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市语言景观日语翻译的现状及翻译策略研究

洪洁

摘  要：语言景观是城市景观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了解一个城市语言生态的有效途径，也是城市形象的直观反映。在南京城市的多语标牌中，除汉语和英语外，紧随其后的就是日语。日语作为我国学习者人数仅次于英语的第二大外语，其社会地位也仅次于英语。值得注意的是，南京市旅游景点公示语的日语翻译在正确性和达意性上都存在较大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南京的城市形象构建。在功能对等理论指导下，旅游景点公示语的日语翻译应遵循三个策略：掌握牢固的汉日语语言知识，确保翻译的正确性;正确解读原文功能，确保译文与原文的功能对等;关注中日两国的文化差异，实现语言景观的交际目的。

关键词：南京市;語言景观;日语翻译;翻译策略

一、引言

在过去二十年间，“语言景观（linguistic landscape）”成为社会语言学领域的研究热点，并取得了长足发展。Landry & Bourhis最先提出“语言景观”的概念，作者认为：“出现在公共路牌、广告牌、街名、地名、商铺招牌以及政府楼宇的公共标牌之上的语言共同构成某个属地、地区或城市群的语言景观。”[1]（P25）Jaworski & Thurlow则将语言景观定义为：“语言、视觉活动、空间实践与文化维度之间的相互作用，特别是以文本为媒介并利用符号资源所进行的空间话语构建。”[2]（P1）

目前，我国学者针对语言景观也进行了不少有益的探索，主要包括两类：一类是对国内外语言景观研究成果的综述性介绍及新研究路径的探索，如尚国文、赵守辉阐述了语言景观研究的理论背景、研究方法、理论视角等，分析了该领域的发展前景与面临的主要挑战[3]。李丽生对语言景观的源起、定义及功能、研究中的常见主题进行了综合分析，并指出语言景观研究在我国才刚刚引起关注，开展实证研究对了解我国的语言景观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价值[4]。段袁冰从语言景观的功能理论框架、分析单元、分析维度三个方面，阐述了语言景观是研究多语现象新路径这一观点;作者指出，多语现象使共存的民族能够互相吸收文化成果，从语言景观的视角研究多语现象，可以丰富多语习得理论，增加多语应用的新形式，促进多语研究的新发展[5]。

另一类是以街道标牌、公共路牌、旅游景点标牌、街名等为研究对象，重点考察其语言规范、文化及修辞特色、外语翻译错误等。孙利基于温州市语言景观个案，阐述了语言景观的概念及功能，分析了语言景观翻译的现状，并针对温州市语言景观翻译中的不规范、错译、漏译和误译等具体问题，提出了语言景观的交际翻译策略[6]。田飞洋、张维佳介绍了流行于欧洲的全球化社会语言学及其核心概念，并运用这些核心概念对北京学院路街道双语路牌中存在的不规范现象进行了解读，作者指出，双语路牌的问题不是简单的英语翻译问题，而是语言符号背后的超多元性的社会文化问题，是具有不同层次和不同特征的标准性问题[7]。总的来看，在对街道标牌、旅游景点标牌等的研究中，大多是以汉语单语标牌或中英双语标牌为研究对象，以中日双语标牌为对象的研究尚不多见。

语言景观是城市景观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了解一个城市语言生态的有效途径，也是城市形象的直观反映。“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背景下，城市间的竞争日益激烈，城市形象构建的合理性已然成为提升城市竞争力的重要砝码。南京，作为长江中下游经济带上飞速发展的特大型城市，丰富和完善其形象已然成为极其重要而又紧迫的话题。”[8]（P53）据统计，2014年常驻南京的外籍人士已超过2万人，此外，每年还有大量外国人到南京旅游，南京城市的国际语言环境和对外形象构建变得愈加重要。不过，在南京城市的公共标牌中，公示语的翻译错误屡见不鲜，其语言景观翻译与城市经济建设很不协调，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南京的城市形象构建。

基于此，本文以南京市语言景观为研究对象，重点集中在旅游景点的多语标牌上，考察并梳理南京市语言景观的日语翻译错误类型，探究翻译错误产生的原因，并从交际翻译的视角出发，提出具体的翻译策略。

二、南京市语言景观日语翻译现状

本文以南京市旅游景点的多语标牌上的公示语为研究对象，考察旅游景点语言景观的日语翻译现状。为此，笔者实地走访了玄武湖、明城墙、夫子庙、中山陵、灵谷寺、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等地。通过走访调查，笔者发现，南京市旅游景点公示语的日语翻译存在大量误译情况。下面，本文将从假名标记、词语、短语、句子、篇章五个语言结构层面，对此进行具体分析。

