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主政治的理论优势探析——以中美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为例

吴焱军，查唐龙

(1.江西农业大学工学院，江西 南昌 330045；2.江西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西 南昌 330013)

民主即人民当家作主，是国家制度合理性和国家治理有效性的有机统一，而不仅仅是西方民主标榜的“人权”“自由”和所谓的民主选举，那只是民主的表现形式。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长期以美式自由民主来攻击中国的民主政治制度，蓄意歪曲、抹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所取得的伟大成就。诚然，西方自由民主制度经过几百年的发展与完善，具有明显的先发优势，对人类民主的进程也的确产生过重大影响，但这并不意味着美式民主就是世界民主的唯一范式。部分中国学者在研究民主时总喜欢以西方民主作为唯一参照，难以跳出西方民主研究的理路和范式去科学地分析西方民主的困境，更难以深入挖掘中国民主政治的巨大优势。2020年全球爆发的新冠肺炎疫情，让中美两国的民主制度得到了“洗礼”和检验，美式民主的虚假性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真实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其中的根源就在于中国民主政治理论所独有的优势。

一、强劲的生命力：中国民主政治理论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优势

任何一种民主的本质、内容和形式，都是由本国的社会制度所决定，并随着本国经济文化的发展而发展的。[1]美国民主政治经历了雅典直接民主到近代代议制民主再到现代民主政治的流变，在特定的历史阶段都具备一定的合理性，但其以“理性人”为基础的个人利益至上的核心却从未发生改变。在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的防疫过程中，美国式民主政治的弊端暴露无遗：美国企业以“利润优先”为信条和准则，为了减少经济损失在疫情期间停工停产，导致美国防疫物资紧缺，口罩储备不足社会需求的十分之一；美国联邦政府将疫情防控政治化，特别是基于历史与文化因素宣扬“白人至上”，罔顾其他族裔的生命安危；各级政府各自为战，相互抢夺医疗资源；普通民众以“自由”为借口拒不服从政府的防疫政策等。

相较而言，中华文明五千年的民主因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发展提供了思想文化渊源。从氏族社会时期“共同劳动、共同参与、共同决定、共享成果”和“禅让制”的族群治理方式，到封建社会时期“爱民、重民、亲民、惠民”和“人民天下”的民主政治思想萌芽，中国古代社会治理中蕴藏着诸多先进的民主政治理念，共同构成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政治文明因素。中国共产党按照古为今用的原则，与时俱进地汲取了传统政治文明的精华，积极探索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新理路。基于此，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唯物史观，发展人民当家作主的民主理论，跳出“历史周期律”，找到了一条民主的“新路”，构建了中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基本制度。改革开放以来，以邓小平同志、江泽民同志、胡锦涛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深刻总结了民主集中制在实践中的经验教训，与时俱进地强调民主应是属于社会主义劳动者以及拥护社会主义爱国者的更加包容的民主，强调法治化与制度化的统一，为中国民主政治建设作出了创新性的理论贡献。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基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历史方位和发展阶段，提出了更加丰富的民主思想，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了理论指引，如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体要求等。中国共产党本身具备的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精神品质是中国民主政治理论不断创新发展的力量源泉。

在新冠肺炎疫情的防疫斗争中，中国民主政治理论所展现出的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两个部分：一是随着疫情防控形势变化而不断创新发展的民主政治理论，具体体现在民主政治建设的核心理念和制度规范上，形成了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有机结合的全民防疫抗疫模式，铸就了生命至上、举国同心、舍生忘死、尊重科学、命运与共的伟大抗疫精神。习近平总书记自始至终把疫情防控定义为人民战争，“以人民为中心”的民主思想得到进一步丰富和发展，还创造性地提出了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倡议等。此外，尽管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肆虐，中国的“两会”出现历史上首次延期，但仍然保质保量地完成了人民赋予的重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活力的集中体现。二是理论优势赋予了中国民主政治强劲的生命力，为疫情防控提供理论指引和不竭动力。自疫情爆发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亲自指挥、亲自部署，提出“人民至上、生命至上，保护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可以不惜一切代价”[2]的防疫抗疫理念。李克强总理亲赴武汉等地进行调研，加强中央与地方的统筹协调、协同联动。在党中央的统一领导下，各级地方政府坚决贯彻党中央决策部署，有令必行、有禁必止，严格、高效地落实各项防控措施，在全国形成了全面动员、全面部署、全面加强、横向到边、纵向到底的疫情防控局面。[3]

