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傲超凡 书画相彰
——四僧书法艺术初探
2021-12-08BaiGuang
白 光/Bai Guang
一、八大山人书法创作特征及分期
八大山人的绘画在中国美术史上享有极高的声誉,尤其清末民国后,八大山人的画风引得众多花鸟画大家纷纷效仿,齐白石就曾作诗说:“青藤雪个远凡胎,缶老衰年别有才。我欲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但长期以来,八大山人的书法往往为其画名所掩,与绘画相比显得并不为世人所重。
关于八大山人的书法,历来不少赞美褒奖之词。邵长蘅有评论说:“山人工书法,行楷学大令、鲁公,能自成家。”①石涛评八大山人书法说:“须臾大醉草千纸,书法画法前人前。”②何绍基赞八大山人是“愈简愈远,愈淡愈真。天空壑古,雪个精神”③。不管是邵长蘅所说的“能自成家”,还是石涛所谓的“前人前”,又抑或是何绍基的“雪个精神”,都说明八大山人的书法具有鲜明的个人风格。他并没有拘泥于前人的成法,而是一种有源可循的独立创造。也因此八大山人的书法从表面上来看是有失正统书法的一般特征,甚至是离奇古怪的,但实际上八大山人的书法具有极强的个人创造力与艺术感染力,更为重要的是,八大山人的书法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反而是有深厚的学古功底。杨宾评八大山人书法:“其书有钟、王之气。”④陈鼎则认为:“山人诗画,大有唐宋人气魄。至于书法,则脱胎骨于魏晋矣。”⑤而在八大山人所作《为西老年翁书行书扇面》上说:“士大夫多讥东坡用笔不合古法,盖不知古法从何处出耳。”⑥从中可以看出,在书法创作实践方面,八大山人实际上是颇有个人见地的。他力主上溯古法,并且从他个人“脱胎于魏晋”的书风来看,八大山人本人的书法是学习魏晋书风的,而从他的存世作品来看,当今学界也比较认同八大山人晚年的书法确实存在晋人气息,他将魏晋清峻含敛的气质融入了自己的书法创作当中,形成浑厚古雅的个人书法风格。八大山人六十八岁时作山水册页一套,其中有两则题跋透露出他个人关于书法与绘画关系的论述,其一云:“昔吴道元学书之于张颠、贺老,不成,退,画法益工,可知画法兼之书法。”⑦其二:“画法董北苑已,更临北海书一段于后,以示书法兼之画法。”⑧从八大山人的书画作品来看,其书法和绘画的用笔有颇多一致之处,而他本人亦认为书法和绘画既各自独立而又相互兼通,八大山人关于书画兼通的理论与中国绘画美学中的“书画同法”一脉相承。因此,可以总结出,书法带有鲜明的个人独创面目,崇尚古法并脱胎于魏晋书风,以及书画兼通的美学思想,成为八大山人书法风格的主要特征。
八大山人的个性书风,经历了早、中、晚三个时期,以年龄划分,五十五岁以前属于书法实践的前期,此一阶段以临古为主,在博采众长的基础上追求个性化的拟古风格;五十五岁到六十五岁是八大山人书法的中期阶段,此阶段的书风开始出现了变化的倾向,并最终在六十五岁形成了自己成熟的个性书风;六十五岁以后,八大山人的书法正式进入成熟阶段,尤其七十岁后,个性书风进一步成熟,最终呈现出返璞归真的面目。
二、八大山人前、中、后期书风演变过程
据陈鼎记录,八大山人“八岁即能诗,善书法,工篆刻,尤精绘事”⑨。可见他在少年时期即表现出了较高的艺术素养,并且诗、书、画、篆刻兼擅,也反映了少年朱耷较为全面的艺术天赋。现存最早的八大山人有纪年书迹是他三十四岁所作《传綮写生册》中的自题,在八大山人少年时期无作品流传下来的前提下,此套册页成为研究八大山人早年书法特征的重要参考。此册出现的书迹包括三开书法以及八处题识,其中有一段章草,一段隶书,三段楷书,两段行草书,以及四段带有个性特征的书体。