（一）假名标记

在旅游景点公示语的日语翻译中，假名标记层面最显著的错误是将现代假名拼写法的「る」误写为历史假名拼写法的「ゐ」。除此之外，还有将促音「っ」标记为普通假名「つ」、将假名「こ」标记为汉字「二」等情况。例如：

（1）a.生与死的主题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b.生と死の主題が二の上もなく鮮明な対比をなしてしゐ。

例（1）是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墓地广场”一处标牌上的中文及其日语译文。暂且不说这句话的日语译文是否正确，仅从假名标记上看，就存在三处错误：它将假名「こ」标记成了汉字「二」、将假名「い」标记成「し」、将假名「る」标记成「ゐ」。

假名标记问题是最基本也最容易改正的问题，该问题产生的原因多为两个假名外形相似或假名与汉字相似。一般来说，具备一定日语基础的译者都不该出现这种错误。避免这类错误的方法也很简单，译者翻译、公示语标牌制作完成后，再交与译者或其他审校人员核对，即可发现这种错误，并及时改正。

（二）词语

在旅游景点公示语的日语翻译中，词语层面的翻译问题最多。本文将词语层面的翻译错误又细分为以下三类：

1.忽略汉日同形词意义上的差异

中国和日本同属汉字文化圈，两国之间又有着悠久的文字交流历史，使得汉语和日语中存在大量同形词。在这些汉日同形词中，只有少部分是汉日同形同义词，而绝大部分都是同形异义词或同形近义词。这就要求译者在翻译时应对同形词保持高度敏感，否则就会出现误译情况。例如：

（2）a.遇难者 300000

b.遭難者 300000

例（2）同样是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中一处标牌上的公示语，其日语翻译就忽略了汉日同形词的意义差异。日语辞典《大辞泉》对「遭難（そうなん）」的解释是：“災難に出あうこと。特に、登山や航海などで命を失うような危険にあうこと。”（笔者译：遇到灾难，特指因登山或航海等而失去生命。）可见，此处的“遇难者”译为「遭難者」是不恰当的，与历史事实不符，翻译成「被害者」更为贴切。

2.将汉语词直译为日语中不存在的词语

汉语和日语都使用汉字，这在给两国学习者学习对方语言带来便利的同时，也造成了一定的干扰。日语学习者在阅读日语文章时，对于文章中出现的汉字词，即便不能准确发音，也能大概了解其意义。但在进行翻译时，遇到不会翻译的汉语词，则很容易直接将其转换成同形的日语词，殊不知该词在日语中也许并不存在。例如：

（3）a.爱护国家文物，禁止触摸，禁止拍照。

b.国家の文物を愛護し、触摸禁止、写真禁止。

在上述公示语的日语翻译中出现了「触摸」一词，事实上，日语中并没有「触摸」这个词语，它显然是译者的自我创造。此外，汉语的“爱护”一词是否可直译为「愛護」，也值得商榷。

3.汉语词语的误译

除上述两种情况外，旅游景点公示语的日语翻译中还存在大量词语误译的情况，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大多是因为没有区别语境或词语使用限制。例如：

（4）a.以夫子庙为中心

b.夫子廟をセンターとして

该句是夫子庙景区标牌的第一句话，汉语“中心”有“正中央、核心”之意，也指“以某一功能为主的非居住类建筑物”，此处指“正中央、核心”。日语译文的「センター」源自英语“center”，更偏向于指“以某一功能为主的非居住类建筑物、中心地区”之意。可见，汉语“中心”与日语「センター」并不完全对等，无法直接对译，此处直译为汉日同形词「中心」更合适。

（三）短语

在短语层面，旅游景点语言景观的翻译问题集中表现为日语译文不自然、不地道，导致多数日本人无法正确理解。在南京总统府和玄武湖两处景点的标牌上，分别有如下汉语原文和日语译文：

（5）a.医疗求助

b.医療の助力を願うことができる

（6）a.宣传资料

b.宣伝する資料を豊富に有する

（7）a.投诉受理

b.苦情の申し込みを受け付け

在例（5）～例（7）中，汉语公示语均简洁明了，但日语译文却冗长多余，并且存在语法错误。也就是说，日语译文无法与汉语原文达到功能对等的效果。对此，日语译文也可以采用短语的形式，通过对应译词的并列，达到对等翻译的效果，这三句汉语可分别译为「医療救助」、「宣伝資料」、「クレーム処理」。