中国民主政治理论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优势赋能疫情防治总体工作，最终展现出了巨大的治理效能，人民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得到了有效保障。反观美国，追求利益最大化一直是资产阶级民主政治的核心理念，自诩为“民主灯塔”的美国施行的低效的防疫抗疫政策突显了西方民主政治的缺陷和国家治理能力的不足；“有钱人优先检测”的歧视政策以及白人警察暴力执法致黑人死亡等事件暴露出美式民主“反人权”的本质，民众反种族歧视和维护人权的游行示威由美国蔓延到加拿大、英国等西方发达国家。可以说，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大流行彻底撕下了美国式民主虚伪的外衣。

二、辩证的否定：中国民主政治理论的包容性优势

西方民主理论源自雅典直接民主，缺乏权利保障的自由民主使得西方民主政治制度存在着难以弥合的矛盾张力，进而导致当代西方民主政治陷入越来越深的困境之中。但是，西方民主政治理论内含的部分民主、自由、平等的理念，及其对个人价值、个人需求、自我管理、人民监督等方面的关切，可以为中国民主政治理论发展提供借鉴。如维克托所言：“社会是由自己管理，并为自己而管理。所有的权力都归社会所有，……人民以推选立法人员的办法参与立法工作，以挑选行政人员的办法参与执法工作。可以说是人民自己治理自己，而留给政府的那部分权力也微乎其微，而且薄弱得很，何况政府还要受人民的监督，服从建立政府的人民的权威……人民是一切事物的原因和结果，凡事皆出自人民，并用自人民。”[4]

中国民主政治理论是对西方民主政治理论辨证的否定，体现出巨大的包容性优势。

首先，中国民主政治理论遵循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的有机统一。个人价值的实现是社会价值实现的前提和基础，而社会价值的实现与发展则是个人价值实现的根本保障与升华。西方民主政治过度强调个人价值，忽视社会价值，而中国民主政治则是在依法保障个人价值实现的同时，更加主张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的有机统一。中国民主政治对西方民主政治价值理论的扬弃，在抗击疫情的过程中得到了具体阐释。460多万个基层党组织冲锋陷阵、400多万名社区工作者在全国65万个城乡社区日夜值守，54万名湖北省医务人员同病毒短兵相接、4万多名全国其他省份和地区的医务人员毅然奔赴抗疫前线。[5]各行各业把个人冷暖、集体荣辱、国家安危融为一体，“天使白”“橄榄绿”“守护蓝”“志愿红”在实现自身专业价值的同时也在为社会贡献价值，最终实现了有效防疫抗疫的价值最大化。反观美国，部分民众只顾个人自由拒绝配合政府，企业家大量囤积医疗物资，医护人员以自身安危为由罢工，政府工作人员互相推诿、扯皮等“民主”乱象，导致美国的疫情不但无法控制反而愈加严重。

其次，自我管理与政府调配相统一。美国式民主政治强调弱化政府权利而以民众的自我管理来替代，即“给予政府必要的恶”。这使得美国的疫情防控缺乏统一指挥、统一领导，呈现出一片混乱、破碎的局面。而中国式民主一方面坚持自我管理，另一方面强调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把人民意志与国家意志真正统一起来，超越了西方“有缺陷的民主”和“劣质民主”。例如，在此次新冠肺炎疫情中，民众可以通过微信、微博等网络平台建言献策，基层管理组织(如居民委员会、村民委员会等)可以创新防疫手段以促进防疫政策落地，但同时又都必须以党和政府的统一指导、统一调配为最高原则，服从党和组织的安排，形成组织合力。