第一开《双西瓜图》的章草题识有明显的学习索靖的痕迹,自题曰:
和盘拓出大西瓜,眼里无端已著沙。寄语土人休浪笑,拨开荒草事丘麻。
诗中的“和盘拓出”可释为“和盘托出”,即毫无保留地全部讲出来;“眼里无端已著沙”引用了“眼里著沙”的禅典,《偈颂一百六十首》中云:
有句无句,如藤倚树,孟八郎汉,便恁魔去。机不到,语不副。眼里著得百千万亿须弥山,耳里著得无量无边香水海。机副语语投机,眼里著沙不得,耳里著水不得。⑩
而“拨开荒草”即拨草,此句亦佛家表述,《五灯会元·云岩晟禅法嗣·洞山良价禅师》云:
此去醴陵攸县,石室相连,有云岩道人,若能拨草瞻风,必为子之所重。⑪
全诗前一句讲做人必须光明磊落以无愧天地,后一句则抒发心中的家国忧郁之情,不能通彻了事,心无所往。此段章草笔画延展处带有明显的隶书笔意,笔画方折尖挺,而转折、连接处则用笔圆浑,带有明显的草书意味,这也正是索靖章草的显著特征。第十二开《玲珑石》上题:
击碎须弥腰,折却楞伽尾。浑无斧凿痕,不是惊神鬼?
此开册页,八大山人借怪石想表达出不加区分的混沌一片,不经雕琢,如自如现。隶书用笔平正方折,撇捺波磔较为明显,少圆笔而多尖笔,其风骨凌利处与《受禅表》有异曲同工之处。第二开《题芋》又名《蹲鸱》,《史记·货殖列传》中认为“蹲鸱,芋也”,因为芋头的形状就好像蹲伏的鸱一样,故有此称。此开题识曰:
洪崖老夫煨榾柮,拨尽寒灰手加额。是谁敲破雪中门,愿举蹲鸱以奉客。
禅家多以芋头为主食,遂有“芋头禅”之说,借以强调平常心即为道的思想。全诗以楷书写出,带有明显的欧体意味,结字挺峻颀长,体势险峻欹侧,带有明确的内弧结构倾向,用笔平直方峻,锋芒外露。对照全套册页的题诗内容来看,此时八大山人内心的苦闷已经表现得相当明显了,但书法仍处于可以向某一古人某一书风靠拢的阶段。
八大山人早期的书法实践,除博采众长之外,特别把董其昌作为主要的师学对象,这对他今后的书法创作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八大山人四十六岁书《行书诗轴》云:
青山白社梦归时,可但前身是画师。记得西陵烟雨后,最堪图取大苏诗。
此轴无论用笔、结字、章法布局,走的都是董其昌立轴书法的路子,结字较为瘦长,用笔疏松,行轴心线并没有太过剧烈的摆动,布局上行距大于字距,营造出疏松的整体气息,与疏松的用笔相呼应。而与董其昌不同的是,八大山人此幅书作有意识地减少了顺势提按的运笔动作,笔锋触纸的力度与角度有所加强,因此线条的质量就比董其昌更加厚重。八大山人的绘画深受董其昌的影响,因此书法也沿袭了董其昌书风似乎也无可厚非,而董其昌在明代书法史上也确实有集古人大成的成就,这些条件成为八大山人书从董其昌的原因。但八大山人学董其昌,并非大部分清初书家那样死板不变,而是在学习董其昌结体、章法的基础上,将董其昌书法中“淡”的意味转化为“厚”,正是这样的变化,才为八大山人后来成熟的个性书风埋下了伏笔。五十三岁时他在《梅花图册》中题:
泉壑窅无人,水碓舂空山,米熟碓不知,溪流日潺潺。
此诗在面貌上与董其昌更加接近,甚至达到了惟妙惟肖的程度,可以说在五十五岁以前,八大山人的书法是临习董其昌书法风格的阶段,可以称作“有形的影响” ⑫,五十五岁之后是八大山人实践董其昌书法理论的阶段,也是他探索个人书风的过程,可称作“无形的影响” ⑬。
