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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高层次人才引进现状分析

2021-12-04宋征玺

人才资源开发 2021年17期
关键词:中位数回国一流

□张 燕 宋征玺

为了进一步优化国内高校人才结构,发挥海外人才的国际、国内社会网络双重社会资本与知识资本优势,进而增强高校参与全球科技合作竞争的能力,青年海外人才在国别、区域和机构间的流动是资源优化配置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通过个体的职业流动,促进了知识的生产和扩散。考察引进人才的分布特征,有助于掌握各地区、各省市以及各高校人才引进的差异性,为各级机构优化高层次人才引进管理政策提供依据和支持。文章利用简历分析法,对引进人才进行年龄、回国前所在国家、回国前所在机构、回国后的地域流向与机构流向等方面的特征进行分析,结果发现近2/3 的引进人才回国前在2020QS 排名前500名的高校任职,回国后集中在东部地区,以北京、上海、江苏为主要落地省市,双一流高校是高层次人才回国后的首选。

一、文献回顾

已有针对人才引进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对人才引进的概况及分布的研究,余敏和孙伟分别对部分高校人才的引进情况进行了分析;二是对引进政策和效应方面的研究,朱振宇以若干高校引进人才为例,探讨了高校高层次人才引进政策,孙玉涛对人才引进政策的效应进行分析;三是对引进人才的学术生产力和合作网络的研究,孟华对985 高校引进人才的学术生产力进行了研究,林晓峰研究了高校引进人才对长三角知识合作网络的影响及其特征。现有的概况分布、政策效应以及学术生产力的研究都是基于部分高校的引进人才数据,缺乏对引进人才的整体特征分析。本文以某人才引进计划的所有青年人才为研究样本,为当前我国高层次人才流动的规模和方向提供证据支持,同时分析不同地区和高校在当前高端人才吸引中的地位。

二、数据来源和方法选择

人才引进信息来源青塔数据平台,2011年-2018 年共引进青年人才3596 人。笔者通过引进人才所在机构官网、个人主页等途径获取其回国前任职信息;对于个人主页未完全揭示的学者,根据其姓名、单位以及学科在Web of science 或Scopus 等检索系统中,利用论文地址信息获得青年人才的履历信息,其中有44 人无法获取完整个人信息,故作为缺失数据不予考虑。

文章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为学术流动研究中通行的简历分析法(Curriculum Vitae Analysis),即通过每位引进人才的简历获取流动方面的信息。简历分析法在内容方面具有标准化的特点,其包含的教育经历、工作经历等信息因更为客观、真实,对研究与学者相关的议题具有重要价值。也正是基于此,近几年简历分析法替代了传统的问卷调查法和访谈法,而成为西方学术流动研究中的主流研究方法。

三、引进人才的分布特点

(一)引进人数统计

青年人才的引进时间和人数情况如下:2011年第一批引进人数为152 人,2012 年第二批221人、第三批178 人、第四批185 人,2013 年第五批398 人,2014 年第六批666 人,2015 年第七批565 人,2016 年第八批601 人,到了2017 年第九批,申请人数达到了630 人,申请人数不断增加。尤其是自从2015 年“双一流”建设以来,引进人才的人数大幅度提升。

(二)引进人才的年龄统计

通过公示时间和出生日期计算青年人才的入选年龄,得到各批次引进人才的年龄中位数。

2011年8月第一批年龄中位数为1976年7月;2012 年1 月第二批年龄中位数为1977 年11 月(后推1 年4 个月);2012 年6 月第三批年龄中位数为1978 年4 月(后推5 个月);2012 年12 月第四批年龄中位数为1978 年8 月(后推4 个月);2013 年12 月第五批年龄中位数为1979 年11 月(后推1 年3 个月);2014 年12 月第六批年龄中位数为1981 年1 月(后推1 年2 个月);2015年12 月第七批年龄中位数为1982 年4 月(后推1 年3 个月);2016 年12 月第八批年龄中位数为1983 年1 月(后推9 个月);2017 年12 月第九批年龄中位数为1984 年2 月(后推1 年1 个月))

从第一批公示时间2011 年8 月到第九批公示时间2017 年12 月,经过六年四个月的时间,引进人才的年龄中位数后移了七年七个月,可以看出入选者的平均年龄逐渐年轻化。最近三批中一共出现了6 位90 后,最年轻的是1992 年出生。可以预料,未来的青年人才中90 后的人数会更多,甚至可能会出现1993、1994 年出生的青年人才。

第一批至第九批的青年人才年龄分布大致符合正态分布,其中31 岁-36 岁之间的入选者最多。青年人才的年龄限制是40 岁以下,可见这个限制还是比较客观的。主要原因有以下两点:一是40岁以上的学者,已经有了较为固定的研究团体和合作伙伴,已经适应了国外的生活和学术氛围,造成回国的动力不足;二是这类人群的子女在国外已经接受多年的教育,已经适应了国外的教育模式和人文氛围,子女教育的问题也可能是40 岁以上学者回国动力不足需要考虑的因素。

(三)引进人才回国前任职国家统计

对第一批至第九批引进人才回国前任职国家进行统计分析,青年人才一共来自35 个国家/地区,主要来自美国(2249人,63.32%)、德国(234人,6.59%)、英国(194 人,5.46%)、新加坡(150 人,4.22%)、日本(117 人,3.29%)、澳大利亚(113 人,3.18%)、加拿大(112 人3.15%)、中国香港(85人,2.39%)、法国(47 人,1.32%)、瑞士(46 人,1.30%)。可以看出,近2/3 的青年人才曾在美国任职。