（四）句子

在句子层面，常见的公示语日语误译问题包括语态问题、时态问题、助词使用错误以及翻译未考虑中日文化差异等。

1.语态问题

语态是语法范畴之一，“主要指与动作有关的施事或受事在句中的语法地位变化，以及说话人表述事物时的视点变化等。态的表达形式包括主、宾格变换、动词词尾的规则性变化等。日语的态这一语法范畴主要指主动态、被动态和使役态，但广义的态还包括可能态和自发态”[9]（P90）。在旅游景点公示语的日语翻译错误中，最为常见的是将被动态翻译为主动态。例如：

（8）a.无梁殿改建为公墓祭堂。

b.無梁殿は共同墓地の祭堂と建て替えた。

在例（8）中，“无梁殿”是「建て替えた」（重建、翻盖）的对象，而非动作发出者。因此，句子如果以“无梁殿”为主语，那么就应该使用被动态，此时需要将「建て替えた」变换为「建て替えられた」。如果将“无梁殿”视为宾语，那么其后面的助词就不能是「は」，而应该是「を」。此外，动词「建て替えた」前面的助词更宜使用「に」，而非「と」。正确的译文应该是「無梁殿は共同墓地の祭堂に建て替えられた」或「無梁殿を共同墓地の祭堂に建て替えた」。

2.时态问题

《日语语言学》指出，“时范畴分为过去时和非过去时”[9]（P94）。“时是以某一时点（通常为说话时点）为基准对某个行为或状态属于过去、现在还是将来的一种时间上的把握。”“日语的‘时主要体现在「する」和「した」这两个形态的对立上。”[9]（P96）在旅游景点公示语的日语翻译中，最常见的时态错误是未能正确区分过去时和非过去时。例如：

（9）a.国内外新闻媒体对此专门进行报道。

b.國内外のニュースメディアがこれを報道する。

在例（9）中，新闻媒体对事件的报道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因此，日语译文应使用过去式，翻译为「国内外のニュースメディアがこれを報道した」。

3.助词使用问题

在日语中，助词有不同的种类，可以表达不同的意义或发挥不同的语法功能。其中，格助词接在名词后面，表示该名词与句子谓语之间的意义关系。一般认为，日语中存在11个格助词，并且有些格助词可以表达多种意义，是日语学习者在学习初期的一个难点。正是由于日语格助词的复杂多样性，在公示语的翻译中，其错误也屡见不鲜。例如：

（10）a.1998年4月至1999年12月，在170平方米掘面内再次发掘出208具表层遇难者骸骨。

b.1998年4月から1999年12月までに、170㎡の掘面内の地中から再び犠牲者の遺骨208体を発掘した。

例（10）中的译文是对日语中易混淆的一组助词「まで」和「までに」的误用。「まで」是指动作、状态一直持续到其前面的名词所表示的时间点之前，「までに」则是指在某一时间点之前事情已经发生。因此，「まで」后面的动词多使用持续性动词，而「までに」之后的动词多为瞬间动词。例（10）指的是在一段时间内持续发掘出遇难者骸骨，因此，1999年12月为动作持续的终点，这里应使用「まで」，而非「までに」。此外，「…から…まで」总是成对出现，分别表示动作发生的时间或空间上的起点和终点。

（11）a.现代人所熟悉的济公，其原型就是宝志和尚。

b.現代人が馴染みになっている済公のモデルは宝志和尚である。

在日语中，「は」提示主题，表示已知的旧信息;「が」提示主语，表示未知的新信息。在例（11）中，“宝志和尚”是旧信息，前文对其已有相关说明;而“济公的原型”是新信息，因此，其后应使用助词「が」。

（五）篇章

旅游景点公示语的日语翻译在篇章层面的错误，主要集中于语体问题和书写格式问题两个方面。

1.语体问题

《日语语言学》指出：“日语语体按照话语格调不同，即是否意识到交际者以及根据交际双方关系不同而区别使用敬体和简体以及敬语。”[9]（P139）其中，敬体用「です·ます」表示，亦称「です·ます体」，是说话者对听话者表示敬意的一种客气说法;简体用「だ·である」表示，亦称「だ·である体」，多对熟悉的、关系密切的人使用。在同一篇文章中，其语体是统一的，不可混用。不过，在旅游景点的公示语中，日语翻译的语体常常存在敬体和简体混用的情况。例如：