再次，程序监督与实质监督的有机统一。美国式民主尽管通过“三权分立”等形式强化了民众对政府权力的限制与监督，但是其监督的实质仍是程序监督、表面监督，监督效力较差，因此美国政府官员虽防疫不力却依旧“安稳”，民主失灵、民主失效现象也常有发生。而在中国民主政治中，实质民主和程序民主是高度统一的，一方面，强调监督程序的科学性，即人民群众具有法定监督权，可以采取法定方式，通过法定渠道对防疫不力的官员进行监督，并妥善做好疫情防控期间各类案件的依法处理工作；另一方面，党和政府高度重视民众监督权的行使，强调依法保障民众的民主政治权利，及时公开疫情防控信息，从严监督疫情防控措施落实、落细，对于忽视、危害人民生命健康安全与利益的政府官员采取“零容忍”的态度，对部分瞒报、谎报防疫数据，渎职、怠职的官员就地免职，并依法追究其责任。

三、以人民为中心：中国民主政治理论的价值优势

马克思主义作为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必然也是中国民主政治理论的思想源头。“以人民为中心”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本质体现和价值所在，此次疫情中“全民抗疫”“抗疫为民”的理念就很好地诠释了中国民主政治理论的价值优势。

一方面，马克思主义揭示了民主的基本特征是阶级性与社会历史性的统一，强调民主的本质是人民当家作主。马克思主义认为，脱离阶级性谈民主只能是抽象的民主，脱离社会历史性谈民主只能是历史虚无主义的民主观，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正如美国以“全民平等”的抽象民主掩盖其资产阶级民主、富人民主和精英民主的实质一样。同时，马克思主义强调民主的本质就是人民当家作主。马克思指出：“在民主制中，国家制度本身只表现为一种规定，即人民的自我规定”[6]39，“在这里，国家制度不仅自在地，不仅就其本质来说，而且就其存在、就其现实性来说，也在不断地被引回到自己的现实的基础、现实的人、现实的人民，并被设定为人民自己的作品。”[6]40马克思在这里直接明确了民主制度确立的主体和客体，也就是“由人民而创造”和“为人民而创造”，始终遵循人民主体的立场。马克思主义关于民主的基本观点是我国民主政治理论的指导思想，必须始终坚定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政治立场。

另一方面，坚持和完善人民当家作主的制度体系，始终将以人民为中心的理念贯穿于中国民主政治建设和发展的全过程。通过对法兰西内战问题的阐述，马克思意识到民主建设是一项长期性的工程，只有坚持人民主体立场以及唯物史观的基本观点，民主才能更加全面、彻底。在坚持马克思主义民主观的基础上，我国民主政治建设不断创新发展，始终彰显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优势，将民主政治发展的根本目标确立为确保人民当家作主，实现人民利益，并且通过形式民主与实质民主的统一建设，程序民主与实体民主的统一建设，选举民主与协商民主的统一建设，党内民主与党际民主的统一建设为实现民主目标保驾护航。而资产阶级的民主是政治民主、程序民主、形式民主，表面看来采取的是“全民民主”的模式，但是在民主起点、民主方法以及民主场域上，都是以资产阶级利益为起点，以资产阶级专政为方法，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上的民主观。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之初，即使在中国及时向世界卫生组织报送疫情动态、分享防疫经验的情况下，美国国内社会依然在疫情的冲击下陷入了制度失灵、管理失效、社会失序的泥潭，感染及死亡人数与日俱增；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将疫情政治化，美国高层领导公然宣称新冠肺炎病毒为“中国病毒”，“甩锅”推责，政府政策与民众利益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底层群众意见不被“政治精英”所接受，曾经自称是“世界民主标杆”的美国式民主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时显得捉襟见肘，甚至两党之间的掣肘也成为防疫道路上的“拦路石”。

