确保教师具有较高的数字素养,通过定期的培训让教师能够不断地提高信息技术的教育教学能力,既提高教师的数字素养,又提高教师数字素养的教学能力。
《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中提出的八大行动,其中,“数字校园规范建设行动”和“信息素养全面提升行动”都直接有助于学生数字素养的培育与提升。学校在数字校园建设中要以促进学生包含媒体与信息素养在内的数字素养提升为目标,使学生在学校生活中能够通过运用智能化设备及相关软件,增加对数字安全、数字隐私、数字伦理等方面的认识与体验,感受数字化校园生活的便捷与便利。学校应该充分利用学校课程和教学来让学生逐步掌握与其年龄阶段相适应的媒体与信息素养的相关知识和技能。
在大学阶段,可以通过开展数字素养的相关项目,组织形式多样的活动,吸引非数字技术类专业的大学生积极参与活动,在活动中得到培训与锻炼,提升运用数字素养的能力,创新数字素养的工具及其运用。比如,复旦大学组织的“学术训练营”“数据悦读”等活动,让参与者充分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和大数据等数字资源,是有效培育学生数字素养的途径之一。
2.家长要为青少年的数字素养提供必要的支持与指导
家庭是学生生活的主要场所,家长是学生终生的老师,家庭和家长对青少年的影响深刻且长远。家长的言传身教对青少年发挥着最重要的榜样示范和引领的作用。当代青少年学生是在日常生活日益网络化、信息化和智能化成长起来的一代,他们对以数字化产品为代表的新事物和新技能的学习兴趣和运用能力往往要超过家长。但是,在合理运用数字化产品、识别信息的真伪、保护自己的数据安全和个人隐私方面,可能意识不强。如果缺乏家长的指导与监督,他们有可能沉溺于电子游戏或者各种网络内容不能自拔,有可能不能分辨有害网站的信息,被诱惑浏览包含黄赌毒信息的网页等,有可能因为没有必要的安全意识在智能设备上泄露个人或家长的隐私信息,被诈骗钱财等。
因此,仅仅依靠学校给学生提供数字安全、信息安全等方面的教育是不够的,还需要家长配合学校的教育要求,在日常生活中为青少年学生提供必要的数字设施设备的同时,加强对青少年进行及时的指导、示范、监督、提醒,通过正确的引导与日常的监督,培养青少年正确分辨与运用信息的能力,提高保护个人信息安全的意识,预防网络欺骗和网络霸凌。在合理运用数字产品方面,家长的作用更是学校和教师无法替代的。
3.政府和社会应该为学生数字素养的学习与运用创造良好的软硬件条件
良好的运用媒体与信息技术的社会环境和氛围对于提升学生的数字素养发挥着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重要作用。学生数字素养的提升离不开必要的数字化软硬件的设施和设备基础。2021年8月20日在银川举办的“数字新基建与全民数字素养提升”论坛上,与会嘉宾一致认为,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是弥合数字鸿沟、建设数字中国的战略任务,应加快推动数字基础设施融合应用,加强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的顶层设计,体系化推进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和全民数字素养提升工作[11]。《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已经在这方面制定了目标与规划,关键是在今后要把这些措施切实落到实处、细处。在这个过程中,政府相关部门尤其要注意以下三个方面[12]。
一是各地要把数字素养发展融入战略、规划、举措和工作重点;支持免费和开源软件,促进公共资金开发的数字素养发展资源的开放使用,使现有的数字学习与应用资源可以在政策允许的最大范围内尽可能公平、便捷地惠及更多人,避免因性别、年龄等原因而导致数字素养差异的产生和扩大。
二是要丰富数字资源的获取途径,政府及教育主管部门应该鼓励在正规教育、非正规教育和非正式教育中都为数字素养的学习与相关技能的运用提供资源支持。比如,江苏省在着力服务江苏产业结构由劳动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转型过程中,以人才培养提质升级为主线,将家国情怀、工匠精神、质量意识和数字素养融入人才培养全过程[13]。
三是数字资源和软硬件设施应该呈现“青少年友好型”。这里一方面指各种数字资源和软硬件设施设备的开发与设计要体现出明显的青少年适用性,符合青少年的生理与心理发展特征与需要,另一方面要考虑到青少年的自制力不够强、识别真伪能力及经验不足等现实问题,在提供给青少年适用的设施设备及软硬件方面,增加必要的防止沉迷、过长时间使用、防诈骗提醒等之类的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