(四)青年人才回国前任职单位统计

通过对第一批至第九批青年人才回国前的1568 个机构进行机构名称的统一梳理,最终得到第一批至第九批青年人才来自817 个机构,其中431 所高校,386 个公司、研究所或医院等非高校机构。人数最多的十个机构为:哈佛大学(125 人)、斯坦福大学(90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86人)、德国马克思普朗克研究所(84 人)、麻省理工学院(81 人)、南洋理工大学(61 人)、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59 人)、宾夕法尼亚大学(51 人)、耶鲁大学(50 人)和密歇根大学安娜堡分校(46人)。排名前十的机构中有8 所机构来自美国,1所机构来自德国,1 所机构来自新加坡。

高水平工作单位的工作经历是证明人才能力的重要信号。文章将国外机构分为以下五种类型:2020QS 排名前200 名的为一类机构,2020QS 排名200 至500 名的为二类机构,2020QS 排名500至1000 名的为三类机构,国外无2020QS 排名的高校为四类机构,公司、医院或研究所等非高校机构为五类机构。超过65%的青年人才回国前曾经在2020QS 排名前500 名的高校任职,26%左右的青年人才在专业类研究机构、医院等非高校机构任职,只有不到9%的青年人才在2020QS 排名500 名以后的高校任职。

四、青年人才的流向特征

(一)青年人才地域流向

根据我国经济社会加速发展的新形势,全国分为四大经济区域:东部地区、东北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东部地区10 个省份共引进2579 人,占总引进人数的72.22%,中部地区6 个省份共引进534 人(14.85%),西部地区8 个省份共引进352 人(9.79%),东北地区3 个省份共引进青年人才131 人(3.64%)。可以看出人才吸引力和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地区能为高层次人才的学术发展、工资收入、福利待遇和子女教育等提供更好的条件,从而吸引更多的青年人才落地。各地区引进人才回国前所在任职机构的类型,通过分析可以看出,东部地区有超过56%的青年人才回国前曾在2020QS 排名前200 名的高校(类型一机构)工作,而东北和西部地区只有48%左右的青年人才回国前在类型一机构工作。由此可见,东部引进的人才质量略高于东北和西部地区。

(二)青年人才省份流向

第一批至第九批青年人才回国后,分布在我国27 个省市,其中人才引进最多的是北京,共引进了860 人,占总人才比例的23.92%,其次是上海和江苏,分别为581 人和333 人,所占比例分别是16.16%和9.26%。引进人数排名前十的省份还有广东、湖北、浙江、安徽、四川、陕西和天津。

(三)青年人才的学校流向

将国内机构分为四个类型: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为类型一,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为类型二,一般大学为类型三,科研院所(包括中科院各科研院所)、医院等非高校机构为类型四。同时,将北京大学深圳研究院归并到北京大学,将哈尔滨工业大学(深圳)归并到哈尔滨工业大学,清华大学深圳研究生院归并到清华大学。共有287所机构引进青年人才,其中高校152 所,共引进3351 人,占总引进人数的82.81%;非高校机构135 所,共引进618 人(17.19%)。其中类型一高校共计40所,共引进青年人才2401人(66.77%);类型二高校共计56 所,共引进332 人(9.23%);类型三高校共计56 所,共引进245 人(6.81%)。说明工作单位的层级与青年人才的流动有关,其中双一流高校引入人数占总引进人数的66.77%,可以看出,一流高校是高层次人才回国后的首选。

(四)对青年人才吸引最大的十所高校

42 所双一流高校中,国防科技大学和新疆大学没有引进青年人才,其他40 所双一流高校均有引进的青年人才,共引进2401 人,平均每所高校引进60 人,共有14 所双一流高校引进人数高于平均值。对青年人才吸引最大的十所机构均为双一流高校,分别是清华大学(引进221 人),浙江大学(201 人)、北京大学(195 人)、中国科学技术大学(183 人)、上海交通大学(158 人)、复旦大学(137 人)、南京大学(127 人)、中山大学(115 人)、华中科技大学(114 人)、武汉大学(93 人)。在类型三高校中,南方科技大学和上海科技大学对青年人才的吸引力较大,除此之外,在第九批青年人才的入选名单中,浙江西湖大学引进7 人,入选人数超过厦门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西北工业大学等双一流高校。以上三所高校虽暂未列入双一流建设高校名单中,但是它们在人才引进数量上已经超过部分双一流高校。

五、结语

根据第一批至第九批“青年人才”获得者数据,分析海外高层次人才在区域和机构间的流动路径,发现随着全球化和知识经济的飞速发展,越来越多的青年人才选择回国就业,并且入选者的年龄有年轻化趋势。从青年人才回国前的任职情况看,近2/3 的青年人才回国前曾经在美国任职,同时近2/3 的青年人才回国前曾经在2020QS 排名前500 名的高校任职,体现了青年人才的高层次水平。在地域特征上,中国东部和中部地区是青年海外人才流动的首选目的地,超过七成的青年人才落地在东部地区,其中北京、上海、江苏引进人数位于全国前三。“西部危机”和“东北部困境”不仅表现在人才输入规模上,还表现在人才输入的质量上。从落地机构来看,国内高校成为青年人才回国后主要落地机构,近2/3 的青年人才选择在双一流高校工作。在非双一流建设高校中,南方科技大学、上海科技大学和西湖大学在引进人才数量上超过部分“双一流”高校,可进一步研究这类高校的人才引进政策,吸取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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