2020年5月，在第七十三届世界卫生大会视频会议开幕式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世界各国应团结合作战胜疫情，共同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并主张加强全球公共卫生治理和国际合作，进一步丰富发展了以人民为中心的民主思想，彰显中国民主政治理论的价值优势。[7]中国始终秉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坚持以民为本、生命至上，既对本国人民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负责，也对全球公共卫生事业尽责。中国倡导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展现的是人间大爱和大国担当，与西方国家仍然固守冷战思维、热衷零和博弈、习惯于从竞争和对抗的视角看待世界的狭隘的价值体系有着本质的区别。

四、科学的发展理路：中国民主政治理论的效能优势

中国共产党在实践中不断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民主观，形成了不同于西方民主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发展理路，但又决不仅仅只限于对民主政治理论的丰富和发展。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辩证唯物论的知行合一观，通过实践发现真理，再通过真理来指导实践。中国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中所呈现出的不同理念与防疫效果，得益于中国民主政治的先进性，体现了中国民主政治理论转化为实践、运用于实践的效能优势。

具体而言，中国民主政治理论的效能优势体现在以下几方面：一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即对人民群众民主，对反动势力、敌对分子专政。正如毛泽东所说的：“对人民内部的民主方面和对反动派的专政方面，互相结合起来，就是人民民主专政。”[8]在新冠肺炎疫情的防治过程中，党和政府一方面高度重视人民群众的意见和建议，积极创新防疫方式，畅通防疫渠道；另一方面，对于谎报、瞒报疫情数据的组织和个人进行严肃处理，对于故意制造混乱、传播谣言、破坏市场秩序、销售伪劣产品等行为进行严厉打击。二是强调民主集中制。早在新民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等文章中就明确强调了党内实行民主集中制的重要性，针对党内问题必须坚持民主下的集中，集中下的民主，并为此明确提出了提升党内民主的路径：实行党代会常任制、加强党内监督以及营造民主活泼的党内氛围。[9]“民主”有利于集思广益，汇聚各方力量以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如在此次疫情防控的攻坚期，各地民众通过网络渠道为疫情防控建言献策；“集中”则能够有效提升各类主体的能力和效率，促进各方之间的有效协同，防止出现相互掣肘、内耗严重的现象。三是强调党的领导地位。坚持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中国共产党是中国民主政治的领导者、推动者、实践者，全面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提升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是中国民主政治的核心要求。自疫情爆发以来，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以最坚定的勇气和决心，以最严格、最彻底的防治措施构筑了同心战役的坚固防线。历经迅速应对突发疫情，初步遏制疫情蔓延势头，本土新增病例数逐步下降至个位数，取得武汉保卫战、湖北保卫战决定性成果，全国疫情防控进入常态化等5个阶段，在短短3个月的时间内就有效遏制了疫情在国内的蔓延。四是坚持民主政治与法治建设的有机统一。全面依法治国是“两大奇迹”形成的内在支撑，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重要保障，推动法治国家、法治政府、法治社会建设的有机统一，是发展民主政治的必然要求。自疫情爆发以来，中国政府严格遵照世界卫生组织关于全球传染性疾病的防控准则，以推动防疫国际化合作、加强与国际社会的疫情信息共享、向国际社会提供人道主义援助、有序开展防疫物资出口、开展新冠疫苗国际科研交流合作等方式，积极推动构建全球防疫共同体，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

中国民主政治的理论优势开辟了不同于美式西方民主的发展理路，形成了不同的治理效果，尤其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方面展现出了巨大的优势。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特别是在后疫情时代以及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时间节点上，为了更好地实现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远景目标，进一步坚定“四个自信”，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是必由之路，更是“重要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