（12）「昔、ここに菱をたくさん産したことから、菱洲と名付けられました。」

「山水、城郭の美しい景色を眺めることができる。」

（13）「外形は、巨大な十字架のような形をしています。」

「正面の九つの階段は、人類は永久の世界平和に向かって歩んでほしいという願いがこめられている。」

这两组例句分别摘自玄武湖和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标牌，每个句子都存在着敬体和简体混用的问题。可见，在这两个景区中，公示语的日语译文在语体上并未做到完全统一。

2.书写格式问题

《日语语言学》指出：“日语文章的书写格式比较严格，以稿纸为例，一般是空3格写标题，正文起首空1格（换行时也需要空1格）。”[9]（P180）不过，在旅游景点公示语的日语翻译中，往往存在着不遵守书写格式的问题。例如：

（14）この金木犀の木は高さメートル、樹幹1周りメートル、樹冠メートルで、生長りは盛んで、……

（15）江東門は、南京大虐殺の集団虐殺の遺跡であると同時に、一万余りの犠牲者の遺体の合葬墓地でもある。……

上述两个例句分别是灵谷寺景区和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标牌上的公示语译文。在这两句话中，段首都空了2格，并未遵守日语文章段首空1格的书写格式，这应该是受到了汉语书写格式的影响。

三、南京市语言景观日语翻译策略

上文从假名标记、词语、短语、句子、篇章五个语言结构层面着手，梳理了南京市旅游景点语言景观日语翻译所存在的问题。实际上，这些问题都是基本的翻译错误问题，只要掌握了牢固的日语知识，基本上都是可以避免的。除了这些“正确与否”的问题外，旅游景点语言景观的日语翻译还存在“达意与否”的问题，这更是译者难以准确把握的。对此，本文基于美国语言学家、翻译家尤金·奈达提出的“功能对等”理论，对南京市旅游景点语言景观的日语翻译策略进行探讨。

功能对等理论认为，翻译是以目的语和目的语文化为依归，以译文和译文读者为中心的，在翻译过程中需要目的语受众在看到译文后接收到的信息与源语言受众在看到原文后接收到的信息相一致，需要两种语言之间达成功能上的对等。孙利指出，“语言景观本身也带有明确的交际意图和目的，既反映了信息发出者的身份、态度、意图与期望，也反映出信息接受者的身份特征”[6]（P156）。旅游景点公示语的交际目的通常是对游客起到提示作用，包括介绍该景点的历史文化、公共设施或呼吁游客爱护公共环境、遵守秩序等。因此，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不仅要传达公示语原文的信息，還要充分考虑公示语制作者的意图、读者的文化背景等，尽量使译文读者对译文的理解效果等同于原文读者对原文的解读效果。对此，本文提出了三条翻译策略。

（一）掌握牢固的汉日语语言知识，确保翻译的正确性

在翻译过程中，正确无误地译出原文内容是首先要达到的基本要求。对此，要求译者应具备牢固的汉语和日语语言知识以及较高的职业素养。在正确理解原文意义的基础上，根据前后语境，进行准确翻译。在上文所分析的南京市旅游景点公示语的日语翻译现状中，绝大部分问题都属于未能进行正确翻译。由此可见，当前南京市旅游景点语言景观的日语翻译还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

（二）正确解读原文功能，确保译文与原文的功能对等

语言景观本身可以发挥两种功能：信息功能（informative function）和象征功能（symbolic function）。所谓“信息功能”，指的是语言景观可以提供相关信息，帮助人们了解某个语言群体的地理边界和构成以及该社区内使用语言的特点;所谓“象征功能”，指的是语言景观能映射语言权势与社会身份和地位[3]（P215-216）。在语言景观的两种功能中，信息功能是语言景观最基本的功能。位于旅游景点的语言景观，其功能主要是为游客提供信息服务，因此，在翻译时，除保证翻译的正确性之外，还要注重功能对等，即确保日语译文达到与汉语原文相同的信息传达功能。比如，公示语“注意飞石，观察通过”，其交际目的是在于提醒游客在经过时注意不要被飞石击中。由于日语中很少使用这种成对出现的四字词语，因此，译文和原文很难实现形式和意义上的完全对应。对此，我们可以按照日语的习惯，直接译为「落石注意！」或「落下物注意！」，这完全达到了翻译时的功能对等。除此之外，公示语“机房重地，游客止步”，同样可以根据功能对等理论，译为「機械室、関係者以外 立ち入り禁止。」