八大山人书法的中期是他的变法阶段,和大部分书家的变法一样,八大山人个性书风的形成同样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其中作于五十九岁的《个山杂画册》是他个性书风初步确立的标志性作品。在这套署名“个山”的册页中,八大山人首先使用了“八大山人”印章,并且九开题诗的册页均系楷、行、章草、狂草相结合的写法,尽管在结字、用笔等方面尚有失协调,但此套册页却是八大山人首先将几种书体结合在一起书写。六十三岁八大山人作《为镜秋诗书册》,与前作相比气息更为流畅,书风也更加趋于稳定,尽管在细节的处理上借鉴了董其昌“虚和”的审美思想,但在面貌上却与董其昌大相径庭,顺势中锋用笔的加入,打破了固化的个性方切侧势用笔,使得用笔的效果更加丰富多样,这就使得八大山人的草书虽然融入了董其昌的体势,但却打破了既定空间之间的联系,学董而能独出面目,这不能不说是八大山人书法的高明之处。八大山人晚期书风更加含敛,将原来剑拔弩张的气势收敛起来,用笔也融入了篆书的中锋笔法,使得八大山人晚期的书法线条更加立体而饱满,七十二岁所作《河上花图卷》堪称八大山人的代表作,题识书法用笔立体而圆浑,显然是融入了篆书用笔的结果,在章法上也一反先前连贯性的形制,而是通过单字间的大小变化,相互配合出错落而和谐的美感来。
三、石涛书法的几种变体特征
石涛以画名为世人所重,但实际上诗、书、画兼擅,他的书法各体皆能,又因为彼时正是碑学渐兴的时期,石涛的书法受到时代风尚的影响,呈现出苍茫荒率、精雄老丑的古拙书风。
大体而言,石涛的书法多出现在他的绘画题跋之中,因此书法与他的绘画具有很强的协调一致性,不仅书法的笔墨与他的绘画一样丰富,反之绘画对他的题跋书法也有一定的制约作用。在石涛存世的书法作品中,最能体现他书风显著特征的当属掺杂草书字体的行书。《李白诗三首卷》是石涛北上燕京时期的作品,此时他已不安作一个虔诚的佛教徒,而是想跻身于上流社会。他对于显赫地位的热切幻想自然而然地融入了他的书法之中,此件行书作品以晋人为根基,用笔浑厚,圆笔、尖笔并用,结体方扁与颀长兼具,章法纵横恣肆,行轴心线剧烈摆动,每三至四字形成一个小的独立单元,使得单字之间的呼应关系更加紧密,颇具晚明王铎的行草书意味。而石涛晚年寓居扬州时所作的《致退翁尺牍》则是他晚年书风的典型体现。此作字距与行距均较为紧密,章法似乱石铺街,纵横恣肆,光怪陆离,用笔上以圆笔为主,中锋侧锋的对比极其明显,巧拙相参,在起笔与收笔处有明显的“疙瘩头”状的顿笔,如“念”“世”等字,这种写法显然是石涛受倪瓒用笔影响的结果。在石涛旅居安徽宣城期间,与当地画家来往甚密,他们相互切磋技艺,以诗文相唱酬,而彼时安徽画家取法的主要来源之一就是倪瓒。石涛或许是受到了这种风气的影响,因为石涛确实也有学倪瓒一路小楷作品传世,如五十六岁所作《访陈定九诗楷书帖》仿倪瓒的笔意就极为明显,不仅结体与倪瓒方扁的结体较为接近,用笔也与倪瓒有颇多近似之处。而将倪瓒楷书中较为明显的“疙瘩头”融入了自己的行草书创作当中,应属于石涛在古人成法之上的个性创造,从中亦可见他不为古人所困囿的创新精神。
除最能抒发个人情性的行草书外,石涛最受人称道的当属他的隶书或是具有隶书意味的行楷书。此类作品在单独的书作中比较少见,大部分还是存在于石涛绘画作品的题跋当中,他将隶书的特征进一步夸张,与其雄浑丑拙的绘画风格相得益彰,但需要注意的是,石涛这一类书法有时也写得较为随意,未免失之于野。
四、石涛书法与绘画及美学思想的关系