（三）关注中日两国的文化差异，实现语言景观的交际目的

中日两国在社会、文化、习俗等方面存在较多相似之处，但是在地理、民族、思维方式、文化传统等方面仍然存在较大差异，中日两国的语言也承载着两国各自不同的文化传统和民族特色。因此，译者应充分考虑到这种文化差异，在进行语言转换的同时，也进行文化转换，从而切实实现语言景观的交际功能。文化差异最典型的例子是：“夫子庙是国家5A级旅游景区”这样的公示语，在夫子庙标牌上，该句被翻译为「夫子廟は国家AAAAA級観光区である。」值得注意的是，不同国家对旅游景区质量等级的划分与评定标准是不同的，在中国，旅游景区质量等级的划分共分为五级，从高到低依次为AAAAA、AAAA、AAA、AA、A级。然而，日本旅游景区质量等级的划分并非如此，直接译为「夫子廟は国家AAAAA級観光区である」就忽略了中日两国之间的文化差异，很难达成语言景观的交际功能。对此，采用国际通用的星级评价指标，将其译为「夫子廟は中国の五つ星観光区である」，显然更为贴切。

四、結语

在南京市旅游景点语言景观的多语标牌中，除汉语外，出现最多的外语译文当属英语。南京作为国际化程度较高的城市，汉语和英语共同出现的双语标牌数量最多，多语标牌中除汉语和英语外，紧随其后的就是日语。这说明，随着全球化的发展，英语作为国际通用语言已占据一席之地，而日语作为我国学习者人数仅次于英语的第二大外语，其社会地位也仅次于英语。日本作为我们一衣带水的邻邦，自古以来就有语言文化交流，改革开放之后在经济、文化等方面也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这也体现在旅游景点语言景观的外语翻译上。

值得注意的是，南京市旅游景点公示语的日语翻译，无论是在正确性上，还是在达意性上，都存在较大问题。与英语翻译相比，日语翻译的问题更为突出。这说明日语虽然已经成为语言景观中较为常见的外语语种，但是在翻译的准确性上依然面临较大挑战，南京市旅游景点公示语的日语翻译还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面对这一问题，本文基于功能对等理论，提出了旅游景点公示语日语翻译的三个策略：掌握牢固的汉日语语言知识，确保翻译的正确性;正确解读原文功能，确保译文与原文的功能对等;关注中日两国的文化差异，实现语言景观的交际目的。

参考文献：

[1]Landry R. & Bourhis R.Y.Linguistic Landscape and Ethnolinguistic Vitality：An Empirical Study[J].Journal of Language and Social Psychology，1997，（1）.

[2]Jaworski，A. & Thurlow，C.Semiotic landscapes：language，image，space[M].London and New York：Continuum，2010.

[3]尚国文，赵守辉.语言景观研究的视角、理论与方法[J].外语教学与研究，2014，（2）.

[4]李丽生.国外语言景观研究评述及其启示[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15，（4）.

[5]段袁冰.全球化背景下的语言景观研究——多语研究的新路径[J].湖南社会科学，2016，（2）.

[6]孙利.语言景观翻译的现状及其交际翻译策略[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6）.

[7]田飞洋，张维佳.全球化社会语言学：语言景观研究的新理论——以北京市学院路双语公示语为例[J].语言文字应用，2014，（2）.

[8]袁周敏.南京城市形象的话语建构[J].外国语言文学， 2018，（1）.

[9]翟东娜.日语语言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10][日]松村明.大辞泉[Z].东京：小学馆，2002.

A Study on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Translation Strategies of Japanese Translation of Linguistic Landscape in Nanjing

Hong Jie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 Nan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 Nanjing 210023， China）

Abstract：Linguistic landscape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urban landscape，an effective way to understand the language ecology of a city， and also an intuitive reflection of city image. In addition to Chinese and English，the multilingual signs in Nanjing city are followed by Japanese. As the second largest foreign language in China， the number of Japanese learners is second only to English， and its social status is also second only to English. However，there are many problems in the Japanese translation of public signs in Nanjing tourist attractions， which have seriously affected the construction of Nanjings city image. Under the theory of “functional equivalence”， the Japanese translation of public signs in tourist attractions should follow three strategies： Mastering the language knowledge of Chinese and Japanese to ensure the accuracy of translation; Correctly interpret the function of the original text to ensure the functional equivalence between the translated text and the original text; Pay attention to the cultural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a and Japan to achieve the communicative purpose of linguistic landscape.

Key words：Nanjing city;linguistic landscape;Japanese translation;translation strateg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