石涛深谙“书画同法”的美学理论,曾有“画法关通书法律,苍苍莽莽率天真”⑭ 的题画诗。其作《山水花卉图册》第二开,画两株竹笋,点缀几撇竹叶,画面右侧行楷书题七绝一首:
出头原可上青天,奇节灵棍反不然。珍重一身浑是玉,白云堆里万峰边。
题诗则占了画面几乎一半的位置,且字多作露锋,其笔画之铦利与竹笋、竹叶的收笔处一般无二,题识用笔多作中锋,与画面内容相得益彰。而第十开作丛菊一簇,用笔用墨均较为枯燥,与之相配合的是石涛的题识也采取了枯笔干墨的形式,最大限度地统一了画面整体风格,石涛的好友李 曾评道:
所作画皆用作字法,布置或从行草,或从篆隶,疏密各有其体。⑮
石涛的绘画,尤其是小开本册页,是最能体现其线条质量的作品,而这样的线条质量又与石涛的书法修养息息相关。
在石涛的笔下,书法往往呈现出不拘泥于一种体式的写法,时而用隶书,时而用行草书,看似散漫的写法大多数时候实际上是与画面息息相关的。石涛主张“笔墨当随时代”,这成为影响至今的一条画论。但他更具有哲学思考意味的主张却是“一画之法,乃自我立”,从二分到统一的过程中,一切画法都统一到了“我”这一美学载体上来,而石涛的书法也同样具有这种哲思。他出身王室却没有享受贵族待遇,他想在新朝出世成名,却反不被重用,最终“五十年来大梦春”。在石涛矛盾、复杂的一生中,他一直在寻找艺术上的一种平衡,而“一画论”正是他的哲学思考完全成熟后所进行的最佳阐释。
五、渐江、髡残书法和绘画的独立与统一
与八大山人和石涛相比,渐江、髡残二人的单独书法作品更加少见,谈论此二人书法时,大多数时候还是从题画书法来进行分析。
渐江的山水致虚守静,虽出自倪瓒,但却变倪瓒之简淡为冷逸,画面多直线,营造出奇崛宁静的美感。渐江“行书入鲁公之室,楷法倪瓒……题画书行于世” ⑯ 。渐江题画从倪瓒多用楷书,间或以小篆记之。渐江作书用笔苍劲遒逸,《黄山渐江师外传》中说:
云谷僧常为其祖寄公请书塔铭,师踞石运思,笔致遒逸,得晋魏风味,传之士林,以为海岳书《龙井方圆庵记》今再见也。⑰
渐江题识的用笔和他作画的用笔较为一致,线条精致严谨而苍劲有力,在结字上渐江有意识地将字形拉长,字势端庄而稳健,用墨则将浓淡枯润隐含于线条之中,干净利落而清晰灵动,即所谓“于极瘦削处见腴润,极细弱处见苍劲,虽淡无可淡,而饶有余韵,乃真本耳” ⑱ 。
髡残二十七岁时自剃为僧,明朝灭亡后很可能还参加过抗清斗争, ⑲ 其画“粗服乱头”“缅缈幽深”,在学“元四家”王蒙的基础上有所创造,与湖北画家程正揆合称“二溪”,与石涛合称“二石”。髡残性格暴躁,或许与他长年受风湿病、胃病以及疥癣的困扰有关, ⑳ 髡残这种性格必然影响了他书画创作的面貌特征,与渐江笔下超然冷逸的“静”态相比,髡残笔下流露出的是变化无常的“动”态。髡残在题程正揆山水画时,透露出他关于“书画同法”问题的观点:
书家之折钗股、屋漏痕、锥画沙、印印泥、飞鸟出林、惊蛇入草,银钩虿尾同是一笔,与画家皴法同一关钮。㉑
唯一遗憾的是,目前并没有发现关于髡残书风来源的记录,但从这段题识的书风来看,可以发现明显的髡残学颜真卿的痕迹。颜真卿的行草书虽出于“二王”,但却极具个人风格特征,颜字用笔遒劲肃穆,带有金石篆籀意味,结字也并无既定规律,而是大小、疏密相间,用墨亦是枯润浓淡变化无穷。前文提到髡残的性格特征以及他强烈的遗民情怀,使他更容易把握住颜字的精髓。与颜字相比,髡残的行草书风更加雄浑,一方面是由于工具的原因,髡残的山水画喜用短锋秃笔,其作书的工具必然也受到了相应的影响;另一方面是由于髡残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吴镇的影响。髡残山水画学过吴镇,因此能将王蒙的细密秀润一变苍雄厚重,而髡残善于将书法用笔融入山水创作当中,那么在书法方面他必然或多或少地受到吴镇的影响。邵松年评髡残画曰:
石溪山水如草法,笔笔空灵,笔笔沉实,虽极恣肆而无不在规矩之中,诚大家也。㉒
髡残虽然山水学王蒙,但实际只是学了王蒙构图的繁密朴茂而已,其精神内核却是将书法的笔意融入画面,以焦墨秃笔作时断时续的短线条代替了王蒙细密连绵的长线条,正如程正揆评:“草木风雷,自先变动,光怪百出,奇哉!”髡残的书法到晚年愈见老辣雄浑,上海博物馆藏髡残作《山水册》十开,其中第三、四、六开的题识用笔带有明显的波磔停顿,用墨方面浓淡枯润对比十分明显,枯笔亦出现大量的飞白效果,与册页的画风较为一致,均属于拙朴老辣的一路。在最末一开册页上,髡残题写了他著名的画论:
画者,吾之天游也,志不能寂,五岳无济胜之具,索之残煤短楮之间,聊以卒岁云耳。曾有偈云:“十年兵火十年病,消尽平生种种心,老去不能忘故物,云山犹向画中寻。”㉓
此段题跋不仅内涵深刻,且书法苍劲老辣,更兼是髡残老年所作,书法与书写内容所传达出的自由无羁之意,已臻于化境。
六、结论
清初四僧的绘画在当时独树一帜,他们的书法往往为画名所掩。在研究他们的书法时,需要注意将绘画与书法的审美观点联系看待。四僧作品的最大特点就是绘画与书法是相对统一的,并不刻意营造出对比变化,而这样的风格共性与他们遗民的出身、苦闷的思想是有密切联系的。随着研究者对四僧艺术的关注日益增多,他们的书法也当与绘画一样,在书法史上得到应有的地位与尊重。
注释:
①邵长蘅《八大山人传》,转引自《八大山人全集》,江西美术出版社,2000年版。
②石涛《题八大山人作〈大涤草堂图〉》,转引自《石涛全集》,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2003年版。
③转引自朱良志《八大山人研究》,安徽教育出版社,2010年版。
④杨宾《大瓢偶笔·论国朝人书》,转引自《书法研究》,2007年第6期。
⑤陈鼎《虞初新志·八大山人传》,清乾隆庚辰重刊本。
⑥转引自《八大山人书法全集》,江西美术出版社,2010年版。
⑦转引自齐渊《八大山人书画编年图目(上)》,人民美术出版社,2006年版。
⑧同上。
⑨同⑤。
⑩转引自左晨《兴来即挥毫,游戏三昧前——浅析八大山人〈传綮写生册〉》,中国美术学院2015年硕士论文。
⑪普济著,苏渊雷注《五灯会元》,中华书局,1984年版。
⑫转引自王亦旻《影响八大山人晚年书法风格的几个因素》,见于《东方艺术》2008年第8期。
⑬同上。
⑭转引自耿言妮《石涛书法研究》,山东大学2013年硕士学位论文。
⑮李 《大涤子传》,见于《虬峰文集》卷十六,清康熙庚辰刊。
⑯靳治荆修,吴苑等纂《歙县志》,清康熙刻本。
⑰转引自王世清,汪聪《渐江资料集》,安徽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⑱杨翰《归石轩画谈》,转引自王世清、汪聪《渐江资料集》。
⑲转引自吕晓《髡残抗清问题考辨》,见于《艺术探索》,2006年第1期。
⑳转引自吕晓《清代髡残学画历程与笔性分析》,见于《荣宝斋》,2011年第9期。
㉑作品见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㉒邵松年《古缘荟录》卷六,清光绪三十年刻本。
㉓作品见于上海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